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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婆婆的话我都记住了,姒锦还没有回来,我出去寻她,这个阿什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就将她安置在这里,婆婆觉得可以吗?”
大萨满见得杨璟并没有追问情由,对杨璟也很是满意,阿什莉虽然是个异族人,但杨璟既然能够带回来,她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当即点头答应,让妮茉带着阿什莉歇息去了。
杨璟自然不是担忧姒锦,即便是担忧,那也是担忧哪个倒霉蛋惹了姒锦罢了。
他与庞正元约好了在红流沙见面,自然要寻个由头出来,便将姒锦拿出来当挡箭牌,也省得另找借口,露出了破绽。
走出大帐之后,杨璟便见到了回来的姒锦,赶忙使了个眼色,姒锦便躲了起来,两人在外面碰头,这才来到了红流沙。
经过了白日里的冲突,红流沙这才刚刚修补收拾干净,客人自然是不多的,见得杨璟过来,箫妈妈赶忙亲自来迎接。
若是没有杨璟,只怕红流沙再也开不下去了,箫妈妈又怎敢怠慢,很快就将杨璟领进了雅间。
杨璟只是说,自己习惯了南边的热闹生活,夜里是如何都睡不了,只是过来坐一坐,箫妈妈自然不好多问。
白日里见到杨璟对阿什莉这样的异族女人感兴趣,今番又带了好几个过来,其中甚至还有一个长相很漂亮的黑美人。
不过杨璟的心思全不在此,姒锦一出面,箫妈妈也只好将女人们对带了出去,看着杨璟一脸的无奈苦笑,箫妈妈也是报以理解的笑容。
“辛苦妈妈了,我坐一会儿就走,倒是麻烦箫妈妈了。”
箫妈妈心说,有姒锦这么彪悍的女人陪在身边,杨璟这日子也是过得苦巴巴的,难为这孩子了。
“不碍事的,宗维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交待下来就成。”
箫妈妈离开之后,杨璟便与姒锦坐了下来,姒锦瞥了杨璟一眼,嘀嘀咕咕道:“和林这么大,偏偏选了这个地方,看来是觉得我不敢杀人了啊...”
杨璟斟了一杯湖米思,递给了姒锦,朝她笑道:“行了,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我又没干什么...”
姒锦喝了一口,这湖米思马奶酒虽然可口,但毕竟不够猛烈,姒锦一口就吐了出来,朝杨璟不满道:“女人才喝这样的酒!”
杨璟笑了,点了点她的鼻头道:“如此说来,你没把自己当女人咯?”
两人说话间,庞正元和鲁长老也摸了进来,见得杨璟如约出现在这里,不由心头大喜,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杨小真人果是料事如神,我等弟兄大开杀戒,那些个鞑子狗有死无伤,咱们最终还能全身而退,全仗小真人洞察先机!”
杨璟笑了笑,压了压手,让他们都坐下来,这才说道:“行了,给我说说南边的情况,越是详细越好。”
红流沙毕竟刚刚出了事,杨璟冒险在这里碰头,也是想着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不敢轻心大意,能早些离开自然是最好的。
庞正元和鲁长老自然也是知轻重的人,当即把南边的局势都告之了杨璟。
听说宗云的人眼看着要打到许州,而安丰军也占据淮北,眼看着要攻打归德府,杨璟也是心头大喜,因为这两个地方距离开封府可不算太远了!
攻打开封府,收复汴梁,那是岳飞爷爷差点就能够达成的千古奇功,可惜功败垂成,如今雅勒泰伦回来参加大忽里台,淮食军节节败退,安丰军既然敢北上,说明朝廷也已经意识到扭转乾坤的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庞正元很快就说道:“宗主的厌胜军已经名震天下,蒙古人都说那是披甲的邪魔,朝廷方面正在诏安宗主的厌胜军和太乙军,只是...”
“师兄不答应,对吧?”
“是...杨小真人所言不错,宗主确实没有答应的意思...”
杨璟心说,赵昀无论如何励精图治,毕竟是皇帝,但凡坐在那个皇位上,就会变得多疑猜忌,想要用人不疑,那是不太可能的。
他又怎会放心让宗云的军队变得如此强大,只怕过不了多久,宗云不肯接受诏安的话,南宋那边也会爆内战了。
收复开封,一直是宋朝人的一个心愿,将之当成了千古功业来对待。
可人就是这样,落魄太久,就会有成功恐惧症,当梦寐以求的东西近在咫尺,反而会患得患失,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懦弱和犹豫。
主和派们肯定也会是这样的想法,既然已经收复了淮北大部分疆土,切不可继续北上,还是见好就收,将这些地盘好好守住,才是正途。
一旦战事稳定下来,蒙古人这边仍旧在争夺汗位,南宋那边就有时间清除宗云这样的隐患了!





断狱 第六百四十八章 耶律楚材深夜造访
杨璟自然知晓宗云的脾性,他正是觉着朝廷成不了大事,才组建了太乙军和厌胜军,如今神行飞符营已经渗透到太原府这边来,连原先大同云中等地,都有神行飞符营的势力。
宗云是不可能接受朝廷的招安的,如果朝廷一定要来硬的,派遣禁军来剿匪,杨璟担忧的可不是宗云的军队,而是赵昀的军队!
这么一想,杨璟倒是有些理解,为何赵昀如此急迫地要找到他杨璟了。
看来这个官家是希望通过杨璟,来劝降宗云的人了。
可杨璟也非常清楚,这支军队,只有在宗云的手里,才能成为所向无敌的军队,若落入朝廷的手中,过不得多久,也只能落得个分崩离析的下场。
诚如杨璟早先所言,南宋并不缺少可战之师,缺的只不过是将领,缺的是官家的放权,缺的是朝廷的信任和支持!
“你们尽快把我的消息带回去吧,无论是宗主的厌胜军,还是安丰军那些人,都通知一下,让他们不要动开封府。”
庞正元和鲁长老听得杨璟之言,也是满脸的疑惑,因为眼下蒙古人争夺汗位,无心应战,正是扩大战果的最佳时机,杨璟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让南边的军队不要冒进?
杨璟也知道,这些人敢潜入和林,都是大智大勇之人,可对于局势而言,并未看得足够清楚。
眼下自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若不说清楚道明白,只怕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阴影,于大事无补,当即便朝二人解释道。
“两头老虎在打架,偷走它的一只羊倒是无所谓,它们会先解决内部矛盾,再来处理外敌,可如果你要偷走老虎崽子,老虎就会先不打架,而是救自己的崽子了。”
“无论是辽国,还是金国,亦或是蒙古,幽燕之地以及东京汴梁,都是他们眼中的虎崽子,淮北丢了无所谓,他们争夺完汗位之后,便会想方设法夺回来,可丢了汴梁,他们绝不可能坐以待毙,到时候他们会放弃争夺,转而南下防守,一旦反扑,大局的风向可就变了。”
杨璟如此一说,庞正元和鲁长老也就明白了,既然他们明白,那么宗云和李庭芝等人也肯定会明白杨璟的意图的。
“可是...杨真人...如今不攻打东京的话,难道不怕时不再来?”
杨璟笑了笑,喝了一杯酒,朝二人道:“没说不打,只是时机还没到,等那两只老虎打得不可开交,眼看着再有一爪子就能赢了,他还会放下打架,先去救崽子?”
“他一旦放下爪子去救崽子,就会被另一头老虎拍碎脑袋,你道它是要崽子,还是要性命和王位?”
“我明白了!真人是在等他们斗得不可开交,无法分身之时,再打下汴梁!”
“正是如此!最好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即便赢了,也无力南下,如此一来,南边的弟兄们还能巩固地盘,加强防守,等他们积攒够了力气,想要反攻,咱们却已经固若金汤了!”
“可是...杨真人,他们真的会斗得如此惨烈?”庞正元不由迟疑,毕竟蒙古人不是南宋人,他们的朝堂争斗直来直往,没有南宋朝廷这么阴险,只怕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然而杨璟对此却一点都不担心,虽然他们的朝廷设置很简单,情况也有很大的不同,但争斗却一点都不输给南宋。
而且南宋那边都是文官在斗嘴,武将躲得远远的,武将还要被文官欺负。
可蒙古这边却不同,文官只是管理内政,武将却个个握有实权,无论是皇族,亦或者是贵族和那些部落领,哪个手里头没有自己的兵马?
一旦斗起来,确实比南宋那边更直接,但也绝对更加惨烈,对国力军力的损耗,绝对要比南宋那边大很多!
且不去说窝阔台和拖累、察合台那一代,单说贵由这一代就不简单了。
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已经死了,但长子拔都却以长子西征的名号,在西域到处征伐,他对亚洲这边的志向和意愿并不大,想要在西方站稳脚跟,在西方创建自己的汗国。
所以今次借口生病,没有回来参加大忽里台,完全就是不听号令,自立为王的姿态了。
而窝阔台的儿子们也人人心怀鬼胎,拖累的儿子诸如蒙哥等人,表面上是支持贵由的,但暗地里,试问谁不想当这个大汗!
有杨璟在此,他们想要安安稳稳完成这一次权力过渡,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耶律铎的事情就是引爆争斗的契机,杨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们放心回去传话就是,既然我在这里,就绝不会让蒙古人消停半刻!”
庞正元和鲁长老一听,也就放心了,他们可是参与过截杀鲁丽格的,自然该知道杨璟的手段,以及杨璟料事如神的智谋。
“宗主若知晓这消息,却也不知有多高兴,杨真人可有话要让咱们带回去?”
杨璟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即取出三个锦囊来,交给庞正元。
“这三个锦囊,一个是给宗主的,一个是给李庭芝和杜庶的,另一个...想法子交给朝廷的人,是给官家的密奏,交给暗察子就成了。”
“另外,就说我安然无恙就成,别的不可多提。”
听得杨璟如此交代,庞正元和鲁长老抬头一看,见得杨璟那一头白,心里也颇为唏嘘,当即给杨璟行礼道:“杨真人大义凛然,我等拜服,必不教真人失望!”
杨璟又与二人商谈了一会儿,待得他们离开,这才带着姒锦,回到了大萨满的住处。
这才刚到门口,便见得大队的卫兵列于门口外头,正与守卫大萨满的怯薛歹对峙着,一辆黑色大马车就停在外头。
“耶律家的人?”
杨璟早先是见过耶律相府那些私兵的,如今见得这些人,自然知道是耶律家来人了。
耶律铎让鲁丽格给抓了,耶律家怎么找到大萨满这里来?
杨璟想了想,心里也有了个底,这才带着姒锦走了过去,耶律家的私兵自是不敢阻拦,至于怯薛歹们,都知道杨璟是大萨满贴身的人,又就过鲁丽格别吉,对杨璟也是恭恭敬敬。
此时大萨满还未睡下,大帐里头烧着火盆,妮茉却站在大帐外头。
“是耶律楚材吧?”
杨璟朝妮茉问道,妮茉不由诧异,朝杨璟道:“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杨璟并未作答,妮茉也不问,只是说:“我去告诉婆婆,就说你回来了。”
杨璟拦下妮茉,朝她说道:“婆婆已经知道了,她会让我进去的。”
杨璟如此一说,妮茉就更是惊奇,杨璟见得她一脸迷惑,满怀好奇却又忍住不问,想着心里也是痒得难受,便朝她解释道。
“鲁丽格好不容易抓了耶律铎,中途又遭耶律家的刺客截杀,这口气肯定是咽不下的。”
“那耶律楚材想必会召集他的亲信和朝中大臣,到可敦那里去索要自己的儿子吧?”妮茉照着杨璟的思路如此问着。
“不,耶律楚材是个老狐狸,绝不可能将事情闹大,如果他召集那些朝中重臣,给乃马真施加压力,只能适得其反,我猜他一定会孤身入宫,摆出一副可怜模样,也不敢索要儿子,只是想要找人给他儿子治疗伤势。”
“难怪他要来大萨满这里了...”妮茉当即明白了过来。
其实事情并不难推测,耶律楚材知道乃马真眼下大权在握,如果自己召集人手,非但暴露了自己的底力,而且还有向乃马真示威挑衅的嫌疑,在没有查清楚事情脉络之前,这么做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而耶律楚材很清楚乃马真的为人,乃马真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辈,乃马真也不愿意掀起朝堂争斗,这对贵由上位并没有任何好处。
可他同时也知道鲁丽格的脾气,即便乃马真忍得下这口气,鲁丽格却是个恣意妄为的人,如果她置气之下,不为耶律铎治疗伤势,耶律铎但凡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可就真的要闹大了。
耶律楚材不方便进宫,只能找大萨满,一来大萨满深得乃马真的敬重,二来大萨满并非外臣,想要进宫并不难,三来大萨满乃是巫医,起死回生不敢说,妙手回春总是可以的,儿子交由大萨满来救治,耶律楚材也放心。
最后一点,大萨满不想卷入朝堂争斗,这一点是大萨满故意释放出来的信号,答应救治耶律铎,那么耶律楚材就会欠她一个人情,往后大萨满实在没办法躲避,耶律楚材有心还这个人情给她,大萨满也轻松一些。
这些弯弯绕绕对于蒙古人而言,或许很是繁琐,但杨璟好歹也是见惯了南宋朝堂上尔虞我诈的,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反而能够看出这个耶律楚材,果真是个推行儒学的人,连行事风格,都跟南宋那些个官员如此的相似,凡事都思虑这么深沉。
杨璟将其中缘由都说出来,妮茉听得也是一阵头大,心说难怪耶律楚材能够担任十几年的宰辅,杨璟能够看出他的心思,若换杨璟来做,却不知道能不能做那么多年呢...
杨璟这才说完,大帐里头果然传来了大萨满的招呼。
“孩子,既然回来了,那就进来见一见耶律相爷吧。”
杨璟这才朝妮茉笑了笑,掀起帘子来,走进了大帐里头。
大帐里烟雾缭绕,即便乃马真可敦让人送来的是无烟兽炭,但空气还是极其憋闷,北方人或许很适应,但杨璟却仍旧有些不习惯。
耶律楚材已经老态龙钟,留着一部白胡子,穿着一身儒服,包着方士巾,也有三五分浩然正气。
他的身边是个一身黑衣,紧绷着脸的女武士,身材高挑,如同标枪一般,充满了健美与力量感,身手想来是不差的。
“婆婆,我回来了。”杨璟先给大萨满行礼,而后朝耶律楚材行礼道:“在下宗维,见过耶律相公。”
耶律楚材笑了笑,却是用南宋官话朝杨璟打趣道:“宗维先生的蒙古话学得可比老夫好多了。”




断狱 第六百四十九章 深夜进宫展开救治
耶律楚材能够成为蒙古帝国的宰辅,又保得耶律家族如此兴旺昌盛,杨璟早知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眼下见得他竟然用娴熟的南宋官话与自己对谈,心头也谨慎起来。『
毕竟这老儿此时已经知晓,自家儿子的命根子是保不住了,漫提耶律家本来就人丁不旺,即便儿孙满堂,儿子让人给阉了,谁又能耐得住这个性子。
可耶律楚材却镇定自若,甚至言笑晏晏,这样的心性城府,可是在官场上打拼了一辈子才磨砺出来的,万不是小聪明歪心思所能相比。
杨璟知道,与这样的人耍阴谋,该是没有什么胜算,除非是葛长庚这样的人物,否则很难糊弄耶律楚材,当即便用地道的南宋官话回答道。
“耶律老相公虽然身居北朝庙堂,却谙熟我大宋言语风情,这等见识,实是让人钦佩。”
耶律楚材摆了摆手,不动声色地说道:“宗维先生才是年少英才,一介南人,却能在皇庭之中行动自如,别吉和国师陪着出入,试问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便是老夫也要自叹不如了。”
杨璟只是拱手,连称不敢,大萨满听不懂南宋官话,此时便用蒙古话说道。
“你们这一老一小,尽说些老婆子我听不懂的话,丞相,耶律铎这孩子如今住宫城里头,老身行动不便,他到底也是伤了要紧处,我这个老婆子不便给他诊治,宗维这孩子倒是合适,我看就让他进宫一趟吧。”
杨璟一听,面上虽然露出讶异之色,但心中却很是了然,大萨满不想入宫,不想与乃马真有牵扯,更不想卷入这桩事,又需要杨璟进宫给克烈氏传话,这个借口是再好不过的了。
耶律楚材上下打量了杨璟一番,似乎有些迟疑,许是担心杨璟来历不明,毕竟杨璟是个南人,又或许担心杨璟与鲁丽格走得太近,不会尽心医治他的儿子。
“怎么,丞相信不过我这孩子?他能让老婆子我重见天日,丞相不会像别个那样,以为这仅仅是长生天的恩赐吧?”
耶律楚材听得大萨满如此一提,心中的疑虑也就打消了,大萨满毫不隐瞒自己与杨璟的亲密关系,若杨璟真敢不尽心用力去医治他的儿子,可要连累了大萨满的。
他可是个老人精了,只从杨璟的言行谈吐,便能看出杨璟的决断和气度,自然没了疑虑,当即朝大萨满道谢。
“既是如此,老夫便先谢过萨满了。”
大萨满笑着摆了摆手,朝耶律楚材道:“老婆子我也是半只脚埋了黄土的人,这年轻时候的许多债,也该慢慢填上,省得闭眼了都不得轻松。”
虽然杨璟并不知道大萨满曾经欠过耶律楚材什么人情,但大萨满能够得到诸多部族和平民的拥戴,如今乃马真都想请她复出,早年间绝不是寻常的神婆,与耶律楚材有些什么利益往来,也是再正常不过,今次也想着借机还了这个人情。
大萨满如此一说,耶律楚材便更没有丝毫疑虑,朝杨璟道:“那便劳烦宗维先生了,虽是夜里,但救人要紧,若是可以,老夫这就带先生入宫如何?”
慢说这蒙古皇庭并没有南宋后宫那般禁卫森严,单说耶律楚材的身份地位,加上事态要紧,想要连夜进宫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杨璟点了点头,解下腰间长刀,臂甲藏在了手袖里头,倒也不怕别人现,至于重管左轮,更是收在衣袍里头。
他让妮茉将法医勘察箱取来,权当是药箱挎着,便与耶律楚材登上了马车。
姒锦倒是不放心,毕竟她也知道雅勒泰伦与杨璟的过节,若在宫中偶遇雅勒泰伦,杨璟难免有些危险,当即跟了上去。
耶律楚材见得杨璟身边也没个侍女或者药童,多少有些不合适,虽然身边的护卫已经悄悄提醒了他好几次,只说姒锦是个极其危险的女人,但耶律楚材还是坚持,让姒锦跟着杨璟罢了。
鲁丽格接二连三遇刺,怯薛歹们也布满了整座皇宫,虽说仍旧是内松外紧,但还是给人一种极其肃杀的氛围。
早先也说过,这哈儿和林乃是汉人工匠建筑的,这些个建筑无非考虑气候环境以及居住习性,既有南方的秀美,又有北方的大气,红墙黑瓦,虽然不算恢宏,但也是极其肃穆。
若说南方的建筑是那色彩缤纷彩瑞飞舞的龙凤,张牙舞爪华丽冲天,这北方的建筑便是那壮实的伏虎,低低地盘踞着,却又透着狂野和力量。
宫城外头还有不少黑边白塔,在那星空之下,散着朦朦胧胧的白光,在灯火的照耀之下,越显出一股原始古朴的圣洁气度来。
到了皇宫里头,景致也就有些熟悉的观感了,毕竟是仿照汉制来建造,诸如吐蕃西夏辽金等国的城池,其实大半也都是借鉴汉人的工艺和风格。
耶律楚材好歹是老丞相,对这皇宫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很快便将杨璟带到了一处殿房。
殿房外头自然把守森严,倒不是为了防贼,更不是为了防止耶律家的人,即便他们再如何胆大包天,也不敢到皇宫里头来抢人。
这实在是鲁丽格为了撒气,故意让人将耶律铎当成罪犯来关押,护卫们挺直了腰杆,衣甲鲜明,精神振奋,倒也有几分震慑力。
耶律楚材这一路在马车上,也跟杨璟谈起过耶律铎的具体情况,但多半时间其实是借题挥,旁敲侧击,希望能够套出杨璟的话,多少探查一下杨璟的身份。
可惜杨璟是个连官家赵昀都敢蒙骗的人,又常年接触皇城司那些狡猾如狐的暗察子们,身边都是诸如孙二娘、姒锦这样的人间奇葩,敌人也都是韦镇仙和魏无敌这样的大枭雄,耶律楚材再如何老奸巨猾,想要套话也是不容易的。
见得杨璟滴水不漏,耶律楚材心中越是忌惮,若杨璟露些破绽出来,他反倒安心,杨璟越是天衣无缝,他便越是怀疑杨璟的来历和目的。
不过,眼下还是为儿子医治要紧一些,耶律楚材也就只好收拾了心思,带着杨璟进入了殿房里头。
鲁丽格虽然行事无所顾忌,但乃马真却还有分寸,虽然没有让人治疗,但也派了好些个侍女守候着,对耶律铎也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那耶律铎也是个懂事的,生怕失血过多,从香炉里头抓了些烟灰,便撒在了伤口上,血液混合烟灰,凝固之后,血自然也就止住了。
见得自家父亲领着杨璟过来,耶律铎也是暴躁起来,毕竟他可是认得杨璟的,若非杨璟,他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更漫提杨璟身边还有姒锦这个罪魁祸了。
“父亲!正是此人害了孩儿,父亲怎能将此人引来此处!还请父亲拿下此人,为孩儿报仇才是!”
耶律铎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杨璟和姒锦便大声控诉起来,这莫大的委屈说道出来,眼泪也是簌簌落下,鼻涕都糊了一嘴。
他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世家公子,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大把快活等着他去享受,眼下却被割了要紧的东西,又如何能沉得住气。
杨璟垂着双手,只是微微闭着眼睛,也懒得去反驳耶律铎,似耶律楚材这样的人,便该知道,事情既然已经生,多说也无益,是补救还是报复,都需保住了性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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