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司机把她推一边去,着急的说:“庞老板,我老婆来了电话,说我娘住了院,你先把我这月的工资给我吧。我去邮局转到我老婆卡上。医院规矩你也知道,不交钱不给药。”庞大半咪着眼,从枕头底下把钱包拿出来,点给司机五千元。把剩下的两千放回包里,挥手叫司机出去。抱着那姑娘继续做他的春梦。
司机把钱转到老婆卡上,在街上买碗热馄饨吃下去,回到停车厂,大被蒙头大睡起来。心里骂道:往死里折腾吧,看势不妙,老子坐公交回家,你自己在这哭吧。大修一遍发动机,没个三几万拿不下来。反正工资已经结清,怕他怎的?玩,咱看最后难看的是谁?[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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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司机是个好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睡在被窝里,反复作着思想斗争,想前想后,还是觉着给劳老板打个电话为好。发动机报修己成定局,零下二十五度,还有冻不透的发动机么?他掏出电话,简单的把车况汇报一遍。最后他说:“劳老板,我在这儿也是白吃饭,还要付工资,不如我坐公交回去,等发动机什么时候修好了,我再来开车不迟。”
劳翠花对此没明确答复,而是急切的问:“你庞老板呢?”
“他在另一屋跟服务员亲热呢。”司机本来就看不惯庞大那一套败家作法,知道他这车玩的长不了,索性来个实话实说。最起码叫他老婆臭骂他一顿,给自己出出气,顺便也看些笑话。
劳翠花给庞大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呢?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挂掉,庞大跟那女服务员刚忙活到要紧处,四脚朝天,八脚着地,能顾上接电话么?电话第二遍再响起,女服务员“喂”一声,听是个女人声音,毫不客气的说:“都是女人,不知道啥时候不能打电话呀。讨厌!”说完挂断电话,不再接听。
庞大说:“肯定是我老婆查岗呢。”
女服务员嗔道:“现在我是你老婆。讨厌,扫兴,加把劲呀。”
劳翠花听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根据声音判断年令不大,应该是个女孩。除此之外,还隐约听见有男人“吭吃吭吃”的喘气声,断定司机所说不假,庞大正在另一屋跟个小淫女快活。气的她七窍冒烟,八窍冒火,口中连连大骂道:“死鬼,叫那小蹄子累死才好。除了这一大祸害。”
过了半个小时,劳翠花又把电话打过去,讽刺道:“忙活完了没?累死吧,叫小蹄子把那东西夹断多好呀。省下在外头操猪操狗,惹事生非!”
庞大少气无力的为自己辨白一番。『』劳翠花当然不听他那一套说辞,直接了当的问他:“汽车发动机是不是冻坏了?”
庞大立刻回答:“不能呵,昨晚是我亲自放的水。”
“快去看看再说”。
大约四十分钟,庞大来了电话,带着哭腔说,发动机真冻坏了,汽修厂的人说,要大修发动机。机体、缸套、活塞一齐换新的。
“要花多少钱?”
“三万左右。”
“天哪!这一个月白干还不够哇。庞大你这该死的王八蛋。一门心思在那女人身上,干的好事!”气的劳翠花眼里饱含热泪,睹气挂断了电话。她怕庞大再乱花钱,弄了钱去不修车,便打定主意,把司机留在那儿看着修车,勒令庞大立即回家接受处罚。
果不其然,庞大一进门,就叫劳翠花照腚上两棍子,打的他连蹦带跳,跑到对面皮驴的店里,天黑也不敢回家。
皮驴说:“庞大,在外头风流快活,那些小服务员细皮嫩肉,摸一把溜滑,还回来干啥?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庞大垂头丧气的说:“不是车的发动机冻坏了么。”
皮驴鼓着掌说:“好,好啊!肯定是光顾着自己放水,没给发动机放水吧?”庞大点头承认此事是真。
五凤说:“天黑还不回家,赖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呀。闯了祸要勇敢面对,回家去任打任骂,随便。反正吧,她也不敢跟你离婚。”
庞大在家叫劳翠花骂了三天,最后还是五凤面子大,出面说情,这才把事态平息过去。庞大手机也被没收,外头那些野娘们,一个劲的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干着急没办法。半月过去,车修好了。劳翠花把钱打过去,司机把车开了回来。劳翠花围着车看了一遍,委托司机,找个合适人家,要把车卖掉。
庞大一听卖车,当时便急红了眼,这车老板刚当上大半年,外头名声正旺,那些号友和娘们听说卖了车,会怎样看待自己?威信肯定一落千丈啊。还有关外那眼巴巴的盼望自己去团园的小莲小美,往后就见不着了呀。想到这些,庞大在板凳上再也坐不住了。“啪”一下一拍桌子,大叫道:“这车是我的土地补偿款买的,我有支配权。想卖车,得我批准。我的钱我作主,你干涉不着。”
皮驴劝道:“庞爷,不是不同意你玩车挣钱。男人在外头有些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关健是你要把握住尺度,掌握好分寸才行。应该把主要精力用在挣钱上。至于外头那些野娘们,弄她七八十个就够多了,上百个一齐扑面而来,你身体也受不了啊。”
五凤听皮驴越说越不着调,推开皮驴,面对庞大,替劳翠花下了死命令:“别听皮爷爷瞎说,什么七八十个合适,一百个嫌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那是害你!依我看,外头闲野女人,一个也不能勾拉。这会车也修好,花了不少钱,你的家庭条件,你家里有多少粮米,你自己知道。别人家我弄不清楚,反正你家是经不起折腾了。要想有家有老婆,还是老实点吧。否则,你的家非垮不行。到那时,你手里没钱,老婆跟着你喝西北风啊。”
庞大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那小姑娘往怀里一拱,便控制不住自已,身不自主的逞起大爷来,钱也就掏出去了。事后想想,花那钱他也觉冤枉。可他事到临头,怎么也管不住身体,这是不是一种病啊?
经过庞大据理力争,加上吹胡子瞪眼。劳翠花这才打消卖车的想法。谁也没长前后眼,卖后晦药的更没有。就在第四天傍晚,汽车拉上木头往回返时,出木材厂不远,在一条人多的路上,后车轮压着一块石头的一个边儿,那石头被车轮一压,迸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迎面一个干巴老头腹部,当场老头便昏迷过去。路人赶紧把车截住,庞大想跑,当地人多,又是外地号牌,本地人欺生,直接给汽车轮胎把气放个干净。把人送到医院抢救,伤员家属要求庞大出钱交押金。庞大身上没钱,就叫人家两个儿子一顿胖揍。有人说,庞大不是会些武功么?可庞大在人家地盘上,不敢妄自尊大,强龙难压地头蛇哇。也有人问,劳翠花没给庞大流动资金么?回答,给了一万块钱。来时连油加过路过桥花了三千多,大的支出在后头。庞大为讨小莲姑娘欢心,给她五千五百块钱,叫那小姑娘去买最式的手机玩游戏。出车祸始料未及,当场就难了看。
庞大给小莲打电话,想借两千块钱救急,小莲听说车出了事故,估摸着庞大迈不过这坎去,索性连话也不回,直接关机,来个脚打锣不见面。庞大走投无路,只好同意卖车救人,在当地人帮助下,车作价十五万,让人开走。卖车当夜,老头不治身亡,交警队判赔三十万。车款抵顶十五万,还差十五万。那户人家把庞大扣下做抵押,放司机回来拿钱赎人。车没了还开什么呀,司机回到庄上,跟劳翠花打个招呼,叫她拿十五万去赎人,转身就要走。
李二拦祝蝴说:“汽车不是有保险么?”
“是呀,走的时候说保险到期,出车前不是说好买保险,钱我也给了他呀。”
司机冷笑一声道:“据我所知,那个什么早年认识的小红,等在市里,缠着庞老板买什么最新手机。可能事先庞老板答应过她吧
();?要不的话,她能坐车二百公里来找他么?手机肯定买了,并且是两部。”
“两部?”
“小红的手机是在咱开发区买的。买时车还没装货。小莲那部手机也是五千多,是在皇岛子那边给她的现金,买没买我没看见。保险公司那边,怕是没续保的多。庞老板怕我回来多嘴多舌,给姑娘们买东西送钱,都是秘密进行。生怕我知道后揭发他。就连祝恨,他都独租一个房间,为的是和服务员鬼混方便。”司机留下对方地址电话,走了。头也不回,三四天的工线也没要。
一切都完了。劳翠花捶胸顿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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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劳翠花凄凉的哭声传出去挺远。《+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附近的邻居也都闻讯赶过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当听说庞大拿着入保险的钱给小姐买了手机时,大多数人扼腕叹息,摇摇头,不能理解庞大的做法有何意义。也有人指责五凤,从一开头就不应该去管闲事。车没活干,呆一段时间肯定卖掉,后头这些事也不会发生。也有人反驳说:“主要原因在庞大身上,他不争气。这儿不出毛病,别的事照样败家。五凤好心好意帮庞大发家发财,帮助别人难道也有错么?”
有那俏皮鬼就说:“帮人要看怎么个帮法。”他举个例子:“公安局长弄个小媳妇,早晚努力也怀不上,你去帮帮那忙试试?不叫局长毙了你才怪哩。”
大伙七嘴八舌头的议论,有咸有淡。也有不少看热闹,怕事不够大的,嘻嘻哈哈乱成一锅粥。几个不对劲的娘们,在背后骂劳翠花不正经,活该!
皮驴听到这些议论,大骂道:“滚!滚他妈个蛋,少在这胡说八道,落井下石,气人。”那几个娘们俱怕皮驴的菜刀,挨了骂不敢吱声,灰溜溜走了。
刘学银知道劳翠花大哭的事情真相后,以手捂胸,暗自庆幸自己和庞干散伙的早。要不的话,坐在地上大哭的就是自己呀。刘学银庆幸之余,见劳翠花哭的悲痛欲绝,感叹人生艰难之余,也跟着掉了不少眼泪。
五凤跟刘学银两人,一人拉一根胳膊,把劳翠花从地上拉起来,劝她别哭坏了身子。劳翠花趴在桌上又继续哭了一会,这才止住哭声,抬起头来,抹着眼泪问大伙,这可怎么办呀?
五凤气道:“怎么办?也不用管庞大。叫人家好生收拾他一顿,打他个半死,看他还敢再出去嫖媳妇,惹那些野女人?”
李二说:“往后叫他嫖,他恐怕也嫖不成。没钱在手,谁点他块烂咸菜?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纳闷,小红他是怎么联糸上的?”
皮驴说:“鱼有鱼路,虾有虾道。庞大和你不一样,弄好几个女人,最多的能倒贴你三百万。庞大哪有你精?十个庞大也顶不上一个李二爷心眼多呀。”
刘学银骂道:“看嘴不象鹰。庞大那玩艺儿,钱压根不能到他手里。那年给村上管理推土机,挣的钱不是让他全糟塌光了么?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劳家妹子拿他当块宝,还以身相许嫁给他,纯粹是瞎了眼。我和他过了大半辈子,差点没气死。好不容易把这带脓的膏药揭了去,不想却贴在你身上#蝴呀,一文不值,实实在在是一堆臭狗屎。”
“是呀。他哪有我好。人不但长的美丽动人,还心眼多多,哄个女人啥的,不费吹灰之力。刘学银跟了我,享老鼻子福啦。”
刘学银捂住李二的嘴,说:“少臭美。嫁给你也是一般般。”言语间充满幸福感。皮驴钻她空子,捉弄她说:“是呀,那腿也是他帮你弄断的呀。要不是他帮你,你的腿能瘸么?”
李二说:“皮驴,你小子哪壶不开单提溜哪一壶。多讲正面新闻。没听电视上讲么,家庭和谐,提供正能量。”
刘学银知道皮驴在使离间计,这回她没和上回一样发火,而是巧妙的把话题转移到劳翠花身上:“皮大爷,你说翠花她下一步该怎么办呀?即便哭断了气于事无补问题也解决不了哇。”
“我想大主意,要说出策略,还是李二李爷在行。”
劳翠花拿泪眼直视着李二,盼他说出一个好办法,以解眼前遇到的难题。李二咪起眼睛,低头沉思片刻,摇摇头,没有说话。
五凤说:“是不是没上海鲜,那主意赶不出来呀。”
皮驴吩咐五凤:“赶紧回去拿两只鸡来,捎一瓶好酒。”
李二赶紧摆手,缓缓说道:“从前只是动些脑筋,想个办法,蔬通一下人际关糸。这回死了人,离的又远,要动真金白银才行啊。据我所知,行车证上写着劳翠花是车主。即然交警部门出了事故处理意见,看来不出钱的话,劳翠花她过不了这一关。其实庞大给外头那些小姑娘买个手机啥的,动不了他家筋骨。要命的是他没交保险金,续不上保,这才出了大漏洞。连车搭进去也不够。看来保险真是不入不行啊。挪用买保险的钱给小红买电话,这是最可恨之处。”
五凤问道:“李二哥,你是咱东拐子出了名的智多星,依你看,此事怎么解决?”
“这事离了钱真不好办。那户人家若拿不到钱,肯定走司法程序,去法院一告,不几天寄来法院传票。你去不去应诉无所谓,法院会来个缺席判决。六十天不上诉,判决生效,苦主再来个申请强制执行,很快法警就来逮人······”
李二把现实情况往桌面上一摆,劳翠花眼里那绝望的泪水,顺着面颊无声的流淌下来。一个女人,要钱没有,除了哭泣,她能怎么样呢?
“要不找黄大阔,发动群众捐款救庞大?”有人提议。
李二苦笑着摇摇头:“此计不妥。眼下庞大在外头拿买保险的钱给小姐买手机这事,传遍东拐子的每家每户。谁愿意捐钱,供一个老色鬼**啊。此路不通。家里还有钱吗?”
劳翠花看看大伙,吞吞吐吐说道:“这些年,我在外头干这干那。有时连脸面都豁上不要,总共偷着给孩子攒了十万块钱,是孩子将来上大学的学费,今回若赔给人家,孩子上大学就没有钱交了呀。孩子从小跟着她爸受罪,好不容易攒下几个钱,想供应她上大学。可现在·····俺娘俩的命,咋这样苦哇。”劳翠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伏在桌上,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很伤心。
“能不能跟那户人家说说,咱这边实际上很困难,让他家少要点呀?”
李二还是摇头:“庞大在外头吹天啦地,打肿了脸充畔子,在那儿肯定弄的乌烟障气。唉,但愿那户人家发发善心,饶过劳翠花这一回。”
皮驴郑重的说:“李二李爷,你是我皮某人敬重的真英雄,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能不能亲自出马走一趟,用你那智慧,帮劳老板一回?娘俩够可怜的。”
众人异口同声拜求李二:“你就帮帮她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孩子上大学,可是关乎孩子一生的命运啊,何况她女儿在级部老考第一名,她要是上不起大学,真真的瞎了一个栋梁之材呀。”
劳翠花“扑通”跪在地上不起身的哭着,半天才抬起头来,颤声说:“帮帮我吧。”
李二长叹一声,用眼朝刘学银瞧过去,拿眼神征求她的意见。刘学银在众人齐刷刷的目光注视下,只好点头同意。李二说:“带着五万块钱过去,求人家高抬贵手吧。明早起的早点,去和庞大会合,争取早几天回来,别耽误了过阳历年。”
再说庞大被人扣在那里,到这时还一味逞能。驴死不倒架,鸭子烤熟了嘴还硬:“怎么着?姓庞的家里开着饭店,还跑着大货车搞运输,还差你们这几个钱么?过几天我老婆把大批现金带过来,双手奉送!”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话么?李二来求人家少要点,不是
();痴心妄想是啥?经庞大这一吹,这事能办成么?
在一个农家院里,李二和劳翠花见到了苦主弟兄俩。这户人家笼罩在悲痛气氛之中,全家穿着白布孝服,头上戴着孝帽,跪在一个牌位前正在烧纸钱。庞大也戴个孝帽跪在那里,装模作样装孝子。他一见李二劳翠花二人进院,立马高叫道:“看见了么?我老婆带钱来了,她是车主,有事找他俩吧。”说着把孝帽戴在李二头上,把李二往那弟兄俩身上一推,撒腿跑出院门,众人一楞之际,早跑的综迹全无。
李二没想到庞大会来这一手,拉着劳翠花想跑,可惜晚了一步,人家早把大门关的严严实实,还把一只大黑狗放开。面对苦主那凶狠的目光,李二心里一凉到底,暗暗叫道:完了。[本章结束]
( 东拐子日记 p:///1/11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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