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女帝本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一道烟花升起,在夜空爆开,巨大的彩色烟光覆盖了半个天空,中间“襄”字足有数十丈方圆。

    在那个巨大的“襄”字之下,那狂野又仙女的襄国女相,走向宫胤,一边伸出手,一边笑吟吟地道:“听说有人敢背后辱骂国师为僵尸,绯罗不忿,正想为国师出手,不想国师已经先出手惩戒了,只是这一摔也太便宜了她些。要么咱们再重些?”

    她一走过来,蒙虎就开始紧张,不动声色地护到了景横波身前,听见她这一句,蒙虎上前一步,刚要说话,一直巧笑嫣然的绯罗的手,忽然就已经绕过他,落到了景横波的脸上。

    “真美……”她轻轻抚摸着景横波细腻洁白的肌肤,眼神迷醉。

    被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眼神动作摸着,景横波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尤其对方的眼光,虽有几分羡慕,更多的却是一种占有欲和漠然,像看着市场上自己可以随便买下的面具。

    这感觉让她毛骨悚然,抬手就打下了绯罗的手。

    “我知道我很美,”她笑眯眯地道,“所以你别摸脏了我。”

    绯罗的手在半空微微一顿,宫胤的脸偏了过来。

    众人屏住呼吸。

    谁也没想到,大荒名义上的女主,和大荒实际上最有权势的女子,一见面就这么火药味十足。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绯罗向来随心所欲,而以她的立场和心性,不管女王强悍还是懦弱,都不会被她放在眼底。

    和一个傀儡女王比起来,掌握大荒最大属**政大权的女相绯罗,才是真正更具优势和地位的一个。

    前任女王曾经为她让道,前前任女王曾经因为一个宴会上和她穿了一样颜色式样的裙子,被她一个眼神,逼得称病退出宴会。

    更何况初来乍到一个新女王。

    绯罗的手只是微微一顿,随即她笑了。

    这女人的笑容十分特别,从眼角漾起,一寸寸蔓延到脸颊,唇角却几乎不动,这让她的眼眸越发水意盈盈,似乎发自内心的轻松和愉悦。

    四面的人却连肌肉都已绷紧。

    “是呀,你说得对呀。”绯罗的手指滑下去,微笑着扶住了景横波的肩膀,“这么美的人儿,被我摸脏了多不好,我怎么和国师大人一样不懂怜香惜玉了呢?该打,该打。来,我先扶你起来。”

    四面的人呼吸一松。

    景横波却敏锐地注意到她始终没有称呼自己陛下,随即她就感觉到尖锐的痛感——绯罗的指甲好像太尖了,都快要戳破她的肌肤了。

    景横波身子向后一让,却没能挣扎开,绯罗手指如铁钳,紧紧掐住了她的肩井穴,景横波一抬头看见绯罗笑意盈盈的脸,脸上那一双眼,却冰冷幽深如久冻的黑河。

    她心中一惊,看看四面,护卫们反应如常。

    确实,绯罗宽宏大量,两人气氛祥和,没谁觉得有什么不对。

    景横波觉得绯罗的指甲已经快要穿透自己厚厚的外裳。

    “陛下,绯罗是国之重臣,您的措辞太失礼了。”一直没说话的宫胤,忽然冷冷开口,衣袖一卷拂在她肩头,她身子一震,脱开了绯罗的掌控,向后歪倒落在车身下。

    四面护卫一动不动,有些人露出怜悯的眼光——果然还是如此啊。

    和以前一样,女王永远都是表面尊荣的傀儡,国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成全襄国女相的面子。

    景横波一时爬不起身,衣服太重了,足足几十斤的厚缎和首饰,山一般压下来将她带倒。

    勉强穿这衣服,是不想在六国八部面前让宫胤为难。毕竟是他迎回王驾,她做得出格,首先扫的是他的尊严。景横波不想让他被人非议,要挑战规矩,等进入大荒直面那些古董再说。

    现在她有些后悔了。

    绯罗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腹前,不看别人,只笑吟吟打量宫胤,眼神似有深意。蒙虎要上前,却被绯罗身后的护卫有意无意挡住。

    蒙虎看向宫胤,以眼神寻求指示,宫胤手指微微一动,随即停住。夜色里他面无表情,眸中似有微光。

    景横波趴在地上,看见面前并列的两只脚,宫胤的雪白长靴,和绯罗裙底十分精致的绣鞋,鞋面上花朵大而艳丽,鲜红如血。

    那两双脚在她目光之下,不退却也不移动,有种底气十足的漠然。

    这就是异世社会的强权和阶层么……

    景横波叹口气,她有点想学武功了,有没有一种武功,不太苦,不太累,又不会练肿关节,老化皮肤?

    身上的东西太重,那就扔掉。

    心里的怒火升起,等下再说。

    她抬手掀掉沉重的披风,拔下累赘的金步摇,顺手扔在地上。

    “大庭广众之下脱衣去簪,这位是要请罪么?”绯红的裙摆轻移,绯罗笑吟吟在向她靠近。

    雪白的靴子一动,拦在了绯罗的道路上,宫胤的声音清冷从容:“女相,我正好有要事需要和你商议,不如移步去前方一叙如何?”

    绯罗顿了顿,再开口声音愉悦:“好啊。”

    雪白长靴和精致绣鞋轻巧地移动开去,这时候翠姐和静筠才敢探出头来,将景横波扶了上去,景横波还没坐稳,绯罗经过车辕旁时忽然道:“这马好神骏!”

    她似乎对拉车的马十分喜欢,伸手在马头上一拍,格格笑着走了开去。

    那马浑身一颤,蓦然一声长嘶,扬蹄向外狂冲!

    马车猛地被拉动,站在车口还没来得及坐下的景横波身子向前一倾,就要栽倒车下!

    一道冷光闪过,嚓一声切断了系在马身上的缰绳,那马立即狂奔而去,在寂静的夜里击打出猛烈的蹄声。

    远去的马嘶声激烈,马似乎在一瞬间就已经疯了。

    在车口摇摇欲坠的景横波,被蒙虎及时扶住,免于跌倒车轮之下。

    宫胤的声音传来,微含怒气:“女相!你放肆了!这是王驾!”

    绯罗的声音听来无辜且轻巧,让人可以想象到此刻她一定圆睁双眼,轻捂双唇,一脸不小心闯祸的茫然。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

    景横波怏躺在车上,双眼放空,直直向着车顶。

    一旁的静筠翠姐和拥雪都不敢说话,时不时担心地望望她,生怕她因为刚才的事,忽然来一个想不开。

    现实永远比想象更恶劣,相比之下,被宫胤控制的日子,似乎都已经像天堂。

    景横波眼神放空,脑子却没放空,眼神早已透过车顶,穿越广袤的星空,回到现代的那段日子。

    仿佛还是那间四人套房,文臻永远在厨房做各式各样的美食,太史阑永远在把试图爬上她床的幺**给扔出来,君珂永远在网上做着各种围观,自己永远在偷吃文臻的零食一边涂指甲油一边看韩剧。

    当初那些琐碎无聊的日子,如今想起,怎么忽然觉得心有点酸,有点软?

    她无聊地抬手,按按眼窝,手指有点湿润,她撇撇嘴,把那点湿在衣袖上揩掉,随即表情有点狰狞起来——她思绪忽然又转到了刚才的一幕,宫胤雪白的长靴和绯罗绯红的裙角并列,各自拥有沉静从容,掌握一切的姿态,怎么看怎么不爽,想起来更加不爽。

    她转头听着外头动静,夜色渐渐的深了,四面人声喧哗,今天从人众多,护卫们在平地上搭建了帐篷,准备宿营,正中间最华丽最大的一顶是景横波的,还没有扎好,两边宫胤和绯罗的已经建好,把守森严。

    马车暂时无人理会,就在翠姐三人以为景横波睡着的时候,她忽然懒洋洋抬了抬手。

    “要吃东西。”

    大量的食物被送上来,景横波居然胃口很好,带着她的新宠霏霏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吮吸着指甲上沾到的肉汁,转头看着绯罗的帐篷,眼神灼灼有光。

    翠姐看见她这样的眼神,莫名其妙打个寒战。

    “来点臭咸鱼,越臭越好。”景横波点菜。

    这要求有点离奇,好在现今各族护卫都有,臭咸鱼正好是某个部族的爱物。臭烘烘的咸鱼很快送了上来,景横波嘿嘿嘿地笑起来,声音听起来挺瘆人的。

    她吃干净了一大堆碗盘,翠姐静筠三人捧了下去洗,马车内空了下来。

    景横波开始了细致的工作。

    她将臭咸鱼剥开,鼻子嗅来嗅去,选了最臭的肚腹部位,用一块绸巾小心地包好。

    随后她又把臭咸鱼分外坚硬的刺剥了下来,霏霏凑上来,对着刺撒了一泡尿。

    被霏霏尿泡过的鱼刺,泛出淡淡的红色,看起来几分诡异。

    霏霏发出嘿嘿的笑声,抓起一根刺,对着屁股虚虚刺了刺,大脑袋晃了晃,喝醉酒般一个踉跄,扑倒在自己的尾巴上。

    景横波给这家伙活灵活现的表演逗得哈一声笑起来,“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片刻后,翠姐等人擦着手回到马车上,环视着空荡荡的马车,愕然不解。

    “大波哪里去了?”

    ……

    景横波四面打量着绯罗的帐篷,撇了撇嘴。

    襄国女相的帐篷看起来虽然没她那个大,帐篷材质和里头装饰却极尽华贵,果然是区别待遇。

    景横波取出那包鱼刺,掀开帐篷门口的地毯,计算着步距,将鱼刺渐次埋入地下。

    这鱼刺原本她是想埋到榻上的,既然霏霏给加了料,那就给女相大人踩一踩好了。

    景横波爱惜容貌,所以非到不得已也不愿伤人容貌。

    帐篷里静悄悄的,景横波身后的帘幕似乎被风吹开一线,隐约似有乌黑的光芒一闪,转眼却又不见。

    景横波屁股对着帘幕,自然毫无所觉,专心埋完鱼刺抬头一看,帐篷是用木架子架起来的,头顶有一根圆木支撑,她想了想,发出一声轻轻的呼哨。

    白影一闪,霏霏悄无声息潜进来。

    景横波指指那根圆木,做了个抹脖子手势,霏霏立即明白,窜上去爪子唰唰一阵乱挥,嚓嚓几声,圆木出现深深的裂痕。

    景横波打个响指,笑逐颜开。转头四面看看,寻找什么东西比较顺手可以用来砸人。

    大波报仇,绝不过夜。谁摔了她一个马趴,她就请谁泥地上打几个滚。打几个滚还不够,最好扑上去噼噼啪啪一顿,当然绯罗武功看起来挺高,她得想好退路,万一走不掉,就用硬物砸断支撑木,砸她个铺天盖地。

    桌几上有个双耳瓷瓶,她满意地点点头。掂了掂手中臭咸鱼包儿,那股**的气味更强烈了。

    她微微有点犹豫,这臭咸鱼包儿原本是打算扔到宫胤被窝里去的,但此刻离开绯罗帐篷似乎不太方便报复计划开展,她正思考着,忽听外头步声话声传来。

    “……夜深露重,你我何必站在外头议事,不如进我帐篷,咱们秉烛把酒,彻夜长谈,岂不是好?”

    是绯罗的声音。宫胤似乎轻轻“唔”了一声。

    景横波咔擦一声险些捏碎了手中的臭咸鱼包——彻夜长谈?谈你妹啊?

    帐篷外人影晃动,即将进入,要走只能趁这时候,景横波却不想走了。

    她要看看这对狗男女打算彻夜谈什么!

    唰地一个转身,目光四处一转,她发现帐篷后头垂挂着帘幕,赶紧掀开溜了进去,一进门就绊到东西往前一扑,身下软软,原来是床。

    绯罗可真讲究,住个帐篷也分出个里外间。

    景横波低头看看雪白精致的床单毛毯,看得出这位也有洁癖,床上连丝皱褶都没有,她无声呵呵一笑,穿着鞋子上了榻,脚踩在洁白的枕头上,跷起二郎腿,我晃,我晃,我晃晃晃……

    鞋底泥土簌簌地落在毛毯的缝隙里,有些落在了床边的缝隙中,隐约床下的黑暗中似乎有点微响,景横波却没在意。

    床下,一个人影护着头,恼怒地看着上方,不明白好好的床怎么会有灰土掉下来?

    景横波忙忙碌碌,把臭咸鱼塞进三层褥子下,有点遗憾地叹息一声,这东西她原本是打算塞在宫胤褥子下的,这样,当他上床时,会闻见臭气,但却找不到臭源,多汁的臭咸鱼肉经过挤压,也会慢慢渗透到褥子内,那股**气息就可以幽幽盘旋,经久不散,爱干净的尊贵国师,非得折腾一晚上换被褥睡不成觉不可。

    现在这美好馈赠,只好给绯罗享用了。

    臭咸鱼放好,她跪在床上满意地拍拍,隔着床褥,臭气淡了很多,这样效果最好,保证能折腾得绯罗一夜睡不好。

    咸鱼的臭气不能透过三层褥子传入景横波鼻子,却和床下只隔着一道床板,那股**的刺鼻的气味,极其具有穿透力。

    床下那个一动不动的黑影,死命捂住鼻子,奈何那气味实在凶猛,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

    “噗”。一声轻响。

    “谁在打喷嚏?”这一声景横波听见了,狐疑地坐直身子四面望,床头忽然垂下霏霏的大尾巴,幽紫的大眼探下来对她慢慢地眨,景横波松一口气,“原来是你这家伙。”

    床下黑暗里,有人痛不欲生地捂住鼻子……

    景横波又舒舒服服躺下去,外头帘子一掀,有人进来了,景横波忽然想起一件事,暗呼:糟糕!

    她在门口埋了加料的鱼刺,这要万一被宫胤踩上……

    景横波抱着被子滚了滚,心中稍稍煎熬了一下——要不要暗示他呢……一探头看见映在帘幕上俪影双双,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踩上就踩上,踩死活该!

    门口处传来一阵轻笑,绯罗此刻的声音比白天柔婉了许多,“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我这里又没有老虎吃了你。”

    景老虎盘腿坐在床上,夹着绯罗雪白的枕头,n测测盯着帐篷口。

    宫胤还是站着不动,声音冷若玉珠:“女相,方才你说有秘密军情要与我密议,如今可以说了吗?”
1...4445464748...50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