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人

    这时候，已经有人进入院子了，看到他们都缩着头，都害怕这冷冽的风。

    我看那个人打开镇长办公室的门之后，立即提着铁撮箕，里面带着木炭到了门卫，他们看到我站在那里，朝我看了看，就进去了发火去了。

    看来坐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发火。

    这时候，我看见才镇长来了，我赶忙微笑地迎了上去喊道“才镇长好”

    “啊，啊，啊小席呀”看到对我伸出手，我也急忙伸出我的手与他相握，没有想到我的手被他狠狠地抓住不放，还不断地捏着，我的脸一下子被他这个举动搞得通红。

    我小声地对镇长说“镇长，你捏痛我了”。

    “呵呵，昨天我没有跟你说好话，你知道吗？我那老婆特不讲道理，如果被她看到了我对你很热忱，那就要河东狮吼了，来来来，到我办公室去坐坐，他低声朝我说道，并很暖味地朝我笑笑，我心里很害怕他那种笑，我宁愿他昨天对我那个态度。

    我见那个老庹对我看了看，又扫他的地去了。

    我没有拒绝镇长的要求，跟着他上到二楼镇长办公室。

    “来来来，进来”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立即伸出手拉了我一把，看神情好似我是他什么亲密人一般。

    “坐吧，”他指了指一进门那张很软和的沙发说道，我对他说了一句“谢谢镇长”

    镇长办公室，很大，好像是内外两间，外面是一张很宽大的办公桌，桌上有一台电话，台历，还有文件架，但没有看到电脑，在这偏远的山村，电脑还没有普及到这里。

    一个能转动的办公椅，才镇长一坐上去，那弹簧立即往下沉了。

    “先说说你的经历，然后我给你安排工作和住的地方”他笑着很随和地朝我说道。

    我浅浅地笑着说“我的经历很简单，大学四年连同硕士一起读完了，后来我就结婚了，有了一个一岁的小孩子，我的夫家跟汤市长关系很好，这次是汤市长给我安排到这里实习的，我在这方面还是一个白痴，一点都不懂，已经麻烦镇长的事情很多，请多多关照”

    “这个没有问题，我会手把手的教你的”他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着我，看他那眼光我就感到很暖味，很诱惑。

    “你的工作，郑书记已经跟你说了，你就主管治安环保，文化宗教，计生办，农业”他依然笑容可掬地对我说道。

    “好，好的”我笑着说。

    “走吧，我跟你安排办公室去”说着站起身来，这时候，那个发火的人进来了，他媚笑着说“镇长好”。

    “你帮副镇长办公室去发点火，”“好，好，好，我就来”他讨好的语气地说道。

    我跟随才镇长到了三楼，副镇长办公室正在才镇长办公室的顶上，来到挂有副镇长办公室牌牌的门前对我说“这是你办公的地方”说着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们进去看的时候，桌面上已经布满了灰尘，一张普通的办公桌，一张硬座的办公椅，一台电话，几个空着的文件架，后面还有近似橱柜的书柜，书柜里有很多文件夹，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张。

    他笑着说“这里已经几个月没有人来了，你自己打扫一下，就在这里办公，后面有休息室，到了中午你可以在这儿休息”说着领着我走了进去。

    内面真有一张床。

    说着他从我面前经过，在经过的时候，他的胳膊肘轻轻地擦了我的胸部，看他并的神情好像是不经意的那种。

    我没有吱声，跟随着他到了办公室楼梯道，他朝下看了看说“我带你去家属宿舍楼”说着，就领着我下到楼下。

    这时候，已经很多人上班来了，很多人伸出头看着我和镇长，有的看一眼就立即缩回去了。

    那感觉像是探究什么一样的感觉。

    出了政府院子，往右拐，走了一截小道，就到了一几栋很陈旧的红砖平房前，对我说“这就是政府的家属区，这是原来的政府办公室，后来改成了家属住房”。

    他打开靠南边的一间房，门一打开，立即就有一股霉味冲上来，险些让我呕吐了。

    他看到我这样立即说“我派人帮你打扫好，你就等晚上住吧”说着像关心我一样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拥出了那屋。

    “走吧，回政府”他的口气很像一个情人似的很温和，和关怀的样子，这和昨天看到的才镇长判若两人。

    看到他这样，我的心里立即起了一道围墙，心想：如果你想打我的主意，没有门儿。

    到了办公室，他从他的钥匙里拿出钥匙对我说“这是办公室的钥匙，这是宿舍的钥匙”说着递到我的手中。

    “今天有什么事情没有？”我问。

    我不知道今天能做什么。

    “啊，你今天就打扫办公室，在就是看看你主管的那事情，等我们开了党组成员会之后，就宣布你的任职书，下面的人就会跟你汇报工作的”他告诉我说。

    听见他这样说，我明白今天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我到了三楼，木炭火已经发好了。

    我在办公室门后找到拖把和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隔壁办公室是广播站，也是一个快四十岁的老女人，在哪儿坐在，看到我忙东忙西的，就凑上来打听我的来历。

    我不好意思打人家的脸，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和她说着，好不容易熬到吃中饭，我迅速跑到昨天吃饭的馆子里炒了饭吃，看来自己非要买做饭的家伙。

    我吃了饭，就在街上买家用小电器，什么电饭煲，电磁炉，热得快送去了我的宿舍。

    当我第二次进去的时候，内面已经打扫完毕了，一张木架子床，上有一张棕垫子；几把木椅，一个办公桌，地上还残留着水迹，那些陈旧的家具上，已经没有了灰尘，霉气还依然存在，只是没有先前那么厚重了。

    这是一室一厨一卫的简单的房子，可以看得出来，后面的厨房和厕所都是后来改造的。

    我把东西放进厨房后，正打算出去，却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我一惊呼“哎呀”一声，下意识撞到一个男人怀抱。

    我抬眼一看，脸上立即绯红，不好意思的挣开了他的怀抱，赶忙连声道歉说道“对不起，才镇长，撞疼你了吗？”

    他那多肉的脸上，几个器官挤在一起，笑呵呵地说道“没事，没事，多撞几下也没有问题，何况是与美女相撞”

    说完，马上几个哈哈，他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对我说“本来床上被子什么的都你自己出，但考虑到你今天也没有带，我把我办公室一套新被子拿来给你用上，如果你调走时，就留下来等到一下界的人用，不过，你尽快将县委的实习调配手续办好”

    说着走出去对外面的人喊道“进来吧，帮着铺上”

    他一说完，就见那个广播站的女人抱住被子进来了。

    她笑眯眯地问我“席副镇长，我以后就是你的手下了，请多多指教呀”

    “指教不敢，今后我有你们不懂的地方还需要请教大姐的，我们今后相互学习”我很客气地回答着。

    我见她很笨拙地铺着，我对她说“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姐姐的帮助”说着，我拿起传单铺着起来。

    我身材比较修长，做起什么来干脆利落，没有几下，我就快速地铺好了床单被子。

    “好好好，看到小席铺被子就知道你干事精炼，我想其他什么事情也是一样的呀”他摸了几摸典着的将军肚夸奖着说。

    “走吧，该上班了，小席，今天你就熟悉一下镇上的情况，明天开党组成员会，你是党员吗？”才镇长问道。

    “是呀，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入了党”

    “呵呵，不错，不错”他连声夸讲着。

    我锁上门，跟随才镇长他们到了镇政府院里。

    我们一出现就引来很多人的眼。

    特别是财政所的老董看见了，对我含笑地打了一个手势，还有那两个计划生育的小肖与谢大姐对我很热忱地打招呼，还有一些人对我冷冷地看着，不卑不亢。

    有的在我背后传来一声指桑骂槐的声音：杨明丽，你有本事怎么不靠上别人？

    我对那个叫杨明丽的人看了一眼，他有一双倨傲不逊的眼睛，和黝黑黝黑的脸膛，莽汉似的体魄。

    依靠在柱子上和其他几个人，正大口大口地站在过道上抽着烟，聊着天，见我和才镇长经过，故意说了那么一句。

    才镇长对那人吼了一句“庹大炮，你说什么呢？”

    那个叫庹大炮的人笑了一下对我瞟了一眼说“镇长，我们说白话呀，我叫杨明丽改性，做女人去”

    才镇长对他翻了一下白眼就上二楼去了。

    我心里一惊，看这个人是不好对付的角儿。

    那个广播站的大姐对我的热乎劲儿真让我受不了，上到三楼的时候就开始说话了。

    你结婚没有？老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父母做什么的？你老公做什么的？等等……整整一个警察似的盘问着，问的我都没有空问她叫什么。

    为了支开她的盘问，就问她说“大姐您贵姓？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登门拜访您，您看可以吗？”

    “那好，我姓叶，叫叶小菊，你叫我叶姐吧”

    “那好，你有什么文件和报纸能让我看看吗？”。

    “有，有，有，报纸什么都有，还有一些红头文件，宣传稿，我每天都要广播的”她嘿嘿笑着，看来她想和我套近乎。

    我想打听一下镇政府的人事内幕，我就在她办公室坐了下来，她见我坐到她的办公室，立即受宠若惊，马上给我倒了杯水给我。

    我笑着试探性地问她“办公室主任是谁？”

    “就那个莽汉庹大炮，他是门卫庹老头子的侄子，人们都敬仰庹老汉三分，所以不管庹大炮干什么，才镇长和郑书记都是挣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那个庹大炮人挺好，就是火炮性子，你初来对他不了解，时间长了就知道他人不错”。

    “哦，难怪”我站起身来对叶大姐说了声谢谢就回到自己的副镇长办公室。

    呆在办公室除了看叶大姐给我报纸，还有那些宣传稿以外，就无所事事了，这正所谓老百姓讲的：上班看报纸喝茶，喝茶看报纸。

    按照分工，我主管治安环保，文化宗教，计生办，农业，可是，我对这些中心内容一概不知。

    看完了所有报纸和宣传稿以后，我坐不住了，自己没有在基层干过一天，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事情，头脑里一片空白，我很需要有人指点我一下。

    我想到庹大炮。听叶大姐讲，依照他的豪爽性格，应该会透露机关上的某些关联。

    到了标有办公室牌子的办公室，正巧与他办公室的两个同事说着什么，看到我的来临，立即停住了交谈，都低下头假装在抽屉里寻找什么。

    庹大炮见我进来，站起来了一下，又立即坐了下去，沉着脸问道“您找谁？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庹主任，我想找您谈……讲白话”

    我刚想说出谈谈二字，但一想这谈谈是上架找下级谈心的事情，我现在身份不明不白，从级别上说根本不够和人家谈心。

    “我很忙，不好意思，你想讲白话你找那些清闲的人去，我可没有时间”说着就趴在桌子上写起东西来了。

    没有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弄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我朝他横了几眼，灰溜溜地从他办公室出来了，就听见后面有人说：庹主任，你真够损的，偏你做得出来。

    只听他说：本来这个副镇长职位是我的，偏他妈的哪儿来的蹄子硬压下来，把自己压在这里这么多年了。

    听到这儿，我就像做了一件缺德事情一样，在经过计生办的时候，也没有心情去和小肖她们套近乎了；灰溜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炭火已经烧得很旺，空气中弥留着二氧化碳。

    我感觉很浓，就在后面的休息室推开了一扇窗，好让空气对流。

    我在办公室左右观看，想找点事情打发下午的时间，我看到原来书橱里积满灰尘的书稿文件，我想到了整理这些陈旧的文件。

    我整理着文件，终于找到一件事情可以打发时间了。

    当我快要整理完文件柜的时候，就传来一声：“小席，今天我们组织上为你接风洗尘，我们几个都在下面等你去”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郑书记。

    郑书记精精瘦瘦的，个子矮小，不过眼睛特有神，有点像老鼠的眼光，贼溜贼溜的；薄薄的嘴唇，有点干枯，也许是冬季来临的缘故；头发有点发白了，看样子年龄也不小了，像是五十开外的人。

    我马上站起来，笑着说“给我接什么风呀，再说我也不会喝酒”

    “呵呵，这是组织对你的关心，再说这是我们牛皮镇历来的规矩，每到一位新官员都得接风洗尘，你也不例外”。

    听见他这样说，我就不好拒绝了，如果拒绝他们的好意，我今后必定搞不好关系，想到这里我笑着对郑书记说“好，我就下来”。

    我忙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就跟着郑书记下到楼下。

    下到楼下，就看见郑书记，才镇长，老董，还有庹大炮。

    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小生，生脸我不认识。

    还有一个穿制服的人，看来好像是派出所的。

    我昨天怎么没有看到他呢？既然是处理案情，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和黄所长在一起？

    正当我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听才镇长说“我们到离镇上五里开外的一个农家山庄去消遣一次，那里不仅有休闲的地方，也可以钓鱼，有喜欢钓鱼的就带上钓鱼竿，不喜欢钓鱼的，就泡泡脚，洗一下桑拿”。

    其中那个脸生的小伙子说“叔，我想钓鱼，我去取钓鱼竿”说着就想离开。

    才镇长说“才包菜，你把车开去，别跟婶娘说我去喝酒了”

    那个小子笑着说“当然我知道我怎么说，我就说就我们两个去办事情”。

    一看那个叫才镇长为叔的菜包菜的后生经常在他老婆面前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