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泥人
明白了王汉生的心意,我知道他日后将是沈熠的得力助手,便上前拉住沈熠的手,输进一道内力平复他紊乱的气息,道:“王总管说得没错,大少不振作起精神来,沈老爷子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可就要毁在你手里了”又道:“其实没有他,即使你没被倭寇杀死,恐怕也死在暴乱的家奴手里了.”
用天魔吟颂出的话语顿时让沈熠清醒过来,他嘴唇蠕动了两下,一声“对不起”伴着热泪呜咽而出,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父亲的尸体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放声大哭.
王汉生投来一道感激的目光.我不再理他,四下张望,却不见前来助拳的邱鸿声四人的身影,就连赫伯权也没了踪迹,听王汉生解释,才知道因为雇主身亡,外敌退却,维持着微妙平衡的力量一下子被打破,原本就处在江南江北两大敌对阵营的四人立刻分裂,邱鸿声欲杀赫伯权而静闲阻之,一言不合顿时厮杀起来,静闲、林筠不敌而逃,邱鸿声和何庆二人便追了下去,王汉生被暴乱的家奴所阻,只能眼见着赫伯权趁隙溜走.
“哼,邱鸿声这厮以为自己能溜得掉吗”我心中暗哂,当初为了得到沈煌和邱鸿声四人的藏身之所,解雨借着白天和林筠错身的当儿,偷偷在她身上洒了一点唐门秘制的千里香,五天之内,林筠根本逃不脱解雨的跟踪,而既然邱鸿声是追二女去了,找到了林筠,自然十有八九就能找到邱鸿声.
只是我不想引起王汉生的疑心,便假意追问起四人的去向,王汉生指着后花园说他们朝那边去了,迟疑了一下,又道:“曾大人的头发长得好快呀”
“嘴巴严才能长命百岁”
我冷冷扔下一句,请唐三藏照顾沈熠,自己便带着解雨奔向后花园.不一会儿,解雨就发现了线索,一路穿过后花园,到了院墙,她才停住了脚步.
此时后花园早已静了下来,唯有地上不时可见的散乱包裹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场骚乱.倒是宅外大街上人声鼎沸,纵上大树向外看去,一伙地痞流氓和十几个军卒斗得正欢,周围住家的屋顶上不时传来叫好声,而远处一队衙役正迅速向沈宅赶来.
见解雨微锁蛾眉,在几丈见方的范围内转来转去,我知道此处定是四人交手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解雨眉头一展,沿着一条曲径朝花园深处行去.
前面隐约可见那片嵯峨嵚崟的假山,我已经猜到这四人的所在了,如果静闲林筠曾与邱何二人有场恶斗的话,实力不济的两女十有八九已被生俘了,想到邱鸿声是如何对待解雨的,我知道这个老色鬼眼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处隐秘的住所来恣意享用已经到手的美味,而沈煌藏身的密室自然是他的首选.
果然,透过石门,断断续续的淫词浪语伴着浓重的喘息声飘进了我和解雨的耳朵里.
“换马他奶奶的,呼名人录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真他奶奶的紧啊嗯啊我说林女侠,你、你也配合一下嘛”何庆的声音淫邪而兴奋,只是林筠显然不肯合作,就听“啪啪”几声脆响,何庆骂道:“你丫的还装啥屄毛,早他妈的烂货一个了,啧啧,还有脸梳双丫髻呢你说,你奸夫有没有我厉害呀”
见解雨的目光已经快能杀人了,我手上的力量猛的加了两成,密室的石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昏暗灯光下纠缠在一起的四人一下子都愣住了,林筠、静闲以为来了救星,顾不得自己几乎赤身裸体,拚命地挣扎起来,只是她俩该是被点了穴道,那挣扎显得软弱无力.
“呵,有人要英雄救美呢”邱、何看不清阴影里的来人,以为是沈家人,很快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何庆是双手将林筠一对小巧椒乳握在手心,狠狠一掐,胯下夸张地耸动了两下,嘿嘿笑道:“来吧小子,就这么老子也教训得了你”
“找死”
解雨气得顾不得变换自己的声音,娇叱一声,已从我身子后窜了出来,乌光闪过,何庆的脑袋顿时飞了起来,没了头的身子竟还挺动了两下,才向后倒去,身子尚在半空,一股白浊液体“噗”的一下,从挺直的话儿里射了出来.
说不出来的诡异把林筠吓得脸都扭曲起来,呵呵地想叫却叫不出声,身子突地一颤,竟似高潮一般地抖动起来,一道水柱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邱鸿声看着何庆的首级落在了静闲身上,一呆之后,猛的从她身上弹起,密室里地方狭小,解雨被何庆尸体挡了一下,竟让他拿到了兵器横在静闲的脖子上.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可笑我又不认就来识她是谁,就像你,你会可怜沈百万吗”我冷笑道,半截毒龙闪电般朝静闲肩头刺去,就算邱鸿声杀了静闲,毒龙也会穿过静闲的肩胛骨,刺进他的心脏
发现我根本不顾忌静闲的生死,他一下子崩溃了,只用我两招,就束手就擒.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有钱很多钱啊”
尚在企求活命的机会,解雨已经一刀削去了他的命根子.
“你、是、谁我和你有何冤仇”
“想知道吗”
流光刀抵在他的心口,解雨轻轻在他耳边报出了她的姓名,只见他无法置信地望着我和解雨,然后眼见着流光没入了自己的胸膛.
第十四卷第七章
得到了王汉生的支持,沈熠顺理成章地接任了沈家家主,而他的父亲和三个弟弟在军方和官府的有心宣传下竟成了抗倭的英雄,沈煌是得到了义士的称号.
在沈熠捐给府衙大笔银子后,大部分逃逸的暴乱家奴很快就归了案,虽然没有株连九族,可几个人在狱中的离奇死亡还是让下人们见识了新主子的铁碗,而那十几个忠心护主的家丁则得到了厚赏,恩威并施下,沈家近一年来因为沈百万疾病缠身而带来的颓废景象竟大为改观.
三日后,沈百万和他三个儿子风光大葬,全城名流富贵几乎倾巢出动,出殡的队伍竟有半里长;吊唁的人是络绎不绝,直忙到打了定鼓,灵堂里才清静下来.沈熠见半天没有吊客,便把母亲和众姨娘劝回自己的居所,又送走了哭哭啼啼的沈煌媳妇,回到灵堂已是满脸倦意,望着犹自精神抖擞的我,他感慨道:“早知道这么辛苦,就该像你一样去学点什么内功去了.”
我随口说了句:“就怕你吃不了那份苦.”一指唐三藏道:“伯南,大少因为唐门有事,就要告辞了,拜托你的事情,且莫忘记了.”
沈熠正色道:“大少对我沈家恩重如山,些许小事大少尽管放心.”听我话里似乎也有告辞的味道,他迟疑了一下,道:“别情,你可否多在松江停留一日呢”
我本意正是要和唐三藏一道离开松江.沈熠为了防止倭寇的报复,采纳了我和王汉生的建议,遍撒英雄帖向江湖各大门派求助,对那些名门正派,晓之以抗倭大义,动之以丰厚酬金;而对那些与沈家有着密切非法生意往来的门派,在性命攸关之际,就顾不上君子不君子了,一面许以厚利,一面在信中隐约透露出万一自己出事,就将这些门派走私的内幕揭露出来的意思,颇有威胁这些门派就范的味道,至于今后的生意,那也是保住自己性命之后才能考虑的事情.
如此一来,各大门派派人襄助的可能性大大提高,而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愿意与这些人在沈家会面.
只是辛辛苦苦把沈熠扶上家主宝座的目的,就是要利用沈家来进军松江,而沈家也是日后对付倭寇的一个重要棋子,何况沈熠还是个说得来的朋友,我只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了下来.
唐三藏只好孤身上路,他的内伤已好了一半,注意行藏的话,等回到蜀中唐门,伤势自然就痊愈了.而据他的估计,那时候他父亲唐天文与四叔唐天行也该达成某种妥协了.
解雨自然不想让大哥一个人回去冒险,可真正能给予她父兄强大支持的我却分身乏术,无法前去四川,而遭人妒忌的她在唐门出现究竟对父兄是好是坏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后,还是唐三藏让她在江南盯住她大伯唐天威父子的动静,她才千叮咛万嘱咐地送走了大哥.
三人一路遛遛踏踏返回沈家,路过灵堂,却见里面灯火通明,人影绰约.心中好奇沈熠留我一天所为何事,便吩咐解宋两女先回房歇息,自己朝灵堂走去.
离门口还有十几步,就听灵堂里传来嘤嘤的哭声伴着一女子断断续续的啜泣:“怜惜,奴家愿愿”
江山如此多娇 第187章节
说话声一下子没了,却隐约听见一阵衣服摩擦的淅嗦声后,沈熠道:“不,这不好吧”只是语气却不甚坚决.
听那女子的声音似乎是沈煌媳妇朱氏,我心中不禁暗叹,昨日就听沈熠说死了丈夫的朱氏并不怎么悲伤,反倒有意无意地勾引他,想来不是假话.
重重地在门外咳嗽一声,才道:“伯南,是我”
半晌,门一开,果然是朱氏,只是她连招呼都没敢打就慌忙走了,再看沈熠的丧服上已是褶皱一面.
他却并不尴尬,望着朱氏妖娆的背影出了会神,才道:“说来也怪,认识她这么久,竟不知道她身子是如此妖媚”又叹息道:“可惜可惜她若不来勾引我,日子长了,我定忍不住去勾引她,那样一来,岂不多了许多情趣”
我忍不住动了粗口,他才回过神来,望着桌前那个大大的“奠”字,苦笑道:“别情你不知道,她本是小户人家出身,一旦离开沈家,再嫁之身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真想过上沈家这样的生活,只能充当大户人家的妾室,哪有在沈家做着少奶奶风光,在沈家唯一少的,只是男人的疼爱罢了.而她青春正艾,我还真怕她耐不住寂寞,坏了我家门楣呢我去勾引她,总好过她被那些下人勾引吧”
听他讲出这么一大段歪理来,我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其实我自己就是个淫贼,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我恐怕也不会放过,无瑕还不是一样被我吃进了肚子里.想到这里,我便转移了话题,问他留我究竟所为何事.
“当然是借钱.”沈熠苦笑道:“沈家变成了抗倭英雄,好听是好听,却是中看不中吃,几天之内,几乎所有与海上有关的生意都被打了回票,加上我爹的葬礼,家里没有多少现银了.而过几天,那些前来助拳的江湖好汉们就该到了,我都不知道拿什么支付给他们别情,我知道秦楼刚建好没多久,又赶上个几十年不遇的大冬天,你又要帮衬老丈人的宝大祥那也是个无底洞,手头不见得宽松,不过,我想来想去,除了你之外,真不知道该和谁借了.”
他叹了口气:“能借给我的我不敢借,怕以后对生意有影响;手里一大堆地产田产却不敢卖,怕叔伯兄弟骂我败家,真是难死我了.”
现在该是沈家最困难的时候了,既然已经帮了沈熠一把,总要帮到底,而且沈熠求助的门派不少分属江南江北两大集团,这里若是能羁留几把好手的话,等于变相减弱了两家的实力,自然对我大有益处.
想到从扬州师娘那里挪出个二三十万两银子解沈家燃眉之急倒不是太难,我便点点头道:“别情,你放心吧,我们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朋友”
听有十万两银子供他调度,沈熠喜出望外,道:“别情,虽然海上生意最是赚钱,可我知道你不想沾它,而经此一难,我想沈家也要另辟商途,开妓院赌馆、造松锦松缎总不会惹来杀头之罪吧”
把秦楼开到松江和进军织造业都是我的愿望,而一场葬礼让我看出来,沈家就算遭遇大难,在松江也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两人自然一拍即合.
沈家缺少现银,却不乏地产,沈熠拿出了自家的一块绝佳地产入股日后的松江秦楼,而为了感激我的支持,是执意只要松江秦楼股份的二成,我好说歹说,才把比例提到三成.至于设立织染铺子,他负责场地和织工,而我则负责疏通松江织造局,至于购买织机则是一家一半,收益则按他六我四分成.
谈妥了条件,沈熠心情也放松下来,把几盏长明灯里的油注满,道:“这几日忙前忙后,才知道老爹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真真累死人.”他扭头诡笑了一声,道:“有道是行乐需及时,别情,你不是想见识一下我的收藏吗今晚有没有兴趣”
沈熠是调教女人的高手,据他所说,江南几个著名的大家闺秀被他调教成了人形犬,秘密收藏在自己屋内.只是前几日大家的心思都放在如何防备倭寇上,而这两天沈熠又忙着处理父亲兄弟的丧事,竟无缘一见.眼下听他提起,我自然好奇,可放眼满是白刺刺的招灵幡,就算我再蔑视伦常,心下也犹豫起来.
沈熠看在眼里,抚着他爹的灵牌道:“老爹总说,人死如灯灭,人一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他好也罢坏也罢,他都感受不到了.我爷爷死的时候家里穷,奶奶要卖身葬夫,却被爹拦下,一把火就把爷爷给烧了.老爹要是知道我这么铺张只为葬他,非把我骂死不可,殊不知我是为了撑着沈家的门面,也是为了感谢老天爷没让我爹死在我手里.不过,这一场风光水陆道场已经足够了,老爹他也不会希望我总沉迷在悲伤之中.”
他眨了眨眼,邪笑一声道:“方才,我还真想在老二的灵前干了他女人来感谢他的一番好意呢”
虽然沈熠心中对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藏有杀机,可他们最终并不是死在他手里,甚至可以说他们的死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这颇让沈熠感到宽慰,只是沈煌曾经出卖他,让他心中未免升起报复之心.
“这么说,倒是我打扰了你”
他嘿嘿笑了两声,却不搭话,只让我在这儿稍等片刻,他便匆匆离去.过了半晌,却见他牵着一大一小两条“狼犬”走了进来.
“这就是人形犬”
虽然这两条“狼犬”乍看就像是真的一般,尖尖的厉齿、乌亮的毛发、摇摆的尾巴,无不活灵活现,可它们走路的姿势却怎么也不如真正的狼犬那么轻盈,让我一眼认出了沈熠的作品.
沈熠点点头,随手把门关好.那两只人形犬就亲昵地依偎在他身边,不时用脖子蹭着他的腿.大的那只人形犬有藏獒一般大,显然是个成熟女性,小的看身形却像只有十二三岁的光景.
“今天有贵宾,你们可要乖一点喔”
沈熠轻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随即解开其中那只大人形犬脖子上的黄金项圈,那真狼头硝制而成的头套被摘了下来,一张被如云秀发包拢的绝世容颜骤然出现在我面前.
饶是我早有思想准备,可在这肃穆的灵堂里看到这个如狗一般四肢着地的美女,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震撼,那张脸不是我想像中的艳丽,却是清纯无比,只有细心观察,才能发现她眉宇之间隐藏着的一丝荡意.一道滟涟目光从我脸上一扫而过,就立刻落在沈熠身上,眼波顿时轻柔起来,蝤首在他胯间拱来拱去,就像向主人撒娇的小狗一般,状极亲昵.
“如姬,去,好好伺候动少爷去”沈熠拍了拍她的屁股,那如姬呜咽两声,才摇着尾巴跑到了我身前,丁香一吐,朝我手心舔来.
“伯南,你的女人,我敬谢不敏了”
我忙跳开,尽管这个如姬只是只人形犬,尽管她可能服侍过很多男人,可她毕竟是沈熠的女人,对于别人的女人,我一向敬而远之,倒是如姬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沈熠哈哈笑了起来:“别情,如姬送你又如何”
“君子不夺他人之好,再说,想玩这个调调,我自己调教好了.”
“这话说的也是,”沈熠颇有些感触地道:“过程才真正有趣.不过,既然带来了,总要让你见识一番.”
他手刚摸上小犬的尾巴,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听一个仆妇气喘吁吁地禀告道:“大、大公子,外面来了几个人,说、说是特地从苏州赶来给老爷上香的,您您见不见”
“苏州”沈熠的手蓦地一停,朝我望了一眼,问道:“知道客人姓名吗”
“有拜帖,为首的那个女客就来.唤做孙妙.”
“孙大家”沈熠顿时惊叫出声来:“别情,她她和我沈家非亲非故,怎么会来拜祭我爹呢”
“不管为什么,总要让她进来才是.”
我自然也是一头雾水,却很快想起,孙妙曾多次到松江演出,甚至进入秦楼前的最后落脚之处也是松江,心头蓦地一动,莫非她和沈百万有旧,而沈熠却不知晓
沈熠忙吩咐那仆妇去唤王汉生将客人迎到灵堂,说自己要守灵,就在此等候,然后问我道:“别情,孙大家你见还是不见”
我当然想见她一面问个清楚,可听她与别人同行,却让我犹豫起来.我现在用着李佟的名头在沈家行走,真实身份不能轻易暴露给旁人,而一旦孙妙见到我之后沉不住气,露了破绽,我又不知同行者是谁,恐怕会泄露我的消息,万一再被倭寇侦知这几起事件都有我的份儿,没准儿会给竹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心中却也好奇孙妙与沈百万的关系,望着灵牌后的帏幔灵机一动,道:“先不见了,我在帏幔后听听她来做什么吧”
沈熠说好,让如姬陪我一同躲在帏幔后,却把小犬云姬留在灵堂里,自己跪在一旁,静候孙妙,云姬则伏在他身旁东张西望.
帏幔后本就狭窄,又堆满了香烛冥纸,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我只好纵身坐在高高的一大堆冥纸上,把地上仅有的一点空隙留给了如姬,只是她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依旧想像只狗似的四肢落地,可怎么也做不到,便急得呜咽直叫,我心中不忍,便伸手把她拉了上来,她顺势蜷在我怀里,舔了舔我的手心,似乎是表示她的感谢.
这,只是一只宠物狗而已.
一旦这么想,因为这奇异景象而勾起的欲火便消退了不少,我甚至可以捋着她身上那件黑狐皮外套上的柔软狐毛,全当是爱抚着一条真正的狗.
过了片刻,就听门外一阵环佩响动,叮当之间是六个人的脚步声,侧耳细听,除了孙妙之外,其余五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步法始终如一,竟个个都是江湖好手
咦,孙妙这是和谁一起来的呢难道是六娘不放心她自己出行,派铁平生、马鸣一路保护她吗可另外两人又是谁呢怕几人听到帏幔后的动静,忙示意如姬不要乱动.
吱扭一声,灵堂大门被推开,只听王汉生颂道:“秦楼孙妙孙姑娘、鹰爪门司马长空司马门主、慕容世家慕容仲达慕容总管、铁剑门万里流万门主、唐门唐五经唐三公子前来拜祭,主人谢”
原来是他们到了
听到这五个熟悉的名字,我心中恍然,江南江北两大集团都派人来松江,早在我算计之内,只是司马长空替代了预料中的李思罢了,只是他们和孙妙同行,又来得这么快稍稍让我有些意外.
哼,没有邱、何几个人的失踪,一个沈百万的死,怎么会惊动了这么多的江湖好手且不说慕容和万里流,那司马长空该是刚从泉州训练归来吧,沈百万和他能有什么交情,让他放下大江同盟会的一摊子事儿跑到松江来吊唁他呢
倒是唐五经竟敢公然现身,着实大出我的预料,“难道这厮不怕我追究他在黑石村的事情吗”可转念一想,他和孙妙他们同行,自然回苏州秦楼了,而且高明的是,他竟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只要他父子还没跟唐三藏父子公开翻脸,凭我和唐三藏的关系,我还得照拂他金山卫总管不着苏州府吧,甚至如此一来,六娘也无法禁锢他的行踪;而此番回来,怕是沈熠也要难受的紧了.
“这厮真是棘手哩”我一面暗骂,一面飞快地思索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料理了他.
几位江湖重量级的人物出人意料的到访,让沈熠惊讶无比,一时间都忘记了回礼.
长明灯将五人拜祭的身影投在帏幔上,礼毕之后,才听沈熠道:“诸公及孙大家百里趋吊,寒家上下自是铭感五内.只是在下驽钝,不知诸公与先父”
慕容仲达插言道:“大公子不必多疑,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敝门又与贵府有过生意往来,前来拜祭理所应当,万门主他们亦是如此,何况,我们都不忍心让孙大家孤身一人上路.”
一旁孙妙悲声道:“沈老先生数度有恩于我,惊闻他老人家仙去,小女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年前小女子还曾与他老人家促膝言欢,那时老人家虽比以往清减,可身体依旧健硕,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就连我都觉得悲从心来.
慕容道:“听说贵府遭了劫难,沈公不幸遇难,只是传言语焉不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孙大家偶然听到沈公过世的消息,都哭昏过去了,大家也不敢和她乱说.孙大家,有事你问大公子吧”
就听孙妙惊呼一声:“什么老爷子是被被害的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凶手呢凶手抓没抓起来老爷子,他他老天怎么这么无情”说着说着,她竟啜泣起来.
沈熠似乎被她勾起了心事,也失声痛哭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只听到两人的哭泣声,气氛异常压抑.半晌,沈熠才止住悲声,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许多关键之处做了处理,与事实的真相已相差甚远.
第十四卷第八章
“这么说,沈公是被赫伯权杀害的了”慕容仲达沉声道,想来赫伯权曾是大江同盟会的骨干,坐实了他的罪名,自然对慕容世家有利.
“那只是邱鸿声一家之言说不定是邱鸿声失手伤了沈公呢”司马长空反驳道,虽是替赫伯权的开脱之词,却几乎猜中了事实.
“可当时沈家那么多家丁在场,甚至还有两名百花帮的女弟子,司马门主又怎么说呢”慕容冷笑道.
其实现场我并没有看到林筠和静闲,不过她们也该离现场不远,明细上的变化该不会冤枉了两女.
“鄙人倒是想请司马门主帮个忙,同为大江同盟会的属下,司马门主可否给百花帮易帮主传个口信,让她的两个弟子出来证实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呢”慕容接着道.
林筠和静闲百花帮现在也正心急火燎地寻找她们吧我心中一阵哂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两具赤裸的娇躯,抚摸着怀中的如姬,我突然萌发出一个念头,是不是该把这两个丫头调教成两头人形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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