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公戴帽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安徽临泉王子文
“那也不能把孩子丢下来呀。”小米不由得接过癞包娘的话说,“再咋,孩子也可怜呀。”
“那孩子以后也不是啥子好东西。牛老歪那样儿,生个儿子牛斜眼儿算没跟牛老歪错辙儿。你想,牛斜眼儿的孩子以后能会有个好?”癞包娘瞅了一眼小米,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地说,“这个时候把那孩子扔下来了,也省得以后陪着那孩子挨人骂。”
小米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人要是作恶多了,就连不懂事儿的孩子也会受到牵连。
“那娘儿俩在牛老歪他们爷儿俩活着的时候没受过啥子好气儿,牛老歪他们爷儿俩死了,就该不发送他们爷儿俩。要是平日里牛老歪爷儿俩对那娘儿俩好一点儿,这个时候她们娘儿俩往外跑就是她们娘儿俩的不是了。”癞包娘为跑了的那娘儿俩说着该跑的理由,“牛老歪他们爷儿俩也就该是这个下场儿,死了就该给蛆轰散在家里。要是把他们爷儿俩埋到哪块地里去,就会把哪块地给臭脏了。”
小米不知道该咋的接着癞包娘的话说了,对于牛老歪爷儿俩的记恨看样子不是说他们爷儿俩死了,就能从老少爷们儿们的心里给抹去了,很可能人们对他们爷儿俩的记恨一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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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那娘儿俩跑了
“这个时候那娘儿俩出了村子,往哪块麦地里一趴,这些人找去吧。《+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癞包娘瞅了瞅那些已经出了村子的家伙,撇嘴一笑说,“我琢磨着这娘儿俩在牛老歪他们爷儿俩活着的时候也想过跑,可能是不敢跑,就没跑。牛老歪他们爷儿俩也都太不着调儿了,找遍整个村子,也就他们爷儿俩是那样的货色。说他们是人吧,总是不干人事儿。说他们是鬼吧,一天到晚吃的是阳间的饭。他们爷儿俩没了,这娘儿俩这一跑,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小米听着癞包娘的这些话,说不上是心酸还是心疼地向癞包娘一笑,说:“算了,不说他们家的那些破事儿了。不挨着咱们的事儿,说着心里也不舒坦。”
“不说了,说起来老觉得心里跟堵了啥儿似的。”癞包娘听小米这么一说,马上就依着小米的话不提牛老歪他们家里的事儿了,她忽闪着身子紧着步子往前走,两个装满了水的水桶给她这样紧着的步子摇晃得很有节奏地前后悠荡着,但桶里的水很平稳地随着水桶的晃荡起着细小的波纹儿,偶尔这些细小的波纹在水面儿的中心会相撞出点儿水花儿来。这样的水花儿上下跳了跳,又藏猫猫儿似的缩进了水里。
走出村子,也就走出了村子里那些高高低低的树木遮出的阴凉,虽说眼下的日头还不是那样辣,但这个时辰也能觉出它的热了。路两边整片整片的麦子已经都髁膝盖儿深浅了,或魆青显着很壮实,或青里透黄显得瘦弱。同样的土地,不同的人家种同样的庄稼,就会种出不同的长势来。那些魆青的麦子要不了多久就能结出个大粒儿饱的麦子来,那些青中透黄的麦子不久也会结出麦子来,但是,结出的麦粒儿就没法儿比个儿了。种庄稼,看起来很简单似的,其实这中间有不少的学问。那些真正称得上庄稼把式的老少爷们儿们,只要往地头儿上一站,瞅着地里的庄稼的长势,就能说出种庄稼的是一个啥样儿的人家,是勤是懒,都在庄稼上长着呢。勤快的人家,不惜力不惜汗,底肥上得足,又会细心地伺候庄稼。人勤地长脸,庄稼就会感恩似的长出气势来,到该收成的时候,也会结出好的收成。
癞包跟着玉米身后的那些羊,闷头拉着架子车,心里也不知道在琢磨些啥儿。
癞豆儿这个时候也跟到了那些淘气的羊羔子身后,用手里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树条子一扬一扬地吓唬着那些羊羔子,让那些掉队撒欢儿的羊羔子跟上那些老母羊。
俗话说,空走的赶不上挑担子的,这话不假。癞包娘这个时候不说话了,脚下的步子就像生了风似的,忽闪忽闪地向前紧捣腾,不大会儿就把小米撇下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小米在身后瞅着癞包娘,可能是她的个子矮了点儿,也可能是扁担的系子长了点儿,两个水桶很低地在她的前后晃荡着,几乎要挨着地了。这个女人是邋遢了点儿,这个时候倒显得很利索了,平日里咋的人们会说她显得窝憋呢?她在心里琢磨着癞包娘,心里不觉得有些疼了,就紧赶几步追上了癞包娘,要癞包娘把肩上的担子放下来她挑上一阵儿。
“没几步了。”癞包娘站了一下,笑着向小米说了一句,又追风似的忽闪着身子向前赶,那两个水桶仍旧秋千似的在她的前后晃荡着。
小米手脚没地方放了似的瞅着癞包娘,心里一阵儿一阵儿地不是滋味儿了。这个女人,就因为自己答应帮他们家赊着春地里的红芋秧苗子和养几只羊了,就这样感大恩似的,这倒让自己心里没法儿过得去了。
癞包娘很快就追到了玉米的前面,不大会儿就忽闪着步子到了小米他们家的春地。她一弯腰把两个水桶放到了地头的路上,扁担从肩上卸下来就两头搭在了两个水桶上,就奔着那块地的东南角上去了,然后蹲下身子两手在地上扒拉着找那眼压水井。
玉米领着那些老母羊去了不远的一条小河沟。那些羊羔子给癞豆儿用手里的小树条子吓唬得老实多了,紧跟着那些老母羊屁股颠儿颠儿跑。癞豆儿一蹿一蹦地跟着那些羊羔子跑,嘴里仍旧赶牲口似的喊着“吁——驾——”。
“瞅着别让它们上来祸害人家的庄稼!”小米见玉米把那些老母羊领下了河沟儿,向玉米安持着喊了一嗓子,“瞅一会儿你就上学去吧,别去晚了耽误念书识字儿。”
“癞豆儿,听见没?等会儿你小姨奶上学去了,那些羊就你看着,不能让它们上来祸害地里的庄稼!”蹲着扒拉地上的土的癞包娘听小米这样安持玉米,马上抬头转着脖子向癞豆儿喊了一声,说,“这会儿你学着放羊,等两天你这个奶奶让咱们把羊羔子牵回去了,整天价就是你伺候着放养它们了,趁着这个时候跟那些羊羔子熟络熟络。”
癞豆儿回头应了一声,就跟着那些羊羔子下了河沟儿。
说是河沟儿,其实这几年一直干着,河沟儿的底儿上年年长满了荒草。这个时候春暖了,河沟儿底儿上的荒草也长出了不少,密密麻麻的也能盖着脚面子了。那些老母羊一下到河沟底儿,就闷下头来不得闲似的吃起草来。那些还没有上绳子的羊羔子,有的学着老母羊的样子试着吃草,有的干脆就钻到老母羊的肚子下面两前腿跪下来一顶一撞地吃起奶来。
癞包娘见癞豆儿答应了自己是安持,马上又回过头来接着在地面上两手来回扒拉着找那眼压水井。
小米跟着癞包停在了地头儿的路上,瞅着癞包娘用两手在地头儿上扒拉着找那眼压水井,心里一个咯噔,慌忙着从架子车上拿下那把铁锨,几步冲到癞包娘的面前,让癞包娘歇上一会儿,就挥动着手里的铁锨在地上铲了起来。
癞包娘退到了一旁,没有声响地瞅着小米挥动着手里的铁锨。她咋的也没有想到小米干活儿是这样的利索,手里的铁锨像鸡抢食儿似的把地面儿上的土铲得连着炸响了的炮轰了一样地翻。啥样儿的性子就啥样儿的人,啥样儿的人就有啥样儿的身手,这话一点儿也不假,那时候看着她小米收拾牛斜眼儿的时候,那个手脚利索,手里的半截锹把跟雨点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往牛斜眼儿的屁股上揍,自己心里就琢磨着她小米干啥事儿一准也利落,今儿自己算是开始见识到了她小米的利落劲儿了。
这眼压水井具体打在哪儿,小米不知道,只是听牛二筢子他们说是在这块地的东南角儿上。癞包娘也不是很清楚这眼压水井打在哪儿,也只是前几年抗旱的时候见牛二筢子和一些邻居家用过这眼压水井,自己也没上前瞅个清楚。
小米用铁锨把这块地的东南角儿翻了簸篓口那么大的一片地方,这才铁锨蹚着硬东西咯啷一声响。她的心里不由得一个惊喜,想必是找到这眼压水井了。她小心地用手里的铁锨把蹚到的硬东西的周围的土翻开了,这才发现铁锨蹚到的是一块水泥瓦。原先牛二筢子跟家里人唠家常的时候说过,这眼压水井是用一块水泥瓦盖了口子,再在水泥瓦的上面封了土,每次犁这块地的时候他都十二分地小心,唯恐犁子下得深了会让水泥瓦打了犁铧还不说,这眼压水井还会给掉下去的土给封死了,以后万一再有个旱情,抗旱就得重新打井了。她弯下腰去,用手把留在水泥瓦四周围的土扒开了,这才揭开了水泥瓦,果真是就是一眼井。
“找到这眼井,今儿晚晌儿就省老大劲儿了。”癞包娘见就是这眼压水井,脸上马上笑了起来说,“要是找不到这眼井,光挑水就够折腾人的了。好了,找到这眼井了,就不用大老远地一挑子一挑子往这儿挑水了,省劲儿了,也省时辰了。”说着,她就站起身来,从架子车上往下拽压水井的吸水管子。
小米招护着癞包娘,两个人把压水井的吸水管子下到地下,然后要癞包娘拽着吸水管子别都掉到井里去,她一个人把压水井从架子车上搬了下来。
两个女人歪头拧腚地把压水井装上了,然后就往压水井里兑上了引水,呼哧呼哧压了几下,马上就有水从压水井的出水嘴子里往下淌了。
“成了!老天呀,今儿晚晌儿还真不该咱们受大累,这么轻易地就把压水井弄出水来了。好多人家能折腾一个午晌儿或者一个晚晌儿也折腾不出啥子名堂。”癞包娘一个惊喜地喊了一声,说,“现在就能刨窑儿了。”
小米见压水井出水了,弯腰抓起地上的铁锨,顺着红芋垄子退着身子哧棱哧棱就刨起窑儿来,眨眼的工夫,半截地的红芋垄子上很均匀地给她刨出了窝窑儿来。
小米的这个利索劲儿又让癞包娘看得傻眼了,别人家刨红芋窝窑儿都是正面向前走,她小米跟别人家就是不一样,退着身子往前赶。这也倒是,退着身子往前赶是两胳膊往怀里使劲儿,要比正面往前赶两胳膊向外使劲儿有劲头儿些,还要比正面往前赶利索不少。村子里这么多的老少爷们儿们,咋的就没见过有谁像她小米这样刨红芋窝窑儿呢?看来呀,这种庄稼的营生也有巧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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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人的性子是生就的
小米哧棱哧棱地刨出了几垄子的窝窑儿,起初她还觉得,可能是这些日子没有干啥活儿的原因,身上的皮肉有点儿紧巴,这个时候她似乎觉得整个身子都松快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看样子,这人还真不能老是在家闲呆着,要不,整个身上都会跟铁东西一样,给闲呆出锈来,时间一长,整个人就闲呆得不中用了。
癞包娘呼哧呼哧地压了两桶水,就拎起水桶挨个儿的窝窑儿里浇上一碗水。癞包紧跟着就把红芋秧苗子一窝窑儿一棵插了下去。
“你这身手儿,没的啥子话说,就是整个村子里的老爷们儿,怕是也没有几个能赶上你利索。”癞包娘往窝窑儿里浇着水,头也不抬地跟小米说,“今儿我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你的利落,要是我能有你这样利落的手脚儿,家里的那些活儿也就不愁了。”
“我这手脚也不算个啥儿,打自小给逼出来的。”小米笑了一下,手里的铁锨仍在哧棱哧棱地刨着窝窑儿。
“这个可不是能逼出来的,生就的性子。”癞包娘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小米,说,“不是这个性子,咋的个逼法儿都没用。”
小米又是笑了笑,手里的铁锨依旧没有停下来,说:“我觉得就是逼出来的。小时候吧,看着人家地里的庄稼该收的收了,该种的也种了,自己家里那点儿活儿还在那儿杵着,心里就着急得不行了,就咬着牙往前赶人家。就这么一年姐着一年地往前赶,自己的手脚就赶出来了,慢慢地别人家也把自己落不下来了。”
“这还是你性子的事儿,癞包爹活着的时候,你别说会让着急了,就算是身后失火要烧屁股了,他也不会向前紧走几步,生就的就是那样的磨蹭性子。你要是让他跟性子急的人搁在一块儿比着干点儿啥事儿,能把他拖得掉肉烂骨头的。”癞包娘接着小米的话说,“你要不是个急性子人,就算是瞅着人家把啥子都收拾得齐整了,你心里也着急不起来。”
小米一笑,抬头瞅了一眼癞包娘,这个倒也是,就豆子哥来说,虽说性子不算磨蹭,但也不急躁,属于中性子的人。有时候自己能着急得满心里要着火了,他还显得不紧不慢。有人说豆子哥的性子跟自己差不了多少,也已经够急的了,可自己觉不出他的急性子来,跟自己比起来差得远了,自己总觉得豆子哥是那种不骑马不骑牛骑着毛驴中间走的人物。
“这人啊,是急性子还是慢脾气,都是生就儿的。生下来就是这样,咋的也变不了。”癞包娘一手拎着一桶压满了的水,疾快地沿着红芋垄沟子往地里走。她来回瞅了瞅走过去的距离,然后把两桶水放到两个红芋垄子上去,喘了一口气儿说,“生就不是急性子的人,你就是拿鞭子在后面抽着他,他也快不了。生就儿的急性子,你拦也拦不住,有个啥事儿他要是一口气做不完,他心里就会着急。”
癞包娘的这话没错,有个啥事儿自己要是不能一气做完了,心里就老觉得别别扭扭的没有个踏实劲儿。小米听了癞包娘的话,心里琢磨着也是这个理儿。这人呀,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有些人,就像癞包娘说的那样,屁股后面着火了,都不会向前紧赶着走上几步。还有些人,只要一听说有啥事儿了,马上就跟点了捻子的炮仗一样,恨不得马上就想着腾棱一下把事儿做得干净利索了。
救灾小米琢磨着癞包娘的话的当儿,牛老拐的女人大老远地就招呼着喊了两句小米,整个人也着急忙慌地往小米这边赶。
“这女人这个时候来干啥?”癞包娘听到了牛老拐的女人的招呼,也抬头看了一眼牛老拐的女人,嘴里很不是气儿地嘟囔了一句问。
“要午晌的时候她去了驴堆儿集,要买些火纸回来给愣头青和牛老歪他们爷儿俩烧纸行素孝,顺便也给我们家捎点儿火纸回来。这不,我估摸着是这事儿找到这儿来了。”小米停下了手里的铁锨,向癞包娘说了一句,就迎着牛老拐的女人应承了一声。
牛老拐的女人连走带跑地来到了小米他们家的这块地头儿上,两胳膊上抱着的两捆子火纸往地头儿上一放,整个胸背像蚂虾离了水似的一蹶弓一蹶弓地一起一伏,嘴巴大张着呼哧呼哧地喘了一阵儿粗气,这才很有些对不住似的向小米说:“本来能在晌午饭前儿赶回来呢,谁知道在驴堆儿集上碰上了我娘家的二婶子,说是我娘家的二大爷有病在驴堆儿集的医院里躺着。我这就去了医院看了我二大爷,这事儿就给耽搁了。这不,刚回到村口,我听说你过来栽春红芋了,就折回身子来了。这素孝纸,千万不能往自己家里进,要不,就对自己家里有妨碍,以后会落得晦气。要不这样吧,你跟我回去看看,我也估摸着他们两家这个时候不该吃午晌饭,咋的也得等等亲戚们,咱们就趁着这个时候把素孝纸给他们烧了。”
癞包娘因为跟牛老拐的女人心里有疙瘩,一直没有接牛老拐的女人的话,牛老拐的女人也拿她不在场儿似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说笑着和小米说话。
小米来回看了看癞包娘和牛老拐的女人,不知道她们中间到底有啥样儿的疙瘩,也就不好问她们两个一些啥子,只是向牛老拐的女人笑了笑,说:“倒是我们家吃过午晌饭儿了,这个不是有说道儿吗?今儿我们家就不好去烧这个素孝纸了。要不就那样吧,你去的时候跟愣头青他们家说说,就说我们家不得空儿,你替着把我们家的素孝纸给烧了。牛老歪家的那娘儿俩丢下孩子也跑了,估摸着也就是他们门里的人在守着他们爷儿俩的死身子了,到时候你也跟他们门里的人说一声。”
“啥?牛老歪家的那娘儿俩丢下孩子跑了?”牛老拐的女人一惊,瞅着小米问。
“是啊!刚才我们出村子的时候,牛老歪家的一大帮子亲戚都出来追呢。”小米瞅着牛老拐的女人说,“老大一阵儿时辰了,估摸着也不一定能追得回来。”
“这娘儿俩也真是,就算是平日里受他们爷儿俩的憋屈气儿,也不能这个时候跑啊,咋的也得把这爷儿俩发送下葬了吧。”牛老拐的女人摇了一下头,叹了一声,埋怨似的说,“她们娘儿俩这样一跑,那个孩子就落单了。估摸着傻子他们家听说这事儿了,还会过来把孩子给接走了,不管咋,名分上那孩子是傻子的孩子。牛老歪这爷儿俩这样一闹腾,混得连命都没了,还鸡飞蛋打连个后也没落得。这人啊,不相信报应还真不成。不管啥事儿,人在做,天在看,都会有报应。”说着,她斜眼看了看癞包娘。
小米似乎觉得牛老拐的女人这话里有话,马上拦住牛老拐的女人一笑说,“啥报应不报应的,都是命。这人这辈子是啥样儿的命,都是该着的。待会儿你回去就替着我们家把素孝纸给他们烧了吧,到时候跟他们说清楚就成了。”
“就是不知道这样有说道儿没有。”牛老拐的女人皱了一下眉头,瞅着小米说,“待会儿我回村子里问道问道,要是能成,我就替你们家到这两家帮着你们把素孝纸给烧了。要是还有别的说道儿,我就再过来找你,看着该咋的。”
“那也成。”小米回着牛老拐的女人的话说。
癞包娘在旁边仍卖力地拎水浇窑儿,癞包把浇过水的窑儿插上红芋秧苗子之后,就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始蹲下来给这些插上的红芋秧苗子封土。
牛老拐的女人重新抱起放在地上的火纸,跟小米招呼着就回了村子。
“这女人,我是看不惯。”牛老拐的女人走了之后,癞包娘向她走过去的方向瞅了瞅,看了一眼小米,说,“自己也没有个啥子家境儿,整天价跟当了娘娘似的,见了人就嘴撇得跟破鞋底子抽了一样,不把人放在眼里。要是这样的人真的得了势,整个村子里没有谁能在她眼里,整个天底下没有谁能在她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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