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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书友上传

    敲了十来下,鼓声骤停,却是香菱得了那花儿,急着要塞给后面的彩霞,众人岂有依的,都调笑着叫香菱只管出迷,凤姐亦笑着道“ 头一个且不能放过香菱妹妹去,出不出谜来咬罚酒呢……”香菱没奈何,想了半日便道“ 那就出一谜吧……夫子登泰安,只猜一个字“……

    众人便都低头沉吟,尤二姐猜是穷字,也有丫鬟猜是困字……香菱都笑着只说不是。那探春笑了笑,便在湘云耳边耳语了几句,湘云想想使得,便开口道“是个' 岳' 字“ 吧。

    众人轰然叫妙,便起哄请湘云小主命香菱奴儿做事。湘云想了想道“ 我也想不出要香菱姐姐做什么事,既然如此,就罚香菱姐姐为两位妃子,两位小主各斟酒一杯吧“。众人见罚得轻了要不依,香菱已是笑着忙忙给凤姐,可卿,湘云,尤蓉斟了酒。众人也只得罢了。

    众人又饮两杯,便接着击鼓传花。一时司棋住手暂歇,竟又传至凤姐的手。

    凤姐也不介意,饮了口酒便笑道“ 既然如此,少不得我也出个谜罢了“ 众人凝神细听,却听凤姐笑道:“ ……恩……三个字:矮冬瓜……” 众人哄笑,凤姐也咯咯笑道“ 又有啥好笑的……也只猜一个字“ ……

    众人低头琢磨一阵,竟是无人答对,凤姐正自得意,偷眼看见宝钗面色自若,不似她人冥思苦恼,便道“ 宝钗妹妹……你可是猜得了……”宝钗起身一微福道“ 妹妹愚笨……只想了个答案,也不知是否使得,故此也不敢说……”凤姐一晒道“ 哎……偏偏是宝钗妹妹客气,不比旁人骄横,姐妹们耍子,哪里来那么多忌讳,你只管说说看就是了。”宝钗道“ 是不是个' 射' 字“ ?

    众人一思甚是,不由得都喝彩起来,凤姐脸红了,便笑道“ 果然是宝妹妹不仅花容月貌,到底是知书达理、冰雪聪明,我等都都是及不上了,既然如此,我便认罚,你且说让我做什么事情吧。”宝钗又是一福,红了脸道“ 不过是侥幸闹着玩,猜上了也是运气……姐妹们见笑了……既然这么着,请就凤姐姐……” 笑道“ ……恩……我看,就斗胆请凤姐姐将那日在屋子里看到的几只琉璃落樱手环,送与姐妹们赏玩吧“凤姐一愣,随即开怀笑道“ 果然宝妹妹细心,看到了啊……那是内务府送来的七星侍女琉璃环,一共七支,本来就是要送园子里姐妹们,既然你提了……我就更不能藏着掖着啦。喜儿……”旁边的小丫鬟忙应道“ 在。”凤姐命道“ 去我屋子里将那七只环子取六只来,恩……这物件难得得紧,数量有限,也不能尽数得了,就赠与情妃,云小主,尤小主,宝妹妹,纨姐姐各一份吧……林妹妹的那份,回头平儿替她送去。” 众人忙都起身,向凤姐称贺。

    只那可卿只微微一笑,饮杯酒遮掩过去。

    一时便又击起鼓来。有那李纨出个迷是“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众人胡乱猜了一通,探春却猜出是个“ 旱“ 字,也就胡乱罚李纨大口吃个桃子就罢了。

    再来这次那司棋鼓点却特别长久,花儿在众人手中颇传了一阵。待到鼓停声歇。却是传到了邢蚰烟的手中。那蚰烟本是邢夫人之远房侄女,自幼天性腼腆内秀,拿了花儿就脸红得不行,只是座上有妃子,有小主,有小姐,自家只是个姑娘,怕失礼,也只得羞涩涩站起来。

    凤姐怜她今夜助自己,本来一夜布置酒宴辛苦,便柔声道“ 烟妹妹别害臊,说个字谜本来就是乐乐,不拘什么谜语只管说一个便是了。”邢蚰烟细若蚊声道了个是,低头弄着衣带思索了一番,道“ 既如此,蚰烟便也说个谜就是了,九十九……猜一个字“众人中也尽有聪明的猜到了,只是知礼的都候着,果然却听可卿在席间笑道“ 这个字,让姐姐我来猜一下可好?”众人早见今日全凤姐风头十足,主持这园子里头一场聚宴,如今凤姐未曾侍驾,可卿却已经奉寝多日,又是头一个封的妃子,又有' 情' 字封号,想起来应该要比凤姐还要尊贵一些,却一夜只见凤姐主持,不闻可卿声响,正有些些别扭,却听可卿这时开口,便都不吱声了,静静候着可卿。

    可卿笑着道“ 邢妹妹……可是一个黑白的白字?” 邢蚰烟忙得一福道“ 情妃姐姐聪慧过人,说得甚是。” 可卿笑道“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叫妹妹做一件事了?

    “ 邢蚰烟又是一福道“ 请姐姐尽管吩咐……”可卿思索了一阵,忽然展颜笑道“ 恩……我等饮酒……虽然是园子里的乐事……却少了点情致。我见蚰烟妹妹肤白肌嫩,比那花儿都好看;那日夏公公来园中说起前朝宫里的规矩,为助兴,常有答应等职分的宫人,只穿内衣为皇上皇后等斟酒,名曰' 侍宴香' 的,今日我们也有兴致,左右猜谜玩耍,何不就请蚰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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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脱了外衣……再替我们斟酒,也做一场' 侍宴香' 如何?”席上顿时一阵鸦雀无声,众人惊讶之余,个个都脸上飞红,万万想不到情妃会提出这样的色意浓浓之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李纨心善,开头道:“ 情妃……蚰烟妹妹年幼脸嫩,这就免了吧……”可卿回头看了李纨一眼,淡笑道“ 怎么?李姐姐以为不妥?” 李纨虽然大秦可卿几岁,但是在过去荣府,却是贾珠之寡妻,德行悯人,论起府里地位,这一辈的妇人,其实是头一位的尊贵,人性子又良善,才替邢蚰烟解围,只是如今此时可卿位份已在尤蓉之上更不谈李纨,又称为“ 李姐姐“ ,一时竟不知情妃责问是什么话意,循着礼数倒不好回答了。

    李纨一时语塞。可卿又笑眯眯道“ 诸位姐妹以为不妥,以为我是在胡闹,或者故意为难邢妹妹?”此时众人已知可卿是要发作,哪里还有应答,只凤姐想想自己沉默不妥,便起身似笑不笑道:“ 情妹妹有什么说的便请讲“ 想一想又道:“ 众姐妹中您和湘云妹妹才真正伺候过主子,有什么指教姐妹们的,我们无不认真倾听便是了。”可卿此时已有了三分酒,话就多起来了,便是一点头道:“ 那谢凤姐姐体谅。

    其实我是想提醒各位姐妹几件事情。这一么:这园子中已经是尊卑的……可是?

    慢说此时行令,便是不行令,我就要邢妹妹****服我想看看,不可以么?他日邢妹妹承宠做了妃子,主子贬我做姑娘,邢妹妹要我脱衣服斟酒演这香行,我必然是脱得。而不会问邢妹妹想做什么?”“ 这二么,其实做妹妹的是提醒诸位姐妹,我们的身份时刻不能忘了,高乐归高乐,我说的这个' 侍宴香' 是内宫里的事,我们都是性奴,既然是性奴,学习些内宫里的事侍奉主子是应当得分,难道还和旧日做姑娘小姐一样只管当这些色事艳行是恶行不成?诸位姐妹尚未伺候主子,日后也当习惯才是。岂能还想着是以前的身份,只管熙熙融融的?”“ 这三么,那日月姝姑娘来园子说的岂非很清楚,这园子中即便主子不在,也是要有伺候的,伺候么……就是姐妹们……卑贱着伺候尊贵者,尊贵者享受,卑贱者屈辱,我们都需要好好体谅主子的深意,岂能当成不知?我也没要邢妹妹如何,不过是斟酒伺候我们几个位份高的,小事一件都不能谨遵,若我还有旁的说的,岂非更没了遵循?姐妹们以为我说的可有道理?”众人品着情妃的话,个个思索,又听着她今日是特特要立威找事,语中更已经带出自封园子中第一的格调,此时岂能不答,便稀稀落落起身万福道“ 谢情妃教诲。”凤姐此时柳眉竖起,已是心中恼了,只是她一向有心计知遮掩,一运筹一咬牙,便对邢蚰烟道“ 既然是情妃指点……邢妹妹……你……你便脱了外衣斟酒便是。”这邢蚰烟此时已经是两行清泪挂满香腮,她自幼腼腆深闺,守女德、识诗书、知廉耻、晓经艺,贾府蒙难以亲戚的身份被带入园子,也知难逃性奴命运,只是与旁人不同,有时候竟痴痴有点盼着自家躲在人群中,不显姿色不露风流,弘昼或许会忘了**辱自家,躲得一时是一时。为了在园子中生存,不过是韬光养晦,安分守己。自家不过是个姑娘的位份,于是便常常依傍凤姐,求得庇护罢了。万不料今日情妃要拿园子头一位份的款,分明是对着凤姐叫阵,竟拿自己这个和凤姐交好的小姑娘开刀,竟在大庭广众面前要侮辱自己。真是有一头撞死在旁边假山上的心都有了。可卿逼自己脱衣服说什么' 侍宴香' ,岂非明明是暗示女女之事,想想前几日园子中盛传可卿传了尤三姐去玩弄,想来也是真的了。只是她自幼知礼,知道如果自尽,是大违性奴之德的事,如果自己自尽不仅愧对祖宗,难容于礼法,也会害了一众还在服苦役的家人。

    事已至此,少不得自家委屈,就当是为情妃立威。见凤姐如此说,便咬咬牙,红着脸儿只轻声道“ 是,蚰烟奉命就是了……”说着,便伸过玉手,解开自家衣领处的云纹花扣,将一件柳絮苏绣刺手外罩解开怀抱,又一狠心,两面撩开,从肩膀上褪下,交予身边的丫鬟,露出一对细巧柔和的双肩,身上便是一件半透明的丝质衬衣,衬衣下已经清晰可见玉骨冰肌和艳红色的肚兜。她今日又何曾想到要脱衣表演,连肚兜都是半透色的夏装,竟然隐约连胸**儿都隐约可见。再一咬牙,将衬衣挂在腰间的细带解开,将丝质衬衣也从两臂中穿过褪下,亦递交给丫鬟。顿时,一个身上只穿着肚兜,而且是半透明之肚兜的小佳人,便半裸着呈现在众人面前。

    邢蚰烟堪堪用一条雪白的臂膀护住胸乳,这一护,更加夹得胸乳鼓起,虽然**被遮挡住,但是将肚兜更加顶得曲线分明起来。然后亦步亦趋走进可卿之桌,用一只收持起桌上的琉璃酒壶要替可卿斟酒,只是一只手护着胸,一只手到底斟酒不容易,战战巍巍似乎要洒了酒,抬头看可卿托着腮,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知道今日左右不过是左右,便将护着胸乳的手也拿开,由得可卿近着身子看着自己肚兜下的胸乳,两手把壶,轻轻的丝丝的替可卿斟了一杯酒。然后又一福,缓缓回道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一时已是气苦攻心,竟然死活忍耐着没有流下泪来。

    如此一少女,虽然未曾****,但是褪下外衣,显山露水,香肩润润,**颤颤,却仍做常态坐着,不言不语,低头羞红了身子,众美顿时觉得席间立时从仿佛自是家宴一般之旧日温情,立时便充满了**靡气氛;此时才想起自家的身份,才想起这赏花月夜酒,毕竟已经不同往年,顿时也不由得心下有几分服气,情妃今日虽然是不忿凤姐风光,有闹事之嫌,但是其所言竟然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此席也再无欢愉,大家又饮几杯,便各自急急告辞。可卿倒也不再难为邢蚰烟,反而过来亲自给邢蚰烟又穿上衣服,安慰了几句,只道自己是给园子中姐妹讲讲性奴之德。蚰烟忙连身称姐姐教诲岂敢有怨恨的。可卿冲凤姐笑笑,便携着尤蓉等也自去了。

    那厢凤姐,心下却是不忿,她自持容貌体格,绝不在可卿之下,只是暂时未曾侍驾,受制于人,不能形于颜色罢了。如今也只得上来要安慰邢蚰烟几句。支撑着大度,只管道“ 妹妹别往心里去……情妃也是为大家好……都是姐姐不好,往后必然少叫你操持这些事,惹人忌讳就是了……” 邢蚰烟听得心下委屈,再也难耐眼泪夺眶而出,便自扑到凤姐怀中哭泣。

    凤姐但觉一个香喷喷的少女娇躯扑在怀中,长发透着清香,衣衫还有些稍稍不整,想起刚才的艳色,不由得也是心中一荡,抚着邢蚰烟的秀发安慰几句,竟然忽然有点忍耐不住,紧紧抱住了邢蚰烟,在她小小额头亲了一口。

    邢蚰烟又惊又惧又羞,但是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也觉得一丝温暖。要挣开也没敢。凤姐却也不强逞。拍了拍邢蚰烟的后背,让丫环带她回藕香榭去好好休息,自己对贴身小丫鬟喜儿使个眼色,喜儿脸一红,却不敢怠慢,忙随着凤姐回缀锦楼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众人还在回味昨日藕香榭外夜宴之事,可卿也觉得昨日有些过分,怕落了个刻薄的名,正思量要和尤蓉商议着,要不要去见见邢蚰烟抚慰一下,或是见凤姐分说分说。却听掌事太监来回话,说是月姝姑娘却又进园子来了。凤姐,可卿等忙迎接出来。月姝却是一般的春风满面,问候了凤姐、可卿,又叫上了尤蓉和湘云,却进了嘉萌堂议事。鸳鸯,珍珠,琥珀等忙看了茶。

    月姝携了几美坐下,让几个奴儿退下。先是笑着且和可卿等言道:“ 情妃,云小主,你们伺候主子甚好,主子有提起的。”湘云憨憨一笑,可卿也是含羞一低头。想想不答话也不好,可卿便道“ 一切都仰仗月姝妹妹指点……”月姝谦道“ 我只是一个侍女,能有什么指点的……主子颇喜这园子中诸位姐妹美色……今后临幸必是常事。姐妹们多多自怜自爱,伺候好也就是了。”凤姐揣度月姝来意,问道“ 月姝姊姊这次来……是来看看姐妹们……还是有什么旨意?”月姝笑道:“ 自然是来看看姐妹们,王爷此次回府,说起几位姐妹伺候得宜,做妹妹的自然也欢喜,要来贺贺姐姐们。内务府前日打扫御花园,扫得几筐新鲜花瓣,宫里用不了,就送了王爷,妹妹也给姐妹们带来了,回头就让宫女给凤姐姐情姐姐送去。”众人见是这等小事,也就赔笑说个是。却听那月姝又笑道:“ 哦……不过……论起来也算是有事要传话……恩……是王府的冯管家有些消息,想着还是着奴婢来传个信,……恩……几位亲家大人的下落……”凤姐可卿不由得面面相觑,贾府获罪,依着皇帝的旨意“ 族中家人,以及贾府亲族之薛、王、史、赵、周、尤、秦、李等族之近亲男丁,管家,小厮,随从等余党凡一百零六人,有从恶行者三十七人,杖杀;其余人等发配西山采石场为苦役“ ,其实凡是史,薛,王,邢,李,秦,尤族中人丁均有涉及,只是这旨意也含糊,竟然难知发落下场。只是按照园中的规矩,一入了园子,便是王爷性奴禁脔,再不可有丝毫留恋园子外的俗世,不要说还有旧日丈夫,便是父母兄弟也要抛下,故此不敢打探。只是真正关心挂念之人,似凤姐之念及其父王子腾,可卿念及其夫秦守业,尤蓉之父尤阙,湘云其父虽已病故,但是其母何氏,都牵连在贾府大案之中,虽然也是富贵的,其实在皇权眼中,都不算什么,若是以“ 仗杀“ 处置也是常见,却实实在难以不挂念的。

    毕竟月姝身份特殊,早已明示便是王爷的代表,可卿等开口欲问,却是终究不敢,甚至都不知何故提起,只那凤姐,心下早就疑心湘云毕竟是闺阁处子,再怎么守礼,却不至于拼这脸面不要,娇憨痴醉头一个用处女身子侍奉了弘昼,怕不是不顾一切献身只为要打听母亲下落。弘昼出了园子,月姝进来,才有此一言,莫非是王爷怜惜湘云献身,破例传来消息?

    想了想,还是凤姐合适开头,便道“ 月姝姊姊……我等知礼,即入了园子,家人获罪,是不可再问的……若是主子秉国法处置,我等必不敢有丝毫怨怼的……” 这即表明了心迹,其实还是在问下落了。

    月姝一笑道“ 月姝明白诸位姐妹知礼,月姝也是替冯管家传话,管家的意思月姝不敢就胡乱揣度,王子腾大人部里议了绞……” 凤姐脸色顿时雪白。月姝忙安慰道“ 凤姐姐莫急……只是工部上表,言王大人涉案不深,当以从犯议处,皇上也准了,批了发配西山采石场为苦役,理藩院又上表言王大人任九省检点时功劳,年岁大了,服苦役恐没了下场,皇上已经开恩,去采石场也是做个文笔差事了。”凤姐泪儿顿时夺眶而出,再也坐不得,起了身,就跪在月姝面前,深深磕头,月姝忙得要搀扶起来,凤姐却饮泣不肯起来,只哭道“ 请月姝姊姊得便一定回主子……熙凤岂有不知的情理,父亲免死又不吃甚苦,皆是王爷其中安排……熙凤连侍奉主子都未曾侍奉,自惭色相鄙陋,也未必能让主子欢娱,主子就有如此天高地厚之恩,熙凤……熙凤不敢说什么来世报答之类的空话,今生今世,一定用尽竭力,思虑周全,化皮消骨,也只愿能换得主子欢心片刻,以报主子的恩德万中之一。”月姝忙搀起凤姐道“ 凤姐姐不必如此……只是……凤姐姐,今后也不可言及于此……园子中诸姐妹其实都是罪余……主子庇护是天恩,不庇护也是常理……若说报效主子是因为主子庇护,就失了分寸了。”凤姐忙答是。

    月姝又道“ 秦守业、尤阙均是从犯,是判了采石场苦役,既然去了,王大人又宽恩得了文职,想来在采石场,也能照应一二的,几位姐姐不用担心。” 可卿,尤蓉忙都答是,不敢再问。

    湘云却再也忍耐不住,急急问道“ 我叔叔……我母亲他们呢?” 月姝沉了脸色到“ 小主……”湘云脸一红,低头玩弄衣带不敢再言。

    月姝又柔声道“ 云小主……我今日特地来这里,其实就是和几位姐妹说说此事,主子的家奴朝中众多,你们既然伺候了主子,能照料处自然有人照料,只是王府家法,你们不可再打听往日之事。我今日来一说,也是望你们安心就是了。

    你家叔叔伯伯往日待你情分就一般,他们涉案那么深,你又何必挂念他们……由得皇上处置便是了,你母亲自然是在辛者库为奴。不过辛者库那些奴才是看眼色行事的,你伺候主子,得主子欢心,听说不仅不吃苦不再做些忒苦累的活计,还说得便要发去后宫厨房做些杂差……这便是逃出生天了。”湘云忙也谢了。凤姐、可卿听月姝话里郑重,忙都低头称是。

    月姝又笑笑道“ 既然来开口说了,还有一人也有了下落,想一想还是要知晓一下四位姐姐才是。” 四人见月姝说得郑重,忙敛容细听。

    欲知月姝所言何事何人,且看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得之莫幸失莫恨

    不过空做断肠人

    深宫鸣怨笼中鸟

    却思墙外慈母恩

    第9回:薛宝钗侍浴蘅芜苑 淑小姐初奉和王爷

    却说月姝进园子,见了凤姐、可卿、湘云、尤蓉四人。说起几人的父母下落,安慰几人之心,却特特又说有一人有了下落。

    四人忙道请教。月姝便道“ 是薛家长子薛蟠。已经定了仗杀了……这事按规矩。是不该告诉园子里的。只是园子里头关联瓜葛着,有一位小姐,一位姑娘,一位奴儿。人数略多。月姝大胆,才来问问姐姐们的意思。”四人会意,默谋了一下,湘云才道得一句:“ 薛蟠是宝姐姐的亲哥哥……” ,可卿使了个眼色却打断道:“ 那薛大傻子,往日就横行霸道的,身上人命案子累累,如今又涉入逆案,岂有饶他的道理……更何况进了园子,宝钗,宝琴就不再是薛蟠之妹,香菱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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