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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的武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hamasaki

    参潜儿惊讶地道:“雪浴?伽伽,什么是雪浴?”

    漠伽的脸有些红了,但她却意外地大胆道:“所谓的雪浴,就是让我脱了衣服,然后他拿冰雪替我擦洗身体……”

    “啊?”参潜儿惊呼,在她的惊呼中,她转身旋踢了一脚,踢在风长明的屁股之上,风长明反射性地道:“哎呀,小呆瓜,你踢我?”

    参潜儿气得圆脸都红了,嗔道:“就踢!”

    风长明转身怒盯着参潜儿,吼道:“小呆瓜,我告诉你,在我醒着的时候,我的屁股具有绝对的尊严的,别乱踢我!”虽然他的记忆失去了,但他的本性还在,他的“这句话”也是他以前经常说的,漠伽、风姬雅、风筝、风致都惊诧地看着他,因为曾经,她们从风长明的口中,也经常听到这样的话。声音虽有所不同了,但那语调却是一模一样的。

    蒂檬曾也是听过此句话的,此时众女的表现,令她深心一惊,可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风长明所不知道的。风姬雅走到他面前,激动地道:“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风长明自己也心存怀疑:为何他一说这句话,这些四女人就好像被雷击一样,都有点傻呆傻呆的?

    他道:“我不喜欢没意义地重复一句话。”他的语气很轻,显然不忍冲撞他这个姐姐的。

    风姬雅仰首盯着他,富于野性美的脸蛋定格一种别样的魅力,她道:“你转过身去!”

    风长明于是听他这个姐姐的话,转过身去的一刻,风姬雅猛然提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他陡然转身,盯着风姬雅,却没有说出刚才的话——姐姐踢他,即使再有尊严,也是得忍的。风姬雅见他没有说,心里升起浓重的失落,但同时也有着丝丝的慰安。她曾经踢弟弟的时候,他都会说的,却不料因风长明觉得对不起风姬雅,已经不敢再造次了。如果换了别个人踢,他一定也是大怒的——在他醒着的时候,尊严,就在他的屁股。

    风致也呼出一口气,那口气喷在她那蒙着脸的淡蓝纱巾,很快地凝结成粒粒小水晶儿,闪烁点点蓝白莹芒……

    风姬雅道:“你为何不说刚才那句话了?我不是也踢了你吗?”

    风长明耸耸肩,转身就走,道:“我让你踢,不想惹你生气!”

    “混蛋,你此刻正在惹我生气!”风姬雅叱喊,“风筝,我的大捶子拿来!”

    风筝应道:“姬雅,你的锤子不是碎了吗?”

    风姬雅始记起她的大木锤被乌东的拳头粉碎了,愕然无言,风长明回头叹道:“找机会,我帮你造一个锤子吧?你没有武器在身边,总是不方便的。”

    “谁要你的?你造得像我弟造的一样吗?”风姬雅不领情地道。

    每当她提起弟弟,风长明心中的愧疚就增一分,他长叹一声,道:“也许……会像的。”

    风姬雅道:“像也不要你造的。”

    “假如……假如,是你弟弟亲手造的呢?”风长明缓缓地道,他注视着风姬雅,只见她的眼神一呆,听她幽然道:“其实弟不在,我的木锤也没有多少作用的,我的木锤是他造的,却只用来打压他……”

    “啊——”恰在此时,蒂檬和风致突然同时惊呼,眼睛望向吻海冰峰西北方向,蒂檬惊道:“好强大的气息!”

    继而,风长明等人也感觉到了,蒂檬道:“这种强大的气息,我只在我姑父的身上感受过,在这冰域,是谁拥有如此强大的本源气息?”她不由自主地向西北方向掠飞,风致也跟随而去,参潜儿却望着漠伽道:“伽伽,是不是又要打架了?”

    漠伽不回答,与风姬雅、风筝一起,也跟着前面两女飞掠,但却落后两女许多,风长明随手搂抱起参潜儿,喝道:“等等我啊,你们这群女人,以为有什么强大的男人出现,就忘了我的存在了,我也是很强大的……”

    七道人影,以风的劲风的速度在冰脉之下飘掠,所过之处,荡起一带白茫……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美丽的女孩,一个金发,两个白发,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在她们的面前,是个留着黑色短发的老人,身高大概一百七十八公分,体格健壮,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其实他已经近八十岁了。他的脸是国字型的,额头之上没有任何皱纹,脸庞光滑,明朗无比。鼻直高挺,嘴宽唇厚,无疑是个可爱的老人。但蒂檬等女却知道他不仅可爱而已,那强大的气息便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几乎令她们窒息。帝檬曾听天侍提起过海之眼的强者,她从老人的外貌猜测这老人就是钛族的终极强者多罗浮,却不他因何与三个年轻的女孩来这吻海冰峰?

    难道他是老色狼?蒂檬忽然想笑——为她自己的瞬间的白痴想法,因为其中一个黑发美女已经说话了:“爷爷,我们让你教我们武技,你却带我们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是不是想让你的孙女冻死在这里啊?”

    风筝却认识这三个女孩的,她们就是在帝都时,为了救风长明而掳来的三个处女,她不自觉地回首要看风长明,哪知道风长明已经悄悄地折回去了,此刻只见他那淡淡的背影;风长明也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三个女孩,他好像记得她们的名字分别是:罗芹、沙奈、玛菲。他不是怕她们,只是见到她们,总有着许多麻烦,他现在已经够麻烦了,当然得躲她们远远的。

    风筝似乎想到这层,也管不了许多,便回头追赶风长明而去了;她也是怕三女认出她来的,到那时可能就会把风长明的事曝光了。

    说话的女孩就是罗芹了,伊真名乃是多罗琴,实为多罗灭之小女、多罗浮的孙女。她是个丰腴的女孩,鹅蛋似的脸、鸡蛋似的白,鼻直而微隆,唇不厚不薄,下唇如弯月平衡,上唇的唇中微突一点红如堕星。身高在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略见丰满,穿一身蓝白的绒衣,应该是以几种动物的毛造成的,高领,把她的颈部围住了,衬托得她的鹅蛋似的脸更为迷人。黑中透着淡黄的齐肩的细柔的发,左边微掩脸,右边之毛撩在光洁的耳背……

    另一个垂着炭黑秀发的女孩,则是沙奈。她比多罗琴要高,大概一百七十四公分的身段,略显纤瘦,体肤是棕色的,腰细而带劲,就身材而言,有点像苛羽。平脸之中略凹弯,细直的鼻从凹弯处勾弯出来,鼻下是一张略为大的嘴,唇厚而性感,组成她妖冶而别具风情的皎美的脸,这一点风情,很似巴洛影。

    玛菲的身高和沙奈差不多,但比沙奈要丰腴,肌肤与雪的颜色相似,因发型向后梳,显得脸长而细腻,眼睛是海蓝色的,金发之中杂一些莹白发丝,姿色也是上上之选。

    此时,多罗浮笑道:“琴儿,以前爷爷要教你,你都懒着不学,为何从帝都一回来就吵着要爷爷教你?难道你是想参加帝都的强者比赛?我听说那是最后一界了,你学了也没用的。还有,你竟然带回两个女娃娃,唉,你不是想累坏你的爷爷吧?你们到底是为何要学武技?不是有人保护你们吗?”可能是老了的缘故,即使身为一代强者的多罗浮,也免不了老人的啰嗦——但愿他不要得了老人痴呆症,那真是可惜的了。

    多罗琴道:“爷爷,我们不是说了吗?我们要报仇!”

    “报仇,也得有个理由吧!再说,有谁欺负你,你叫你爹教训他一顿不就得了?还用得着你亲自报仇吗?”多罗浮唠叨道。

    玛菲道:“爷爷,我们的仇,我们要自己报。”

    多罗浮道:“是什么仇,让你们这群贪玩的娇娇女不怕受苦的?”

    沙奈誓言道:“是血的仇!以少女的恒久的耻辱缔造的,无法解开也无法消除的血的仇,我们,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多罗浮扫视了三女,只见三女的脸上都现出同样的悲愤之色,他似乎明白了,于是道:“难怪!难怪!本来我想插手我孙女之事,既然你们要亲手为之,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带你们来到这吻海冰峰,只因这里最适合修炼,也许会很辛苦,却很有效……躲在雪岩背后的女孩子可以出来了!”

    蒂檬等女知道无法隐藏,于是走了出来,多罗浮笑道:“你们来这里也有了一阵了,难道是想和我这老头捉迷藏吗?”

    蒂檬尴尬地道:“多罗爷爷见笑了,我们只是怕打扰你们而已。”

    “呵呵,小女娃,你竟然知道我是谁?”多罗浮似乎很开心。

    蒂檬道:“是我姑父说的。”

    “你姑父?”

    “炽族天侍!”

    多罗浮叹道:“怪不得你体内的气息不是一般的强,应是天侍所指导的吧?另外——”他盯着蒙脸的风致,问道:“这位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小女娃又是谁的弟子?”

    风致平静地道:“我没师傅。”

    “哦?”多罗浮老人有些惊讶,但也不继续问下去,只是道:“你们是来吻海冰峰玩的吧?我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可以自便。”言下之意,是逐客。他说得很自然,却令人不敢不服从他的意思,蒂檬等女从走出来的时候,便一直被他的气势压着,此时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参潜儿第一个掉头跑的,嘴里喃喃道:“什么嘛,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老爷爷,我都不喜欢看这些的……啊,大笨象不见了,去哪里了?大笨象,大笨象……”

    参潜儿叫喊着寻找风长明去了,蒂檬也觉得没必要留在这里打扰多罗浮教他的孙女们修炼,于是便礼貌性地向多罗浮道别,和参潜儿一起寻找风长明和风筝去了,风姬雅、漠伽、风致自然也是跟随的。

    她们去远后,多罗浮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强大的女娃娃!”

    多罗琴问道:“爷爷,你是说她们很强吗?”

    “嗯,就是刚才拿鞭的女孩和蒙脸的女孩,如果你们能够有她们的修为,在海之眼,可望成为一代强者,以后的成就可能不下于你的爷爷。来,我们继续吧,你们要认真点——如果你们不想让你们的仇,假手于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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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芭娅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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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西境是海之眼最大的城,帝都是最繁荣的,则临海便是海之眼最美丽的城。《+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从最美丽的城到最繁荣的城,又从最繁荣的城到最美丽的城,这往返之间,对于芭娅相说,却用去了二十多年的光阴。她九岁开始跟随芭丝,十五岁之时,巴洛金夺得帝都,她就成巴洛金胜利的牺牲品,直到现在,她才能够回到故乡。

    其实从帝都到临海,要比从铙族至临海的距离较近,只是她跟随巴洛蕊出征,便随军到了铙族。巴洛蕊本以为能够很快地结束战争,但北方的七霸主,无一相帮于她,且五霸联盟,她与隆志、秦岭三军共战北陆五霸,仍然是保持僵战之势。巴洛蕊脱不了身,无法转战入西陆,从而把芭娅带回临海。

    巴洛十九年,九月二十五日,芭娅决定自己从北陆前往临海,巴洛蕊挽留不住,便派一百多强者兵将护送她回乡,芭娅途经苛铬、栗族、布族,终于进入炽族的领土,至十一月二十三日,踏入了临海城。

    临海城,顾名思义,为西陆最末端的一个城,城临大海,背拍波涛。或许是一些无法解释的原因,临海城四季如春,冬暖夏凉,比南方的帝都的气候还要像南方。芭娅进入临海之时,虽已近冬,气候却很温暖,而暖中不见热,亦不显冷,如同南方春暖时节,令人心旷神怡。

    在临海城里,可以看见西边落海之日、燃烧的晚霞,也可以听得到晚汐的温柔的回荡。正是在这样的黄昏,百花仍然盛开的落夜,芭娅回到了她的故乡——临海之城。

    当芭娅进入临海城时,她却不知往哪里了。临海虽大,无疑也是她的家乡,只是在这个被她认为是家乡的城里,没有她的家。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逝世了,她成了奴,是芭丝某次回临海时巧然遇到她,而把她收留的。她很感激芭丝,不但因为芭丝曾对她的恩遇,更多的是,芭丝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看待了。

    或许巴洛金给了她生存的空间,但并没有给她归属感。巴洛金在她十五岁的时候,进入了她的生命,是一种突然,一种强暴。多少年来,她总想,若果没有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她芭娅是否也会有一个家呢?

    泸撕还在的话,泸撕应该会给她一个家吧?芭娅许多时候会想起泸撕和芭丝,要说她的初恋,得从泸撕开始。泸撕是个正直的君王,他身为海之眼权力最高的男人,但那时,他的身边只有芭丝帝后……或许应该说,还有一个芭娅小人奴。外人们或许不清楚,但芭丝知道芭娅极爱泸撕,芭丝曾暗中允许芭娅成为泸撕的,也允许泸撕拥有芭娅。只是泸撕一直保留着这个权利,直到他死前,他还只是给了芭娅一个承诺,而这个承诺,随着他的生命的爆碎,也变成了虚无飘渺的碎片,这些碎片悬浮在芭娅的记忆里,每当碰触之时,都会给她带来一些刺痛。

    泸撕的疼爱,是温柔的;泸撕的胸膛,她曾经靠过,她在那时以为,泸撕是她的最安稳的靠依,她的最幸福的归宿。也就在那曾经,她对泸撕有着一种归属感。这种归属感让她错以为泸撕会给她一个美好的家,但当泸撕的灵魂爆碎在长海的虚空,她的“家”也被大海的波涛摧毁了。

    或许她本来就是没家,也没有故乡。她在临海出生,但跟随着芭丝在帝宫长大,然而帝宫亦不是她的家。但她在帝都的时间,远比在临海的岁月要长得多,有时她想,她的故乡是帝都还是临海呢?不管是帝都还是临海,她都是一个无家的人儿。

    要说巴洛金,的确是她的男人,但更多的是她的主子。巴洛金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入侵者。作为她**的入侵者,时间长了,也渐渐地把她的感情侵占。对于巴洛金,她不知道是恨还是爱。恨是有的,爱亦有吧?只是到底是恨深些还是爱多些呢?芭娅分不清楚,她只明白一点:巴洛金永远不会是她心灵的归宿。

    巴洛金有时也宠她,可她从来没从巴洛金身上感觉得出巴洛金对她的爱怜之意,他的宠,更多的是因为他某时需要她的**;这种宠,更多的表现着粗暴的发泄。当她寂寞时,她亦期待巴洛金的宠幸,然而当一切平静,巴洛金躺在她的身旁呼呼大睡时,她总想起泸撕:那个笑得很温柔很正直的伟岸的男人。

    但巴洛金也并非无情之人,芭娅知道,巴洛金对待他的三个女人,就有着爱情,特别是对伊芝,巴洛金不但爱且敬。只是巴洛金仍然不像泸撕,至死只有芭丝,巴洛金除了他的三个女人之外,还有着无数的宫女。

    巴洛金还有一个习惯,他用过的女奴,可以随意地赠给别的男人,当然,他没用过的女奴,他一样能够赠给别人。巴洛金就是这般慷慨,或许有一天,哪个男人要向巴洛金要她芭娅的时候,巴洛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她送出去吧?

    幸运的是,直到现在为止,没人敢向巴洛金提出这样的要求……芭娅踏入城门的刹那,仿佛闻了由父母怀抱里飘出来的暖和的味道,使她的思绪纷,她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又是从前那个七岁的小芭娅……实际上她已经三十四岁了。

    黄昏的风是温暖的,带着海风的气息,也是温暖的。

    芭娅在临海城里行走着,她的身后跟随着一百多个武者,这些武者都是公主军团里挑出来的,此时扮成民众的模样跟在芭娅的身后。这是芭娅要求的,她不希望太引人注目,只叫他们装扮成临海的子民,分散在她的身后周围,她则自由地在城中逛荡。

    临海明显比从前要繁荣昌盛了,她离开临海之时,战争才平静没多久,一切都显得有点颓然,但经过二十多年的时间,临海不但恢复了它的美丽,且更胜从前。

    芭娅像个小女孩一般,好奇而欢喜地东张西望,她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因为她知道有一百多双眼睛在紧紧地注视着她,她即使不看路,也不会走丢了。不小心撞到行人,是免不了的事情,每当撞到人时,芭娅都会微笑着道歉,也就在黄昏的街道相安无事。

    只是事情来的时候,总是会有麻烦,就在她看着左边向前走之时,又撞到人了。她急忙转脸要说道歉之类的话时,那本来要笑的脸却突然凝结,她看到了一个巨高无比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喝着一筒奶汁,她这一撞,把他手里精致的竹筒装着的牛奶给撞了出来,洒得他满脸都是,胸膛也沾染了一片白。

    “小女人,你他的走路不看路!”男人怒吼,那双黑珠在白奶的衬托下更显得如黑夜般的黑,他举手用袖子擦了擦脸,芭娅忽然伸手往后摆,示意后面的随者别靠近,她则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她从怀里取出一条洁白的巾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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