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田园

“回知县大人，草民实在是分辨不出，这种子是不是彼岸花的种子！毕竟这种子我们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只言片语，实在是愧对于知县大人的抬举！”
整齐划一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静寂的气氛里达到了振聋发聩的效果。短暂的平静之后，就如米锅开了一般，这个一言那个一语的。
“哎呀，真是没想到居然连四大养花世家的当家人都不知道，这下谁知道这种子是真是假？”
“可不是嘛！要叫我看我也分辨不出来，本来这彼岸花就是那传说中的花，谁知道今天还能开这个眼界，有幸得以一见。不过，现在看来，现在这花到底是不是彼岸花还有得一说，毕竟这彼岸花的种子都没人认识，说不定是其他的花呢？”一个人袖着手，嘿嘿的笑着，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切，乱说，这彼岸花应该是真的。你们忘了！”另外一个人，不以为然的看了刚刚说话的人一眼，轻蔑的笑了笑，显然在蔑视着那个人的无知，“你忘了，这彼岸花为何如此神奇，还不是因为彼岸花，花彼岸，只见花，不见叶！你们仔细瞧瞧，这台上的花是不是如此？！”
被他这样一说，周围的人都点头附和，倒弄得刚刚那个说话的人表情讪讪，朝人群里一挤，就消失了踪影。
果不其然，王当家，李当家，吴当家，花当家也听到了人群里的议论，皱眉看了一眼，朗声说道：“大家不要怀疑，这台上摆着的花的的确确是彼岸花，书中可是画了图样的。只是这种子，只能怪我们本事还不够，所以不能为知县大人分忧，不能为大家解惑！”
被他们的话语一说，人们重归于平静，毕竟大宁朝虽然喜欢花，可这彼岸花 实在是太神秘了。今儿又闹了这么一出，这话题性可真是足足的。
周县丞暗笑，知县大人则是为难的皱眉，这下可如何是好？自己真是不懂这个东西，平时养养花怡怡情倒还好，现在可不是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吗？
”其实大人也不必为难，世间万物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要实在是想知道这花种是不是彼岸花的种子，只需要耐心点时间，将这种子分出少许种下，待得花开日就是真相现世时。”王静香见知县大人尴尬为难，狡黠的一笑，徐徐说道。
“这时间是不是太久了？”这主意好是好，可当个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倒是恐怕他都没在这当这个知县大人了，岂不是将这件事闹成了无头公案？
知县大人虽然知道这是最保险的办法，可是想到不久自己就要离开这县城，所以想了想还是拒绝，可他也知道，这件事对王家花圃来说十分重要，虽然自己看在那令牌的面上对王家花圃要暗暗关照，但也不能做得十分明显。
更何况，从现在情况来看，这彼岸花的归宿可是一半一半啊？要让自己昧着良心，罔顾杨氏夫妇的心愿，自己还真是做不到！
“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毕竟你刚刚所说的法子实在是太缓慢了，恐怕你们两方都等不起吧？”
杨氏夫妇暗暗点头，心里也是焦急，不动声色的给秦老爷打眼色，示意他出声让事情速战速决。
秦老爷轻轻的咳了一声，朝知县大人拱手行礼，谦和的说道：“知县大人，草民倒是刚刚想到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实不实用？”
如抓到救命稻草，知县大人赶紧点头，“秦老爷也算得上是青林镇的养花好手，要是你有什么好的法子能替本官分忧，本官必有重谢！”
眼里快速的划过精光，秦老爷连声称道不敢不敢，这才在知县大人的亲手扶持下，站直了腰杆，徐徐看过众人，尤其是四位当家，王静香和小石头，这才朗声说道：“大家都知道，这彼岸花是神奇的佛魔两界双生花，神秘而传奇。而它们的种子也是非常少见，至少在秦某的有生之年也只有今天才开了一下眼见。”
“说起来也是缘分，秦某也是偶然从一本古籍中得知怎样鉴定彼岸花种子的法子！”
当秦老爷朝这边瞥了一眼的时候，王静香和小石头就知道这个秦老爷要使坏了，可是却没有办法，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得意的眯了眯眼睛，秦老爷大声的说道：“那就是将彼岸花的种子放到含有十种莲花花粉的水中，要是这种子沉下那就是真的彼岸花种子，要是不沉的花，那......!”
抓住秦老爷眼里的得意，王静香听到这再也听不下去，照他这样说来，无论是什么种子都是彼岸花的种子了，那还分辨个屁呀！
于是，口随心动，清脆的女声如黄莺出谷，“简直是无稽之谈！”





花香田园 083 变故
秦老爷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看着那个梗着脖子大声喊着无稽之谈的小姑娘，眼里划过狡猾。
呵呵，这可不是你一个小小村姑说是无稽之谈就是无稽之谈的，有些时候这些东西可是讲究证据的。
“不知这位小姑娘有何高见？毕竟这办法也是我无意之中从古籍之中看来的，要是有什么不妥，还请小姑娘指教！”
谦卑的态度之下是隐隐的挑衅，其实这古籍之说真的是无稽之谈，可就算是无稽之谈又如何，只要大家看到是真正的事实，又有谁能说这种子不是彼岸花的呢？
接着，秦老爷转过身，恭敬的朝知县大人行礼，”知县大人，这也是草民无意之中看到的，有没有效果其实我也不知道。所以，.......”
知县大人也是皱眉，刚刚还以为这个秦老爷提出这个办法是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却不曾想到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呵呵，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瞧着秦老爷这个办法也是值得一试的。来人，这就找人寻十种莲花的花粉过来。好在这是初秋，莲花倒还开着，到还是不算难找。”
听到知县大人这样一说，王静香也知道现在也只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不过，要是这结果不如意的话，自己也要想个好法子看能不能扭转这样的局势！
可是，那种子只是恍惚看了那么几眼，虽然觉得怪异，可一时倒真的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陷入了沉思，连一旁小石头诡谲的眼神都没有看到。
现在的小石头，心里很是气愤，明明是彼岸花的赏花会，却成了秦老爷的秀场，估计这对夫妻也是他招来砸场子的。
想到自家那对痴迷种花的爹娘。以及好不容易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九死一生才能偶然得来的彼岸花种子，在对比如今人家这对杨姓夫妻，他简直有种觉得那彼岸花的种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的怪异感。
最糟糕的是秦老爷提出来的法子不但静香没办法，就连自己也想不扯什么折子推诿。只得怏怏的埋下头，暗恨自己打了静香五岁，居然万事都还指望着静香想法子。
这个样子 可不行，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蹙着眉想着办法的王静香，顿觉嘴里苦涩难挡。
不一会，那去取莲花花粉的小厮就带着纸包回到了幽园阁，而另外一个小厮则是取来一个白色的瓷盆，将花粉全部兑入了水里。
这一切准备好之后，所以人们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知县大人的手里，那里正是装着彼岸花种子的牛皮纸包。
“知县大人。是不是将那彼岸花的种子放入水中了？”周县丞接过秦老爷递过来的眼风，缓缓地问道，只有他心里明白他是多么的讨厌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知县大人和那个一脸谦卑之态的秦老爷。
可是在自己没有升官之前，无论如何不能失了这个姻亲，以及他后面的贵人。
知县大人装作没有看到秦老爷和周县丞之间的眼神官司。只是在思考着自己前来之时那手持令牌之人的话。要是这结果不利于王家花圃，该如何跟他交代呢？
见知县大人不搭话，周县丞的脸稍微黑沉了少许，不过瞬间又挂上无懈可击的笑容，见秦老爷看着他的眼神带着重新的审视，脸上虽没有带出什么神情，可心里却将知县大人和秦老爷的挨个问候了祖宗。
显然在幽园阁里的人都等急了。就连外面没有进来的民众也是跟着起哄，声音越来越大，颇有一种热闹的气氛。
“好吧，那就开始吧！”知县大人倒也没再拖沓，直接将牛皮纸递给了一旁的小厮，虽然动作果断。可还是小心翼翼的。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白色的陶瓷盆中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王静香唤来一个王家花圃里的帮工，低声交代了他几句，就见那个帮工一溜烟的挤进人群，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那个拿着彼岸花种子的小厮也很是紧张。从来没有在如此多人目光中的他手微微发着抖，不过好在没有将那彼岸花的种子给弄到盆子外面去。
只见那种子先是漂浮在装有莲花花粉的水面上，然后在众人紧张的期待中，慢慢的打着漩涡沉入了水底，映照出秦老爷那得意的眼神以及杨姓夫妻那松了一口气的欣慰。
“哇，沉了，沉了，原来这对夫妻没有说谎，这的的确确就是彼岸花的种子，你瞧瞧那王家花圃的脸色都变了！”
“可不是嘛，瞧这样子，今天这赏花会也是开不成了！”本就是同行，虽然自己的规模小了不是一点半点，可他还是忍不住讥讽的扯着嘴角，说起风凉话来。
“你呀，就是嫉妒吧？还不就是王家花圃初初开始抢了你一些生意吗？用得着这么尖酸刻薄的对待一个小姑娘？”
“就是，就是，再说了，今天即使证明了这是彼岸花的种子又怎么样？难道就许那杨家有，就不许王家有了？”
“那是，你们忘了刚刚那镇长可是亲口承认了，他是知道小石头爹娘有彼岸花种子的事情的！”
一些人不忍见才堪堪十岁的王静香和十五岁小伙子摸样的小石头为难，虽然也知道只要证明了这种子是彼岸花，很大程度上这对杨姓夫妻就有了舆论上的优势，而王家花圃想凭着彼岸花翻身的可能性也就微乎其微了！
毕竟一家能谋夺别人稀世奇花的花圃，可是没有了什么好名声的了！
“可是，这证明了是彼岸花的种子，岂不是说明这杨姓夫妻确确实实没有说谎，而这盛开的彼岸花也确实是杨家所有！”另一人有点不相信，这王家花圃的声誉很是不错。而说话之人也不是种花的，而是开胭脂铺的。
今年虽然没有收到王家花圃的货，可是那小伙子却是亲自上门，不但带上了厚厚的礼物，还将货款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可见王家花圃是个有诚信的。
“是啊，这下王家花圃恐怕要像那风吹过的湖面，再也捣腾不起一丝涟漪了！”
......
七嘴八舌的议论，并没有改变着这个明显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结果。秦老爷嘴边噙着得意，眼睛不卑不亢的看着知县大人，眼角却轻轻的抽动了一下，示意周县丞趁现在这个大好机会，赶紧让知县大人宣布结果。
他知道这个周县丞还在为周娇娇的事情心生不满，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系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是不怕这个周县丞在他背后放冷箭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看懂他意思的周县丞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可还是按照他的意思说起话来。
“知县大人，您看这彼岸花的种子已经沉下去许久，是不是可以宣布结果了？”
宣布结果？宣布什么结果！知县大人不易察觉的看了一眼王静香和小石头，为难的蹙了蹙眉，只得说道：“现下看来，这确确实实是彼岸花的种子，杨姓夫妻说得倒是不假！不过，......”
知县大人的话还没说完，现场就响起了一阵嘘声，有为杨姓夫妻沉冤得雪般的庆幸，也有着对王家花圃的不胜唏嘘。
“这下好了，你们家老爷子黄泉下有知也会欣慰你们的孝心的，还不赶快谢谢知县大人。知县大人真是公正廉明的大青天啊！”秦老爷仿佛真是为了杨姓夫妻高兴，眼角都带着湿润。
杨姓夫妻很是上道，直直的跪在了知县大人的面前，“谢谢知县大人，真是谢谢知县大人了。要不是大人您，我们家老爷子怎么可能死的瞑目？”
一切仿似成了定局，王家花圃的工人们都是一脸死灰，明明这东西就是静香和小石头捣鼓出来的，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了？还是抢来的？
“等一下，是不是这能在水盆中沉下去的种子就是彼岸花的种子？那要是我们也拿出彼岸花的种子，是不是就能证明这彼岸花就是我们王家花圃的了！”王静香似笑非笑的接过帮工手中的种子，含着深意的看了一眼秦老爷。
在小厮手抖着将那名义上是彼岸花的种子倒进陶瓷盆里时，她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那是什么花的种子了！
秦老爷的神情凝重，就连那跪着的夫妻也一瞬间僵硬了一下，只觉得继续跪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
“那你想怎么样？”杨姓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梗着脖子说道，清秀的脸上满是对王静香的不满。
这都成定局了，这个小姑娘还在这捣什么乱？
“我这不是按照你们的逻辑想出来的法子吗？难道就你们杨家有彼岸花种子，就不许我们王家花圃有？”似笑非笑的神情越来越明显，看了小石头一眼，王静香的神情志得意满。
你们不是说只要沉下去就是彼岸花的种子吗？那我就亲眼看看我们王家花圃的“彼岸花种子”！
拧眉，眼里闪过厉光，秦老爷的双眼陷入了沉思，难道这王家花圃还真的留有彼岸花的种子？不是说这种子都已经用完了吗？




花香田园 084 真相大白
“大家请看，现在我手里的就是我们王家花圃的彼岸花的种子。如果说有种子就都能培养出彼岸花的话，这彼岸花也不会这么金贵，这么神秘了！”王静香紧紧的盯着杨姓夫妻的眼，直到那女子承受不住她眼里的幽深，示弱一般将头半低了下去。
在埋下头的瞬间，她的心里一阵懊恼，自己怎么就怕了这个才堪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呢？不是说她是地地道道的乡下小姑娘吗？怎么会有如此莫测的神情，和如此强大的气场呢？
“知县大人，我知道刚刚的事情一出，大家都对这彼岸花是是不王家花圃的产生了怀疑。而我手里的种子正好能证明这彼岸花是不是我们王家花圃的。”神情带着坚定，在得到知县大人的允许之后，王静香白皙的手指拿着牛皮纸包慢慢的靠近了刚才那个见证了事实陶瓷盆。
纤纤玉指慢条斯理的将牛皮纸包打开，毫不顾忌周围人的急切，只听到微弱的涟漪声，那纸包里的种子尽数落到了陶瓷盆里。
四大养花世家的当家人都皱着眉，面面相觑，又小心的观察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杨姓夫妻，还有那现在一声不吭的秦老爷。在看到他们暗地里交换的眼神时，心里同时一沉。
恐怕这幽园阁有这秦老爷的人，要不然他不会一副表面凝重，暗地里却胜券在握的表情。
白色的陶瓷盆里，清淡的莲花香气随着吹过的微风，慢慢的送到了知县大人等人的鼻尖，让烦躁稍稍降低几许。
只见那不是很清亮的水中，除了盆底躺着一部分种子之外，王静香倒下去的种子却是在水面上打着微微的漩涡，始终不曾沉下去。
“看到了吧！你这种子可是始终在上面打着漩涡不曾沉下去呢！”周县丞一看这情形，虽然不知道这王家花圃的彼岸花种子是真是假，可是在这一刻那种子没有沉下去就只能说明这个种子不是彼岸花。
看来。这秦老爷还真是心思缜密啊！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他现在深深为自己爱女周娇娇的婚事担忧。
谁也不曾想到，王静香半点失望紧张也无，还是噙着一脸笑容。只是那眼中的漩涡倒是越发幽深，看得人如浸着冷泉一般，浑身泛着颤栗。
“呵呵，这的确不是彼岸花的种子，而是曼陀罗的。”忽然扬起的笑容做天上的炙阳，王静香环视了周围一圈，在看到青一时 稍稍一顿，接着说道：“就跟杨家的种子一样！”
“不可能啊，小丫头，如果是一样的种子。你的怎么没有沉下去呢？”王当家不解，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那杨姓夫妻不可能捣鬼。
吴当家的脾气比较火爆，本来就看那秦老爷不满，现在更是因为彼岸花的事情。对他更是不为待见。
“老王，什么不可能，我看这小丫头说的都是大大的实话。说不定这结果就是有些人暗中捣的鬼呢！再说了，人家小丫头的花圃种彼岸花的事情我们又不是初初知道，比起那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杨姓夫妻，我倒觉得小丫头更可信些！”
“可不是吗！”李当家淡淡的附和，要是这彼岸花真是杨姓夫妻的。看他们和秦老爷的互动，恐怕这彼岸花没有他们四大养花世家的份了！
“我觉得老吴说得很对，这杨姓夫妻在这当头冒出来恐怕还真是居心不良啊！”
花当家本性上倒是和花满楼蛮像的，只见他眼皮一翻，淡讽说道：“你们两个老东西，你们是不是忘了。刚刚小丫头后面的那句话。那花种子都不是彼岸花，而是曼陀罗！”
这三个老头是怎么听话的，怎么就将那最重要的话给听漏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王当家，吴当家和李当家讪讪的笑笑。这才想到刚刚他们只注意到那花种子有没有沉下去，还真没认真听那小丫头说得是什么！
“小丫头，你刚刚是不是说这花种子是曼陀罗？而不是那彼岸花？可是你也要知道，这曼陀罗的种子也不是很常见的。”花当家慢慢的捋着下巴的胡须，眼含深意的问道。
点头，声音更是清脆，“是的，这的的确确不是彼岸花的种子，而是曼陀罗的。他们其实是同一属的花卉，花种子相像也是可能的。”王静香自信的说着，暗暗地观察着秦老爷的脸色，见他脸部表情微微的停滞，心里的猜测越发肯定。
杨姓夫妻手掌心汗湿，本想高声反驳几句，可又怕别人以为自己心虚，只得表现出一副无谓的理直气壮。心里却如战鼓，咚咚的擂个不停。
“你这是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可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花粉和陶瓷盆也是幽园阁小厮给准备的，而杨姓夫妻也是青山镇人，如何有本事在这耍这些猫腻？！”
淡淡的责问出口之后，秦老爷虽还是面无表情可唇角却闪过得意的弧度，在看到王静香和小石头的不以为然时，即将出口的话稍顿了一顿，但还是继续说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可不是针对某些人，更不是包庇哪些人！”
是吗？王静香和小石头同时挑眉，就连四大当家和周县丞也是淡定的眼角抽抽。
这还不叫针对某些人，包庇哪些人？那什么才叫呢？
“可惜，我也是实话实说，本来这就不是彼岸花的种子，真不知这杨大叔和杨大婶来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花有相似，物有相同，本就是世间常理，可你们这样出来糊弄人就不对了，更别说为了我们王家花圃的彼岸花来这么一出更是不明智的。”王静香没再看任何一个人，她虽然不知道那镇长和知县大人为何会偏向他们一方，可这既然是自己的优势，要是不利用的话岂不是太愚蠢了。
蹲身行礼，王静香眼睛低垂着，看着地面，“知县大人，其实鉴别彼岸花的种子我不知道，可是鉴别这曼陀罗种子我还是有把握的。虽然不知为何都是同一种种子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两种境况，但是只需要按我的方法做，这是不是同一种种子就很明了了！”
沉吟了一会，有一点欣赏这个临危不乱的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知县大人当下就点了点头，“好，要是你能说出好的法子，我定当按照你说的办。这样，也才能完全显示出公平公正来！”
秦老爷暗叫糟糕，不是说这种子已经能以假乱真到分辨不出的地步吗？怎么这个丫头还能想出法子？难道是这个小丫头心有不甘而故弄玄虚？
呵呵，自己就看看她到底如何将这出戏给唱下去！冷笑不离眼睛，秦老爷保持镇定的站在一旁，不发表任何意见。
“刚刚小厮没有将杨大叔拿来的种子放完，而我这纸包里也还剩的有，不如叫几个人来尝尝这花种子的味道。别忘了，这曼陀罗可是有着麻醉的效果的，尝在嘴里肯定也是麻涩的感觉。”得意的迎上秦老爷带点气恼的目光，王静香将两个纸包摆在了一处。
“好，就按你说的做，我们倒是想得太复杂了，你这个法子好！”
知县大人轻轻的拍了拍手，颇为赞赏的看着王静香，这个小姑娘真是不错，怪不得那个神秘人要帮她呢？
咦？不对！难道这个王家花圃背后还有什么大人物不成？
最后，决定由四大养花世家和镇长来做这个评判，在他们分别尝过两包种子后，神情都变得很是微妙起来。
而一旁的秦老爷和杨姓夫妇则是将心悬的高高的，眼里带着焦急，这下恐怕真是大事不妙了！
而秦老爷想得更是深远，要是这件事不成功，就不能将王家花圃踩在脚下，就不能继续七少爷所说的下一步计划，恐怕京城里的贵人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如何？”看他们的神情实在是看不出结果，就连在官场混了许久的知县大人都难得好奇的问出声来。
五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镇长先出声回道：“回知县大人，这两包种子果如王静香所说，尝到的滋味都是麻涩之感。”
“你们也是这种感觉？”知县大人又低声询问四大当家。
王当家他们一致点头，“知县大人，确实如此！”
“那意思是这两种花确实是曼陀罗的种子了？”知县大人的嘴角慢慢的绽开笑意，看来今天这场纠纷很快就有结果了。
五人一致点头，而周围的人看到他们点头，更是一下子哗然。
“太不可思议了，今天的事情真是山路十八弯，峰回路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