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缘起(二)
章鱼今晚八点做客三江,欢迎各位书友前来讨论有关《三》的情节和发展 ******************************************************************* 回到西门伯栋的府邸,我发现瑶如并不在房内,问过负责照顾我们起居的仆妇,才知道瑶如在我走后不久便出门散步去了。 我几乎可以断定瑶如一定有事在瞒着我,也许她早就知道田玉麟潜入了济州。我的内心中顿时充满了愤怒,无论瑶如的出发点是什么,我都无法容忍女人对我的任何背叛。 我叫上唐昧纵马出门而去,唐昧从我冷酷的面孔上仿佛看出了什么,他试探着问道:“公子想去田氏旧宅?” 我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挥动手中马鞭重重的抽打在骏马的臀部,骏马一声长嘶,疾风般向田府的方向冲去。 冷月当空,映照的整个天地宛如笼罩上一层银霜,田府高墙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投影。 我翻身下马,在唐昧的帮助下攀上高墙。 唐昧低声道:“田玉麟绝非泛泛之辈,公子千万小心!”我点了点头,率先从高墙上跳了下去。空气中充满着淡淡的花香,整个宅院在月光下显得静谧异常。 远处祠堂之中隐隐透出灯光,我用力握紧双拳,眼前的一切已经证实了我的想像。 唐昧示意我停留在原地,抽出长刀向祠堂悄声无息的靠拢了过去,他即将靠近祠堂的时候,室内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窗格发出两声轻响,两道寒光从祠堂内闪电般向唐昧的方向。 唐昧手中长刀迅速来回拨动,将两支羽箭格开,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格窗中冲出。 唐昧怒吼一声,全速迎了上去,一刀劈向对方的头颅。 那黑衣人应变竒快,反手从身后抽出长剑,剑身在唐昧长刀上轻轻一搭。身躯宛如大鸟般向上飞去,稳稳的落在屋顶之上。 月光如水,静静照在他的身上,他潇洒飘逸,身躯高大而健康,英俊的面孔上流露着淡淡的哀愁,让他整个人更显得孤傲无情,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人间少见的美男子。 他淡然注视着唐昧:“我认得你!” 他的表情始终如一,声音充满了男的魅力,我却从中听到了无尽的冷酷。 唐昧跃上屋顶的同时, 一道耀眼的光华自黑衣人的手中弹而出,闪电般刺向唐昧的前,转瞬间攻出一十八剑,空气中淡淡的香气立刻被凝结了。 唐昧手中长刀同时迎出,刀剑在夜空中十数次交锋,夺目的火星四处飞溅。两人又同时落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冷冷道:“好刀!”唐昧微笑道:“好剑!”他大吼一声,长刀向对手弧形横削而去,长刀鞠起一抹月光,划出凄美绝伦的光华,黑衣男子身躯高飞而起,衣袂飘飘,宛如震翅欲飞的仙鹤,他手中长剑轻轻搭在长刀之上,借力又向上飞出丈余,整个身躯倒转过来,长剑从上而下向唐昧的头顶刺来,宛如千万点寒芒罩住了唐昧所有退路。 唐昧身躯纹丝不动,长刀向那万点寒芒的中心劈去,寒芒立消,空寂的宅院中发出一声巨响,长刀刀正劈在剑尖之上,白衣男子身躯再度向上飞出,唐昧足下青砖因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从中断裂。 黑衣男子身法极为诡秘,空中一个曼妙的转折,长剑发出一声轻吟,整个人平行地面飞出,剑尖直指唐昧的咽喉。 唐昧双手擎刀,一式‘力劈华山’向对手斩去,此招虽然寻常,但经他手中使出,威力不同凡响,刀气形成的霸道狂飙向来人涌去。黑男子剑速猛然加快,从浓重的刀气中撕开了一道裂隙向唐昧前递来。唐昧虎躯向右疾转,刀锋斜向向对手手臂斩去。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手中剑向来刀封去,刀剑再度相撞,两人身躯都是一震,唐昧应变极快,左足向对手小腹踢去。 黑衣衣男子腰腹猛然向后回缩,左手向唐昧膝弯点去,唐昧身躯向右疾转,右臂却向前推出,长刀全力向对手刺去。两人同时后撤,之间距离拉开一丈有余。 黑衣男子右手轻扬,剑气激发而出,在静夜中发出‘嗤!嗤!’声响。 唐昧不敢丝毫大意,长刀蓄势待发,两人目光在虚空中无数次交锋。 黑衣男子身躯猛然弯曲若弓,向唐昧弹而来,长剑刺向唐昧前。唐昧大吼一声长刀向来剑劈去,剑势中途,陡然一变,宛如万千雪莲飘起于夜空之中。唐昧瞳孔骤然收缩,凝聚全身功力劈在那万朵雪莲的正中。 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剑光顿时消失,黑衣男子踉踉跄跄向后退了数步,嘴角一丝鲜红的血迹缓缓流了出来,唐昧正要继续进击,忽然听到一声娇呼:“住手!” 我向前望去,却见瑶如满脸泪痕的冲了过来,不顾一切的挡在那名黑衣男子的前方。唐昧缓缓垂下了长刀,眼光望向我的方向。 我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目光冷冷盯住瑶如道:“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瑶如俏脸变得毫无血色,娇躯瑟瑟发抖,却仍然护在那男子身前:“公子,求你放过我哥哥……” “瑶如!不必求他!这混账分明也是大秦的走狗!”田玉麟怒吼道。 我微笑着望向田玉麟:“我一直都在奇怪,盐场的事情肯定有人在幕后挑唆,原来那个人就是你!” 田玉麟孤傲道:“田氏盐场本来就是我们田家的产业,是你们这些无耻的小人用卑鄙的行径夺去!”他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看来在刚才和唐昧的交手之中伤得不轻。 我对田氏盐场并没有任何的兴趣,更无意于夺去田玉麟的命。今夜之所以夜探田府,主要是出于对瑶如的关心。我叹了口气道:“你去吧!远远离开济州,如果继续留下只有死路一条……”我看了看瑶如,她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不要连累你的妹妹!” 田玉麟高傲的眼光渐渐软化了下来,他盯住我的双目,缓缓点了点头:“帮我照顾好瑶如!”转身正要离去。 这时从围墙四角悄声无息的溜下十数道黑影,他们全都是黑衣蒙面,手握长刀。 田玉麟冷冷道:“带瑶如走!这些人是来找我的!”他缓缓抽出背后强弓,抓出五支羽箭,同时搭在弓弦之上。双目闪过一丝慑人寒芒,力贯双臂,弓如满月,五支羽箭追风逐电般分别向五名黑衣刀客去。 我向唐昧使了一个眼色,唐昧心领神会,抽刀狂吼一声追逐着箭矢的方向全速冲去。 两声惨呼在静夜中响起,两名黑衣人被羽箭中。唐昧阻击对手的同时,田玉麟又从趁机出五箭,对手有六人先后中箭倒地。 “快走!”我低声向田玉麟道。 田玉麟点了点头,眼前的局势已经明朗,以唐昧的武功对付这帮黑衣武士应该绰绰有余。 田玉麟深深凝视一眼妹妹,转身向东方的围墙逃去,身躯如大鸟般跃向墙头,就要跃上高墙之时,一个白色的纤纤身影突然出现在围墙之上,人影随风荡动,一道寒光居高临下向田玉麟的头顶劈落。 田玉麟身在半空之中,仓促间,手中长剑斜向格挡在身前。对方这次的时机无论角度还是力道拿捏的都是恰到好处,狭窄的剑身顺着田玉麟的长剑斜行下滑,向他执剑的臂膀斩去。田玉麟不得已向后会缩,没想到对手的利剑居然弧形反折了起来,剑锋‘嗤!’的一声挑破他前衣襟。 田玉麟被对手逼迫的手足无措,重新落在院中,那白衣蒙面少女的剑锋已经将他的前衣襟划开,夜风吹过露出他强健的肌,上面一道殷红色的血痕触目惊心。 田玉麟又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刚才在和唐昧的决斗中,他损耗了大部分的体力,现在已经无力和对方抗衡。 那少女冷冷道:“把田氏账簿交出来!” 田玉麟握紧长剑,目光坚忍而顽强,虎吼一声,双手握剑全力向那少女劈去。那少女手中剑随意挥出,轻轻沾在对手长剑之上,娇躯却如惊鸿般向后倒飞而来。 我这时才知道她真正的目标是向我和瑶如而来。
第二十五章缘起(三)
慌乱间抽出我的佩刀向她砍去,那少女一声轻笑,剑尖在我刀背上轻轻一搭,娇躯已经从我的头顶越过,利剑指向瑶如的咽喉道:“全都给我住手!否则我一剑刺死你的妹妹!” 唐昧此时已经成功的击退了那十多名黑衣刀客,第一时间冲到我们的面前。 田玉麟脸色苍白的看着那蒙面少女,无力道:“你不可伤她……” 那少女发出一串银铃般娇笑:“为什么不可以?我若想做的事情天下间还没有人可以拦住我!”她剑锋微动,森冷的剑气立时斩断了瑶如鬓边的青丝,一缕秀发缓缓飘落在地上。 利剑横亘在瑶如娇雪般的玉颈之上,只要她稍一用力,恐怕瑶如就会香消玉殒。 瑶如忽然大声道:“哥哥!快走!” 田玉麟嘴唇抽动了一下,他的内心显然处在剧烈的斗争中。 瑶如含泪道:“那账册是我们田氏一族复兴的希望所在,你千万不可交给她!” 我内心不由得一怔,看来瑶如对我隐瞒的事情还有很多。 田玉麟叹了一口气,自怀中缓缓拿出一本淡黄色账册,在那少女面前晃了晃,猛然一扬手,掷向空中。 那少女娇躯腾空而起,纤手向账册抓去。 唐昧同时发动,挥动长刀,一股霸道无匹的刀气隔空向那少女娇躯斩去。 那少女竟如风中柳絮,在空中一荡三摇,飘起数丈有余,稳稳的将那账册拿到手中,娇笑道:“谢了!”空中毫不停留,一个曼妙的转折已经向围墙外投去。 唐昧担心我的安危并未继续追击,我留意到田玉麟的表情并无任何失落,心中暗道:“难道这田玉麟给她的是一本假的账册?” 田玉麟不能够再也不向我们看上一眼,转身向和那少女相反的方向投去。 瑶如惊魂未定的站在原地,许久方才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我叹了口气道:“回去再说。” 冷月疏星,清辉四彻,所有房舍道路,全都明朗朗的涌现于月光之下。寒烟不起,万籁无声,道路在我们的面前曲折延伸,一阵冷风迎面吹过,坐在我身后的瑶如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伸臂想要从身后搂住我。 我冷冰冰道:“坐稳了!”挥动马缰狠狠的抽打在马臀之上,骏马负痛,长嘶一声,箭一般向前冲去。 唐昧生恐我有所闪失,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瑶如受到我如此冷遇,心中一酸,低声啜泣起来。我其实心中并未真正恼她,不过如果不给她一个深刻教训,恐怕她日后还敢欺瞒我。我自幼生活在廷之中,目睹无数嫔妃为了私利欺瞒父皇,耍尽手段,若是连一个女人都不能威慑,以后又谈何一统天下? 头顶忽然听到一阵格格娇笑,我愕然抬头望去,却见刚才哪个白衣少女去而复返,站在一株垂柳之上,娇躯随着那柳枝微微起伏。一弯新月从她的身后照来,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她无限美好的躯体,为她平添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少女镐素如雪,襟袂飘飘,月光之下越显气质飘逸,仪态万方,又穿着一身白衣,仿佛理想中的月殿仙娃,缟衣如雪,玉洁冰清,飘然有出尘之致。 她一双美目含幽带怨的盯住我道:“这位公子可否留步,我有句话想对瑶如姐姐说!” 此女武功卓绝,行事诡秘,我心中暗自提防,表面却微笑道:“有什么话姑娘尽管说明!” 唐昧冷冷道:“妖女!田玉麟并不在这里,你若是敢纠缠我家主人,小心我取你命!” 那少女格格笑了一声,纤手捂住丰盈的膛,娇声道:“人家好怕哟!这位公子怎么如此凶恶,中难道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念头……”她声音娇柔婉转,美目宛如春水般荡漾,当真是诱人之至,虽然面上罩着面纱,仍然掩饰不住她绝代风华。 她纤手轻轻扬起那本账簿:“瑶如姐姐!你这位大哥好生狡猾,居然拿着一本假账册来骗我!”她突然将那账册向唐昧掷去,娇躯同时向下扑落。 账册来到中途,少女娇叱一声,手中三尺细剑闪电般挥出,剑气从剑锋激发而出,将那本账册顿时撕裂成千片万片,无数纸屑从空中翻飞而下,笼罩住我们头顶的天空,远远望去宛若无数盘旋飞舞的黄色蝴蝶。 唐昧如蛟龙般自马背上飞起,长刀划出一团光雾,将意在迷惑他视线的纸屑击成齑粉。万千纸屑之中,一道冰冷的寒芒径直刺向唐昧的膛。 唐昧怒吼一声,一刀全力迎出,那少女招式诡异,剑刃刚刚沾上对方刀锋,立刻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一个曼妙的转折,娇躯弧形回旋,再次向唐昧攻来。 唐昧不等她来到面前,隔空连续劈出三道霸道无匹的刀气,那少女长剑轻挥,看似轻描淡写的和这三股刀气连连相交,娇躯在空中轻轻荡荡的连续后退,重新落回那垂柳之上,纤手风姿无限的理了理云鬓,妙目盯住唐昧道:“好狠的刀法!” 唐昧见到她已经被逼退,也不进击,谨慎的守护在我和瑶如的身边。 少女一双美目盯住我道:“公子既然不愿留我,小女子只好离去了!”足尖在垂柳上轻轻一点,已经融入远处夜色之中,一阵缥缈的声音留在身后:“公子小心!那骨灰坛中究竟藏些什么?切勿被瑶如姐姐给骗了……” 这少女的话却正中我内心的痛处,转身看了看瑶如,瑶如花容惨淡,一双美目泪光盈盈,我用力咬了咬下唇,纵马向前方行去。 一回到房间内,瑶如掩上房门,跪倒在我的身下,抱柱我双腿泣声道:“公子……瑶如并不是存心骗你……” 我冷冷道:“那骨灰坛中究竟藏有什么秘密?” 瑶如颤声道:“公子休要相信那妖女胡说,骨灰坛中的确是瑶如母亲的骸骨……” 我冷笑了一声,挣脱开瑶如的怀抱,来到床前坐下。 瑶如伤心之至,抽抽噎噎道:“那日见了林伯之后,我才知道哥哥已经来到了济州。” 我淡然道:“兄妹相见本来就无可厚非,我问你,那田氏账簿之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瑶如咬了咬下唇,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你终究还是信不过我?”我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不是!”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瑶如的面颊缓缓留下,她颤声道:“瑶如绝没有欺瞒公子的意思,这件事之所以没有告诉公子,就是不想公子为田府的事情心……”她跪着挪到我的面前:“那本账簿是我父亲当年放款和经营的名单,里面涉及许多秦国的王族贵胄,哥哥此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出这本账簿,以图对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进行报复。” 我点了点头,瑶如的解释合情合理,不过如果这个账簿真的如她所说,里面记录的东西恐怕相当重要,若是揭发出来势必影响极大,难怪有人要不计代价得到它。照今晚的情形来看,田玉麟应该已经得到了这本至关重要的账簿。 “这本账簿留在你大哥的身边只会增加他的危险,你为何不劝他把账册留下?若是由我转呈给太后,或许可以还你田氏一族一个清白!” 瑶如凄凄艾艾道:“我曾经劝过大哥,可是他执意要亲手处理这件事,瑶如也没有办法……” 瑶如伸手为我除去足上长靴,妙目之中仍然是泪光盈盈:“瑶如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对公子有任何欺瞒之处。” 我见到她神情哀艳缠绵,情泪珠流,不由得由怜生爱,由爱加怜,早将刚才对她的那点怨恨抛到了九霄云外。 伸手扯住她的罗绣,做出恶狠狠的样子道:“此事决不能轻饶于你!”手上用力一扯,罗衫尽褪,瑶如上半身立时裸露,现出半段柔肌,一双软玉,端的肤如凝脂,香温雪艳。瑶如幽幽切切的叫了一声:“公子……”一双含有无限深情的明眸觑定我的双目,当真是百媚横生,朱唇皓齿,红白相映,款启之间,温香微逗。娇躯紧紧偎入我的怀中,双手轻轻扯开我前的衣襟,只觉柔肌凉滑,软玉盈怀。我展开双臂将她紧紧抱柱,用力压在身下,深情的向她樱唇吻去。瑶如蜷起**围护在我的腰间,纤手拉下床头帷幔,一时间床榻之上春色盎然。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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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归途(上)
此次离去我并未惊动钱四海等人,甚至都未向主人西门伯栋告辞,对府上仆人宣称出去游玩,悄声无息的离开了他的府邸。《+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晨风轻送,吹去浓浓睡意,青白色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交融在一起,点染着济州的山山水水,马蹄踏在青石板道路上,发出悦耳的蹄声,久久在空旷的街道回荡。路旁霏霏青草随着蹄声有节奏的微微抖动,草尖上的露珠顺着叶子的脉络缓缓滑下。 来到高处,我忍不住回身向东方的大海望去,海潮刚刚开始升腾,湛蓝色的波涛卷起白色的浪花,形成了一道延绵不绝的银色水线,一轮红日从海面溢出,焕彩腾辉,映出半天红霞,泛起千里金波,景色分外壮丽。 这种雄壮的景色是我在大康所无法看到的,中涌起万丈豪情,总有一日我要将这一切划归于我的国土之内。 骏马的嘶鸣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用力夹了一下马腹,和唐昧并辔向济州城东门驰去。 沈驰果然信守诺言,带着童子听风准时在东门外的长亭等候。我微笑着迎了上去,恭敬一揖道:“沈先生果然信人!” 沈驰哈哈笑道:“沈某只要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不会失信。” 我恭恭敬敬的请沈驰上车,和唐昧两人行在最前,此次返程我共雇了两辆马车。 我们方才走出不到一里的距离,就听到身后隐隐传来喊声:“龙公子!请留步……” 回头看去,却见钱四海和西门伯栋二人分别骑着一匹骏马在几名侍卫的跟随下追来。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他们察觉了我离开的事情。 钱四海气喘吁吁的从马背上艰难爬了下来,以他如此肥胖的身材,骑马对他来说的确是件为难的事情,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公子……你……你……不是明天……才走吗……” 我笑道:“我担心秦都有事,所以提前离开。”又看了看西门伯栋,歉然道:“西门老板勿怪,胤空在府上叨扰多时,这次实在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西门伯栋大声道:“龙公子哪里话来,伯栋这些日子和公子颇为投契,能够结识公子乃是前生修得的缘分。” 身后侍卫端着一个酒坛来到他的面前,另外一人拿出三个酒碗分别倒满。 西门伯栋双手将其中一碗递到我的面前,诚挚道:“公子既然执意离去,在下也不好强留,此往秦都路途迢迢,愿公子一路顺风!”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这西门伯栋的确是好客之人。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碗,仰首一饮而尽。西门伯栋陪我干了一碗,又为我添满。钱四海上前道:“公子回去之后,替我向尊母当面致谢!”我微微一笑:“钱老板放心,我母亲若是知道你成功接收田氏盐场,自然要为你高兴。”钱四海喜孜孜的和我对饮了一碗。 这才从侍卫手中拿过一个装满金银的行囊,递到我的手中:“公子把这些盘缠带上!” 对钱四海我本无须客气,这些金银也是从田氏盐场搜刮所得,我接过行囊,入手沉甸甸的,显然里面所含的份量不轻,我大笑着将行囊扔给唐昧。 钱四海见过唐昧的出手,知道他武功远在自己的几名侍卫之上,笑道:“公子有唐昧一旁保护,沿途肯定不会有什么麻烦。”我拉他到一旁低声道:“盐场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过于激进,威慑他们的同时切勿忘记怀柔之策,万一把事情闹大,在太后的面前恐怕不好交待。”钱四海连连点头。 我这才向他们一一道别,西门伯栋又拿出一个木匣奉到我的面前道:“我听闻龙公子正在修习刀法,这把钢刀是西门家顶级工匠所制,送给公子做个纪念!” 西门家族乃是普天之下最大的武器商人,他们制作的兵器必为品,我欣喜万分的接了过去,西门伯栋的这份礼物比起钱四海的金银更让我惊喜。 我邀请道:“西门老板若是有空去秦都,一定要去枫林阁找胤空一聚,让胤空能有致谢的机会。” 西门伯栋哈哈大笑道:“公子放心,也许不久我们就会在秦都见面。” 我拱手向他们一一道别。 沈驰很少下车,饮食起居都是那叫听风的童子伺候。回去的路线我刻意绕过了回龙镇,这主要是为了减少麻烦。 随着离秦都越来越近,我的心境也变得越来越紧张,济州之行让我暂时忘记了内的风云变幻,回到秦都就意味着重新投入这张残酷的斗争中去。晶后已经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其貌不扬的沈驰身上。 我虽然相信沈驰有过人的能力,可是单凭一己之力想和手握重兵的白晷对抗,在我看来仍然无异于天方夜谭。 从沈驰的身上却看不到任何的紧张,无论以后他会有如何作为,单单这份平静的心态,就已经让我折服。 “再有两日便到秦都了……”沈驰懒洋洋在车内道。 我纵马来到他的车旁,微笑道:“沈先生醒了?” 沈驰笑道:“我哪里能睡得着,这山间小路崎岖不平,沈某的这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我也笑了起来:“沈先生,前方就是大路,您马上就可免除颠簸之苦了。” 沈驰拉开车帘,打了个哈欠向外面张望了一眼,旋即有缩回头去:“平王殿下专挑山野小径,究竟是为了躲避何人?” “沈先生莫要误会,胤空是想趁机浏览一下沿途的景致。” 沈驰哈哈笑了起来,他轻声道:“平王是不是害怕沈某安逸日久,早已毫无斗志,故而事先让沈某历练一番人世辛苦。” “沈先生真会说笑话。” 这时日已西坠,夜幕不久就要降临。 唐昧挥鞭指向前方:“公子!今日不如我们就在那座客栈歇息!” 我举目望去,却见暮色之中果然有几间茅舍。门前还用竹竿挑起数盏红灯。 我点头道:“好,就去那里!” 沈驰在车内道:“荒山野岭,路人稀少,在这里开店的非奸即盗,你们还是不要招惹麻烦为妙。” 唐昧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对沈驰一直没有太多的好感。 我微笑道:“沈先生尽管放心,即便是黑店,有唐昧在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唐昧的武功卓绝,有他在身边我自然有恃无恐。 沈驰嘿嘿冷笑了一声再不说话。 一行人来到那草舍前方,门前早有一名小二笑嘻嘻奔了出来:“几位大爷,住店还是吃饭?”他衣衫虽然破旧,可是洗的倒是十分的整洁。 唐昧道:“你们这里可有上房吗?” 那小二笑眯眯道:“大爷放心,我们‘三元客栈’是方圆百里最为舒适的地方,后院有三间洁整的上房,保管让几位大爷住得舒坦。” 我打趣道:“我几百里山路走了过来,只看到你这家客栈,难怪你敢夸这个海口。” 那小二呵呵笑着挠了挠头顶,来到我的马前帮我牵住缰绳,我翻身下马。先从车内请出了沈驰,然后才到后面车中扶出了瑶如。 瑶如经过这几日的奔波显得异常疲惫,半依半偎的靠在我的肩头。我关切道:“怎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瑶如点了点头,虚弱道:“想来是受了些风寒,四肢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我了她的额头,只觉她的额头烫的吓人,慌忙把她的娇躯横抱在怀中,向客栈走去。 这间客栈虽然简陋,可是收拾的异常洁净,柜台前一位美艳少妇正在那里拨弄着算盘,她穿着一身蓝色印花衫裤,腰间束着一条青布裙,从头到脚,一点装饰也没有,但是通体清洁,一尘不染,衣服又极称身,看在眼里,说不出的清洁爽目。想来是为了方便做事,衣袖管卷起半截,露出两条欺霜赛雪、细腻圆滑的手腕,想不到这山野之中居然有如此美艳的女子。 她娇媚媚的看了我一眼道:“大爷!上房早已经准备好了。”声音软糯如酥,的确勾人心魄。 我先把瑶如安置在房内,沈驰通医理,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找到几味草药,让听风煎服了给瑶如服下。 瑶如睡着后,我才和沈驰几人来到店堂吃饭,此时才留意到东南角的桌子上趴伏着一位青衫儒士,他似乎已经喝醉了,口中仍然道:“拿……酒来……” 那老板娘恶狠狠骂道:“你这酒鬼三天两头的来我店中赊酒,老娘的这点生意,哪经得你如此折腾!” 那青衫儒士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时立足不稳,重新趴倒在桌上,将桌上的杯盘碗碟摔了一地。 那老板娘气得脸色煞白,从柜台旁端起一水盆,来到那儒士面前兜头浇了下去。 那青衫儒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紧接着又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酒意登时清醒了七八分,陪笑道:“润娘!可怜我一次,在赏些酒吃吧!” 润娘柳眉倒竖道:“赏你两个耳刮子!还不快滚,若是惊扰了我的贵客,今日老娘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那儒士仍然笑容可掬道:“润娘若是愿意就是打上我十个耳光也无妨,只要你赏我一杯水酒就行。” 润娘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老娘开店,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惫懒人物。”她扭着杨柳细腰向柜台走去:“阿旺,给这个醉鬼再拿一壶酒,让他醉死才好!”来到我们面前却换了一幅娇柔妩媚的笑脸,柔声道:“几位大爷想要用些什么?” 我问道:“你这里有些什么?” 润娘笑道:“大爷莫要以为我这里是穷乡僻壤,却不知道山里有山里的好处,我那厨子做的山珍野味,保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笑道:“好!把你们拿手的菜肴尽管端上来!” 润娘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去厨房准备。 沈驰低声道:“这女子决不是寻常村妇,你看她双手细嫩,本不像进行过劳作的模样,你们再看她的面容,哪里像个终日在山风中过活的女子?” 唐昧唇角泛起一丝不屑,反唇相讥道:“照沈先生的看法,这间分明就是黑店喽?” 沈驰的话虽然不无道理,可是以此来判断润娘开得就是黑店,也未免太过武断。 那青衫儒士,端起一杯酒朗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仰首一饮而尽,唐昧似乎受他感染,大声道:“小二!拿酒来!” 润娘亲自为我们端上四碟凉菜,分别是熏野**、白切野猪、拌鲜笋、葱油山菌,餐具虽然都是劣瓷器,可是份量十足。 酒水乃是取自山上纯净山泉酿造,刚刚除去泥封,便闻到异香扑鼻。 沈驰使了个眼色,听风拿出银针在菜肴中逐一刺探了一下,发现那银针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唐昧道:“沈先生这下放心了吗?” 沈驰微微一笑道:“酒水还未试过,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难道唐护卫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唐昧哈哈笑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听风又在沈驰杯中探了探,确信无毒,沈驰才将酒水饮下。 我考虑到晚上还要照顾瑶如,并未饮酒。唐昧向来是无酒不欢,饮了满满一坛。沈驰的酒量居然也不差,他和唐昧并不投缘,两人各喝各的,颇有些拚酒的味道。 那青衫儒士此刻仿佛又喝醉了,把酒坛推倒在桌上,大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话未说完,已经趴在桌上鼾声大作。 夜幕降临,远处的山林中时而传来野兽的嗥叫,四周显得越发的寂静。 我打了个哈欠,率先道:“你们继续喝酒!我去看看瑶如!” 沈驰也微有醉意,笑道:“**一刻值千金,龙公子……莫要在这里陪我们了……” ********************************************************************* 推荐伪球迷《流氓足球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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