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就是今年年底？”

    “谁说的？”

    “我姑啊，当然，她也是你姑。”

    “不可能吧？我怎么不知道？”

    “别装了，你是不是要结婚了，要让我恭喜你啊？那我恭喜你，恭喜你夫妻团圆，幸福美满，早生贵子，行了吧？”

    “小敏，你怎么了？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你知道吗？我可是连夜赶来找你的，摩托车跑了500多里，一直没有停息，一夜的冷风还把我给吹感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让我很心寒？”

    “呵呵，你心寒什么？你要结婚了应该高兴才对，心寒的应该是我，”

    “那你心寒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我结婚？是不是我姑姑跟你说了什么？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什么娃娃亲，我跟本对那个女孩没感觉，行了吧？”

    “那你对谁有感觉？”

    “我对你有感觉！”

    小敏的脸腾地红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磊说话会这么直白，一句话说的他差点招架不住，几乎无法回答，只好怯怯问：“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小磊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小敏，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很喜欢你，离开学校的这些日子，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几乎无法忍受，现在每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你，我发现我完了，被爱情俘虏了，我想跟你在一起，同时我还发现，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小敏扑哧一声笑了：“什么叫我有一点点喜欢你？自作多情，我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你。”

    小磊没有感到奇怪，女孩子嘛。脸皮都比较薄，其实说喜欢也就是不喜欢，不喜欢也就是证明喜欢，话要反过来听才对，不过小敏的一笑，彻底的暴露了她。小磊感到眼前豁然开朗，心里一阵敞亮，好像压抑了半个世纪的满天乌云忽然间看到了久违的阳光一样，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小敏，就地转了两圈。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我，天哪，我恋爱了！”

    他抱住小敏，一路疯狂乱跑，惹得全校的学生纷纷投过了嫉妒的目光。小敏竭力挣扎着：“你放开我，让人看到不好，你简直是个无赖，强盗！”

    小磊一遍跑一边说：“你说对了，我就是个无赖，强盗，我这辈子赖上你了，你那儿也别想跑。”

    小敏抬手捂住了脸，不再挣扎，任凭小磊抱着她渐渐跑远。

    小磊不亏是陈默然的孙子，陈春生的儿子。不过他跟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不一样。父亲和爷爷经过的年代是凄风苦雨的年代。他们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仅仅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一个做丈夫的本能。他们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去哄自己的女人开心。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展示自己的柔情。而小磊却不同，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有的是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而且嘴巴很甜，求爱的胆子甚至比打架的胆子更大。一翻慷慨陈词道出，一般的女人还真的招架不住。所以小敏就这样被他给俘虏了。

    天渐渐的黑了，漫天的繁星，没有月亮，到处黑漆漆。黑漆漆的感觉是让人恐怖的，也是让人向往的，对黑夜恐怖的人往往是内心不太纯洁的人，或者是干下了亏心事不敢见光的那种人。而对黑夜向往的，往往都是心中有爱的那种人，特别是热恋中的情人。

    城市的野外同样很安静，静的连跟针掉在地上也听的清清楚楚，小磊一直抱着小敏的腰。两个人坐在农家的田埂上直到天完全黑透，夜幕降临。久久不愿意离开。

    小敏说：“小磊，如果你爷爷真的逼迫你娶那个慧慧，你会怎么办？”

    小磊笑笑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婚姻是自主的，爱情是自由的，再说我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我就不信他们敢擅自做主，曾有人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小敏还是不放心，再次问：“如果他们就是那么不道德，硬要把这段婚姻强加在你的身上，你会怎么做？”

    小磊没有考虑，张口就说：“那我就离家出走，跟他们断绝关系，这一辈子谁也别想把我们拆开，再不然的话，咱俩就私奔！”

    小敏用力推了他一把：“谁要跟你私奔啊？想的美！”

    小磊哈哈一笑，却把小敏抱的更紧，说：“放心吧，我在家里的位置是至高无上的，跟皇帝差不多，我爷爷什么都听我的，只要我给他娶回家孙子媳妇，将来抱一个重孙子，他一定高兴地屁颠屁颠的，家里就我一个，他们都宠着我。”

    小敏紧紧靠在他的怀里，抬眼望着茫茫的心空，心里感到很充实，甚至脑子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陈家很有钱，可自己图的并不是小磊家的钱，她爱他，就算他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她希望自己将来仍然可以嫁给他。尽管以后的路还很长，尽管整个世界都在变迁，以后还有很多的磨难，现在的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第二天，小磊就离开了省城，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把小敏送到了学校，告诉她说：“好好念书，你一定能行，你是我未来的希望，我等你，直到天荒地老。”

    小敏却哭了，说：“小磊，我也会一直等你，我就补习一年，考上大学更好，考不上的话，明年我就到桃花沟找你，你可千万别不要我啊！”

    小磊笑笑说：“放心，我会永远要你，除非你不要我！”

    两个人看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分别了。回到了姑姑家，小磊显得很高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嘴里哼着歌，一副自娱自乐的样子。他的表现把巧灵吓了一跳。巧灵以为，她昨天已经把话挑的够明了。就是希望小敏对小磊死心。如果小敏拒绝的话，今天的小磊不应该是这样兴奋啊？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着问：“磊啊，昨天小敏见到你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小磊说：“姑，你替我高兴吧，你侄子，就是我，已经恋爱了。”

    “啥？”巧灵差点崩溃了，急的赶紧把他一把拉住：“跟姑说，你跟小敏是不是确立了恋爱关系？”

    “是啊？”小磊说：“有什么不妥吗？“

    “那你是不是决定以后娶她？“

    小磊一怔：“是啊，现在我们还小，到时候我一定会娶她，永不会变心。”

    “你……？”巧灵真的有点支持不住了，怒道：“这件亲事我不同意！”

    小磊笑了笑：“姑，你咋了？我跟小敏谈恋爱跟你有啥关系？你别告诉我她是我的亲妹妹？你是不是电视看得多了？”

    巧灵怒道：“傻孩子，你不能娶小敏的，真的不能。你爷爷早就跟你定了亲，这样……会害了人家姑娘的。”

    小磊说：“这就奇怪了，我跟了小敏，那女孩也可以再找别人啊？为啥你们要强把我们凑到一块儿？是不是有啥阴谋？“

    巧灵实在无话可说了，看来自己的一番努力是白费了。所有的计划不但已经全部落空，而且事情在向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简直已经没有办法跟父亲陈默然交代，她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吧。然后把小磊塞上了汽车。嘱咐他路上小心点。

    小磊刚刚离开，她就掏出手机。跟远在桃花沟的父亲打了个电话，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诉了陈默然。

    陈默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喔了一声，就把电话放下了。巧灵听到父亲叹了口气，口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悲凉和无奈。

    ( 迷失的**：野村情事  p:///0/556/  )




第190章 分手
    第190章分手

    陈默然再一次陷入了无奈之中。孙子小磊的恋爱好像一块千斤磐石，深深的压在了他的心头。

    小磊大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按照陈家现在的条件，如果在旧社会，那可是个超级大资本家。不要说为家里的公子娶一房老婆，就是娶个十房八房的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如今不行，现在是新社会，讲究一夫一妻制度，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如果小磊喜欢的是春妮还好一些，因为春妮毕竟是默然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很明事理。只要漠然跟三姑说明利害，小磊跟春妮分手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孙子喜欢的竟然是另一个女孩。事情变得比较复杂。

    舅舅一只眼临死前的话时刻映现在他的脑海里。小磊是天煞孤星，将来会败坏陈家所有的家产，所有的家人都将被他活活克死。60年的经历，陈默然对舅舅的话深信不疑。

    慧慧，只有慧慧才是孙子唯一的妻子，别人不能，任何人都不能，这关乎到全家人的生死存亡，不能让小磊这么一意孤行。陈默然暗暗打定了主意。他决定要强制干涉了。

    果然，当小磊从省城回来，刚刚一步迈进家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妙。爷爷陈默然，奶奶樱子，父亲春生和妈妈凤妮，一个不少坐在大厅里，时刻等着他的归来。

    小磊笑了笑，却没有感到奇怪，本来嘛，一声不吭离家出走，让家里人为自己担惊受怕，就是大大的不孝。接受严重的批判是很正常的。所以他赶紧满脸赔笑一头扎进了爷爷的怀里。

    春生跟爷爷的关系最好，甚至比跟亲娘凤妮还亲。默然的面色很沉重，一把拉住小磊说：“磊啊，告诉爷爷说，你是不是跟别人恋爱了？”

    小磊没有注意到家里的气氛有什么不对，笑着说：“是呀，我是恋爱了。是我的一个同学，就是张老师的女儿，他叫小敏，爸爸知道的。”

    春生在一旁跳了起来，说：“我知道个屁！告诉你，如果你们只是年轻人玩一下，那就算了，也懒得过问，但是有一样，千万不能把他娶回家。要不然，跟你没完！”

    小磊对父亲的怒斥已经感到习以为常了，甚至十分的麻木，满不在乎说：“爹，你儿子我可是个帅哥，不敢说风流倜傥貌比潘安，也算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当然，这根您的遗传基因是分不开的，要不我妈也不会嫁给你，是不？既然谈恋爱，那就要将来娶回家的，不娶她那我和他谈恋爱干什么？您就安安稳稳等着抱孙子吧。”

    小磊的话让春生有点哭笑不得，说：怒道：“哪来这么多的新鲜名词？唧唧歪歪的，告诉你，你就是说破天，这件亲事我不同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小磊抬头对默然说：“爷爷，你看到没有，你儿子就是这样教训他儿子的，我在咱家一直过的就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悲惨生活，这是严重的主义，严重的封建**思想，我要反抗，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无权干涉的我的婚姻自由。”

    春生苦笑了一声说：“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了，跟讲什么封建**？那你去告我好了，你这婚姻我还干涉设定了！”

    陈默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你瞎嚷嚷个啥？再把我孙子吓坏了，有事咱慢慢说嘛。干嘛吹胡子瞪眼的？”他转身又对小磊说道：“磊啊，你这件事你确实太鲁莽了，爷爷不能帮你。记得从前我跟你说过，在你两岁的时候，爷爷就跟你定了娃娃亲。当然，咱们家谁也不会害你，这亲事是有说法的，你的命太硬，硬的能克死全家的人，只有那个女孩能克制，你不想看着爷爷活活被你克死吧。”

    小磊瞬间睁大了眼，有点不相信，反驳道：“爷爷，就连你也不帮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21世纪90年代，可是高科技的年代，你怎么还相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事？”

    陈默然说：“孩子，不是爷爷迷信，爷爷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啥事没见过。不怕告诉你，鬼神的事情确实存在，都是爷爷亲身经历过的。我不得不信啊，你就委屈一下，跟慧慧成亲算了。”

    小磊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说道：“我不信，这辈子我只是喜欢小敏，我谁都不娶，要不然我就打一辈子光棍！”

    小磊的话很倔强，一边的春生再也受不了了，怒道：“你敢？你要是打光棍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小磊不甘示弱：“断绝就断绝，谁怕谁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离家出走，以后再也不进家门？告诉你们，那个慧慧我见过，她简直丑的没法看，你们这是在断送我的一生，要娶你们娶，我是坚决不要！”

    春生怒道：“反了，反了，你小子找着挨揍是不是？逼着要大开杀戒！”春生说着脱下了鞋，劈头盖脸冲小磊砸了下来。小磊轻轻一步闪开。

    他知道，父亲不会真的动手打他，只不过是吓唬一下而已。一旁的樱子和凤妮赶紧过来拦住。一把将小磊拉在了一边，连说带劝。

    小磊怎么也想不到，家里人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对自己实行了轮番的攻击，矛头一致指向了自己。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干嘛呢？干嘛呢？是不是要开批斗会批判我啊？我不就是谈了一次恋爱，交了一个女朋友吗？范了那条法律了？干嘛不依不饶的？我在这个家还有没有一点地位？告诉你们，小敏我非娶不可，那个慧慧我坚决不要，别再逼我，要不然我就投河自尽！”说罢头也不回，接着冲出了门去。

    樱子和凤妮愕然了，陈默然也没了主意，春生气的嘴唇哆嗦，咬着牙说道：“这哪里是我儿子，分明是祖宗，祖宗啊！”

    陈默然说：“春生，你干嘛对他发脾气？有话好好说嘛，这孩子是顺毛驴，赶着不走打着倒退，只能慢慢说服，不能动粗。”

    春生叹了口气说：“爹，这事你别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张老师我认识，关系还挺不错，今天我就到省城去一趟，把所有的一切跟她说明白，她会理解我们的。不是我们强加干涉孩子们的婚事，这是被逼的啊。”

    陈默然无可奈何点了点头，说：“目前只有这样了。”

    下午，春生没有到厂里去，直接开车来到了省城，找到了张老师，把小磊和小敏的交往，以及陈家的无奈跟她细说了一遍。具体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并不知道，但是从哪儿以后小敏竟然再也没有跟小磊联系过，后来的几次，小磊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小敏竟然接也不接。

    剩下的几天小磊感到很开心，整天跟着爷爷忙碌在果园里，桃子丰收以后接着苹果下来了，然后是梨。春妮果然没有再到学校去，跟着小磊参加了劳动，两个人整天在一起，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关系一天比一天亲切，在小磊的心里，完全把春妮当成了妹妹，春妮也毫不顾忌叫他小磊哥哥，果子丰收以后，两个人就手拉手到田野里玩耍，采蘑菇，掰玉米，看日出，村南的那片密林里，长满蘑菇的山坡上，翠绿绿的玉米地里都留下了他们两个的欢声笑语。

    深秋终于来到了，人们再一次忙碌起来，玉米棒子成熟了，像一个个笑完了腰的孩子，又像一个个初见情人的少女，含羞的低下了头。天气还是相当的炎热，骄阳似火，晒得人喘不过气来，不过这时的风已经不再燥热，微微显露出一股秋来的凉意。

    太阳已经错过了中午，小磊跟春妮依然忙的不可开交，他打算把这一亩地全部完工然后再回家，尽管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不过脸上却带着兴奋的喜悦。眼看着所有的玉米棒子已经装满了车，正要回家时候。小磊的手机却响了。

    小磊连忙接通，一个熟悉的女孩声音就传了过来：“小磊，你在哪儿？”小磊差点惊呼起来，这声音竟然是小敏。这个小坏蛋，干什么去了？这几天怎么也联系不上，怎么打电话都是关机。他连忙说道：“敏，我在地里干活，怎么是你，你在哪儿？”

    小敏的声音很生硬，显得极不自然，说：“我找你说句话，就在你们村南的大路上，你能过来一下吗？”

    小磊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能啊，我离你站的地方不远，你等我一会儿啊。”

    他转身对春妮说：“妹啊。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然后咱们再回家吃饭”春妮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一会儿。

    小磊脚步飞快，一阵风似的扑向了村南的那条大路。果然他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真的是小敏。今天的小敏很漂亮，身上穿着一件粉红的连衣裙，还是梳着从前的那样马尾辫子，亭亭玉立，跟熟透了玉米棒子一模一样。

    小磊不由分说，上去就把小敏抱了起来。说：“心肝，你可来了，想死我了。”

    小敏却一反常态竭力挣扎，她的面色很凝重，努力挣脱以后说：“小磊，你放尊重点，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要告诉你，咱俩……不合适，咱们……还是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