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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够了!”那蛮兵冲骆麒麟怒喝一声,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骆麒麟的脸上!
“家里头的阿爷送你来读书,可曾私下与你说过,为了甚才读的书!是为了变成这些汉人的鹰犬走狗么!”
“不…不是的…”见得骆麒麟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那蛮兵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姿态,冷哼了一声,朝所有蛮族学童问道。
“大声告诉我,你们读书是为了甚么!是为了给他们当走狗么!”
“不是!”
学童们似乎被激起了骨子里的血性,大声地回答着头领的问题,连骆麒麟,眼神都变得羞愧,似乎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耻,为自己变得软弱而羞愤!
蛮兵头子很是满意,大声再问道:“那你们为了甚么才读的册!”
“为了打败他们!为了将他们赶出去!”学童们大声回答着,虽然不算整齐,但却让宁春郁心头发寒!
他一直将这片地方当成家园,一直将这些蛮人的孩童当成一般无二的孩子,在他看来,天底下的孩子,都可以成为圣人的弟子,都可以读书明理,只要读同样的书,就是一样的人!
然而直到此时,他才陡然醒悟过来,在这些蛮人看来,这片土地是他们祖先的土地,汉人只不过是侵略者罢了!
他想教他们念书明理,但蛮人们读书,却只不过是为了更加了解自己的敌人罢了!
在这一刻,宁春郁突然觉得浑身发凉,就好像自己一生说坚持和追求的某种东西,轰然坍塌了一般。
蛮兵头子感到很欣慰,他将竹枪递给骆麒麟,朝他说道:“娃儿,你想要继续读书,还是回家供奉祖灵?”
骆麒麟看了看宁春郁,眼泪开始在眼眶里头打转,而蛮兵头子继续阴沉地说道:“这个老头子,快把你变成汉人了,可你是我苗家娃子,还是想当汉人?”
“你还是我苗家的伢子么!”蛮兵头子突然暴喝一声,骆麒麟眼中陡然变得坚毅,大声答道:“我是苗家的儿郎!”
“你怎么证明!”
“你怎么证明!”
“你怎么还是我苗家的儿郎!”
蛮兵头子接连暴喝,近乎咆哮,骆麒麟终于哭出声来,头脑一热,苗家儿郎的血性爆发出来,小竹枪一下就刺进了宁春郁的身体!
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来,蛮兵和学童们振臂欢呼,将骆麒麟高高抛起,仿佛又拯救了一个迷失的灵魂,仿佛又找回了一个苗家的英雄!
骆麒麟在颠簸之中落泪,扭头看着自己的老先生,但见得宁春郁捂住肚子,有些艰难地抬起头来,朝他微微一笑,就如同平日里告诉他:“只要读书,心里饱了,肚子就不会饿”,那样的没道理。
宁春郁就这么被自己的学生,和蛮兵们架出了学堂,被绑在这城门口的木桩上,像牛马一般示众,接受来来往往的蛮人唾弃,甚至有很多孩子,朝他丢杂物和秽物石子之类的东西。
让他心疼的是,这里头还有很多是汉家的孩子。
对于读书人而言,这是斯文扫地的事情,这是毕生的耻辱,这是宁春郁自认为最失败的时刻。
他默默盯着那块木牌,开始痛恨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那木牌上写了别字,难怪他宁春郁这辈子只懂读书,也只配读书了。
冬日的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但他的心,却一下苍老下去,再也暖不起来了。
他咬住自己的舌头,流着热泪,下一刻,就要用力咬断舌头,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挡住了他的阳光,宁春郁抬起头来,但见得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男子长得很儒雅,这么说吧,有一种人,当你见到他的第一眼,你就会觉得他本该是个读书种子,无论他到底是否读过书,这是一种气质。
那男子看了看宁春郁,而后从腰间取出一柄也不知是何材质的小刀,慢慢地刮着木牌上那个写错的别字。
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有个妇人背着一个孩子,想来应该是他的家眷,还有一个老人,一个高大的随从,以及一个同样儒雅的道人。
男子刮掉那个别字之后,又在城门左边的炭盆里头,取来一块黑炭,重新写好那牌上的字。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男子朝宁春郁拱手为礼,端端正正,一鞠到底。
“先生受苦了。”
宁春郁老泪纵横,抬起头来,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这日头究竟还是暖的…”





断狱 第三百五十章 内应没有内乱来凑
朝代更迭,沧海桑田,每个时代都有不一样的主流理念,不过在中原皇朝之中,儒家思想占据主流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到了南宋这会儿,已经是两程与朱熹的理学占据了主导。
这天上地下都讲究一个理字,用朱熹的话来说,这个世界还没开创之前,理就已经存在了。
小到一个家庭,男主外女主内,就是一个理。
大到一个国家,武将保家卫国开疆拓土,文臣治国安邦利国牧民,这也是一个理,如果乱了这个理,国家也就距离灭亡不远了。
虽然杨璟对理学没有太高深的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什么,但他也知道,一座城池沦陷之后,官员仍旧高坐衙门治政牧民,富户仍旧坐拥土地压榨百姓,百姓仍旧浑噩度日不知觉醒,却将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夫子绑在城门口示众,这样的世道是真的不太对劲的。
当他感受到老夫子的目光,将那木牌上的别字改过来,再看老夫子泪流满面之时,杨璟的心里也非常的不好受。
想要攻下一座城池并不难,难的在于让城池里的人接受失败,甘愿屈服。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血性,为了保卫家园,没有谁甘当丧家之犬,没有谁愿意卑躬屈膝去为奴为婢,抵御着蒙古人的汉人如此,为了祖先之地而反叛的苗人也同样如此。
只能说世事有对有错,但很多人只看立场和输赢罢了。
杨璟今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在韦镇仙的眼皮底下转悠,也是如履薄冰,即便有心要救宁春郁,显然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做到的。
也好在孙二娘等人都是乔装易容的高手,他们才得以相安无事的进城来。
韦镇仙虽然勒令严防死守,城门只准进不准出,严加盘问,但周遭武林人士和草莽游侠都闻风而投,各地百姓和蛮族也都不断往贵州城来,再加上白牛教的大量信徒,以致于贵州城每日都接收着大量的入城者。
韦镇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想要一呼百应,从者如云,壮大声势,自然不能关起门来,这也给了杨璟等人入城的机会。
这城里战乱虽然已经平息,但绝对算不上井然有序,白牛教的人四处传教,搭个神坛就当街宣讲,信徒五体投地,唱经声传遍大街小巷。
江湖武林的草莽英雄则在饭馆酒楼里吆五喝六,青楼里浪笑尖叫不绝于耳,整座城市不分昼夜,都在享受着胜利的欢喜。
汉家商人战战兢兢开着店铺,喝醉的武林莽夫和蛮族叛军动辄拳脚相向,械斗频发,桌椅店面被毁那是常有的事,赊账耍赖白吃白喝更是成为了常态,许多店铺干脆关门歇业,一家子人躲在后院里头,瑟瑟发抖,提心吊胆,听到拍门声就吓得魂飞魄散,心中懊恼当成为何没有豁出勇气,跟着林勋等人逃难。
至于那些大户,早早便拿出粮食银钱,往韦镇仙这边送,甚至利用自己的商路,给韦镇仙购置盐铁等违禁品,从而得到韦镇仙的庇护。
这世道是乱了,但手里头光有打仗的兵可不成,还要有种军粮的农夫,要有各行各业的手艺人和买卖人,所以许多人虽然度日艰难,但也只能艰难度日。
贵州城乱象横生,杨璟也早有心理准备,林官毕竟在贵州城经营多年,望南风酒楼已经成为了韦镇仙宴请豪侠的首选,自然不能去,但林官也不是没有门路,不多时便将杨璟等人带到了一家小客栈,与当初穆小英的三碗倒有些相似,此时也是关门闭户。
林官也不拍门,到了后门处,取出一只陶笛,呜呜吹了起来,过得片刻,便有一个老管院打开了门,带着诸多伙计小厮,给林官夫妇见礼,激动得眼泪一大泡一大泡地蓄着。
有了安身之处后,杨璟便让众人好生歇息,他则与宗云,在林官的带领下,将贵州城都走了一圈,基本情况算是了解清楚,这才回到了这处小店。
人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讲的不过是个灯下黑的理儿,杨璟也知道这是剑走偏锋,但不得不冒险尝试,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及时掌握韦镇仙的动向,判断他的下一步行动,寻找他的破绽以及收复矩州的法子。
当然了,杨璟心里也清楚,宁西军的援军很快就会抵达,韦镇仙是主动出兵,还是被动守城,直接关系到战局的走向。
而岳州军那边的东西送过来之后,同样需要有人去接应,虽然事情都已经交托清楚,但杨璟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为了确保能够收复贵州城,最稳妥的策略自然是寻找内应,就如同韦镇仙攻陷贵州城那般,从内部再将他们攻克收复!
想要在贵州城里寻找内应,杨璟也没有太多选择,蛮兵和少数民族的弟兄们,是想都不用想了,至于汉人么,甘愿留下来的,要么与韦镇仙有利益牵扯,要么都是不敢反抗的软蛋,想要策反都不太现实。
至于白牛教那些信徒,早已被白观音洗脑了,想要撼动他们的忠诚,更加不可能。
唯一能够争取的,或许就是那些个武林高手和草莽英雄,大大小小的帮派和武林宗门。
但他与宗云的双鱼山宗还未举行大典,更没有邀请武林各大门派来见证,也没有在官府登记造册,名声更没办法散播出去,即便得到了董尚志的支持,仍旧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眼下这些武林好汉和草莽游侠在贵州城吃好喝好,还能赌钱玩女人,想要他们跟着自己拼命,给朝廷军充当内应,对于本来就仇视朝廷的这些人而言,同样也没什么可行性。
既然无法找到内应,也就只有制造内乱了。
可韦镇仙甫登大位,虽然没有立刻称王,但占地为王早已是事实,眼下还有偌大的家底供他挥霍,兵强马壮,又四处招揽,人人从之,恨不能归附,各地枭雄也都蠢蠢欲动,派遣使者来纵横捭阖联结游说,想要制造内乱都不容易。
杨璟想了想,终究还是将目光转向了安置在柴房里头的魏潜和姒锦!
这就是杨璟执意要带着魏潜和姒锦二人的原因了。
除了担忧魏潜诡计多端,别个没办法看住他,需要杨璟和宗云亲自镇压之外,杨璟更多的也是想利用魏潜,来分化白牛教的力量。
从前番的结果来看,魏潜是个极其自私的人,说到底他是没办法为自己的事业献身,因为他自己很清楚,白牛教不能称之为大义,归根结底,并非为了黎民百姓,只不过是为了他个人的野心罢了。
纵观历史,但凡跟大义沾上边儿的,首领在关键时刻,往往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就大义,但魏潜显然不是这种人,否则他也不会答应杨璟的条件,用各地白牛教大肆寻找白玉蟾为代价,换来杨璟给他的十天时间。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杨璟还是能够看得出来,魏潜与白观音之间,早已产生了间隙,他在担忧白观音会窃取他的成果,担忧白观音会彻底霸占白牛教,成为名符其实的圣母,而他魏潜最终只能落得个两手空空的下场。
念及此处,杨璟便朝宗云道:“眼下只能利用魏潜和姒锦了来制造内乱了…”
见得杨璟还要开口,宗云突然双眸一亮,朝杨璟使了个眼色,杨璟往窗口处瞥了一眼,心中也是暗笑,却故作不知,朝宗云说道。
“我打算让二娘带姒锦出去走一趟,到成衣店里头买几件换洗的衣服,这姒锦是个鬼灵精,肯定会想方设法留下标识,到时候白观音肯定会发现咱们躲在这里。”
“你想引他们过来?这可是引火烧身自寻死路啊…”宗云也不再看窗户那边,而是劝诫杨璟道。
“你放心,她们回来之后,咱们就转移地方,我相信白观音一定会趁机杀掉魏潜,如此一来,魏潜肯定会与白观音反目,虽然他不可能因此而投向咱们这一边,但绝对不会再帮白观音,咱们也算少了一处隐患,有百利而无一害嘛…”
杨璟说到此处,往窗户那边一看,不由松了一口气道:“走了…没想到林官身边这些人,竟然也有白牛教的细作,也难怪他们能够如此快速攻占贵州城了…”
“也亏得咱们一进来就勒令,不准任何人出去,否则此人早已将咱们的行踪泄漏出去了…”宗云点头附和道,不由佩服杨璟的心思缜密。
杨璟摆了摆手道:“此人肯定会将咱们的计划告知魏潜,你说魏潜会做何种反应?”
宗云寻思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道:“此人可不简单,明知道咱们这是在试探白观音,他又怎会配合?”
杨璟闻言,只是笑了笑道:“兵者,诡道也,这虚虚实实,对于多疑的魏潜而言,更具杀伤力,我认为他一定会配合,要不咱们赌一把?”
宗云可不是没跟杨璟赌过,他早已在杨璟手里吃过亏,哪能记吃不记打,也不跟杨璟赌局,只是问他:“你怎么就笃定魏潜一定会配合?”
杨璟嘿嘿一笑道:“因为他想逃走啊,他早知道白观音靠不住,想要逃跑只能靠自己,白观音收到风之后,肯定派人来围杀,到时候他逃跑的机会就来了,咱们想制造内乱,他魏潜何尝不想制造内乱?”
宗云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这魏潜想要逃走,只能依靠乱局,杨璟和宗云等人铁板一块,根本不可能乱,所以他只能依靠外面的乱局,才能获取自己逃走的一线生机!
这也正是阶下囚的可怜之处,明知道是坑,还要往里跳,因为跳了不一定摔死,或许还能爬出来,但要是不跳,刀架脖子,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啊!
事不宜迟,与宗云商议结束之后,杨璟便将孙二娘叫了过来,与她说清楚道明白,便让她姒锦出去了。
这女儿家到底有些私密日子,到成衣铺子也不一定为了买衣服,有些男人们用不着的专用私密东西,还是需要去购置一下的。
这种借口自然而然,最适合掩饰,孙二娘当即领命而去。




断狱 第三百五十一章 圣教主一言引大乱
孙二娘很快就带着姒锦回到了小店,杨璟让林官将诸人全部都疏散,将那名细作揪出来,丢在了柴房里头,让林官将鹿白鱼孙二娘等人带走,约定好接头地点,便与宗云则带着魏潜和姒锦,转移到了街对面的一处青楼上。
他们在二楼开了雅间,叫了姐儿莺歌燕舞,好生伺候着,也不提他事,只是享受着声色,倒是姒锦朝杨璟这边凑了凑,满脸妖媚地挑逗道。
“奴家还以为二位真人餐霞饮露,不食人间烟火,更不近女色,原来天底下男人都是一个模样,早知如此,杨真人不如把这闲钱给我,奴家伺候人的本事也是极好的呢…”
杨璟心头一荡,浑身热了起来,喝了一口酒,这才哼了一声道:“本道长到现在都没分清你是男是女…当真是无福消受,再说了,你还小,有些事情是不能着急的…”
虽然嘴上这般戏谑,但杨璟心里却忍不住心猿意马,虽然他喜欢鹿白鱼那种成熟一些的女人,但偏偏对姒锦情有独钟,而且杨璟心里很清楚,若姒锦不是女魔头,自己一定会爱上她。
情不知所起,你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喜欢那种人,那是你没有碰到,一旦遇见了,才发现原来爱情这东西才是最不讲道理的,即便外人看来再如何不般配,身在其中的两人却甘之如饴,又何足为外人道也?
当然了,杨璟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那个阶段,对于爱情他从来都不敢奢望,只不过仍旧留着一丝美好的想象罢了。
但如果一定要从他遇到过的女子之中挑出一个人来,那么最让他心动的,应该就是这个雌雄莫辨的姒锦了。
姒锦似乎看穿了杨璟的心思,也不说话,只是端起杨璟的酒杯,在手里轻轻转动着,几乎是印着杨璟喝过的地方,将剩下的半杯酒,轻轻吸到嘴里,而后用舌头慢慢搅动着。
杨璟见得此状,也是皱了眉头,宗云却忍不住朝姒锦低声道:“我脾气开始不好了。”
姒锦瞪了杨璟一眼,又将嘴里的酒吐回酒杯,重重放在了杨璟面前,撇了撇嘴道:“牛鼻子就是无趣!”
见得杨璟不言语,姒锦仍旧不死心地挑拨道:“奴家本以为杨真人厉害,没想到当家作主的到底还是张真人呢…”
杨璟和宗云早知姒锦是何等人物,自然不会受她挑拨离间,倒是魏潜安静地坐着,怀里拥着一个丰腴姐儿,时不时咬耳朵说些私密话儿,反而最像上青楼玩耍的人。
杨璟本想警告一下姒锦,让她不要再动歪心思,此时却听得外头传来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客人和姐儿们的骚乱,便与宗云相视一眼,宗云咬了咬牙,搂过一个姐儿,也与魏潜一般,装起寻欢作乐的模样。
杨璟也只好将姒锦搂了过来,后者在杨璟耳边吹气如兰,低声呢喃道:“真人,你这可就是假公济私了,你怎地不抱右边那姐姐?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奴家了…横竖一句话的事,只要你开口,奴家还能拒绝你不成,到底已经是你的人了…”
姒锦还待调笑,杨璟已经一把将她搂住,嘴巴都快凑到她的唇边上,低声笑道:“莫以为我真不敢,本道发起疯来,可是连自己都害怕的…”
姒锦见得杨璟那阴柔的笑容,想起杨璟狠辣起来的手段,不由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正当此时,一队人马从外头撞进来,不由分说就将杨璟等人赶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头!
这些人都背负着长弓,腰间挎刀,面目凶悍可恶,身上的血腥气和杀气,很快就驱散了莺莺燕燕的脂粉气!
那些个姐儿似乎也见惯了这等场面,怕是这段日子里没少受惊吓,此时老老实实缩在角落里,虽然浑身发抖,但紧捂着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就会被杀掉。
杨璟和宗云等人自然乖乖假装嫖客,杨璟低声朝姒锦说道:“好戏要开场了…”
虽然姒锦和魏潜都已经知道,这是杨璟的一个局,要引诱白观音的人,看看他们到底是否真要对魏潜下死手,但见得这些人冲进来,仍旧忍不住心头紧张。
白观音作为白牛教圣母,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圣教的门面,俨然已经成为了圣教的标志性人物,是行走在人间的神女。
姒锦和繁花是魏潜和白观音从小抚养的,她自然不希望白观音对魏潜动手,当然了,正因为她是被圣教主和白观音亲手抚养的,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白观音和圣教主就如同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一样,别人都会误解他们是两夫妻,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利益同盟,并无夫妻之实,连夫妻之名都没有。
这群闯入者里头有韦镇仙麾下的蛮族射手,又擅长暗器弩箭的武林高手,也有白牛教的护教高手。
非但杨璟他们这个房间,整个青楼,以及青楼附近的民居和店铺,总之对面林官那家小店周围,全都布满了人手,便是苍蝇都飞不走一个!
杨璟朝魏潜看了一眼,但见得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在寻思着些什么,对房间里头的人,却是熟视无睹。
这些人也有些肆无忌惮,虽然他们算是好手,但房间里头无论杨璟宗云,亦或是魏潜姒锦,都是顶尖人物,又善于伪装,他们自然是没有任何疑心的,便大咧咧开口道。
“圣母娘娘和总督大人发话了,但凡有东西出来,不管是人还是猪狗,一律射杀!”
“是!”诸多弓手纷纷打开窗户,解下长弓来,嘎吱吱便拉弓如满月,全都瞄准了对面那家小店!
魏潜稍稍抬头,透过窗户,见得街道上哗啦啦冲出来一大拨武士,明火执仗,其中一些已经开始将装满了菜油的陶罐,往小店里头投掷!
“轰轰轰轰!”
陶罐炸开之后,大火很快就燃烧起来,彻底封死了小店所有的去路,武士们撞入小店之中,很快就将小店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却只是将柴房里头那个细作给揪了出来!
姒锦朝魏潜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心疼,圣母娘娘果真要杀掉圣教主,无论对于姒锦个人,还是对于圣教大业,都不是一件好事。
再者,如今圣母娘娘与韦镇仙占据矩州,西南各州县也已经开始发生暴乱,以韦镇仙的声望和势力,想要将战火蔓延开来,将胜利的果实扩展到夔州路乃至于整个西南地域,并不是没有可能。
圣母娘娘偏偏在魏潜落难之时,对魏潜下杀手,想要彻底夺取圣教,不违心地说一句,实在是不仁不义之举。
得知了下面的情况之后,房间里头的首领吐了一口唾,开口骂道:“入娘的又让姓杨的牛鼻子给耍了!”
这头领四处扫视了一圈,而后邪笑起来,朝诸人说道:“弟兄们,反正都出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众人见得这些个姐儿,又见得杨璟等人服饰华丽,也纷纷笑出声来,似乎已经将杨璟等人当成待宰的羔羊了。
此时整座青楼都是尖叫,显然其他弟兄也不甘寂寞,已经开始动手掠劫了!
“莫护法…圣教主早先可有法旨明令的,一律禁止抢劫百姓…咱们…这样不太好吧…”
那首领跳起脚来就是一个耳光!
“没卵蛋的软骨头!这些人是百姓么!这些人身上都是不义之财,这些姐儿压榨的可不是爷儿们的身子骨,还压榨爷儿们的钱袋子,都是些不义之人,咱们这叫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入娘的憨才,咱们今番来这里吃风的么,咱们是来杀圣教主的!眼下圣教主成了那两个牛鼻子的阶下囚,竟然还下了密令,让弟兄们去找一个不知生死的老神仙,若不能杀了他,圣母娘娘就没法取代正统圣位,就没法重新下达密令,各地教友只顾着找神仙,没法子响应起义,咱们还怎么当从龙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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