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迷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闷狼独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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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一只黑手
[第1章第一卷桃花纷飞季]
第10节第10章 一只黑手
前边就是十字路口了,红绿灯闪烁着,不太清晰,看上去灯罩上像是蒙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杜鹏程就想,实在也该下一场大雨了,再不冲刷一下,谁还能辨得清方向呢?人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红灯扑闪了几下,转成了黄灯,就在这当口儿,杜鹏程看到了自己的老婆张茉莉。
此时的张茉莉正坐在一辆高级轿车的副驾驶座上,身体朝左倾斜着,几乎都要贴到驾驶员的肩上了。
视线移动一下,这才知道开车的正是房产老总朱来富,他满脸堆笑,跟个打了鸡血的弥勒佛差不多。
杜鹏程断定老婆没有看到自己,继续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胳膊、手也在极尽张扬地舞动着。
这样的表情在家里是很难见到的,特别是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候,简直就判若两人。
杜鹏程心里先是亮了一下,毕竟很久都没有看到老婆这般生动的笑容了。
继而,心里又堵了起来,难受得要死,禁不住疑虑起来:颇有几分姿色的老婆天天跟财大气粗、满肚子坏水的土豪搅在一起,能守得住自己吗?能够经得住那些花里胡哨的诱惑,不让陌生的犁铧耕进那方久旱干涸的土地吗?
杜鹏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一阵淡淡的悲凉掠过,直觉告诉他,或许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要不然,一贯矜持自重的张茉莉,脸上怎么会挂满如此的风骚的表情呢?
绿灯早就亮了,杜鹏程没有及时看到,等后面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他才回过神来,歉意地朝着后面笑了笑,抬脚往前走去。
这时候他已经看不到载着老婆张茉莉的那辆轿车了。
其实去人民医院可以抄一条小道的,那样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但杜鹏程还是选择了走大道,他想在路上多想一想怎么跟医生描述自己的病情,怎么去应对必将面临的裸露羞处的检查,要是个男医生还好说,万一遇到个女大夫可就无地自容了,怎么好让一个陌生的女人,摆弄自己的下体呢?
过了十字路不到一百米,拐上了左边的一条小巷子。
巷子连着松江大道,在那儿乘五十路公交车,终点站正好是人民医院。
在逼仄的巷子里走着,不经意间一辆自行车嗖的擦身从后面驶了过去。
杜鹏程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一眼,见是一个半大男孩骑车载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孩。
自行车被两个人压着,显得很单薄,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特别是与地面磨擦的轮胎,瘪得都没了厚度和弹性。
杜鹏程紧跟几步,在后面喊着:“喂,小伙子,没气了!”
自行车没有停下来,甚至连半点刹车的意思都没有,只见小伙子扭过脸,凶巴巴的回应道:“有气没气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妈b,丫挺的!”
杜鹏程像是被当头一棒,茫然站在那儿,跌进了梦中一般。
等回过神来,回头望着空空荡荡的巷子,他傻眼了——眼前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有啥骑车少年呢?
巷子里骤然刮过一阵凉风,随即阳光变得黯然起来,像是有依稀的云块遮在了天上。
随着云影的变换,杜鹏程开始恍惚起来,轻飘飘朝前挪动着脚步。
等上了公交车,云影已经完全罩了过来,车里很暗淡,阴影四处跃动着。
车上已经没了空座,连过道里也站满了人。
杜鹏程倚在门道里面的立杆上,手中紧紧握着金属立杆,抬头朝车里面张望着。
这一望就看到了一双脏不拉几的手,那双脏手正在阴影里,试探着伸进了一个老者的上衣口袋里面。
杜鹏程胸口又一阵阵有了痛感,像是那双脏手不是伸进了老者的口袋里,而是伸进了自己的胸腔里,正在用力拽自己的脏器,一时痛得他汗流浃背。
收回目光,心里的钝痛再次促使他斜眼看了过去,奇怪的是看起来老者一点都不觉得慌乱,而是面带乞怜的笑容,仰起脸,望着那张跟手一样脏的面孔,眼神里有丰富的语言在流淌。
这下杜鹏程的心更痛了,痛得眼前都黑了,也不知道咋的,突然就惊天动地的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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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尴尬就医
[第1章第一卷桃花纷飞季]
第11节第11章 尴尬就医
这喷嚏的威力无比,以至于使行驶中的公交车都戛然停顿了一下,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凶巴巴抑或莫名其妙地打量着他。《+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但不管他们怎么样看,杜鹏程一概不在意,只是装模作样擦一把鼻涕,顺势侧脸看了一眼老者口袋里的那双黑手——
没了,那双黑手真的没了,看上去老者口袋里依然鼓鼓胀胀,很殷实。
这让杜鹏程心里很坦然,痛也没了,继而有了一种悠然的惬意。
他把视线转上车窗外,不再随意看车里的景况。
这种快感一直保持到终点,当他一脚踏到黑糊糊的油路时,瞬间就没了。
因为他看到有几个眼神阴森的人尾随他下了车,其中就有那个长着一双黑手的小毛贼。
杜鹏程心里慌乱起来,汗毛陡立,但表面却很装得异常冷静。
他大脑飞速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镇定自若地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按下几个号码,然后夸张地喊起来:“巡警大队吗?我姓杜啊,让你们李大队接电话。”
隔一段,杜鹏程又喊开了:“李大队呀,你们巡警都是干什么起的?我私下里转了转,竟然不见一个巡警,你查一查,都干什么去了?”
话说得颇有气势,连杜鹏程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挂断电话,随即就听到身后那鸟人扔下一句话:“有病呀,你他妈的!”
再回头看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杜鹏程冷着脸,内心里却在窃笑不止,笑得肚皮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很快活。狗日的小蟊贼,有病没病跟你有啥关系呢?还不是照样把你们给吓跑了。
可等进了医院大厅后,那份开心就没了,自己也跟着贼眉鼠眼起来。
挂号的时候,人家问他:“你挂哪科?”
杜鹏程支支吾吾起来,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我想……想看……”
窗口里面一张还算好看的脸拧巴起来,没好气地再问:“你连自己哪儿不舒服都不知道呀?”
他红着脸,嘀咕道:“下边……下边,就是那个……那个啥……”
女人的脸开始变红了,是被气红的,几乎吼了起来:“下边,下边是哪儿啊?是脚呢?还是腿呀?你倒是说清楚啊!”
杜鹏程这才咬了咬牙,一副豁出的样子,说:“生……殖……器!”
话一出口,引得周围的人都看 过来,目光怪怪的,有几个人还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杜鹏程的脸唰一下子就变白了,接过从里面甩出来的挂号单,灰溜溜快步挪开了,像个无头苍蝇。
他左顾右盼,东一头西一尾,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了三楼的性病门诊室。
推开门,屋里很安静,三张办公桌一字排开,只有最东边的那张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一张肉呼呼的脸冷到了极点。
还好,不是个女医生,杜鹏程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有些不自然,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等说话,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男医生慢悠悠拿起电话,懒散地应一声,脸上立马浮出了笑容,像是对方就在跟前似的,夸张地打着哈哈。
嬉皮笑脸寒暄过几句话后,医生偏过头,白了一眼杜鹏程,然后捂起话筒,嘀嘀咕咕说起了悄悄话。
杜鹏程听得清清清楚,知道这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一定是单位领导没有满足他的某些私欲,竟然当着病人的面说起了医院的坏话,大概意思是这些医院也就是那么回事,跟游医黑店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拿病治疗来说吧,其实跟那些地下的游医也都差不离儿,费用还高得出奇……
聊了一会儿,热情愈发高涨,突然告诉对方等一会儿,然后用右手捂紧了话筒,歪着个肥嘟嘟的大脑袋问杜鹏程:“你有事吗?”
乖乖,没事找你干嘛?吃饱了撑得慌呀!杜鹏程心里一阵不悦。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毕竟自己是病人嘛,有求于人家,并且一会儿还要人家亲手摆弄那团骚呼呼的玩意儿。脸上就堆出了讨好的笑容,十二分小心地望着那张不耐烦的脸,照实告诉他,是自己下边那玩意儿出问题了。
“出啥问题了?”
“就是……就是不行了。”
“不行了?怎么个不行法了?”
杜鹏程很不自然地应道:“就是……就是老软着……硬不起来。”
医生放了话筒,找出一沓单子,握笔匆匆一连写了好几张,然后递给杜鹏程,说道:“先去做个检查吧,做完再回来看。”然后重新拿起了话筒,继续投入地煲起了电话粥。
杜鹏程还想问些什么,但又不便打断人家,只好悻悻走了出来。
来到交费处,又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挨到他缴款了,这才知道,仅几项检查费用就需要六佰多块,联想起刚才那个医生电话里的内容,心里就有了被蒙骗的感觉,但嘴上却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没带那么多的钱,等我回去取了再来吧。”
啪一声,收费员气急败坏地把单子扔了出来,嘴里嚼着狗屎头子一样,不停地嘟囔着。
杜鹏程接过单子,也不再管里面那张脸好看不好看,心情反倒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挺了挺腰板,理直气壮走出了医院。
既然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病还是一定要治的,只是有了刚才那个医生的话,他心里便有了底,你大医院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跟外面那些游医野大夫一个熊b样子吗?
去他姥姥的!让他们穿着白大褂自个儿装逼去吧,老子偏就不买你的账!偏就不往你套子里钻!偏就不往你口袋里放一分钱!
杜鹏程走出医院大门,眼睛就直往墙体、电杆上的野广告瞟,他知道那上面一定会有自己要找的此类信息。
有关专治性病的野广告一度曾铺天盖地,四处张贴,有一回,竟然连市府大门口的石柱子上也未能幸免,好像是在善意的提醒,该大楼上的工作人员都得了性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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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女孩化蝶
[第1章第一卷桃花纷飞季]
第12节第12章 女孩化蝶
果然,没走出几步,就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他漫不经心地靠过去,站定了,目光紧紧盯上了小广告。
经过一番对比筛选,最后选定了一家位于市区边缘的性病门诊,拿出纸笔,飞快地把号码记录了下来。
顺着广告上所指点的,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便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城乡结合的村落,错落有致的红瓦房簇拥着三五栋半高不矮的小楼,杜鹏程要找的门诊就在最后一排平房里。
走近了才知道,这是一套四合院式的建筑,东西南北全是房子,中间是一个狭小的院落。
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很静,杜鹏程怯怯推开大门,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
男人很毕竟,鼻梁上架一副宽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
杜鹏程点头招呼一声,那人倒也和气,毕恭毕敬地礼让道:“请……请……您里面请。”
一看是个文化人,儒雅正派,这让杜鹏程心里有了底儿,踏实下来,放开脚步,走进了南屋的办公室。
屋里摆一张枣红的板台,上面放一台电脑,墙上挂着许多锦旗,上面所书全都是歌功颂德的褒言,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医生坐到了板台前,指点杜鹏程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就问起了病情。
听上去这人很内行,说起来也头头是道,分析病因病情更是切实合理,入木三分。
这让杜鹏程由衷信服起来,不停地连连点着头。
等问完了所有情况,医生再为他把了脉,然后概括说:“其实你这病,根本就不是实质性的,主要是心理因素导致中枢神经所致,治愈的可能性极高,你要有足够的信心,来配合我们治疗。”
杜鹏程虔诚地颔首,应道:“是……是……是,好……好……好。”
停了片刻,医生接着说:“只是表面了解分析还不够,重要的一步还要看你是不是有器质性的病变,又究竟变化到了何种程度,这都要做进一步的深入了解,以便根据你的实际病情,做针对性的治疗,这点很重要。”
杜鹏程应道:“那是……那是,一定好好配合,全力听从。”
“好,我们就喜欢这样的病人。”医生说着,摸起了桌上的电话,快速按了键。
一个女声应了,就听医生对她讲:“有个病人需要做深入检查,和心理疏导,需要你配合,你过来一下。”
放下电话,医生又对杜鹏程说:“其实凡事要看得淡然一些,不要过于封闭自己,一旦心理自闭了,你就不是个完整的人了,就没了生活质量,要学会超然洒脱,你懂了吗?”
杜鹏程注视着医生明晃晃的镜片,脸上流露出了无比的钦佩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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