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他的失态,却让周围的副将从将心中一寒,尤其是那卢崖,可是知道自家的这位大将军,一来到军中就把那位陆先生给抓起来了,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因为怀疑其人是内奸。
在联想到不久前,在幽州军内部展开的大规模除奸扫恶行动,卢崖的心里不由越发担忧和寒心。
好啊,原来我等忠心以待,在这位大将军的心里,却始终还在怀疑,听这话的意思,这次战后,如果幽州得胜,恐怕连他卢崖都没有好下场!
类似的念头,不光在他心里转着,在场的其他人一样若有所思,表情都不甚舒坦,而王浚却根本顾不上这些了,因为就在有关弓手的消息传来之后,又有几人急切赶来通报,只是这次犯病的就不是弓箭手了,而是手持盾牌的步卒!
这下子,连卢崖都没有心思再想其他了,盾兵步卒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兵种,无论是护持两翼,还是像现在这样,保护弓箭手,压制敌军,都是必不可少的战力,连他们都倒下了,这局面可就糟糕了,而更让卢崖担忧的是
先是弓箭手,接着是盾兵,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就涉及到更广的范围了,如果是粮草出了问题,那确实有可能是出自内奸之手,关键是这些有问题的粮草,集中在什么上面,又在多大程度上有影响,多少人受到影响,如果是全军的话,那
那就干脆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吧。
这样的念头,也慢慢浮现在其余众人的心里,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忧和某种念头。
与此同时,在对面的代郡武丁军阵之中,副将则带来了最新的战况
敌军的箭矢开始迅速减少了,不少地方的盾牌遮挡也开始崩塌!
杨元听到这里,不由露出笑意:看来是药效开始起作用了,按着将军的说法,这种药物掺在粮草之中,如果不经过熬制,就不能立刻起作用,吞食下去的人,在经过一阵活动之后,体内的气血脉络慢慢充盈,药效变回慢慢浮现出来,最终让人倒地不起,浑身无力,丧失战力,要等上两三个时辰,才能真正恢复过来。
两三个时辰,那可就接近半天了,这么长的时间,足以决定一场战役的成败。
两军对垒,如果一方的兵士失去战力两三个时辰,那等他们恢复过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在俘虏营里面登记了。
让将士们做好准备,杨元本就在等待这个时刻,当下也不嗦,等会盾阵半崩,就该冲锋了,到了那个时候,地方的弓箭手,也该都躺下来了。
杨元将命令吩咐下去,在他身后的林子里,诸多兵卒武丁亦开始被调度起来,做好了攻击准备。
与之对应的,就是远方的幽州军,本来已经近乎成行进攻阵型,此刻却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尤其是逐步失去了箭矢和盾牌的掩护之后,这种迹象越发明显。
终于,在看准了一处缺口的迅速崩溃之后,杨元猛然一挥手。
冲!
一声令下,林中喊杀声冲天而起,骑兵当先,自弓兵身侧冲出,而后步卒紧随其后!
一前一后,汇聚成长河洪流,奔袭而至,在淅淅沥沥的箭雨中,踏过插着倒着箭矢的土地,在幽州军的怒吼声中,径直撞上了盾牌构成的墙壁,而后马蹄扬起,盾牌四散。
那盾后的兵卒接连惨叫,看似坚固的防线,顷刻间就被冲垮,宛如一道堤坝上,出现了一道裂口,而后裂纹蔓延,洪水呼啸而出,而整个堤坝则溃散崩塌!
一触即溃!
幽州军的防线已然不复存在,而防线后面的兵卒,根本想不到自家的盾兵,仿佛纸糊的一样,被敌军一撞,便散落四周,所以他们在猝不及防之下,立刻就被打懵了。r
第八百八十一章 幽州军溃,众叛王氏
王浚遍体冰凉,整个人如坠冰窖。
看着前方那层层败退的军阵,整个人陷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恍惚之中。
这种恍惚之中,自然还夹杂着恐惧和意思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似乎有仇恨,似乎又有后悔,但更多的却是茫然。
对于王浚而言,今时今日的种种变化,回想起来,都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切准备就绪鼓足了力气的一击,结果拳头还没攻出去,人就已经被抓进大牢之中了。
不过,这种恍惚的神情却也转眼逝去,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在身后升腾起来。
旋即便转头看去,入目的却是正在缓缓靠近的卢崖等人,这些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股决绝之色!
王浚这样的老江湖,哪里看不出这股情绪的缘由,不由眯起眼睛,低声吼道:好啊,这大难临头,你们也有心要背叛了么?又或者说,你们早就已经和外地暗通曲款,想要拿王某这项上人头,去陈止那里讨取功劳?
这卢崖等人的样子,当然就是看大势已去,情况大变,有心要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中,为自己为身后的家族,求得一线生机——
此战若败,则南线彻底崩溃,三路大军之势便土崩瓦解了。
而更为恐怖的是,南路大军为王浚亲自坐镇,此时崩溃,王浚难免陷落,那就不是一路大军崩溃的事了,而是整个幽州军都要受到影响!
幽州军动,则幽州必动,这些托庇和依附在幽州这颗大树上的人,自然是受到最直接的影响,而能在军中担任高职的,其本手往往还有这家族势力作为推手,此时此刻,他们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家族着想,有所行动。
但话说回来,军队崩溃,其实王浚的基本盘还在,只要能逃出去,渡过这次危机,回去一样能重新积攒力量,甚至若是操作得当,还有可能利用中路和北路翻盘。
只不过,卢崖等人却不愿意这件事发生了——
根源,正是王浚之前的那番话,显然这位大将军,已经被局面冲昏了头脑,以至于看谁都像是叛逆,要等到此战过后,大肆清洗一番。
对于众人而言,让王浚逃出去,可未必就是好事,再加上大军崩溃,自家性命陷落其中,自身难保的时候,当然在这选择上,就有了很多的倾向。
大将军,我等也是有家室有家族的,不得不多考虑一些,卢崖等人被王浚呵斥,当即停下脚步,脸色复杂,而他这个带头之人,便主动上前,况且我等对大将军您忠心耿耿,这些年来刀头舔血,在沙场征战,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结果您却怀疑我等忠心,更是要在战后追究,我等如何能够甘心?
哈哈哈!王浚听到这里,先是一愣,跟着却是怒极而笑,你说这些做什么,难道还想让某家理解了你们的苦心,束手就擒?简直笑话!你们现在是要做什么?岂不就是在反叛?本将一句话的事,加上这战局不利,便能让尔等生出异心,这般局面,居然还有脸说忠义?休得多言,左右,给我讲这几个人拿下来!
这最后的话,却是随身边的一众亲兵说出来的。
这些亲兵可不同于部将,选拔和操练都是层层筛选,忠心无二,而且武艺高强,此时王浚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的动手。
而卢崖等人也知情况紧急,便毫不犹豫的与之交手,场面一时复杂起来,原本作为全军心脏的指挥之地,立刻陷入到了混乱之中,瘫痪起来。
这样的变化,对这支正在遭受内外困境的军队而言,可以说是雪上加霜,本就因为粮草中的药效,军中众人随着运动行动,气血流转,一个个先后发作,而外面代郡武丁冲击过来,双方碰撞,更是局面危机。
结果指挥核心忽然相互内斗,可谓从里到外,全线崩溃,想不战败都难。
所以这边王浚等人刚动手,那边整个战场的局势便急转直下,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幽州军就已经大败亏输,彻底没了抵抗力量。
这其实也是两方在人数上差距接近的结果——
此次幽州军的南路,其实有诸多兵马,加在一起,单是作战兵马的人数,就已经接近十万了,只是分成几股,段匹磾统领一股,余下还有两股作为预备力量,最后一支掌握在王浚手上,正是当下驻扎幽州城,低语代郡武丁的兵马。
这支兵马共五千人,但守住三面城,其实就是分兵了,严格算起来,这东面固然是人数最多的一部分,但也就是两千出头。
相比之下,杨元率领的兵马,其实不足两千,毕竟陈止手上的武丁,一共也就一万多人,代郡的底子薄,发展的时间也短,而其操练兵马的法子又颇为奢侈,当然支撑不起太多兵马。
压下代郡被袭,除去算是编外组织的七品鲜卑,余下还要分一部分让杨宋统领,放于中路的幽州军,余下都被陈止率领,过来南路偷袭,但总兵力也只是近万。
从风险管理的角度来看,偷袭幽州城,这种背后偷家的行为,不管成功率有多大,都必须考虑到失败后的应对方案,因此杨元带领的兵马,其实也就不到三千人。
就是这么些人,还要分一部分控制遒县,再安排一些伏兵等等,此时真正在战场上的,便不足两千人了。
不过,在粮草中药效的辅助下,却是势如破竹,整整一场战役,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告结束,以代郡武丁的大获全胜而完结!
伴随着兵马崩溃,幽州城门打开,城墙上悬挂着的王字旗落下,换上了陈字旗,
等杨元策马来到幽州城东门,手下的将领已经将卢崖等人捆绑起来,放于其人面前。
败军之将卢崖,见过将军!卢崖等人放低姿态,语气很是恭顺。
杨元点点头,翻身下马,来到卢崖等人面前,目光一扫。
第八百八十二章 柳暗花明有人等
王浚人呢?不在你们之中么?
看了一圈之后,杨元问出了这句话来。
此时战后,代郡武丁抵定大势,已经彻底占据了战场主动,事后扫荡起来,不光控制着俘虏,更搜集种种情报,当然是确定了王浚曾经坐镇于此的消息。
不止如此,他们更是得知了,在幽州军崩溃之前,卢崖等人更是与王浚发生了冲突,这些部将想要将王浚作为投名状保命符,以此来换取利益,只不过现在看这局面,那卢崖等人明显是未能得手。
果然,听到杨元的询问,卢崖等人神色微变,还是这位带头的出来说道:回禀杨校尉,此事还有些缘故,我等本来出手要擒拿大擒拿那王浚,但这人身边也着实有几个扈从护卫,护卫之下,给他抓住了机会,带着一众骑兵就这么跑了。
这样都让人跑了?杨元闻言,便微微摇头,露出失望之色,那你们也着实是没有用处。
卢崖等人一听,登时告罪,心中忐忑,隐约想要在询问一两句,但杨元已经摆摆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麾下就有幕僚过来询问。
这几人严加看管,他们战前背叛,为了自身出卖上官,实在不值得信任,如果不是将军要给其他幽州郡县做出表率,我是不会留下这等人的,此时先收监起来,严加看管。
诺!
那副将下去,又有幕僚上来,就说着王浚的事。
王浚这人,可是非同一般,若能拿下来,这功劳太大了,校尉切不可放过!
我如何不知?杨元叹了口气,感到到手的功劳,有飞走的危险,心里虽然急,但脸上却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好在我战前就埋伏了人手在周围,就是防止他逃窜出去,现在除了处置战场的人,更是安排了人手在四周巡查追击,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好好好!今日之事,必牢记在心!若不灭代郡,不杀陈止,不灭卢氏一族,我王浚誓不为人!
崎岖的小道上,王浚策马而性,尽管道路不平,却也不放弃胯下骏马,一路颠簸而行,在他身后还有几骑,一行二三十人,艰难前行。
这王浚等人先前在兵营中眼见大势已去,又碰上卢崖等人作乱,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最后王浚一番权衡,也不回幽州城了,干脆就弃了城池人马,直接带着人就跑了。
他多少也是行军多年的人物,虽说近些年养尊处优,大军在手,旌旗一指,大军呼啸,所向披靡,早就不怎么看重兵家奇法,而多以堂堂正兵碾压对手,是以战前就料定必胜,对人多有轻敌,但多年行军的习惯,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而对兵法之要的习惯,也早已深入骨髓,因此大军虽众,却也给自己留了一条逃命之路,就和原先在城中宅邸时一样。
不过,他挥斥大军,意气风发,亲自坐镇,镇压气运,自忖乃是手握北地乾坤,脚踏幽州阴阳,要除掉陈止这个祸患,将幽州打熬一体,意志贯彻,如臂使指的,结果大败亏输,手下接连被暗算,连自己都一连逃了两次,如今更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心中的一口气,却是怎么都平息不下来,越是走,怒火越大。
此次回去,必然不惜一切,将平州的兵马都调动回来,哪怕平州的几个势力鲜卑几部因此反噬,那都顾不上了,必要取了代郡一地,活捉陈止,也不管那陈家杨家了,当众凌迟事后枭首,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更能震慑周遭,挽回威望。
怒火夹在仇恨,但王浚毕竟不是一般人,即便是怒意上涌,一样有诸多考量,之所以要拿下陈止,并非单纯为了泄恨,而是要挽回影响
如今他在北地称雄,掌握幽州平州,但幽州之内其实并非铁板一块,还有一二郡县心中不甘,与朝廷往来,陈止也是在这种条件下,才能够得位上任,而平州新近平定,局面更是复杂,夹在鲜卑诸族与其他小族,又接近半岛,此外还与高句丽接壤,内部更有朝廷势力,复杂异常,要靠着兵力镇压。
更不要说,这两州之外,南边是战乱冀州,北边是草原渔猎诸部,局面复杂至极,王浚能够称雄,除了兵力,还要有威望。
结果这次大败,旁人可不管他只调动幽州之军,分兵三路,又被陈止接连偷袭,布置诸多细作后手,然后里应外合。
在外人看来,分明就是王浚调动两州之兵,暗暗布局,提前暴起,抢险偷袭,结果被人反杀,大败亏输,连自己都差点赔进去了。
这种观点和看法,必然会带来威望上的崩塌,别说周边部族,就连已经臣服的段部宇文部,还有下面的诸多郡县,恐怕都要生出动摇。
所以,余公于私,王浚在脱身之后,都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修养恢复,必须要尽快反击,挽回局面,才能勉强保证威望,不让自己偌大的势力,土崩瓦解。
相比之下,今日损失的兵力,反而不是什么大事了。
事实上,就当前这种局面,王浚心里清楚,连自家的将领都在最后关头反叛,而他本身也觉得没人有能信了,如此情况,哪怕真的事后灭了代郡,影响也不可能消除,最多是减缓一些,而想要恢复旧观,可谓困难。
我将势力经营至此,不知耗费多少时间精力,结果一时不察,都要败坏在此次,不光各方势力要有异动,朝廷说不定也要起心思
越想,他就越是恼怒,但表面上反而平静下来,计划着逃离之后,如何重整旗鼓,再杀回来。
这想着想着,一行人便慢慢走出了崎岖小道,转眼到了一处平坦大道。
一名亲卫便道:大将军,那小道贯通前后密林,又有诸多山丘遮挡,一旦出来,便不用担心被追上了,而我等又有快马,只要尽快前行,很快就能脱离困境,属下先到前面去探查一番。
王浚点点头,冷笑道:不错,先离范阳郡再说,陈止小儿得此大胜,必以为范阳唾手可得,却不知一郡之地何等复杂,足以让他精疲力尽,等本将回来,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