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公戴帽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安徽临泉王子文
小米和牛老拐的女人见牛大锤带着牛老拐他们爷儿俩很快就走得远了,这都才放心一些地喘了口气儿。
“牛套儿这孩子,就他最小。末疙瘩儿,平日里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这次要是手给炸个啥子好歹来,叫我这咋的是个好啊!”牛老拐的女人拉起架子车调转了车把,回头瞅了瞅已经瞅不见的牛大锤他们,很心疼地叹了一声,对小米说。
“婶子,没事儿的,现在医院里有洋药,那些先生又都会动手术啥的。再说了,又不是多大的二雷子给炸的,估摸着也就是炸破了一层皮儿,没啥子大紧的事儿。”小米推着洋车子,回头安慰着牛老拐的女人说,“再加上牛套儿年龄小,肉皮儿也长得快,十天半个月就好透彻了。你就只管放宽了心,一准不会有啥子要紧的事儿。”
“那二雷子可不小呢,跟手指头似的一样粗。”牛老拐的女人似乎仍旧不能放心地腾出一只手,向小米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比划着说,“当时那个响啊,把我的心也给炸飞了。”说完,她扑腾扑腾拍了两下胸脯子。
“婶子,你就放心吧,一准没事儿!”小米也不知道该咋的想牛老拐的女人说了,只能还是这样安慰着说,“你看,牛大锤带着我老拐叔他们爷儿俩去医院赶得及时,还能会有啥事儿?也就是牛套儿受点儿罪,手疼上几天。有个三、五天的,也就好了。”
牛老拐的女人放下拍打胸脯子的手,两手抓着车把跟小米一块儿往回走,嘴里开始不住地埋怨起牛老拐来:“我这两天就眼皮老跳,感觉着会有啥事儿。今儿一大早,刚睁开两眼,眼皮就扑腾扑腾地跳了好几下。早起之后,我还跟牛套儿他爹念叨这两天眼皮老是跳这事儿呢,问他是不是敬神另选个日子。他倒不听,蹶蹦着两腿像小孩子滚动着的破罗圈儿似的,猴急猴急地到驴堆儿集上就把香蜡纸炮给买回来了。这部,还是有事儿了吧。他要是听我的话儿,另外选个日子敬神,能会有劲儿这事儿?”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老拐叔,他是瞅着你们家今年麦季儿上收成好了,心里高兴。”小米接过牛老拐的女人的话说,“要是黄庄子我娘家他们姊妹几个今年的麦季儿上有这样好的收成,也会高兴着这样精神呢。不光是你们家,换上谁家都是一样。收成好了,这是老土地也给饭吃了,能不敬神?”其实,她听公爹说了,她心里也很清楚,黄庄子那边儿的姊妹几个,由于年前种麦子是她执意上了洋粪,今年的麦季儿上的收成一亩地一下子收了六百来斤的麦子,今年的一亩地的收成,顶上了往年三亩地的收成。去了一亩地要上缴的一百七、八十斤的公粮、统购这些杂项,一亩地还能落下四百来斤的麦子。虽说这四百来斤的麦子再去掉化肥钱、麦种钱等一些花销剩不下啥子了。但是,麦子屯到了家里的粮食囤里,这样一来,一家姊妹几个打今年开始,就能常年吃上白面馍馍了。
“我们家这个收成跟自家往年比起来是显得多了,可跟你们家比起来,还是算不了啥子好收成。你公爹就说了,今年你们家平均下来,一亩地收了七百多斤的麦子,比我们家多百十来斤呢。也没见你公爹又是烧香又是放炮地敬神。说句粗话,你老拐叔就是小孩子没见过大人的**,猛然间瞅见了,还以为多大了呢,这才景气着烧香敬神。”
牛老拐的女人的这句粗话还是让小米不由得觉得很难为情了,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去接牛老拐的女人的这句粗话。
“你说吧,要是我们家今年的麦子一下子能赶上你们家的产量,你老拐叔还不景气得三步一磕头两步一作揖呀。”牛老拐的女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小米对她刚才的那句粗话感到难为情,嘴里仍埋怨着牛老拐说,“说他是小孩没见过大人的**,还真的没有说冤枉了他。今儿这事儿,他要是依着我的话,还能会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你看着吧,要是牛套儿的手没啥子要紧的,那倒还好说,要是牛套儿的手给炸出啥子好歹来,我跟他可有的算计了。”
“婶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我老拐叔也不是诚心想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小米听牛老拐的女人这么一说,马上接过牛老拐的女人的话说,“我老拐叔也不愿意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呀!今儿这事儿,也算是牛套儿命里的一个灾祸,不能光埋怨我老拐叔。”
牛老拐的女人琢磨了一下小米的话,眨巴着两眼说:“也对,就是给你老拐叔一百八十个胆儿,他也不敢诚心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可能这也真是牛套儿命里的一个灾祸,好长时间也没找人给牛套儿算命了,要是这些日子里找个先生给牛套儿算个命,今儿这个灾祸就能躲得过去了。你还别说,等这个麦季儿清朗了,还真得找个先生给牛套儿算算命,别再有啥子灾祸了。就算是有,算命先生给算出来灾祸的日子,到时候也能小心提防着。”
“婶子,哪天请了算命先生,别忘了打个招声,到时候我也算算。”小米转脸瞅了一眼牛老拐的女人说,“到时候我让算命先生给我公爹和望秋算算,再给我豆子哥算算,给我蚂蚱大爷算算,还有我春梅姐和几个妹子,让算命先生都给算算。”
“你这孩子,就不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算算?”牛老拐的女人听了小米的话,回头瞅着小米,很不理解似的问。
小米给牛老拐的女人说得难为情地一笑,说:“都算,到时候都给算算。”
“这就是了!到时候一家人都给算过来了,心里就踏实了。到时候我不光要给牛套儿一个人算,让算命先生把我们一家人也都给算上一遍。”牛老拐的女人点着头说,“真悔前些日子大意了,没找先生给牛套儿算命。”
她们两人这样说着话儿走了一段路,这个时候的小米已经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了。本来这些日子自己的饭量很大,还好额,恨不得一天嘴里不停地吃。今儿做好午晌饭儿的时候,自己就恨不得先吃上两个馍馍,结果一等公爹和望秋他们爷儿俩,中间牛套儿出了这事儿,一着忙,把这肚子里的饿给着忙得忘了。这个时候牛套儿也给牛大锤带着去医院了,又这样跟牛老拐的女人走了这样一段老远的路,这肚子了的饿又给唤醒了似的,开始在肚子里闹得整个人都心里发慌。她很不好意思地转头向牛老拐的女人一笑,撒了个谎说:“婶子,我得先回了、我这才记起来,临出来的时候走得急慌了。院门儿没关,灶房里的门也没关。做好的午晌饭儿还都在案板上凉着,别给啥子进去祸祸了。”
“午晌饭儿你还没吃?那就赶紧回!”牛老拐的女人一听小米这么说,马上催着小米说,“等吃过午晌饭儿你在家等着我,我还有件事儿想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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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怀孕让她如狼似虎
“那我就先回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吃过午晌饭儿,我哪儿都不去,在家等着婶子你了。”小米不知道牛老拐的女人还有啥事儿要跟自己说叨,不过,肚子里让自己整个心里都发慌了的饿这个时候容不得她打听会是啥事儿。她向牛老拐的女人这样招呼了一声,就一脚踩上了洋车子的脚蹬子,滑了几下迈腿上了洋车子。
挨饿,对于小米来说,不算是啥子稀奇的事儿。前些年,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为了能让几个妹子多吃上几口饭,自己就经常喝盐水当饭。不管当时盐水咋的搪事儿,毕竟盐水不是吃食儿,经不得半个午晌或者半个晚晌儿,整个人就会屙得眼冒金星浑身发软。尽管那个时候的挨饿还很清楚地在心里记着,但她咋的都觉得眼下的饿跟以前的饿不一样。眼下的饿倒不让人觉得眼冒金星儿了,浑身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发软了,就是整个心里慌得要比以前厉害,肚子里的孩子也给饿着了一样不安生了。这些年来,她从没有觉得饿还会是这样。她紧蹬了一阵子的洋车子,很快就进了村子。她顾不得自己的慌张把村子里路两边那些没有乘凉的鸡鸭吓得扑棱着膀子四处乱躲,就一道劲儿地把洋车子骑到了院门口。她下了洋车子,一手扶着车把,一手弄开了院门儿,推着洋车子就进了院子。她股不得把洋车子放进屋里,只是把它往望秋住的那两间房子的墙上一靠,就奔进了灶房。她从灶篓子里一把抓起了两个馍馍,饿狼一样呼哧呼哧地就啃起了馍馍。
几口馍馍下了肚,她马上就觉得心不咋的慌了。但是,肚子里的饿还是让她恨不得马上就把手里的两个馍馍全吞下去。一个馍馍吃下去之后,她就觉出了心不慌了,但是,肚子里的饿似乎还在紧催着她要不停地快些吃。尽管肚子里的饿在这样紧催着她,几口就吃下去的馍馍这个时候在胸壳廊子里窝成了疙瘩似的让她觉得噎得慌。她要我顾不得很多了,抓起水缸里的水瓢舀上了半瓢水,咕咕噔噔地一口气儿全喝了下去。半瓢水下肚,似乎一下子就把堵在胸壳廊子里的馍馍疙瘩冲开了。有了一个馍馍,再加上半瓢水,肚子里的饿这个时候就显得不是那么紧迫了。她这个时候瞅了瞅手里的这个没动嘴儿的馍馍,心想着再也不能像刚才的那个馍馍那样吃了,要不,又会噎得喘不过来气儿似的胸壳廊子里堵得慌,这个馍馍,得就着炒菜消停地吃。她把放在案板上的那个二碗盆儿里的炒菜往一个碗里扒拉了一些,不小心给筷子带进碗里的鸡崽子肉有给她拣回到了二碗盆儿里。这些日子里,这个家里几乎没断过肉食儿,公爹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换着样儿往家里捎带一些,今儿猪肉,明儿牛肉,后儿又会是鱼啊啥的。自己也知道,公爹每次回来都这样不空手儿,是公爹心疼自己,也是心疼自己肚子里他们牛家的后人。自己这些日子嘴也馋,也总是想着吃些好吃的东西。不过,今儿这两只鸡崽子肉得留着等公爹回来!这是几年家里第一次吃今年的小鸡崽子,公爹不吃第一口,自己就不能动它。再说了,这些日子公爹和望秋爷儿俩,没日没夜地熬着往这个家里挣钱,这个时候他们爷儿俩的身子骨要比自己的身子骨要紧得多,自己这个时候要是光想着自己的身子骨了,那就太不是个说道儿了。她从二碗盆儿里扒拉了上半碗的茄子,一根筷子上又串上了三个馍馍,一手端着碗里的茄子,一手拿着串着三个馍馍的筷子就进了堂屋。她难为情在院子里这样吃饭,唯恐怕这个时候有谁闯进院子里,瞅见自己这样一根筷子上串了三个馍馍,还不在心里笑话自己赶上老母猪能吃了?她自己也说不清,心里一直琢磨着怀了孕的女人是不是都跟自己一样长饭量?倒也不是啊,春梅姐就没有这样的饭量,吃点儿啥东西就要往外吐。自己这一点儿倒好,不害口,只要做熟了,啥东西都能吃,吃到肚里还没有啥子不舒坦,有时候那个馋嘴劲儿,老像吃不饱似的,恨不得撕开了肚子往肚里吃。这咋的人跟人还不一样?咋的有的人怀了孩子就吃不下饭去,自己却像饿狼似的,吃起来没个够呢?她这样没头没尾儿地琢磨着,不觉得一个馍馍又给吃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癞包在院子门口喊了一声,没等小米答应,就两手端着一个垫了手巾的大茶缸子进了院子,嘴里仍高兴地叫着小米,喊着说:“奶奶,奶奶,我们家今儿熬鱼了,老大的鱼。是我二姨夫和我二姨送来的,他们村子上分的鱼。我娘让我给你送来一大茶缸子。”
小米听到癞包在院子里这样喊,马上放下手里的筷子就冲到院子里,从癞包的手里赶紧着接过那个盛着满满一茶缸子鱼汤面叶儿的大茶缸子,着急担心地问癞包:“烫手了没?”
癞包把两手在屁股后面的衣裳上蹭了蹭,向小米咧嘴一笑,摇着头说:“没。”
“你娘也是,让你往这儿送个啥呀!这么老热的天儿,这么老热的茶缸子,你娘也真想得新鲜,万一这一路上把你的手给烫着了,咋的是个好?”小米向癞包怪罪着癞包娘说,“再说了,你们家好不容易有顿改善,还往这儿端个啥儿?”
“本来我娘要过来,我没让。”癞包见小米埋怨他娘,马上接过小米的话说,“今儿我二姨和我二姨夫来了,他们家的麦子也都收了,让我娘多陪他们说会儿话儿,唠扯唠扯看我们家里这个麦季儿上该咋的。”
小米听癞包这么一说,一下子为癞包他们家感到宽心了。癞包他二姨家的麦子收了,想着癞包他二姨和他二姨夫今儿来癞包他们家,就是要过来帮把手儿的吧。这样一来,癞包他们家的麦子很快就能进场了,也就不用再担心着这天气有啥子变化了。
“我来的时候我娘还安持我了呢,说这些日子你没少为着我们家操心,咋的也得让你尝尝今儿我们家熬的鱼。”癞包瞅着小米说,“我娘说今儿熬的鱼大,没啥儿鱼刺,要你多吃一些,就用这个大茶缸子给你送来了慢慢一大茶缸子。”
小米端着这满满的一大茶缸子鱼汤面叶儿进了灶房,找了一个二碗盆儿把它倒了进去。她这一倒才发现,茶缸子的上面只是几片儿的面叶儿,下面遮盖着的全是拳头一样大小的鱼块儿。癞包娘给自己送了这么多的鱼块儿过来,他们家今儿这顿午晌饭儿熬了多少的鱼啊?她不由得回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癞包:“癞包,你二姨给你们家送了多少鱼呀?”
“六条吧,我也不知道,听我娘说是六条,都老大的了。我娘说天太热,得赶紧着把它都吃完了,要不,就坏了。”癞包接着小米的话说,“说是他们村子里清塘了,麦季儿上改善改善,麦罢塘里再养上一些鱼苗子。听大人们说,原来咱们村子里也每年养鱼,就打前几年给牛斜眼儿勾连着外村子里的人头着把塘里放了鱼药之后,村子里就再也不养鱼了。现在牛斜眼儿也死了,以后村子里又能养鱼了,每年咱们村上也能有大鱼吃了。”
“癞包,今儿午晌就跟奶奶在这儿吃饭吧。奶奶今儿还炒了鸡崽子肉呢、”小米说着,就一手把那个盛着鸡崽子肉的二碗盆儿端起来给癞包看了看,一手伸着就往筷笼子抽筷子。
癞包见小米要拿筷子,一下子上前从案板上拿起他们家的大茶缸子,哧溜一下就转身出了灶房,回头向小米说:“奶奶,我不了,我得回去吃饭,吃晚饭好跟着我娘他们上地去。我二姨夫也说了,今儿无论赶早赶晚,都要把我们家的麦秧子拉到场里去。我在这儿吃饭,怕耽误了上地。”说完,他就冲出了小米他们家的院子。
小米紧赶着从灶房里追了出来,追出了院门口,还是没能追上癞包。尽管他没有动今儿炒出来的鸡崽子肉,可她还是想着把今儿炒出来的鸡崽子肉给癞包他们家捎点儿回去,让他们一家人也尝尝这个鲜。癞包这样一跑,自己又没能追上,只好等下次再杀鸡的时候给他们送点儿过去了。她瞅着癞包跑去的后脊梁影子,由不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癞包这孩子,也太懂事儿了,估摸着他瞅着自己向筷笼子里抽筷子,心里就琢磨出了自己的想法儿,才趁自己不在意,一下子拿走了放在案板上的茶缸子。
癞包跑远了一截儿的路,站下来回头向小米笑了笑,喊了小米一声“奶奶”,又转身往自家跑去了。
小米瞅着癞包跑得远了,这才回身进了院子,进了灶房。癞包送来的鱼汤面叶儿在案板上散发着混杂着小茴香的香味儿,让人止不住喉咙管子里都有些发痒了。她端起那个盛上了鱼汤面叶儿的二碗盆儿,闭上两眼闻了闻这样的香味儿,不由得嘴里也冒出了酸水。
( 我给老公戴帽子 p:///1/1192/ )
第355章 黄鼠喘狼精怪儿让牛老拐的女人喘不过来气儿
“他小米嫂子,我咋的就心里老觉得不踏实呢?打进了院子就心里扑扑腾腾地跳,这会儿心里还在扑腾着呢。《+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就在这个时候,牛老拐的女人像给狗撵急了的兔子一样,急蹿着就进了小米他们家的院子,嘴里还这样火急火燎似的喊着。
小米急忙放下了手里的二碗盆儿,迎出灶房与牛老拐的女人打了个招呼。
“他小米嫂子,你说我这是咋的了?咋的心里老觉得牛套儿的手会有啥子呢?”牛老拐的女人迎着小米,气儿还没有喘匀,就噼里啪啦地追着小米问,“是不是牛套儿的手真的会有事儿呀?你知道我刚才回去的时候在我们家院子里瞅见啥了吗?黄鼠狼,老大的一只黄鼠狼,有这么长呢。”说着,她使劲儿伸开两个胳膊一比划,“差不多有一庹这么长了!哪儿见过这么大的黄鼠狼?皮上的毛都泛红了,我琢磨着是黄鼠狼精怪儿。是不是我们家哪儿得罪它了,它在今儿给我们家提个醒儿,让炮仗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
牛老拐的女人的话也让小米吃了一惊,还别说,听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大的黄鼠狼,就别说亲眼瞅见了。牛老拐的女人这样一比划,这只黄鼠狼能赶上牛犊子大了。这么大的黄鼠狼,一准就是黄鼠狼精怪儿了。她有些不大相信似的紧瞅着牛老拐的女人,眨了两下眼,想说啥子似的嘴巴动了动,但还是没说出来。
“真的,就是这么大的一只黄鼠狼。”牛老拐的女人见小米不大相信,又伸开两只胳膊比划了一下,说,“我瞅见它的时候,它还回头翻着白眼儿瞅了我一阵儿,才钻到我们家院子里的柴草垛下面去。当时给我吓得,差点儿坐到地上去,我心里就犯了眯瞪了,开始琢磨着今儿这事儿,是不是这个黄鼠狼精怪儿住在我们家的院子里,不懂事儿的牛套儿哪儿惹了它,今儿给牛套儿一点儿颜色看看?要么是今儿牛套儿他爹敬神把它给撂在一边儿了,没有敬它,它心里有气儿,就让炮仗把牛套儿的手给炸了,给我们家一个警告?要是这样,我这得赶紧着再去驴堆儿集上请回些香蜡纸炮,好好敬这个黄鼠狼精怪一回,再向它许个愿。”说着,她就又很着急地转身要往外走。
“婶子,是得给它烧点儿纸焚点儿香上点儿供。万一要真是黄鼠狼精怪儿,那可不能慢怠了它。不敬着它还真不成!这个时候它给点儿小事儿,再不敬着它,说不准它一生气会带来啥子多大的麻烦呢。”小米喊住了没来过的女人,瞅着牛老拐的女人说,“不知道婶子你听说过没?说老鸹窝那个村子上有个人给黄鼠狼精怪儿给缠上了,疯疯傻傻的啥儿也不知道了,最后自己站到柴草垛上,自己点火把自己给烧死了。”
“是吗?”牛老拐的女人回头一脸害怕地瞅着小米,“我就说吧,一准是我们家哪儿得罪了这个黄鼠狼精怪儿,要不,咋的会今儿有这事儿?以后还真得隔三差五地给它烧烧香上上供,要不,以后的日子就没有个安生了。”
“可不是咋的!”小米很正经八百地说,“虽说我没见到老鸹窝的那个人,可别人说的有名有姓有鼻子有眼儿的,一准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老辈子的人都说了,不管啥子精怪儿,都不能招惹,要不,它就会祸害人。婶子,你先别着忙着去驴堆儿集上去,怕是你这个时候午晌饭儿也没吃上一口呢,这样来回折腾着去驴堆儿集上,免不了着急忙慌地会把一些该请回来的东西给忘了。依着我的意思,你回家先在院子里向它念叨念叨,晚晌或者明儿当回事儿地去驴堆儿集上,香蜡纸炮啥的置办齐了再给它烧香上供。那样,也显得咱们心诚。这个时候着急忙慌地去了,它还会在琢磨着是有事儿了才去应付着供它,心里会不高兴。晚晌或者明儿像一回事儿地给它烧香上供,它就会心里高兴,以后就会护着咱们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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