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回 易筋经 还俗下山
……
虚竹穿过前堂,正要奔入后院,忽然听到四个不一致的呼吸声,立时警觉,瞧了瞧四周,见院中一颗参天菩提树,当即飞身上去,小心翼翼的落在树枝当中,藏了进去。《+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虚竹屏声静气,一动也不动的背靠在树干上面,透过层层树叶,望着下面的动静。
时辰慢慢过去,终于,两个僧人快步从前院进来,走到院中,喊了一声:“里面可是止清、止水、止渊、止源四位师弟?”
当即有四个中年僧人从后殿出来,其中一个问道:“慧光师兄,有什么事吗?”那个叫做慧光的僧人合十道:“玄难师叔请你们前去达摩堂议事。”
四个僧人互相看了看,道:“我们这便走吧!”六个僧人便出了菩提院,往达摩堂去了。虚竹心里叫好,立刻飞身而下,窜进了后殿之中。
只见大殿正中央并列三尊佛像,佛像前面安着一座屏风,屏风上装着一面极大的铜镜,擦得晶光净亮,镜中将自己的人影照了出来。铜镜上镌着四句经偈,佛像前点着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之下,依稀看到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虚竹稍微回忆一下原书中情节,不再犹豫,立即便窜到铜镜之前,伸出食指,在在镜上那首经偈第一行第一个“一”字上一掀,跟着又在第二行的“梦”字上掀了一下,又在第三行的第一个“如”字上一掀,又在第四行的“是”字上一掀。只听得轧轧声响,铜镜已缓缓翻起。
虚竹大喜,矮下身子往铜镜背面看去,果然见到一个小小包裹,不再犹豫,立刻伸手取了,揣在怀中,将铜镜复原,飞身出去,翻上房顶,从房顶离开了。
回到禅房之中,虚竹偷偷打了一盆水来,借着油灯,展开包裹,从里面取出来,只见薄薄一本黄纸的小册,封皮上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奇形文字。果然是梵文。虚竹也不管它,直接翻开书来,
虚竹摩挲这纸张,感觉的确跟普通纸张不同,心想:这便是那药草浸泡过的缘故了。只可惜数百年来虽然不少人修习这易筋经,却无一所得,自然是没有堪破其中奥秘。虚竹虽然知道易筋经中秘密所在,若是不能看破其中奥秘,也一样无功。但是可惜他多了一千多年见识,因此,自然是明白关键所在。这易筋经修练之时,需要堪破“我相、人相”,心中不抱修习武功之念,方能成功。
虚竹将经书泡在水里,只见第一页上面慢慢显露出来一个古怪的僧人图像。这僧人脑袋从胯下穿过,伸了出来,双手捉住两只脚。他身旁写着两个极大的黄字,弯弯曲曲的形状诡异,笔画中却有许多极小的红色箭头。
虚竹登时就乐了,这不就是瑜伽术么?好在我有过这方面经验,要练也不难。虚竹哪里还会犹豫,立刻便在床上照作动作,仔细将那红色箭头记住,心中照着那箭头方向存想。虚竹也不急于一时,他只是想将这运气法门记住,日后归还了易筋经,甚至将易筋经秘密告诉少林寺,以此来稍微表达自己的歉疚。
不一会儿,右臂上一条极其细微的暖气上升,自喉头而胸腹,绕了几个弯,自双肩而头顶,慢慢的消失不见。虚竹如此反复三十六次,这才伸手翻开第二页,如此反复下去。
……
天明,虚竹已经将易筋经所有行功路线完全记住,他生怕自己遗忘,还在脑中将所有行功路线串联起来特意记忆了一番。不过他记忆力过人,这功夫多半是白费了。
虚竹精神却是极好,将这易筋经贴身藏了,跑到院子中间打太极拳。打着打着,他忽然有个感悟,这太极拳讲究圆转如意,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跟这斗转星移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又想到那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也是一种巧妙的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法门,只不过比起斗转星移来要高明许多罢了。那么我能不能将太极拳和斗转星移结合起来,创造出那乾坤大挪移来呢。他哪里想到,当初张三丰创造这太极拳,若是只是一种借力打力的法门的话,未免落了下乘,如何能够跟少林寺七十二项绝技抗衡。这太极拳还是一种巧妙的内力运用法门,要说乾坤大挪移也是内力运用法门,但是太极拳实际上要高明许多。
虚竹索性坐下来胡思乱想,他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却怎么都抓不住。想来想去,一会儿想到太极拳,一会儿想到斗转星移,一会儿又想到那乾坤大挪移,脑子里面一团浆糊。他苦恼的用手捧着脑袋,不停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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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轮此时过来找他,看到他坐在院中,便问道:“虚竹,走吧,先跟为师去吃早膳,一会儿便开大会,让你还俗。”
虚竹抛开脑中杂念,跟着慧轮出去了。他们都忘记了虚袈的存在。
用过早膳,虚竹便随慧轮前往少林寺演武场。
到了演武场,刚开始还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不一会儿,人流从四面涌来,将整个演武场塞得满满的。从玄字辈二十来位僧人一直到虚字辈上百僧人,加上百来外编弟子和俗家弟子,少林寺诺大一个演武场,全是光头。
达摩堂首座玄难,玄慈,戒律院首座玄寂,并玄苦、玄悲、玄痛等几个老僧站在台前,他们身后是十多位少林寺久不出门闭关修炼的玄字辈僧人。玄慈手中捧着袈裟、金钵和方丈法杖,肃立在那里。
虚竹站在台下,抬头看去,那些僧人个个都是微垂着头,双手合十,神光内敛,呼吸同一般人无二致,分毫看不出深浅,显然功夫已经练到极致,收发自如,浑然一体了。虚竹浑身一凛,少林寺竟然还有如此高手隐藏,不知道自己在寺中所作所为,是否被发现。
他低头下去,不敢看。却恰好错过了其中一幕。最外面一个满脸枯槁的老僧,正和台下远处那个本在藏经阁扫地的白眉僧人对视了一眼,两僧俱是双目中精光一闪,旋即仿佛无人一般,垂头不语。若是那个老僧回复三十年前容貌,躲在人群中的萧远山必然认得他。
玄寂站了出来,声音中透着内力,传遍全场,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众僧窃窃私语声登时湮灭。
“本寺方丈玄慈师兄,十九年前曾经犯下色戒,留下一子,也在本寺为僧,法名虚竹,虚竹,你且出来吧。”
虚竹硬着头皮站了上去。众僧登时如炸开锅一样,嗡嗡不已。萧远山浑身一震:这小和尚竟然是玄慈的儿子,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玄寂双手虚案,继续道:
“如今他二人父子相认,本是喜事。奈何玄慈师兄本是我少林中人,更兼执掌方丈之职,理应杖责一百,面壁四年。然玄慈师兄自觉尘缘未断,已自废武功,并且将方丈之位传以本寺戒律院首座玄寂,抵消惩罚。且欲同虚竹还俗下山,经过本寺戒律院、达摩堂等师兄地连夜共同商讨,现决议如下:
少林寺戒律院首座玄寂,现接任本寺方丈,玄慈与虚竹师傅自愿还俗,即日下山,不再是我少林弟子。”
……
玄慈回头怔怔望着少林寺山门,虚竹肩上挎着一个背包,站在旁边。两人身上都换了一身俗家弟子衣服,无他,少林寺本没有寻常人衣服,好在有不少俗家弟子,要了几身来,给他们换下来。
在他们旁边,还有慧轮、慧净二人陪同,他们却是为了将少林寺方丈易主这一消息,通报武林。
“走吧,爹爹!”虚竹勉强拉了玄慈,一步步下山而来。
刚走出不远,一个浑厚的声音自山下传来:“上面可是虚竹兄弟?”
虚竹一听,正是乔峰,面色一喜,回道:“乔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多久,乔峰奔了上来,看了看虚竹,看了看玄慈,又看了看慧轮二人,一一行礼之后,乔峰向这慧轮道:“慧轮师兄,还请你将这封英雄贴交给方丈大师,就说聚贤庄召开英雄大会,共伐星宿海丁老怪。”
慧轮接过来,同慧净相视一眼,二人点点头,便回了少林。
虚竹奇道:“乔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兄弟,恐怕你不知道,赵钱孙和单正两个儿子被星宿海丁春秋丁老怪所害,聚贤庄游氏双雄独子游坦之也惨死丁老怪之手,群雄震怒,因此商议召开英雄大会,讨伐丁春秋。”
虚竹一怔:游坦之死了,赵钱孙死了,泰山五雄成了三雄,这丁春秋怎么跑到中原这边来了?
“那大哥你?”
乔峰看了看玄慈,苦笑一下:“大哥日前匆匆忙忙下山,本想回丐帮交接帮主之位,适逢其会,因此便接了这英雄贴,连夜赶路,给少林寺送来,顺便想接了养父养母下山。正好碰到兄弟你,也不枉我跑这么一趟了。”
乔峰转头又对玄慈说道:“玄慈大师,日前得罪之处,还请原谅。乔峰如今已经想通,管他汉人契丹人,只要是武林中人,便该行侠仗义,为天下百姓谋福。等乔峰了结身世问题这便陪虚竹兄弟浪迹天涯,做一个侠客吧。”
玄慈本想合十唱喏,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少林中人,自嘲的笑了笑,道:“乔峰你能如此想,实在是天下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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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回 粉墨登场 传功
千代舞微微蹙了蹙眉头,看看走路一样不正常的宫本雪绫,不由得恨的牙龈痒痒。《+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她一掌拍在路旁一棵小树上面,震得那小树不断摇晃,差点就断了。
“我千代舞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宫本雪绫却依旧埋头不语,咬着嘴唇,一步一步挪动着双腿。下身私密处传来的疼痛,不断挑战着她的承受能力的同时,也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疯狂。当然,她对于那个坏了公主和自己清白的家伙,一样恨得不行。
“雪绫妹妹,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千代舞很是奇怪,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惨遭那个天杀的家伙凌辱的时候,宫本雪绫可是非常激烈的反应。可是如今她却这个样子,怎么跟自己好像调转过来了。
宫本雪绫回头看看千代舞,凄然一笑:“姐姐,我们还是想想,今天有没有办法追上那个家伙吧!再说了,我们现在这个水平,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呢?”
千代舞本来恨得牙痒痒,闻言立即泄气不已。咯咯咯的咬了几下牙齿,她才狠狠一掌击在刚才那颗小树上面,那颗小树喀喇一声,应声而断。
千代舞一屁股坐到地上,垂头丧气。
良久,她忽然站起来,看着天空,咬牙切齿的说道:“怕什么,妹妹,我就不信他能够逃到天涯海角!哼,我千代舞发誓,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一定要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管他是谁,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可否认,她的中原官话还是学的比较好的。
……
方轻舟看了看手中的英雄贴,又看看众位长老,咳嗽一声问道:“众位长老,你们看,我们该怎么办?”
传功长老沉吟一下,说道:“如今帮主北上少林,估计一时是赶不回来了。不如我们一边前往聚贤庄,一边派弟子沿途传讯,通知帮主,如何?”
陈长老点头道:“是啊,这件事情估计已经武林皆知了,帮主他或许已经得到消息也不一定。我们大可以先行前往。”
方轻舟问道:“诸位长老以为如何?”
“单凭副帮主吩咐。”众人齐声道。
“好吧,陈长老,你把信息传下去吧,我们这边准备启程。”
……
南宫临看了看自己二姐,小声问道:“二姐,你当真要插手么?”
南宫影,也就是南宫临的二姐,伸出葱葱玉指狠狠点了点南宫临的头,道:“你呀,好歹也是南宫家族三少爷,怎么就能够任由大哥胡作非为。哼,大哥他大概是想当皇帝想疯了,他也不想想,就是契丹人的狼子野心,可能在攻下大宋之后扶植他起来吗?照我看,那个给他出这个主意的老和尚,根本就没安好心。”
寡妇在一边翻白眼,冷寂风装作擦拭自己的宝刀,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南宫临讪讪笑道:“二姐,不是我不想,实在是大哥他……”
“哼,我早跟你说过的话,你自己忘记了不是。恩,给你出这个主意那个家伙倒不赖,好吧,二姐我也是南宫家的人,绝对不能任由大哥他拿南宫家的力量胡来,只要你答应日后不乱来,我便把这临渊船行交给你。不过我可要见一见那个给你出主意的和尚。”南宫影回头扫了一眼寡妇和冷寂风两人。
寡妇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往后面缩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暗自庆幸:虚竹老大,可别怪我们出卖你啊,实在是这娘们太凶了,我们招架不住啊!
……
虚竹站在房门外面,乔峰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他。他们将玄慈还有乔三槐夫妇托付给少林寺护送前往苏州,去曼陀罗山庄安置,这便赶来同阿朱她们会合。
虚竹敲了敲门。
“谁啊!”阿朱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虚竹故意装作瓮声瓮气地道:“官府办事,里面不相干的人赶快出来!再不出来大爷我可要直接闯进来了!”
阿朱哼了一声,一边道:“就来了,慌什么慌!”一边打开门。
虚竹嘿嘿一笑,恢复原本声线,道:“怎么不慌,相公要见娘子,哪里有不慌的道理?”
“啊!”阿朱尖叫一声,猛地扑上来,两只粉拳不住的在虚竹胸膛上面敲打着,脸上尽是喜色,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你个死人,这么久才回来!”
虚竹紧紧拢着她,还作怪似的在身上蹭来蹭去,道:“阿朱小宝贝儿,别哭了哦,再哭就成小花猫了,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阿朱闻言果然不哭了,只是不停拍打着他的胸膛,道:“你,就会欺负人家!”感受到虚竹身体摩擦的温度,她身子渐渐发软,抬头看到乔峰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俩,她脸蛋儿刷的就红了,赶紧挣脱开来,转身跑进去,顺手还在虚竹腰间狠狠捏了一把。
虚竹抽了一口凉气,看看乔峰,做了个请入的动作。乔峰哪里会那么不识趣,摇摇头,道:“兄弟,现在还不是太晚,大哥我到下面喝几杯,你好好安慰一下弟妹!”说罢自己也是哈哈一笑,转身下楼。
虚竹无语。
他看了看慢慢垂下来的夜幕,脸上嘿嘿一笑,转身走了进去,顺带把房门关上。
王语嫣抿紧了嘴唇,死死瞪着虚竹。虚竹看她面色苍白,憔悴不已的样子,赶紧过去,伸手捉住她冰冷的玉手,一边把脉,一边问道:“王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阿朱也发现不对劲,这才醒悟过来,这两天王语嫣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不言不语的。自己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居然没有发现。如今王语嫣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她也赶紧过来,对虚竹道:“王姑娘这两天都不怎么吃东西,所以她……唉,也怪我,我成天就,就想你去了。也没注意到。归根结底,还是怪你!”
虚竹愕然,旋即渡了一到真气过去,急道:“王姑娘,一切都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给你母亲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