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凤还巢之悍妃有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叶苒
这么多年,这两个字张扬跋扈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淫荡不堪,早已令人恨得牙痒痒,以前她是公主,加上萧正霖尤为偏爱,又有如此深厚的势力为后盾,谁也奈她不何,如今她既然不是真正的公主,自然多得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人。
所以,这几日整个璃国都不平静,民怨沸腾。
皇贵妃也是楼月卿醒来那天早上过来看过一次,之后就没来过,她身子不方便,所以,只是每日派林姑姑过来询问楼月卿的状况,可是连着两日来都听到楼月卿这些情况,自然坐不住,便让宫女推着她过来。
她过来的时候,楼月卿正在兰陵殿后殿的花园里,躺在躺椅上睡午觉。
皇贵妃见她睡着,倒是没走,而是示意萧允珂和候在楼月卿身侧的莫离一并退下,自己则在楼月卿旁边,等她醒来。
虽然养了几日,可是楼月卿脸色依旧很苍白难看,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消瘦的不行,脸颊上骨骼很是明显,她躺在躺椅上,若不是仍有清浅呼吸,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头上只有一只玉簪简单挽着长发,一袭白色锦缎所制的衣裙,看起来素雅寡淡,躺在那里,若非脸色苍白一脸病态,定是岁月静好的一番美景。
皇贵妃转着轮子,缓缓靠近楼月卿,目光柔和的望着她平静的睡颜,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忍不住,抬手,撩开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轻抚着她消瘦的脸颊,然而,手刚抚在她脸颊上,她便颤了颤眼帘,缓缓醒来。
看到皇贵妃,她神色一怔,随即,立刻坐了起来,微微低着头,垂眸道:“母妃……”
皇贵妃柔和一笑,轻声问道:“可是母妃吵醒你了?”
楼月卿抿着唇,微微摇头,低声道:“不是,是我浅眠,不怪母妃!”
她这段时间都休息的不好,在牢房中的三天三夜,几乎都睡不着,虽然昏迷了两日,可是醒来后这两日也睡得不好,若不是身子太过虚弱体力不支,她想必都睡不着。
皇贵妃幽幽一叹,心疼的看着她无奈道:“瞧你瘦的……听说你这两日不怎么吃东西,还整日闷闷不乐的,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呢?本就身子不好,如今又……”
楼月卿闻言,垂下眼帘,低着头不说话。
皇贵妃见她如此,伸手,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目光怜惜的望着她,无奈叹息道:“母妃知道,你心里在定然不满陛下将你关起来,也不能接受他当众滴血验亲的举动,可是你要明白,陛下也有无奈之处,他信你,可是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并非他相信就可以的,满朝文武,乃至于整个璃国的子民,都需要一个合理的交代,只有当众验亲,才能让所有人不去质疑你,你可明白?”
楼月卿眸色微动,眼帘颤了颤,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却并未说话。
见她如此笑着,皇贵妃拧眉,继续道:“无忧,陛下也知道你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受尽苦楚,他会好好弥补你的……”
楼月卿忽然抬眸,看着皇贵妃,淡淡开口:“我不需要他的补偿!”
皇贵妃声音一顿,愣愣的看着她,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楼月卿幽幽开口,抬眸,仰望着南边的方向,望着天际的一片湛蓝,神色恍惚,片额看,她呢喃开口:“我想回家……”
她很想容郅,想母亲,想大哥,想回家……
皇贵妃闻言,愣了愣,困惑片刻,不明白她此话何意,可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全,那是南边……
面色一变,皇贵妃看着她,黛眉微蹙,抿唇沉声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已经回来了,何来回家之说?”
“是么?”收回目光,楼月卿看着皇贵妃,眸间一片红润,苦苦一笑,反问:“母妃觉得,这里还是我的家么?”
皇贵妃怔了怔,随即立刻沉声道:“当然,这是你生长的地方,不管发生过什么,这里都是你的家,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啊!”
楼月卿含着泪光自嘲一笑,别过头去沉默着,紧咬着唇没有说话。
这里,早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皇贵妃见她又不说话,怕她又在胡思乱想,刚要开口劝慰她,楼月卿又开口幽幽道:“我这两日时常在想,我回到这里,究竟是对还是错,抑或着,我当年九死一生活下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话没说完,皇贵妃忽然眸色不悦的呵斥一声:“无忧!”
她咬了咬牙,目光严厉的看着楼月卿,沉声道:“你这是什么胡话?你能活着是大幸,我们都很高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自暴自弃的话?”
楼月卿神色倔强的别过头,紧抿着唇,静默不语,眼底一片湿润,手紧紧的拽着衣袖口。
皇贵妃见她如此,十分心疼,声音柔了些,道:“就算你再如何不甘,你也不能这般胡思乱想,说这些话,你自己不好受,我们听着也犹如剜心啊!”
楼月卿闻言,深吸了口气,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皇贵妃,开口,声音哽咽低哑的问道:“可是母妃,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会这样对我?”
皇贵妃倒是沉默了,为什么……
如何能解释的清呢?
楼月卿苦笑道:“其实我不该回来的,如果我知道,回到这个地方,要承受这般耻辱和心痛,我宁愿一辈子都远离这里,就当过去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想,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我宁愿当年就死在不归崖底,如此,什么都不会知道,便不会心痛了……”
皇贵妃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这么多年,萧正霖只要心情不好,都是她开解劝慰,总有效益,可如今,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解眼前这个执拗倔强的孩子。
她认准的事情,谁的劝说都是无用的,如今,只有她自己想通了。
皇贵妃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
“无忧,不管你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母妃都希望你明白,对于陛下而言,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与你相提并论,你……好好想想吧!”
楼月卿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这段话。
皇贵妃走后不久,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萧以恪就来了。
他每天都会来看她两次,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有时候会陪她说说话,虽然差不多都是他自己在说,但是他却耐性十足,有时候就陪着她一起吃东西,总是劝着她多吃些,楼月卿不想让他失望,所以,总会在他的督促下多吃点。
萧以恪来的时候,楼月卿已经回了寝殿,坐在梳妆镜前,静静梳妆。
她看着镜子里消瘦的脸,一阵恍惚。
忽然,寝殿门口响起萧以恪的声音:“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
楼月卿微微回神,转头看去,便看到萧以恪站在寝殿门口,目光柔和笑意吟吟的看着她,一身紫色锦袍,丰神俊朗。
她苍白的唇扯出一抹浅笑,叫了一声:“二哥……”
萧以恪神色一怔,眼底划过一抹喜色,提步走了过来,站在她身旁,垂眸柔和的看着她轻声问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
连近身伺候的人都遣退了。
她恍然摇头:“没什么……”
萧以恪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问:“听说母妃刚才过来了?看你这个样子,她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楼月卿愣了愣,随即微微摇头,低声道:“没说什么,母妃只是过来看看我,没多久就走了!”
萧以恪拧眉,虽然这两日她都很不对劲,可是,今日明显是心事很重,不似之前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刚才进来的时候,兰陵告诉他,母妃来过了,两人单独聊了一会儿,不知道聊了什么,母妃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不要进去打扰她,让她静一静,好好想想。
而现在,他一进来,她不似前两日那般沉默寡淡,而是叫了他,要知道,这两日,他来了几次,有时候一陪她就是一个时辰,她都不怎么说话,也不会叫他。
今日,话好像多了,也不是前两日颓然沉寂。
“二哥!”楼月卿忽然抬眸,开口叫他。
“嗯?”
她缓缓站起来,目露浅笑望着萧以恪,轻声道:“我在这里养了两日的病,感觉有些闷,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吧!”
闻言,萧以恪面色一喜,可是转念一想,有些担心:“可你的身子……”
楼月卿温声道:“我好多了,身子也没那么沉重了,整日里闷在这里对养病也无益,我想出去走走,可以么?”
望着萧以恪的眼神,带着一丝光亮,熠熠生辉。
萧以恪温和一笑,伸手撩起楼月卿鬓角的一缕发丝,声音低柔的道:“好,二哥带你出去走走!”
因为兰陵殿就在御花园旁边,所以,出了兰陵殿没多久,姹紫嫣红的御花园就在眼前。
和记忆中任她奔跑嬉闹的模样,没什么变化。
御花园很大,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里面水榭楼台,花草树木数之不尽,令人眼花缭乱。
楼月卿的事情,宫里自然人人都关注着,所以,她刚走出兰陵殿,就引来了很多人注目,那些宫人太监,还有侍卫,看着她的眼神,都十分诡异。
不过,他们都远远的不敢靠近,楼月卿也没太在意。
只是,在走上一座湖面拱桥的时候,迎面而来几个宫人,看到她和萧以恪,忙从忙走过来。
“参见瑾王殿下,殿下万安!”
然后,几个人略有不安的抬眸看了一眼楼月卿,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楼月卿面色无异,眼底却一片漠然,垂于身侧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萧以恪自然也感觉到了楼月卿的异样,他骤然一怒,甚是不悦的看着眼前行礼的几个宫人,厉声道:“都没长眼睛么?这是公主殿下!”
那几个宫人见一向本就拒人千里不苟言笑的萧以恪动怒,吓了一跳,立刻颤声道:“参见……参见公主殿下!”
萧以恪面色阴沉的道:“如此不懂规矩,不必再留在宫中了,来人!”
跟在后面的侍卫立刻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萧以恪指着那几个宫人,冷声道:“把她们全部赶出宫去!”
“是!”侍卫立刻指挥着后面的几个人,上前就要将那几个还在行礼的宫人拖起来拉走。
那几个宫女立刻挣扎着求情:“殿下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殿下开恩呐……”
“殿下……”
可是,萧以恪都没有松口的意思。
而楼月卿,见状,蹙了蹙眉,淡淡的道:“把她们放开!”
那几个侍卫闻言,立刻看向萧以恪,询问萧以恪的意思。
那几个宫人也忙安静下来,希冀的目光看着楼月卿,又看着萧以恪。
萧以恪拧眉:“无忧……”
楼月卿眸色微凝,轻声道:“放过她们吧,她们也没错!”
萧以恪薄唇紧抿,沉声道:“可她们对你无礼,怎么没错?”
楼月卿淡淡一笑,幽幽道:“她们的态度,取决于他的态度,虽然已经滴血验亲了,可是他并未下旨昭告天下承认我的身份,所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名义上,我也不过是一个住在这个皇宫里来历不明的人罢了,她们这样,也没有错啊……”
这种事情,并非滴血验亲众人皆知就可以的,如今他不处置那个人,又没有昭告天下为她正名,那些宫人不敢称呼她为公主,也是正常的。
萧以恪闻言,只好顺了楼月卿的意思,把这几个宫人放了。
那几个宫人连忙谢了恩,才急急忙忙离开。
萧以恪看着楼月卿,神色认真的道:“无忧,你放心,父皇很快就会昭告天下,为你正名,今日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楼月卿愣了愣,随即蹙了蹙眉,淡淡的说:“随便他!”
萧以恪闻言一怔,楼月卿已经提步,走下拱桥。
萧以恪忙追上。
可是,走着走着,楼月卿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长乐宫的方向,片刻,回头看着萧以恪。
开口问:“她还在长乐宫?”
萧以恪面色一愣,片刻,垂眸,点了点头:“嗯!”
楼月卿冷嗤一声,讽刺道:“果然是养出感情来了,我就知道他舍不得!”
萧以恪闻言,眉心一跳,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便改了口,无奈道:“无忧,父皇他……你说得对,她毕竟是父皇养大的,这么多年把她当成你真心疼爱,就算是现在知道了她是假的,可毕竟十几年的父女,父皇不忍杀她,而且,她只是汤卉的一颗棋子,在这件事情上,她也是无辜的……”
楼月卿闻言,咬了咬牙,脱口而出:“难道他真的现在才知道,这个人不是我么?”
萧以恪一愣,随即面色微变:“无忧,你这话是何意?”
难道……
楼月卿抿唇,神色微凝,低声道:“没什么!”
“无忧……”她说这话,绝对是有问题……
“二哥,你去告诉他,这个女人,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如果他真的下不了手,我不介意亲自动手,但是,我也提醒他一句,若他真的舍不得这个女儿,最好尽快下定决心处置她,这样起码可以得一具全尸,否则落到我手里……”抬眸,目光坚定的看着萧以恪,她一字一顿的沉声道:“我会让她……死无全尸!”
她不想再深究下去,有些事情,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她只想尽快了结这里的事情,然后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萧以恪心中大骇,讷讷的看着楼月卿,看着她眼底难掩的杀机和恨意,沉默好一会儿,才轻声问:“你真的一定要她死?”
楼月卿咬牙反问:“她难道不该死么?”
萧以恪拧眉,倒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楼月卿咬了咬牙,继续抿唇沉声道:“你说的没错,她确实只是汤卉的棋子,最该死的人不是她,可是二哥,这么多年,她明知道自己是假的,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不该属于她的一切,我不管她有多无辜,我只知道,我萧璃玥的东西,谁敢跟我抢,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凤还巢之悍妃有毒 055:容郅来了
萧以恪一阵错愕,望着楼月卿眼底迸出的恨意和坚决,他竟不知该如何劝她。
其实,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她能够放下执念,放过长乐,也放过她自己,只要她不追究,只要她愿意出手,长乐便可以留下,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可笑。
他低估了她的怨念。
楼月卿见萧以恪神色复杂哑口无言的模样,倏然想起什么,她眼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异色,意味不明的看着萧以恪的神情,咬了咬牙,开口淡淡的问:“怎么,二哥你也……舍不得她死?”
萧以恪闻言,面色一愣,拧眉看着楼月卿,思索片刻之后,才明白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他忙开口,想要解释:“无忧,我……”
楼月卿忽然双手微抬,制止了萧以恪的话,萧以恪声音一顿,拧眉看着她,只见她微微退后一步,双手紧握,脸上带着一抹苦笑,低声呢喃道:“我明白了!”
原来,她真的是错的,所有人都觉得她错了。
萧以恪就知道,她误会了,他立刻急着要解释:“无忧,你不要误会,二哥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顿了顿,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且,他总觉得,这丫头心思古怪,好像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他就怕,她已经猜到了什么,而不愿意面对,所以才这般步步紧逼。
见萧以恪说不出话,楼月卿嘴角微扯,讽刺一笑:“看吧,二哥自己也解释不清,说到底了,你们就是舍不得她死,觉得她很无辜,所以个个都希望我高抬贵手放过她,没错,她是无辜,她不过是汤卉的一颗棋子而已身不由己,可是二哥,她顶替了我十几年,心安理得的霸占着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让我沦为天下笑柄,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对她以德报怨?”
萧以恪面色微变,忙拉着楼月卿,想要说什么:“无忧,你冷静点,二哥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后悔了,这丫头本来就心思敏感细腻,对于父皇把她关进牢房,如今又迟迟不肯处置长乐而耿耿于怀,他这个时候劝她放过长乐,只会让她胡思乱想胡乱猜测。
楼月卿咬了咬牙,抿唇低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萧以恪握着楼月卿的肩头,耐着性子解释道:“二哥只是,不想你执着仇恨,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可是无忧,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应该试着对自己好一点,怀揣着恨,只会让你活得很累,你明白吗?”
闻言,楼月卿面色怔然,定定的看着萧以恪恳切的目光,她挑挑眉,淡淡的问:“所以,二哥的意思,是想让我放下仇恨?放我自己,也放过别人,对么?”
萧以恪以为她听进去了,点了点头:“对!”
楼月卿冷嗤一声,目露苦涩,拧眉反问道:“那不都一样么?”
“无忧……”那不一样啊……
作为哥哥,他真的不希望她执着于仇恨,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本不该活的这么累,如果不是当年那些阴谋,她,还有长乐,都会无忧无虑的活着,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她们,她们会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姐妹,有顺遂安逸的人生,是璃国最尊贵的公主,不会有今日这样一场姐妹相残的闹剧,也不会有如今这般僵持的局面。
楼月卿淡淡一笑,微微别转过身,走了几步,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湖面,淡淡的说:“二哥你希望我放下仇恨,可是二哥,从我六岁那年开始,仇恨就是我活下来的动力,我每一次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只要一想起我还没有报仇,还没有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怎么能死?我就咬着牙关挺过来了,如今你让我放下,你告诉我,怎么放下?”
只要还未达成夙愿,她就不可能轻易放下,若能轻易放下,她也不会回来了。
萧以恪闻言,面色微微动容,有些自责,他不该说那些话牵动她的情绪,让她胡思乱想,还想起这些不幸的过往。
上前几步,手覆在她的肩头,萧以恪有些自责内疚的低声道:“无忧,是二哥的错,二哥不该说这些话让你伤心,你别放在心上,也别胡思乱想,你若是不愿意放下,二哥也不逼你,不要乱想,好么?”
他真的不该提起让她放过长乐的话,没想到只是随口一提,竟然让她这般大的反应,她一向心细敏感,这段日子本就因为父皇的处置令她不满,总是胡思乱想,如今他说让她放过长乐,她岂能不激动?
怕是她真的已经以为父皇也好,他也好,都对长乐心存不忍,不顾及她的感受,不在乎她。
楼月卿微微回头,看着萧以恪,目光认真,抿唇问道:“二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楼月卿有些惴惴不安的犹豫片刻,才斟酌着问:“我回来,他是不是并不高兴?”
萧以恪一愣,随即拧眉:“为何要这样问?
她淡淡一笑:“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
从她回来之后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到现在,已经第八天了,他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没有看过她,不管是在牢里,还是在宫里,都没有出现过,那日滴血验亲,他也不见得有多开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失而复得,作为一个父亲,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奇怪。
她看得出来的,他不开心,甚至让她产生一种,他根本不希望她回来的错觉。
是错觉么?
好像,并不是的。
萧以恪叹了口气,极具耐性的解释道:“无忧,你想多了,父皇他很开心,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也许不知道,这几日你的饮食起居,甚至是你在牢房中的饮食起居,都是父皇亲自吩咐安排好的,他虽然从没有看过你,可是却一直很关心你,他对你很内疚,那日你昏迷,他知道了你的身子状况时,你不知道他有多心疼你,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所以,才不曾来看过你,可他是疼你的!”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萧正霖在得知她体内有寒毒之后,便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查,查有什么办法可解寒毒,这几日,他鬓角的白发长出了很多,人也沧桑了,虽然没有来看她,可是,却一日不下十次的派人过来询问她的情况,知道她吃不好睡不好也不说话,急得不行。
他不是不想来看她,是不敢啊。
听到萧以恪的话,楼月卿苦笑,转过头去,抬眸凝望着天际的一片云霞,神色恍惚。 沉默片刻,她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的道:“我六岁就离开了这里,到此为止也有十四年了,这么多年,我对他又爱又恨,我敬爱他,他是我的父亲,小时候,他最疼我,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我,他的慈爱,他的纵容都只给过我,于我而言,他是个慈父,可是我也很恨他,他为了皇位,辜负了母后,让母后死不瞑目,这么多年纵容汤卉为非作歹,他甚至受人蒙蔽至此,鱼目混珠,去宠一个别人的女儿,我一直以为,如果我回来,去揭发这一切,平平安安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很高兴,很欣慰,他一定会杀了那些当年害得我受尽苦楚的人为我出气,就像小时候那样,谁惹我不开心了,他就毫不犹豫的惩罚谁,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终究在他心里,我这个女儿即便是他亲生的,也抵不过十几年的父女之情……”
没有人可以明白她如今的感受,当年她遭逢大祸,从天堂坠入了地狱,这么多年在地狱中苦苦挣扎,尝尽人间苦楚,她好不容易从地狱中爬了起来,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坚持和企盼,成了一场笑话,明明这里是她生长的地方,可如今,却被鸠占鹊巢,而她,俨然成了外来之客。
1...267268269270271...3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