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悍妃有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叶苒
容阑咬牙:“楼月卿,你为何要这般逼着朕?”
他已经沦落至此,什么都没有了,她竟然想让他死了也受尽唾弃和嘲笑,让他沦为世人的笑柄……
“为何?”楼月卿挑挑眉,目光轻蔑地看着容阑,嗤笑道:“皇上自食恶果,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何?”
作恶多端不可恨,可恨的是当了婊子立牌坊,自装清高恶心至极!
凤还巢之悍妃有毒 116:罪己诏(二更)
容阑脸色很难看,被楼月卿气到了,一口气提不上来,竟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
顺德公公立刻过来抚着他轻拍后背,脸色也十分难看。
这摄政王妃也太放肆了,不管怎么样,皇上都还是皇上……
一阵剧咳之后,容阑慢慢平复下来,脸色比之刚才还要虚弱难看。
楼月卿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剧咳,见他终于平复了,才淡淡的说:“皇上最好不要继续犹豫不决,不然等一下您再咳几声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了,您可就真的要一家三口地下团聚了!”
皇帝被气得身形发颤,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盯着楼月卿。
楼月卿笑意吟吟的站着,任由他死命瞪着,显然不为所动。
好一会儿,皇帝似乎决定好了,闭了闭眼,淡淡的说:“朕……想见皇后和孩子!”
楼月卿眉梢一挑,莞尔一笑:“皇上大可放心,您死之前,我会让您见到皇后和皇子的,不过前提是,皇上听话些!”
容阑咬牙,恍惚片刻,他淡淡的道:“朕……可以写,但是你要告诉朕,你打算对皇后和朕的儿子如何?”
楼月卿不答,反问:“你想让我如何待他们?”
容阑想了想,看着她缓缓开口道:“不可伤及他们的性命,护他们一世周全!”
闻言,楼月卿嗤笑一声,笑而不语。
容阑一愣,拧眉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楼月卿毫不掩饰的鄙夷着他,冷嗤道:“自然是笑你蠢!”
容阑面色一僵。
楼月卿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容郅从始至终都不屑于这个皇位,是你心胸狭隘推己及人,你以为你做的事情败露了,容郅就会因此容不下你,甚至容不下皇后和孩子,可你为何不曾想过,从始至终,他可曾有半点对不住你?他看在你的份上退让了多少?隐忍了多少?可你做了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践踏于他,可即便如此,他无论做什么,都给你留下一丝余地,这个皇位,哪怕是你死了,他也想要留给你的儿子,你倒好,竟要置他于死地,容阑,你说你蠢不蠢,多此一举的折腾了这么一出,简直是可笑至极!”
容阑做了这么多,不过是害怕他死了之后,容郅夺回皇位不会放过皇后和小皇子,可是从一开始,容郅就打算等他时候扶那个孩子登基,好好抚养教育,把他培养成一个好皇帝,而他,自然不可能一辈子守着楚国。
对皇帝,容郅已经仁至义尽以德报怨了,可是皇帝却做的一次比一次让人难以接受。
容阑闻言,蹙了蹙眉,愣在那里。
楼月卿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子承父业,皇位还是你儿子的,谁也抢不走!”
至于以后他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多久,就不能保证了。
原本之前打算扶持那个孩子登基,确实是想要好好培养他,可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多,谁知道他以后长大了,会不会记恨他们,会不会想要为容阑报仇,会不会让他们失望?
他们可不希望楚国再出一个容阑!
只要那个孩子以后长大了对他们有一丝怨恨和仇视,那就怪不得他们了。
闻言,容阑沉默了,好一会玩儿,他淡淡的道:“这只是你的意思,可容郅呢?他这次……”
就算之前的事容郅可以不在意,可是这一次他差点就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也能不在意?
楼月卿淡淡的说:“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容郅这一次容不下皇帝是必然的,可是他有原则,所以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现在对他也没有任何威胁。
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容阑闻言,忽然沉默了。
罪己诏啊……
他若是写了,他死了之后,必然遭受千古骂名,受尽口诛笔伐,连同皇后和孩子都会因为他而受尽指指点点,哪怕是一国之君,也……
他真的死也不愿受此耻辱,不愿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就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不愿成为一场笑话。
可是……
楼月卿见他还在犹豫,眸色一冷,耐性全无:“皇上,臣妾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着,您最好早些做出决定!”
如果不是为了容郅,不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她直接杀了他便是,何必如此浪费口舌!
容阑两手紧紧的握成一团,眸色微动,随后,闭了闭眼,无力低声道:“……好,朕写!”
楼月卿闻言,嘴角微勾,立刻让人准备。
为了让容阑有力气拿笔写字,她特意让人准备了可以补充精神力气的药给容阑喝下。
顺德公公扶起容阑,到不远处的御案后面坐下,然后,铺好圣旨,准备好笔和朱墨。
楼月卿站在一旁,缓缓念出罪己诏的内容……
“诏曰:朕以凉德,承嗣丕基,自登基以来……”
容阑边听边写,然而,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笔的手微微发颤……
他这些年来做的事情虽不详尽,可严重的几件却逐一被楼月卿道出,且无一不实。
可以想象得到,此诏一出,他必然受尽唾弃了……
可是,他还是不能不写。
罪己诏后,便是遗诏:“……朕之子烨,皇后所出,岐嶷颖慧,克承宗祧,兹立为皇太子,自朕后登基,即皇帝位……”
因为容阑身体虚弱无力,所以写的很慢,整整半柱香的时间才写完了一份长长的圣旨,容阑容阑搁下笔后,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莞尔一笑。
容阑有些压抑的声音响起:“朕……可以见皇后了么?”
楼月卿挑挑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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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会写罪己诏,所以,摘抄了顺治的……
凤还巢之悍妃有毒 117:楚国大丧,没有父亲(三更)
因为楼月卿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去抱了小皇子过来,就在外面等着,容阑写好了罪己诏后,楼月卿便让人将皇子抱了进来,直接交给皇帝,然后,就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寝殿。
里面很安静,只依稀听到孩子的咿呀声,她站在寝殿外面好一会儿之后,皇后和薛贤妃等人都来了,看到她手拿着一卷圣诏站在那里,皇后和薛贤妃脸色齐齐一变,急忙跑进寝殿。
里面很快传出来一声声低泣声,楼月卿微微回头看着寝殿的门,蹙了蹙眉,握着圣旨的手微紧,然后,她提步离开了宣文殿。
她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彰德殿。
元太后也该死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楼月卿从彰德殿出来的时候,一声声丧钟忽然响起,低沉的钟声响彻整个皇宫,乃至于楚京的每个角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楼月卿顿足片刻,仰头看着天边的一抹夕阳,一阵恍惚……
皇帝驾崩,太后薨逝,让本就因为前几日的内乱而陷入恐慌还未平复的楚京再次陷入一片低迷,人人恐慌不已,丧钟连续敲了四十五次后,再次响了三十六下,代表着皇帝和太后的死亡……
代表皇帝和太后驾崩的丧钟响完之后,楚京内外周边的所有寺庙皆纷纷敲起了国丧钟,整整三万下,响彻整个夜晚。
这一夜,楚京中没有人睡得着。
楼月卿也在容郅旁边坐了一夜,而容郅,却始终未曾醒来。
第二日,国丧第一日,宫里宫外皆是一片白茫茫的,上至皇亲贵族下至贩夫走卒,皆披麻戴孝,整个楚京到处都是一片哀恸之音,街上人迹罕至,因为国丧,自然是没有人会这个时候出来找死。
楼月卿没有进宫,而是待在王府中,两耳不闻府外事,不过,当日宫中所发生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她这里。
据说,皇帝和太后同时发丧,所以场面极其隆重,文武百官皇室宗亲皆聚集宫中,慎王宣读容阑的罪己诏时,人人都十分惊讶,惊讶的自然罪己诏的内容,没有人想到这些事情竟然是容阑策划的,不少人都不敢相信,皆质疑遗诏的真实性,特别是那些德高望重的文官和宗亲,都怀疑是她栽赃皇帝,一番激烈争执自然是无可避免,可是经过数番比对笔迹得出结果,这确实是容阑亲笔,绝无造假。
得知这确实是皇帝亲笔所写,所有人都惊讶唏嘘不已,特别是没有人想到,且不说前些年的一些事情,就说近期的,几个月前鄂州的暴乱,西境那些将领叛国通敌,以及龙吟关差点失守都是皇帝在其中谋划指使,这次楚京之乱和东境三十万大军叛乱也是他一手主使,为的便是除掉摄政王殿下,为此竟差点断送楚国百年基业……
如此帝王,实乃荒唐!
谁都知道,皇帝登基以来,几乎从未造福过百姓,楚国之所以可以短短几年就国力飞速发展,都是摄政王殿下的功劳,虽然摄政王手腕狠辣不近人情,可起码他造福了楚国千万子民,如今皇帝还被爆出这些所作所为,简直是匪夷所思。
还好他死了,还好他的阴谋没有得逞,否则楚国岂不是离亡国不远了?
原本对于他和元太后的接连死亡有所疑虑猜疑的大臣们,顿时什么猜疑都没有了,也不敢再有猜疑,毕竟不管皇帝对还是错,他已经死了,尽管传位给了小皇子,小皇子也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能不能稳坐皇位那还是以后的事情,而楚国依旧在摄政王殿下的手里,准确来说,还是摄政王妃在做主,就算皇帝真的是她杀死的,谁敢说什么?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对于皇帝的死因,所有人都默认了病逝,而太后本就病重,因为皇上驾崩也受了刺激薨逝也是正常,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日,楚国上下议论纷纷的皆是罪己诏的内容和新帝,唯独没有多少议论皇帝死因的……
而楼月卿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皇帝驾崩,传位于皇长子容烨,于国丧期满举行登基大典的消息随着容阑的死讯一同传遍天下,人尽皆知。
而转眼国丧第五日了,容郅身子好转,隐隐有醒过来的迹象,景恒诊脉检查之后,说他不日便醒,楼月卿放心许多。
这两天,楼奕琛也回来了,不过,受了不小的伤,据说是被暗算了,被射了一箭,差点伤及肺腑,还好他身手好及时躲开,不过,虽然未曾伤及五脏六腑,可是伤口还是不轻,加上一路马车颠簸回京,得养好些日子才能好了。
楼月卿去看了楼奕琛,回府的时候,正要走回水阁,正好撞上一个人,楼月卿瞧着景恒的样子,该是在等她,她挑挑眉,走了过去。
自从那日和他说了那几句话后,她就很少见到他,她日日都忙,他也日日都陪着灵儿很少打扰她,虽然不知为何他没有和灵儿相认,不过,他对灵儿好的没话说,可以说是溺爱了。
楼奕琛前日傍晚刚回京的时候,得知楼奕琛受了伤,他拿了一瓶药给她,说是花家精心炼制的治伤良药,对皮肉愈合效果极佳,让她拿去给楼奕琛用,她知晓他的好意,也没拒绝,让人送去给楼奕琛,今日去看,伤势好了不少,比一般的药物效果好,楼奕琛都说,那瓶药比他平时用的金疮药效果好多了。
不愧是花家研制出来的疗伤药。
她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就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身过来。
楼月卿挑挑眉:“你……是在等我?”
“嗯!”景恒坦然承认,她是午后出的门,如今都傍晚了,他料到她大概要回来了,所,他就来这里等了。
闻言,楼月卿也不奇怪,而是问:“有事么?”
景恒犹疑片刻,还是温声道;“我可能要离开了,来与你说一声!”
楼月卿有些惊讶:“离开?”
景恒颔首:“嗯,岛上出了些事情,我要尽快回去一趟!”
至于出什么事,他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楼月卿恍然片刻,点了点头:“你想走就走吧!”
景恒一愣,眸间掠过一抹暗淡,转瞬即逝,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容郅已经无什大碍,大概这两日就能醒来,有那位穆前辈在,也不需要我了,我原本打算多住些日子,陪陪灵儿,也离你近些,可是岛上有事,我不得不离开,所以……”
楼月卿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也不想知道!”
他要留下,她不会赶他走,他要离开,她也不想知道理由。
景恒顿声,凝望着她抿唇不语。
楼月卿微抿着唇想了想,淡淡的说;“你走的时候好好保重自己,若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见她真的要走,景恒叫住了她:“等等!”
楼月卿顿足,目光疑惑的看着他。
景恒想了想,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这段时间,我一直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可总没有机会,我今夜就离开,你能为我解惑么?”
楼月卿眉梢一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片刻,随即,她淡淡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景恒拧眉沉思片刻,定定的望着她拧眉问道:“我知道你是我妹妹时,曾怀疑过楼家,可我师父告诉我,我们的身世和楼家没有任何关系,可你却是楼家的女儿,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亲生父亲是何人?”
得知她竟然真的是他妹妹的时候,他确实有过疑惑,以为自己也是楼家的孩子,可师父却很坚定的告诉他,他的出身和楼家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八竿子打不着。
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明白,既然不是这样的,那她为何会成为楼家的孩子,他们究竟是何出身?
为何她好似什么都知道。
她身上有太多让他看不透的地方,他甚至很挫败,他有了一个妹妹,可他却对她一无所知。
楼月卿蹙了蹙眉,犹疑片刻,她回答道;“我师父与母亲是至交,是她把我带到了楼家!”
景恒了然。
“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你不需要知道,这跟你没关系!”
闻言,景恒下意识的眉梢一拧,想说什么,可是始终说不出口。
“至于我们的父亲是谁……”她狐疑的看着景恒:“花无心没有告诉你?”
景恒摇头,沉声道:“不曾!”
楼月卿闻言,眸色微凝,花无心不把萧正霖的事情告诉景恒,怕是也不想让他……
既然如此……
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她定定的看着景恒,淡淡的说:“我们……没有父亲,所以,你不用在意了!”
景恒眯了眯眼,静静地凝视着她,片刻,他语气肯定的道:“你在说谎!”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态语气明显不对劲。
楼月卿面色一怔,随即撇开目光看向一边,淡声道:“信不信由你!”
反正对于她来说,她早已没有父亲了,也算不得说谎。
一个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有何资格为人父亲?
------题外话------
咳咳,补昨天的万更,今天还有
凤还巢之悍妃有毒 118:请求
幼时,萧正霖在她眼中,是犹如神邸一般的存在,是她最崇拜的父亲,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把她保护得好好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伤害她。
可如今,她觉得无比讽刺,他枉为帝王,却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保护不了,母后被汤卉害死,他非但没有杀了汤卉为母后偿命,还将她立为皇后为非作歹,她被汤卉害到这个地步,他却懵然无知鱼目混珠,景恒生下来就失踪,一直流落在外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这样的一个男人,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
景恒眸色微凝,定定的看着楼月卿,皱了皱眉,问:“你……恨他?”
她明显情绪不对劲,尽管她故作不在意,他还是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怨恨和讽刺之意,明显她很恨父亲,对他们的父亲感到失望,所以不愿提及。
楼月卿闻言,眉梢一拧,眼底情绪难辨,片刻,她淡淡的说:“你想多了!”
景恒眸色渐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他想多了么?
不尽然吧。
楼月卿沉思许久,忽然面色认真的看着他问:“景恒,若我接受了你这个哥哥,是不是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
景恒一愣,讷讷的看着她,显然是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惊到了。
见他不答,她眉头一皱:“你说啊?”
景恒恍然回神,眉间有些喜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
若她真的不再排斥他,接受了他这个哥哥,他什么都愿意。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心情,他曾以为他在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任何血缘至亲,就连母亲也形同没有,这些年他在千玺岛长大,虽然花无心很疼他,其他人也不敢冒犯于他,可是私底下却总是议论,说他来历不明,说他是花无心和其他男人在外面生下的,花家的那些同龄兄弟姐妹对他人前奉承亲近人后鄙夷嘲笑,那种孤寂没有人能够明白,如今知道了她的存在,找到了她,若是她愿意接受他承认他,他做什么都愿意。
楼月卿犹豫片刻,随即咬了咬牙,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沉声道:“那我现在郑重的请求你,这次回千玺岛后,就不要再出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从不认识我,这是妹妹对哥哥……唯一的请求!”
景恒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中尽是错愕,好一会儿,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楼月卿握了握拳,咬紧牙关,随即似鼓足了勇气,目光坦诚坚定的看着景恒,淡声道:“我请你以后,不要再离开千玺岛,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方才你也答应我了,如若你食言了,那我与你,便没有任何关系!”
景恒愣在那里,面色陡然苍白,眼底满是错愕和不解,还有黯然。
他以为,她真的接受他了,原来,是在驱离他,将他从她的生命中世界中驱逐。
楼月卿没有再多言,也没有继续逗留,说完这些话后,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仿佛看不到他面上的失望和黯淡。
她走的很急,步伐沉重紊乱,可却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任何停顿,更没有回头。
她知道的,知道景恒在乎她,知道景恒多想与她兄妹相认,她和他一母同胞,那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骨肉至亲,她也已经打心底接受了这个兄长,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和她不一样,他从一出生就被送走,在一个没有皇权倾轧争斗的地方平安长大,而她,却生来注定背负和面对这些,她已经逃脱不开了,而他,却可以置身事外。
他是她的哥哥,所以,她希望他好好的。
所以,回去吧,回去了就不要再出来了,这里不属于你……
楼月卿回到水阁后,在窗台下站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莫离进来。
“主子,景公子走了!”
楼月卿恍然回神,眸色微凝,片刻,她低声道:“我知道了!”
走了就好……
……
诚如景恒所言,容郅这两天就能醒来,而就在景恒离开当夜,容郅就醒了。
凤还巢之悍妃有毒 119:你敢改嫁?
自从容郅解了蛊之后,在紫竹林密室中养了几日后,待体内伤势有所好转,楼月卿就把他挪回了水阁,日夜亲自照顾。
解蛊之后,容郅也昏迷了十多日了,这些日子虽昏迷着,可是伤势已经愈合了一些,无论是内伤还是外患,都有所好转,就是迟迟没有醒来。
楼月卿虽然面上淡定从容并不担心,可是心底却一日比一日不安,如若不是穆轲和景恒再三劝慰说容郅只是身子被蛊虫啃噬的太厉害元气大伤,所以才会昏迷着,等哪天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就会醒过来了,她怕是急疯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心急的不行,这段时日没有一天睡得安稳,原本这段时间就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她焦躁不已,加上容郅的昏迷不醒更是让她心慌,她晚上经常难以入眠,哪怕是睡着了,也总是要醒来很多次,睡不着的时候,就坐在他旁边,要么帮容郅擦拭身体清理伤口,要么帮他揉捏四肢疏通气血以助于伤势愈合,然后一边和他说说话,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时间就慢慢的过去了……
这段时间,她瘦得很厉害,眼底的暗影也越发浓厚,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如若不是莫离莫言想着法子给她准备膳食一边补着,她怕是早就倒下了。
今夜,她和以往一样难以入眠,心情极度沉重,已经是午夜了,她都了无睡意。
寂静无声的房内,缓缓响起了她的声音:“容郅,你知道么,今天我哥哥走了,我还逼着他不要再出现……”
楼月卿坐在床榻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纱裙,青丝如瀑,头上只别了一根羊脂玉簪,看起来淡雅脱俗。
她一边给容郅揉捏手掌,一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我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我自己也于心不忍,我知道我的话一定让他伤心了,他对我那么好,我却毫不留情的驱离他,他一定觉得我在怪他,不肯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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