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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萌吧啦

    于是嘱咐了石清妍好好安胎后,楚律便将他跟石清妍说的话转给了楚静乔。

    楚静乔这般年纪依旧未嫁,唯一寄托便是在益阳府的一番事业,这两年当真因贤淑三个越发大了有些心慌,毕竟那三个可是自幼便得贺兰淳、何必问、贺兰辞等人教导的,若等他们大了,自己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少不得要退位让贤,此时听楚律一席话,不由地扑到楚律怀中大哭起来,待哭完了,便说道:“等母妃生下孩子,女儿便想与五叔的人再向北去,贺兰叔叔早先收编的关外蛮子个个矫勇善战,兵强马壮闲着倒是浪费。女儿请命随着五叔亲征。”

    楚律闻言不由地愣住,心想楚静乔竟是早早地想好退路了,可见自己小看她了,“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去亲征什么?益阳府内外城墙都是你看着建的……”

    “父王,贺兰家一个姑娘家要考科举就有这么多麻烦,女儿若继承了父王的家业,定有更多麻烦。既然如此,女儿不若去其他地方,待打下那地方,成王败寇,谁敢说女儿称不得王?”楚静乔咬牙说道。

    楚律张了张嘴,说道:“此事从长计议,便是要出征,也不当由你领兵出去。”

    楚静乔方才听了楚律的话已经是感动得了不得,失态大哭一场后,此时听楚律说,便点了点头。

    楚律拿了手给楚静乔擦了下眼泪,摇头咬牙道:“若是何家小探花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几个长得像鬼一样的孩子,本王就剥了他的皮把他吊在外城楼上!”

    “……其实女儿也不是等他。”楚静乔发自内心地说道,只是机缘巧合,因种种事情无心嫁人罢了。

    楚律自是不信楚静乔的话,又劝说她几句不必再等何必说云云。

    如此说开了话,楚静乔也放宽了心,一边焦急地等着石清妍生产,一边顶着重重压力叫司徒灵主持第一次女子科考。

    原本百花争艳的女人们一遇上科考这事就退缩了,闹到最后,除了贺兰家的五位姑娘,何家的一位姑娘,就再没有旁人来。

    考试后,楚静乔将六位姑娘的试卷拿给楚律、贺兰淳、贺兰辞、何必问等人看,众人看过了,只觉得几位姑娘的文章还是脱不了脂粉气,唯独有一份十分出众,揭开藏着的名字看了,见是贺兰家姑娘的名字,贺兰淳、贺兰辞当即十分自豪。

    众人正称赞着贺兰家姑娘,便见沉水跑来说道:“王爷,王妃要生了!”

    楚律闻言,丢下贺兰家姑娘的考卷便向蒲荣院奔去,王钰、贺兰辞也急忙跟上,一边跟上一边问何必问:“王妃生的时候王爷当真会唱戏?”

    何必问扭头说道:“必问自来不说假话,王爷的戏必定惊天动地。”

    楚静乔忙看向贺兰淳:“贺兰爷爷赶紧也过去,不然没人震着又要出了乱子。”

    贺兰淳点了点头,却一步步沉稳地慢慢向蒲荣院踱去,等到进了蒲荣院,果然瞧见院子里乱成一团,早先楚律是因石清妍肚子里有三个担心个没完,这会子,只见楚律嘴里念叨着“清妍许久不曾生了,只怕生疏了,这就跟头回子生产一样凶险了”,嘴里念叨着,人就在台阶下走来走去。

    “还没开始?”王钰抱着手臂问道,楚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是以他十分好奇传说中那个当街唱野有蔓草的锦王爷是个什么模样。

    “快了。”贺兰辞关注着楚律的脸孔,见屋子里石清妍开始发作叫出声来,楚律的眉头便紧紧地皱在一起。

    果然屋子里石清妍开始叫了,楚律便立时癫狂地扯着头发喊:“老天,你为何一再折腾我?三个儿子就够了,我真心不愿叫清妍再吃苦……”

    “要不要拦着?”王钰是老实人,见楚律这么嘶喊,不由地心软了。

    “不用。”贺兰淳挥了挥手,暗道楚律一个人也能唱一出精彩的戏。

    “本王半生孤独,好不容易有了……”

    “何探花回来了!”忽地翠墨进来喊道。

    众人听说这话,顾不得再去看楚律如何为爱痴狂,忙纷纷向蒲荣院大门看去,果然瞧见精瘦了许多的何必说大步流星地向门内奔来。

    “必说……”何必问有些激动地喊道,见何必说完全洗去了陌上少年的温润,快步上前要握住何必说的手。

    何必说绕开何必问的手,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看向楚静乔,冲楚静乔伸出了强壮有力的手:“公主,随我出海,我让你做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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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番外有一 有妖气
    “益阳府呢,妖气太重。《+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贤良,你跟父皇一样秉性纯良,千万别去,去了呀,就像父皇我这样,要被人弄坏眼睛喽。”楚徊又是操心,又是焦急地说。

    “父皇放心,我不去勾引伯母,伯母不会熏坏我的眼睛。”十七岁的楚贤良明年就要娶妻,有道是成家立业,眼看自己就要将许许多多的担子扛在肩上了,不趁着最后放纵一次去传说中的益阳府转一转,他如何能甘心。

    “你母后说的?”楚徊又羞又恼,年轻时胡闹的事被儿子知道,总是一件丢人的事。

    “不是,是皇祖母说的。皇祖母还说儿子跟五叔长得一模一样,要是皇祖父见了,肯定喜欢我。”楚贤良摸着自己的脸,虽没见过传说中的三伯、五叔,但看众人都拿着像楚恒来夸他,可见那两个长辈比楚徊有出息。

    楚徊气噎,抚着自己的胸口说不出话来,明明楚贤良是跟他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怎地跟楚恒一模一样了?

    话说楚贤良三岁的时候,小儿胡闹,一时躲开奶娘们的眼,就藏在个丫头身后窜进了康寿宫,被康寿宫里的宫女送到太后面前。

    对姜氏心怀怨恨的闻太后,看见楚贤良笑嘻嘻地看她,一颗心都融化了,终于跟姜氏摒弃前嫌,甚至有些巴结姜氏,每每求着姜氏叫楚贤良过去看她。

    楚徊心里也乐意叫闻太后好受一些,是以除了叮嘱姜氏防着闻太后兴风作浪外,就睁一只眼闭一眼,谁知闻太后越来越糊涂,竟然拿了那些事跟楚贤良说。

    “父皇,真看不出父皇当初还想撤藩呢,那三伯母果然跟狐狸一样狡猾?”

    “……益阳府的妖怪多的是,你莫去。”楚徊无力地劝说儿子,楚律、贺兰辞、何必问……这些个都是妖怪。

    “父皇,儿子过去了,指不定三伯、三伯母要给我许多见面礼呢,听说每年从海外送到益阳府的东西就……”

    “早去早回。”楚徊眼红地说道,并非他固步自封,而是他没楚律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不说贤淑三个全被赶出益阳府自力更生,只说楚静乔那女儿家,也被送到海外去做什么女王;每年,楚贤良生日总会收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东西比益阳府给他这皇帝的贡品还要多……此时一听说过去了有“见面礼”,楚徊就心动了,忍不住指点两句,“别要那些金银珠宝,贤淑三个都不在,你三伯身边没儿子,你过去了,撒个娇,发个嗔,要点子实在的东西。”

    “……亘州府的泥土?”楚贤良脱口说道,最实在的,就是泥土吧?够楚徊在冷宫里种一辈子花草了。

    楚徊恼羞成怒地气道:“母后当真糊涂了,竟然这话也跟你说?”

    “这是母后说的。”楚贤良说道,瞅了眼自从他懂事之后,提起益阳府就又羡慕又嫉妒又不平的楚徊,啧啧了两声,心说难怪楚徊这两年总是心慌,这动辄动怒的性子该改一改。

    说去就去,楚贤良叫姜氏给他打点行礼,又挑拣要带过去的人,宫里头的公主们听说了,凑成一堆来看他。

    “贤良哥哥当真要去益阳府?听说益阳府的大姐姐越发有能耐了?”楚静乔那曾经的凤崎公主是皇宫中那群真正公主们心中的一道伤,饶是公主,也要遵从三从四德,可是偏生益阳府蹦出来一个凤崎公主,那原本是郡主的公主一下子就抢走了公主们所有的光芒,她大权在握,柔情似水又杀伐果决,她拥有世间女子最美好的品性,和世间男儿最渴求的东西。传说,天下一半男儿为她手中的权势倾倒,另一半则沉醉在她的柔情之中。

    楚静乔,锦王爷、耿王妃之女,传说中楚徊的私生女;帝师甘康之女甘棠门下唯一弟子,传说中甘棠一身媚术的集大成者;何必问干女儿,握有何必问定情信物,却成了何必问的弟媳妇;四海**八荒唯一的女王……曲折成谜的身世,亦正亦邪的门派,颠倒人伦的情感纠葛,还有那亮瞎狗眼的身份,都令楚静乔这公主中的佼佼者,成了每一个正经公主心中的一根刺、一道坎,多少公主爱她妒她恨不得成了她。

    “哥哥,我也跟你去。”楚贤良一母的妹妹楚安如身为嫡出公主,在一众公主中最是崇拜楚静乔,仗着身份在后宫里闹着几次要出海去找楚静乔,都被姜氏、楚徊给拦下来。楚徊并非会宠溺孩子的人,因此在楚安如小的时候下定决心下狠手一次就叫楚安如悔改,谁知那次罚得过了,楚安如一条小命险些丧去。等她痊愈之后,楚徊大抵是愧疚,亦或者是怕再出事,就不再管楚安如了。

    楚贤良听到这话,就后悔早早地张扬开自己要去益阳府的事,于是模棱两可地说道:“你自己个跟母后说去,若能说动她,我就带你去。”

    楚贤良原本只是敷衍地跟楚安如说这话,谁知道,半个月后他领着人出发,楚徊、姜氏当真把楚安如塞在他出行的队伍里了。

    用楚安如的话,那就是“父皇一听说我在益阳府的时候正好过生日,就跟母后盘算着三伯父三伯母送我多少东西当生日礼物,然后就叫我跟着了”。

    楚贤良这自幼养尊处优的人是难以体会到楚徊对银钱的汲汲以求,是以难以理解楚徊这一听到有好处拿就赶紧放女儿去的心思。一路小心翼翼地带着楚安如向益阳府去,越靠近益阳府,越能切身体会到繁华二字,心里将众人口口传颂的“赛京城”三字想了又想,身为皇太子虽觉得朝廷被藩王比下去有些难堪,但又觉得等楚徊老了认命回冷宫正经地种花去,他也能把朝廷那边调、教的不输给益阳府,忽地瞧见在南边京城还十分稀罕的独轮车这边比比皆是,不由地大声呼妙。

    才下了船,就见锦王府的人已经来接,看过去,却是众人簇拥着两个马上的女子,一个女子已经盘了头,虽是妇人,却依旧一脸娇憨,容貌不算顶好,但面皮子嫩得能掐下水;另一个女子是个小姑娘家,这小姑娘家……容貌也算不得顶好,与传说中美貌的锦王妃一点不一样,大抵是每常出游,脸皮子有些黝黑,但一脸灿烂的笑容,一身自信的气势,依旧叫这小姑娘在一堆人里头显得格外出众。

    “贤良哥哥、安如姐姐。”那小姑娘举着手冲才下船的楚贤良、楚安如喊,亲昵的就仿佛他们这堂兄妹不是头回子见面一样。

    “女王妹妹!静徙姐姐!”楚贤良、楚安如也不见外,快步向楚女王、楚静迁走去。

    要说为何楚律的宝贝女儿会取名叫楚女王,那还要从楚女王出生那一日说起。

    据说极爱演戏,且极有演戏天赋的锦王爷楚律酝酿了许多时日,就等着楚女王降生那一日施展出来,不想却遇到一个不识相,回家不看日子的人。

    那一日,从海外归来的何探花何必问以一句“我让你做女王”成功地抢走了锦王爷的风头,任凭锦王爷如何哭天抢地,上至德高望重贺兰淳,下至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小厮,一个个全围着何必说,催着何必说讲述海外之事,全然将楚律忘在脑后。

    男人们佩服何必说有那般毅力,女人们感动于楚静乔、何必说至死不渝的感情,一个个念叨着“我早看出来公主跟探花定有个结果。”

    哇地一声,早先被众人期盼的小姑娘终于出世,众人醒悟过来,重新围在房门外。被众人冷落多时的楚律阴测测地看了何必说一眼,又瞪了那已然陶醉在女王光辉中的楚静乔一眼,居心叵测地将早先想好的慧娴、雅娴等名字全部抛去,郑重地给襁褓中小猴子一般的女儿取名为女王。

    楚静乔这会子已经是大人了,才不会因为楚律那点子小心思就去吃妹妹的醋。只有何必说有些悻悻的,原本想叫楚静乔做独一无二的女王,谁知道被楚律这小肚鸡肠的人破坏了,有人在楚静乔前头做了女王。

    楚女王这名字传到京里,楚徊看着折子的手抖了抖,照例拿着折子一通大骂,等心气平和了,想着幸亏楚律嘴下留情没给那小婴儿取名为女皇,于是就施恩地发下圣旨,册封才出生没多久的楚女王为筱公主。

    因筱公主这称号不够霸气,是以楚徊的圣旨被藏起来,如今锦王府上下都称呼锦王府最小的姑娘为女王。

    此时,楚静徙、楚女王接了楚贤良、楚安如,楚静徙看着楚安如的衣裳,笑道:“你这衣裳看上去就像是家里的婆婆婶婶们穿的。”

    楚静徙虽没郡主、公主的封号,但是不像楚静迁一样远嫁,她嫁给了武言晓之子,夫婿虽没什么大才,但也是有为之人;且她自幼读书除了识字,懂个平仄,旁的一概没学,女则、女戒一律没见过,在锦王府里头又无拘无束被众人捧着,虽说偶尔有人跳出来说她亲娘连姨娘都不是,却不妨碍她养成了无视高低贵贱规矩礼法的性子,这有几分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在她母妃眼中,就是迂回曲折地将养成了个小仙子。

    此时,楚静徙开门见山的话,叫楚安如莫名地觉得窘迫,这京城里时兴的衣裳怎地在益阳府就成了上一辈人穿的了?打眼看过去,这码头边垂柳岸上不时经过的女子的衣裳都比自己这公主的衣裳看着时兴得多。

    “把面纱摘了吧,今儿个日头不大。等见过母妃,我带你去买衣裳,银子我出。”楚静徙十分大方地说。

    楚安如方才才有几分埋怨头会子见面楚静徙就让人下不了台,此时听楚静徙这话,立时想起姜氏说过楚静徙的性子就是这样心无城府,忙笑着说:“多谢静徙姐姐。”说完,将面纱摘下来,因此地外人众多,脸上就有两分羞涩。

    “叫我仙子姐姐吧。”

    楚安如一愣,忙改口道:“多谢仙子姐姐。”

    “安如姐姐穿这衣裳骑不了马,就叫仙子姐姐陪着你坐轿子,我跟贤良哥哥一起骑马。”楚女王十分兴奋,探着头向船上看,“那些是生辰纲?来都来了,还这么客气。”

    楚贤良一愣,眼睛猛地睁大,笑道:“三伯父的大寿上年不才过了吗?”记得那会子楚徊为了楚律的大寿急得焦头烂额,这不舍得赏下去,那不舍得送过去,最后弄个几箱子自己的书画,说什么价值连城,就叫人皇恩浩荡地送到了锦王府。

    “母妃四十五岁大寿呀。”楚女王睁大眼睛,这么大的事,竟然楚贤良、楚安如都不知道。

    “……难怪母后说行李别先急着带,等过几日一起送过去。”这“一起”二字初听有些诡异,此时楚安如不禁豁然开朗。

    楚贤良心想姜氏定然知道,楚徊定然不知道,于是姜氏未免楚徊知道了,怕出寿礼就不让他们兄妹二人过来,就先瞒着楚徊,轻笑道:“生辰纲过几日就送来。安如跟……仙子姐姐坐轿子,我跟女王妹妹一起骑马。”说着,就上了下人送来的马,然后驱马跟着楚女王一起向益阳城走去,一路上目不暇接地看向大街上模样面孔各不相同的人,瞧见个黢黑皮囊的瞪大眼睛,看见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又张大嘴巴。

    “这是使节……”楚贤良咽了下口水,想起御书房里那几箱子国书,暗道这么些年只见国书不见使节,莫非使节都到益阳府来了?

    “不,这是子民。”楚女王听到一声声怪腔怪调的女王呼声,便举起手,一边优雅地摆手,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早先送到京城的国书?”

    “可以叫四叔烧了。”

    楚贤良想起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由地想古人就这一句话没欺负他,其他的全都是哄着他呢,忽地头上被一东西轻轻砸了一下,忙伸手接住,微微一嗅,闻到一股沁人的馨香,再看,就见一匹骏马立在路边,马上坐着个肤白如雪头戴乌纱的美人儿,不由地愣住。

    “贤良哥哥被贺兰大人看上了,果然父王说得对,贤良哥哥跟五叔一样招女人喜欢。”楚女王高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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