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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田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红石榴

    王林氏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嚷起来,见并没有走远的看热闹的村民又聚拢过来,更是捶捶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咧咧起来:“哎哟,大家来评评理,有这样的亲家婆吗?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她来给三媳妇坐月,不是挑剔这就是挑剔那,现在更是逼着我们分家哟!你说说,何汪氏,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们分家你才来的,什么满月酒,什么我虐待你家何菊都是借口,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呀!”

    然后根本不给何汪氏说话的机会,继续嚷道:“你看看,不说话了吧?心虚了?默认了?我今天还告诉你,这个家不会分,你有本事就将你女儿带回去,我再给大河找个好的。”

    正在屋里吃饭的何菊听到王林氏这富有穿透力的大喊,顿时眼泪簌簌而下,满脸凄苦。而一旁醒来的王静香则是吃惊的打了个嗝,没想到自己的奶奶王林氏这么有表演天分。你看这话说得富有感染力,简直是抑扬顿挫啊!

    王大河紧紧的握起拳头,拿自己的衣袖胡乱的擦拭着何菊脸上的泪,沉沉的说道:“孩子她娘,你别担心,我们这辈子是不会被分开的。我去跟娘好好说,干脆分家算了,免得以后你和孩子受罪。”

    说完拍拍何菊的肩膀,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而屋里的王静香一听分家,没心没肺的笑了笑,高兴得蹬了蹬腿。分家好,分家妙,分家才能把钱挣。

    堂屋里气氛很是诡异,只余王林氏那抑扬顿挫的讨伐声,王勇铁青着脸不说话,何汪氏脸色更是难看。

    “娘,别说了,你看外面的人都在笑话了。”王大江说了这句就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拿眼为难的看着外面看热闹的村民,而李丹则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管。

    平时最重面子的王林氏此刻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见王大河走了过来,立刻高声大喊:“大河,你看你这丈母娘办的是什么事?竟叫我们分家哩!”说完还得意的拿眼斜睨着何汪氏。

    王大河径直走进堂屋,扑通一声跪在了王勇的面前,声音沉闷的说道:“爹,分家吧。我知道爹娘担心分家后小妹的嫁妆,放心,就算分了家,该出的我这做三哥的一分都不会少。”

    王勇哆嗦着手给自己倒了碗水,狠狠的喝完,声音沙哑:“老三,你也想分家?”

    王林氏愣了,她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也会跟她唱对台戏,提分家的事。回过神的她,立马哭喊道:“大家伙听到没有,大河这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婆子哦。大河,我辛辛苦苦的生下你,省吃俭用的将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孝顺我的?看来你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啊,不对,你是把你的丈母娘当亲娘了你!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头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婆子,别闹了,你还嫌今天丢的脸不够?大江,你将那些看热闹的乡邻请开。”王勇抑郁的说出这些话,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做得很好,谁曾想今天竟有这么一出。唉,是老婆子太过分了啊,他以为他说的话她会听,却没想到她竟阳奉阴违。

    王大河跪得直直的,只拿眼请求的看着自己的爹——王勇,而王林氏见老头子发话了只得停止了哭闹,从地上一溜烟的爬了起来,恨恨的瞪着何汪氏。要不是她,今天这事也不会发生了。

    “唉,分家吧,分吧,分吧!”王勇沉着脸,最终忍痛说道。

    “爹,真的分?”王大江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嗯,分。孩子大了,这个家人也多了,人多了事也就多了。”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王勇看也不看所有人一眼,径直出了堂屋,跨过门槛时扔下一句:“闹成这样,明天也没有心思办满月酒了。这个满月酒就不办了,至于分家等田里的稻子收了后就分。”

    王林氏瞠目结舌,追着王勇的脚步,口中还念念有词:“老头子,你还真分家啊?”

    何汪氏心里松了口气,虽然不办满月酒,可这家终还是分了,以后何菊的日子就轻松多了。看到还跪着的王大河,她走上前使劲将他拉了起来。

    “大河,别跪了。今天这事不怪你,怪我,你就别跪了。”

    王大河闷不吭声的站起来,他知道何汪氏是为了他和何菊好,可这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刚才爹走出去的身形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满是沧桑与无力。

    王大江和李丹也离开堂屋回了自己的房间,王大江是在消化着分家的事实,而李丹则在盘算着分家后的美好日子。真好,自己没出头,家也要分了。

    屋里的何菊静静的听着何汪氏说着话,她看着一声不吭坐在凳子上的王大河,心里是既高兴又难过。而一旁的王静香可没有这么多顾虑,笑的眉眼弯弯。自己这个外婆还真给力,居然真闹得爷爷说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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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外婆走了
    顺着何菊的目光,何汪氏看着垂着头一声不吭的王大河,她安慰的拍拍何菊,笑着对王大河说道:“大河,你别怪娘,娘实在是不忍心看菊丫头过这样的日子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再说分家并不是不孝,相反要是你们过好了,想怎么孝顺你爹娘,我想菊丫头也不会说一句话的。再说,你看现在没分家家里的矛盾那么多,难道真要把大家的感情都耗完才分家?到那时恐怕比这情形还不如了?”

    “娘,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可今天爹跟一下老了十岁似的,实在是让我难过。可是,娘也说得对,不分家以后何菊和静香丫头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说着,王大河看着何菊,眼里是温柔与心痛,“再说何菊又不像大嫂那样咋咋呼呼什么都敢说,也不像二嫂那样最甜心细会哄人,所以这家里只有何菊的日子最难过。我不是没和娘说过,可说了后娘对何菊更是厉害,倒不如不说。”

    这几年夹在自己亲娘和妻子之间的滋味并不好受,王大河想到这心里因分家的难过消散了不少,新生活的盼望渐渐滋生。

    “好了,大河,菊丫头,等会娘收拾收拾就回家了,早点回去免得明天你爹他们白跑一趟,顺便回去说说要来暴风雨的事。你爹说得对,对庄稼人来说庄稼就是一切。好了,别劝我,你们知道的,一旦下决定我是不会更改的。”

    王大河和何菊劝解的话就这样噎在喉中,而王静香见屋里的气氛沉闷哀伤,眼珠一转,先是小声的咿呀了几声,见没人理她,便蹬着小腿乐出了声。

    那笑声带着小婴儿特有的清脆与可爱,瞬间将三个大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尤其是坐在床上的何菊惊喜的掉了泪,笑着说道:“大河,娘,你看,小静香会笑了,你听她笑得多好听,真是个乖娃娃!”

    何汪氏一脸欣慰与慈爱的看着何菊与静香,而王大河则是呆不住的立刻走到了床边,伸手将王静香抱了起来,那自已刚剃了胡子不久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小脸蛋,脸上笑盈盈的。

    “我们家的静香咧,真是乖巧呢,一听爹不高兴了,立刻就知道惹爹开心了。娘,孩子她娘,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娃娃是贴心的小棉袄呢?我们家静香就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被胡子茬摩挲得疼痒的王静香后悔的翻翻白眼,早知道你要这样对我,我才不会豁出去卖萌呢。见王大河没完没了,王静香使命的伸出小手去抓王大河那有着胡子茬的下巴。我抓,我抓,我抓抓抓!

    “好了,你看你都把静香的脸弄红了。快放下来,她还就都没有吃奶了,怪不得我的奶涨得慌呢。”何菊嗔怪的看了王大河一眼,示意他将静香抱给她。

    王大河终于停止了摩挲,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向自己下巴伸来的小手,憨憨的脸上再也不见分家的忧愁,傻笑着将静香递给了何菊,看着何菊那眼角眉梢的嗔意,心里不禁一荡,随之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何汪氏。

    何汪氏装作没有看见,心里却暗暗发笑,都是做爹的人了还是这么老实与腼腆。不过,这画面真是温馨啊,她的眼神深邃,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她和老头子年轻的时候。

    最终,何菊与王大河还是没拗过何汪氏,让她独自一人坐着牛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王家村。王大河看着那身影逐渐在乡村小路上晃悠成一个小点,配着远处的青山,近处的稻田,青绿,金黄,如一幅上好水墨图,宁静幽远,祥和温暖,可他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没想到爹娘这么冷漠,虽说刚为分家吵了架,可毕竟大家是一家人,见何汪氏要走没说一句好话就算了,反而冷言冷语的。

    唉!叹口气,收回目光,王大河从村口朝自己家走去。回家的途中,不断的碰上熟识的人,有关系好的甚至轻捶一下他的肩膀,小声的聊几句再放他离开。

    走到自己家院门口,还没走进院门,就听到王林氏正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不断高声的说着话,而房间里却无半点声音传出。王大河赶紧走进院门,越接近王林氏的话语就越清晰,越清晰就越心寒。

    “娘,你在说什么呢?何菊她娘刚走,你就这样,你是不是想逼死她?”颤抖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寒心,王大河心里入落冰窖,寒意泛满全身。自己娘怎么了,那里面是她的儿媳妇和亲孙女啊,怎么可以说那么恶毒的话。

    王林氏看见王大河,脸上也是讪讪的。她不自在的撇了撇嘴,想到自己是他的娘,心里又有了底气,不阴不阳的说道:“怎么,回来了?你那个丈母娘走了?”

    王大河心酸的看着王林氏,眼里竟有泪花闪现,“娘,今天是孩子她娘最后一天月子呢?您让她好好把这个月子坐完行不行?就算我这个儿子求你了。”

    王林氏一时愣了神,对这个儿子,在今天以前都是比较满意的。可现在这个儿子眼里含着泪花,如不认识自己般的看着自己。她的心里一慌,觉得这个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见王林氏不吭声,王大河心里更是难受,心灰意冷的看了王林氏一眼,打开门进了屋。

    “吱呀”的开门声,如晴天霹雳烙在心中,王林氏回过神,失神的看着关紧的门,听到屋子里儿子温柔的安慰着何菊,不禁失魂落魄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王大河那心灰意冷的眼神。

    原本打算晚上放水的王勇,因分家的事心中郁结,一家人沉默无言的吃过饭后就独自一人来到了田坝上,看着那沉甸甸的金黄稻穗,心情才好转了一点。拿起锄头将自己的田挖了个缺口,看着汩汩流出的水,王勇仿佛看到了流动的稻浪,心情甚是舒畅。嗯,现在放水,明一早就可以来收割了,这粮食还是收回去才放心哦!

    “王大爷,你也在放水啊!”忽然离王勇家不远的王长生家的小儿子王铁锤见王勇正在放水,礼貌的打招呼。

    “是啊,难道今天放水的人很多吗?”王永觉得奇怪,难道大家都知道了?

    “是啊,大家都是听老王头说有暴风雨,都在担心着自己家的水稻呢?这不,把水放了好割稻子吗?”王铁锤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锄头朝自己的田走去。

    “就是,我也是听老王头说了才来放水的,这老王头真是个好人啊!”说完话的王勇眯着眼看着头顶上白晃晃的太阳,脸上的表情恍惚,难以看清。

    “嗯,那王大爷我也去放水了啊!这天也真是的,闷热得跟个蒸笼似的!”王铁锤嘀咕着走远了。

    “越闷热雨越大啊!”王勇担心的在田埂上踱步,下定决心明天天一亮就来田里,早收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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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收稻子
    王勇坐在田埂上,看着自己的田放水放得差不多了才回家。《+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今天田坝上是无以伦比的热闹,都是一些放水的乡亲们成群结队的把家回。

    王长生看到王勇,连忙笑着打招呼,“怎么了?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吧唧的。”说着还玩笑着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勇叹了口气,心里惴惴不安的说道:“长生啊,一听老王头说有暴风雨,这心里就害怕啊。想想三年前的那场暴风雨,那时要不是老王头啊,估计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更艰难了啊!”

    “是啊,我也是,一听他说有暴风雨,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这不把铁锤他们几兄弟都给叫出来放水了吗?还是你们家好,田都连着,就你一人就搞定了。唉,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吃上这自己产的稻子就好了。”

    王勇感同身受的说道:“是啊,要是能吃上白米饭,哪怕两天一顿也好啊!”

    说到这个王长生和王勇的眼同时暗了下来,原本因丰收的喜悦也因这而变得沉甸甸的。接下来两人闷不吭声的朝家赶。

    第二天蒙蒙亮,王林氏那大嗓门就在院中响起:“起来了,起来了,今天可有得忙了!”

    王大河一抹脸,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见一旁的何菊睡眼惺忪的,心疼的说道:“孩子她娘,你再睡会,今天在家好好带着我们的小静香就行了。还有,万一大嫂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别放在心上,回来朝我撒气,我皮糙肉厚的,经得住!”

    同样被王林氏那粗狂嘹亮的嗓音惊醒的王静香,听到这句不禁乐了。银铃般的笑声在这不是很明亮的土坯房里响起,犹如天籁。

    “哎哟哟,我们的乖静香在笑呢?孩子她娘,你听我们静香笑得多甜,该不会是在笑话我刚才说的话吧?”借着微光,王大河似乎看到她那滴溜溜转的眼珠,不禁憨憨的问着正摸索着穿衣服的何菊。

    何菊噗的笑出了声,“大河,你说什么呢?你看你说的,静香都快成精了。好了,快出去吧,免得娘等会又喊。我也起来,反正静香乖着呢,我可以给你们煮煮饭。”

    王大河犹豫,想到大嫂的性子还有娘的性格,犹豫了一下说道:“孩子她娘,你累了就直说,可别逞强啊!”

    如吃了糖般,何菊甜甜的笑出了声,温柔的看了王大河一眼,“知道了,你快去吧,早点收也早点回来不是。”

    “嗯,那我去了。”说着,王大河贴心的将油灯点亮,踱步走了出去。

    王勇一家将农具整理好,一起朝田间走去。而秦晓娥一边走一边小声抱怨,本来她是想跟王琴雅一起在家做饭的,那活不累不说还可以照顾自己家男人。可是,她怨忿的瞪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王大河,要不是何菊在那假惺惺的说自己可以帮着琴雅做饭,自己也就不会来田里受苦了。

    一路走来,虽天色才微亮,可田里忙碌的身影可不少。大家互相笑着打着招呼,谈论着今年的收成,或是老王头说的暴风雨。

    来到自己田间,王勇清清喉咙,将收割的事情分了分,让王林氏带着秦晓娥和李丹下田割稻子,而他和大河负责将稻子打在打稻桶桶里,而大江就负责将稻子抱到打稻桶前面,方便他们打稻子。

    事情一分完,王勇一家人立刻下到田里忙活开来。整个田坝里,除了镰刀割稻子的声音,就是有节奏的拿稻子敲打在打稻桶上的声音。声音虽说不上好听,却有一股拙朴的自然之美。

    天色渐渐明亮,红色的朝阳将黑暗驱散,视线渐渐清晰,忙碌的人群在亮堂的光线中,更是显得热火朝天。

    王大河见打稻桶里的稻谷即将装满,忙出声说道:“爹,这稻子我先挑回去,要不等会就漫出来了。”

    王勇直到将手里的那把稻子打完,才开口说道:“好,不过这稻子湿的,沉着呢。你可别心大仗着年轻,将萝篼挑得太满了啊!”

    “嗯,爹,我有分寸。”说完,王大河拿撮箕将打稻桶里的谷子撮到萝篼里,直到萝篼冒尖尖才停止。

    “爹,我挑回去放在晒坝上就马上过来,你也别太拼命了,我力气大等会我加把油就行了。”

    王勇点点头,心里为儿子的孝顺感到十分慰?,嘴里却说到:“放心吧,你爹还没老呢,快去吧!”

    王大河听后正准备走,却不曾想被秦晓娥尖利的声音吓得扁担差点掉下来,这大嫂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爹,娘,我也先回去了。大海还在床上躺着呢,三弟妹又有孩子要照顾,琴雅又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大海,我这心始终放不下,干活也不利索了。”

    正弯腰割稻的李丹垂着眼,眼里划过讽刺,还真会找借口,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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