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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石章鱼

    第二百零三章大仇

    听完焦信的禀报,我心情大悦,哈哈大笑道:“好!好!等高将军回来我好好拾你们两个庆功。”焦信笑道:“功劳最大的乃是陛下,韩都是您攻陷的,我和高将军并没有做什么。”“最先攻入韩都的是我,不过功劳我却不敢大包大揽。”焦信陪着我笑了起来,他低声道:“莫安迁已经签下投降文书,陛下要不要见他? 我冷笑道:“亡国之君,有什么好见的?你让人把胡文邈给我带上来,我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焦信点了点头道:“陛下见见他倒是没有什么,不过千万不要打收服他的主意,此人对莫安迁忠心的很,早已打定了以身殉国的主意。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莫安迁,也不会被我们生擒活捉。即便是强留,也不过是一个后患,不如早日将他除去。”言语之中流露出想将胡文邈除之而后快的意思,看来这次在与胡文邈的对抗中,焦信尝到不少苦头。我第一眼便对胡文邈产全了好感,此人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眉宇中充满桀鳌不驯的傲气,虽然身躯多处负伤,却丝毫不损他英武之资。左右武士想要让他跪下,胡文邈倔强站立在那里,一幅宁死不屁的模样,两名武士手持长棍向胡文邈走去,他们想要用长棍敲断胡文邈的腿骨。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武士们退了下去,微笑道:“果然一个忠义之士。”胡文邈冷笑道:“既然落入你的手中,何须多说那么多的废话。给胡某一个痛快吧! 我呵呵笑道:“胡将军有件事我并不明白。莫安迁行事昏庸,任人惟亲,这样地君王你保他又有何用? 胡文邈平静望向我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胡文邈身为大韩地臣子,大王在我的心中便有若我的父母一般。”我欣赏的点了点头,从案上拿起韩王莫安迁刚刚签署的投降文书道:“现在你的主人已经主动向我投降,你以后该何去何从,想必心中一定明白。”胡文邈微微一怔。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不相信莫安迁向我投降的事实。我将投降文书向他扔了过去,胡文邈接过展开,当他看完文书,确信是莫安迁亲笔所写,禁不住落下泪来。我淡然笑道:“你把他当成父母,可是他心中却并未有你这样的孩儿。”胡文邈黯然将投降文书掷在地上:“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对胡文邈早已生出怜才之心,一心想将他收为己用,真挚道:“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胡将军何必为了一个庸碌无为地君主而牺牲呢? “你好像并不明白。胡某乃是殉国并非殉主!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殉国?我一向以为胡将军乃是襟广阔的一代名将,却没有想到胡将军的眼光居然如此狭隘!中原八国原本就是一家,你为谁殉国?今日你死了,或许有人夸你忠义,等到天下一统之后,谁人会将你当成忠巨? “大丈夫立世,当求问心无愧,又何必顾及他人怎样去想?”胡文邈的口气依然强硬。我叹了一口气道:“知不知道我为何对你费了这么多的口舌? 胡文邀没有回答。我大声道:“我一是欣赏你的忠义,二是怜惜你的才于,现在看来你只不过是愚忠罢了,只可惜了你空有一身本领,却没有施展的机会。”胡文邈的目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内心的变化,语重心长道:“我早就听闻你爱民如子,你既然可以关心韩国的百胜,为何不将这份爱心用诸于天下人地身上? 胡文邈默然不语,似乎已经无言以对。我语重心长道:“中原好比一棵参天大树。八国乃是寄生于大树之上的八枝桠,天下万民乃是这树上的片片枝叶,胡将军岂可被一叶障日,而忽略中原百胜血脉相连的事实呢? 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我手下的将领不仅仅来自大康,还有不少是来自燕、齐等国的降将,我的这番话不仅仅是对胡文邈所说,也说到了他们的内心深处。我起身缓步来到大厅的正中:“能够将八国统一,让百胜在一个平和安定地环境下生活,乃是我龙胤空今生最大的心愿,有人会说我野心勃勃,那是不了解我地志向,中原的版图为何会不断缩小,难道北方的胡人和南方地蛮夷真的如此强悍吗? 我环视众将,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道:“我们的将领一样出色,我们的士兵一样勇敢,为何过去的多年里在胡人的面前竞然变得不堪一击?那是因为分裂,那是因为八国之间的内部纷争所至,我对领兵打仗只是一个门外汉,不过我知道,一条支离破碎的防线本无法撑起抵御外族的重任! 众将的眼中全都流露出激动的光芒,我的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我大声道:“我从未有像现在这般紧张,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感到沉重的压力,你们都有不可多得的将才,你们的眼光不应该局限于眼前的战争中。”我指向正北的方向:“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两胡统一己经成为定局,拓拔淳照稳定胡国内部格局之后,他的目标必然是我们中原的肥沃土地,中原的内部纷争,无论谁胜谁负,君主尚能善待他国之民,若是胡人侵入我们的土地,我们的百姓将何去何从? 我绝非外故意做出这样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我所说地一切都是自己一真实地想法。胡文邈的目光第一次和我正面相遇。他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百姓在你的心目中果然如此重要? 我重重点了点头道:“百姓乃国之本。没有百胜哪里来的国家?没有百姓哪里还有君主?百姓方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百姓方才是我们的主宰,胡将军刚才的话说错了,百姓仍在,你为何人殉国,你又为何人殉主?该说的我已经全部说完了,胡将军若然还有为莫安迁殉难的打算,我决不会阻拦你! 胡文邈唇角地肌抽动了一下,他忽然屈膝跪了下去“胡文邈跪得是天下的百姓,并非跪你! 我呵呵笑道:“若是天下人都有胡将军的这种情怀,我中原必将雄霸于天下。”胡文邈又向着我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大声道:“陛下一席话点醒梦中人。”我笑道:“胡将军此拜又是为何?”胡文邈道:“陛下有句话说错了,陛下乃是万民的主人,也是文邈日后的主人,文邈自然要拜见主人。”我伸手扶起胡文邈,大声道:“能得胡将军实在是我的幸运啊!”莫安迁虽然向我俯首称臣,可是仍然难逃一死。我本来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可是既然答应了焦信,要用莫安迁的首级为焦镇期祭灵。自然不能够反悔。祭奠之日,我亲自随同焦信来到焦镇期地灵牌前,焦信手刃莫安迁之后,跪拜在父亲的灵前大哭不起。我心中暗叹:“焦信终归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从狼刺手中接过酒杯,缓缓将美酒倾洒在灵前地黄土之上,想起昔日和焦镇期并肩作战的情形,心中一酸,忍不住流下泪来,若是焦镇期仍然活在这个世上。我心中压抑的好多事情会多一个人倾诉。焦信祭拜之后,不敢打扰我的追忆,先行告辞离去。我独自坐在焦镇期的灵前,一边追忆往事一边对着焦镇期的灵牌饮酒。对于焦信的处理我实在是矛盾到了极点,从现在看来焦信好像并没有谋反的迹象,可是随着他声誉和地位的提高,我渐渐感到了一种不安。我第一次感觉到对焦信地掌控好像没有太多的把握,若是任由他发展下去,终有一日他将成为我的心腹大患,这并非是我多疑,陈子苏、高光远、许武巨等人先后向我提出了警告,他们一定从焦信的某方面看出了迹象。不知是空肚饮酒还是这几日太过疲惫的缘故,我竞然*在供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朦胧间却看到焦镇期缓步来到我地面前。“焦大哥!”我激动道。焦镇期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公子,多榭你还牵挂着我! 我喉头一阵哽咽,忍不住落下泪来。焦镇期将面前的两杯酒倒满,和我共饮了一杯道:“公子是不是想杀福娃? 我慌忙摇了摇头道:“焦大哥哪里话来?我从未如些想过……”目光和焦镇期真挚的眼神相遇,我黯然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的确动过这样的心思。”“公子为何要杀他?”“我担心他会谋反?”焦镇期沉默许久方才道:“福娃想要谋反,也是因为公子的缘故?”我微微一楞:“焦大哥可否说得明白一些?”焦镇期道:“福娃心中最看重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成为统帅万军,横扫天下的一代名将,还有一件事便是……”一阵冷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睁开双目却看到自已孤零零坐在焦镇期的灵前,哪有其他人在。心中懊悔不已,刚才一定是焦镇期托梦给我,自己若是再晚醒一刻,便听到另外一件事了。此时狼刺慌慌张张的向我赶来,我舒展了一下酸麻的四肢,起身道:“什么事情? 狼刺道:“大事不好了,铁甲营统领傅力岳把韩国御史刘今城的女儿强抢走了。”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傅力岳乃是焦信手下最值得信任的猛将,也是焦信儿时的玩伴之一,可谓是战功显赫,在军中拥有极高的声誉。作为征服者掠夺胜利果实的事情时有发生,这种事情不可能从本上避免。我低声道:“这件事交给焦信处理,尽量将事态不要扩大。”狼刺苦笑道:“主人,这次麻烦恐怕大了,刘倩儿是胡文邈的未婚妻。”“什么?”我此惊非同小可,这个傅力岳什么人不好抢,偏偏要抢胡文邈的未婚妻,内心中迅速转了干百个念头,这件事究竞是久有预谋还是凑巧发生?我脸色郁道:“狼刺,马上带我去看看!”事情的恶劣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刘倩儿不甘受辱,竞然用金钗自尽,整个事件变得急转直下,刚刚向我投诚的韩国官员一个个情绪激动,更大的危机潜伏在身后,胡文邈和那五万降军本来已经诚心归顺,这种事情的发生,让我的一番苦心全部白费。我心中实则恼怒到了极点,我一定要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付出惨痛的代价。傅力岳被五花大绑的推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躯佝偻着,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跪倒在地上低声道:“罪臣傅力岳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我面对傅力岳的时候反而平静了下来,有些时候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我的目光转向焦信淡然道:“究竞是怎么回事?”焦信恭敬道:“陛下,都怪微臣管教无方,才出了这种事情……”此时殿外传来悲恸的哭喊声,却是韩国御史刘今城到了,这是我刻意的安排。我故意道:“门外何人啼哭?”狼刺道:“韩国御史刘今城前来请陛下为他主持公道。”我叹了口气道:“焦将军,傅力岳是你的手下,你以为这件事该怎么办? 焦信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头:“陛下,巨不好说。”我冷笑道:“何谓不好说? 焦信道:“正因为傅力岳是我的手下,所以臣才不好说,无论臣提出怎样的方法,都会有偏袒之嫌。”我心中暗自恼火,这件事的确十分的棘手,对傅力岳若是处罚边轻,势必会让这帮投降的韩国大臣心生怨言,会将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可是如果我对傅力岳的处罚过重,又会让我手下的众将心寒,说不定有人会趁机煽动让他们产生背离之心。这件事究竞是不是一个谋,傅力岳做这件事的背后,究竞有没有更深层的谋和用意,焦信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我。我冷冷道:“傅力岳,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竞犯了何罪?”傅力岳默然无语。我怒道:“你强抢良家妇女,遏奸未遂,害死人命,御史刘今城虽然是韩国旧臣,可是他已经向我投诚,便和你一样是我大康的臣子,更何况,她是胡文邈将军的未婚妻子,你如引作为必将激起韩国旧臣和降军的愤怒,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大康的将士?我口口声声对外宣称我们是仁义之仟,你做出这种事情岂不是当面给了我一个耳光? 傅力岳从我的言辞之中已经察觉到大祸将临,吓得面如土色,颤声道:“陛下,臣知道错了,可是臣只是想和刘家小姐聊上几句,并没有奸她的意思,更不想害死她……”“住口!”我拍案怒起,此人着实可恶,事到如今还强辞狡辩。“给我拉下去……”焦信此时慌忙出列,跪在我面前道:“陛下,臣有几句话想说。”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说的? 焦信道:“陛下,傅力岳乃是大康不可多得的猛将。这些年来为大康地统一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转向傅力岳道:“脱去你地外袍! 傅力岳犹豫了一下。仍然将自已的外袍脱下,只见他**的上身之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众臣不由得发出一声唏嘘,焦信情真意切道:“这一个个的疤痕都是为大康所留,哪一场战争他都是率军冲杀在最前从未退缩过。”傅力岳忍不住热泪盈眶,低声哭泣起来。我心中也不禁一件酸楚莫名,无论焦信此次的目的何在,傅力岳乃是我大康功臣的事实不可改变。焦信道:“从官位来说,傅力岳是我的属下,从私交来说。他是我自由相交地朋戒,这件事他的确做错了,可是我相信傅力岳初始的出发点决不是要害死刘倩儿,陛下,请你念及他过去的功劳,将他的这颗头颅暂时留在颈上,给他一个战死沙场的机会……”傅力岳大声哭号起来,接连不断的在我面前叩头,额头之上鲜血淋漓:“陛下。罪臣并不怕死,可是臣不甘心这样去死,陛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堂堂正正的死去! 我环视众臣,他们一个个垂下头去,这件事无论是不是一个谋,其发展的结果已经让我难以纵。我若是杀了傅力岳,或许可以赢得这帮降臣地尊敬,可是我却会丧失手下人的忠心。此时一名武士慌忙上来禀报道:“陛下,刚刚收编的那些韩国降军闹了起来,和我方地军队发生了冲突。”我用力握紧了双手。门外不断传来刘今城的哭号之声,我原本想让他进来当场历数傅力岳的罪状。可现在我却有些犹豫了。焦信低声道:“被俘降军共有五万之多,若是不及早镇压只怕会越闹越大,臣愿领军速去平息骚乱。”此时又有武士前来禀报道:“陛下,胡文邈将前来求见! 我也是微微一征,胡文邈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一直保特沉默,现在方才现身,却不知心中是怎样打算的?我点了点头道:“宣他进来。”胡文邈缓步走入大殿,目光之中充满悲愤之色,冷冷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傅力岳,屁膝向我行礼道:“巨胡文邈叩见陛下! “免礼! 胡文邈仍然跪在地上道:“陛下,骚乱之事臣己经查出,乃是副将朱川唆使,臣已经将他捆缚在门外等候发落。”我心中大奇,按照胡文邈的说法,骚乱应该已经被平息下去,他在这种时候仍然能够保持头脑清醒,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我叹了一口气道:“此事原怨不得他,胡将军你把朱川放了吧,只要日后他们不再生事,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多谢陛下! 我又道:“刘小姐地事情我听说了,还望胡将军节哀顺变。”我故意说出这样的话,目的是想看看胡文邈究竞作何反应。胡文邈露出无比伤感的神情:“陛下,此事臣已经不想再提,肇事者既然是焦将军的属下,想必焦将会给胡某一个公道。”焦信面色微微一变,众目睽睽之下,胡文邈将这个包袱摔给了他,他即便是想推脱也不能够。我点了点道:“胡将军说地是,焦信你看看该如何处置吧! 焦信再无退路,怒视傅力岳道:“傅力岳我平日是怎样约束于你?你今日却为何做出这等事来?你虽然无害人之心,可是别人却因你而死! 他转向我道:“陛下,臣以为当免去傅力岳的官职,重责一百军棍,让他为刘小姐抬棺入殓,以儆效尤。”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听出焦信在包庇傅力岳,可是多数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毕竞大家还是站在傅力岳的立场上,杀掉一个如此劳苦功高的将领,谁都不想见到。所该人都在看着胡文邈的反应,没想到胡文邈却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此事的前因后果我清楚地很,他虽然对倩儿意图不良。可是并未有杀害她地心思。一百军棍惩罚有些过重了。”些言一出,所有人都呆在那里,连我都没才想到胡文邈会这样说话。胡文邈道:“我也是领军之人,这样的事情我也曾经历过,若是当真打他一百军棍,只怕他日后再也带不得兵,打不得仗,对一个将领来说,和杀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分别。倩儿之死他虽然难逃罪责,可是也怪倩儿命浅福薄。”他转向焦信道:“焦将军惩罚他五十军棍就是,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定斩不饶,至于抬棺入殓,我想更是不,倩儿在泉下只怕也不想见到此人的面孔。”胡文邈短短的几句话已经将所有人的同情人转到了他的一方,此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领全大局娜纺涯芸晒蟆?br 焦信呵斤傅力岳道:“还不快向胡将军陪罪!”傅力岳向胡文邈跪拜,胡文邈却转过身去:“陛下,臣要去料理倩儿地后事。先行告辞了……”我留意到焦信的目光之中掠过一丝不安,在我看来他分明感觉到胡文邈今日的表现,绝非心中的真实表现。胡文邈今日的表现却让我对他又看重了几分。这是一名有能力和焦信抗衡的将领,他今日的隐忍,必有他日的图谋。刘倩儿的灵堂并没有设在刘府,而是设在了胡文邈地家中,两人虽然没有正式成亲,可是胡文邈完全以亡妻的礼仪来对待她。胡文邈也没有想到我会亲自前来祭灵,,慌忙迎出灵堂之外,我扶起他,先来到刘倩儿的灵前上香。从胡文邈浮肿地双目来看,刘倩儿的死对他的打击相当大。我挥退众人,营造了一个和胡文邈单独谈话的空间。“胡将军,我今日来此便是当面向你表达歉意。”胡文邈摇了摇头道:“陛下无需这样说,胡某的襟也非陛下想象的如此宽阔。”我凝视胡文邈,静静期待着他的下文。胡文邈道:“陛下。倩儿乃是文邈生平至爱,文逸不会让她蒙冤枉死。”我低声道:“既然如此,你当日在朝堂之上,为何不据理力争要求将傅力岳绳之于法? 胡文邈道:“陛下,臣虽然愚鲁,可是有些事情我看得清清楚楚,若是傅力岳被处死,我们这帮韩国旧臣日后的境遇只怕更为凄惨,更何况傅力岳虽然一手逼死了倩儿,却并不是真正的元凶。”我内心一震,望向胡文邈道:“你说什么?胡文逸道:“自倩儿死后,臣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让臣这样群死,巨并不甘心。”我点了点头道:“此间没有他人在场,有什么话,你便对我直说。”胡文邈道:“害死倩儿地乃是焦信!”我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心中的震撼仍然到了极点,胡文邈果然目光犀利,一眼便看出了真相所在。胡文邈道:“臣虽然领兵作战,不如焦信,可是难得他看得起我,将我当成了他生平的对手,所以他想杀掉我。”我默然不语,当初胡文邈被俘之时焦信便向我提出过这件事。胡文邈道:“他应当没有想到我会投降,表面上看起来害死倩儿只是偶然事件,可是处理不当却是一个大大的祸端,陛下想必应该已经考虑到,杀死傅力岳势必引起手下众将心寒,不杀傅力岳又会让我们这帮韩国旧臣不满。”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臣权衡再三,我们这些韩国旧臣的地位势必无法与大康功臣相比,陛下若是必须做出舍弃,我们便会成为被舍弃地一方。”我静静看着胡文邈,此人的智慧绝不在焦信之下。胡文邈道:“五万韩军俘虏,刚刚被收编,外界的一切消息都己经封锁,他们怎会知道倩儿的死讯?一定是有人故意将此事宣扬出去,引起不满,挑动骚乱,局面若是继续发展下去,最后的结果必然是镇压,这五万韩军士兵的鲜血必将无谓流淌,原本平静的局势会再度陷入紧张之中。臣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所以才会主动放弃对傅力岳的制裁。”我低声道:“胡将军对我说这些话,不怕我降罪于你吗?”胡文邈道:“臣不怕,因为臣刚刚便说过,倩儿死后,臣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臣最恨的乃是焦信,臣只要有一口气在,必然要向他讨回这个公道。”我皱了皱眉头道:“胡将军,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臣没忘,臣会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臣知道,臣今生复仇唯一的希望便在陛下身上,普天之下能够对付焦信的唯有陛下一人,他虽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是他并无容人之量,倩儿之事,不但是他想害我那么简单,只怕他还是对陛下的试探。”我冷笑道:“他向来忠心对我,只怕没有你说得这样复杂。”胡文邈道:“既然是这样,陛下为何不干脆利落的杀掉傅力岳还臣和天下万民一个公道? 我唇边的肌没来由的抽搐了一下。胡文邈道:“陛下若是杀掉了傅力岳,只怕会使许多的将领生出向背之心,这才是焦信的高明之处。”我冷冷道:“天下尚未统一,你们一个个心中想得却是钓心斗角之事,真让朕心寒透顶。”胡文邈跪在我面前道:“陛下,文邈今日的这番话,永远不会在他人面前提起,这样的念头,陛下一统天下之前,文邈也不会想起。文邈向陛下发誓,一统天下之前,若是文邈有丝毫报复之念,让文邈永世不得超生。”他含泪道:“若是焦信永远没有反叛之意,文邈永远不会再提复仇之事,若是他日他有反叛之念头,求陛下给我一个亲手对付他的机会。”我凝视胡文邈悲痛欲绝的眼眸,突然明白,为刘倩儿复仇乃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力量,除了我他再也没有复仇的任何机会。此时我却想起梦中焦镇期没有说完的那件事,焦信在感情方面和胡文邈是何其的相似,两人都是一样的执着,焦信对绿珠的那份感情是不是已经变淡?我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焦信只怕从未改变过对绿珠的感情,他生命中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绿珠,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胡文邈为了刘倩儿可以如此隐忍,焦信会不会也是一样?我有些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胡文邈的肩头道:“若是你和焦信同时攻打齐国,你以为你们谁会先攻下齐都呢?”胡文邈给了我一个充满信心的答案:“我领兵作战虽然不如焦信,可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同样可以做!”

    第二百零四章愿违

    三月之期转眼便至,高光远果然不负我所托,用煤炭将整个死谷堵塞起来,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前往缪氏宝藏,我不但带足了兵马,还将唐昧、车昊、阿东这些好手召集而来,除此以外我还让人将擅长机关之术的诸葛小怜请到这里,看看他能不能揭穿缪氏宝藏的真相。平心而论,我虽然答应了采雪的请求,可是心中仍然存在一丝奢望,希望能够将她强行挽留下来,否则也不会预先做出如此周密和详尽的安排。诸葛小怜围绕缪氏宝藏观察了多遍,又参照连越绘制的地下图纸,审视许久,方才叹道:“这图纸和外面的结构丝毫丝毫没有契合之处。”连越红着脸道:“我只能做到这样了,里面的机关千变万化,两次所见到的居然完全不同。”诸葛小怜道:“真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纷繁复杂的机关,我想实地查看一下。”我摇了摇头道:“明晚之前,大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明日夜晚是我和采雪约定的最后期限,我不想中途发生变故。连越走后,我方才向诸葛小怜道:“诸葛先生,你相不相信这地上另有乾坤,居然可以看到天地万物,风霜雨雪?”诸葛小怜的目光专注在夜空之上,其中充满惊奇和激动之色:“公子有没有发现,死谷上方的天象与外界截然不同。”我学着他的样子向空中望去,却看不出任何的玄机。诸葛小怜道:“此间一定隐藏着一个极大地秘密,发生任何地事情都不足为奇。”此时高光远前来见我,我不想打扰诸葛小怜的静思,和高光远来到前方的小丘之上。高光远笑道:“陛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交易时刻来到。”我低声道:“兵马是否都已经埋藏好了?”高光远点了点头道:“我们的人数在五万左右,将整个死谷团团包围,只要有任何异动,便可以将这里踏坪。”他向我*近了一些,充满迷惑道:“陛下所说的交易方究竟是谁?”我笑道:“明日你便会知道了。”连越和车昊二人有些慌张的向我们的方向走来。两人向我行礼之后,车昊道:“主人,死谷的东南角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上面地煤炭不断向下陷落。”“什么?”我心中不禁骇然,明明说是明晚才交易,怎么现在便开始收取我的煤炭,照这样下去到交易之前,岂不是仍然无法填满死谷?高光远道:“我们在死谷外面仍然备有不少煤炭。”话音未落,突然听到一声轰然巨响,死谷之中又出现五六处塌陷的孔洞,煤炭源源不断的向下陷落。连越道:“今次麻烦了,看来有人要反悔了。”我望向远处的黄金圆形建筑,却见那个巨大的黄金穹顶,似乎比先前明亮了许多。我用力抿了抿嘴唇,心中纷乱到了极点,看来采雪并不愿意我和相见,打算直接离开此地。高光远道:“陛下,要不要将煤炭点燃?”我心情烦闷的摇了摇头。却听远处诸葛小怜高声道:“是了,这些洞口乃是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我们一齐向诸葛小怜身边赶去,诸葛小怜手指那金色圆形建筑物道:“那座建筑绝非是缪氏宝藏。”“诸葛先生此话怎讲?”诸葛小怜将手中的罗盘缓缓放下,指向正东地方向道:“死谷的东方是否有水?”高光远在此地多时,对死谷附近的环境极为熟悉,点了点头道:“诸葛先生说得不错,那里有一面小湖。”“小湖方才是缪氏宝藏地中心所在。”这时候死谷之中陷落的七个巨大孔洞之中猛然喷出冲天的火焰,将整个死谷映照的通红一片。我果断下令道:“阿东,你率领两千人堵住死谷的入口,如有任何人从这里出入,一律给我拿下,其余人等随我前往东边的小湖。”小湖距离死谷大约五里左右,远远便看到湖面之上闪烁着七色变幻的光芒。我下令手下士兵将小有没有团团包围了起来,脚下的细沙异常灼热,伸手抓起一把细沙,方才发现沙子呈现出红色。我心中暗暗称奇,那日我落入地之中,曾经到过一面被红沙围绕的月牙湖,没想到这里地沙子和那边一样,只不过这面小湖乃是圆形和那晚所见迥然不同。湖面上的光芒闪烁不定,周围的温度却不断提升起来,看到眼前怪异的景象,高光远不禁有些担心,低声道:“陛下,臣觉得这里有些不对,为了您的安全起见,陛下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毅然摇了摇头,心中早已定了主意,无论如何我今晚都要再见到采雪一次,否则只怕我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和她相见。小湖地水面明显的上升了许多,诸葛小怜时而关注天象,时而让人向他汇报水面不涨的速度,面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据死谷方面来人汇报,死谷之中堵塞的煤炭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至今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人从谷口出入。我内心中不禁慌乱了起来,若是采雪他们仍然呆在死谷之中,这场大火会不会殃及到他们?若是他们当真葬身火海,我岂不是一手将他们害死?一颗心被反复煎熬着,让失去了往日的镇静。诸葛小怜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低声道:“死谷本是死门,这面小湖才是生门之所在,陛下不必担心。”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湖面之上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在七色光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瑰丽。我们下意识地向后方闪去,天空中无数水滴向我们地头顶洒落,湖水开始缓慢旋转了起来,在湖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死谷方向又接连传来爆炸之声,脚下的地面都因为这剧烈的爆炸而不断震动,许多士兵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骇人的场面。诸葛小怜大声道:“这其中的诸般布局,的确是一个阵法。”他低声吟道:“乾、兑、火、雷、风、水、艮、坤。。。”目光牢牢盯在漩涡的中心:“录哉妙哉,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其中竟然蕴含着千变万化,天下间竟会有如此地高人!”我心中暗暗苦笑,眼前的一切八成是曹睿那个老怪物所为,这其中的奥妙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够理会的到。诸葛小怜回望死谷的方向,而后又望向天空,最后方才落在小湖之上,喃喃低语道:“不对。。。这艮位好像有些不对。。。”我不敢打扰他的沉思,默默注视着诸葛小怜的表情变化。“难道是我错了?”诸葛小怜已经完全沉醉其中。唐昧在我身边低声道:“陛下,那蓝光好像就快消失了。”我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七彩光芒之中蓝光渐渐黯淡下去,眼看就要消失。诸葛小怜紧握双拳道:“是了,艮位之中有极大缺陷,而它却非门户。”地面猛然震动了起来,猝不及防中,多名士兵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诸葛小怜坐在轮椅之上,也被巨震掀翻在地。我距离他最近,慌忙上前扶起他,此时却见湖水暴涨开来,惊涛巨浪从湖面上升腾而起,向四周席卷而来。诸葛小怜大声道:“马上离开这里,大家保护陛下向正北方向撤退。”地面的震动越发剧烈,抖动之中,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个巨大的缝隙,数名不及逃离的士兵从裂缝之中掉了下去,转眼之间那裂缝又重新合拢,在自然的力量面前,我们显得如此彷徨无助。诸葛小怜所指地正北方乃是一座山丘,我们跌跌撞撞的逃到山坡之上,回身望去,只见小湖之上巨浪滔天,不远处死谷却是烈火熊熊。天空中突然变得云密布,星月早已无影无踪,浓重的云层盘旋聚集,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不断的缓慢下降。湖水旋转的速度越来越疾,上方云层仿佛被漩涡所吸引,中心的尖端指向湖水漩涡的正中位置。无数条闪电围绕云层跳跃,仿佛有万千条金蛇跃动其中。诸葛小怜低声道:“漩涡的中心乃是坤位,此阵地出口便在那里!”我内心中沮丧到了极点,看来今生今世再也无法见到采雪和玄樱,自己竟然一手将爱人送走。强烈的光芒从漩涡的中心透出来,将整个天地映的金黄一片,我们全都抵受不住强光的照,纷纷闭上了眼睛。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够感受到那份强光地刺激,过了许久,耳边响起更大的一声爆炸,灼热的气浪从死谷的方向扑面而来,空气中充满着烟尘和硝烟的味道。光线好像黯淡了一些,我尝试着睁开双目,只看周围到处弥漫着迷雾,隐约或以看到数点光华。诸葛小怜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浓雾消散之前,大家不可轻举妄动。”口突然感到一阵隐痛,我骇然掀开衣襟,却看到采雪那个吻痕,色彩变浅了许多,不知怎么,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采雪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两个时辰之后,眼前的浓雾方才慢慢散去,远处的天空露出了一丝青灰之色,看来距离黎明已经不远。死谷的方向飘出缕缕黑烟,想来是未完全燃烧的煤炭所致,小湖那边的变化更是惊人,湖水在一夜之间竟然完全干涸,小湖的底部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湖底并非是沙地,乃是一个用金属铸成的巨大建筑群,晨光下闪烁出冰冷生硬的深沉反光。我从未见过这样风格的建筑,如此规模宏大的建筑群竟然完全用金属铸成,在我看来更是不可思议。诸葛小怜的惊奇不在我之下,他让身边的武士推着自己向湖底走去。我本想和他一起前行,可是口的痛楚却越来越剧烈,耳边仿佛听到采雪痛苦无助的呻吟声。我的右手颤抖的捂住心口,内心却不争气的加速跳动起来。我几乎可以断定采雪一定出了事情,转身怒吼道:“所有人给我听着,马上搜遍这片建筑的每一个角落!”诸葛小怜停下脚步,猛然转过头来,大声道:“陛下,千万不可如此。这里机关重重,若是任由将士闯进去,只会造成无畏的牺牲。”我大步走到诸葛小怜的面前,用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我。。。听到采雪在向我求助,她一定出了事情。。。”诸葛小怜满面愕然道:“陛下是说。。。采雪姑娘在。。。”我重重点了点头。诸葛小怜的目光转向湖底的方向,许久方才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仍然没有找到正确的入口,坤位和艮位究竟哪一个才是?”我断然道:“艮位!”诸葛小怜诧异道:“陛下为何如此断定?”我低声道:“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心灵感应的事情?”诸葛小怜没有回答,可是我知道他心中定然是不信。我举步向艮位走去,诸葛小怜唤住我道:“陛下,还是我带人在前方引路。”我们沿着纷繁复杂的道路向前方走去,五十名士兵在诸葛小怜的指点下,在前方小心翼翼的开路,每到地形复杂之时,即使是诸葛小怜不能够断定如何前进,我的耳边总会响起采雪求助的声音,事实证明我的每一次决断都是正确的。诸葛小怜的目光中充满了诧异,他终于开始相信真的有神灵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五扇巨大的铁门挡住了我们的去向,诸葛小怜果断的排除掉其中的三个,剩下的两个让他再度陷入无所适从之中,而我此时却已经听不到采雪的呼救声。诸葛小怜道:“这五扇门都可以打开,可是其中只有一扇通往生路,若是开错了一扇,这五扇门便会完全成为死路,我们便再也没有进入的机会。”我心中默默祈求道:“采雪!给我指引吧!”耳边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我揭开衣襟,却见采雪留下的那个唇印再度红润了起来,我走向其他的门前,却发现唇印的色彩黯淡许多,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欣慰,采雪仍然在等待我的到来。我迅速作出了决断,指向最初的那扇铁门道:“就是它!”十名武士合力将铁门缓缓推开,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诸葛小怜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陛下的判断是正确的。”两百名武士在最前方开路,诸葛小怜率领一百名武士紧随其后,我在连越、车昊以及两百名武士的护送下跟在诸葛小怜的后方进入洞口,这是我力排众议,坚持前往的结果。火把将整个甬道照的异常明亮,两旁的墙壁上雕刻着美的浮雕,向来对此痴迷的我,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心境驻足欣赏。脑海中始终晃动着采雪的倩影,若是采雪出了什么事情,我自问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前方突然响起武士的惊呼,我心中骤然紧张起来。一个受伤的老者浑身血污的躺在那里,我凑到近前,却发现那老者竟然是魔门四大长老之一的曲招轩。曲招轩看到我,目光猛然明亮了起来,嘶声道:“龙胤空。。。”“大胆!”众武士听到他直接唤我的名讳齐声怒斥。我示意众人退了下去,来到曲招轩面前,曲招轩伸手抓住了我的臂膀,我此时方才看清他地口上有两个血洞,鲜血仍然在汨汨流出。以他一身出神入化地武功,天下间已经很少有人能够伤他,却不知是谁能有如此卓绝的武功。“去。。。救公主。。。”曲招轩竭尽全力道。我已然猜测出他口中的公主定然是采雪,刚才的担心终于被证实,我高声命令道:“马上给我冲进去!”曲招轩紧紧抓住我道:“不行。。。前方的通道,除了我们本族之外。。。只。。。只有修行无间玄功的人可以通过。。。他们若是继续前进。。。只会触发这里的机关。。。引起。。。爆炸。。。”曲招轩向我手中塞入一颗圆形的绿色晶石:“它。。。会指引。。。你。。。”话未说完,头颅已经低垂下去,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再也感受不到他地任何呼吸。“陛下!你要三思!”诸葛小怜听到我和曲招轩的全部对话,他低声劝阻我,可是看到我坚毅的眼神,已经明白无论说什么都不可以更改我的念头,黯然叹了一口气道:“她对你果然如此重要?”我用力点了点头道:“我若是不去救她,我会后悔终生。”走入前方朦胧的蓝光之中,身边的空气仿佛被顿时抽干。我此时方才明白曲招轩那句话的真意,无间玄功的吐纳方法,可以让我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如地呼吸。绿色晶石上闪烁的奇异光芒为我指引着前进的路线,约莫走了半里多路程,我地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用水晶构筑成的大厅,置身其中,宛若来到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这看似纯洁的空间里,却充满浓郁的血腥。曹睿和袁天池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之中,两人合力在与空中一名白发老者相抗衡。我从未见过那名老者,可从眼前的形势来看,这名老者便是杀害曲招轩的凶手。三人的身躯在空中缓慢地旋转,一团色彩各异的光环围绕着他们飞速旋转。曹睿的表情显得相当错愕,我的出现显然超乎他的意料之外。我并不关心他们地战局,采雪和玄樱才是我最为牵挂的。水晶大厅的正中,摆放着十余个透明的水晶盒,我从其中发现了采雪和玄樱的身影。我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大声呼唤着采雪的名字冲了过去,可是那水晶盒之上,没有任何的缝隙,她们二人仿佛被凝固在其中,我拼命在上面拍打,两人仿佛已经进入了沉睡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曹睿和袁天池同时发出一声惨呼,他们的身躯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之上,那白发老者身躯宛如鹰隼般从半空之中猛然向采雪的方向掠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乌沉沉的铁剑,双手高举过顶,合力向采雪劈去。我心中大骇,若是让他劈中水晶,采雪定然会香消玉殒,情急之中,我顾不上考虑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抽出腰间的长刀,虎吼一声凝聚全身功力迎了上去。刀剑相交,我手中长刀被老者的长剑立时斩为两段,铁剑来势不歇,在空中一个巧妙的变化,改劈为刺,准确无误的刺中了我的心口。袁天池发出一声惊呼,我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难道我的生命就这样轻易结束?冰冷的剑锋刺入了我的肌肤,在难以名状的恐惧之后,我马上感受到自己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之上。剑锋刺入肌肤的地方变得异常的明亮,红色的光芒从我心口透出去,这一剑所刺中的位置正是采雪留下唇印的地方。铁剑虽然无法刺入我的身体,从剑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量仍然将我向后推去,我的后背重重撞在水晶盒上,我清晰的感受到水晶盒片片碎裂的声音,老者的唇角露出一丝残酷地冷笑,他将力量通过我的身体转嫁到身后的水晶盒上。心口的光芒变得黯淡了下去,剑锋向我的体内又推进了一步。一双温柔的手臂从我的身后紧紧抱住了我的身躯,本已黯淡的光芒再度变得炽热而强烈。内心中涌起无限的勇气,我所有地潜力因为采雪的出现被完全激起,若是这一剑刺穿了我的躯体,采雪和我一样难以幸免。老者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一丝犹豫,铁剑凝滞在我的口并未继续前进。与此同时曹睿和袁天池再度冲向他的身后,老者调转铁剑的方向,试图横扫向曹睿和袁天池的腹。然而铁剑仿佛和我成为一体,那老者费劲全力,竟然无法将铁剑抽离我的体内。整柄铁剑已经被我身体发出地光芒所笼罩,老者的脸上的表情诧异到了极点。曹睿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拳击中老者地后心,几乎就在同时,袁天池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掌,也击中了老者的软肋。老者面部的肌因为痛苦而扭曲,迅速弃去铁剑,一声低吼,双拳分别袭向曹睿和袁天池,随着一声怦然巨响,三人的身体全都倒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老者口中鲜血狂喷,惨然笑道:“他。。。他竟然。。。修习过无意玄功。。。”曹睿的后背*在墙壁之上,只有依*身后的支撑,方才保证自己没有跪倒在地上,袁天池却早已昏迷了过去。曹睿冷笑道:“祖狂啸。。。你认命吧。。。”我心中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老者,就是曹睿口中的那个魔门的创始者祖狂啸,也就是后来地空空真人。曹睿曾经说过他早已死去,却没有想到他仍然活在这个世上。身后的采雪忽然放松了我的躯体,娇躯向地上倒去,我慌忙将她抑在怀中。祖狂啸凄惨笑道:“小子,我并非败在你的手中。若非我看到你对她的真情,心生怜悯,此刻你已然死了。”采雪依偎在我地怀中,依*我的支持方才站住,轻声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祖先生心中为何仍然。。。放不开。。。那段往事。。。”祖狂啸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我自然无法忘记,若是他在你的面前死去,你会忘记他吗?”采雪看了看我,掩饰不住目光中的无限情意,一时间无法回答祖狂啸的问话。祖狂啸道:“我无非是爱上了一个寻常的女子,你们却对我步步进逼,是你们夺去了她的命,是你们让我在这世上孤孤单单的痛苦千年。”曹睿无力道:“害死她的是你自己。。。若非你有图霸天下的野心。。。她怎会死掉?”祖狂啸神情黯然道:“你说得不错。。。是我害死她的。。。”他目光凝视采雪道:“公主。。。你比我更有勇气,若是当年我不惜牺牲体内的元能,我的爱人便不会死。。。”我心中一惊,从祖狂啸的这句话中我隐然觉察到有所不妥。曹睿黯然叹了一口气道:“为了他,公主竟然放弃了一切。。。”祖狂啸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曹睿,你今生今世都不会懂得情为何物,即使是你继续活上千年万年,也只不过是孤独一世。”曹睿黯然不语。采雪无力*在我的怀中,声音变得虚弱之极:“曹先生。。。只怕我。。。我是无法随你去了。。。”曹睿目光之中失落之极。采雪从腰间抽出一柄尖锐锋利的小刀,轻轻撕开我的衣襟,柔声道:“公子,采雪要做一件事。。。”我点了点头,我相信采雪绝不会害我。采雪将小刀小心的刺入我心口的剑创之中,疼痛让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采雪道:“我曾经将一幅星空图留在你的体内,我舍不得你。。。期望有一天,你能够去找我。。。”一枚宛若黄豆大小散着红色光晕的晶体被采雪小心的取了出来,我近乎虚脱的向下倒去,采雪紧紧拥住我的身躯,垂泪道:“终有一日,我会去找你。。。”我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朦胧中只听采雪说道:“玄樱乃是纯之身,你将此物植入她的脑海之中,她自然可以带着你们回去。。。”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梦境,梦境中,我**着躯体站在清澈的湖水正中,仰首天空纯净高远,看不到一丝云彩,垂下头去湖水清澈见底,湖底全是洁白的细沙,除了我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生命,我在哪里?现实还是梦境?活着还是死了?“陛下!”一个个焦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大声呼唤着,我缓缓睁开双目,看到我忠实的手下围拢在我的身边。“陛下你终于醒了!”向来不轻易表露感情的诸葛小怜也喜极而泣。“我在哪里?”我充满迷惘道,脑海中竟然变得空空荡荡。“陛下,你仍然在佛谒山,你已经睡了整整三个日夜!”我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进入通道的事情,可是以后发生的事情无论我怎样努力,却始终无法想起。我举目向前方望去,却见小湖之中碧波荡漾,四周青山环绕,和我先前的印象竟然完全不同,茫然道:“我怎会在这里?”诸葛小怜道:“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缓缓摇了摇头道:“你莫要问我,我已经不记得了。。。”不知不觉回到康都已有半年,我们在小湖中看到的一切宛如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诸葛小怜曾经让人仔细搜查过湖底,原本看到的金属建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死谷中的黄金却仍然留在那里,这笔巨额的财富成为大康经济腾飞的基础。每个人都看出我的郁闷,爱妻们想尽办法替我开解,可是我却始终无法抹去心头的那丝隐痛,走入通道的所有事情,全都被我遗忘,我不知道采雪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我永远无缘和她相见。我凝望着空中翻腾飞舞的雪花,这应该是康都今年的最后一场雪。春雪无声,万籁俱寂,不知为何我却想起了当初和采雪相逢的那个夜晚,内心感到一阵隐痛。右手习惯的抚向口的位置,不知为何采雪留给我的唇印竟然会消失,一切都是在我走入涌道之后的事情,而我却偏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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