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吕情人这么个世界观,气的爱华咬牙切齿骂他:“滚,滚远点!能滚多远滚多远。我一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你个王八蛋。”
“残花败柳,半老徐娘,谁稀罕你个老套筒。”
吕情人跑了,看着他的背影,爱华气的哭了,捂着脸跑进屋里,趴在炕上放声嚎哭起来。
爱华想她的儿子小宝,不敢明着去黄大阔家里探视,便让母亲保驾,娘俩打的来到拐子集旁边的幼儿园门口,想趁小宝放学回家时看上一眼。不料在幼儿园门口碰上来接孩子的五凤。爱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五凤倒很大方,主动跟她打招呼:“爱华,回来啦?早知道你来接小宝,我就不该过来。店里今天吃鸡的人很多,实在忙不过来,也好,趁着中午这点空,接了小宝,咱们一块去吃海鲜吧。庞大新上了几道好菜,可好吃哩。大娘来了也好,两年不见,老人家身体依然硬朗,也挺想念的,咱们团聚一下,我请客。”
爱华使劲抓住五凤的手,眼里挂满泪花,她哽咽着说:“五凤姐,我对不起你,不该把小宝撇下,给你添多少麻烦。说句心里话,你真是一位胸怀宽广的好母亲。小宝跟着你,我放心。”
两人话正说着,幼儿园的大门忽然打开,幼儿们排着队出来,小宝看见他妈,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亲切的大喊:“妈妈!”随着大喊声,猛跑过来,扑进妈妈怀抱。爱华紧紧把儿子抱进怀里,两行热泪滚落在儿子那稚嫩的脸蛋上。
小宝懂事的用小手替妈妈擦干眼泪,把小嘴凑到他妈
();妈耳边,悄悄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拿刀杀了黄大阔个老舅子!”
爱华惊讶的问:“为什么呀?”
小宝低头,把脸蛋紧紧贴在妈妈脸上,不言不语。
五凤说:“这都庞大教他的,不说这句话,就不给他大虾吃。”
“吓我一跳,原来是句玩笑话。孩子小,讲话没有分寸,他爸不生疑心最好。敏感时期,因为一句话,或许闹出大乱子来呢。小宝,听妈妈的话,往后这句话千万不可再说。免的惹你爸爸生气。”
“大妈不生气,疼我。”听着小宝的话,爱华对五凤更加尊敬,疼孩子就是疼大人啊。[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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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庞大见五凤爱华母子进了海鲜楼,感到非常意外,伏身抱起小宝,笑着说:“儿子,说那句话,爹给你拿大虾吃。《+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
小宝没理庞大,使劲挣着身子,极力想从庞大怀里挣脱出来。庞大使劲抱着他不放手,小宝急了,照庞大脸上狠挠一把,庞大赶快把他放在地上,用手摸腮,两道血印,疼的他呲牙咧嘴,指着小宝骂道:“这小王八羔子,纯是黄大阔的种无疑,和他老子一样,专门挠人,我小时就吃过他不少亏。还有那李二,也叫他挠过三两回。小宝,你个臭小子,等会看我把大虾,专门给你大妈吃,馋的你两个小狗牙露出来,也不喂你。”
五凤把小宝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安慰他说:“小宝,别听他瞎说,等会大妈喂你,他不给咱大虾吃,咱就不给他钱,叫他干瞪眼。”
“听大妈的话,没错。”爱华用手拍着小宝的脊梁,鼓励他说。小宝今天有妈妈给他撑腰打气,胆子明显增大,不再怕庞大吓唬,大模大样坐在椅子上,象个小大人。这使得五凤和爱华两人心里十分欣慰。一会皮驴过来找五凤,看见爱华,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吃饭,并不提及黄大阔和爱华的事。
庞大沉不住气,过来问爱华:“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要在沙家滨扎下去,搞曲线救国?”
面对这般提问,爱华脸红,不作回答。
五凤阻拦说:“庞大海鲜,我们一家是来吃饭,不是受审。倘若你再胡说,我报告李二那智多星收拾你,可够你喝一壶的”。
庞大探头朝外看过一遍,确信李二不在现场,料到说他坏话他也听不见,所以大着胆子讲开了李二的坏话:“那个尿罐子,人心眼儿不多,狼心狗肺不少,好几回弄的我半死不活。老子还等逮个空儿,收拾他哩。”
“收拾谁呀?”刘学银从后厨过来,质问庞大道:“吃你那二祖宗的亏还少哇,这半辈子,从开诊所到这海鲜楼,哪一回不是差点要了你的命?要不是老娘从中给你拿捏分寸,你有十二个脑袋也早完蛋了。还是那句老话,千万不可招惹李二。这两年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这海鲜楼开的也是红火旺盛,才要出人头地,你闲的浑身痒痒,想找抽是不是?难道你没看明白,这些来海鲜楼消费的客人,全是李二的好朋友?还有五凤,还有那驴,都是李二的死党啊。吃饱了撑的,我看你是找死呀。还不滚厨房去看看,锅里蒸着螃蟹哩。”
庞大缩一下脖子,扮个哭丧脸鬼相,往后厨去了。
刘学银来到小宝跟前,一边剥大虾喂小宝,一边笑着说:“庞大就这德性,大半辈子就这样。你们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皮驴问道:“我说庞大老婆,方才你说我叫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听。你这饭店开够了是不是?安生了两年,尾巴想撅天上去。敢叫老子是驴,把菜刀拿来,我驴一回给你看看。”
皮驴站起来要动粗。五凤咳嗽一声,皮驴又坐回椅上。
五凤说:“刘学银,不是我说你,仗着给李二当过几天老婆,就明降暗升,给李二往脸上贴金对不对?我们家皮驴也是一条好汉,怎能轻易贬低?要知道他在家里拉磨,是多么听话的一头驴啊。”
五凤这一通笑话,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现场气氛活跃起来。皮驴也不好说什么,狠狠瞪了五凤一眼,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黄大阔来找小宝,看见爱华回来,忙搬个椅子坐在她跟前,吩咐刘学银:“拿套家伙来,告诉庞大那王八,把他自己端上来。”
庞大天生怕黄大阔,急忙从后厨出来,笑着问好:“黄爷您来啦,那李二当尾巴的怎么没来?”
“你想他吗?”
“我想他?我想揍他个龟孙子!早年缠着我妹妹,还和我老婆勾搭了一二年,他的便宜我一点没沾着。本来我一大一小两个老婆,活生生叫他把小婆子抢了去,正要找他算账哩。”
皮驴说:“庞大海鲜,你是王八背着两面鼓,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守着李二,你一口一个李二爷叫着,比亲爷爷叫的还亲热,背后却骂他。等逮个机会,非叫李二出个主意,把这海鲜楼端了不可。”
庞大听说要给他端掉海鲜楼,当即害了怕。哀求道:“皮爷呀,我没说什么呀,提些小意见在所难免。抬抬手,让我过去吧。那李二心狠手辣,可惹不起呀。”
黄大阔说:“李二不好惹,欺负我们好了。”
庞大急道:“不敢,不敢。都是爷,都是爷。就那集上卖肉的牛二是孙子。今早上我去集上上货,看见他跟一个胖娘们往李二农贸市场上走,我请他来吃海鲜,你们猜他说什么?他说:吃海鲜的全是孙子。”
“好哇,庞大!拐着弯的骂我们是孙子,我们走。看以后谁还来照顾你的买卖。”
尽管别人怎么吵怎么闹,爱华始终低着头,没脸观看众人打闹。黄大阔坐她身边,她觉的有如芒刺在身,也有一种等待灭亡的感觉。好象无情的压力袭来,有一种恐惧袭在心头。使她不寒而栗。她明白,自己抛夫弃子,罪责难逃,更何况当时还是病重的丈夫!单就跟人私奔这一条罪,就不可赦。因为他是个有夫之妇呀。她也不是一坏到底,当黄大阔病好时得知,爱华把家中财产一分两半,一半留给儿子,一半留给自己,而她分文不取,只身出家去打工,凭不要财产这一点说明,她还有良心,还是为自己的生活着想。留下钱让自己生活,也为儿子着想,从这个方面看,她还不是那么绝情。起码安排下爷俩的基本生活。所以,黄大阔见了爱华的面,一没打骂,二没挖苦刁难。而是坐在她身边,虽没跟她打招呼握手拥抱,但坐她身边这个行动,本身便是对爱华回来这件事的一种认可表现。他感觉到爱华浑身在微微颤抖,面容也显的发黄,略显憔粹,有心安慰她一句,但碍着男人脸面,没这样做。毕竞老婆跟人私奔,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守着这么多人,没当面搧她几个耳光出气,便是给她留足了面子。这也可能与小宝在场有关,孩子还小,不能给他留下家庭暴力的恶劣印象,这点上黄大阔做的对,很值的提倡表扬。
庞大躲在后厨,一边收拾那些鲜鱼鲜虾,还不住的往外偷看,心里乐呀,心里盼呀。他盼什么呢?他盼黄大阔打爱华呀,在庞大看来,老婆跟个小白脸跑了。在外头混不下去,回来,叫男人打一顿实属正常。怎么还不打呢?庞大正在纳闷,忽然他的目光落在爱华她娘身上。奥,他明白了,原来是碍老婆子的面子!怪不的黄大阔迟迟不动手呢,反正爱华这顿打是少不了,拖了初一,过不了十五。一顿三角带下去,保准叫爱华好生享受享受,那小白脸也不能白搂哇。得受些惩罚不是?
饭很快吃完结束,黄大阔叫来庞大结帐,庞大搓着两手说:“黄爷,多给点行不行?最近手头紧,赊账的太多,资金周转不灵,我看你包里现金挺多,就··就····
“就什么呀?想结账不难,那句话怎么说的
();?欠账的···”
庞大昂首挺胸,郎诵道:“欠账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
“那好,孙子,拿账单来呀,不把账勾喽,想骑双头马呀?妄图一次账要两回钱哪。”
“不敢,不敢。我庞大再聪明,也不敢在您黄大爷面前耍大刀哇。老婆子,拿账本来,黄老板开恩啦。”
从饭店出来,黄大阔主动说:“老娘,先把你老人家送回去吧。”
五凤和爱华,把老太太扶上车,爱华站在车前,有些迟疑,五凤推她一把,她进车坐下之后,手使劲拉着五凤的手不放,五凤挣了两下脱不开手,便说:“皮驴,你先回吧。我和爱华护送老太太回家。”
≈ap;ap;nbsp; 皮驴一脸不高兴,但吃人家嘴短,刚从饭店出来,不给面子也讲不过去,勉强点头,独自低头往家走,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爱华命运如何?受了什么样的惩罚?下集再说。[本章结束]
( 东拐子日记 p:///1/1196/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黄大阔开着汽车把她丈母娘送到家门口,他的老丈人,因担心娘俩的安危,拄着拐仗,早就站在大门外等候。《+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见汽车开到家门前,老婆子从车上下来,这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黄大阔也不吱声,把早已备好的两条烟拿出来,递到老汉手里,也不说话,重新坐回车上。
老太太说:“小宝,下来吧。明天是星期六,又不上学,明天你大舅回来,我叫他背着你去北沟摸鱼。”
小宝一听摸鱼,便从爱华怀里挣脱出来,跑到姥姥身边,拉住姥姥的手,两老一少,进家去了。爱华想下车,五凤使劲拉她一把,快速关好车门,催促黄大阔:“听我命令,开车!”
汽车停在黄大阔楼前,五凤开了房门,还是爱华两年前交给她的那把钥匙,物归原主,爱华被五凤拉进门里,告诉她:“钥匙是你给我的,今天还给你。大阔是你交到我手上的,那也是你信任我,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一员。现在大阔病好了,你也从外头回来,我这挑了两年的担子,也该卸下,也该歇歇脚了。伺候两老一小,可真不容易,你刚走那一阵子,黑夜我都在这儿睡觉,生怕大阔有个闪失,你回来我交不了差呀。也许你不相信,大阔病好,还多亏了王有新呢。是他两巴掌把黄大阔打好的。”
爱华低声说:“五凤姐,都怪我年轻无知,鬼迷心窍,丢下爷俩跑出去躲避责任。现在思来想去,是我辜负了您的殷切希望,我没资格再进这个家门,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趁大阔病重和他闹离婚呀。”
“没有哇,你和大阔没离婚呀。今天你也看见了,我和皮驴过的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呀?”
“王有新说你回来了呀。”
“不对!王有新那是瞎说。他对内情并不了解,可能他见我天天带小宝,晚上也在这儿住下伺候大阔,胡乱猜疑,误认为我回来了。『』实际上,家中并无旁的女人敢来占窝。我五凤永远为这个家维护正义与和平。”
爱华说:“我走时委托一个当律师的同学,来办理离婚事宜,他没来吗?”
五凤昂头说:“来拉,叫我一顿骂个狗头喷血,灰溜溜走了,走时还夹着尾巴呢。狼狈不堪!从那到这,他没再来过。为这事,李二还要揍他哩。”
爱华听到这里,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紧紧握住五凤的手,动情的说:“姐姐,还是你宽洪大量,站的高,看的远。化解一场家庭危急。”
“你是大阔的真爱,还给黄家延续香火,一俊遮百丑。其它的事就象一页书一样,掀过去,谁也不要再提。你即然尊我一声姐姐,我就托大,装一回领导。守着大阔,咱三个没外人,你表个态,往后好生跟大阔过日子,行不行?若是行,从今晚起,一心一意,不再三心二意,办些不靠谱的事,叫人家笑话。若你不想住下,在这个家里呆烦了,黄家池塘小,养不了你这条大鱼,那就请便。一刀两断,不藕断丝连,我呢,也再给大阔想办法,务色个好女人,娶进家,跟大阔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省下叫人疑心生暗鬼,弄些庙小妖风大的丑事,败坏黄家门风。”
爱华一下跪在五凤面前,哭叫道:“姐姐,我听你安排,拿你当我的亲姐姐看待!同时,这个家也让你作主,我只管伺候好他爷俩日常起居生活就行。”
“好吧,我相信你!”五凤给爱华擦干眼泪,把黄大阔吃的药品,一样一样拿给爱华看,嘱咐她好几遍,按时给黄大阔吃药。末了,站起来说:“天已晚,你俩上床歇息吧。”
爱华依依不舍的说:“姐姐,你在这儿住吧,我不嫌你。”
“不啦。家里还有驴呢。万一上了驴脾气,也不好骑不是?你两个好生谈一下,有话慢慢说,不许耍脾气使小性儿。”五凤临走时,过去拍着黄大阔的肩膀,这样劝他。等黄大阔点头答应下来,她这才放心的出门回家。
爱华把五凤送出家门,看着五凤拖着一条瘸腿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月光之中,由心底里发出一声感叹:她可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啊。
爱华坐在黄大阔对面,垂头低眉,悔恨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过了许久,她仰脸含着泪问道:“你能原凉我吗?我错了。”
黄大阔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爱华讲解起自己名字最后的一个阔字:“我这个黄大阔的阔,外面是个门子部首,里头是个活字,从字面上讲,只有在门里才能活,从这点上看,我断定你在外头肯定呆不住,只能回到我黄家大门里,你才能活的舒服,活的自在。就象鱼离不开水一样。当然,我黄大阔不缺女人,只要我点头,再找个女大学生也不难。这两年你不在家,往我怀里拱的女人真不少,投怀送抱的女人我不要。为什么?因为她们再美再俊再年青,可她们不是小宝的亲娘呵。”
听到这里,爱华的心快要碎了,她突然跪在黄大阔面前,左右开弓,狠打自已耳光,哭着说:“我不是人,我是狗不如的东西!”
黄大阔抓住爱华的两手,轻轻理顺她那蓬乱的头发,两手捧祝糊的脸庞,充满无限深情的说:“爱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的是:我黄大阔从小孤苦伶丁,受尽磨难,是个孤儿,我不能叫我儿子再走上没娘孩子这条路。我的悲惨遭遇,不能在小宝身上重演。世上的每个孩子,在娘手里都是块宝。电视上那些聋哑傻呆的残疾儿童,他们的爹娘都不嫌弃,何况我们聪明可爱的小宝呢?你是孩子的亲娘,我是他的亲爹,只有咱们一家三口人团聚,生活在一起,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呀。”
听黄大阔如此肺腑之言,一片冰心在玉壶。爱华此时觉的黄大阔胸怀象海一样宽广,他的身驱象山一样伟岸,他的心地是慈母般的善良#蝴毫无条件,无私的接纳自己回家,他的宽容大肚,让爱华感动不已,怀着无比的自卑,怀着无比的感恩之情,她跪着伏在黄大阔膝盖之上,失声痛哭起来#糊在用泪水洗刷自己的无耻行为,用哭声作着忏晦!滚烫的泪水啊,尽倩的流吧,罪恶的言行呵,让它在时间的长河里淡去吧。
黄大阔用手轻轻抚摸着爱华,那因痛哭而微微抖动的双肩,意味深长的说:“爱华,咱俩年令悬殊,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往后黄家的一切重担,全落在你肩上。我感觉我的身体已到日薄西山状况。说不定我等不到小宝娶亲成人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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