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大明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向晚非雪
作为勇于思考社会现实的摇滚歌手,窦维毫无疑问是出色的,他后期的歌也确实晦涩难懂,以前宋铮认为这是个毛病,为什么要放弃做那些通俗易懂,脍炙人口的歌曲呢?
关于这一点宋铮在了解了窦维之后,也算是有了新的认识,任何时代都不是完美的,都充满缺点错误,都如同一个病人,他既需要美味可口的营养,又离不开苦涩难咽的药物,窦维后期作品就是一种草药,既不华美,又不香甜,但是有意义。
也许艺术家的艺术细胞增加了对社会现状的敏感性,也让他们比常人看到社会更多的不足,人性更多的阴暗。艺术家的抱怨是一种爱,而普通人既没空去抱怨,又不知如何抱怨。
那些敏锐的艺术家让人们认识到世界的冷酷和堕落,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推动社会改善和进步。
关于窦维,一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好说,但是窦维能被圈内外的人敬仰,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当年王妃那么爱窦维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在音乐上的才华深深吸引了她。
单说唱功,窦维先天音色确实好,辩析度很高,光吃音色都够了,像《高级动物》这种基本在念的歌,也能感受到声音的美。
演唱的功底是基于肺活量,这主要是儿时练习吹奏民族乐器笛子带来的,当初黑豹乐队的经纪人郭川林找到窦维,邀请他加入黑豹乐队,也是因为看中了他独有的演唱风格。
窦维的嗓音在当时的中国乐坛上毫不夸张的说,绝对是无人敢叫板的,时至今日,他在黑豹时期的歌,谁也唱不出新的味道和感觉,因为他的嗓子独一无二。
一个好的音乐作品需要一个好的歌手和一个牛逼的编曲,才能完美的诠释。
窦维现在不再演唱的原因,众所周知是因为他不想用歌词来表达音乐本身的意境。如果窦维当年不离开黑豹,也许他就是中国的“约翰温斯顿列侬”,他在当时中国摇滚音乐的影响力,其实基本上与崔建平起平坐。
所以唱歌这个事真不是拿“唱功”两个字来衡量的,一些作品经过后来者的翻唱改编,往往能焕发出新的韵味。
但是窦维的作品无人下手的原因,主要就是因为真的无法逾越他的高度,现在窦维走的路是所有中国音乐人不曾走过的道路,他的音乐是基于自己的思想、万物和生灵透过诸多乐器来表现出那种画面的。
古人云:精通琴棋书画,才人也!
窦维可以说真的是这样的人。
现在的窦维越来越沉寂,人们都认为他已经走下了神坛,不在具有当年的那种灵性,这么认为,可以说是低估了窦维的才气。
事实上,现在的窦维已经回归到音乐的本质,也就是声音艺术上,而且已经可以不局限于表达方式,一切皆为我所用的程度。
所以说,窦维才是中国最有才华的摇滚音乐人,并且没有之一,早年间在黑豹,写出传唱度很高的歌曲,离开黑豹后,创作的是摇滚歌曲,再后来,虽为生活所困,但也没有迎合大众,开始搞他所喜欢理解的音乐,在很多人看来,晦涩难懂。
试问中国还有谁,巅峰过后再搞试验摇滚?
当下红火过的摇滚人或乐队,哪个不是风格一成不变?
谁又敢、谁又能转换风格?
成不成功宋铮也不敢妄下断言,也许多年以后会被人认可,也许会永远默默无闻下去。
重新回到《高级动物》这首歌,前奏过后,窦维时隔多年之后,终于开口唱歌了,等在后台的宋铮等人都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
机会难得!
“矛盾、虚伪、贪婪、欺骗、幻想、疑惑、简单、善变、好强、无奈、孤独、脆弱、忍让、气忿、复杂、讨厌~~~~~~~”
一上来就是一大堆形容词,也许在窦维看来,人类本来就是个复杂的多面体,甚至多达一百零八个面,每个面都代表着一种先天的脾气,或者后天的性格,他们充满矛盾,并不高尚,还喜欢争来夺去。
在那个淳朴与人性尚有余温的时代,这样的反思是必要的,且有前瞻性,可惜的是,没有人理解,更无人重视,这首歌更像一个人的呐喊,一个人的无奈,很难听到喝彩。
矛盾,就像一副围棋,它是藏在人们心里的黑白棋子,总是在比高低论输赢,而且不允许平局。
虚伪,是坏人对世界表达友善的武器,是武器而不是工具,工具可以做事,武器难免伤人。
贪婪,是劣等的占有,高等级的占有是适可而止。
欺骗,是把本我剁碎之后用浆糊勉强粘起来,对外却假称纯正原装。
幻想,是现实的代用品,与现实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但价格便宜,使用方便。
疑惑,在不信任状态下表现出来的无辜。
简单,是复杂的兄弟,但比复杂纯洁。
善变,是对自我的背叛,而不是升华。
好奇,是思考上的复活,大脑细胞额外送给你的福利。
无奈,是对自己的投降,对环境的屈服。
孤独,是个性的名字,是组成灵魂的细胞。
脆弱,是勇敢的自杀,虽未全部杀死,只杀了一半,但却瘫了另一半。
忍让,弱者的高尚,谦让亦类似,强者的高尚,是当仁不让。
气忿,是脾气从心里跑出来锻炼,打破原来的缓慢散步,改成了一百一十米跨栏,所以才会气喘吁吁。
复杂,是简单的兄弟,但比兄弟更有市场,更得人心。
讨厌,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喜欢的理由,几乎所有的“厌”都是自“讨”来的。
“嫉妒、阴险、争夺、埋怨、自私、无聊、表态、冒险、好色、善良、博爱、诡辩、能说、空虚、真诚、金钱。”
嫉妒,性质介于羡慕与仇恨之间,比羡慕少了几分阳光的温暖,比仇恨多了几分月光的清凉。
阴险,送给你巧克力,鲜花和掌声,但之前已用敌意的药水浸泡过了。
争夺,运动场上的活跃分子,特点是每次上场都要犯规。
埋怨,关系密切的人之间因不设防而做的精神的攻守游戏,只是两个人都不高兴。
自私,它是一个人人都爱的美女,只是她的美貌是出自撒旦之手的一张画皮。
无聊,灵魂独自去度假了,心灵变成了无人照管的小孩。
变态,往西红柿的基因里加入母鸡的基因,盼着西红柿也具备母鸡那样的生蛋本领。
冒险,对于早晚要失去的东西,过于珍惜反而是另一种浪费,比如生命,所以,冒险等于避免浪费。
好色,世界上最好色的是牛顿,因为金色的阳光已经够美的了,他却用三棱镜把它分解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可是阳光如果真的以那么多色彩登场,世界看起来就混乱了,人们的眼睛和自然之和谐也许就被打破了,好色惹麻烦。
善良,明知自己受了伤,却把药物与治疗让给别人,本来拥有和蔼的美貌,却因低调而被忽略与忘却。
博爱,虽然上帝只给了他一盆取暖的炭火,他却邀请大家围在一起来取暖。
诡辩,是个魔术师,最善于用夸张来掩盖理屈词穷,拿手的节目有黑白颠倒和自以为是。
能说,表达想法的打字机,有时会因为噪音停不下来而令人烦。
空虚,是心灵的冰箱,既通着电,也制着冷,可里面却没有放食物,食物在哪儿呢?不知道。
真诚,热心肠,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微笑时,同时还用显微镜让大家看到这个微笑的分子结构。
金钱,是欲望的代言人,常因无法满足欲望而被咒骂,其实他是无辜的,但欲望却没有能力摆脱金钱之束缚。
“噢,我的天!高级动物!地狱天堂皆在人间!”
舞台上,窦维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人类的这群“高级动物”,活在这高科技而文明的时代,却不断倒退的人们。
这段吉他solo是窦维自己弹的,虽然音符不多,却让人感到像轰炸机般呼啸,可以明显感觉到精神的扭曲与颠簸。
“伟大、渺小、中庸、可怜、欢乐、痛苦、战争、平安、辉煌、黯淡、得意、伤感、怀恨、抱负、专横、责难!”
又是一大串修饰词,而后声音突然一顿,就像是发出了控诉之后的,发自心底的质问一样。
“幸福在哪里?幸福在哪里?”
解围部分可以说是这首作品的神来之笔,几声清脆的吉他声,听上去的感觉好像是水滴石穿回归自然一样,水滴与石头的抗争终于结束了,一滴可爱的水珠穿过了石头,滑落在平静的湖中,并荡起微波粼粼。
自诩万物之灵的人类,身上有着多如牛毛的优点和缺点,它们让你尊敬也让你憎恨,让你微笑也让你哭泣,让你着迷也让你厌倦,地狱与天堂全在一念之间。
白居易有诗云:唯有人心相对时,咫尺之间不能料。
一个人越复杂,他离幸福就会越远,幸福在哪里?
在你我去掉杂质之后的内心中。
“窦儿!牛逼!”
郑均激动的在后台大声的喊着,其他人也都是一样,能再听到窦维开口唱歌,本身就已经非常难得了,更何况还是这么深刻的一首歌。
同样,对现场的观众而言,这首歌带给他们最为直观的感觉,那就是振聋发聩,香江的流行音乐总是离不开情.情.爱.爱,只有极少数《将军令》,《沧海一声笑》这样能够直击人心的好作品。
像今天这首《高级动物》带来的震撼,香江的观众是很难感受到的。
宋铮看过了现场的反应之后,总算是放心了,虽然年代不同了,但是来自内地的摇滚精神,看起来依然极具震撼效果。nt
:。:
重生之我是大明星 第八百一十三章 摇滚不死
第八百一十三章摇滚不死
一曲《高级动物》,在点燃了现场气氛的同时,也打开了在场许多人记忆的闸门,今天来到的现场的观众,有好些都曾见证过十三年前的那场震撼人心的演出。
十三年前,窦维、张储、何永,以及作为嘉宾演出的唐朝乐队,所参加的“摇滚中国乐势力”演唱会,当时现场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和近万名观众,创下红勘现场观众记录。
在没有人能预料到的状况下,那场长达三个半小时的演唱会,几乎全程陷入了不可思议的状态。
连向来见惯演出场面的媒体和保安人员也陷入了激动的情绪中,这么疯狂、这么疯狂,红勘历年的规矩只准观众坐着观看演出,可是演出当天,所有的观众都站着和着音乐手舞足蹈,有的甚至站在椅子上,还把超过一半数量的椅子砸坏,演出结束后,很多观众哭喊着何永,窦维等人的名字,演出结束几天里,香江几乎所有报纸的连续三天都以头版来报道那次演出的盛况,这也是史无前例的。
十三年过去了,当窦维站在舞台上,再度唱响这首《高级动物》的一瞬间,所有人又再一次陷入了疯狂。
魔岩三杰,这个早已逐渐被人淡忘的称谓,又再一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继续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
《高级动物》之后,这场演出的大幕才算是正式拉开,一如当年一样,窦维,张储,何永三人轮番登台,现场的气氛也并非只用一个疯狂就足以形容了,所有人都沉浸在了他们的音乐之中,难以自拔。
窦维是位先锋的音乐家,这个词语放在他身上似乎有些不切实际,也似乎会带去些贬义,而窦维就像他的《暮良文王》一样的淡然,用他自己的方式抗拒着这个价值取向出现偏差的社会。
所以他再一次唱响《黑色梦中》的时候,舞台上的所有灯光都熄灭了,只有唱腔,只有低沉的贝斯声,然后他从中脱开去,沧桑牵连不再有遗憾。
宋铮始终觉得那句“最好闭上你的嘴”之后是有歌词的,只是窦维没有唱出来,闷哼了曲调之后“哦对,这样才算是.爱”,他想说什么,这是个谜,对于多年不曾唱歌的窦维来说,或许自己也都不再记得。
把唱腔淡化成一种乐器,融合到他所创造那种氛围之中,那是纯正的音乐,脱离了世俗,向着他所看到的那个高度,他把自己看到的,全部通过音乐来呈现。
张储是位诗人,这是宋铮一直以来的感觉,张储的高度远远凌驾于那些所谓的大师之上,只是一句“麦子还在向着太阳奋力生长”就使夏季跃然于眼前,那种温热,那种不屈。
张储的人生悲剧在于他的单纯与商业的恶毒,否则中国当代就会有第二位真正意义上的诗人,前一个是海子,他在山海关的铁轨间碾碎了所有的丑恶。
他不善于言谈,而他的诗句则充满力量,“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当年的他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他的唱片红极一时,但他却从中找不到任何真实感,因为一切都是商业化泛起来的泡沫,越做,则越容易破碎。
他不适合在灯光下演出,面对着台下各种颜色的眼睛时他会拘束,现场的张储与cd中的截然不同,他的色泽,以及对唱腔的把握,只有封闭起来的空间里才会完全暴露出来,而正是这种腼腆,才让他的每次演出都成为不可替代的唯一。
如果说干净,那么张储绝对是这世上最干净的那一类人,无论是《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里面近乎直白的描述,还是《造飞机的工厂里》对生活疯狂的架构,张储所带来的都是他自己的困惑,对于这世界的困惑,和这世界的困惑。
如果说张储是一位诗人的话,那么何永便是战士了,他无愧于“朋克教父”这一称号,被封杀只是和谐社会开始运作的一个苗头,之后人们便看到了各种各样离奇的事件,而何永,早在《垃圾场》中所预言道:有人减肥,有人饿死没粮。
当他在舞台上声嘶力竭地喊“有没有希望时”,一些人害怕了,就像鲁迅的投枪刺穿那一堵堵纸糊的城墙一般,现场的灯忽然被打得特别亮,音乐声停止,沉默是爆发。
还有那首《钟鼓楼》中,有句歌词“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多么讽刺!
“燕京的钟鼓楼上,有一只石雕的麒麟,在那儿站了几百年,默默地凝视天空、土地和人民,似乎总在等待。有一天,会有一阵大风吹过,它会随风飞起来。”
何永这样说,只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飞走,彻底地飞走飞远。
他们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的代名词,却难以拥有接下来的时代,他们像是94年映在脸上的灯光一般,过了,就熄灭了。
中国,终究不是摇滚的乐土。
中国摇滚比西方摇滚生得晚,死得早,其实,它到底有没有活过,要回答这个问题,恐怕他们这些痴迷了半生的摇滚老炮儿都会觉得恍惚。
依稀还记得八十年代燕京工体那个沸腾的夜晚,那个穿长褂,弹吉他的青年,那个高歌“一无所有”的邋遢男人,那就是中国的“摇滚教父”崔建。
这位中国摇滚的奠基者,在新世纪吹响了“真唱运动”的号角,以惊人的活力奔跑在中国摇滚的新长征路上。
《一无所有》宣布了中国摇滚乐的诞生,它是中国音乐史上一个革命性的,里程碑式的声音。
从《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红旗下的蛋》到《给你一点颜色》,做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文化英雄,中国摇滚乐先行者崔建一路坚实地前进,以深刻的思想,非凡的才华,先知般觉悟和勇气,吼出了那个时代最真实的声音。
中国的摇滚自那之后,也的确红火了一段时间,可是在短暂的辉煌过去之后,一切又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并且迅速被扫到了被批判的一方。
也有很多人说中国没有真正的摇滚,更有一些人对摇滚始终抱有偏见,他们认为摇滚喧嚣吵闹,声嘶力竭,说它的非主流。
那么所谓的主流又是什么?
许多歌手在利益的驱使下,成为一个个垃圾音乐流水线上的操作员,而偏偏还要强迫人们去做一名垃圾音乐的消费者,这难道不荒唐。
从摇滚音乐开始发展至今,总是会有这样的人,激烈地反对它,大张旗鼓地宣扬它的灰暗面。
摇滚音乐给人们带来了什么?
在激烈的吵闹声中,随之而来的伴生产物是什么?
性,毒品,暴力?
还离经叛道自由散漫的生活方式?
他们大声地宣扬着,隐去摇滚音乐的一切,以及摇滚本身。
而他们自己呢?
接受过中庸保守的传统教育,然后被其束缚一生。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国人没有像“老美”那样坦然的心理去摇滚着接受时代的变革。
时代变革在国人的心中是片阴影,而被传统文化磨灭的叛逆精神一去不返。
摇滚人的创作,包容着尖锐的时代精神和变革思想,它的歌词的社会关注性,大胆直率的批判性,愤怒叛逆的忧患意识,使道貌岸然的偏见者们出着虚汗。
有人说,中国文化正处在一个特殊的时代,旧文化的辉煌离去已远,而新文化的蜕变时代还没到来,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有的只是光怪陆离的思想和大众文化不正常的取向。
于是所有人在茫然中沉默着,而摇滚音乐作为新锐的音乐元素,期盼在沉默中爆发出来。
每一个人在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动荡变迁中,越来越被抛弃到无所依无所助的孤独状态,物质生活无法掩饰人们失去灵魂的苦闷,也承受着更多的内心挣扎和空虚寂寞,所以,人们需要摇滚这个体现内心真实状态的东西。
真正的摇滚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反.动和具有破坏力,好的摇滚是一种有责任感的音乐,摇滚乐又是真实的,直面着并不乐观的人生,谈着真话,唱着真实的心情。
但是在中国,摇滚乐却被视为“靡靡之音”,遭到高雅文化界的鄙视,继而被当作腐朽的资本主义的“精神污染”,受到有关部门的严厉禁止。
随着商品经济的全面开展,它又被精英知识界当作商业文化加以抨击。可是摇滚乐并未受惠于商业、随着商业的发展而发展起来,相反倒是受到商业流行乐的强力挤兑。
回顾摇滚乐在中国的发展,可谓四面受敌,处处挨打,在一些人的意识中,摇滚乐完全是被当作一种敌对的意识形态加以对待的。
一般来说,市民大众是传统道德的最强有力的捍卫者,对于任何反常规的行为或生活方式,人们很容易表现出道德的愤慨。
即使服饰上的些许创新也是要引来非议的,那种放浪形骸的新潮艺术形象就更不免成为众矢之的。
许多人不理解,摇滚乐为什么非得有那种落拓不羁的姿态?
歌曲为什么非得这么唱?
唱的歌没有什么不对,但唱的方式不对。
那么,什么方式才是对的?
当然就是大众认可的方式,当大众都穿灰布中山装时,西服革履就不对,当大众都剪掉了辫子,长发披肩就不对,大众的趣味是无可争辩的。
有的摇滚乐手为自己辩护,摇滚乐也是一种音乐形式,譬如长发什么的是摇滚歌手的“行头”,就像京剧有自己的行头一样,恐怕这样的说辞只会像阿q那样招来赵七爷们的当头棒喝。
无疑,摇滚乐有自己的方式,但绝对没有京剧那样的“程式”,也不可能有自己的“行头”。
如果说摇滚乐有自己的姿态,那就是与世俗毫不妥协的反传统的姿态,外在的形式虽然是必要的,但并不一定是完整的,削发不一定为僧,同样留发不一定就是道士,虽然它们都是非世俗的一种标志。
对摇滚方式的指责其实正是对摇滚本身的指责,当人们指责长发披肩的摇滚歌手“不男不女”时,他们对那种男扮女妆、学娘娘腔的戏剧却又热忱不已。
可见,头发并不是问题的核心,男女之别也非关键所在,关键的是摇滚乐不妥协的反世俗的姿态,这是深受礼仪熏染的大众最不能接受的。
西方的卫道者们也不能接受摇滚,但是他们至少还能接受奇装异服,接受个性,毕竟他们还有自由主义的传统,相比之下,摇滚乐在东方的发展就要困难得多。
市民文化具有很大的保守性,这一点已逐渐为有识之士认同,那么,高雅的学院文化呢?
在对待摇滚乐的态度上,它与市民文化是不谋而合的,或者是合谋的。
表面上看,高雅文化对摇滚乐的抵制是高雅对低俗的一种反击,因为摇滚乐威胁它的崇高地位。
其实,高雅文化对摇滚乐的抵制,不仅仅出于高雅文化自我利益的维护,不仅仅是文化阶级的阶级歧视,而是在民族文化传统上与市民文化结成了神圣同盟。
摇滚乐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典型的西方文化,它虽然发端于一个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阶级的民间音乐,但就其整个精神来说,则是西方浪漫主义传统的产物。
那么,中国文化中是否包含着西方式浪漫主义的基因,更具体地说,摇滚乐的基因呢?
从理论上讲,回答应该是肯定的。
因为任何文明都是从自然中生长出来的,必然包含着野性的力量。
在中国上古时期,尽管经过三代,特别是有周代的礼乐政治的教化,文明与野蛮的疆界已经牢固确立,但是人们从残存的神话片断中还是了解到,在历史上曾经有过逐日的夸父、与颛顼争帝的共工、大战黄帝的蚩尤,以及无头英雄刑天。
他们所代表的原始力量被礼乐文化压抑在文化意识的底层,无论儒、道、墨,还是阴阳家,在这一点上是认同的。
以儒家为代表的历史理性主义还试图将它们从历史的记忆中抹去,但是它们始终潜藏在中国人的生命中,不断转变为贫穷、战争和暴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