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公戴帽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安徽临泉王子文
“村上的老爷们儿们都给一家人的日子压得蒙圈子了,没谁会有这样的想法儿。”小米邻居家的婶子叹了口气说,“得闲的时候他们插个大方啊,打个牌呀,心里哪还会想到孩子们念书识字儿的事儿。不过,也怪不了他们。土地到户的时候,家家都穷得四面透风上下漏气,连个牲口也买不起,家里的田地都靠着两只手收啊种啊,一个庄稼季儿下来,整个人累得跟落驹子小产的瘦驴似的。庄稼季儿过去了,要喘上好一阵子才能气儿喘得均匀了,紧接着一天到晚的在地里折腾着薅草逮虫子,忙忙活活的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天消停的日子,有两个轻闲日子,他们在一块儿插个大方打个牌,也是个情理儿,孩子念书识字儿的事儿哪还能当个事儿放到心里去。等几年日子缓上劲儿了,这些老爷们儿们也该有闲心思琢磨孩子们念书识字儿的事儿了。”
小米当然很清楚这个黄庄子人家的日子,毕竟自己刚离开这个村子不几天,谁家的灶膛里经常不冒烟,谁家的风箱吹不了火,她心里都有个大约摸。邻居家婶子的这些话让她听着心酸,也让她心疼。是啊,就这个村子来说,眼下让孩子进学堂念书识字儿是很难为,缓上几年可能会让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缓过神儿来。可是,这样一缓,就一茬儿的孩子给缓过去了呀。可眼下又有啥子办法儿呀!要是自己手里宽敞,给孩子们在村子里棚上几间房子当学堂,再找个哪怕是半瓶子醋的先生教这些孩子,也不至于让这些孩子大睁着两眼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呀。可自己手里也干净得给用清水洗了一遍又洗一遍样。说个不好听的话,自己要是讲究一些,谷子每月那几天用的东西自己也想着像城里的女人那样花钱就买了,可这个家没那个闲钱,心里想着给谷子买那些东西却买不起,只能将就着自己勤快一些,把那些破布烂铺衬的用开水烫了又烫,再洗了又洗。自己给孩子棚几间学堂的这个念想也就是一个想法儿,一个怕是这辈子也兑现不了的想法儿。
小米的大舅在旁边听着这些,很无奈地独自摇了摇头。打自己离开这片土地之后,一直以为这片土地会发生一些让自己欣慰的变化,尤其在土地承包到户之后,更会有个一些啥子改观。自打重回小米他们姊妹几个的这个家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发现了原初对这片土地的想法只是自己的一个愿望。不错,土地到户之后,这片土地上的老少爷们儿们一年四季能填饱肚子了,可她与外面的世界的差距还是那么的明显,特别是黄庄子和它周围的这几个村子,与外面的世界差距更大了。外面的世界到处都在喊着“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响亮口号,可这片土地上不光是人穷着,连教育也在穷着,孩子也一样在苦着啊。一茬又一茬的孩子的教育穷过去了,一茬又一茬的孩子在没有教育中成长起来了,这样的情况还要在这片土地上延续多久呀?国家一直每年用大批的财政支出实施义务教育,这片土地上的孩子也是祖国的花朵,也是祖国的未来,可这些孩子,他们的爹娘每年把用血汗换来的收成一半缴了公粮统购,养活着数以万计的脱产人员。他们的父母尽着这样的责任,可他们却享受不到这样的义务教育,那一笔笔的财政支出没有花到对这些孩子的教育上,究竟又花到哪儿去了呀?那些整天捧着红头文件在大会上装腔拿势豪言壮语的人物们应该知道,在他们的辖区内还有这样一片土地,还有这样的一群孩子在贫困的生活中渐渐地变得像他们的父辈一样扁担竖起来不知道是个一呀。
小米邻居家的婶子瞅着小米和小米大舅没有接着自己的话说,皱起眉头把两个人看了几个来回,心里却在思摸着是不是自己的那句话说得差错了,让这两个人接不上话来。可自己没有说错啥子呀,村子里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实打实地说了还能会有啥子差错?
小米瞅着邻居家的婶子,眨磨着两眼吸溜了几口气,然后低下头来往两个大灶的灶膛里添了几根劈柴棒子,拿起那个几根铁条拧成的火钩子把两个大灶的灶膛里的火扒拉了几下,抬起头来向邻居家的婶子一笑,说:“这事儿呀,等晌午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都聚得齐了,我跟老少爷们儿们说叨说叨吧。不管老少爷们儿们听不听,也算给他们提个醒儿。”
“啥?”小米邻居家的婶子一个愣怔,瞪大了两眼瞅着小米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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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大都顺着肠子拉出去了。"
临近午晌,豆子有猫春他大哥猫蛋儿陪着去了卧牛岗子,小米家的院子里也就剩来蚂蚱大爷来回忙着招呼零零落落上门的客人,左让烟右倒水,虽然邻居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因为家近还没上门,这已经让蚂蚱大爷够紧张的了,尽管他这两条腿是那场大火烧出来的毛病,但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两根腿棍子还是整宿整宿地连骨头带肉霍霍地跳着疼,第二天早上起来活动一会儿疼倒不咋的疼了,就是一整天的发麻发木地冰凉,两只脚也不如热天有根儿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三老杠和二倔巴两个人在院长里陪着来客说着些村里村外和长长短短的话,来客中有不少的人有些心酸也有些欣慰地评论着小米和豆子两兄妹的这门子亲事儿。
“这事儿也好,他们姊妹几个这个家也确实太露底儿了,这样跟卧牛岗子的牛二筢子家结上了亲戚,也能把他们姊妹们的日子带起来。”有人这样说。
“是啊,有牛二筢子他们那一家给拉扯帮衬着,这姊妹几个的光景就会好起来的。”旁边的人随和着说。
“牛二筢子开始找到我牵扯这件事儿的时候,我心里也犯犹豫呢,想着小米这闺女还是个孩子,也没答应他。后来他又找了我几次,我再三琢磨着这事儿也成,牛二筢子在他们那个村上也算是个土财主了,多少贴巴点儿给这姊妹几个,也能让这姊妹几个的日子多少有个转向。”三老杠猫春爹听这些来客这样说话,脸上喜笑着看了看周围的人们,口气很像做了一件大善事儿似的说,“猫春他娘把这事儿跟小米说了,小米就背着豆子找到我们家,很朗利地答应着要我帮她和豆子牵扯这事儿,还让先瞒着豆子。小米这闺女呀,让人心疼着呢。也算是她跟豆子两个人的福气,牛二筢子见小米答应了和门子亲事儿,两边的啥事儿几乎是全包下来了,待客的花销,小米的嫁妆,牛二筢子出手大方,省了小米他们姊妹们不少的心。再说了,那边的望春虽说比小米大上几岁,可人家会开汽车,整天价南里北里的满世界跑,活儿轻巧,又能挣钱。”
“大几岁能有啥儿呀,只要能挣钱,日子过得滋润,大几岁也就大几岁吧。” 旁边有人接过三老杠的话,很是为小米他们姊妹几个送了一口气儿似的说,“大几岁更知道操心,更能想到值几个孩子以前受过的委屈,更会想着帮衬这边的这个家。”
“这姊妹几个的苦日子算是熬到头儿了。这人哪,该走到哪一步是一定的,谁能想到豆子和小米会碰上这么好的人家?这也合该着这几个孩子的委屈受到头儿了,就像这大媒人说的这样,有牛二筢子他们那边帮衬着,这几个孩子的日月也能翻个身儿了,风里雨里的十来年,这几个孩子的委屈也受的大了。”
“是啊,老话儿都说了,人的命天注定,该走到哪一步是定就的了。豆子和小米今儿能走到这一步,那也是命里的安排。以前苦一点儿也好,累一点儿也好,受再多的委屈也好,都是过去了的事儿了,只盼着这几个孩子以后的日月能光光亮亮的再也没啥子弯弯儿了。”
……
来客们跟着三老杠说了些听起来让人心宽的话,蚂蚱大爷听了这些,心里却堵得跟塞进去一个大石磙似的难受,这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风大不怕闪了舌头。这事儿能像说的这么轻巧,又有谁知道为了豆子的亲事儿小米心里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些人也就是看着这事儿表面上风光了,拿着卧牛岗子牛二筢子他们家的光景说话了,心底儿里就没想着这事儿的来来去去,就没有想到这中间的弯弯曲曲。他不时地向这些正跟三老杠谈得火热的来客偷偷地鼓鼻子瞪着白眼儿,嘴里不出声地嘟囔着些啥子。
“老蚂蚱呀……”二倔巴见蚂蚱大爷心里不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子,叹了一声。
蚂蚱大爷回头见是二倔巴,脸上很难为地一笑。
“今儿不管咋,都是他们姊妹几个的一件大喜事儿,别这样。”二倔巴低声向蚂蚱大爷说,“其实就小米他们两个的这门亲事儿我心里也不老高兴的,可他们姊妹们又有啥子办法呀?事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按着到这个地步的来。今儿这事儿,咱得喜喜庆庆地给办过去,别让人家看出咱们心里的窝屈。”
蚂蚱大爷给二倔巴的话说得一个愣神儿,向二倔巴叹了口气,小声说:“听他们说话,这事儿就跟吃蜜粘糖瓜儿似的,哪有这么轻快滋润呀?”
“他们咋说,那是他们的想法儿。人家对这事儿咋的一个看法儿,那是人家的事儿,咱们也管不了。今儿咱们能管的,就是今儿午晌的这顿饭让他们吃好喝好了。”二倔巴又拍了一下蚂蚱大爷的肩膀子说,“说是亲邻,平日里也不咋的来往,各人的日子还得各人过。他们酒足饭饱抬屁股走人之后,这个院子里的日子还照往常一样,姊妹几个还要自己忙活着吃喝。不是说他们咋的想了,这姊妹就个日子就能咋的了。”
蚂蚱大爷给二倔巴的话说得仰脸喘了一口气,低下头来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二倔巴一阵儿,一咬嘴唇,向二倔巴点了一下头,接着就继续忙他的事儿了。
二倔巴见蚂蚱大爷晃着两腿蹶蹦着来回地忙,心里也一阵子的不是个滋味儿。也难怪他老蚂蚱听着人们那样说话心里堵腾,在他老蚂蚱的心里,现在小米他们姊妹几个就是他亲生的孩子呀。可他眼睁睁地瞅着小米用自己给豆子换了个媳妇儿,自己又没那个能为阻挡这件事儿,这不让他心里堵腾得慌?今儿人们又是这样说着这件事儿,那跟拿破鞋底子抽他老蚂蚱的脸锥子扎他老蚂蚱的心没啥子两样。虽然别人并不这么想,也不会把他老蚂蚱当成这个家里的咋的一回事儿,可他老蚂蚱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心里觉得堵腾。
三老杠跟那些来客继续说着他们的话,新来的客人向院子里的这些人打着招呼就直奔着堂屋门口老会计那儿去了。
老会计坐在一个矮矮的板凳子上,面前放着一张小方桌子。他一只手的手腕子上套着一个提兜子,人们贺喜交的份子钱都在他在那张红纸上写下姓名和礼金的数目之后塞到了这个提兜子里。老会计这个人,按着黄庄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的话说,他也是蚂蚁爬到书本儿撒泡尿,识不了几个字。可就他这水平,在整个黄庄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尽管他文化水不平,有时候算账还有抠着脚趾头数数,不会写的字他总是画只有他自己分清的道儿代替,但在整个黄庄子来说,他也是一个响当当的高级知识分子。有句话咋的说的来着,刮光头进秃子窝儿,只有他的头会扎毛儿。三毛进寺院,多少他头上还有三根毛儿。
老会计抬头瞅着新来的客人,握笔的手哆嗦着问清了来人的姓名和要随礼的钱数,然后就眨巴着两只老眼琢磨着字儿的写法。在很多时候他就是这样给自己打圆乎,不管这个字自己写多一横少一横,只要像这个字就成,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对错。可能这个新到的客人的姓名让他真的琢磨不出该咋的画道儿来代替了,他那两只老眼眨磨了半天,愣是没在那张记账的红纸上落下笔来。他抬头瞅着这个新到的客人,吸溜着前些日子早起慌着去茅房给刷掉了几颗门牙的嘴巴,很难为情地把手里的笔向新到的客人面前一递,说:“你的名字你自己写吧,你这名字我还真琢磨不出写法儿来。”
新到的客人很难为情地抬手挠着头皮一笑,说:“我也不识字儿。”
这下就让老会计真的麻了爪子了,两个眉头本来皮就松了,再这么一皱,整个两只眼就成了两个晒得干瘪了的烂茄子似的。他用手里没能递出去的笔杆子在头皮上来回戳了几下,咧着嘴叉子一个劲儿地吸溜嘴。
“找我大舅吧,我大舅一准会写。”旁边玉米见老会计笔杆子捅了半天的头皮还没能在那张红纸上动笔写字,就提醒了一句。
老会计一个惊喜,挠头的手往大腿上一拍,但他忘了手里还有一杆钢笔,这一拍,手里的钢笔一下子戳到了大腿上。好在这大冷的天儿穿得厚,要不,一准会把他的大腿戳个窟窿出来。虽然钢笔没能把他的大腿戳个窟窿,但马上就让他清醒了似的想到了手里的钢笔,低头把戳进棉裤里的钢笔尖子小心地拔出来,放到嘴巴前面鼓着腮帮子向上面吹了几口气,这才套着钢笔舌头把钢笔尖子又插进笔头子里,然后向院子里正和亲邻们说话的小米的大舅招呼了一声。
小米的大舅来到老会计面前,听了老会计的说叨,这才向那张记了不少字儿的红纸上看了几眼。他这几眼一看,差点儿没把他乐出声儿来。老会计这账记得,除了数字别人还能看得明白,人名字写得枝溜巴茬儿的,怕是除了他老会计自己,谁也没那个能为看明白了。他从老会计手里接过钢笔,在那张红纸上写下了这个新到的客人的姓名,把钢笔又交给了老会计,向老会计一笑。
老会计迎着小米的大舅也是一笑,说:“小时候读了半年的私塾,学那两个字凑合着用了这么多年了,一多半不经常用,都顺着肠子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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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新女婿的礼节
小米的大舅给老会计的这句话说得心里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老会计应该是这个村子里最有文化的人了,就这样一个最有文化的人,连字儿都写不全活儿,可想而知这个村子里的大多数的老少爷们儿们都会是啥样的文化水平了。这个村子整体的文化水平,严格地说起来就是整体都是文盲,根本没有啥子文化可谈。这样的大背景下的小米,咋的会想到让麦子去读书呢?麦子有小米这个大姐,能跟着自己读书了,可这个村上下一代这么多的孩子又该咋办?总不能还要像村上的老会计他们这样吧!他瞅着老会计看了半晌儿,愣是不知道该咋样接着老会计的话说了,只是很艰难地对老会计笑了笑,就离开了老会计的记账桌子。
院子里的来客慢慢地多了起来,眼看着要午晌了,就连村子上的邻居也慢慢地过来了,整个院子里也变得热闹起来。这些难得聚到一起的老少爷们儿们像麻雀儿赶上晚场子聚到一起一样,叽叽喳喳地各自与别人说着些前些年的琐事儿,说着来年的想法儿,当然,他们说的更多的还是小米和豆子他们兄妹俩的这门子亲事儿,大多的叫好声似乎都觉得这门儿亲事儿小米他们兄妹两个占了了很大的便宜。
大灶上的那个胖师傅见院子里的人多了,开始张罗着往盘子里布菜,只等着望春到了施了新女婿的大礼,就开桌子吃饭了。
就在这个时候,二倔巴放了一嘟噜子鞭炮,三老杠领着望春进了院子,跟在望春身边的还有一位年轻的后生。
小米在大灶前回头瞅了瞅望春和那个年轻的后生,没能认出那个后生是谁,倒是那个后生快走了几步直接奔着小米过来了。
“嫂子,你过来,跟你弄说件事儿。”年轻的后生奔到小米的面前向小米招呼了一声。
小米似乎还不适应有人这样在很多人面前喊她嫂子,怔了一下,才向这个年轻后生一笑,起身把这个年轻后生让到大灶棚子后面这个稍微僻静的地方,问这个年轻后生啥事儿。
“嫂子,你大舅在吗?让他也过来吧。临来的时候,牛二筢子,也就是我大爷安持我了,说是这事儿要跟你和你大舅通个气儿。”年轻的后生瞅着小米说。
小米向院子里喊了一声大舅,很快她大舅就走了过来。
年轻的后生见想的大舅过来了,瞅了瞅小米和小米的大舅,说:“我大爷安持了,这事儿跟你们说叨一声,待会儿给望春封礼的时候不用封多少,三十、二十的有这个意思就成了,不用想着那边给这边送了多少的礼。我大爷的意思是这边这个家比那边需要钱,待客收的礼金就都留着这边这个家开春上用吧。”
小米愣怔了。
小米的大舅也愣怔了。
这个年轻的后生瞅着小米和小米的大舅,怕是这两个人不相信似的强调了一句说:“我大爷就是这样向我安持的!”
小米的大舅给这个年轻后生的这句话说醒了神儿似的向这个年轻后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小米。
小米见大舅点了头,眨了两下眼,说:“这样不好吧!”
小米的大舅听了小米的话,也眨巴了两下眼,琢磨了一下,没有出声。
“大舅,待会儿跟猫春他爹商量一下吧?”小米瞅着大舅问。
小米的大舅点了一下头,说:“这样合适。”
年轻的后生见小米和小米的大舅把自己捎过来的话当成一回事儿了,招呼了一声就去陪望春了。
小米的大舅瞅着年轻后生的后脊梁影子,心里越发觉得牛二筢子这个人很知理儿通情了,只是以前他对自己许下的把小米接过去养几年再让她与望春圆房的诺言他没有遵守兑现,今儿这事儿,他也是打心眼儿里替小米他们姊妹几个着想了。
三老杠和二倔巴在院子里嚷着抬桌子上蜡点纸要望春给祖上磕头施新女婿的大礼,很快,蚂蚱大爷把堂屋里用来招待客人的方桌上收拾了,点上了两支红蜡烛,小米二姑家的大小子把一张新苇席铺到了方桌前。这一切停当了,三老杠就招呼着要小米的大舅来主持新女婿施礼的这个仪式。
小米的大舅知道这片土地上的这个规矩,新女婿第一趟上门施礼有闺女的娘家舅舅来主持,今儿这事儿他推脱不了,就依着三老杠的招呼来到了方桌的旁边。毕竟这些年没在家了,这个仪式中间要说些啥子话,他很模糊。不由得他瞅着身边的三老杠,问了三老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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