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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萌吧啦

    “不是,是你亲姨娘……”石夫人忌恨地说道,那个是叫做禄年的吧,也掺合着欺负了石红莲,那样女人的女儿,竟然被石清妍当成个宝贝。

    “母妃……”长大了许多,楚静徙也并非全然不知自己跟楚静乔、楚贤淑他们的区别,此时正在初初懂事敏感的时候,于是顾不得嘴上疼,生怕石清妍不喜欢她,就去抱石清妍的腰。

    石清妍拍了拍楚静徙的后背,淡淡地扫了石夫人一眼,“母亲莫不是狗急跳墙了,连个小孩儿也不放过?”

    石夫人忙堆笑道:“王妃,我是想起你说你四**子房里的玲珑是姨娘生的,纵不得……”

    “所以禄年去慈航庵了,她想母凭女贵也不能。”石清妍当着楚静徙的面说道。

    楚静徙偷偷地去看石夫人,见石夫人看她,虽不很懂,但也曾听楚静乔说过石清妍的姐姐去慈航庵被揍了,于是打着嗝问道:“外祖母是在红莲姨妈挨揍的时候见到禄大姐的?”

    石夫人听到禄大姐,立时明白禄年不像他们家的姨娘生了孩子就能得了抬举,又因楚静徙的话涨红了脸,那慈航庵外有锦王府的侍卫看守,轻易不能去找事,于是她想替石红莲讨公道也不成,此时见楚静徙这小毛孩子都知道石红莲的事,忙错愕地问石清妍:“王妃,你也知道?”你就没管过这事,好好教训教训司徒灵?

    “前因后果都知道了,不知母亲来说的,可是这事?”石清妍心道楚静徙说得好,从个小孩子口中说出石红莲的丑事,看石夫人还有脸跟她说什么?

    石夫人原以为石清妍不知道,还想拿着石红莲得知司徒灵是楚律外室后去劝司徒灵迷途知返,不料却被司徒灵倒打一耙的事哄着石清妍替石红莲出头,此时见石清妍对“前因后果”都心知肚明,于是一口银牙咬碎,终于明白她们母女几个在石清妍心中一点分量也没有,于是将早先准备的话咽下,又见楚静徙不时地小心翼翼地看她,就仿佛她是老虎一样,也坐不住,没一会子就告辞了。

    石夫人出了锦王府,越想越不甘心,暗道就算是石红莲错了,有道是胳膊肘不能向外拐,石清妍也当在外头护着石红莲才是;又觉自己白生下一个女儿,那女儿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哪怕是皇后见到姜家夫人都还得尽孝道,石清妍却……

    这般思虑一番,待回了家,又被石将军教训两句,心里越发不忿,苦苦挨到六月中旬,依旧想不出法子教训司徒灵,替石红莲出气,又见石蓝婕由着石大少夫人做主嫁了个秀才做填房,心里气石大少夫人不守本分抢了她这婆婆该做的事,于是抑郁了几日,心里气不过,就叫人盯着慈航庵,心道就等着看她抓到楚律跟司徒灵余情未了的证据后,石清妍感激不感激她这母亲。

    石清妍因石夫人没有动作,且先后被舒隽猛士、耿业拒绝也没什么动静,心里猜测了一番石夫人的心思,终归因石夫人的逻辑太玄乎,于是乎,便不再去关心这事,过了几日,就也淡忘了。七夕那日,一早就开始试穿寻常人家妇人穿的衣裳,等到傍晚,就瞧见楚律挑着贤淑三个在蒲荣院里嬉闹。

    华灯初上,楚律催促再三,石清妍才收拾打扮停当,依旧拿了丝巾裹着头脸,就随着楚律向外走,等到出了角门,就瞧见西院猛士们也都打扮停当了,一个个脸上挂着一指长的胡须,穿着一个颜色的长衫,当真是威猛又霸气。

    沉水、祈年双双羞答答地看了情郎一眼,楚律用眼角的余光向两边扫去,心道这群混账,等着他剃光了脸,他们又留起胡子来了。

    “贤淑、贤惠、那谁,你们啃的是什么?”石清妍眼尖地瞅见三只小老鼠手里都抱着白白的什么东西在磨牙。

    “软糕。”楚律简短地说道。

    “不怕卡到他们?”石清妍说着,便伸手去抠贤淑嘴里的软糕。

    贤淑面无表情地看石清妍,才长出来的两颗小牙愣是不肯从软糕上离开。

    “……这是我有意放了两天的,硬着呢。”楚律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想起了什么事,又忙道:“还没馊。”

    石清妍见抢不下来,只能由着他们,见楚律做的是卖糕的打扮,又想莫非皇子做腻歪了,楚律就想做个小商贩?想着,又暗自庆幸今儿个是来赏灯的,不然楚律定然会带了软糕出来卖。

    一行人向大门去,经过府中挡屏,瞧见楚静乔跟何必说在挡屏后说话,二人之间隔了三四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楚律皱紧眉头,冷笑道:“那边都专门给你们弄了个花园了,还在这边碍眼?”

    楚静乔闻言,跺脚道:“父王,谁在这边碍眼了,女儿等着你们出来呢。”说完,就往石清妍身后站,顺手将丝巾蒙上头。

    石清妍看她做的也是平民装扮,暗道小白菜这是又恋父了。

    何必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楚律不喜欢他,于是便混入西院猛士堆里,看着楚静乔的背景,再回想当初自己面对楚静乔时的随意,就觉跟做梦一样,略有些的苦涩地想如今自己跟楚静乔说话,就得隔了三四步远了。

    婉约派猛士眼瞧着楚律就似技痒一般,又用了那缩头缩脑的猥琐的走路姿态,便拿了手重重地拍在何必说肩头,“你瞧着咱们王爷像不像是领着两闺女三儿子出去卖的?就差挨个在他们头上插根草了。”

    何必说后背一僵,心想婉约派猛士能不能不这样坑他,楚律原本就讨厌他……

    果然,楚律也是后背一僵,斜睨了何必说一眼,记恨地又看向婉约派猛士,比之卖儿鬻女,更叫他在意的是“两闺女”,看了石清妍一眼,吸了口气,又接着向外走。

    “姑父姑姑、表妹,”耿业早在前院等着,看人都过来,便忙围了过来,“今晚上内城墙里有花灯,外城墙里有塞外飞鹰跟江南黄鹂论战,耿大才子也就是区区在下,跟石家以一敌百的漠风少爷相比谁是好郎君,姑姑、姑父,还有表妹,”深深地看了楚静乔一眼,对着何必说挺了挺胸口,“一定不可错过,听说江南黄鹂已经放话一定要跟塞外飞鹰打上一架,她们支持的是我;城外的庙关了门,可是把戏一样不少,只是不如外城墙里的好,姑姑、姑父,不如去外城墙转转?”

    外城墙里都是销金窟,虽那些**开张不久,但早已经流传出若是被益阳府外城墙迷惑住,便没资格进去益阳府内城墙的话――内城墙里可是据说轻易就能飞黄腾达的地方。

    楚律瞪了耿业一眼,说道:“自然是在内城墙里转一转。”

    “……何公子都去外城墙了。”耿业心里不服气跟石漠风起名,毕竟他是坐过天牢吃过苦的人,石漠风可什么都没做――若不是为了给耿家洗脱罪名,说是耿奇声领了耿家众人跟石漠风比武切磋,石漠风也不能有个以一敌百的名声。

    “我们不去。”楚律挺胸道,见耿业不知地偷觑楚静乔,就对楚静乔说道:“白菜,站我边上。”

    “哎。”原本跟在石清妍身后的楚静乔欢快地答应着,见楚律随手递了她一块硬硬的软糕,便有些羞涩地低着头拿着软糕慢慢地“磨牙”。

    楚律原本是要叫楚静乔拿给贤淑的,贤淑那块眼看就握不住了,见楚静乔自己啃了,嗓子里吭了一声,也不言语,又示意翠墨再给贤淑一块。

    一行人慢慢地出了锦王府,便在外头去看花灯。

    “其实,这时候该静悄悄的在葡萄架下看星星才是最好。”何必说忍不住说了一句,良辰美景,奈何总有些人不懂欣赏。

    “行了,你没瞧见人家一家子玩得高兴着呢。”舒隽猛士说道,示意何必说去看其乐融融的姓楚的一家,再去看那蕴庭猛士、泠月猛士那两对,才说着,瞧见有人胆敢凑到贤淑的筐子前,就忙示意其他西院猛士小心防范。

    “二两,二两卖不卖?”那人端详了贤淑许久,终于咬牙伸出两根手指。

    婉约派猛士见果然被自己说中了,就嘿嘿地笑。

    楚律脸色铁青,不住变换神色,“只值二两?”

    “五两三个,俺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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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人人都爱小篾片五
    楚律深深地看了眼那人,不信自己宝贝蛋一样的三个儿子会只值个五两,暗道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于是将扁担放下,将蹬着腿的贤淑抱起来给那人看,“你瞧瞧再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六两,不能多了。”拿了手指比划着六,那人摆着手指头说道。

    “你瞧清楚了再说。你瞧瞧这风度,这仪态,这气势……”

    “这吃奶的劲。”石清妍插嘴道,心想楚律怎地跟个寻常百姓较上劲了,且看他们一堆人,这百姓还敢凑过来,其中定有古怪。

    西院猛士、沉水祈年都噗嗤一声笑了,楚静乔微微扁着嘴,心想人家来买孩子,楚律担心的只是价钱?不由地兔死狐悲,担心起自己来了,又有点平衡了,暗道楚律早先不是不关心自己,是他这当爹的就那副德性。

    “爹,你别跟他……”楚静乔瞪了眼那凑过来的人。

    “这个十……”

    “你敢接着说?”楚静乔见那人敢指着她给她定价。

    那人果断地住口不提了。

    石清妍不禁扶额,心想楚律这气势还没有楚静乔的大。

    楚律怀中抱着贤淑,自然也瞧明白这人的古怪,问道:“谁叫你过来买孩子的?”

    “一个脸生得跟狐狸一样的公子。”那人老实巴交地说道。

    “何必问!”楚律咬牙切齿道,心想何必问叫人来买就算了,还出价这么低,向四周扫视一番,果然瞧见何必问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现了。

    “今儿个七夕,必问不陪着知己一家过,实在说不过去。”何必问慢悠悠地过来,见那谁拍着手啊啊地叫着,便弯腰将那那谁从筐子里抱出来,心里艳羡早先楚律“左拥右抱”,便又试着去抱贤惠,谁知自己抱不动两个,只能不尴不尬地令贤惠失望地留在筐子里。

    楚律先没多想,毕竟是过节吧,后头怎么想怎么觉得何必问这话有古怪。

    石清妍忙将贤惠也抱起来,然后笑道:“知己怎不去外城墙里看美人打架?”

    “今儿个她们为了两个现任才子打架,必问这老人过去凑什么热闹?再者说……”

    何必问的话只说出半截,就见一掌柜的匆匆寻了过来,寻过来了,便压低声音对石清妍、楚律说道:“王爷、王妃,石夫人领着司徒家叔婶去抓奸,抓到司徒姑娘跟一个和尚待在一处,那和尚,说要何公子去救他。”

    何必问蹙眉,心想跟司徒灵要好的和尚,胡云?

    楚律听了这话,便冷哼一声,说道:“抓奸?司徒家叔婶去抓就罢了,怎地石夫人也去了?”想起早先石清妍说的石红莲跟司徒灵的过节,便又冷笑道:“原当岳母大人有大量,原来她还等着抓司徒姑娘的把柄呢。她想干什么?”

    “石夫人撺掇着司徒家叔婶告官,状告和尚勾引良家妇女。司徒家叔婶不敢,如今人都还待在醉梦仙里呢。”

    石清妍心道石夫人哪里来的自信会以为楚律会在司徒尚立功之后由着她将人家唯一的妹妹名声败坏了,赏灯的心情被败坏个精光,于是便说道:“将人都带回锦王府,石夫人也领来,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且当着面叫她瞧瞧锦王妃跟她有多少情分。”那司徒家叔婶定是以为石夫人是她母亲,便敬畏她七分,不然他们哪里肯帮着石夫人做这事,又不是没被楚律教训过。

    “是。”

    “白菜接着逛吧,我们先回去处置这事。”石清妍对楚静乔说道。

    楚静乔点了点头,便目送楚律、石清妍、何必问、西院猛士们离去。

    “公主——”忽地一人唤道,随即便听到一声倨傲的声音,“你就是凤崎公主?也不过如此。竟然有人敢说你比男儿还强上……”

    楚律、石清妍纳闷那倨傲的声音怎说了一半就没了,扭头去看,就见楚静乔没了方才呵斥人的气势,捏着帕子微微颔胸,虽没露出头脸,但那身姿当真是我见犹怜。

    “放肆,胆敢来挑衅公主?”

    “你是何人?”

    “表妹什么时候跟臭男人比了?”

    ……

    一声公主的呼唤后,只见四面八方来了一群青年才俊替楚静乔说话。

    沉水、祈年扭头看见了,见那倨傲的人是个清俊的公子,心里叹道:公主裙下之臣又要多一个了。

    石清妍艳羡地收回眼,心里想着若是用石夫人的逻辑,那就是要是她不叫楚静乔做了益阳府少当家的,这些俊男们就都是她的。这么一想,果然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待要细细品味这舒坦,脸上被贤惠软软胖胖的小手轻轻拍了一下,忙醒过神来,心想自己大意了,不能用石夫人的逻辑想事,太容易沉迷堕落了。

    却说石夫人叫人一直盯着慈航庵,一心要抓住司徒灵的把柄叫石清妍、石老将军等人知道石红莲是被冤枉的,可恨司徒灵一直都太老实,从不出慈航庵,直到六月下旬,司徒灵才“偷偷摸摸”地出门,悄悄地去醉梦仙里见男人。

    石夫人见时机成熟,便叫了司徒家叔婶,自家二夫人、大少夫人,违抗石老夫人之命领着“含冤待雪”的石红莲一同出来去“捉奸”,果然在醉梦仙里抓到司徒灵跟个男人在一起,虽说那男人是个和尚,但一个和尚鬼鬼祟祟地,可不就是有鬼嘛。

    石夫人原要像司徒灵整治石红莲一般将事情闹大,但司徒家叔婶顾虑重重,她又不肯才来益阳府没多久,就留下个睚眦必报的名声,于是便也忍着了,心道司徒尚是良将,可石家最不缺的就是良将,石家人都来益阳府了,楚律还能在乎司徒尚那一个?于是听说楚律、石清妍叫她们同去锦王府后,便坦荡荡地过去了,等着看司徒灵百口莫辩地在楚律面前出丑。

    石夫人一群人就这么坐着轿子揣测着司徒灵的下场就进了锦王府,到了前厅里,就见前厅门外摆着两个筐,走进去了,就见只有石清妍、沉水四个丫头在。

    “见过王妃。”石夫人领着众人福身道。

    “免了吧。”石清妍看向石夫人身后,先瞧见穿着一身水色衣裳,头上高高地裹着杏仁色纱巾的石红莲,心里暗叹美人就是美人,光头了随便拿个纱巾一裹,都这么地出众;见一个和尚被绑着推了进来,就又向人群里扫去,看见一个打扮素净的姑娘,便知那是司徒灵了。

    “王妃……”司徒灵的婶子才要说话,见石清妍挥手示意她住口,便悻悻地闭了嘴。

    “母亲、二婶、大嫂子绝不觉得这和尚眼熟?这和尚跟你们说他叫什么来着?”石清妍问道,见胡云很是憨厚委屈地任由人绑着,心道他就不信胡云报出法号后,石夫人还敢这么着。

    石夫人虽曾在午门外见过上国寺的和尚们,但那会子只是匆匆一瞥,她是规矩的夫人,哪里会挨个将和尚们的面孔看清楚,于是便看向石二夫人、石大少夫人。

    石二夫人也摇了摇头,她是被石夫人硬拖来的,因此打定主意只陪着,不说话。

    石大少夫人看了胡云两眼,脑子里灵光一闪,暗道这和尚不是上国寺的吗?怎地司徒灵的叔婶说他是八步寺的?虽想到了,但也不肯提醒石夫人,今儿个石夫人敢发狠拿了婆婆的架子敲打她,她就冷眼瞧着石夫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和尚叫什么来着?”石夫人忙去问司徒灵的婶子,这女人只说这和尚是司徒灵的老相好,却没说过他的名字。

    司徒灵的婶子记不得了,仔细回想一番,便忙道:“叫什么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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