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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萌吧啦
    “锦衣卫当真欺人太甚,石家这事就是锦衣卫不对。”耿业见围观之人因畏惧锦衣卫不敢说话,就又哭道:“今日一早石家漠风少爷就红光满面地等着成亲,他还说了,被人用强了两回,终于能够主动一次……可惜呀,可惜,那么美貌的小娘子,石家漠风少爷愣是没能入了洞房……连拜天地也不曾呀?这叫人家小娘子不上不下地怎么办呀?”

    “……那位就是石少爷的小娘子?”众人齐齐抬头去看刑台上那瘫坐在白绫下的红衣女子,大抵是新娘子总是动人的,众人虽觉得那在石家前头坐着的据说是锦王妃的女子太硬气,还不如那新娘子楚楚动人。

    “可不是么,从益阳府来京路上,石家漠风少爷日日在船上给小娘子弹琴,今儿个《凤求凰》,明儿个《比目》,当真是缠绵悱恻,煞羡旁人,不想、不想却有今日。”耿业大抵是一做回老本行,便忘了悲戚,又眉飞色舞地说道:“这小娘子乃是小家碧玉,论家世与石家天差地别,可是那一日因缘际会之下,小娘子与石家漠风少爷相见,一个想着那人怎那样眼熟,一个心觉那人仿佛见过。于是在锦王妃做媒下,两人便定下姻缘。原当是天作地设的一对,不想大喜之日却遭此变故”

    “石家漠风少爷哪去了?”终于有人出声了。

    耿业也不知道石漠风哪里去了,一时被问住。

    “锦衣卫上门,你说漠风能哪去?”石老将军红了眼圈地愤慨道。

    围观之人恍然大悟,都心道原来是石家办喜事,锦衣卫去砸场子抓了人,石家人才来菜市场的。

    “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老夫就带一家子妇孺来菜市场等死!”石老将军慷慨激昂地叫道。

    “……耿公子,耿家是因为石家被抓的,你怎么还跟石家在一起?”有个胆大的痞子一边抓着脖子挠痒,一边问道。

    “你当本公子是什么人?本公子恩怨分明!本公子又没说耿家没错!只是耿家有错也不该锦衣卫来管!”耿业叫完,就又哭道:“锦衣卫算个什么玩意,早年,就那个迷、奸了石家漠风少爷的叶家,他们家老爷在他家老夫人寿宴上,凑巧瞄见一美若天仙的女子,只见那女子眸若点漆,口若含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比后头坐着的锦王妃还美上两分。”说着,手指就向后头指。

    该死的耿业!石清妍心想自己怎么就成美人的榜样了?

    因耿业指了,于是围观的人就看向石清妍,一个个又都倒抽了一口气,心说那女子该有多美?

    耿业又接着说道:“于是叶家老爷对那女子一见钟情,叫人打听,原来是周翰林家的小妾陪着周夫人来叶家的。叶老爷软硬兼施跟周家要,周家不肯给,有心设计与那小妾私通,小妾又宁死不屈。叶老爷就花了两万两,赌口气,叫锦衣卫指挥使使坏,于是那周翰林一家就遭了秧,他们家也是死在这菜市场的!叶家原是为赌口气抢得小妾,到手了,又不肯珍惜,有意糟践人,将个如花似玉的小妾送到下三滥的窑子里去了!耿某听说后,有意去寻芳踪,见那小妾竟是被绑缚在床上任人□。耿某怜惜她弱女子遭此屈辱,待要解开绑着她的绳索,便听老鸨子说叶家人叮嘱过不到死不能给她解开绳子。耿某含泪与那小妾说话,听她说她先到了锦衣卫手上,被锦衣卫糟蹋个够,才送到叶老爷手上。耿某听她诉说锦衣卫对她严刑逼供使用的酷刑,不禁吓得七尺男儿屁滚尿流。锦衣卫原是杜撰了莫须有的罪名抓了周家人,就跟如今跑到石家去搜查一样!”

    “那你可替那小妾伸冤了?你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有人插嘴道。

    “耿某有心将此事跟家父提起,可惜家父听到锦衣卫三字便忙令在下住口。”

    “那小妾呢?如今还在那窑子里?”有人生出了去会一会美人的心思。

    “耿某走后又过了两日再来,却不见那小妾的踪影了。后头打听到那小妾没两日就奄奄一息,被窑子丢到乱葬岗去。那小妾也是个义气之人,在乱葬岗没死,挣扎着最后半条小命拦住上京府尹的轿子告状,那府尹原是周翰林的至交好友,本就不信周翰林那般老实的人会犯上,又看那小妾重情重义,便叫人给她疗伤,听她细细诉说其中冤情。府尹感动于那小妾的侠肝义胆,叫人说媒许她进府做妾室,小妾不肯,反倒痛骂府尹道:‘妾苟延残喘乃是为夫人老爷伸冤,妾谨遵三从四德,生死都是老爷的人。府尹大人莫非以为妾别逼堕入泥淖,便忘了礼义廉耻?’说完,便要以死明志。府尹大人忙声得罪,自愧弗如,待要替周翰林上折子鸣冤,偏被早早地就监视他的锦衣卫瞧见,于是铁面无私的前上京府尹在锦衣卫指挥使只手遮天下,连番被人**,最后落得个仓皇被贬出京的地步,而那妾未免再落入敌手任人践踏,悲愤自戕!”

    耿业一时将自己跟那小妾对比,只觉得自己如今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种子,暗道今日定要将锦衣卫弄死!

    就如同瞧见石家一群美人啼哭,围观之人不明就里,就已经先同情石家;此时听过耿业说了这么个有情深意、侠肝义胆的美小妾的故事,围观之人自然对那锦衣卫以及叶家咬牙切齿,全然不似听说耿奇声那猥琐之人被锦衣卫绑走时幸灾乐祸。

    下头石夫人等人虽还在哭,但哭声明显小了一些,一个个细细地听耿业说故事。

    石老将军不禁庆幸没跟叶家成了亲家,瞧见贺兰家、上国寺的和尚们过来了,便点头示意。

    贺兰家那几位被查看姑娘的父亲们都过来了,一个个盘腿坐在贺兰淳身后,也不多问,只纳闷地看向那站在前头抚胸悲痛跟人说话的耿业。

    何必问的好友,上国寺的方丈老和尚也过来了,他默默地领着众和尚们在何必问身边坐下。

    “多谢。”何必问简短地说道。

    “若非你说是锦衣卫的事,今日老衲也不会过来。”老和尚说道,出家人将生死名利置之度外,此番能被何必问说动,也是因活了一把岁数,看多了锦衣卫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的事,明白与其置身事外的悲天悯人,倒不如置身其中铲除祸患。

    “还是要道声多谢。”何必问坚持道。

    “阿弥陀佛,老衲做的是舍生取义之事,必问何必道谢。”说完老和尚如老僧入定一般,双手合十默默念经,再不言语。

    只是稍稍察觉到自家嗡嗡的念经声盖住耿业的声音后,和尚们自觉地开始不再出声。

    聂老头叫子孙抬了五箱子书也过来,领着五个得意**坐在贺兰家身后,又有两个耿直不阿的老御史也跟着聂老头过来了。

    来得人虽多,但因耿业太“显眼”,众人都忍不住去听他说话。

    果然,先是一个忠义小妾的故事,随后耿业就开始将锦衣卫的恶行一一说出,故事里有个已经许亲的俊俏千金被锦衣卫毁了姻缘;也有端庄大方的**忍辱负重以身侍敌,卧薪尝胆最后得报大仇……总之,耿业口中的锦衣卫总是罪大恶极,凶神恶煞的那个,被锦衣卫抓捕的,家里都有个美得能将石清妍比到泥地里的颜如玉、画中仙。

    于是,耿业说了一个故事,众人便将石清妍看一回。

    石清妍心里将耿业骂了一回又一回,心道这小篾片嘴上不说,心里大抵是对她存了怨气的。

    石清妍这就误会耿业了,耿业是习惯地将传说中的美人夸张一下,后头跪着的石清妍在他眼中已经是十分貌美,若是再夸张一下,岂不是惹人向往?于是他就将石清妍当成了背景,只管拿了她做比较。

    果然,耿业这么小半天话说下,不光后头跪着的石家人、贺兰家人、聂家人还有上国寺的和尚们对锦衣卫恨之入骨,那听着的不相干的人,也对锦衣卫咬牙切齿。

    等锦衣卫指挥使领着楚徊命令带着人赶过来,便见围观的寻常百姓虽不敢看自己,却个个身上带着杀气,且是冲着他们一行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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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石破天惊逗秋雨七
    百年来,习惯了锦衣卫上门之后没找麻烦就要多谢锦衣卫大恩大德的人们原本不知石家人、贺兰家人还有一群和尚为何要自找麻烦跟锦衣卫过不去,此时听耿业一席话,算不得大彻大悟,但也恍然大悟到这锦衣卫的可恨之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他们说不出何必问口中“一断于法”的那等斯斯文文的话,却明白,若是进了衙门,尚且还会存了案宗,有翻案的可能,进了锦衣卫手上,那就是彻底死绝了,再无翻案的可能了——毕竟那些案子名义上可都是皇帝断的,皇帝怎会打自己的脸,叫人翻案?

    锦衣卫指挥使偷偷地睃了眼围观之人,眼中满是不屑与自负,他可比满朝文武更得皇帝信赖,挥了挥手,示意属下将围观的不相干之人驱散,不等去看静坐的人,便听到那原本有些轻微的哭声,因他们一行现身了,便又变得高亢起来。待再向走,不禁吓了一跳,暗道怎有这么多人,原本不是说只有何必问、贺兰辞、石家一群人吗?

    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锦衣卫指挥使便向当先的石清妍看去,见石清妍闭了眼,如老僧入定一般,便过去离着还有三步远跪下,轻声道:“大冬天的,王妃怎坐在地上?这多伤身。王妃,您有话起来说,还有此处刁民众多,仔细叫人瞧了去。”说完,瞧见耿业畏畏缩缩地躲到了石清妍身后,便阴测测地瞪了他一眼,暗道方才属下说有人煽动民众造反,那人当就耿业了。

    “扇他。”石清妍简单地说道。

    不等锦衣卫反应过来,便有蕴庭猛士一巴掌扇在锦衣卫指挥使脸上。

    “放肆,竟敢凑到王妃面前。”蕴庭猛士斥道。

    锦衣卫指挥使咬牙忍辱负重地跪着后退两步,又将头低下,咬牙道:但看今日之后,自己怎么收拾……

    “你若盘算着秋后算账,那正好,我们都离开京城,到时候外头人只会说我们这些人家全是被你这狗东西逼走的。”蕴庭猛士冷笑道,瞧见往日里耀武扬威的锦衣卫此时卑微地低了头,就知道这阴险的东西心里想的是什么。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锦衣卫指挥使迭声说道,随即又冲石清妍磕头道:“今日上门冲撞了王妃,是下官不对,还请王妃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人莫记小人怪。王妃且回石家,下官定会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请你大爷!这种事能是你一个负荆请罪就了事的?”看出石清妍不屑于跟锦衣卫指挥使说话,蕴庭猛士便又开口道。

    锦衣卫指挥使脸上涨红,又示意众属下跪求石老将军、贺兰辞、何必问、老和尚、聂老头等人离开。

    石清妍任凭锦衣卫指挥使如何说,只是不出声。

    何必问也面无表情地听锦衣卫指挥同知低三下四地说话,瞧见围观之人多数已经被驱散开,便对锦衣卫指挥使说道:“想来指挥使欺上瞒下叫人将此事瞒着陛下了?”

    锦衣卫指挥使眼皮子一跳,这么一群人闹到午门外来静坐,且矛头是冲着锦衣卫来的,若不到万不得已,他怎敢叫楚徊知道?就是那一日之内将上国寺、贺兰家一出世一入世的两类人都得罪的事,他也得等慢慢琢磨出对策才能告诉楚徊,堆笑道:“何公子,陛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怎会叫他知道……”

    话音未落,便听这刑场之外有喧闹叫嚣声,听有人骂“狗官!”,锦衣卫指挥使脸上的肉就跳个不停。

    “去瞧瞧。”石清妍对西院猛士吩咐道。

    “是。”四个西院猛士立时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不一时,却是领回来一队七八个男子,看上去,有两个是主人,其余的皆是忠仆,此时这七八个人个个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显然是方才要闯过来,被锦衣卫痛打了一通。

    “回王妃,这几个自称是前府尹的家人,闻讯赶来陪同王妃一起静坐。”蕴庭猛士拱手说道。

    “小篾片,你认得他们吗?”石清妍问道。

    “认得,这就是府尹家的公子。”耿业被锦衣卫指挥使又瞪了一眼,哆哆嗦嗦地躲在石清妍身后。

    “啪!”蕴庭猛士又给了锦衣卫指挥使一巴掌,“放肆!王妃面前还敢露出恶行恶相。”

    锦衣卫指挥使低了头,余光瞄见京畿卫来了,长松了一口气,官官相卫在官场之上乃是理所当然之事,看似锦衣卫抢了许多京畿卫的差事,但也替京畿卫遮掩来了许多事。

    “后头坐着去。”石清妍对前府尹家的公子说道。

    那七八个人闻言,思量一番,就随着聂老头坐着去了。

    石清妍睁开眼,瞄了一眼,只见不独京畿卫来了,还过来了许多不相干的人。

    那些人过来了,因石清妍坐在地上,就跪下跟她见礼。

    “那个是你们家四少夫人的父亲、哥哥,那个是你们家蔺姑爷……哎呦,好多你们家亲戚。那个是王妃家姐姐?跟王妃长得很像。”耿业见石清妍听众人拜见也不知道这些个是谁,就在石清妍身后叽叽咕咕。

    “又比我好看上两分?”石清妍不等看人便轻笑道。

    耿业忙将头埋下,后悔方才一时“意气风发”将石清妍给忘了。

    “见过王妃,王妃万福。”石红莲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烫,被蔺家人逼着在这大庭广众现身,只觉得被人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掌掴在脸上,弄不明白石清妍怎么这般不顾及身份到这肮脏之处坐着,待瞧见石夫人等人呜呜咽咽,就抿了抿嘴。

    石清妍嗯了一声,打量过去,瞧见石红莲此时打扮得凄凄惨惨,竟是比啼啼哭哭的古暮月还要可怜上两分,料到她是来用苦肉计劝说石夫人等人回去的,便闭了眼,由着她去。

    石红莲见石清妍傲慢地不跟自己这做姐姐的说话,心道若是自己当初嫁去了益阳府,此时哪有石清妍傲慢的份;若是自己当初嫁去了锦王府,如今当是石清妍对她下跪行礼……

    “娘子,那边。”蔺姑爷示意石红莲不必劝说恶名远播的石清妍,先去劝说最心软的石夫人。

    石红莲不得不遵命过去。

    那会子皇帝要赐婚,石夫人急着给石红莲寻婆家,恰蔺家有少爷据说为人正派又上进好学,于是两家就匆匆忙忙定下亲事。这匆忙定下的亲事总有些美中不足,蔺家少爷从蔺妃处得知石家急着嫁女的真相,便以帮助石红莲躲开远嫁的恩人自居,每每呼喝石红莲;而石红莲未听说皇帝有意赐婚前,又被石夫人等人捧着,只举得必要天上有地下无的好人才配得上自己,于是见了中规中矩的蔺姑爷,就有些失望。是以这夫妇二人就有了嫌隙,面上相敬如宾,内里都有些疏远彼此。

    石红莲此时心里叹声命苦,暗道若不是为了家中小儿,她怎会被蔺姑爷要挟,弯着腰向石夫人那边挪去,偷偷觑了眼自己还在闺中便十分仰慕的第一才子,只一眼,便看出他一身雍容气度,又扫了眼西院猛士们,微微咬牙,心道这些人原本都该是她的侍卫,待到了石夫人身边,便簌簌落泪,哭道:“祖母、母亲、婶子、嫂子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不在家歇着,闹到这来?叫人瞧了多笑话咱们家。绾绾还没寻婆家呢,你这般闹,叫她日后怎么办?”

    石夫人原本听说石红莲来,心里还因石红莲那送到石家的薄礼存了疙瘩,待瞧见她花容惨淡,衣裳朴素,便当她在蔺家吃了苦,忙抹泪道:“实在是锦衣卫叫人活不下去了,老七成亲他们就闹上门来,如今你七弟也不知哪里去了。”

    石红莲哽咽了一声,又听到蔺姑爷喊岳母的声音,心里委屈无奈的很,却只能依着蔺姑爷交代的话说道:“母亲,七弟他不是……自己要走的吗?母亲,我原就劝过你,莫起了那糊涂心思。叫老七他们安生地留下京里多好?何苦这么折腾?你们不闹事,老七不要出关,锦衣卫怎会……”

    石夫人见石红莲开口就说这话,拆了石家台,心里一跳,暗道自己不是告诉石红莲这话说不得吗?

    “你胡说什么?!”石夫人嗔道,京里各家陆续远着石家,皇帝态度又难琢磨,饶是她这深闺妇人,也知道石家人离了石家比留在石家安全。

    “原来小大舅是自己要走的呀!”蔺家姑爷接口道,心道自己当真倒霉,就有了这么一家愚蠢的亲家,自家人逃走了锦衣卫没抓到人,没事偷着乐就够了,还有胆子大张旗鼓地闹出来。

    “既然石家漠少爷是自己走的,那就不干下官的事了。”锦衣卫指挥使笑道,乜斜了眼去看石老将军,由着石红莲将话说破,看石家人还有什么脸哭闹,“既然石夫人这般不舍石少爷离开,下官替石夫人将石少爷接回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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