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石章鱼
第一百九十三章密议
谷纤纤笑道:“政治上的事情,总是让人头痛。”我微笑道:“我对拓跋淳照相当的了解,此人怀大志,早就对中原虎视眈眈,不过碍于东胡的存在,所以才暂时没有将主要目标放在我们的身上,现在东胡已经无力和他抗争,拓跋淳照吞并东胡土地之后,首要的目标只怕会放在我们的身上。”谷纤纤道:“这样岂不是很麻烦,如果他和南部诸国勾结,对我们形成夹击之势,我们的境况恐怕不容乐观。”我微笑道:“所以,我不能让他现在就对付我们。”谷纤纤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只怕你和拓跋淳照之间早晚都会有一战,到那时绿珠会为难的多。”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希望这一天越晚到来越好。”黄昏的时候,我们终于抵达了绿海原的牧场,我的诸位爱妻连同手下将领听到消息,全都前来迎接。楚儿、郦姬、思绮、燕琳一个个早已对我望眼欲穿,可是碍于众人在场,无法表露对我的思念之情。右相国黄端埅和诸葛小怜也在迎接我的队伍之列,还有宣城城守赵东齐和公孙禄,此外临近州郡的靖王胤迟、达王胤东听到我前来的信息也过来相见。我和诸位娇妻爱儿短暂相聚之后,便和他们来到营帐之中,黄端埅是指导我即将前往绿海原之后,从康都赶赴这里的,他带来了许武臣和陈子苏对此次合议的看法。我们在营帐之中坐定,黄端埅表情严肃,我看惯了他的这幅模样,所以也不觉得奇怪。诸葛小怜道:“听说拓跋淳照已经率领多位众臣向绿海原而来。”我笑道:“他这次是来者不善,找我谈判来着。”黄端埅道:“许相国和陈先生都以为。拓跋淳照这次来时为了东胡的事情。”我微笑道:“东胡溃败,大片的土地等待主人认领,我们和北胡之间有了直接的利益冲突。和拓跋淳照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确很有必要。”诸葛小怜道:“北胡和我们都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两者的利益分配,恐怕不好解决。”赵东齐点了点头道:“北胡和东胡自古以来便是一体,后来方才分裂成两半。拓跋淳照估计在土地的所有权上会寸土不让。”黄端埅道:“如果没有康秦联军,北胡很难将东胡击败,难不成这场仗打完了,胜利果实却被北胡独吞?”我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场战争之中,我最大的收获是秦国,在我和晶后的策划下,秦国的国力和兵力在这场战争之中损耗巨大,整个国土事实上已经处于我兵力地控制之下,至于东胡只能算一个意外的收获。我向黄端埅道:“黄相国。许相国和陈先生怎么说?”黄端埅道:“他们两人的意见一致,我们已经攻占的东胡土地绝不可以交到北胡的手中。”黄端埅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展开地图,平铺在桌面之上:“现在秦康联军所占据的地方。事实上都是东胡原来侵吞的秦国土地,当然还有两座东胡的城市。”他点了点地图上标记的位置。我看了看地图,方才道:“完颜烈太虽然落败。可是东胡仍然有不少残余兵力缩在东胡地东北部,和高丽接壤之处。”黄端埅道:“陈大人建议,秦康联军停止继续北进。”我禁不住笑了起来:“陈先生和我想到了一处,我刚才已经让人去通报云娜,停止北上进军,最后的这场硬仗留给拓跋淳照去打吧。”黄端埅道:“除了东胡的两座城池,我们此次共计收复了十二座秦国北部的城市,估计这次拓跋淳照前来。便是为了那片土地。”诸葛小怜皱了皱眉头道:“难道拓跋淳照想从我们地手中索回那十二座城池?”我淡然笑道:“以他的为人,一定会这样做。”诸葛小怜道:“公子会还给他吗?”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我,他们一样关注着我地答案。我笑了站起身来:“这个问题或许只有见到拓跋淳照时才有答案。”走出营帐,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诸葛小怜习惯的望向星空,我绕有兴趣地来到他的身边。微笑道:“诸葛先生从天象中有看出了什么?”诸葛小怜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他深邃的目光追逐着璀璨的星群:“这段日子,我始终在关注着主人的星位,自从主人前往晋国之后,新星地光芒变得黯淡了许多,我正在为主人担心之时,新星的光芒重新变得璀璨炽热,更胜往昔。”我扶住诸葛小怜轮椅的椅背,他从来不会刻意奉承我,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诸葛小怜道:“我推测出,主人此次的晋国之行,一定出了某种变故,不过自此以后,你地光芒已经无人能够掩盖。”我默默凝视着星空,低声道:“诸葛先生,你信不信除了我们生存的人世之外,还有其他人存在?”诸葛小怜有些诧异的转过身来,凝望着我的双目。我平静道:“此次前往清蜀山,我遇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让我不能不相信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诸葛小怜点了点头。我继续到:“采雪、玄樱、冷孤萱、乃至整个魔教,就像在这世上蒸发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我不愿相信,可是却不得不信。”诸葛小怜低声道:“墨氏真经关于天象的记载之中,也暗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说,不过以我的智慧。始终无法参悟到其中的真谛。”我叹了口气道:“和魔教有关的事情和人,竟然将所有涉及到清蜀山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我怀疑是一种不为我们所知的力量,抹去了他们地这段记忆。”诸葛小怜目光之中流露出同情之色,他了解我对采雪的感情,过了半晌,方才道:“公子为何没忘?”我苦笑道:“有时候记忆比忘却更加痛苦!”诸葛小怜道:“既然如此。公子还是想办法忘了吧,有些事情,并非人力所能够挽回,无论你是斜睨天下的王者,还是一个寻常的布衣百姓都是一样。”回到我的居处,众位爱妻刚刚哄我的孩儿入睡,此刻正围在一起谈心。我的归来自然将她们地交谈打断,逐一搂抱亲吻过我的爱妻之后,楚儿轻声道:“胤空,你还是先去看看瑶如。”我微微一怔。心中被一种可怕的情绪所笼罩,但愿瑶如不要再发生什么事情。燕琳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发现瑶如应该已经恢复了先前的记忆,只不过她仍然不肯原谅自己。现在慧乔在照顾她,所以今日她们两个没有过来迎接你。”我内心之中,一股暖流流过。上苍毕竟待我不薄,带走了采雪,又将瑶如还给了我。我微笑道:“我这就去看她。”楚儿道:“此刻她们两个暂时住在郦姬昔日的小屋,无论我们怎样劝,瑶如都不愿回来……”楚儿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没敢将你回来的消息告诉瑶如,生怕她又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慧乔害怕她出事,现在寸步不离的看着她。”我站起身道:“看来这个心结只有我能够解开。”楚儿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造成了多少情孽。今生不知能够还不还的清。”我搂住她的娇躯,在她樱唇上轻吻了一记,微笑道:“今生来世,我愿意永远欠着你们。”燕琳将我送出大门的时候,将我拉到一边。小声道:“我教你一个法子。”我绕有兴趣道:“乖琳儿最是疼我,说来听听。”燕琳附在我耳边小声道:“你见到瑶如,她若是不搭理你,干脆就来个霸王硬上弓。”我险些没被她的主意给笑背过去。燕琳怒道:“你笑什么?”我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以为对你管用的招数,对其他人也是一样吗?”燕琳又羞又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贼,当初若不是你用计奸了我,我会任由你的摆布?”天理何在,当初明明是她对我下手,现在居然这样说,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楚儿在远处向我招手道:“你们还在那里嘀嘀咕咕,还是赶快让胤空前去。”我小声对燕琳道:“脱光了在床上等我,明日一早,我定然回来找你。”燕琳红着脸儿点了点头,却小声道:“只怕你明日累地直不起腰来了。”我哈哈大笑,来到马前翻身上马。楚儿道:“今夜我们便不陪你过去了,那里郦姬姐姐最为熟悉,让她一个人过去就成。”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听身后一声马嘶,原来是郦姬骑着一批枣红色的骏马来到我的身边。我扬起马鞭,重重地在马臀上抽了一记,冲向远方苍茫的夜色之中。草原的夜色如此美丽,迎面吹来的清风也极尽温柔,我转身望去,却见郦姬一身紧身胡服,更显身姿婀娜,丰随着马背起伏,越发显得诱人之极。郦姬看到我的目光,甜甜笑道:“你看什么?”我微笑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想怎么看便怎么看。”郦姬含羞点了点头,小声道:“郦姬随便你怎样看都不会烦。”我一手持缰,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过来,让她靠在我宽阔温暖的怀中,吻住她的樱唇,直到吻的郦姬整个人酥软无力,方才将她放开,郦姬轻声道:“我日夜都在想你。”我点了点头,大手探入她的怀中轻轻抚着她温软的酥,郦姬搂住我的腰背,俏脸在我前摩挲,小声道:“还是赶快赶路。”我大笑道:“凭我的骑术,这点小事能够难住我吗?”话还未说完,跨下骏马一声长嘶,双蹄突然立起,我猝不及防,被它掀翻在地,郦姬跌落在我地身上,幸好草地松软,我们两人都没有伤到。我怒道:“这个畜生,竟然敢欺君犯上。”却见我的那匹黑色坐骑已经向远方跑去。郦姬娇笑起来,伸出纤手将我从草地上拉扯了起来,好在她的枣红骏马一直跟在身后,我们重新上马之后,我自然老实了许多,前行三里左右的路途,却听到前方草丘之后传来一声马嘶之声。我微笑道:“这畜生果然没有逃远,我非要一刀斩下它的头颅不可。”郦姬柔声道:“不可,它只不过是个畜生,你何须动怒。”其实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来到草丘之上,举目望去,紫云湖就在前方,湖水在月光和星光的映照下,泛起点点迷离的光华。湖畔的草地之上,却见两匹黑色骏马正叠合在一起,我禁不住笑了起来,郦姬看清它们在做什么的时候,禁不住羞红了面庞,轻声啐道:“真是一头浪蹄子,居然跑到这里会情人来着!”我咬住她的耳珠道:“你有没有想……”郦姬气得在我腿上捏了一把:“坏蛋,你居然将我比作那头畜生。”我哈哈大笑起来,两匹正行好事的骏马听到动静,慌忙分开,望着我这个打扰它们好事的不速之客。我的笑容突然凝结在脸上,那匹公马竟然是我当初转送给焦镇期的‘黑狮子’,却不知它怎么会来到此地?郦姬也认出了它:“咦!它好像你当初的坐骑啊!”我点了点头,黑狮子显然认出了我,嘶鸣一声慢慢的向我跑来,我翻身下马,却见它身上到处都是泥污,看来无人喂养许久,难道它是从燕韩边境一路跑来的?我轻轻拍了拍它肮脏的鬃毛,低声道:“看来你吃了不少苦楚,可是来到这里,应该好好先洗个澡,怎么想起的第一件事便是勾引良家妇女!”郦姬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解开自己坐骑的缰绳,又拍了拍黑狮子的臀部:“去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好事了。”黑狮子轻声叫了一声,带着那匹母马向湖边跑去。这里距离瑶如所住的木屋已经不远,我和郦姬携手向木屋走去。看到木屋的灯光,我和郦姬相视一笑,人生都是这样,现在的瑶如,昔日的郦姬与慧乔,她们都曾经向我封锁过心门,正是她们对我刻骨铭心的爱,方才造成了这样的情形,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有信心将我们彼此间的隔阂彻底消融。我轻轻叩响了房门,过了许久方才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道:“谁?”,我马上分辨出这正是瑶如,内心的激动之情难于言表。郦姬轻声答道:“是我,郦姬!”房门换换开启,瑶如一身鹅黄色长裙,手持***出现在门前,当她的目光与我相遇之时,顿时热泪盈眶,失手将***跌落在地上,转身向房内跑去,想要掩上房门,却被我用身体顶住:“瑶如,让我进去!”我们这里的动静将慧乔惊醒,她刚刚安歇不久,欣闻我来到此地,慌忙来到瑶如身边劝慰道:“瑶如,有什么事情,先让他进来再说。”瑶如终于放开了房门,扑倒在床榻之上,大声哭泣起来。郦姬和慧乔心领神会的走出门去。我强忍内心中的激动,来到瑶如身边,轻轻抚她的香肩道:“瑶如,为何你不愿见我?”瑶如转过俏脸,早已是泪痕满面,她用力摇了摇头道:“公子,瑶如无颜再见你,你若是当真体恤瑶如,便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我想要拥抱她的娇躯。瑶如挣脱开我的手臂,跪倒在我的面前:“瑶如经过这场生死,早已看破红尘,还望公子能够成全我。”我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沉重道:“我不会成全你。更不会放过你,只因我心中一时一刻都没有放下过你,若是你当真离我远去,恐怕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忽然想到了晶后,想起了采雪,想起了玄樱。想起了幽幽……我地生命中再也无法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我的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握住瑶如的柔荑,动情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让你蒙受任何地委屈和痛苦。”瑶如大声哭了起来,颤声道:“并非是瑶如不愿原谅公子,实在是瑶如地所作所为。无颜面对公子……”我掩上她的樱唇,历经认识沧桑,我心中的那点怨恨早已烟消云散,更何况如今田循已死,田玉麟从事曾经和我作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废人,我若想杀他,无异于踩死一只蝼蚁,我又何必与他计较呢?我摇转瑶如的玉臂。心疼的看着她皓腕上地那道伤痕,瑶如既然能为我而死,足见她对我爱意之深,历经岁月之后,愈发觉得当初这份真情弥足珍贵。我怎么舍得让她离开我。我喉头哽咽道:“记不记得当初我在秦都为质的时候?”瑶如含泪点了点头。我低声道:“孙先生早已仙逝,采雪也已经离我远去,当日和我共患难的只有你在了……”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落下泪来。瑶如哭的越发伤心。我真挚道:“我不想今生再有任何的遗憾,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守在我身边,体贴我,照顾我,像当日在大秦一样……”“公子……”瑶如扑入我的怀中娇躯不住颤抖,我的真情表白终于扣开了她尘封许久的心扉。我轻轻饮上她的柔唇,品味着她唇边泪水的咸涩,风雨过后方才可以看到彩虹,我们之间也是一样……清晨醒来的时候,三位娇妻早已起来忙着为我准备一切,我洗漱完毕,走出木屋,却见慧乔坐在门前草地上等我饮茶,瑶如和郦姬在湖边采摘着草莓。我来到慧乔身边坐下,微笑道:“我们打赌看谁能够先起来,终究还是你们赢了。”慧乔羞涩一笑道:“以一敌三,我自然要吃一些亏。”我不禁大笑起来,握住慧乔的柔荑,终于将始终压在心中的问题说了出来:“母后怎样了?”慧乔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她已经长眠在冰之中,我向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宁静……”我用力抿了抿嘴唇,慧乔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慧乔的纤手覆盖在我地大手上:“恐怕我是无力救她了……”我点了点头,目光向湖畔望去,瑶如和郦姬发出阵阵娇笑,记忆比忘却更为痛苦,而我不得不去学会忘记过去的一切。慧乔道:“只有你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才会如此快乐。”“我会让你们日日都如此快乐!”我凝望慧乔的眼眸道:“这一天已经为时不远了!”回到牧场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众位娇妻知道我已经成功解开了瑶如的心结,一个个都是高兴异常,我在迎接我的人群中,并未见到燕琳,问过楚儿方才知道,她身体有些不适仍然在房内休息。我心中暗笑,燕琳八成是记着我昨晚对她所说的话语,仍然脱光了在床上等我呢。我好不容易方才寻找了一个借口,前往燕琳的房间。门前侍女看到我慌忙跪下行礼,我微笑道:“她还在里面吗?”侍女道:“娘娘说头痛的很,现在仍然没有起来。”我点了点头道:“你去把,我来照顾她。”走入房内,我反手掩上房门,却看到床上帷幔低垂,我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拉开帷幔,却见燕琳蒙头大睡,我用手拍了拍她,燕琳故意不理睬我。我的大手探入了锦被之内。到燕琳光溜溜的诱人玉体,这小妮子果然是信人。燕琳禁不住痒,咯咯笑了起来,反手将锦被罩在我的头顶。将我拉上床去。黑暗中,我吻住她湿润地双唇,燕琳扯开我的衣服,我们滚做一团,宛如**一般瞬间燃烧了起来。燕琳娇声道:“君无戏言,你居然害得我等你如此之久……”我微笑道:“这次是我不对。我加倍补偿你!”“啊!”燕琳在我的冲刺下尖叫起来。三日之后,阿东和狼刺等人也陆续返回了绿海原,他们出城虽然在我之前,可是为了在其他地方制造我离开晋国的假象,所以反而在我之后到达。他们对其他人地动向并不清楚,不过从现在地情况来看,晋国一方并没有捉到我们的任何人。可见李慕雨等人已经脱离了险境。这次拓跋淳照前来绿海原,是我的客人,身为主人的我自当好好的招待他。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危,拓跋淳照在抵达以前,先行派了一支一千人地队伍为他打前站,让我意外的是,这次带队的竟然是大将军博贴尔的儿子忽乎,我对他并不陌生,当初就是因为暴打他一顿的缘故。被他的姐妹们伏击,我也因此而认识了索沫儿。我对这个骄纵的小子并没有太多地好感,可是此次他毕竟是使节的身份,我还是要以礼相待。我在营帐中接待了忽乎一行,几年不见。他的模样改变了许多,原本光洁的面孔蓄起虬须,显得比原来沧桑了许多,世故了许多。忽乎以胡人礼节,右手放在心口处向我行礼:“大胡国使节灭狼将军忽乎参见大康太子殿下。”我摆了摆手道:“忽乎将军何须如此多里,说起来我们也是故友相逢,不必如此客气。”忽乎此时方才抬起头来,他自然明白我所说的故友相逢是什么意思,尴尬一笑道:“太子还记得我。”我装出热情万分的样子,携起他的右手,让他坐在我的一旁:“忽乎将军着一路可否顺利?”忽乎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对他如此热情,有些受宠若惊道:“顺利的很,顺利的很。”我心中暗笑,这无赖小子地气焰比昔日消减了许多,看来博贴尔这两年并没有忘记对他的教导。我转身向深厚的察哈台道:“察哈台,晚宴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察哈台恭敬道:“启禀主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我对忽乎道:“忽乎将军远路而来势必有些疲惫,我已经让人为你们准备好了营帐,你还是先去沐浴休息吧。”忽乎点了点头,离开了营帐。察哈台目送他离去,来到我身边低声道:“他只是一个没用地废物,主人何须对他如此客气?”我微笑道:“你既然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废物,拓跋淳照一样能够看出来。”察哈台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我低声道:“拓跋淳照让他过来打前站,一定有其他的考虑。”察哈台恍然大悟道:“主人是说,拓跋淳照想利用他来要挟博贴尔?”我点了点头道:“博贴尔和拓跋淳照之间向来不睦,拓跋淳照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可能……”门外忽然传来拓跋绿珠的笑声,我停下对话,走了出来。却见绿珠身穿色彩斑斓的北胡服饰,欢快的向我跑来。我笑道:“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高兴?”绿竹在我身前一个轻盈的旋转:“好不好看?”我赞道:“衣服好看,人更好看!”绿竹挽起我的手臂道:“你跟我来!”“什么事情?”我莫名其妙道。绿竹笑道:“来了你便知道了。”我知道她素来小孩儿心,反正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事情,便跟着她向牧场走去。来到绿珠的营帐之中,绿珠将我推了进去,居然还从身后蒙住了我的眼睛:“你猜猜,究竟是谁来了?”我心中一怔,鼻息之中隐隐嗅到淡淡的幽香。这股香气不同于绿珠身上的体香,我对此可谓是天生的敏感,唇角已然绽放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轻声道:“索沫儿,果真是你吗?”营帐之中一个充满娇羞的声音回应道:“是我!”绿珠放开我的双目,得意洋洋的笑道:“我早就说过,她心中绝不会把你忘了!”索沫儿静静站在我的对面,美眸之中流露出无限柔情,她身穿棕色皮革武士服,略嫌宽大,掩盖住她曼妙的身姿。我从武士服的式样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件男装,看来索沫儿此次前来八成是自作主张,难道她专门是为了前来见我,想到这里,我的心跳不禁加速起来。绿珠道:“我不耽搁你们两个叙旧了。”转身出了营帐。我微笑道:“刚才我还在想你,没想到你现在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索沫儿俏脸绯红道:“骗人!”我握住她的柔荑,索沫儿轻轻挣脱了一下,然后便任由我握在手中,螓首低垂下去,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早已将我忘了……”娇躯被我轻轻牵入怀中。因为害怕绿珠突然从外面闯进来,我在她樱唇上浅尝辄止。索沫儿柔声道:“这次我过来,是为了哥哥的事情……”我点了点头道:“我们坐下来再说!”索沫儿道:“我哥哥从来没有领军的经验,这次大汗突然让他带领一千人过来打前站,其中恐怕另有其他的企图。”我微笑道:“你说的不错,只怕他是利用你的兄长来要挟你的父亲,让他在后方不敢有其他的异动。”索沫儿叹了口气道:“我爹爹虽然和大汗并不投机,可是他对北胡一直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大汗为人情多疑,自从即位以后便对爹爹多方猜忌,他借用发动对东胡的战争之机,将爹爹手中的兵权大大削弱,爹爹早已心灰意冷,早有辞官返乡的打算,没想到大汗仍然不想放过他。”我轻轻摩挲她的香肩,给她安慰。索沫儿幽然道:“我们姐妹几个全都看出爹爹对哥哥的事情忧心忡忡,生恐他这次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便推选我乔装跟了过来,确保哥哥的安危。”我笑道:“为何要推选你过来?”这句话正中要害,索沫儿俏脸不禁红了起来,握起粉拳在我口打了一记,小声道:“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第一百九十四章篝火
我内心一阵冲动,将她搂入怀中,正欲温存之时,却听到帐外传来绿珠的轻咳,我附在索沫儿的耳珠旁小声道:“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牧场相约之处?”索沫儿俏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小声道:“我不会去!”我在她俏脸上吻了一记道:“无论你去与不去,今晚午夜我都会在那里等你。”走出帐外,却见绿珠一脸诡秘的看着我,我有些做贼心虚的笑了起来。好在绿珠并没有问我和索沫儿的事情:“察哈台总管他们到处在找你,雅克安答也过来了,大家都在担心雅克和忽乎发生冲突。”我禁不住哭笑道:“这个雅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吗?”因为我的事先交待,雅克自然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整个晚宴上对忽乎表现得十分礼貌,以他一贯的格来说,已经实属难得。忽乎在晚宴上表现得相当拘谨,或许是害怕我们对他不利,早早的便起身告辞。我并没有挽留,亲自将他送到牧场门前。忽乎恭敬道:“太子殿下请留步!”我微笑道:“我还有两句话想和忽乎将军说。”忽乎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和我一起来到旁边的草丘之上坐下。我低声道:“忽乎将军今日来到这里以后,好像并未做什么实际的事情。”忽乎有些不解的望向我。我淡然笑道:“大汗让你先过来,应该不是仅仅让你和我喝酒聊天这么简单。”忽乎点了点头道:“大汗让我过来为他打前站。”我禁不住笑了起来:“既然安排你打前站,今日你并未和我商量会谈的地点,参与会谈的人员,到时候卫兵的配备,以及其他所需的一切。”忽乎尴尬笑道:“我……今日有些紧张,将这些主要的事情全都忘记了。”我心中暗笑,这忽乎果然不是什么做事的材料。可叹博贴尔英雄一世,竟然生了一个这样地废物,表面上仍然装的热情万分,拍了拍忽乎的肩膀道:“你何必紧张,其实我早已将你当成了兄弟。”忽乎愕然回过头来,他显然被我这句话给弄懵了,愣了许久方才道:“忽乎不敢高攀……”看来博贴尔在他临来之前。必然对他进行了一番教诲。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忽乎将军,实不相瞒,我和令妹索沫儿,早在北胡之时我们便私定终身。”忽乎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我。我真挚道:“我想求忽乎兄在博贴尔将军面前美言几句,成全我和索沫儿的好事。”忽乎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实不相瞒,太子和索沫儿的事情。我早有耳闻。而且……而且……”他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向我凑近了一些,低声道:“索沫儿此次跟我一起来了。”我笑道:“实不相瞒,索沫儿下午已经来找过我了。”忽乎睁大双目,和我同时笑了起来,彼此间顿时显得融洽了许多。忽乎道:“我临来之前,大汗只是让我和太子商量会议的地点,并没有具体交待什么。”我点了点头道:“博贴尔将军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忽乎叹了口气道:“爹爹只是说……”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爹爹说我并没有做将军地能力,大汗让我来只是看在他的面上。”他握紧双拳,在腿上捶了捶又道:“想想我真是没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让爹爹放心。这次出来还要妹子跟随前来。”我安慰他道:“这是上的人本就不同,有些人天生不适合领兵打仗。”忽乎道:“我昔日做过许多糊涂事情,现在想起来好生后悔,我也想做几件风光的事情,让爹爹看看,让我的姐妹们从此不再为我担心。”我忽然发现忽乎并非一无是处,他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是天生使然。博贴尔和他的那些姐妹对他的一味溺爱和纵容也要负上许多地责任。“忽乎兄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其实男儿立世并非只有领军打仗这一条道路,扬长避短这句话对每个人都应该适用。”忽乎苦笑道:“可是我到今日还未发现自己地长处和在?”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从怀中出一封密函道:“我临来之前,爹爹让我将这封信给你。”我郑重将密函藏入怀中,我转向忽乎道:“会谈的事情,我会着手安排,地点初步已经定在绿海原西北,大康与北胡的边界之处,明日便会安排部下前往那里准备一切,你们方面扎营的事情还是由你负责,所需要的一切,我会全力提给给你。”“多谢太子殿下!”忽乎即便是在糊涂,也能够听出我分明是送了一个礼物给他。辞别忽乎之后,我返回营帐,雅克、察哈台、诸葛小怜、黄端埅等人都在等着我。雅克对我的作为显然很不了解,嚷嚷道:“安答,你怎么对那个无耻贼如此客气?”我呵呵大笑了起来:“泱泱大国自然要有大国风范,他远来是客,难道我们连最基本地礼仪都做不到吗?”雅克讪讪笑了起来。我将话题转移到会谈之事:“在有几日拓跋淳照就会抵达大康与北胡的边界,我们需要及早作出准备。”雅克道:“此时最简单不过,谈拢便是兄弟,谈不拢便是敌人,我们一手准备酒菜,一手准备刀枪,最坏便是和北胡干上一场。”他直截了当的话语将所有人都逗笑了。黄端埅微笑道:“雅克将军的话虽然直接了一些,不过却很有道理。”察哈台道:“据确切的情报,这次陪同拓跋淳照一起来的大小官员共有二十名,士兵五千人,当然这还不包括附近几座城市的六万兵马。”我平静分析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和东胡谈不拢,这六万兵马也会成为危及绿海原的因素之一。”雅克愤然道:“怕他个鸟,绿海原上油两万骑兵,这两万骑兵足以将他地六万五千人干掉。”诸葛小怜笑道:“公子还未说开战,雅克将军便准备冲锋陷阵了吗?”雅克嘿嘿笑道:“若是真打起来,我当然要第一个冲上去。”我微笑道:“大家首先要记住,防备之时必要的手段,这次的和谈的主体还是眷顾两国的利益,以和为贵,我自然不希望发生任何地冲突。”众人同时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清楚我现在的首要目标和防御重点都在中原,对北胡暂时没有力顾及。我又道:“这次的和谈,雅克作为北部各族的代表,理当出席。”雅克笑道:“我早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少不了我。”我又道:“具体的谈判事宜由黄相国负责。”黄端埅伟人刚正不阿,在国土疆界的问题上势必寸土不让,据理力争,在加上他此前已经和许武臣、陈子苏二人详谈过和谈的方案,的确是谈判主力的最合适人选。黄端埅道:“老夫身为大康臣子,这件事自然责无旁贷。”我转向察哈台道:“具体的繁杂事务由你来安排。至于牧场的安全方面由阿东和狼刺来保障。”雅克道:“唐昧明日便会带领一千名叉塔族勇士过来。”我微笑道:“就让他们虽我们前去谈判,不过拓跋淳照带来五千人,我方的士兵绝不可以多于这个人数,否则就会显得我们有失大度。”诸葛小怜道:“谈判安全之事可以交由我来负责!”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诸葛小怜。诸葛小怜淡然笑道:“我会亲领一千名机甲兵跟随公子前去,这一千机甲兵,足可以对付他们的万人,更何况区区五千之数!”我大笑道:“这次我们可谓是有备无患,有了你们这帮兄弟,我才可以硬起腰板,底气十足的跟拓跋淳照讨价还价!”午夜时分,我悄然来到牧场的西北角,上次我和索沫儿再次相约还是隆冬之时,想不到一转眼已经是夏秋之交,草原上的夜晚总是格外的清冷,冷风从我的外氅钻入我的衣襟。月光之下,索沫儿手持灯笼静静站在那里,人比花娇,向我嫣然一笑,轻声道:“你来晚哩!”我歉然道:“刚才正和诸将谈论和谈之事,所以稍稍迟了一些。”索沫儿道:“夜冷风寒,你约我在这里相见,难道不害怕被你的众位妃子撞破?”我微笑道:“撞破什么?你我情投意合,有什么要害怕的?”索沫儿反唇相讥道:“你既然不害怕,为何要约我在这四处无人的地方相见?”我向前走了一步,索沫儿却向后退了一步,我低声道:“因为我心中有好多的话儿想对你说。”索沫儿红着面孔道:“有在骗我!”我握住她柔荑道:“我何尝骗过你?”一阵冷风吹过,索沫儿情不自禁大了一个喷嚏。我慌忙除下外氅为她披在身上,索沫儿含羞垂下螓首,俏脸上却浮现出甜丝丝的情意。我指向前方废弃的角楼到:“我们去那里避风。”索沫儿顺从的点了点头。角楼是当年为了瞭望牛羊群所建,后来因为绿海原便捷的几经更改,废弃下来,却并未来得及拆除,虽然残破,可是周围的石壁,仍然可以阻挡外面的冷风。[吾爱文学网]我和索沫儿在教楼内点燃了一堆篝火,互相依偎着靠在石壁之上。索沫儿轻声道:“我本不想来,可是却终究没有管住自己的双腿。”我得意的小了起来,大手在索沫儿笔直纤美的双腿上捏了一捏,尽管隔着厚厚的衣服,仍然能够感受到她双腿的热度和弹。索沫儿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我俯身吻住她颤抖的双唇,伊人犹豫了一下,她的双臂终于搂住了我。我的吻雨点般落在索沫儿地俏脸之上,索沫儿紧紧闭上双目,娇躯瘫软在我的外氅之中,耳边仍然可以听到外面的阵阵风声,角楼之中却融化在一片浓浓春意之中……望着外氅之上的点点落红,索沫儿俏脸一红,突然捂住俏脸哭了起来。我慌忙劝慰道:“不必害怕,女人都会有着一次。”索沫儿抽抽噎噎道:“我……我若是因为此次而怀上身孕,回去该如何面对爹爹?”我笑道:“既然无法面对。干脆不要回去。”我忽然想起忽乎给我的那封信,今晚我还没有来得及拆启,口早已不在,四处搜寻方才在索沫儿身下发现了那封密函,上面居然也染上了一点樱红。索沫儿红着脸儿想要夺过去,我躲到一旁,拆开密函道:“等我看完再说!”借着篝火的光亮,却见密函之上歪扭七八的写着几个大大的汉字:“女儿嫁给你,抱我儿子平安!”我地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索沫儿凑了过来。她看清上面的字迹时,俏脸不禁红得益发厉害,小声道:“这……是爹爹写得……”我点了点头道:“看来你爹爹早已识破了拓跋淳照让忽乎前来打前站的真正目的,从这封信来看,他最担心的就是拓跋淳照借用这次的机会对你哥哥下手。”索沫儿夺过那封信,娇嗔道:“好一个偏心的爹爹,为了儿子的命,连女儿都出卖了!”一扬手将密函掷入篝火之中。我笑着将她搂入怀中:“你爹爹虽然偏心,可是眼光却是准确无比。他早已看出了乖女儿的心事,虽然是出卖。你这个做女儿地想必也是心甘情愿。”索沫儿皱起了可爱的鼻翼,轻声道:“上次从大康返回乌库苏之后,皇后向我爹爹提起过我们的亲事,被爹爹一口拒绝了,我还以为他仍然反对。”我低声道:“由此可见拓跋淳照和你爹爹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中更趋恶化。”索沫儿紧张的抓住我的手臂道:“该怎么办?我哥哥会不会有危险?”我微笑道:“你已然是我的妻子,你哥哥便是我的大舅子,哪有妹夫不维护大舅子的道理?”索沫儿神情忸怩之至。轻声啐道:“你再敢胡说,我以后都不再理你!”七日之后,拓跋淳照率领他地部下如约抵达了绿海原北部边境,忽乎在我给他提供的便利下圆满地完成了拓跋淳照教给他的任务。为了表示对拓跋淳照的看中,我提前半日抵达边境驻扎。我们双方已边界为界,营地相距两里,中间的这片狭长草场,即将成为我和拓跋淳照圈定两国将于的地点。我站在边界的草丘之上,遥望不远处拓跋淳照的营地。察哈台纵马从远处向我驰来。顾不上擦去脸上地汗水,便大声道:“北胡大汗已经抵达了营地。”我微笑道:“我们去迎接他!”视野之中已经看到七名骑士从北胡营地之中纵马而出,径直向我们的方向而来。为首一人正是北胡可汗拓跋淳照。我大笑道:“唐昧!察哈台!跟我过去!”说完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腹,全速向拓跋淳照的方向迎去。足下的草场无边无际的蔓延了出去,满眼都是单纯的绿色。拓跋淳照和我微笑对望着。凝视良久,我率先向他伸出手去,和拓跋淳照厚实温暖的大手紧紧相握:“多日不见,大汗仍旧是风采依然!”拓跋淳照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还不是一样!”我们相视大笑。“今晚我在营地设下酒宴,为大汗接风洗尘。”拓跋淳照却摇了摇头,目光转向脚下的草地:“太子还记得当初我们在紫云湖边谈心喝酒地情景吗?”我当然记得,当初燃起篝火,我们把酒纵论天下大事的情景,在我的脑中依然清晰。拓跋淳照道:“今晚,我们何不就在这里堆起篝火,烤上一尾肥羊,叙叙往日的旧情如何?”我大笑道:“大汗的提议正合我心,今晚日落之后,胤空便在此恭候你地到来。”拓跋淳照道:“不见不散!”拨转马头,向己方营地飞驰而去。我目送他远去的身影,目光变得迷茫无比,拓跋淳照想和我单独谈什么?脚下的草地看不出任何的边界,可我却真实地站在大康与北胡的边界之上,燕国、秦国已经一个个地倒伏在我的脚下。东胡不久以后也将为我和拓跋淳照所分食,我的北方事实上已经只剩下了北胡,无论我接受与否,拓跋淳照已经成为我最大的敌人。篝火映红了我和拓跋淳照的面庞,我们的目光虽然都盯在香气四溢的烤羊之上,可是心中却打着各自的主意。拓跋淳照笑道:“若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两个想抢夺这只烤羊呢!”我听出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淡然一笑,将其中地一个酒囊扔给他道:“这是大康特产的玉瑶春。大汗尝尝如何!”拓跋淳照拧开木塞,仰首灌了一口,赞道:“好酒!没想到用我们胡地的酒囊储放中原的美酒,一样的美味,一样的甘醇!”我微笑道:“饮用玉瑶春最好还是配上青铜杯,而且还需秦国符城出产的青铜杯。”拓跋淳照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这里找不到符城的青铜杯。”我笑道:“大汗不必感叹,符城事实上已经在我大康的控制之中。改日我让人给你送一车青铜杯过去。”拓跋淳照哈哈大笑道:“太子果然够豪爽!”他割下一只羊腿向我掷来,我接过羊腿。深深地嗅了一下香气道:“用来做烤羊还是北胡的大尾黄羊最好!”拓跋淳照深有感触到:“昔日着绿海原在我国治下之时,我们在这绿海原之上喂养了不少地牲畜。”我笑道:“足以证明大康的水草一样可以养活北胡的牛羊。”拓跋淳照大笑起来,他举起酒囊:“干!”我和他仰首大口饮下,拓跋淳照喝酒的速度比我要快得多,放下空酒囊的时候,我还剩下半袋。我自叹弗如道:“大汗喝酒的速度比我要快得多。”[吾爱文学网]拓跋淳照抹干唇角的酒渍:“太子殿下攻占土地地速度要比我快上了许多!”我呵呵笑了起来,拓跋淳照总算将交谈引入了主题。我微笑道:“我们今晚还是只叙昔日友情。不谈国事。”拓跋淳照道:“有些事情,你和我其实都放不下,若是闷在心里,恐怕也没有心情再叙友情。”我点了点头道:“昔日我们坐在篝火旁把酒言欢之时,你是北胡的太子,而我还是大康的平王,转眼已过数年……”拓跋淳照感叹道:“现在你是大康的太子,而我也已经继承汗位,成为大胡国的可汗。”他双目盯住我道:“太子殿下在大康早已是一呼百应的王者。成为帝王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心中窃笑,事实上我早已成为大康的王者,歆德皇早已死去,我只不过为了远大的图谋,而将他地死讯隐瞒起来。密不发表。何时登基这个问题,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我脑海之中出现,拓跋淳照的这句话,让我再度陷入沉思之中。拓跋淳照道:“记不记得当初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终有一日,我们两人会在沙场相见?”我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拓跋淳照笑了起来,以他的智慧,怎能看不出我是在故意说谎?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希望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出现。”这正是我当初回应他地那句话。我要上一口香美的烤羊,凝望跳动的篝火道:“这取决于我们的决定。”拓跋淳照点了点头:“东胡距离亡国之日已经无多,太子对未来大势的发展有什么看法?”我虽然说过不谈国事,可是拓跋淳照仍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我微笑道:“北胡和大康之间,自古便有疆界,虽然历经战火波折,边界几经更改,幸好变化不多,我们之间的争议应该不会很多。”拓跋淳照专注的倾听着我的话,他真正关心的并非是北胡和大康之间的原有边界,他真正关心地乃是东胡的土地,而我一样在乎这场战争中得来不易的土地,这一点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我讲饮完的酒囊扔在一旁。从身边又拿起两个酒囊,其中一个递与拓跋淳照:“东胡地处秦国之北,大半疆域与秦国相接,现在康秦联军已经夺回昔日东胡侵占的土地,大汗也已经拿下东胡半壁江山。”拓跋淳照的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敏锐的觉察到他此刻地心态变化,举起酒囊正欲和他对饮,却听到拓跋淳照低声道:“东胡北胡自古便是一家,后来因为内乱而分裂。我一生以将两胡统一为最大目标,今日眼看这个目标即将实现,我绝不会放弃。”我微笑道:“大汗的意思是……”拓跋淳照道:“我冒昧猜度一下,当初太子之所以答应出兵,并非是为了康秦之间的联盟,真正的目的而是在秦国。”我呵呵笑了起来,我当初的用意现在可谓是天下皆知,隐瞒并没有任何的必要。拓跋淳照爽目寒光隐现:“你的秦国,我的东胡。大家各得其所如何?”我微笑道:“我不知大汗所谓的秦国是什么?”拓跋淳照道:“从望城到麦城为界,以南的土地为秦国所有。以北地土地为大康所有,我们日后的疆界设定便可以以此为界。”我哈哈大笑了起来:“大汗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拓跋淳照没想到我这时候忽然讲起故事来,不禁皱了皱眉头。“从前有两位邻居,其中一人丢了一只羊,原来是被饿狼叼去,两人一起去追赶饿狼,杀死饿狼。从它地嘴下救下小羊,丢羊的那位为了感谢对方,将联手打死的饿狼送给了对方,可是没想到对方却认为小羊也是猎物,应该分给自己一份……”拓跋淳照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故事,他意味深长道:“太子是在告诉我,我就是那个丢羊的邻居吗?”我冷冷凝视他的眼眸,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我才是!”拓跋淳照唇角地肌明显的抽搐了一下,我们彼此凝视着。许久方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平静道:“秦国的十二座城池,自古以来便是秦国所有,东胡虽然侵占日久,可是上面的铭记永远不会更改!康秦两国将是为了收复失地,所付出的鲜血更不会白流。我不会答应,康秦两国的万千百姓更不会答应!”拓跋淳照道:“太子说的义正言辞,可是在大秦的百姓严重,康军和东胡军队好像没有太多的区别。”我冷笑道:“有区别,康人秦人都是汉人,五百年前是一家,血脉相连,同宗同祖,东胡人却是外族!”拓跋淳照目光变得冷酷之极,我这句话表面上是说东胡实际上是说他。拓跋淳照冷冷道:“当初若是我没有应允出兵,现在地秦国恐怕已经落入东胡的执掌之中。”我针锋相对道:“当初若是大汗没有出兵,现在的东胡的大片土地,也不会归于北胡名下!”拓跋淳照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拿起酒囊道:“说着说着,我们怎么像仇人似的,来,还是喝酒吧!”我笑道:“是啊,说好了不谈国事,怎么忽然又拐到上面去了!”我们将酒囊中地美酒对饮干净。拓跋淳照道:“看来太子无疑将已经占据的大胡国土地还给我了?”他故意用上了大胡国这个字眼,从此看来,他已经将整个东胡视为囊中之物。我微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据我所知东胡还没有完全溃败,完颜烈太仍然缩在黑沙城内,现在我们便谈论分食土地的事情,是不是太早?”拓跋淳照充满信心道:“半年之内,我必然将东胡拿下!”我故意道:“大汗好像已经将我们康秦联军摒弃在外了?”拓跋淳照淡然笑道:“大胡国自己的事情,自然还是由我们自己解决,此时还是不要劳烦太子殿下了。”我暗骂他狡猾,可是对我来说,这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及时抽身的理由,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东胡,南方的诸国才是我的首要目标。拓跋淳照道:“威丘和断沙城本来便是胡国的领土,我希望太子能够还给我们。”我微笑道:“威丘的确是胡国的领土,可是断沙城自古以来都是汉胡两国百姓混居,相较而言,汉人要占到大部分,追溯源头,这断沙城是五百年前,月氏国送给大周国的礼物,现在虽然两国俱已消亡,可是族人仍在,请恕我不能答应!”我之所以如此坚持留下断沙城,是因为断沙城对秦国的北方防御来说至关重要,断沙城地处高地,向南与边关八城连为一体,各城之间间断有防御设施相连,我若是将断沙城给他,等于将整个大秦向胡人敞开了门户。拓跋淳照再也抑制不住心头愤怒:“我拓跋淳照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可是断沙城自古以来便是胡国领土,太子欺我愚昧吗?”我呵呵大笑,用匕首割下一只羊腿向拓跋淳照送了过去:“大汗何须动怒,莫要忘了我们是好兄弟。”拓跋淳照冷笑道:“你可曾把我当作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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