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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葛长庚的描述已经非常到位,这就是医者进行调查的好处,若是换了别人去,很难把握到这其中的关键。
而杨璟也从葛长庚的描述之中,抓到了重点,当然了,也感受到了葛长庚对此事的态度。
葛长庚将之当成病症的描述,自然是不相信这是恶蛟在作怪,也排除了人为下毒的可能性。
杨璟反复思考了一番,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定论。
从这些描述来看,这些军士估摸着染上了病毒性疱疹,而且极有可能是水痘带状疱疹。
这种疱疹病毒具有广泛的传染性,是一种急性的传染皮肤病症,如果是单纯病毒性疱疹,疱疹的分布会没有太多规律,全身都有,而且没有太明显的灼烧感和神经痛,更不会引脑炎之类的,使得病人产生幻觉。
带状疱疹经过治疗之后,病毒会进入休眠,潜伏在神经组织里头,若遇到压力过大,精神紧张,过度疲劳或者创伤等因素,就会爆开来。
后期的并症也是极其可怕,而且通过疱疹脓液、唾液、乃至于尿液和粪便等途径传播。
这军营之中人满为患,卫生环境极差,虽然杨璟早早就将军中防疫当成了第一要务,务必让每个军士都保持健康状态,来应对接下来的战争,决不允许有人病死在行军的路上。
可这些军士已经形成了习惯,很难改掉,再者,行军的流动性太大,总不能每到一处地方就设立公厕之类的设施,非但成本太高,而且也容易让军士感到不适。
这些军士有着观念上的冲突,自然也就抵制杨璟的各种措施,再者,杨璟每次让人撒石灰之类的进行消毒处理,都会引争议,认为杨璟其实早知道恶蛟会传染疾病,才会如此小心地进行消毒和防疫。
这让杨璟很是无奈,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加上带状疱疹那典型的灼烧感和神经痛,军士们自然而然就怪在了恶蛟的头上。
病毒性疱疹的治疗手段也有不少,可以用阿昔洛韦之类的抗病毒药来处理和治疗,但问题是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
杨璟将这个病症的原理跟葛长庚和张长陵说起,让他们强制推行消毒防疫,将染病的人以及与患者接触过的人全都隔离起来。
虽然这样做会引更大的恐慌和争议,可一旦这病情传染开来,可就不是三五十号人的问题了,为了大军的健康,也只能这么做了。
葛长庚是见过这些病人痛苦挣扎的,若能够治愈这些病人,效果自然比隔离要更加明显,也更容易稳定军心。
杨璟又何尝不想,只是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对策,若只是单纯镇痛或者镇定,倒是能够用他从江陵带来的吗啡,只是这东西不能长期使用,具有很大的成瘾性,杨璟也有些迟疑。
葛长庚对于防疫也有着一定的心得了,知道杨璟忧心,便与张长陵商量着去办事了。
也亏得没走到江陵左近,否则葛长庚去找自己的老媳妇儿了,杨璟势必有缺了一条有力的左膀右臂。
葛长庚和张长陵离开之后,杨璟也拼命在思考对策,他的医学知识不算太过丰富,毕竟主要还是法医学方面,很多临床医学的东西都渐渐荒废了。
可这种病毒性疱疹也算是比较常见的一种病症,尤其是带状病毒性疱疹,他渐渐也就回忆起不少法子来。
到了后半夜,杨璟突然让人将葛长庚叫了过来,问了些隔离之后的状况之后,才朝葛长庚道。
“这种病症以前我倒是碰见过,也见人用过一种偏方,先生可挑选一两个军士来做一做实验,看看是否有效果。”
这种偏方杨璟也是隐约记得,至于到底有没有效,还要看实验结果,反正如今也是无计可施,不如尝试一番,权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这偏方是用灯芯草通草一类的东西,浸润了蓖麻油,没有蓖麻油的话便用菜油吧,而后点燃,灯芯草燃烧之时,便会有热油滴落,将热油滴于患者鼻头处,必须听得噼啪作响才成…”
葛长庚是个民间医者,对于各种偏方和旁门左道,自然也是小有心得,听了杨璟的法子,也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施术之后,再用苦参、蛇床子地肤子之类的东西熬水外洗,相信先生该是知道这外洗方,晚辈也就不多说了。”
杨璟如此说着,葛长庚也就深信不疑地去做。
如今的他,已经不再对杨璟感到惊诧,仿佛杨璟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或者有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都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因为葛长庚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杨璟只怕真的不属于这个人间,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天外飞仙,葛长庚也不好妄自推测罢了。
就从杨璟给他的那本笔记,葛长庚就足以确定自己的推想,这也正是他这种,被誉为整个人间最接近仙道,被誉为6地神仙的人,仍旧愿意跟随杨璟的原因了。
眼看着葛长庚就要走出去,杨璟又叫住了他。
“对了,先生可适当给他们用一些乌头,这东西虽然有大毒,但能够镇痛,可让军士们安心一些…”
葛长庚微微一怔,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就此离去。
乌头是毛茛科植物,主根入药就叫乌头,侧根则叫附子,虽然有大毒,却是不错的镇痛药。
乌头里面含有的乌头碱是非麻醉镇痛剂,能够有效缓解带状病毒疱疹的神经痛,其实也算是对症了,至于效果如何,杨璟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不过杨璟虽然将这件事交给葛长庚去做,但有一件事却必须要自己努力,那就是如何解决恶蛟的问题,这已经成为他的当务之急了!





断狱 第七百三十八章 彭蠡湖畔斩龙之地
杨璟深知兵怂怂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是以将大部分日常管理的权力,都交给了张长陵,所谓术业有专攻,张长陵的治军和统军本事,杨璟还是信得过的。
至于杨璟为何没有干脆交出兵权,这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因为兵权交出去,只能让贾似道这样的**害整个队伍。
与其让这些夸夸其谈,毫无实战能力的文官来统领大军,还不如让他这个半吊子来掌控主动,起码他还能够招纳张长陵这样的能人来实际掌军。
只是实际情况还是大大出了杨璟的预料,行军途中出现的种种问题,也终于让杨璟意识到,想要统御如此庞大的军队,光靠一厢情愿的怀柔是如何都不够的。
出现了部分士兵冲击他的营房,差点酿成营啸和兵变之后,杨璟也痛定思痛,决定无论如何都想优先解决恶蛟的问题。
葛长庚已经领着他的偏方,打算用偏方和乌头来治疗那些被隔离的感染者。
而杨璟在中军大帐之中思虑良久,终于还是决定要对恶蛟下手了!
早先他便已经知道,这恶蛟会是一柄双刃剑,只是他忽视了行军时间的漫长,以及军心士气的保鲜度。
军心士气并不是一种能够长久保存的东西,会随着时间等因素,不断地生变化,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案例,在战场上风云突变,因为一方军心士气的改变,而彻底影响了整个战局的走向。
眼下影响军心士气的最大问题,便是这条恶蛟。
正如杨璟所想,只要他能够展现出足够强大的掌控力,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杨璟能够控制住这条恶蛟,那么问题也就得到顺利地解决了。
可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葛长庚的做法是让杨璟将内力全数灌入恶蛟的体内,操控金关玉锁,将恶蛟的灵智封住,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这恶蛟就会彻底成为杨璟的宠物。
可如今才开始行军几日,情况就变得如此糟糕,杨璟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底气能够支撑四十九天,更何况,四十九天之后早不知跟蒙古人打多少架了。
若打架的过程之中,这条恶蛟失去控制,所带来的后果也必定是充满了毁灭性打击的。
提早掌控这条恶蛟,已经刻不容缓,既然葛长庚没能给出更好的建议,杨璟也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眼看着夜色沧澜,杨璟带着这恶蛟,便离开了大营。
他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跟随,只是带着恶蛟,趁着夜色,远离了官道,踏上了小路。
这洪州也就是后来的南昌,以前属于江南西路,也就是江西境内,此地靠近鄱阳湖,有赣水从境内流过,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去处。
洪州也出了不少名人,宋太宗时期的宰相陈恕等,便出自于洪州,而早先提到过,传说之中曾经斩过蛟龙的净明道开山祖师,道家真人许逊许旌阳,便是洪州这里的人!
想到许旌阳斩龙治水,杨璟不由心头一亮,心说莫不成这也是天意?
许旌阳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创立净明道,是道家真君,后世也有些人将之与张道陵、葛玄和萨守坚等并称为四大天师。
这洪州便是许旌阳飞升之地,更是他斩龙之地,当初他为了治水,而在鄱阳湖斩了恶蛟,从而成就了地仙之名。
当然了,这个时候鄱阳湖还不叫鄱阳湖,而叫彭蠡湖。
洪州南郊还留有许旌阳的道殿,早先不过是个梅仙祠,后来让许旌阳建成了道观,名为太极观,上书匾额净明真境,是故创立净明道派。
太极观已经成为洪州的道家圣地,杨璟带着这恶蛟,实是不太方便,想了想,便骑着这恶蛟,来到了彭蠡湖的湖畔。
几百年前,许旌阳在此斩了蛟龙,成就了仙名,他杨璟今夜也来到彭蠡湖,却不是为了成就仙家的名声,而是为了逆转岌岌可危的军中情势。
真要说斩龙,他到底是舍不得的,毕竟他每日里灌注内力,这恶蛟便如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杨璟只不过想要真正降服这恶蛟,能够更顺利地控制和指挥它罢了。
彭蠡湖八百里浩渺,烟波激荡,夜色之中仍旧能够感受到那股宏大浩瀚。
人都说蛟龙能够兴风作浪,布云行雨,似彭蠡湖这等大湖,该是恶蛟最喜欢最向往的地方。
可杨璟身边这恶蛟却有些不喜阴湿,反而偏向于火行,到了这河岸边上,就变得有些狂躁起来。
与其说它是兴风作浪的水龙,倒不如说它是条喷火的火龙。
杨璟心说,这也是天意,有了这彭蠡湖的压制和相克,说不定事情会比较顺利一下。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恶蛟之所以如此暴躁,是因为时辰差不多要到了,可杨璟仍旧没有给他灌注内力,金关玉锁的约束越来越淡薄,再不灌注内力,这恶蛟就要失去控制了。
杨璟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愿用内力来操控它,如此既削弱杨璟,让杨璟失去了精神头儿,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又无法完全降服这恶蛟,就像挂在中间,两头不沾地,实是难受得紧。
这河岸周遭都是芦苇和乱石堆,倒是有个小小的船坞,已经废旧,旁边有几条破船,却没什么人家,显然是荒废许久了的。
杨璟便来到船坞上,盘膝而坐,开始调息运功,那恶蛟却离得不远不近,双眸充满警惕地盯着杨璟的后背。
杨璟没有灌输内力,是以如今力量充沛,完全能够感受到恶蛟的一举一动,甚至能够感受到它的每一次呼吸!
一人一蛟便这么僵持着,恶蛟也不再眈眈地盯着杨璟,而是闭上双眸,腹部不断起伏,鼻孔喷吐热气,那酸液将船坞烧得焦黑,龙息喷出来,那船坞的木板竟然被炙烤得冒着淡淡的青烟!
就在某一刻,这恶蛟陡然睁开双眸,那眸子里头满是血红,红得似燃烧着一团烈焰!
“嗷!”
恶蛟出一声咆哮,竟然冲向了杨璟!
金关玉锁的禁锢彻底解除了!
杨璟知道,越是高级的野兽,便越是懂得遵从弱肉强食的法则,想要收复这恶蛟,不能完全靠金关玉锁,想要征服它,就必须要打败它!
祸蛇儿赤之所以无法降服这条恶蛟,就是因为他从没有与恶蛟战斗过,他只是躲避着这恶蛟,将它当成凶兽,困在山洞里头。
也就是说,还没有人打败过它!
杨璟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考虑,才决定使用这种最原始却又是最有效的法子!
对于击败这恶蛟,他没有半点信心,可他却希望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自打他晋升武道宗师的境界,尤其是凝结了灵惑内丹之后,他很少会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人如果没有了忧患意识,就会变得迟钝,对于杨璟而言,他需要保持这样的警惕,而他已经罕有敌手,如今有了这恶蛟,正好让自己进入凶险之中,再度提醒自己,他杨璟并非天下无敌,决不能放松警惕!
恶蛟从背后冲撞而来,杨璟终于睁开双眸,满目都是凝重和肃杀,他猛拍木板,整个人弹了起来,凌空转身,顺势抽出了腰间的重管左轮!
“砰!”
枪声划破夜空,仿佛要将天上镇守南天门的神将都给惊醒了!
子弹精准无比地射击在恶蛟的左眼之中,虽然无法打穿它的脑袋,但子弹将它的眼珠子都给打烂了,就卡在眼窝骨头里!
眼中钉肉中刺,这种感觉最是难受,更何况让人打瞎了一只眼,恶蛟顿时失去了平衡,从杨璟的身边擦过,轰隆便掉入了水中!
“轰隆隆!”
水花高高溅起,当这些水花落下之时,却没有将杨璟的衣服弄湿!
因为此时的杨璟内力在体内冲荡不息,内功护体,体外就如同笼罩着一层无形的保护盾,那些水花根本就近不得他的身子!
杨璟将左轮枪插入枪套,而后缓缓抽出了勾践宝刀来!
水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杨璟知道,是那恶蛟在水底胡乱搅腾,他紧握刀柄,调整着呼吸。
而就在此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船坞被恶蛟从中间顶起来,一个大洞炸裂开来,露出那恶蛟的硕大脑袋和参差的血口剑齿!
杨璟飞身跃起,落下之时船坞已经被碾碎,杨璟只好提了一口气,点在一块木板上,借力往上一跃,如大鸟一般腾空而起!
那恶蛟仿佛被丢入水中的烙铁,浑身兹兹冒着烟,想来该是酸液与水产生了剧烈的反应,竟然将周遭的湖水都给煮沸了!
空气之中弥散着一股硫磺的气息,它的皮肉竟然也被酸液腐蚀,身上的铁甲也不断被融化,那些个铁索的锈迹也在飞消融!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生物酸!”杨璟也感到非常的吃惊,这恶蛟是什么物种他还未搞清楚,自然也不清楚这酸液的性质,见得这酸液遇水竟然会生如此剧烈的反应,杨璟心里也吃惊不已。
这恶蛟平时也会接触到水,只是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全部浸泡在水里,也没有彻底放开金关玉锁的禁锢,让它全力喷吐酸液。
若非杨璟决定今夜与它打一架,只怕永远不会现它的酸液竟然会如此霸道厉害!
恶蛟就如同一只盯着蚊子的青蛙,随时可能吐出舌头来,将杨璟卷入口中一般!
它深深吸着气,杨璟便见得湖水形成一个小漩涡,这恶蛟竟然在吸水!
它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度鼓胀起来,将身上的铁甲和铁索撑得喀嚓嚓直响!
眨眼间,它已经吸饱了水,张大嘴巴,便朝凌空跃起的眼睛,喷出了一记水炮!
这水炮里头除了湖水,可全都是它肚里的酸液,连那铁甲和铁索都要被酸液腐蚀得滋滋冒烟,若打到杨璟的身上,杨璟还不得像掉落到王水池子里一个样么!




断狱 第七百三十九章 主帅离开怪事再发
船坞被恶蛟撞烂之后,杨璟再无立足之地,只能蜻蜓点水一般,靠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借力。
他的内功已经臻于化境,武当以轻功闻名天下,纵云梯之类的秘术自不在话下,大黄庭扶摇直上三十六重楼,更是身轻似微尘。
杨璟这才刚刚跃起,这恶蛟却鲸吞湖水,打出了一记水炮来!
这水炮的体积很大,若被结实打中,只怕要将杨璟的皮肉都给侵蚀了!
杨璟既已见识到这酸液与水结合的威力,自然不敢硬碰硬,当即扭转了腰身,往旁边横掠而出,双眸扫视,却无片木可以借力,只得头下脚上,左掌轰出内劲,打得水面凹陷一大片,借着反冲之力,再度跃了起来!
由于距离太远,杨璟想用长刀杀伤已经不可能,凌空之际只能再度抽出左轮来,砰地又是一枪!
只是这一枪却不知打中了恶蛟哪里,因为这枪口喷吐火焰,竟引燃了那水炮!
恶蛟的酸液也不知是何成分,与大量的水结合之后,非但会融为腐蚀性极强的物质,竟然还可燃!
“轰轰轰!”
湖面上顿时炸开大朵的烈焰,落入湖中,又瞬间被兹兹地熄灭,这等反差极大的场景,也是让杨璟暗自称奇!
那恶蛟中了枪,终于不敢在水里多待,哗啦啦搅动湖水,终于是爬到了河岸上。
漆黑的夜色之中,湖水和火光照耀,杨璟竟然满眼金光,放眼一看,那恶蛟身上的铁甲竟然闪耀着黑金之光!
原来这恶蛟的酸液与水反应之后,将甲片表面的锈迹全都服饰分解,竟洗掉了这些锈迹,露出了甲片的真实材质!
“这恶蛟到底什么来头,竟然用黑金来当甲!”
杨璟内心也极其震撼,他本以为祸蛇儿赤乃是这条恶蛟的前任主人,如今来看,只怕主人另有其人,而非祸蛇儿赤!
这恶蛟的历史也该越过祸蛇儿赤,往更前头追溯!
恶蛟爬上岸之后,便往芦苇里头钻,该是让杨璟的左轮枪给打怕了。
杨璟哪里可能让它跑掉,眼看着要落下,又对着水面轰出一掌,身子如翠鸟一般贴着水面滑了出去,稳稳落在了河岸上!
杨璟脚踏实地之后,也不停留,左手握着左轮,右手抽出勾践长刀来,便往芦苇地里追了进去!
恶蛟不断碾压芦苇,在茂密的芦苇帐内开出一条路来,脚下全是泥沼,杨璟却从雪地一般的芦花上飞越而过!
恶蛟到底吃了两枪,又喷吐了大量的酸液,消耗已经极大,加上芦苇不断绊着他的腿脚,稻草也能压死骆驼,它的度也就渐渐降了下来。
杨璟凌空飞掠,觑准了时机,便落在了恶蛟的背上,那恶蛟没有了金关玉锁的束缚,可不再认杨璟这个主人,双眸爆血光,便起狂来,摇头摆尾,要将杨璟从背上甩下来!
可它的体积太大,杨璟又生根了一般,它根本就无法甩开杨璟,只好不断往芦苇的密集之地钻,希望能够将杨璟从背上刮下来。
只是杨璟并没有再给它机会,勾践宝刀抵住它的后颈,口中大喝道:“呔!这牲畜!服是不服!”
这恶蛟的灵智颇高,该是听得懂杨璟的话,竟以咆哮来回应,杨璟也不罗嗦,手臂一用力,身子的重量往刀柄上一压,半截宝刀已经刺入它的后颈!
“服不服!”
杨璟再度暴喝,那恶蛟狂一般挣扎,狂奔的过程之中不断打滚翻飞,摇头摆尾无所不用其极!
杨璟若即若离,就如同绑在它背上的一个纸鸢,它打滚的时候,杨璟就跃起,它狂奔之时杨璟就落下。
两人便如同进行一场漫长的竞赛一般,不断在这芦苇荡里咆哮狂奔,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而此时的中军大营,没有了杨璟坐镇,军队里头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张长陵已经让人将隔离营重重把守起来,以防止有人将这些被隔离的人都抢走。
如今军心不稳,军士人心惶惶,谁都担心下一个会是自己,自然也有人听信谣言,受到有心之人的蛊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张长陵素来治军严酷,若非杨璟顾及军心,他早就杀人示众了!
他在战场上从来都是身先士卒,战场上有多爱惜这些弟兄们,战场下就有多严酷。
在张长陵看来,平日里对他们严酷,就是对这些军士最大的负责,只有平日里严肃军纪,严加管束,上了战场才能令行禁止,才能让他们活下去。
若懒漫涣散,必定要吃败仗,吃了败仗,就会死很多人,只有严酷地执行军纪,才能救他们更多人的性命。
拱圣军的人都知道张长陵的名号,自然也都听说过他的事迹,这些军户是世袭的,子承父业,即便他们自己没有亲眼所见,也该从小就听父辈提起过这个名字。
张长陵虽然有着极高的威望,但拱圣军也就**千人,十万大军还有其他厢的禁军,神龙军,神武军,新奉军等等,张长陵也并非能够镇住所有人。
再加上军中将领有不少都是贾似道的人,而其中很大一部分,对张长陵也很是不服气。
张长陵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他可不是只会拼死命的莽夫,他是擅长用头脑的智将!
也正是因为看清楚了局势,知道杨璟的恶蛟是双刃剑,他才提议要杀人立威,因为这种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不能尽快镇压,恐惧会快地弥散开来。
虽然杨璟离开了大营,但这非但没能缓解情势,反而让人有机可乘,所以张长陵更需要警惕。
杨璟是他的恩人,若没有杨璟,他也不能起复,自然也就不能再为弟兄们平反。
官家已经下了罪己诏,又委任他为副帅,只要这场战能够打赢,即便官家和朝廷没有正式的文书,他也已经算是给弟兄们平反了。
所以,即使不是为了报恩,他也必须将军营看管好,尤其是杨璟不在的情况下。
最近军营的氛围很是诡异,夜里时常有人哭泣和梦呓,这些都是炸营的前兆,说明军士们情绪极其不稳定,随时有可能引大规模的骚乱。
大宋毕竟和平了太久,这些军士虽然受到了激励,可当这股激励劲儿过去之后,他们骨子里的懦弱和恐惧,就会渐渐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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