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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后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于正
大清后宫
作者:于正
讲述了主人公佟志和文丽一同走过的五十年婚姻路。他们相遇相知相恋,因为爱情而结婚。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时常会为小事打得天翻地覆地又会在争吵中后检讨自己和好如初。 婚姻生活路漫漫,他们像普通人一样,经历着情感的磨损、衰退和疲惫‘他们同样会恐惧会抱怨会忍辱负重,同样会经历激情和诱惑…… 在五十年的婚姻历程中他们的婚姻不仅要经受本身的考验,还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社会变化折射进家庭内部并影响着家庭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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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一入宫门深似海

    癸酉年才九月初,京城的天气就转冷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陡寒的风一直刮啊刮,老人们都说这天有变,世上的事也就必然生变了。十五日的京城就刮起了大风,巨大的风迷住了人眼,而此时的紫禁城里,也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以林清为首的天理教教徒打着&;奉天开道&;的旗帜,率领二百多名教众攻入东华门,直捣皇宫重地,声势浩大,震惊朝野。嘉庆帝闻风连夜逃往热河避暑山庄,二阿哥绵宁临危受命。那一年是嘉庆十八年,史称&;癸酉之变&;。

    一枝急促的火箭从云层里射下,还未待反应便已穿透乾清宫的牌匾。那火焰轰地闪开,吞没了整个牌匾。远处的东华门已然大开,天理教的教徒挥舞着各种兵器一窝蜂般地拥入了紫禁城。到处都是人,太监宫女们在四窜躲藏,天理教的教徒们横行着,平日里静谧的紫禁城狂乱地吵闹起来。

    二阿哥绵宁就立在乾清宫的院落中,四周横满了各式各样的尸体,让他从心底里泛出阵阵寒意。四周有逃散的宫女太监和妃嫔,可他却一动都不动,只是呆呆地立在那里,抬不起脚步。大清朝建国近两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形,这境况竟然这般的惨烈。他身后有妃嫔拥簇而来,只等着他拿定主意,可他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绣心的脚步顿了顿,见绵宁仍旧那么立着,上前拉起他的手就跑。有风呼啸过来,吹在脸上,一阵刺痛。绵宁顺从地跑着,除了跟着她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他是在问绣心,也是在问自己。这紫禁城不能从他的手中丢出去啊,思及此,他心里便一阵自责与恐慌。

    &;二阿哥,你振作一点。皇上派你留守京师,等于已经向天下确立了你皇储的地位,如今你是整个紫禁城的主心骨,要是连你也垮了的话,那么文武百官,后宫女眷还能指望谁呢?&;绣心有些微喘,却仍是一字一句地说着。

    突然,身后传来尾随而上的教徒的声音:&;站住——,不要跑——&;

    绣心眼波微转,拉了绵宁躲在乾清宫门口的大水缸后。追踪而来的教徒不由得一阵纳罕,明明刚才紧跟的人为何此时不见了踪影。由于教徒的到来,此刻的乾清宫门外安静了下来,只听见耳环掉地的一声轻微脆响。绣心不由得心里一颤,也许是方才跑得太急,她竟然没有觉察耳环松掉。那声音果然惊动了追随而上的教徒,他一步步地逼近,绣心和绵宁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忽然,缸内有一个宫女站了起来:&;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只可惜嗜血的教徒并未理会她的哀求,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叫声,有鲜血喷洒到了绵宁的脸上。绵宁惊得险些喊了出来,幸而被绣心捂住了嘴。他满眼都是鲜红的血,心内觉得可怖到极点。

    缸那边传来了教徒的声音:&;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其余人跟我来。&;陆续有脚步声经过,过了许久仍不见人声,绣心才缓缓松开了捂住绵宁的手。绵宁望着死不瞑目的宫女还有自己满手的鲜血,浑身发抖。他是养尊处优的皇子阿哥,自出世以来就被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跌了,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此刻,他只是手足无措地打着冷战,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前一刻还在苦苦哀求,后一刻就已血溅三尺。

    绣心慢慢地搂过他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就仿佛他幼时的嬷嬷一样,轻轻地拍打着他,让他以为方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绣心,我不想死,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他孱弱的声音快快地说着,只希望这场噩梦早些过去。

    &;二阿哥,把你的头盔和披风给我。&;绣心想了想,说道。这也许是她的另一种逃离的方式吧,若不能逃出这骇人的紫禁城,至少,也算是为君尽忠了。

    &;你要干什么?&;绵宁诧异地问道。

    时间紧迫,绣心伸手去取下绵宁的头盔和披风,&;我去引开他们。&;话说得坚定,让她自己也更加坚定起来。

    &;绣心……&;绵宁心中有些不忍,想不到他竟然要靠绣心的牺牲来保全自己,心中暗自涌出一丝挫败感,却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绣心望着他眼中似孩子般的无助,叮嘱道:&;答应我,天黑之前不要出来。&;

    绵宁的眼里满是依恋与不舍,却仍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绣心起身欲走,却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望着绵宁的双眼。交接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太久,她问道:&;二阿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了皇上,你会记得世上曾经有钮祜禄·绣心这个人吗?&;明知此去也许就与这皇城无缘了,却仍是不忍心,或许只是留条后路。

    绵宁脱口答道:&;会,一定会,钮祜禄·绣心永远是爱新觉罗·绵宁心里最爱的女人。&;

    绣心凄然地一笑,飞奔了出去。二阿哥,但愿你记得这句话。只是,永远,究竟有多远?

    身后传来了天理教徒们的声音,看样子他们已经尾随她而去了。至少,二阿哥现在是安全了。心里不能再多想,只是飞快地向前跑着。陡峭的山路并不好走,才跌跌撞撞到山腰便觉得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抬眼瞧见了一块山石,她踉跄地走了过去,躲在那山石后面。

    听见后面尾随而来的教徒们因为看不到人四散寻找的声音,她才舒了一口气。见前方的教徒已然走远,绣心慢慢地站起来,一边瞅着前方希望他们不要又倒回来重新寻找,一边往下山的方向退去。

    忽然就撞上了一个人,绣心惊得赶忙回头,却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庞。&;鄂硕?你不是随皇上去热河了吗?&;她急急地问,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鄂硕凝视着她的双眼,许久不见,为了她急急从热河赶回来,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她了。&;京城的形势危急,我担心你。&;他满心都是担心,听说京城出了事便急急地赶回来。话还未说完已经听到有折回来的教徒的声音:&;瞧,他们在那儿,站住——&;

    鄂硕看了绣心一眼,满含着对她的爱慕和希望的寄托,&;你快跑,这里交给我。&;他紧握着手中的宝剑,她是他这一辈子要保护的人,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也要去保护的人。

    &;鄂硕……&;绣心滞着脚步不忍离去。

    &;快跑——&;鄂硕狠狠地大声地命令了一句,说罢便提起手中剑向教徒们冲去。

    绣心无奈,只好向前跑去。却被一个教徒追上。&;站住,你跑不掉了——&;他的声音近在咫尺,绣心本能地回头去看。那教徒抬手便要将刀劈下,绣心心中一阵惊颤,想到了乾清宫门外的那个宫女,也许下一刻,自己便也是当场毙命。正惊恐间,头盔掉落,露出了一头乌黑的秀发。那教徒举起的刀停在半空,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正疑惑间,手中的刀已经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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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是个娘们,就算不能请功领赏,带回去做个老婆也不错。《+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他满面猥琐的笑容,上前扛起绣心向前跑去。绣心死命地不停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她一边用拳头捶着那教徒,一边嚷着。

    正当此时,一枝利箭破风般从远处射来,正中那教徒的背心。绣心一惊,和教徒一起跌倒,可还未跌到地上的时候便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她被人拉至马背。是聘远,她都不用猜便知道是他。

    &;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一直在你身边。&;身后传来他低哑的声音,诉说的不仅是一句情话,更像一个承诺。一直在她身边,真的可以吗?

    只是时间不容她多想,&;快去救鄂硕,他不会武功,撑不了多久。&;她忙忙地说道。聘远望了绣心一眼,鄂硕在她心里究竟占有多大分量?但那是她的请求,他策马上前,举弓引箭。一箭便是一个,力道稳准,接连射死三个教徒,其他人见状忙做鸟兽散。

    聘远跳下马扶起浑身是血的鄂硕,心里是感激的,也是感动的,鄂硕为绣心做得不比自己少。&;你还好吧?&;聘远关切地问。鄂硕咧着嘴道:&;死不了。&;是啊,死不了,还活着,还要直面这百丈红软和撩人的感情。

    绣心见他二人已在交谈,便从马上跳了下来:&;没想到兜了一圈,我们三个又在一起了。&;究竟是巧合还是缘分?

    &;绣心,以后有什么打算?&;鄂硕问。

    绣心茫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道,这天地之大好像已经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原以为逃离了紫禁城便又有一番天地,只可惜,这天地太广袤,却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不如跟我们一起走?&;聘远道。

    &;跟你们走?&;绣心自嘲地一笑,往事仍历历在目,怎么跟他们走?&;然后呢?还像我入宫前一样,叫我在你们两个之间选择吗?不,我做不到,我说过,宁可一辈子维系我们之间的友谊,也不愿意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你们明白吗?&;

    这次鄂硕却没有沉默,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我明白,所以带你走的只有聘远一个,世道这么乱,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夫,根本保护不了你。&;只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若要保护她,只有靠聘远了。

    &;鄂硕……&;聘远有些迟疑。

    鄂硕却似看开一般,说得洒脱:&;别婆婆妈妈的,答应我,一定要让绣心幸福,否则我饶不了你。&;这样说着,心里却微微地发涩。这样的决定,只希望是对他们三个人来说最好的一个结果。

    聘远只得答应:&;你放心。&;

    鄂硕拍了拍聘远的肩膀,转身向前方走去。希望他所托的是个对的人,希望他可以让她幸福。他是相信聘远的,所以心中哪怕再有不舍,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鄂硕——&;绣心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他,不知该说什么。这个男人,这样地对她好,凡事只是为了她去着想,她该拿什么来报答啊?她喃喃地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有缘的话,一定会。&;鄂硕释然地答道,有缘,这有缘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他宁愿没有缘,从此她与聘远过着幸福的日子,不再回首找他。他只想她过得幸福。

    血红的夕阳将鄂硕的影子拉得颀长,远远地望着,他就那样离开了,离开她的视线,让她的心里仿佛一下子空落起来。这选择是他帮她做的,可他做这选择时自己的心里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很爱你。&;聘远上前沉沉地说道。

    是啊,他很爱她,可她却无以为报。&;我欠他的太多了。&;绣心喃喃地说。

    聘远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他也欠鄂硕太多了,他们都欠他的太多了啊。

    癸酉年的叛乱就这么过去了,嘉庆帝心力交瘁,崩逝于热河避暑山庄。二阿哥绵宁继承大统,年号道光。他登基后,一直派人在民间查访失踪已久的侧福晋钮祜禄·绣心,可惜始终没有她的下落……绵绵的宫墙,早已隔断她的音讯。

    五年后的一天,嘉庆帝正在养心殿的书案前批阅奏章,大太监李长安请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连头也未抬,只问什么事。就是那样平静的一天,一切都跟上一天、上上一天没有什么区别。李长安却道:&;万岁爷您看,谁来了——&;他心中挂念奏折里的事情,只是匆匆抬头一瞥,不料却看见了她。李长安闪至一边,她盈盈拜倒,口呼万岁。

    &;绣心?&;他有些不确定。难道真的是她,他苦苦找了五年的绣心?这是真的,他并不是又一次在做梦吧?她默默地抬头,嗓音中已然带了一些颤音:&;皇上。&;竟然真的是她,上天将她还回来了。他心中激动,早已忘记什么君臣礼节,上前扶起了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仍是那双手啊,五年前在他最危难的关头紧紧握着他的手的那双手,这样的纤弱。&;快,快起来,让朕好好看看你。&;他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来旁的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一动不动。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只得含羞低头:&;皇上这么看臣妾,是不是觉得臣妾有点老了?&;

    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是傻傻地答道:&;不不不,绣心还是跟以前一样明艳动人。&;眼光如同痴了一般,只是紧紧地盯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想把这五年的空白补回来。

    &;告诉朕,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他突然想起他已寻了她五年,为何她现在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臣妾当日逃出皇宫,被一位老师太所救,之后就一直住在山上。不久前老师太过世了,臣妾下山化缘,才知道皇上在找臣妾……&;她平静地叙述着,他听着只是心疼,这些年,苦了她了。

    &;这些年委屈你了,朕答应你,以后绝不会让你再吃一点儿苦。&;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心中已然满是欢喜。原来她并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不知道他在找她而已。突然想起她一路的辛苦,忙向李长安吩咐道:&;李长安,娘娘车马劳顿,你先领她下去休息,待朕批完这些奏折立刻过去找你们。&;

    李长安应了下去,可才走出没几步,忽然又转回头来问道:&;奴才斗胆向万岁爷请示,娘娘还没册封,奴才该往哪个宫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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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迟疑,这倒是没有想过。《+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绣心却早一步说道:&;皇上,臣妾无才无德,哪有资格册封为妃?只要能常常看到皇上,陪在皇上身边,臣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说得那样平静,他心中全是内疚。当日她冒了生命危险来救他,若没有她,恐怕……难道他就真的连个名分都给不了她?思及此,就近拿起龙案上的纸笔在白纸上写下大大的一个&;全&;字,这个字配她,却是相当。

    &;传朕旨意,钮祜禄·绣心端芳大雅,敏慧冲怀,乃朕继位前先帝亲选之侧福晋。昔日林清之乱,舍身救朕,恩泽天下,德庇六宫,今承先帝遗旨,特封钮祜禄·绣心为储秀宫全妃,受五品俸禄,钦此。&;道光朗朗地说道。

    绣心忙跪倒拜谢,他扶起她,略含宠溺道:&;谁敢说你无才无德,在朕心里你是十全十美的。&;

    李长安率着众奴才忙给绣心行礼,口呼:&;全妃娘娘吉祥。&;道光帝心中欢喜,不由得笑出声来。而绣心只是淡淡地微笑,有一种难以觉察的疏离。

    绣心随着李长安往储秀宫走去,这红墙金瓦依旧这般绚丽,这婀娜的宫柳依旧随意地摆在风中,她还是回来了,又回到这个关金丝鸟的笼子中,仅仅供人玩味和欣赏,可却还是遇上了他。

    鄂硕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那个粗布旧衣的人,是她?&;绣心?&;他试探地叫道,却不料大太监李长安先开口说道:&;大胆,全妃娘娘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

    全妃?他心中猛然一震,赶紧匍匐于地;&;臣惶恐,请娘娘降罪。&;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有千百个疑问,她不是已经随着聘远远走高飞了吗?怎么会又让他遇上她,还是在这重重宫墙之中。

    绣心摘下手中的戒指,塞入李长安手中:&;李公公,我跟西林太医是旧识,可不可以让我们叙叙旧?&;

    李长安会意一笑,道:&;那奴才先去储秀宫打点一下。&;待长安离开,她忙伸手扶起鄂硕,问道:&;鄂硕,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这么多年了,这宫柳依旧,她对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有这句问候。

    &;谢娘娘关心,臣很好,去年——成亲了。&;他略微尴尬地答道。

    绣心愣了愣,明知不可以不应该,心中还是涌出了一阵失落。继而她笑了:&;应该的,你不小了。&;总不能为了她这个遥不可及的人孤守一辈子吧?

    鄂硕试探地说道:&;臣一直以为娘娘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了。&;虽然相见,可是他宁愿一辈子都见不到她,让她不要回来,不要被这宫墙挡住了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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