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泥人
“大家知根知底,这才看得准,王动也是扬州人嘛,像我看你老楚就入骨三分”
“这话有理,听说王动在扬州的时候,就是个走马章台的花花公子,不过在咱杭州倒是老实得紧.”
一人说那是惦记着殷家的二小姐和殷家的财产,另一人则立刻反驳道:“王动本就富甲一方,是宝大祥的大主顾,宝大祥当初都要倒闭了,还有多少家底让他能看上眼而殷家小姐就算再美貌,也就和苏瑾相仿罢了,那王动是从胭脂阵里打着滚儿出来的,岂会为女色所迷”
于是众人又从女色议论回了听月阁的那场花宴,说起李玉王曲众女的妖娆,彷佛是亲眼所见,言辞也渐渐涉及于乱.
“奶奶的,这样的好事儿什么时候能轮到咱头上”一人感慨万千地道.
“下辈子吧凭你,就算是有钱,也凑不齐这四大美女”另一人笑道:“再说了,你当是白吃白玩呀听说,那小侯爷当场就表示,支持他参加杭州花会,你想啊,咱杭州花会的历届花魁,哪家不给自己东家带来滚滚财源呀,又有哪家妓院不全力以赴听月阁找个小侯爷作后盾,自然是想在花会上独占鳌头,你能帮人家做什么”
我不由一怔,蒋迟和慕容怎么有心情谈起杭州花会难道听月阁要进军杭州不成可我马上就明白过来,哪里是什么杭州花会,分明是武林茶话会才对,杭州旧称本就是武林,大家以讹传讹,武林茶话会变成了杭州花会,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大喜,蒋迟他终于公开支持茶话会了
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结果啊
虽然我和蒋迟的关系已经相当亲密,某种程度上说是朋友也绝不为过,他支持我续办茶话会也在意料之中,可我从未奢望过,他会公开自己的态度,毕竟他的地位和日后的职责,让他有理由保持缄默.
蒋迟一表态,反对续办茶话会的武当、大江盟等几派立刻陷入尴尬的境地,如果能够确认蒋迟当时人是清醒的、态度是认真的,那么他们不得不自食其言,转而支持茶话会,因为一下子同时得罪前后两任江湖执法者,这是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江湖人都无法作出来的疯狂之举.
或许这才是清雾急忙赶到大江盟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吧
装作好奇的凑过去一问,知道这是三天前的事情.我心道,难怪早上收到的六娘委托老马车行送来的每日情报汇总中,并没有提及此事,想来消息传到苏州,六娘分析汇总后,再托老马车行递送到武府,总不如直接从扬州回到杭州的行脚商人速度快.
倒是忘了问六娘的信鸽训练得怎么样了,我不由得有些后悔,在苏州的几日,光顾着和妻妾们欢好,却没有好好地和六娘沟通.
不过,记得我在京城的时候,她就来信说,太湖、苏州、松江三家秦楼之间的消息传递已经可以使用信鸽了,眼下竹园和平泉园之间的信鸽联络或许也已经投入使用了.
当然,在陆三川的秘密据点没有建立起来之前,杭州是绝不可能使用信鸽的,信鸽最怕弓箭暗器,一旦被江湖人盯上,不仅信鸽几乎是有去无回,而且情报极易外泄,这也是各大门派极少使用它的重要原因.
“看老兄这身打扮,莫非也是做生意的”那位老楚瞥了我手上戴着的那只翠玉扳指一眼,问道.
我敷衍说做点小本生意,那老楚却是个刨根问底的人,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我只好告诉他是贩湖珠的,毕竟在太湖对付十二连环坞的时候,我就冒充过湖珠贩子,对这一行还算了解,也不愁说出几个宝大祥、霁月斋的帐房和工匠的名字.
“这一行不好干啊”老楚颇有些同情地望着我:“价钱压的太低了,我一个朋友原来就是做湖珠的,可四个月前改作湖丝了,松江沈家联手苏州王大人的娘舅家开了家大织染铺子,一百多架织机哪,一下子就把湖丝价格拉了上去,我那朋友见机早,赚了一笔,好歹填上了贩珠的窟窿.”
我随声附和,心里暗自笑了起来,宝大祥、霁月斋和积古斋三大珠宝行联手压低珠宝原料收购价格一事我已经听说了,虽然三家在商场上争得你死我活,可在这一点却是合作的亲密无间,被切断了廉价的走私原料来源,又要维持相当的利润,只有压低地产原料的收购价,由于事情来得突然,许多贩珠人都因此蚀了本.
至于湖丝原料价格飞涨,虽然这是我和沈熠乃至六娘都始料未及的,不过我有一个好老婆,宝亭虽然同样没有大规模生产行业的经验,可她极有商业头脑,又能从宝大祥的珠宝生意中举一反三.
在沈熠还没订购织机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动用大笔资金暗中从苏松常湖收购蚕丝.等沈熠要开办织染铺子的消息一传出去,四地的原料价格立刻开始上涨,可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上好的蚕丝了.
结果,光是蚕丝一项,就足足赚了四万两银子之多,而且趁机低价兼并了四家织染铺子,又让其他铺子元气大伤,一举奠定了在松江织染界的老大地位.
我曾经拿织染铺子一事考过宋廷之,他的方案几乎与宝亭同出一辙,当知道宝亭业已将它付诸实施后,他赞不绝口,总说要把一身所学传授给她.又说宁馨虽然聪明,可浑不把银子当回事,在需要突出奇兵下重注一搏的时候,她绝对是上佳人选;可在锱铢必较的商场正面交锋中,本可杀价三分,她杀上一分大概就已经厌烦了.
旁边唤作立山的胖子一拍大腿:“你说湖珠,我倒一下子想起来了,和苏瑾在一起的那个俊俏小官,我在霁月斋看到他两回,他和掌柜的宋三娘那个熟啊,就像老楚和豆腐西施白寡妇似的”
老楚“呸”了一口,说立山败坏人家寡妇的声誉,可脸上却微露一丝得色.
我早就怀疑宋三娘的情夫是李思,看来是错不了了,而且这厮已经不知道避讳了,宋三娘还有丈夫,虽然夫家远在扬州,她丈夫又是个无能之辈,可毕竟罗敷有夫,李思行事毫无禁忌,我心中难免都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那位陈兄瞥了老楚一眼道:“老楚,你还是小心点好,那白寡妇的丈夫是大江盟的人,为了大江盟和人械斗才被人打死的,大江盟一直都在照顾她,万一让大江盟的人知道你上了人家弟兄的遗孀,不打死你才怪”
“陈兄,你可别乱说”老楚脸色一白:“我就是觉得她们孤儿寡母的挺可怜,再说了,她又没丈夫了”
“老楚,你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呀”那位陈兄有些不满道:“你当大江盟都是什么善男信女吗他们才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别说你一个跟大江盟八竿子扯不上干系的外人,就连”他突然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压低声音道:“大江盟都是高来高去会法术的人,你别脑袋掉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老楚说哪有那么神,还会法术
一旁立山道:“老楚,你别不信,我就看见过龙虎山正一道的真人做法,那真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要多神就有多神”
我心中暗笑,义父邵元节早把正一道的唬人诀窍告诉我了,呼风唤雨虽说是真的,不过那是识天察象的本事.
至于撒豆成兵,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幻术,就像天魔吟能迷惑人的心智一样,只是想让人入毂,内功要达到极高的水准,在正一道里,只有教主张彦頨大真人、义父等四人才能使出这项绝技,不知道立山看到的是哪一位真人的精彩演出.
倒是老陈那一停顿让我大感兴趣,听他话里的意思,想是知道大江盟的什么消息,只是不敢当众说出而已,而众人议论的焦点又偏离了大江盟跑到了正一道的身上,虽然我也很关心正一道的消息,毕竟它是对付武当的一把利器.
可这些人所津津乐道的种种荒诞不经的奇闻轶事对我来说却毫无价值,只是刚想把话题引回来,却见大江盟的那个眼线将座位换到了这张桌子旁边,显然他已经留意起这群生意人了.
我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又和老楚他们闲聊了两句,就起身告辞.只是我并没有走远,却是变换了容貌衣着,等老楚他们出来.
等到月上柳梢,七八个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知味观各自散去.老陈和一茶商同路.大概是家离这儿不太远,两人没坐马车,溜溜踏达地向北而去,一路犹在争论着今届杭州花会花魁的归属,根本没注意到已经被人跟上了梢.
我暗暗跟在大江盟的眼线后面,看他一路之上不时做着记号,很快,就有两个同党和他汇合到一处.
老陈和那茶商分手没多久,刚转进一条相对偏僻的胡同,三人就从他身后包抄上来,一棒子将他打昏,装进麻袋,扛起就走,前后竟然只用了几息时间.
“惯家子哪”
江山如此多娇 第304章节
我又惊讶又好笑,虽然对大江盟没什么好感,可竟然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我真不明白,它白道的名声是怎么混出来的,看这三个人的麻利劲儿,显然是干惯了这缺德事儿的.
三人曲里拐弯进了一处破宅子里,宅院里堆了一地的竹子和尚未完工的竹椅竹篓,看上去该是个竹器作坊.
主人是个矮胖汉子,见三人扛着麻袋进来,并不惊奇,一边挥舞着篾刀修理竹子,一边随口问道:“六子,啥人”
“二叔,您不是让我们留意白婶子吗方才在知味观,还真就听出点事儿来”
那二叔似乎是个急脾气,没等人把话说完,他就一刀劈开了麻袋,只是看到老陈那张风干橘子皮似的脸,不由一怔:“陈有和怎么是他”
“不是他,白婶子怎么会看上他是同源堂的帐房楚亮.”
“楚亮嗯,我估摸着就是个小白脸妈妈的,给俺兄弟戴绿帽子”二叔骂了一声,却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六子的屁股上:“你不把楚亮宰了,抓陈有和干鸡巴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
六子和他咬了一阵耳朵,二叔脸色阴沉下来,沉吟了片刻,一挥手,道:“换衣服”
四人飞快地换上了一套黑色夜行服,戴上了眼罩,把陈有和的眼睛蒙上,手脚捆住,然后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不准喊敢喊,砍了你脑袋”二叔用篾刀背在陈有和脖子上划了几下,威胁道.开场白虽然普通,可他的口音却让我一愣,当地的口音不见了,听起来倒像是江北人氏.
“我们是大江盟的好汉,有事问你,老实交待,保你无事,否则,你家人等着收尸吧”
“好汉饶命俺知道的,一定老实说.”陈有和毕竟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见过些世面,虽然害怕,但还极力保持着镇静.
“那我问你,今天下午你都去了什么地方,和什么人见了面”
陈有和老老实实说去了知味观和朋友小聚,把在座的人一一道来,就连我都没拉下,说是个喜欢风月的湖珠贩子.
二叔很机警,仔细询问了我加入他们那一桌的经过,陈有和心里没鬼,便侃侃而谈,二叔听我感兴趣的都是女人,便放了过去,又把在座的每个人的情况都问了一遍.
陈有和不明就里,却不敢撒谎,一五一十说得极为详细,二叔也换了语气,不时问上一句,两人倒像是拉家常似的,陈有和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声音都自如了许多.
我却暗忖,这二叔倒是像干过刑名似的,对陈有和竟用上了声东击西之术,半个多时辰的废话全是为了让他的精神松懈下来,然后他再出奇不意地一击.
这虽是衙门里常用的审案手段,只是出现在这个二叔身上,难免让人有些惊讶.
再说,对付陈有和这样的人物,两棍子打下去,估计他什么都招了,哪用这么大费周章.只是看到六子三人,我才有些明白,或许二叔是在言传身教了.
几乎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样,就在陈有和越来越放松的时候,二叔突然问道:“楚亮和白寡妇的奸情是怎么回事”
陈有和吓了一跳,脱口就否认说不知道.
二叔也不着恼,谆谆善诱地开导他:“陈老板,既然问你,说明我们早就掌握了那对奸夫淫妇的情况,只是有些具体明细不太了解而已.你替朋友隐瞒,讲义气,这我们大江盟理解,可你看,白寡妇忘记了自己在关二爷面前发下的毒誓,背叛了她死去的丈夫,这种淫妇值得你跟她讲义气吗”
犹豫了半天,陈有和终于吞吞吐吐地说了起来.其实事情很简单,白寡妇丈夫死了好几年了,她一个人拉拔两个孩子长大,孩子见长,花销就多,光靠卖豆腐和大江盟的抚恤就有些吃力.
楚亮贪恋白寡妇的美色,自己又着实有些闲钱,便热心周济;白寡妇看他一表人才,也是芳心暗许,两人一来二去的就做成了好事.
二叔沉吟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怎么能肯定两人已经有了奸情”
陈有和说是几个朋友都这么说,想来不会错的.
二叔顿时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陈有和脸上,打得他口鼻血流不止,随即又把篾刀横在他脖子上,骂道:“辣块妈妈的,你当你爷爷是三岁娃娃,任你哄骗真是给你脸你不要脸,快说,你怎么知道两人有奸情”
陈有和一下子被打懵了,颤声道:“是、是我、我亲眼看见的.”
他支吾了半天,才说明白.
原来他也看上了白寡妇,就十分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而楚亮虽然口风尚紧,可把一个俏寡妇弄上了手,在朋友面前难免露出得色,结果被陈有和看出了破绽,暗中跟随了两次,便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你也不看看你这副模样,还惦记着白寡妇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泼尿照照”
二叔听着一肚子气,狠狠踹了他几脚,直把他踹到了墙角,却突然停了下来,带着六子三人悄悄出了房间,屋子一下子静下来.
陈有和完全摸不着头绪,屋外又隐约传来霍霍的磨刀声,他脸上的惧色便愈来愈深.
足足过了顿饭功夫,四人这才回到屋内.
二叔先是又揍了陈有和一顿,突然厉声道:“陈有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诋毁大江盟”
陈有和小声分辩了一句,二叔冷笑道:“你还不服那我问你,你为何说,我们大江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何说,我们大江盟都不讲道理,不仅和外人不讲道理,就连和自己弟兄也不讲道理,连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有和闻言,颜色顿改,嘴唇哆嗦了两下,突然尖叫起来:“我不知道我没看见”只是他似乎异常恐惧,就连叫声都失去了正常的声调.
下期预告
在王动和蒋迟的双重压力下,大江盟、武当相继表示支持武林茶话会,王动则许诺对茶话会进行改革,双方虽然妥协,却积怨日深.
而江湖虽是一片叫好声,可争斗却陡然增多,丁系人马趁机弹劾王动,一时间攻讦四起.
王动一面弹压江湖私斗,一面趁齐小天羽翼未丰,发动金钱美女攻势,收买大江盟骨干,埋下一路奇兵.
慕容千秋的军事隋礼也暗中投靠王动,王动实力大增.
魏柔从中穿针引线,王动和隐湖的关系得以改善,却不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十三卷第一章
昏暗的灯光下,二叔和六子三人面面相觑.
角落里,陈有和的尸体直挺挺躺在地上,脖子上的一道深深伤口上的血液已经渐渐凝固了,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是偶尔听到灯花爆起的声响和四人小心翼翼的呼吸.
“二叔,真是公堂主”
半晌,还是六子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静,可话刚起了个头,就被二叔打断,他对另外两个小子肃容道:“你们都给我听仔细了,管他娘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今天的事都和你们无关,现在就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他娘的给我忘得干干净净的,陈有和说的话,全给我烂在肚子里,听明白了没有”
两人诺诺,转身离去.方行了两步,二叔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身子猛然窜起,篾刀奋力一送,便将一人刺了个透心凉,随即弃刀不顾,左臂拉住另一人的后衣襟狠劲一拽,右手闪电般地掐住了那人的喉咙,只听“喀嚓”一声脆响,那人“呵呵”叫了两声,脑袋一歪,顿时咽了气.
身手不弱,心肠够狠我暗忖.
陈有和的话,对我来说只是相当重要的情报,可对大江盟而言,却是必须加以遮掩的内幕.
因此,二叔原本想放陈有和一条生路好嫁祸慕容世家的设想变成了要他命归黄泉,而知道了不该他们知道的内幕的小喽罗自然也是死路一条.
“二、二、二叔”六子似乎被眼前的剧变吓傻了眼,惊恐地望着那矮胖汉子,哆哆嗦嗦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六子,帮我上院里挑桶水来.”二叔喘着粗气道,显然,一下子搏杀两人耗费了他大部分的功力:“别怕,我是你二叔,永远是你二叔.”
六子一步三回头地挪到院子里,等安然到了院子,他犹豫了半天,几次迈腿朝大门口而去,却几次都放弃了,最后还是挑了桶水回到屋子里.
两人把三具尸体装进了麻袋,把地面冲洗干净,二叔从床底翻出二十几两银子,塞进了六子手里.
“六子,二叔今儿是坏了堂里的规矩,不过,谁让我把你当儿子看哪,虎毒不食子啊”二叔脸上现出几分慈祥来:“癞子头他们两个失踪了,大概没人过问,可陈有和毕竟是个有家有业的人,他一失踪,家里定要报官.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知味斋,那里八成有官府的眼线,李之扬这王八蛋人又鬼精鬼精的,一旦知道你当天在知味斋露过脸,准会怀疑上你,到时候,不仅是官府要抓你,堂里也放不过你.”
“那二叔,你想让我离开杭州可、可我哪儿也不认识,能上哪儿呀”
“打听道你总该会吧”二叔叹了口气:“明儿一清早你就出城,向西南去富春县城,找屠字铁铺的老屠头,屠夫的屠,就说是我方胖子的侄子,来学手艺的,老老实实待上三年五载的,等这边事情过去了,你再回来.有了手艺,自己开家打铁铺子,也算是个出路.”
听二叔安排好了六子的去处,我倒不急于把六子交给李之扬了,反正他身上并没有多少秘密,抓他也易如反掌.而这个方胖子九成九是大江盟的情报部门鸿雁堂的骨干,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榨出点油水来.
鸿雁堂是大江盟最神秘的部门,而堂主“秋霜剑”苏秋则是大江盟最神秘的高手,我去过江园多次,却从没见到过她,甚至连李岐山都不知道她的真实面目.
六娘对这个女就来ww&w.人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她十年前突然崛起,又突然隐退,成了大江盟的重臣.很明显,六娘的人马对鸿雁堂的渗透并不成功,而我得不到合适的机会,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让大江盟抓住什么把柄.
总算老天有眼,今儿让我窥到了大江盟的破绽
方胖子独自坐在屋里陷入了沉思,六子已经离开了很久,他才慢吞吞地换上另一套夜行衣,外面又披上了一件羊皮袄,从枕头下摸出一把短刀别在腰间,犹豫再三,还是毅然走了出去.
我远远缀在他身后,看他熟练地利用墙壁和树木的黑影来掩饰自己的行踪.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巷子越来越狭窄,周围的房屋也渐渐变得破旧,他才在一户宅院门口停了下来.
看看四下无人,方胖子甩出飞爪,借力翻过了院墙.院子不大,一台石磨、一座柴火垛子和一个简陋的驴棚就占了一大半地方,余下的则铺满了笼屉,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豆子的香气.
躲在柴火垛子旁的我听到西屋里传来的如雷鼾声,心下不由暗吃一惊,楚亮自然不敢留宿白寡妇家,难道真是被陈有和窥到的公岐山
可方胖子却置若罔闻,一直走到了房门口,他才停下脚步,脸上阴晴变换了数次,终于拔出了短刀.在门上摆弄了几下,房门顿时开了一条细缝,他轻轻一推,随即闪身进了屋内.
“谁”
江山如此多娇 第305章节
东屋里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问话就没了声响,随后,西屋的鼾声也突然止住了.过了不大一会儿,东屋传来了衣帛撕裂的声音,伴着方胖子压抑着的愤怒吼叫.
“臭婊子、贱人、烂货娘希皮的,在老子面前三贞九烈,掉头你就偷汉子操,我让你偷”话声突然戛然而止,半晌,才听他长长出了口气:“妈的,还真他娘的紧怪不得老四拿你当个宝贝,弟兄们多看一眼都唧歪半天嗯呼”
急喘了几声,方胖子复道:“公岐山这个王八犊子,连自己弟兄都舍得下手,不过还真他娘的值”
我先看了一眼西屋,除了两个孩子,就是一个蠢壮的妇人,想来鼾声就是她发出的,方胖子对此一清二楚,看来对宅子的情况相当了解.
摸到东窗下,捅破窗纸一看,方胖子正光着屁股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蠕动着,女人的脸被方胖子挡住了看不见,可两条被擎在空中的光溜溜的大腿却是修长而匀称.
女人自然是豆腐西施白寡妇了,被点了穴道的她不仅叫不出声来,就连反抗都显得有气无力,身子的扭动,反是助长了方胖子的乐趣.
“贱货,被人强奸都这么兴奋”方胖子使劲将女人的大腿压开,屁股筛糠似地快速抽动:“看什么老子就是方大洪,你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瞧一眼的方胖子哼,想不到吧你看不起我,我还不是照样操了你不,不是操你,我这是这是替老四管教你,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淫妇”他狠狠地向前顶了几下,恶狠狠地道:“娘希皮帮里多少好弟兄都毁在你手里了呀”
听他话里隐隐透着一丝疯狂,手好像也换了位置,似乎是掐住了女人的脖子,我暗呼一声不妙,这个白寡妇和方大洪都是眼下用得着的人,我可不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现在就上了西天.
起身刚想闯进去,却听院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动,连忙闪身躲在了旁边驴棚的阴影里,转睛朝院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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