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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殷寻
陆起白的呼吸蓦地一促。
再抬眼时,陆北深指间里烟头上星点光亮恰巧也熄了,只剩最后一丝轻烟,散在雾气里消失不见。
**蒋璃再回秦族长家时,秦族长和天宝爸妈都在,这倒是令她多少感到意外。这几天她陪着秦天宝的时候,这三人都是各忙各的,应了天宝妈的话:蒋姑娘,我们相信你,
所以我们把天宝完完全全交给你。
所以他们心里再急也不会表现出来,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
进门后,三人神情各异。秦族长自然不用说,原本就长了张凝重的脸,不皱眉的时候眉间都有川字纹,更何况他现在看着心事重重。天宝爸妈像是欲言又止,两人面色都有担忧,见到蒋璃后,天
宝妈暗自捅咕天宝爸。
是出了什么事?蒋璃将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头纳闷,瞧着现下的时间里,秦天宝应该在看书。于是她便去了书房一瞧,秦天宝果然十分规整地坐在桌后,手里拿了一卷书,这次他看
的是《拾遗记》。
她盯着“拾遗记”这三个字久久没移眼。
窗子前有晃影。
蒋璃扭头一瞅,还是他们三人,都透过窗子往里瞧,与她的目光撞上后,三人又赶忙故作无事。
这下蒋璃就恍然大悟了。秦川能有多大?想是秦二娘兴师问罪一事早就在村里传开了,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秦族长和天宝爸妈虽说不是随波逐流的人,但也会心生担忧她恼羞成怒撒手不管,尤
其是她还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有忌惮就好,至少心中疑问不怕得不到答案。
见三人正要离开,蒋璃冲着窗外叫住了秦族长,跟他说,聊聊。
**
一句“聊聊”,说得秦族长心里挺没底,至少天宝妈将煮好的茶都奉上了,他眉间还有化不开的担忧。
见蒋璃在悠闲倒茶,忍不住问了句,“那个……不需要看着天宝吗?”
“不急,一些事问清楚了,再治也来得及。”蒋璃拎茶壶将两杯倒满,微笑,“族长坐啊。”
秦族长迟疑落座,哪有心思喝茶?暗自打量着蒋璃的神情,闻得到她身上的酒气,不浓烈,看样子也没喝醉,但就是让他犯嘀咕。盘亘在蒋璃心头的困惑经过刚刚酒下分析已经澄明了不少,现在揪住秦族长,也不过就是确定之前的推断。她喝了口茶,缓解了胃里的燥热。这样的夏夜,其实蒋璃更想
喝冰镇啤酒。
放下茶杯,她没拐弯抹角,开口直问,“不久前,你们用族法处置了一个年轻人吧?”
秦族长正想着喝茶润润喉,手指头刚碰茶杯就抖了一下,猛地缩回,不知是因为蒋璃的话还是茶杯太烫。他抬眼看着蒋璃,眼睛里有猝不及防。
“秦川有严格的族规,一旦犯事族规惩罚。这原本就是你们秦川自己的事,我本不该过问。但是,这件事涉及到天宝,所以族长还是别遮着藏着得好。”
蒋璃的手指搭在杯边上,轻轻摩挲,“如果在之前我问族长时,族长就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天宝说不准早就好了。”
最后一句话是压倒秦族长誓死维护秦川声誉心态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深吸一口气,“是,我们的确惩处了秦川的罪人,上一次施行族法那已经是五十多年前了。”
蒋璃默默喝着茶,寻思着他这话倒是不假,从崖洞里存放的尸体来看,秦宇的尸体算是最“新鲜”的了。
“天宝在场?”
“不不不,这种事怎么能让孩子见到呢?”秦族长马上否认,“族法都是要在白天施行。”
白天执行的族法?不是晚上……
蒋璃浅思片刻,道,“看来族法很重。”
“是。”秦族长没回避,“因为受罚的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他需要血祭祖先。”蒋璃闻言后背发凉,他轻描淡写地说,她胆战心惊地听,外界的法律在他们眼里形同无物,他们只认自己的族法,并且坚守了一辈又一辈,来让那些一旦违反族规的人得
到相应的惩罚,甚至夺去生命。
“你们就这么私自惩罚一个人?”
秦族长道,“私自?不,施行族法的时候,秦川的族老们和德高望重的老人们都要在场。”
蒋璃默了稍许,很技巧地引出自己的私心问题,“贸然夺人性命,难道这期间不会有什么冤情?”
秦族长很肯定地摇摇头,“秦川的族规虽然森严,但我们不会轻易惩处一个人,尤其是需要施行最严厉的族法前,我们都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说到这,他终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茶间苦涩,像极了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出了这样的事,秦川人难以启齿。那小伙子叫秦宇,本是个老实忠厚之人,不知怎的就鬼迷心窍,几番私出秦川不说,还要偷售秦川的配方,将秦川泄密于外界。蒋姑娘,秦川能在驻脚盘根,靠的就是一代代人对族规的遵守,秦宇坏了规矩,令整个秦川不安,不惩处不足以平民愤。”





致命亲爱的 第513章 513 遇上大麻烦了
没跑了,就是秦宇。
至于配方,不用多说都是忘忧散,只是秦族长聪明地没提。
蒋璃喝了大半口茶,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似乎所有事都按照他们之前推断的去走,那后来跟着他们进秦川的人,幕后老板就是陆起白父子?
“秦天宝跟秦宇的关系不错吧?”
秦族长僵了一下。
蒋璃盯着他。
他在她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点头。听她冷哼一声,他又马上道,“之前你问的时候我没说秦宇,只是觉得这人不提也罢。天宝跟他关系很亲密,视他为哥哥。”
果然。
秦三婶当时说的时候还是有保留的。
那问题就是出在秦宇受罚上,难道秦天宝是白天跑出去的?但是不对,不是入寂岭后回来做的噩梦吗?
“你们是怎么惩处秦宇的?”话说到这份上,秦族长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抹去太多血腥的描述,大抵讲述了惩罚过程,这期间,秦族长果真是提到了刑具“刺链”,他没过多解释刺链的原理,许是怕
她心生反感。
可他殊不知,早在崖洞的时候蒋璃就瞧出个明白了。
“行刑之后,就要把奄奄一息的罪人送到祭医墟去祭祖,七天后罪人咽气,将其尸体抬进崖洞,死后继续向祭医赎罪。”
秦族长最后这句话引起了蒋璃一激灵,“祭医墟在哪里?”
“寂岭深处。”
“罪人需要在那待七天?”
“是。”
蒋璃呼吸急促,心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你说的祭医……是一个人?”“一个女人。”秦族长纠正了她的话,“在秦川列祖列宗的席位上,她是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一位祭医,她懂花语知鸟兽,通天意达人情,是她带着秦川人寻归隐之地,开荒垦
田,养蚕织布,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洪水野兽、瘟疫灾害,又是神医圣手,救人于苦海。祖辈们都说,没有祭医,就没有秦川的今天。”
“祭医?”蒋璃不明白这个称呼,“不是巫祝或巫医?”
“祭是跟天地同级,巫就低了一等,不能等同。”秦族长说,“秦川信奉天地,祭这个字在秦川是列为尊称。”
蒋璃恍悟。
早知道她不叫自己巫祝了,干脆自封个“祭”字更省事?可又一想,自己的本事离他口中的祭医差远了,倒是懂花语这一点上挺相似。
她想到了棺画的内容,于是,想要最终确定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现如今的秦川人之所以能在寂岭定居,全都是因为那位祭医对吧?”
“是,所以我们才能一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安稳生活。”秦族长说,“后来祭医病重而亡,先辈们便将她好生安葬,并立下规矩,每一代族人都要以祭医为尊。”
蒋璃没说话,脑子里的线却捋得一清二楚了。
秦天宝画中的女子身穿素袍,虽说跟棺画上女人的穿着不完全一样,但也能看出明朝服饰的影子。
从秦川的建筑到现如今秦川人衣着来看,也都有明朝影子,说明他们就是在明朝时期隐居至此。
所以从秦族长的话里不难得知,棺画上的女子就是秦川的祭医,与天宝笔下是同一位女子。
“这位祭医是什么来头?”蒋璃忍不住问。
秦族长微微一笑,将茶杯往桌上一搁,“你们冲着忘忧散而来,那秦川的背景你们十有八九也是查清楚了,我们秦川是神医之后,祭医往前追述的祖上就是虢太子之后。”
蒋璃的心口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
这就对了。他们找的忘忧散没错,他们当初分析神医和虢太子也没错,只是没想到虢太子千百年后还会有祭医这样的直系后代。现在反观那位祭医,与大自然息息相通,想来是继承
了祖上敏锐的嗅觉,实际上就跟虢太子一样,是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并且可以利用气味组合来解决各种难题。
越来越揭开的真相,感觉挺离奇,实则都讲得通。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你们该有画像吧?” 岂料秦族长摇头,“祭医神圣不可亵玩,所以不允许家中存有画像,这是祖上就定下来的规矩,秦川的每一代人都在遵守。但为了纪念祭医,也为了不打扰祭医的尸灵,秦
川人以木为雕,立像于天地。只可惜到了我们这代,有一年山体崩塌损坏了祭医木像,从此之后,那里就成了只有祭台没有木像的祭医墟。”
蒋璃恍悟,原来这就是祭医墟的由来。
“祭医像毁掉的时候,天宝多大?”
秦族长微微一愣,没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但还是老实回答,“就是去年的事。”
“这么说,天宝是见过祭医木像?”
秦族长说,“那是当然,我们每年都会在祭医的木像前举办纪念活动,天宝是秦川的未来,活动势必要参加。”像是一场席卷天地的洪荒终于在这一刻停下来一样,所有的质疑、不解、费思量等等诸如此类都落地成灰了,天地间像是安静了一样,只剩细小的浮尘在光线的交织中相
依相靠。
蒋璃没再问什么,俯身案上,出了奇的想笑,于是就笑了。
这一笑就止不住了,甚至都直不起身来。
她觉得可笑,可笑的是绕绕转转原来真相是这样;她又真心想笑,想笑的原因是忘忧散终于唾手可得。
秦族长被她笑懵了,他不觉得自己讲了什么值得发笑的事。
一直在担心情况的天宝爸妈听见动静后也进了屋,见蒋璃这般也纷纷愣住,稍许,天宝妈悄悄对天宝爸说,该不会是疯了吧?
天宝爸示意她别瞎说。
好半天,蒋璃终于止住笑了。
见状,秦族长不安开口,“蒋姑娘,你这是……”蒋璃也真心是笑累了,见茶杯空了,伸手去够茶壶,天宝妈勤快有眼力,忙上前拎过茶壶续茶。待蒋璃一口饮尽杯中茶后,茶杯一放,见天宝妈还要续茶,便伸手拦了她

“你们家天宝遇上大麻烦了。”蒋璃切了正题。
秦族长一怔,“啊?”天宝妈一听这话急了,茶壶往旁一撂,茶水顺着壶嘴溅出了些,“蒋姑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致命亲爱的 第514章 514 这世上所有人都在忙
蒋璃起了身,背着手来回踱步,大有教育的口吻,“你们私拿人性命,还在祭医面前,哪怕对方是犯下滔天大罪,那也会心存怨念,你家天宝正好撞上了这股怨气,所以成
了现在的模样。怨气不除,它就会一直在天宝身上,最后成了戾气,伤人于无形。”
秦族长当场傻愣。
天宝妈腿一软瘫坐在地。
天宝爸赶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冲着蒋璃说话都没底气了,“天宝他……他是中邪吗?”中邪,这可真是个百试不爽的词,可以用在任何场合任何人身上,这个词对于蒋璃来说最常见。可她清清嗓子,“天宝可不是中邪这么简单,他是撞了天地间的怨气、大煞
气,又冲撞了祭医,明白吗?”
其实她想着秦族长他们是不明白的,连她自己都想不通什么叫撞了天地间的怨气,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至于病因,她心里清楚就得了。
却不想秦族长连连点头,“明白明白,蒋姑娘,请你一定要救救天宝,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啊。”
明白?
蒋璃暗自诧异,这么下复杂的事都能听明白?
也不能表露太多,她微微抬高下巴,“好。”
**
陈瑜从天际辞职了。
原因有二。其一,她跟邰业帆的关系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长盛和天际之前又闹得沸沸扬扬,之后还依旧存在竞争关系。尤其是像现在邰梓莘和邰业帆共同经营长盛,一段时间休养
后,长盛也算是缓过气来,不论国内还是国外,产业链都顺到正规上了。
现如今的长盛来势汹汹,又钻了陆门内部风雨飘摇的空子,十足的磨刀姿态。
所以,陈瑜不便继续留在天际了。
其二……
陈瑜半趴在刚拆封的沙发上,手里的手机摆弄来摆弄去的,稍会,再拨了号码过去,对方关机。
放弃通话。
改了微信,敲了一串文字发上去,发完又觉得不妥,撤回。按了语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早点回来。
之前蒋璃就提醒过她,这段时间她会省着点用手机,有重要的事就给她留言,她看到后会回复。陈瑜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重要的事,就想着第一时间跟蒋璃分享。可就在刚刚她突然觉得,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事,未必别人会觉得重要。每个人都是个体,都有各自要忙碌的事,不一定非得要欢喜你的欢喜,悲伤你的悲伤,这跟友情
远近没关系,单单只是因为你不是对方,对方也不是你。
陈瑜重重地叹了口气。
突然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在忙,只有她一个人在无所事事。
手机被人抽走了,紧跟着头顶一声轻斥,“起来。”
陈瑜懒洋洋抬头看了一眼,没动弹。
下一秒就被邰业帆给拉起来了。陈瑜靠坐着沙发,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邰业帆瞅了一眼她坐的沙发,又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什么能比这更合适坐的,就拎过从家里带来的羊绒垫子,在沙发上铺得整齐
,连同沙发靠背。
等折腾完了,命陈瑜坐过去。
陈瑜一脸的不情愿,等坐过去后开始抓狂,“烦!烦死了!”“别烦别烦。”邰业帆在她身旁坐下,轻声安抚,“烦躁的情绪对胎儿发育不好,还有啊,以后别那么趴着,会压着孩子。手机要少玩,刚运来的沙发会有味道,垫子先别撤
,方便你以后坐。”
陈瑜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腿一伸就要起身,被邰业帆又给拉住了,“你要干什么跟我说。”
“我坐累了,干点活。”“坐累了就溜达溜达,在店门口就行,别走太远,也别离开我的视线。”邰业帆十分操心,“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店里所有的事你都别管,该装修该联系物料,什么阶
段该做什么事我都帮你盯着呢。你看现在店里,哪哪都乱糟糟的,你待在家里多好。”
陈瑜离职后,邰业帆就有让她进长盛的打算。卫薄宗的事在长盛也闹起过风雨,邰业扬之前供出过卫薄宗,但卫薄宗真是长了个灵敏的鼻子,将所有不利于他的证据抹得一干二净,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定罪,邰业帆和
邰梓莘商议过后只能任由他的离开。
卫薄宗能这么全身而退,邰业帆心知肚明,跟陆门里的人有绝对关系。
长盛气味构建师一职空下来了,自然也有不少的专业人士挤破脑袋想往上爬。
邰业帆有些私心在里面,想让陈瑜顶上这个位置。
但他这个想法被邰梓莘当场就给否了,弄得邰业帆很没面子。更重要的是,邰业帆把这个念头跟陈瑜一说的时候,又被陈瑜劈头盖脸地责备了一通。“我之前在天际任职,现在又跑到长盛去做,别人会怎么想我?肯定认为我是攀你高枝啊!再说了,我现在的级别做不了气味构建师,资历不够,你叫我怎么以德服人?这
是我的事,你做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见啊?”
陈瑜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她从来都不是个边走边看的姑娘。她要开店,做一家香馆,从香水到香包,从护肤品到熏香,囊括所有可以带香气的物品。所有的香味都由她来定义,所有的香气都由她一手调配,所有的香料都由她亲自
把关。
她是了解自己能力的,无法做到跟蒋璃一样具备天才般的天芳师、气味构建师,充其量自己就达到了调香师的级别,所以,开家香馆够用了。
南方多香铺,北方就少有,所以陈瑜就更想做一家属于自己的香馆,这个念头其实在她心里已经转悠好多年了。
当时邰业帆听了她的想法后十分诧异,问她,你想做生意?
她顶了他一嘴,你能做我就不能做了?倒不是邰业帆反对她开店,就是觉得她没必要那么辛苦,更何况他们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折腾什么?但这话邰业帆没敢说出口,眼瞧着陈瑜两眼发亮跟着了魔似的,
心想着做就做吧,就当打发她开心了,一个香馆,哪怕最后开黄了也损失不了几个钱。
二话没说掏钱出来。怎知人家陈瑜骨气得很,把自己银行卡里的存款往他眼前一亮,愣是没拿他一份钱。




致命亲爱的 第515章 515 女人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邰业帆也没想到她有不少存款,着实惊讶,陈瑜得意洋洋,告知:我早就有心开店,所以存钱就有动力,还有,人家天际给钱可大方了,调香师的薪资在他们那可不低。
气得邰业帆牙根痒痒。
选址、看店铺、设计图把关、画图样、产品种类、样式的创意……等等一系列工作,陈瑜做的是热火朝天、斗志昂扬的,比她自己结婚的事还要上心。
邰业帆总有受到冷落的感觉。
邰梓莘想得开,跟他说,你得支持她的事业,女人就得有自己的事情做,要是按照你的想法进了长盛,她还不定被人怎么戳脊梁骨呢,现在多好,她多开心。
邰业帆叹息,就一个小店而已,那还叫事业啊?
邰梓莘瞪了他一眼说,咱们长盛也是从小生意做起来的呢,你放眼外面,哪个企业不是积少成多的?
好吧,邰业帆积极摆正自己的态度,也全力支持陈瑜即将开展的宏伟宏图。
岂料,就在陈瑜一腔斗志打算一展拳脚时,检查出来怀孕了。
这个意外让陈瑜又紧张又郁闷。
紧张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当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郁闷的是,店的事要搁浅吗?邰业帆得知这件事乐坏了,为了能让她安心养胎,衣食住行照顾得周到不说,连她未来的事业蓝图也一并插手了。原本落在陈瑜头上的事都转到邰业帆身上,他这边在外
面谈着生意的同时,那边还得时不时叮嘱工人,哪里墙线高了,哪里大白没刮平……
但乐此不疲。
每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问陈瑜:咱儿子干什么呢?
陈瑜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我真不知道你儿子在干什么呢,另外,是不是儿子还说不定呢。
邰业帆乐呵呵的,是个小棉袄也好啊。
店里的事着实是被邰业帆安排得妥妥当当,以往她总觉得邰业帆就像个没长大的巨婴,凡事都不操心,但邰家变故后,他确实就迅速成长了,架起邰家重担的样子很man。
她以为就是这样了。
直到她怀孕,直到他要做父亲,她才终于恍悟,其实一个男人真正的成熟不是源于女人,而是源于他要成为父亲的角色。
轮到邰业帆热火朝天,陈瑜闲得快要发疯。
每次她前脚来店里,后脚就有人给邰业帆打小报告,然后,她就只能又像个废人一样闲溜达。
这种情绪压多了总是要爆发,陈瑜就拼命捶邰业帆,边捶边嚷,“就怨你!怎么就管不住你自己啊?你看看我现在,小肚子马上要起来了,怎么穿婚纱?”“是是是,怪我怪我都怪我。”邰业帆现在是春风得意,任由陈瑜闹腾都不生气,她在孕期,情绪不稳定很正常。“你放心,婚纱咱们重新做,来得及,不会丑的,你怎么都
漂亮。”
就甜在他这张嘴上。
陈瑜轻哼,“以前也不知道你用甜言蜜语骗了多少姑娘。”
“哪有,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邰业帆哪会展开来说?老实交代不就是往枪口上撞?搂住她,四两拨千斤,“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姑娘。”
陈瑜撇嘴,但心里泛甜了。
邰梓莘来店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邰业帆正要带陈瑜去吃饭,就听有人推门进来,是邰梓莘的声音,“怎么还在装修啊?这男人做事就是拖拖拉拉的。”
邰业帆紧跟着怼了句,“说谁呢?你嫂子还在呢,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陈瑜在旁偷乐。
邰梓莘懒得搭理邰业帆,看着陈瑜叮嘱,“你可注意点啊,虽然说店里用的都是环保材料,但还是尽量少往这里跑。”
“行,知道了。”陈瑜应允。她以前不是很喜欢邰梓莘,觉得她挺强势的,而且经商手段老辣,更重要的是,她一直觉得邰梓莘还在暗恋陆东深。但随着接触次数多了,她也不排斥邰梓莘了,没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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