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邢二挠挠头:“这个事我真不知道。”
姻脂娘声东击西,故意用手指向天空:“那不又有两架飞机在准备拉烟。”
形二抬头仔细搜索天空,啥也没看见。
姻脂娘恶狠狠的说:“在这儿呢。你不是稀罕女人裤衩么?老娘今日成全你,赏你个大号的!”说着把另一只手迅速拿到胸前,把她刚脱下来的裤衩一下套在邢二头上!邢二毫无防备,伸直了脖子在找天上的飞机哪。姻脂娘活象给他戴上个头套。无巧不成书,邢二恼袋竞从一根裤衩中露出来。一股刺鼻的猫臊味夹杂着浓重的惺臭味扑鼻而来,熏的邢二头昏恼胀,你想,老娘们成年不洗澡,穿的那裤衩三个多月没洗过,后头沾着干屎,前头也不知道是些啥东西,粘乎乎的沾了邢二一脸!嘴唇上鼻尖上沾的最多。邢二赶紧从椅上跳回地面,两手抓住那散发着怪味的裤衩,一下从头上撸下来,跟平常扒球衣一模一样,他顺手把脸上那些粘乎乎的东西抹下。那味简直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他这边又气又急,气急败坏。墙头上的姻脂娘却乐的两手拍着墙头哈哈大笑。
刘老栓昨晚去浇地,一宿没睡。等把自家四亩半地浇完,太阳有一杆子多高了。他在水中把铁铣涮干净,从地里回到机井房。探头往井里望去,井里的水基本给抽干。若想再浇地,得让井长长水,大约需半天时间。来接茬浇地的下家,可能见井水不足,不能接着浇地,回家去先吃饭再休息半天,待得井水复位之后便来个歇人不歇马,家中几个劳力接力棒一般,光换人不停机,直到一气浇完为止。
刘老栓锁好机井房的小铁门,回到家中吃早饭,顺便让老婆把机房铁门的钥匙给下一家送家去。姻脂娘前脚刚走,邢二便从隔墙那边探出头来。右手拿根树枝,上面挑着姻脂娘昨下午给他套在头上的那个裤衩,他说道:“大栓叔,这是你家大婶穿的裤衩。今下半夜她走的急,落在了我家炕上。实在不好意思,她不敢过来拿,就劳烦大叔您,替她收回去吧。也怪我喝了点酒就、、、、、就、、、、、。还望您老人家高抬贵手,绕了小侄这一回吧。”
刘老栓接过邢二挑着裤衩的树枝,举到眼前细看,那裤衩上沾满粘乎乎发白的东西。他一阵恶心,心想:这对狗男女,整出来的东西还真不少,看数量一宿没有个三几回,男人能出那么多么?当下他气的脸色铁青,肚子一鼓一鼓,活象一个大大的气蛤蟆!邢二见他动了真气,还在墙那边一个劲的拱火:“老栓叔,你宰相肚里能行船,千万不能生气,气出病来可没人伺候您。俗话说的好:婶子和侄一年三两回、、、、、、”他话还没说完呢,只见刘老栓大吼一声:“放你娘的狗屁!”说完举起铁铣,照着墙头上邢二探过来的脑袋就是一铁铣。邢二见他方才动了怒,思想早有准备,见刘老拴摸铁铣,知道他要劈自己,连忙从椅上跳到地面,急忙骑上自行车,溜回牛场喝茶。至于刘老拴夫妇怎么闹,那是他两口子的事。邢二估计这回刘姻脂她娘这顿打轻快不了。
果然不出邢二所料,姻脂娘给下家送完钥匙刚回到院中,从刘老栓跟前经过时,冷不丁被男人採住了头发,刘老栓左手揪祝蝴老婆头发往下一摁,右手脫下脚上布鞋来,照着女人翘起的屁股上狠打,嘴里还在骂:“我叫你贱货!”
女人挨了打,心里怨的慌,疼的她直嚎叫:“疼煞我了,老杂种,平白无故打我,到底为的个啥呀?”
刘老栓把裤衩往她脸前一放,照她后背又是两鞋底:“还不承认?这些粘乎乎的东西就是铁证!我看你是老毛病复发。一宿离了男人睡不着。我才去浇了一宿地,你就打熬不住,弄出这等下流事来!好你个老贱货,和那小王八羔子一宿整出来的还真不少。”
姻脂娘叫道:“冤枉,我寃枉呀,那些东西是我粘鞋帮的浆糊,抹到裤衩上恶心那邢二的。”她强忍疼痛,翻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如何往邢二头上套裤衩的事,从头至尾细说一遍。
刘老栓听她说完,将信将疑。复又拿起那裤衩,仔细验看许久。当他确信裤衩上就是些浆糊时,才消了气。坐在石磨台上抽起了烟袋。
姻脂娘忍住疼痛,进屋把饭菜端到磨盘上,让刘老栓吃过,她自已由于受了天大委曲,吃不下饭,手拿着窝头,眼泪“巴达巴达”往下掉。大清早受这不白之寃,她心实在不甘。
刘老栓在鞋底上瞌一下烟袋:“你年青时若没有风流成性这毛病,我能打你么?犯有前科的小偷,派出所办案首先怀疑的人就是他。”
姻脂娘含泪说道:“年青时谁不犯点小错?你不能用老皇历看今天的新事物罢?你年轻时也爬过媒婆七婶的墙头,你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碍着面皮,我不揭穿这层窗户纸罢了,都怪隔壁邢二那小王八羔子太精了。”
刘老栓自我检讨说:“怪都怪我这炮仗脾气,遇事沉不住气。嗨,这可是个天大的教训,往后还是少招惹他为妙。咱西拐子大队,讲歪门邪道、耍小聪明的,从长者到新青年,数他心眼多,想和他斗,取胜的可能性不大。比方说,牛二人高力大,讲打架邢二肯定吃亏。可老天偏偏让他娶了洪杏为妻。老牛家前头闹的那些事,还不是邢二在洪杏身上下的蛆?真没想到,牛大爹被扫地出门,被邢二收留。这一分地和媒婆七婶搭伙种地,两人竞发展到睡一个被窝的地步。”
“你心里吃醋是不是?还说我呢,转眼功夫,自己却贱上了,还有资格打我?今回你不赔情,向我赔不是,今日这事咱不算完!”
姻脂娘也不怕生人进来看见,竞在院中脱下上衣,自顾自的扭身看后背上的紫印,看不清楚,又把裤腰带解开,转过身看屁股上那些紫黑鞋底印,嘴上也硬了起来:“看把我打的,这回我不会再逆来顺受,下午回我娘家,叫我那当派出所长的小弟弟来找你问原由,你呀,净等着挨收拾罢。我几个娘家弟弟,早年你打我时,他们都还年小,现今他们可都是大壮汉,跳出一个来,就够你受的。你在家等着吧,我这就去娘家告状,搬兵,非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方觧我心头愤恨。”她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急了,也不回屋换件干净衣裳,也不梳头,就那样披头散发,身上滚了一身土也不清扫,瘸着腿一拐一拐往外走,眼泪还哗哗的流淌。
刘老栓自知理亏,这几年他那几个小舅子越发有些出息,一个当上派出所长,还有个军转干部到市检察院工作,听说是专门签发逮捕证的,牛腿很粗。他心中顿时害怕起来,刚上前拉祝蝴老婆胳膊往屋里拉,可事凑的巧,他那个当派出所长的小舅子推着自行车一步迈进家来。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怕什么来什么。这不是要了命么?
姻脂娘一看来了亲兄弟,“哇”一声大哭起来,几十年在刘家受的千般委曲,顿时化作倾盆泪,当时扑上去,两手抱祝蝴弟弟两腿哭嚎道:”弟呀,你姐活不下去了在刘家当牛做马,饭不得好吃,衣不能好穿,还时不时挨打你看我身上这伤,你可得替我作主呀”
派出所长听他姐哭诉一番,又掀起衣服看过伤痕,证据在握,也不答话,放下自行车,一脚踹在刘老栓小肚子上,刘老栓一腚坐在地下,派出所长顺手扒下他的老布鞋,便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鞋底照着刘老栓身上肉厚的地方,一顿猛打。并且警告刘老栓,不准吱声,若叫唤一声疼,叫四邻八舍听见,引起影响不好,就把他带回派出所,叫那些治安员处理。刘老栓明白,落到治安员手里更轻快不了。那些家伙不是正规民警,是周围各厂到派出所临时帮忙的,他们上刑不打人,专叫你练那金鸡**。也有叫人练俯卧撑的,还有叫练抽烟的,用旧报纸卷成大喇叭烟,点上叫你猛抽,直抽的你嘴发麻为止,呛的你半死不活,可身上还没有伤,想告他们还找不着证据。
历来老百姓怕官,刘老拄也不例外,他挪到他老婆身边,用手抓祝蝴老婆衣角,轻轻拽了两下,意思是叫他老婆给他求情。头一遍姻脂娘没理他。
派出所长说:“把人打成这样,是典型的家庭犯罪,跟我回派出所处理,你不用拽我姐衣角,不管用,逮不逮你,她说了不算数。是我说办你就办你,说饶了你就饶了你。”
刘老栓侧目一看他小舅子腰间显的很鼓,十有**还带着枪。这使的他更加恐惧害怕。他不敢正视他小舅子那威严的目光。于是本能的藏到他老婆身后。两手抓祝蝴老婆衣角使劲连拽三下,他见他老婆还没放他一马的意思,便“扑通”一声跪在他老婆身后,带着哭腔说:“姻脂她娘,看在几十年夫妻份上,饶了我吧。若进了看守所,经不起折腾呀。再说,咱一家那四亩半地,还指望我这把老骨头去耕种哇。退一万步,要惩罚我,在咱家里头你尽管打就是,我保证不还手。那里头那些人下手狠,万一把握不住尺寸,把我弄成残废,你娘俩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咱家缺的可是劳动力呀。”
姻脂娘看男人可怜楚楚,遂动了侧隐之心,本来就敲山震虎,吓吓他,往后叫他知道自已娘家有人撑腰,他再不敢抬手就打,张嘴就骂算拉倒。不想实际真办他,家里没儿子,缺少壮劳力,往后还指望这头驴拉磨哩。于是她用手狠狠掐一下刘老栓肩膀,骂他一句:“老傻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往后看你还敢不敢随便打我?”
刘老栓赶快回答:“往后再也不敢了,从今日起我一切行动听你指挥,叫我打狗,决不去骂鸡。饶了我吧。”
姻脂娘见男人己服软,料想效果已经达到,便上前说道:“她小舅,饶了这个不识好歹的老东西罢。”
所长说:“如若日后再打你,你上派出所吱一声,我老账新帐一块算。叫我二哥签张逮捕令,抓进去好生开导他几年,出来他老实了,这种人目无法纪,不敲打敲打,他就不知道无产阶级专政的利害。”
姻脂娘回身喝道:“还不快去泡茶拿烟,叫他小舅消消气,这等小事,还等着我吩咐么?”
刘老栓见老婆饶了自己,心下甚是欢喜,急忙跑到屋里,把小木桌搬出来,把烟放在桌上。忙着又进屋泡茶,待到茶好,倒满茶杯,两手捧着,恭恭敬敬递到小舅子手上。用同等手法,也给老婆奉上一杯茶。姻脂娘也不客气,大模大样接杯在手,随口道:“这还差不多。”这时柳姻脂正好下班,她娘让她去街上割肉买菜,要好生招待娘家兄弟一番。
姻脂娘此时心情已全部恢复正常,她试探的问道:“她小舅,你这是打哪儿来呀?找姐姐可是有事么?”
所长呷口茶,慢慢放下茶杯,轻声说:“北营子那边出了命案,区分局下来逮捕罪犯,我前去协助,事已办完,罪犯叫区分局带走了,我回派出所,从你家街上路过,特意进家来看看姐姐,不想碰到姐姐挨此毒打,我心里愤恨不已,要不是姐姐替他求情,我非把他弄成残废不可。”他越说越气,刚压下去的怒火重又从心底升起,盛怒之下,他掏出腰间手枪,“啪”一声拍在桌上,厉声警告刘老栓:“下次再毒打我姐姐,小心我一枪崩了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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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起步
刘姻脂听母亲详细叙说了挨打的前因后果,知道这样纠缠下去,永远断不了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她抽个空闲时间,约了邢二,在他家坐下来进行谈话。为表示诚意,还特意给邢二买上两包好烟作为礼物。
邢二诚恳作了检讨,作为晚辈,不该对长辈无礼。还拿出徐光达夫人捎来的花生糖,请姻脂品尝。两包烟一包未收,还把剩余的花生糖作为谢礼,让姻脂捎回家中孝敬她爹妈。也算是认个错。当面陪情道歉去不了,毕竞自己不是小孩子,面子上过不去下不来。请姻脂回家后在父母面前多解释。并保证往后不刻意诽谤二位老人家。遥想当年,二人热恋时,刘家二老也没少疼自己。现今闹到这一步实在不应该。成不了夫妻,做知心朋友也行。况且姻脂不忘旧情,时不时在邢二家过夜。两人情话绵绵,彻夜长谈,互相拥抱到天亮。
徐光达让她夫人来牛场看望邢二,除了拿来花生糖以外,还捎来朋友送他的两瓶好酒。他本人因身体原因不能喝酒。朋友送酒盛情难却,只得收下,日后徐夫人要去牛场看邢二,便让夫人把酒捎给邢二,并给邢二捎来口信,叫他近日去学校找自已,声称有亊跟邢二商量。
邢二到街上理发店把自己头发收拾利索,还向姻脂要了一张化肥厂的洗澡票,到化肥厂职工澡堂,把自已浑身彻底洗干净。买了牙膏牙刷,把牙齿刷的干净,穿上朵儿从阔货商城给他买的新衣服,去城里学校见徐光达校长。
看门的传达不让进,不管邢二如何打扮,人家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老百姓,气质决定一切。他一点气质没有,况且要见校长,老百姓和学校校长一个种田,一个管理学校,两者毫无关联,也不是亲戚。说朋友看门人根本不信,风马牛不相及嘛。堂堂的校长,怎么同一个老百姓交上朋友?不可能呵。
邢二在学校门口外转来转去,始终进不了门口。他也不敢造次,只是耐心等待,盼着俆光达出校办事出校门时看见自已。皇天不负有心人,徐光达在办公楼上因为开窗透气,无意中朝学校大门口望一眼,隐约看校门外那人身影象邢二,便信步下楼,朝大门口这边走来。邢二见真是徐光达,便挥手高喊:“徐大哥——。”
徐光达也不答应,只是招手叫他进来。看门人见校长招手,知哓邢二真是校长朋友,慌忙按动伸缩电动门的按钮,放邢二连人带自行车进校门。
徐光达请邢二到他办公室坐下,又是茶又是烟伺候一番,寒喧过后,徐光达领着邢二来到一个大仓库,里边盛满了缺胳赙少腿的桌橙。这些是特殊时期之中造反派砸毁的学生课桌,几年下来攒了这么多。扔了可惜,加上学校刚恢复上课,经费不足。实在拿不出钱来买新课桌。徐光达知道邢二会木匠,想让他在牛场把这些桌橙重新修理一下,能配腿的配腿,该换桌面的换桌面。上头也给批了好几方木板,让邢二拉回去酌情使用。弄好以后再重新刷漆。翻新后的课桌,基本上和新的差不多才行。
邢二围着仓厍周围看了一圈,发现仓库周围散落着许多桌子腿和橙子腿。他要求学校,叫学生们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徐光达答应下来,择个体育课,叫体育老师带领学生们收集起来。平时看着不多,等收集起来,竞有一大堆。徐光达和邢二回到他的办公室,和邢二约定好,由学校里的大头车,负责把这些待修的桌橙拉到牛杨。修好后重新刷漆。再由学校派车运回学校。每张桌椅给邢二十块钱修理费。
事办完之后,邢二想走,徐光达死活不依,非要留邢二在校里吃饭。也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只是学校食堂普通的饭莱而己。徐光达也不上白酒,只是让邢二喝一罐啤酒。那时节啤酒还是个新鲜玩艺。邢二喝到嘴里,一股猫骚味从肚里直往上冲,他强忍着,勉强喝完那一罐,徐光达又拿过一罐要打开。邢二急忙按祝蝴的手说道:“大哥,你我是兄弟,话我直说吧。大哥别见怪,这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可惜小弟我无福享用。马尿式的,说咸不咸,说淡不淡,叫酒吧,它又不辣,不叫酒吧,可人家这标签上明明白白写有酒字。”他看看四周没人,问徐光达:“大哥,我偷着揣怀里一灌行不行?回去叫朵儿也尝尝这啤酒旳滋味。”
徐光达点头应允,和邢二步出校饭厅时,把桌上那罐啤酒拿在手里,到了他办公室坐下,就把这罐啤酒给邢二装进兜里。也不再留他,约好明天就开始往牛场运那些桌椅板橙,他嘱咐邢二,赶快回去找乡间木匠,赶快开工,至于修理费他可以随时来拿。他本人忙的话,叫朵儿坐着学校运送桌橙的大头车来拿钱也行。
万事开头难,头三腳不好踢。如果真的干起来了,按部就班。也不是很难办。邢二从村里找来几个木匠,讲好工钱,人家来上工了。农村的朩匠大多在家里给各家各户帮忙,打打家具,修修桌椅是家常便饭。学校的桌椅更好修,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尺寸制造的,这张桌子的前腿,缷下来安到另一张桌上也行。说实话,能当木匠的一定不是笨蛋,傻瓜当不了木匠。俗话说,长木匠,短铁匠。恼子不好使的人,记不住尺寸,一锯下去,把挺好的一块木料截短了两公分,这就是完蛋旳买卖。木头不能接长点,截短了的木头不是瞎材么?南拐子有户人家盖新房,还是我一个好朋友。他二大爷是个半拉木匠,量盖屋懍条,他从盖屋的苇泊上抽下一根长苇子当尺,拿到屋里一量,巧的很,那一根苇子和屋内径整好一样长。这二大爷嘿嘿笑着,嘴里还在咕哝“巧是个七呀。”把那苇子交到外头的木匠手里,木匠也没二次核实,便按这个尺寸,把三间屋二十一根木料全部截好。等笫二天上檩条时,用绳子拴住两头,由上面的瓦匠往上拔,拔的过程挺顺利。上去一试,和屋内径一般长。两头搁不到山墙上。上面的人赶紧把这根檩条放下来,换一根试试。还是不够长,一连试了四五根,根根如此。所有的人全傻了,包括那二大爷,还有苦主,均坐在院里的地上唉声叹气。没办法,盖房工程只好暂停。又过三两天,那苦主只好用小车,把那二十一根木料,推到拐子集上溅卖,又添上许多钱,重新买了二十一棵树弄回家。打皮去梢,三个木匠弄了两天,忙的满头大汗。最后才把檩条顺好。这回苦主再不敢叫别人去量尺寸,他自己亲自去量,
这才把屋顺利盖起来。那二大爷,接受了此次教训,再也不敢不懂装懂,到前两年大行西去,再也没给人家量过任何尺寸。
邢二把那罐啤酒带回厂里,趁着没人交到朵儿手上,朵儿长这么大更没见过用铁罐装着的酒,宝贝一般揣在怀里,进到她宿舍,藏进她床头小木箱里,再也不敢示人。
牛大爹自从上回耕地,因为下雨,留七婶在他小屋过了一宿,尝到了甜头,笫二天下午,天还挺早,两人趁雨把庄稼种好,在小屋洗完脸的七婶要走,牛大爹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揪住七婶的衣角不放,七婶问他:“啥意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不吱声我可走了。”
牛大爹脸蹩的通红,嘴张了好几张,不知怎么表达自己心意,欲言又止。可手始终揪住七婶衣服不放。两人正在僵持之际。邢二一腳迈进屋来,把两人吓了一大跳,牛大爹慌忙把手松开,七婶也装作撩头发转过身去。
邢二见此情景,歪头盯视牛大爹片刻,又瞅瞅七婶表情,知是两个老家伙羞于开口,中间无人亊不成,于是,便拉七婶坐下,开口问她:“七婶,您老人家是明白人,眼前外头这大环境您也清楚,分了地,往后种庄稼,可是各顾各家,没有壮劳力是办不了。粮食收下来,光从地里往家捣腾,一个女人没法弄。我听您一句话,可同意跟牛大爹合伙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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