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美女主任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转眼间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小王已经将车子驶进了滨江大道，离省委住宅区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姜延平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正想告诉小王找个饭店停下来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程书记家里，这时，手上的电话振动了几下，一看，是程明远打过来的，连忙接了起来:“程书记，我们已经到了省城，稍稍停留一下就去您那里。”

    程明远说:“我估摸着时间你们也差不多到了，你们就别在外面停留了，你嫂子让人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我们都在等着你们来吃饭呢。”

    姜延平说：“老首长，您也太客气了，你们先吃吧，我们在外面随便吃一点再过去。”

    程明远说：“都到家门口了，不许跟我这么见外，我老头子以后还指望着你们呢，如果你们再不过来，我和你嫂子都生气了。”

    姜延平一听老头子真生气了，就说：“好好，老首长，那我和剑南就不客气了，今晚就去您家里吃饭。”

    挂断电话，姜延平说：“老头子让咱们去他家里吃饭，如果再推辞也说不过去了，我感觉今天的事好像不简单哪。我看这样，小于，你们把我和柯市长送到程书记家门口，我和剑南两个人进去，你和小王就到附近吃点东西，然后就在程书记家旁边等我们。”

    于新洋说：“好。”

    程明远的家位于省委宿舍区的最南面，是一个两层的独栋小楼，前面就是一个小花园，四周全被绿树掩映着，甚是清雅幽静。

    姜延平和柯剑南从车里出来，于新洋将那两盒老山参递给柯剑南，自己又坐回车里和小王一起开车出去了。

    姜延平和柯剑南按响了门铃。

    门是王茹萍亲自开的，看见姜延平和柯剑南，她热情地说：“快进来，老程都等你们大半天了，他特意吩咐我们今天晚上晚点儿做饭，等你们来了一起吃。这不，饭菜都快凉了。”

    这时，程明远也从书房里出来，高兴地跟姜延平和柯剑南握手，说：“在自己家里，咱们也就别客气了，今天咱们就吃个家庭便餐。延平，你跟剑南先去洗把脸，然后抓紧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柯剑南将那两盒老山参给了程明远，说：“老首长，这是姜书记给您的。”

    程明远也不客气，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正想要这个的，今年冬天我的老寒腿又犯了，医生说让我每天晚上喝上一小杯高度的参杞酒，这不，我让你嫂子刚买来一个泡酒的坛子，正想着到哪里去弄棵老山参呢。来来来，抓紧吃饭。”

    席间，王茹萍一个劲地给姜延平的柯剑南夹菜：“吃啊，时间这么晚了，早就饿坏了吧。”

    程明远则说：“上次剑南和雨晴来，匆匆忙忙的，也没在家里吃顿饭，你们走了以后，你嫂子一个劲地埋怨我怎么不把你们留下来吃顿饭。”

    王茹萍也连忙附合着说：“就是，这大老远的来了，怎么着也得在家里吃了饭再走啊。”

    柯剑南说：“怎么好意思让嫂子跟着忙碌呢。”

    王茹萍忙说：“忙碌什么，我也就是动动嘴，干活的事都是由保姆干的，忙不着我。以后不管你们是谁，只要是来了省城，都在来家里吃饭，不要把我们当外人。”

    姜延平说：“好啊，只要嫂子不怕麻烦，我以后就经常来这里蹭饭吃了。”

    王茹萍说：“你要是真能经常来我和老程还巴不得呢，孩子们都不在家，家里面只有两个大人，还真是冷清得很哪。”

    姜延平问：“我听说您儿子在加拿大定居了，他们经常回来看你们吗？”

    王茹萍叹了一口气，说：“唉，要是能经常回来就好了，不要说儿子了，现在就连孙子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真是想念他们啊。”

    柯剑南说：“等再过两年，程书记退了休，您就和老首长一起去加拿大找儿子去得了，那里的生活环境可是比国内好多了。”

    程明远说：“算了吧，我还是在这里养老吧，在这里生活久了，都习惯了，孩子们愿来就来，不来也不指望他们了。”

    王茹萍却说：“你愿意在这里你就自已在这里住吧，这是要去看儿子和孙子去的，人一旦到了晚年还能图什么，不就是图个家庭和乐，儿孙绕膝吗，就像昨天来的我那个表侄女李伊君，就是你们那里高新区的批发商局局长，整天围绕在母亲的身边，就连她妈妈患了偏头痛，她还专门去找按摩师学习按摩，就为了给她妈妈治病，唉，我那表妹可真是有福啊，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姜延平和柯剑南互相对视了一下，都没有出声。

    程远明接着问柯剑南：“剑南，雨睛和你女儿回英国了吗？”

    柯剑南说：“她们后天就走，女儿快开学了。”

    程明远说：“有个女儿好啊，我要是有个女儿，她走到哪里我都愿意跟着，可是有个儿子就不行，儿子虽然是自己的，可是儿媳是别人家的女儿，总觉得不怎么入骨，也不愿人们都说女儿是自己的贴身小棉袄啊。”

    王茹萍又问姜延平：“哎，延平，你上次来离现在快有一年了吧，我记得上次你说过女儿去美国读研究生去了，现在快回来了吗？”

    姜延萍说：“明年毕业。我让她毕业后马上回来。”

    王茹萍说：“你们都是好命的啊，将来都可以享女儿的福了。”

    程明远说：“是啊，不管怎么说，孩子是不是在身边都不重要，关键是你想他们的时候还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或者上上视频什么的，如果人到了晚年却连个孩子都没有，这孤苦伶仃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姜延平看了看柯剑南，两个人都没有弄明白程明远夫妻两人今天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直到晚饭结束，程明远和王茹萍一直都在跟他们拉家常，并没有提起要让他们解决什么事。

    吃完饭，程明远将姜延平和柯剑南叫到书房里喝茶。

    程明远说：“延平你得抓紧安排一下北城的事情，下个月无论如何都得到省里来报到了。北城的班子大体也可以定下来了，剑南，你就放心大胆地把北城的大梁挑起来吧，我知道你是很想让肖亦轩来做你的搭档，肖亦轩也确实可以担当此任。但是这样一来，高新区真的就断挡了，这个损失是无论其他什么办法都无法补救的。”

    程明远看了看柯剑南，又继续说下去：“所以也只能让肖亦轩暂时先委屈一下了，省里打算派一名新的同志去担任北城市的市长。不过，你回去告诉肖亦轩，让他也别灰心，这位同志是带帽下去的，最多干上一届，在下面镀镀金，干好了，待上个一两年也就回来了，这也是为了临时打破一下目前的格局，免得让别人说你们北城的领导班子是在搞帮派体系。”

    接着，程明远又问了一些北城目前的工作情况，对于其它事情都只字未提。

    姜延平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便说：“天色已经太晚了，我们回去吧，您和嫂子也该休息了。”

    程明远也不再挽留，就说：“好吧，延平以后来省城工作了，就多到家里来坐坐吧。”

    姜延平说：“好的，我会常来的。”于是就和柯剑南一起起身告辞。

    程明远起身送客，到了门口在跟姜延平握手的时候，说：“昨天小李来家里了，跟你嫂子说想留住那个孩子，她的年龄也不小了，以后再想要孩子恐怕就很难了，如果你帮她想办法留住就尽量帮她一下吧。”

    说完，就随手把房门打开，说声：“慢走，我就不送了。”

    姜延平和柯剑南忙说：“不用送了，您请留步，早点休息吧。”

    出了程明远家的门，小王和于新洋正在车里等着，姜延平进到了车里，差点笑出声来，说：“我那个天哪，看这一个晚上绕的，最后一句话才点明了主题，却让你连个回绝的余地都没有，这真是让你在雾里看花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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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106 叫苦不迭
    [第2章第二卷 情途 亦或官路]

    第59节106叫苦不迭

    在姜延平和柯剑南从程明远家里出来之前，于新洋已经和小王一起到附近的西苑宾馆订了三个房间，姜延平和柯剑南每人一间，于新洋和小王共住一间，但是，当他们到宾馆入住的时候，姜延平却让于新洋退掉一间，说他要和柯剑南共住一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姜延平说，反正今晚上是睡不着了，还不如躺在床上先聊聊天。

    进到房间，姜延平和柯剑南各自先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姜延平说：“剑南，老头子已经把皮球踢给了我们，你觉得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应对啊？”

    柯剑南说：“很明显，老头子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你，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不过我倒是觉得，要想解决这事好像也没有那么复杂，关键是得看陈国亮的态度，还有就是潘雪儿的配合。如果潘雪儿能够同意和陈国亮离婚，那么再抓紧时间让陈国亮和李伊君办个结婚手续，李伊君是大龄育龄妇女，要说照顾一下办个快速通道抓紧申请个生育指标倒也不是不可以。”

    姜延平说：“陈国亮能愿意和李伊君结婚吗，如果他和李伊君结了婚，他那个姓霍的女人和她的孩子不就还得继续隐身吗？”

    柯剑南说：“尽管在情感上让她们娘俩个难以接受，但是从法律上讲，陈国亮和那个女人并没有必然的牵扯，因为霍莉莉和他的前夫是正式办的结婚和离婚手续，孩子也是通过正式渠道办理的生育指标，属于计划内生育如果霍莉莉的前夫不出面指证，别人是无权干预此事的，所以从这一点上看，陈国亮还是做得滴水不漏。不能不承认，这一招很绝呀。他陈国亮可以进退自如，而外人也不容易抓到把柄。”

    姜延平说：“这么说来，我们也只有从陈国亮这里入手了？”、

    柯剑南也点头道：“是啊，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不过这事还得您亲自出马，让陈国亮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他不能够就范，老头子这里我们也不好交待啊。”

    姜延平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好吧，我明天回去后亲自去会会陈国亮。好了，现在我们开始睡觉吧，明天一早我们回北城。唉，这叫什么事啊。”

    说完，姜延平将枕头放平，侧身躺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他们一行四人就回到了北城，姜延平连办公室也没回，就直接到了医院陈国亮的病房里。

    陈国亮正穿着病号服，一边打吊瓶一边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看到姜延平到来，慌忙起身给姜延平让座，姜延平急忙上前扶住他让他坐下。

    姜延平说：“国亮，感觉怎么样了？”

    陈国亮说：“还好吧，医生说已经稳定了。”说着，陈国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心想那天姜延平主动找他谈话他却装糊涂，如果姜延平那时就知道了真相，说不定还真能给我出个主意呢。他于是笑了笑说：“谢谢姜书记关心，您那么忙，还亲自过来看我，真让我过意不去啊。”

    姜延平看陈国亮面露羞色，知道他大体已经猜到了姜延平来找他的目的，就开门见山地说：“国亮，不是我说你，有些事你还是不相信我，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我也好早点替你遮挡一下，这下好了，全省上下都知道了，你让我怎么帮你遮掩？”

    陈国亮一听，脸都吓白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就说：“姜书记，真对不起，您可千万得帮帮我啊。”

    姜延平说：“到现在你都不愿意跟我说真话，你让我怎么帮你？”

    陈国亮说：“不是我不相信您，姜书记，是我当时被吓坏了，我认为我说得越多，罪过就会越多，再说，我也没想到，李伊君她会这么死死地逼我。”

    姜延平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陈国亮说：“我还能怎么办，那天就是我说让她去做流产手术她才向我发的疯，我才突然间发的病……，外面的人肯定以为那天我在宾馆里和李伊君做了什么事，其实真的没有。”

    说完，陈国亮又低下了头。

    姜延平说：“其实那天你和李伊君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已经不重要了，你们的事早就被传满城风雨了，重要的是，你现在打算怎么收场，这是最关键的。”

    陈国亮的脸色晦暗了下来，说：“她要是真不放过我，我也没有其它办法，实在不行，我就接受组织处分，回老家种地去得了。”

    姜延平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陈国亮说：“那我还能怎么样，如果我不被免职回家，李伊君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姜延平说：“如果我能够给你一个建议既可以不让你免职回家，又可以至少保住你不受组织上处分，你愿意接受吗。”

    陈国亮的眼睛猛然一亮，说：“姜书记，您说，我愿意听您的。”

    姜延平说：“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接受组织处分的思想准备，这说明你对自己的错误已经有所认识了，你的这种态度是好的，那么，既然这样，如果有一种比这更好的结果，我们当然应该争取，你说对不对？我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这种同甘苦共患难的战友加同志之间的情谊还是有的吧，只要能有一线希望，我也不希望你往火坑里跳啊。”

    陈国亮诚恳地点点头。

    人在面对危难的时候，意志力都是相当脆弱的，他现在也不得不把姜延平当成一根可以挽救自己于危难的救命稻草了，就说：

    “姜书记，您说吧，我听您的，以前，我真是糊涂啊，我应该早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您，以便让您帮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也不至于搞得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姜延平见陈国亮已经开始动心了，就说：“这样吧，国亮，你就将计就计，和李伊君结婚吧。”

    陈国亮张大了嘴巴：“姜书记，您这是……”

    姜延平说：“这是当前能帮助你的唯一的办法。你想想，李伊君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已经这么大年龄了，能怀上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她后半生的梦想，如果她不去做手术我们也不能硬把她捆绑了去做吧，再说了，如果从人道主义的角度讲，我们也不能硬硬地逼着她去把孩子做掉吧。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应该勇敢地承担起责任，给她一条路，让她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也是你做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啊。我们或许真的有可能把这个坏事变成好事的。”

    陈国亮面露疑难之色：“姜书记，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苦衷……”

    于是，陈国亮将四年前她和霍莉莉的事向姜延平说了出来。

    姜延平说：“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那天霍莉莉带着孩子来找你，在你们大门口等了你很久，尽管她说是你的妻表妹，但是从她说话的语气和那孩子的长相，大家也都猜出了几分，后来很多人都在我面前说起过，我没有跟你说起，也是想让你主动跟我说，这样大家都会觉得心里敞亮，你说是不是啊。”

    陈国亮忙说：“是是，还是姜书记您大人大量，不跟我一般见识，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恨不得借机把我往死里整呢。”

    姜延平接着说：“这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先解决好眼前的问题再说，至于你和李伊君的感情问题，那是以后去探讨的事，处得好了，大家你好我好一起过下去，处得不好，大不了也就是再离一次婚嘛，反正李伊君要的也就是这个孩子，等孩子出生了，如果真过不下去，再考虑以后的事吧，现在，如果不这样，不但是孩子保不住，就连你和李伊君的官位都会保不住的，到那时就真成了鸡飞蛋打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