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永恒

白小纯精神一振。
“既然有效，就再试试能不能融入记忆……”白小纯左手再次抬起，这一次施展的，正是轮回过去经，随着他的左手与右手，都按在了主宰头颅的眉心，白小纯身体顿住一动不动，他的双目瞬间茫然，脑海在这一刹那，好似不属于了自己，仿佛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身躯，出现在了一片弥漫了雾气的世界……
这世界太大太大，白小纯整个人空灵，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直至突然地，他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
“小尘，你醒醒……”





一念永恒 第1239章 那一年
这一推，在白小纯感觉，就好似自己于沉睡中，被猛然间惊醒，而随着他睁开眼睛，他的灵魂似失去了一切原本应该存在的记忆，甚至他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唯一的感觉，就是寒冷……
天空灰蒙蒙的，白色的雪花如鹅毛一般，从天而降，不但遮盖了眼前的世界，使其变的模糊，更是覆盖了大地，就连远处的山峰，也都成为了白色。
更不用说此刻白小纯所在的一片枯林了，这里的树木在雪花的堆积下，不少已经被生生的压断，至于那些依旧坚挺的，仿佛成为了这白色的世界里，不多的一些枯黑的点缀。
“小尘，千万别睡啊，快醒醒……”白小纯的目中带着茫然，他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梦，一个明明在梦里对于一切都记得很清楚，可偏偏醒了后，却什么都记不得的模糊的梦。
无论怎么想，似乎也都想不起来，仿佛这天气太冷，不但冻僵了他的身体，更是将他的记忆也都封尘了。
唯独……在身体被连续推了好几下后，带着焦急的目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被冻得发白的小脸。
那是一个少年，看起来也就是十三四岁，很瘦，身体上似乎还有伤势，衣服上也都有很多干枯的鲜血，他身体也很虚弱，可他的眼睛足以让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后，就很是难忘。
那是一双好似星辰的眼睛，在那目中的深处，更是藏着一丝倔强与不符合其年龄的狠辣，唯独在看向白小纯时，这少年目中的狠辣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亲情与温暖。
“哥……”白小纯张开双唇，发出微弱的声音，这个小脸的主人，是他此刻记忆里，唯一有印象之人，他清楚地记得，对方……是他的哥哥，同父同母的亲哥！
说完这句话，一股疲惫之意，再次涌现全身，似乎这四周的寒风，让白小纯承受不住，而这寒风中的荒野，也让白小纯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瑟。
明明是冬季，明明雪花飘落，可天空上除了雪花外，竟还有大量的飞虫……这些飞虫仔细去看，居然是一只只白色的蝗虫！
它们在那风雪里呼啸而过，似乎正是它们的存在，使得这片大地身处荒年，远处有一些难民收缩着身子，一个个枯瘦如柴，目中无神，好似活着的死人……
而他们哪怕冷到了这种程度，可却没有任何人去想办法生火，或许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天空上那些在风雪里飞过的蝗虫，目中散出的冷漠，白小纯在看到后，心底一颤，他隐隐的似明白，这些蝗虫的特殊体质，就算是寒冬也都无法将其灭杀，而一旦生了火，怕是会立刻将这些蝗虫吸引过来，在没有了粮食的冬季，他们，或许就是它们的食物。
这些思绪在白小纯脑海浮现，似乎一下子思考了太多的事情，白小纯的身体渐渐更为虚弱，他艰难的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只有七八岁孩童般的手臂，白小纯的眼睛，慢慢的似没有了继续睁开的力气……
眼看白小纯苏醒，那少年似松了口气，可很快的，似乎注意到了白小纯的虚弱以及仿佛支撑不住的眼皮，这少年立刻急了，又推了白小纯几把，眼看自己的阿弟似乎坚持不住了，这少年的心都在刺痛，他焦急的喘息着，他知道，弟弟这里是饿的，此刻唯一能让弟弟有力气活下去的，就是食物。
“小尘，再坚持一下，哥哥帮你去找食物，你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那十三四岁的少年，此刻明显焦急，目中带着一抹果断，转身时，神色也都出现了一丝狰狞，好似一头孤狼，猛的就直奔远处丛林。
他瘦弱的身躯，此刻似乎随着白小纯的危机，爆发出了惊人的韧性，竟在这寒冬中，不顾自身的伤势与虚弱，快速奔跑……渐渐消失在了白小纯的目中。
“哥……”白小纯喃喃，可声音却没有传出去，他知道哥哥是要去帮自己找食物，以往的记忆，在这一刻浮现脑海，他模糊的记得，自从天空上出现了白色的蝗虫后，连连荒年，又有瘟疫扩散，村子里的人大都饿死，病死，也包括他们的父母。
若非是他哥哥的坚强，一路带着体弱多病的他走了出来，怕是他也要死去，是他的哥哥，在这一路照顾，甚至与那些成年人抢夺食物，从开始的被打，直至后来哥哥那里目中带着凶光，在一次次的狠辣后，就连成年人也都害怕他的哥哥。
而每次的食物，哥哥那里都是将大部分留给他，哥哥哪怕饿着肚子咽唾沫，也都摆出一副不饿的样子，经常说的话，就是……
“我是你哥哥嘛。”就这样，他才得以活到现在，实际上在白小纯此刻的记忆里，自己叫做周尘，哥哥叫做周凡，若是没有自己这个累赘，以哥哥的狠辣，在这似乱世的世界中，一定比现在要好很多……
可就算是有哥哥的照顾，体弱多病的他，在走到了这里时，也还是支撑不住了，
“没有我，哥哥一定可以更好的活下去……”白小纯在心里喃喃，最终闭上了眼，随着雪花飘落，他的生命之火，逐渐的黯淡，就在即将熄灭的瞬间，忽然的，天空的风雪骤然一顿，随即被一股大力直接横扫，全部扩散开来，甚至那风雪里的白色蝗虫，也都全部避开，露出了一个从天空上，面色难看，缓缓走过的老人。
在看到老人的瞬间，地面上的所有难民，都一个个颤抖中跪拜下来，想要开口求救，可就在他们开口的瞬间，从他们的口中，有大量的蝗虫直接爬了出来……
似乎连惨叫的力气也都没有了，这些难民在那痛苦中，只能等待死亡。
这老人穿着道袍，默默的从天空走过，看着大地上的那些早就被蝗虫寄生的难民，他的目中有怜悯，也有无奈，轻叹一声，老者右手抬起一挥，顿时那些痛苦挣扎的难民，一个个都好似解脱一般，缓缓闭上了眼。
做完这些，老者情绪更为低落，就要离开，可目光在扫过白小纯那里后，他忽然轻咦一声，脚步猛的停顿，仔细的看了几眼，他的目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
“道体？”老者呼吸微微急促，瞬间落下到了白小纯身边，右手一挥，顿时一抹柔光融入白小纯身体中，使得其逐渐要熄灭的生命之火，此刻平稳下来。
在老者的仔细查看下，他的目中惊喜之意越发明显，最后仰天一笑，抱着昏迷的白小纯，直接升空远去……
直至老人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远处的从林里，周凡瘦小的身影，此刻蹒跚中一步步走了回来，他的身后在那雪面上，除了脚印外，还有一缕缕滴落的触目惊心的鲜血。
他的腿受了伤，他的脸上此刻也多了几道伤口，还有腹部此刻一样有鲜血溢出，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可他的目中却带着激动与振奋，他的怀里，有一块馒头，带着血的馒头，那是他拼了命，才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小尘，我找到吃的了……”少年快走几步，可声音刚一传出，他就面色一变，实在是这里满地的尸体，让他的呼吸顿时停住，目中露出焦急，猛的就跑向白小纯之前所在的地方，到了那里时，他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四周那些被蝗虫啃咬了大半，只剩下了残骸的尸体，让他的心，瞬间好似被人狠狠的抓住。
“小尘！”
“小尘！！”少年声音凄厉，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好似失去了一切，他身体颤抖，不断地寻找，最终跪在他弟弟消失的地方，看着手中的血馒头，他的眼泪落下。
“小尘……”处于极度悲伤中的他，没有注意到，此刻随着他鲜血的气味，一群白色的蝗虫，正从天空呼啸而来，瞬间就将他的身体，淹没了。




一念永恒 第1241章 逆凡
白小纯眼中的画面，在模糊的看到那黑雾内的战舟后，消失了。
随着消失，重新恢复了清醒的白小纯，再次从主宰头颅旁，被其威压推了出去，只不过这一次的白小纯，明显比之前从容不少，更是清晰的察觉到，又有两成多的气运，从主宰头颅内散出，在自己退后时，融入体内。
这一次小器灵已经不说话了，它看着这一切，目中露出明亮之芒，白小纯回到了宝扇后，用了数日的时间休整，睁开眼时，他目中露出执着，一晃之下，再次靠近了主宰头颅。
随着他的手碰触，随着他的神通道法施展，随着那迷茫之意又一次浮现，已经对于这一切有了熟悉的白小纯，心中平和，任由自己在这迷茫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醒了，或者说，周尘，醒了。
这主宰头颅记忆的第三幕画面，似乎距离第二幕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的岁月，周尘虽看起来还是中年，可明显的在他的身上，已经充满了威严，此刻的他，竟是站在星空中，他的身边，有一个美丽的女子陪伴，这女子很美，长发飘飘，那是他的道侣，那是他的仙后！
在他的后方，此刻赫然存在了数千万乃至更多的修士大军！
而在他的前方，魔影重重，黑雾弥漫，没有半点生机散出，就算是站在这黑雾前的身穿黑色长袍的高大男子，也依旧不含丝毫生机。
这男子身上的黑袍，似存在了某种吞噬之力，竟将这四周的一切光芒吸来，使得他所在的区域，不断的扭曲。
一头黑发飘摇，没有遮盖住他那双冰冷的好似没有半点情感的双目，此刻正冷冷的望着，如同两军对垒般，站在仙界大军前方的周尘以及……他身边的女子！
在看到这女子时，这黑袍男子目中有一抹复杂闪过，很快消失，目光再次落在了周尘身上。
“周尘……不对，或许我应该称呼你……道尘！”
白小纯沉默，心中升起阵阵控制不住的愤怒以及……悲伤，过往的记忆，在这一刻于他脑海浮现，自从哥哥进入了黑雾山谷后，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他选择了晋升，离开了下三天，去了中三天，凭着其惊艳绝伦的资质以及努力，渐渐的在岁月中，于中三天内，成就了天尊位！
随后更是成为在仙界也不多见的，晋升上三天的修士之一，在那里，他拜在了上一代仙尊主宰时祖的门下，成为了其弟子！
从此，他被赐予道号，不再是周尘，而是道尘，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叫做道凡的师兄，那是一个让他感觉，与自己哥哥很相似的人，他们师兄弟二人的感情极好，一起从天尊晋升到了太古，甚至一起爱上了他们的小师妹，时祖仙尊的女儿……最终，在他们的师尊，时祖仙尊消散，融入星空时间本源，成为了时空长河的一部分。
若干年后，道尘晋升，获得仙界认可，成为主宰，被封为仙尊，而他的小师妹，也选择了他，成为了他的仙后！只是明明修为上比道尘高出一些的道凡，却屡次失败，不被仙界的意志所认可。
此事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可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原因时，下三天当年周凡进入的黑雾山谷，突然爆发，随着雾气翻滚，一头黑发，一身黑袍的周凡，从里面一步步走了出来。
他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后，竟从那黑雾内自行的凝聚出了数不清的魔影，一场战争，也随着他的出现，于仙界爆发！
而这还不是最惊人的，最让仙界震撼的，是……当周凡与道凡相见的刹那，他们的身影竟融合在了一起，这一幕，让所有人立刻就明白，时祖主宰的弟子道凡，根本就是下三天，黑雾山谷内走出的周凡的……分身！！
一尊，他早就埋在了外面的分身！！
随着其本尊与分身的融合，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在仙界意志没有认可的情况下，修为突破，成为主宰！
他放弃了周姓，放弃了被赐的道字，虽保留了凡，可却在凡前，加上了一个逆！
好似离经叛道，逆天改命一般，从此，仙界多了一尊……逆凡魔尊！
而不被世界所认可的主宰，对于整个仙界而言，这就是异端一般的存在，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晋升主宰后，逆凡的魔影大军，与仙界展开了战争！
其惨烈的程度触目惊心，而如今，就是在这场战争爆发了一段时间后，这对兄弟二人，第一次见面！
“逆凡，你已如愿成为了主宰，又何必还留在仙界，曾经在下三天灭生谷前，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挽留你，哪怕付出所有的代价……”
“而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你走吧，离开仙界，不要再回来！”道尘望着眼前的陌生的哥哥，目中藏着痛苦，他始终都想不明白一点，为何……一个人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星空中，背着手站在那里，一身黑袍的逆凡，听到道尘的话语，轻轻一笑。
“道尘，你可知道，这星空中有一个传说，当这宇宙内，再没有一丝生机，所有众生，所有世界，所有族群都灭亡时，星空将化作漆黑，而在这漆黑虚无的中心位置，在这一刻，会盛开出一朵永恒之花！”
“永恒之花，是任何一个大界，在消散时，才会诞生的唯一花朵，而若能吞噬此花，就可突破主宰境，成为……真正的永恒！”
“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才可成为永恒，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道路。”逆凡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异之力，回荡四方时，似乎所有人的心神，都在这一刻猛的震颤。
“我会走的，等我将这仙界抹去后，我会离开的，去下一个族群的世界，直至……我将这整个星空的灯火，全部熄灭，永恒之花，在我面前绽放盛开。”
画面在这里结束，可白小纯却没有苏醒，而是瞬间，再次陷入空灵，直至他又一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浮现出了主宰头颅内，最后一段记忆片段！
随着这记忆片段的涌现，白小纯身体颤抖，他的体内控制不住的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滔天之怒，更有强烈到了极致的悲伤。
他在星空中，披头散发，身体虚弱到了极致，伤势之重，已油尽灯枯，他的下方是此刻正在崩溃中的仙界，在那仙界内，无数的魔影正在与修士厮杀，而明显的……仙界似不是对手！！
他的四周，那原本一颗颗圆球，此刻也都出现了碎裂，似要崩溃爆开，而他的怀里……此刻抱着一个女人的尸体！
那女子，正是他的仙后，只是如今已经气息灭绝，而让她香消玉陨的，正是其眉心中……一枚黑色的散发黑丝的钉子！！
这钉子穿透了她的头颅，粉碎了她的生机，哪怕同样身为主宰掌握生死本源的道尘，也都无法将其复活，他只能身体颤抖，眼中流下泪水，仰天嘶吼。
“逆凡！！！”红着眼的道尘，死死的盯着前方站在那里的黑衣身影，看着眼前这个身影的四周，虚无不断地扭曲，滚滚黑雾，似乎无止尽的从其体内不断地扩散开来，一股无法形容的邪恶与冰寒，正在扭曲这个星空！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姗姗是我的道侣，也是你的师妹，更是师尊唯一的骨肉，你为何要如此残忍！！”
“不要说为了永恒之花，那只是一个传说，就算传说是真的，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逆凡，周凡，哥哥，你告诉我，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道尘颤抖，在这生命的尽头，哪怕生命之火都要熄灭，可依旧用最后的力气，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




一念永恒 第1242章 永恒有灵
面对道尘的咆哮，逆凡目中没有半点波澜，那平静的样子，似乎他已经彻底的斩断了一切情感，看向道尘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可他还是沉默了，直至当道尘再次怒吼时，逆凡缓缓开口。
“在我心中，有两个人，是阻我大道的羁绊，第一个，是你我二人都挚爱的女人，而第二个……就是你。”
这是逆凡首次开口间接的承认了道尘与自己的关系，他的话语，让道尘身体一颤，但他了解自己这个哥哥，此刻惨笑一声。
“我知道了，所以你先杀了小师妹，下一步是将我斩杀……从此之后，你就大道无阻！”
逆凡沉默，半晌后看着虚弱的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道尘，慢慢的点了点头。
“杀了你后，毁去了这仙界后，我就再没有任何羁绊了，至于永恒之花，是不是传说……不试试，又怎么能知晓。”
“就算没有……也符合我的道！”逆凡轻声喃喃，没等道尘那里张开口继续说话，他就目中寒芒一闪，右手抬起时，虚无扭曲，好似整个星空在这一刻，于他的面前形成了某种规则，化作了一把看不见，可却能摧枯拉朽的利刃，在他的前方，在抱着自己妻子尸体的道尘头颅下，肩膀上……一闪而过！
鲜血喷出，头颅飞起！
而那利刃之力太大，随着扫过，随着头颅的飞起，道尘的肉身以及他怀里的妻子，在这一刹那……直接崩溃，成为飞灰。
只是飞出的头颅，还是说出了道尘最后的一句话语！
“师尊也曾说，若真有永恒之花，则此花吸收了整个星空的枯寂与死亡，必定有灵！逆凡，你注定失败！！”这声音回荡星空，久久不散。
逆凡神色如常，站在那里闭上了眼，他的气息在这一刻竟有所攀升，而随着轰鸣声在不久之后回荡，四周仙界所有的圆球，崩溃爆开，九重天，无尽磅礴的仙界大陆，成为了一片废墟，其上所有的生命，都全部灭绝，成为了魔影的一部分……
到了这个时候，逆凡身上气息已经强悍到了无法形容，他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转身时，带着其身后磅礴无尽的魔影大军，开始了他的灭世之行！
也正是在这一瞬，画面消失，白小纯的意识回归，他的双眼猛地睁开，其面前的主宰头颅内，最后的数成气运，在这一刹那散出，钻入白小纯的体内。
与此同时，主宰的头颅似乎完成了最后的遗愿，在白小纯的面前，逐渐的化作了飞灰，消散在了仙界的废墟中，似乎就算是到了今天，他也依旧想要与仙界埋葬在一起。
白小纯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飞灰的飘散，沉默了许久，通过道尘仙尊的记忆，白小纯对于曾经的历史，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
而他此刻更是明白了……永恒仙域，就是永恒之花，也明白了，那在永恒仙域外，被封印的巨人，他的身份。
“逆凡……”白小纯轻声喃喃，他已经可以在脑海里，将很多事情连在一起，哪怕有一些缺失，可凭着推衍与猜测，也可以完善到八成以上了。
很显然，当年的逆凡，在斩杀了其弟弟与挚爱的女人后，在毁灭了仙界后，他带着那魔影大军，一路走过，一路毁灭……
直至他最终，毁灭了这星空内的一切族群，一切世界，就如同他所说的，让这星空从此变成漆黑，因为传说里，只有当一个星空的所有都被毁灭后，当这片星空枯寂死亡时，才会有一株叫做永恒的花，在这星空宇宙的中心出现，盛开。
而这永恒之花，在传说里，是唯一可以让修士突破主宰境的方式，踏入同样是传说中的……永恒境界！
而逆凡只差一点，他就成功了，他的的确确让这星空漆黑，的的确确毁灭了所有，让星空宇宙枯寂，甚至他也成功的验证了传说，亲眼看到了永恒之花的出现与盛开！
永恒仙域外，庞大无比的逆凡，其抬起的双手如果落下，随着永恒之花的崩溃被融合，他注定会成为永恒。
只是……这里面显然出现了意外！
“这意外，应该就是……道尘仙尊所说的，永恒有灵！”白小纯喃喃低语，他想到了永恒仙域内流传的关于永恒之母与三个永恒之子的传说，想到了自己成就天尊时，耳边传来的好似母亲一般的来自永恒之母的呢喃。
“那么事实已经可以推衍出来了，在逆凡双手抬起，要去融合永恒之花的一瞬，永恒之灵，也就是永恒之母，她不甘心被融，于是分化自身，散出三缕神念，形成了……魁、圣以及邪，这三尊永恒之子！”
“三尊永恒之子，与逆凡一战，又有永恒之母的辅助，可最终付出惨重代价，虽短暂化解了危机，可也只是将逆凡封印而已。”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永恒仙域上的人们，是怎么出现的……”白小纯闭上眼，许久之后再次睁开时，他的脑海里，有一个猜测。
“于是，永恒之母一样为了化解这未来的危机，选择了让她的三尊永恒之子，化作雕像后，分化自身的神念，形成了体内的世界，形成了无数的生命，她希望若干年后，在逆凡解开封印前，能有人最终踏入永恒境，化解此劫！”
“这也是她唯一的办法！”白小纯不知道自己这最后的猜测，有几分真实，可这是他此刻所掌握的线索下，能想到了的最大程度了。
沉默中，白小纯轻叹，向着仙界废墟，向着散落的道尘仙尊头颅化作的飞灰，抱拳深深一拜，这才回到了宝扇上。
小器灵欲言又止，沉默中，呆呆的看着道尘仙尊头颅化作的飞灰，目中流露悲伤。
“你想知道的关于道尘仙尊的记忆，我会告诉你的。”白小纯看了小器灵一眼，轻声说道。
“不需要了，那已经是过去了。”小器灵摇头，不再言语。
白小纯望着小器灵，许久之后点了点头，盘膝坐下后，他感受着体内此刻流转的那整个仙界最后一丝气运，深吸口气后，修为运转，开始去尝试……冲击太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