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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道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盗非道1

    即使不是阴谋,也是众仙佛合下的一盘大棋!

    如此才能解释了,菩提祖师为何收了悟空,但最终却又把悟空“逐出师门”的原因。

    这完全是儒教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思想。

    菩提祖师知道孙悟空代表什么,也知道孙悟空的性格(骄傲、无拘无束),甚至知道孙悟空将来会闯下怎样的弥天大祸,但他还是传授给孙悟空通天的本领,这说明菩提祖师对绝对的自由也是向往的,但这也正是他的痛苦之处。

    虽然向往,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在一个巨大的时代背景之下,一个本领再高的人也只能是一个悲剧,只能表示服从。

    再联想到古代家所写书中一般都有暗喻,就连《金瓶梅》都以潘金莲之奸死、李瓶儿之孽死、庞春梅之淫死,暗喻失节妇人不得好死。又借西门庆以描画世间之大净,应伯爵以描绘世间之小丑,诸淫妇以描画世之丑婆、净婆,等等等等,无不令人读之汗下,生畏惧之心,引以为戒。足以看出,这《西游记》中亦有暗喻。

    而菩提祖师之举,或许就是吴承恩在暗寓一个时代的悲哀,一个时代的无奈。

    菩提祖师隐居在西牛贺洲,对身为弱者的普通民众,他传道授徒,布施百姓,正是兼济天下的表现;对身为强者的诸天仙佛,他不愿“同流合污”,而是默默无闻,这就是独善其身的具体体现。

    这样一来,既能够解释他三教合一,以“佛教的名字,道家的气质打扮,儒家的行事思想”处世,也能够解释他为何赶孙悟空离开。

    因为漫天仙佛在谋划着什么,而他一人之力无法抵挡,却又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所以才选择“独善其身”。

    菩提祖师不让孙悟空说出自己,不是因为他软弱,而是因为他睿智。如果他允许孙悟空拿自己撑腰,以孙悟空的性格,必然会更加天不怕、地不怕。不让孙悟空说出自己来,既成全了孙悟空,又成全了自己。

    成全孙悟空在于、不让孙悟空连累自己、以至于背上毁师灭祖的不仁不义之名;成全自己、则在于让自己继续远离俗世、长隐于这灵台方寸山中。

    可漫天神佛又在谋划着什么?西游究竟有什么阴谋?真的仅仅是佛教东传吗?

    安逸在见到菩提祖师的这一刹那,脑海中,思路瞬间清晰!所有的疑惑都涌上心头,又纷纷有了解答,但,却又形成了新的疑惑,继续困扰着他。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人的念头可以比光速还快,更何况安逸并非常人。所有的疑惑升起、解答、再到升起,不过仅仅只是一个愣神之间。虽然看似漫长,但这时候三人不过刚刚走到瑶台之下。仙童对着菩提祖师一礼,就重新侧立祖师身旁,菩提祖师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第一时间,就把视线投在了安逸两人身上,更准确的说,是安逸一个人的身上。

    眼中隐隐蕴含玄光,似乎想要将安逸看透。

    但这时,美猴王早有所动。扑地一下拜倒在瑶台之下,磕头如捣蒜般道:“师父,师父,弟子拜见师父!”

    菩提祖师眼中玄光敛去,面色不变,向猴王道:“我几时成了你的师父?莫要乱拜,且说个乡贯姓名明白!”

    美猴王依然跪在地上,抬起头道:“弟子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

    菩提祖师眉头一皱道:“赶出去!如此撒诈捣虚之徒,那里能修什么道果!”

    美猴王心里一慌,不住磕头道:“弟子是老实之言,决无虚诈。”

    那菩提祖师道:“你既老实,怎么说东胜神洲?那去处到我这里,隔东西两重大海,一座南赡部洲,如何就得到此?”

    美猴王叩头道:“弟子飘洋过海,登界游方,有十数个年头,方才访到此处……”

    安逸看着两人一问一答,果与原著一般无二,心神微动。他没有磕头拜师之念,所以面色不变,只是静静等待。两只眼,则开始打量起了这个洞天福地。

    ps:感谢醉眼千峰顶打赏……

    ( 重生修道者  p:///1/1587/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四方云动
    一阵天旋地转,场景变幻,安逸再睁开眼时,早已不在洞中,四下里林海茫茫,杳无人迹,不知是在何处。

    他心中惊疑不定,既是因为菩提挥手间就让自己毫无反抗的到得此处,又是因为菩提所问的功法来源。

    菩提这一次展示的手段分明表示他在空间一道的感悟超于常人,只是不知道眼下是否还在西牛贺州,若是不在,不论是南北哪个部州,都无不证明着菩提的强大。

    而如此强大的菩提,是否已经看出了什么?

    为何他会问自己功法的来源?

    安逸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

    不论是大道通明录还是巫族炼体术,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功法,而且两者都十分隐秘,很难令人探查出来。如果菩提问的是巫族炼体术还好点,只证明这个世界或许有巫族的存在,而且与他关系不小,而若是问的大道通明录……那菩提究竟是谁?或者说……菩提口中忌惮的那个“他”是谁?他们之间会不会有着某种关系?

    安逸只觉眼前迷雾重重,但不论是哪一篇功法,似乎都欲要让自己陷入某个漩涡里面。

    莫名的,一种危机感从他心底升起。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声呜咽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杜鹃啼血,伤心欲绝,让人闻之落泪,就仿佛被感染一般。

    安逸心中一惊,瞬间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放眼四顾。只见四周林海茫茫。乱山无数。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影。

    那这哭声究竟从何处传来?

    他神情变得凝重,收敛情绪,足尖一点,瞬间,从地面腾空而起,踏上云头。

    从上往下望去,只见层峦尽染,满山落叶飘黄。不远处,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山上,搭着一条巍峨高耸的万里长城!

    悲痛的哭声,就是从长城的那面传来。

    安逸已知此地是南瞻部洲,除此之外,别处再无可能出现长城,可依然让他忍不住一惊。

    南瞻部洲的历史与地球重叠并且发展到了秦朝没错,但在他离去之前,这万里长城还未曾修建。而且,之前他距长城最少也有万米之遥。如何会听到长城后的哭声?

    安逸心中想着,瞬间隐藏身形。向着长城飞去。

    来到长城之上,放眼往后面望去,只见山脚有一绝色妇人匍匐在地,那悲痛的哭声,正是从她的口中传出。

    在她的旁边,亦有不少妇人,每人怀抱一叠冬衣鞋帽,面上亦是落泪。

    一群面黄肌瘦的男子,上到四十四下到十二三,一个个风霜满面,弯着腰,弓着背,眼中含有暗黄色浑浊的泪珠,被一群官兵包围着,看向不远处以绝色妇人为首的那群老妇,想要上前,却又惧于官兵手中的长枪、短鞭,一个个犹犹豫豫,满脸都是恐慌。

    为首的官兵四十来岁,身高体壮,满脸横肉,看向那群妇人的眼中满是挣扎,最后神色一狠,对着手下兵卒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那些妇人拖走!”

    那些兵卒眼中亦有挣扎,但不敢抗命,一个个沉声答应,踌躇的向着妇人接近。

    “呜呜”那妇人的哭声不断,声音低沉沙哑,里面似乎蕴含了一种莫名的力量。

    兵卒刚走到她们身前,正待动手,忽然,哭声加大,天地间莫名的一颤。

    一股悲凉的气息降临,笼罩在场上所有人的心头。

    安逸收拢情绪,心如止水,看着下面的场景,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传说。

    “轰隆!”这刹那,天昏地暗,似有雷霆降落!

    所有人瞬间惊醒,那官兵的头领猛的抬头,看着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却乌云密布的天空,面色煞白,眼中透出恐惧。

    “快!快!快杀了她,别让她哭了!她是妖怪!”头领指着老妇群中那个绝色少妇,对着手下兵卒惊恐的喊道。

    但可惜,那群兵卒亦是胆寒,一个个期期艾艾不敢前进,更有的甚至退后一步,两腿发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忽然,狂风大做,卷起一根根枯草!

    安逸眯着眼看去,头一次仔细打量起了那个哭泣妇人。

    只见她肌肤白嫩,体态婀娜,面比花娇,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年龄,一滴滴泪珠弹粉,从她的面庞滑落,留下两条凄婉的湿痕,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她一直放声痛哭,对于四周的变化毫不在意。

    任凭狂风大作,卷起漫天尘埃,她依然怀抱一叠棉衣,跪坐在冰冷的风中,那身影单薄,衣衫烈烈,被风吹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更显娇柔。

    恨声垂泪,怨气冲天,乌云翻涌。

    安逸看到,她眼中回忆,有幸福,有凄婉,有哀绝,有怨恨,更有生死相随的——决然!

    蓦地!她低下头,声音停顿,看着怀中的棉衣,嘴角向上一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风声渐息。

    四周的兵卒对视一眼,拿起手中武器,再次悄悄靠近那柔弱的身影。

    “小心!”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那妇人恍若不闻,一直低着头,看着怀中崭新的衣物,泪珠暗垂,满眼朦胧。

    一杆长枪,缓缓举起,正对着她的后心。

    兵卒手握着长枪,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双手用力,狠狠地向那妇人刺去。

    “呜——”狂风呼啸,哭声再起!

    那兵卒浑身一颤,骇的双手无力,顿觉一松,那长枪直直的掉落地面。

    咔嚓,碎石飞溅,正好打到兵卒的眼上,他“啊”的一声痛呼,捂着眼踉跄后退。

    妇人依然低头抽泣。泣声愈大。震鬼惊神!

    一股莫名的力量。不知不觉围绕在妇人的四周,将她的哭声,越传越远。

    上抵苍穹,下达九幽……

    三十三天之上,一名神人睁眼,望着下界,将目光定在妇人之上。

    须臾,神人起立。身影瞬息消失。

    ……

    凌霄殿内,玉帝面色一动,双眼有玄光闪过。

    太白金星立在一旁,躬身问道:“陛下……”

    话未说完,一只手,停在他的面前,将话声阻止。

    玉帝望着下界,面无表情:“无需去管,‘她’已经去了……”

    太白金星神情一凛,偷眼打量玉帝。眼中复杂,再无言语。

    ……

    北俱卢洲。俱是苦寒之地,一片白雪山中,荒凉寂寂,耸立着一座苍茫大殿。

    似从远古而来,历经百万载,依然存在,透着一股威压苍穹的气势。

    大殿中,空无一物,只有两个老人。

    他们白发苍苍,身若枯木,了无声息。但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玄奥暗藏,摄人心魄。

    忽然,其中一人道:“二哥,我们是否该……”一开口,那声音前所未有的苍老。

    另一人缓缓摇头,抬起手,颤颤巍巍,指向虚空:“‘她’已去,你我不必多此一举……”声音渐弱,似乎老而无力。

    良久,他声音再起,带着一丝叹息:“叫‘他’来吧……”

    声音再寂,一点幽光,从老人指尖升起,穿破虚空。

    一座不知名的山中,一只猕猴,猛然抬头。

    ……

    九幽地府,同时抬起头的,还有一只异兽。

    它具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于一身。整体看去,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貌似麒麟龙又是、状如忠犬更豺狼,一只独角,通天彻地似有灵;两条立耳,察前知后有神通。

    在它的旁边,盘坐一尊菩萨,身放无上光明。

    口中诵念,经文缭绕,梵声阵阵:“……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

    那异兽刚一动,梵声顿止,菩萨微微低头,蓦然问道:“世间又有何事?”

    异兽道:“大劫将至,风云变幻,应劫之人皆欲入世。”

    菩萨眉心一皱,似有无限慈悲,悄然叹道:“为何如此早?”

    异兽摇首道:“不知为何,天地嘈杂,菩萨自算。”

    菩萨闭目良久,声音低沉:“如何能算,有人搅乱天机啊……”

    ……

    南瞻部洲,一座寺院,梵声阵阵下,一个和尚猛然睁眼。

    他年不过十五六,面如满月,笑若桃花,样貌俊美,肌肤白皙,分明男生女相。

    可就在这一睁眼的刹那,在他眼中,仿佛有红尘滚滚,有爱恨情仇,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和尚。

    忽然,他把手伸入怀中,从里面,缓缓抽出一柄戒刀。

    刀光闪闪,暗藏锋利。

    小和尚拿在手中,面上露出一抹慈悲的笑意。

    带着这抹笑意,小和尚推门出去。

    外面正有一个僧人路过,小和尚微笑上前,似要攀谈,但手中戒刀,却于不知不觉中刺入僧人的胸膛。

    从始至终,小和尚笑意不减。

    那难以抑制的慈悲下,似乎杀人是一种功德。

    一个时辰后,寺院中再无任何声音。

    地面上,伏尸一片,鲜血潺潺,墙角、门前,尽皆满目疮痍,哀飒肃杀。

    可就是在那肃杀之下,却不知为何,又隐隐透着一股佛门独有的宁静祥和,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不仅没有给人十分怪异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一切本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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