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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殷寻
事之后他也挺难过的,还有陆北深……”说到这杨远重重叹了口气,“他是招招要人命啊,所以,老爷子,有些事的道理和后果早就摆在那了。”
陆振杨一直在盯着陆东深,对于杨远的劝慰充耳不闻。杨远得啵了半天,见什么效果都没有也倍觉尴尬,清清嗓子,再打算继续攻心时就听陆振杨问话了。
没再气急败坏,情绪压得很快,如果说刚才那通训话是气话的话,那接下来的这番问话就应该是陆振杨经过深思熟虑的了,因此,也有可能是一切怒火的来源。
“我就问你,如果一切如你所愿,你最后打算怎么安置北深?”
杨远一怔。
蒋璃也跟着一激灵。这是个被意外状况取代了的现实问题,如果陆北深没有害人夺权之心,那一旦帮着陆东深坐上权力交椅,那陆北深最后的结局该会如何?她想过,而且她相信杨远也想过
甚至很清楚。
她只是,没敢深想。
所以说,陆振杨能叱咤商界也绝非运气,他的确有这本事,哪怕在盛怒之下也能一针见血刺穿根本。多少次蒋璃都在想,如果换做她是陆东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觉得事到如今,安抚人心最为重要,死者已矣,没必要挑起跟活人的矛盾,她可能会说:北深是我弟弟
,我自然要跟他联手管理好陆门。
可她很清楚,如果陆东深这么回答,那他就不是陆东深了。
果不其然,陆东深看着陆振杨道,“我会将他逐出陆门,不会给他任何插手陆门事务的机会。”杨远在旁捏了把汗,暗切切地想,陆东深你傻呀?都什么时候了还照实了说?很显然老爷子问这话是想寻求个心理安慰和给你一个台阶下呢,你又不是想不到,花样作死
是吧……
陆振杨的脸色又冷了一层,“这么说,你就只是把北深当成颗棋子了?”
“他的作用只是如此。”
蒋璃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念:别发火,千万别发火……
陆振杨也着实没拍案而起,但搭在沙发一角的手直哆嗦,他盯着陆东深,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气氛压到了极点,呼吸艰难,像是被手扼住了喉咙。陆东深的情绪也是隐忍不发的,他再开口,嗓音低沉,“爸,您很清楚北深对陆门抱有什么目的,当年您尚且都要把他关起来,将来我坐上交椅,更不可能容他糟蹋陆门利
益。”
陆振杨攥了攥手指,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还记得当时陆北深来他面前说,爸,我想进陆门,这几年我想得明白,再如何不想承认我都姓陆,我身上流着的都是陆家人的血。陆振杨一辈子功于心计,步步为营成了商界强者,但人入烛年,最渴望的不是泼天富贵而是膝下承欢,所以陆北深这番话是说进他心尖上的,哪怕知道也许这只是他的以
退为进,陆振杨也情愿相信北深是发自内心的。
他甚至不想去追究陆北深这几年暗地里的露面和出走,即使是在禁闭期,陆振杨都睁只眼闭只眼。
直到陆东深把他的“期许”打得稀碎,让他看到了血淋漓的事实,那就是:他的两个儿子背着他做了一场交易,而且还是在清楚彼此目的前提下。也因此陆振杨终于明白,兄友弟亲这种事从来都是他的奢愿,从他的本家兄弟陆振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利益,厮杀间都露出了獠牙,从不会因为身上流着相同姓氏
的血就心慈手软。
室内死一般沉寂,陆振杨和陆东深两人始终对峙。稍许后蒋璃上前,于陆振杨身边坐下,轻声道,“爸,天大的事都不及身体重要,您可答应我要好好保重身体的啊。”
陆振杨眼里的悲痛渐渐平息,或许是听了她的话,或许是他回归了理智,蒋璃认为,是后者。因为陆振杨再开口时,嗓音平静的一丝波澜都没有了,看着陆东深,一字一句道,“我宁可把陆门交给庸才去打理,也不会把大权放进你手里,陆门的头把交椅,你想都不要再想了。”





致命亲爱的 第593章 593 不甘心
这番话意外又突然,令气氛冰到了极点。
蒋璃愕然,下意识看向陆东深。她倒不是在意交椅谁来坐,对她来说,拥有财势的快感远不如游走山水间痛快,但是,对于陆东深来说很重要。
可陆东深的面色仍无太多波动,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得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蒋璃不清楚他是早就料到陆振杨会做出这个决定,还是他正在想应对策略。杨远的反应不小,一脸惊愕,跟陆振杨说,“老爷子,气话吧?陆东深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换了其他人有那本事撑起陆门吗?您得理智分析冷静去想,不能说为了一时之
气就把自己儿子给否了吧?”
“他是我儿子,我最了解。”陆振杨字字咬得重,“就是因为他太有能力也太有野心,所以一旦动了偏念头,整个陆门都得为他陪葬!”
杨远叹气劝说,“他哪会是那种人呢?”“中国有句古话,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他的心机深远就是把双刃剑,一念生也能一念死。”陆振杨倦怠了,可嗓音始终冰冷,“权力交椅上坐着的,就只能是念头里有
生的人。”
杨远噎住,不知该继续说什么了。蒋璃静观其变,这种事她插言太多的话,显得她也多有野心似的。人心如此,尤其是名门之家,父与子的罅隙也许来得更纯粹具体些。这让她想到了古代皇室立太子的情
形,很显然陆东深就是那位被立的太子,名誉加身之际却又被父皇给罢黜了。蒋璃在心里暗叹,各人都有各人的考虑,她替陆东深感到不值,毕竟为了权力之争他差点连命都没了。可从另一角度去想,陆东深在商场上的手段和能力让人佩服的同时
也让人忌惮,陆振杨做出的这个决定,蒋璃相信绝对气话,他应该是通过陆北深一事开始了对陆东深日后掌管陆门方式的担忧。一个极其有城府的能力者,一旦偏了方向,的确会带着一整条船的人沉入海底,因为没人会有能力与之抗衡。所以陆振杨情愿将公司交给庸才打理,庸才往往都胆小,能
力有限,反而在面临重大决定时会听取各方意见。
陆振杨说完这番话后,陆东深始终不争不辩。陆振杨又给靳严打了通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一是告知回程的时间,二是通知靳严到陆家老宅去见他。
通话结束后,陆振杨对陆东深说,“出去吧。”
杨远在旁干着急,冲着陆东深挤眼睛,示意他再争取争取。但陆东深开口时并没有为自己辩解,态度恭敬,“爸,您早点休息。”话毕转身离开了。杨远真是操碎了街道办主任的心,又用眼神提示蒋璃。蒋璃对杨远百爪挠心的神情视而不见,将进门时抱着的衣衫拿上前放到陆振杨面前,轻声说,“爸,熏好的衣服放在
这了,您记得换上再睡。我会让管家一会过来再提醒您一次,还有入睡前要喝点补神茶,我都叮嘱管家了。”
“好,辛苦了。”陆振杨没因生气陆东深就迁怒蒋璃,跟她道了谢。
杨远心底哀嚎,真不愧是两口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
陆东深前脚刚回屋,杨远后脚就跟进来了。
蒋璃替陆东深放好洗澡水出来,见杨远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她靠在门边,忍不住轻叹,这世上最爱陆东深的人也许是杨远啊。陆东深进屋后就倦怠的坐在沙发里,头仰靠着,阖着眼,杨远可没打算放过他,坐在他对面,开始上“政治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被老爷子给打傻了?秦董事长的事不
能让你一个人扛吧,还有陆北深,他那是咎由自取。陆东深,你得表态才行,就这么妥协了?”
陆东深没反应。杨远继续得啵,“老爷子在气头上,你好言好语哄哄也就过去了,就拿陆北深这件事来说,你当场道个歉表示悔过,也不至于逼得老爷子说出那番话。权力交椅不交给你现
在还能交给谁?真交给其他陆姓的人?又或者请个职业经理人?真要是这样,外人就该笑掉大牙了,偌大的陆门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管理者。”
蒋璃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对杨远说,“都几点了你还不走?真打算跟我家东深同床共枕?”“你问他能睡得着吗?”杨远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从果盘里拿了只苹果在手,一口咬下去,含含糊糊说,“蒋姑娘,说你心大也不冤枉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说你刚才倒是
劝劝啊。”
“劝什么?”
“你说劝什么?老爷子刚才那番话是关上门说的,一旦传出去外界可就当真了,到时候再传到董事局耳朵里,你以为你老公还有立足之地?”蒋璃虽然累,但杨远始终赖着不走她也不好去换家居服,干脆往陆东深身边一坐,跟杨远大眼瞪小眼,“我呢,是懒散惯了的人,也不喜欢生活中有多少刺激,太累。所以
如果陆东深坐不上权力交椅也没关系,坐不上那就不坐呗,再说了,这是我公公的决定,他现在还是陆门主席,决定权还在他手里呢。”
“我刚刚都说了,那些不过就是老爷子的气话,他未必——”
“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陆东深靠在那,冷不丁出声打断了杨远的话。
杨远一怔,稍许反应过来,皱眉,“你说什么?”
陆东深睁眼,坐直,对杨远缓缓道,“我了解我爸,就像他了解我一样,但凡公司的事他从不儿戏,所以,那番话就是他的决定。”
杨远一惊,“也就是说,他是真不打算把权力交椅交给你了?”
“是。”杨远嘴里还有苹果,闻言陆东深的话后就僵住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快速嚼了几下咽了苹果,问,“不是,我没明白,那陆老爷子什么意思?真要把整个陆门拱手让人?关
键是让给谁啊?”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陆姓其他人,又或者职业经理人。”陆东深轻描淡写,顺手摸了茶几上的烟盒,打开,烟盒里是蒋璃给他定制的烟草。
“开什么玩笑?”
陆东深叼了支烟,火机一打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烟雾,“怎么是儿戏了?放眼全球多少家上市公司都聘有职业经理人,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
“但陆门的情况不同。”杨远将半只苹果往茶几上一放,身体前倾盯着陆东深,“陆门是什么?陆门可是个帝国,一旦交付他人之手性质就变了。”见陆东深自顾自地抽烟,他有些着急,继续道,“陆东深,你是站在山顶的人,下不来的。四年前的事还有秦川的遭遇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为了陆门你可是连命都要豁出
去了,就甘心什么都不要了?”陆东深夹着烟,低垂着眼看着烟雾从烟头诞生,渐渐抽离成丝,最后淡而不见,然后烟头就多了一层灰白烟色。烟雾间他抬眼,眼里有锋芒和果决,“不甘心。”




致命亲爱的 第594章 594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他的突然转话令杨远意想不到,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双手一击,“这才是你,陆东深!”
蒋璃转头看着陆东深,心里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陆东深没看她,继续跟杨远说,“想办法拦住靳严,我爸现在身体不好,已经很少参加董事会了,靳严只要不出现在董事局和发布会就万事大吉。”
杨远诧异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已经用个人魅力征服靳严了呢,弄了半天,他还不是你的人呢?”陆东深一记眼光甩过来,恰似能剔人筋骨的利刀,杨远接得稳妥,马上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只要老爷子一回去,我会死拖住靳严,拖不住他我去跳崖去,当着陆门长
媳的面我敢立军令状!”
蒋璃从旁轻叹,“杨远,你说你放着自家的生意不管,跑来操陆家人的心。你跟我交句实底儿,你是不是被你们老杨家给除名了,所以才紧抱着陆东深的大腿不放?”杨远闻言不怒反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杨家人丁单纯,家风又严谨,家业向来都是传长不传幼,所以像是我这种家中老幺,想领教一下豪门争斗都没机会,陆门
多好,家大业大人丁复杂的,我在这历练一番后就天下无敌了。”蒋璃撇嘴,真是一本正经的搁那胡说八道呢,据她所知,杨远可是杨家最受宠的后辈,而且她听说,当年杨父是有心要把家业传给他的,结果他一句“我是家中老幺,我要
风流快活”就将担子撇给长兄了。要说杨远的长兄也是奇才中的战斗机,极其爱摄影,但没辙,家里的生意总不能没人做吧,于是便只能在每天对杨远的逍遥自在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中扛起杨家大旗负重前行。杨家长兄做了一手好生意,是商界的能者,可心心念念还是不忘摄影,便接二连三地开各种摄影实体店,每家店里展现的都是他的摄影作品,极其烧钱,用他的话就
是:做生意是为了养摄影。
曾经蒋璃就杨远的问题问过陆东深,陆东深跟她说,杨远是为了帮我,这一帮就帮了许多年。
男人之间的情谊,都不是用嘴来说的。
她其实是感谢杨远的,但也没必要让他洋洋自得,便没接他的话,转头问陆东深,“为什么要拦住靳严?”
难道跟陆振杨打那通电话有关?
陆东深没瞒她,抬手将她额前略长的刘海往旁边捋了捋,说,“因为在陆门,靳严是唯一一个能公平严格执行董事决定的人。”
蒋璃呼吸短了一截,照这么说,陆振杨果然是动真格的了。而陆东深的决定,很显然是先打后奏?很显然这是一步险棋。她的担忧紧跟着是被杨远倒出来的。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靳严纳为己用,否则如果被他知道实情,你以后就算坐上权力交椅,他也会心有罅隙吧。”
陆东深弹了弹烟灰,“首先,靳严所处的职位就决定了他不能站队;其次,”他抬眼看着杨远,不咸不淡地反问,“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实情?你的军令状可还没干透呢。”
杨远一拍腿,是啊,他傻了吧,靳严都没机会接触陆振杨,又何来知道实情?“哎,关于靳严这个人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啊。”杨远贼心不死,“陆东深,我觉得你如果礼贤下士的话,说不准靳严就择木而栖了,想想这几次他帮你调查的事,那可是不遗
余力。再不济让长媳出面,我觉得靳严还是挺怵她的,实在不行,让咱们的长媳先小人后君子,揍他一顿,打服了再说。”
话音刚落,一个抱枕就飞过来,杨远利落接住,冲着蒋璃笑,“想当初你差点宰了靳严那小子,他现在一见你双腿还发软呢。”
蒋璃冷笑,“杨远,我那把芬兰刀可是好久没开荤了,要不要先给你紧紧皮子?”
杨远赶忙将抱枕护在胸前,“文明社会,咱都文明点。”
陆东深任由他俩“相爱相杀”的,末了说,“目前阶段先稳住靳严,交椅到手,靳严也无所谓是谁的人。”
这倒也是,杨远点头。蒋璃那股子不安的劲又跑出来了,如同只跃跃欲试的困兽。原谅她平时没事的时候会看些权谋剧,总是隐隐觉着这一幕很是熟悉,仔细辨来,这不就是即将被罢黜的太子
打算举兵逼宫退位的戏码吗?
可是,这真的可以吗?
如此一来,陆振杨会对陆东深的成见更深,而陆东深坐上交椅,难免日后不会被人诟病吧?
于是她问陆东深,“一定要这么做吗?”
**
杨远走后已经夜深了,陆东深接打了几通电话后去冲了澡。
蒋璃坐在卧室的沙发里,赤脚屈膝,双手环抱膝盖,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夜色。陆东深进来时她也没反应,身影蜷得跟只猫似的,让他看着没由来地心疼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事情太多,还是他开始变得伤感,总是生怕这样的日子委屈了她。就拿这次回国来说,他理应陪她回趟沧陵看看,但因为时间缘故,她放弃了回沧
陵的打算,跟他说,回沧陵的机会多的是,办正事紧要。
她懂事,她独立,有时候总会让陆东深忘了她其实是个贪玩的小姑娘。有时候会想到在沧陵的日子,尤其是在祈神山上,陆东深的眼前总会晃动着月光下她手捉麝鼠的画面,她说她留恋于江湖,习惯了快意恩仇,他却给了她一尊皇冠,将她
按坐在一生荣华和有可能动荡不安的境遇里。
陆东深低叹了一口气,耳边还回荡着她之前问过的那句话:一定要这么做吗?
蒋璃听见动静后回头,正好跟他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一起,便从沙发上下来,问他,“你应该挺累的了,我给你调了纾缓放松的按摩油。”
陆东深朝她一伸手,“过来。”
她上前,双臂绕上他的脖子,他顺势环住她的腰,抬头看着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甚至是有些厌恶,对吗?”蒋璃低头,与他目光纠缠,嘴唇翕动了一下,没说出什么来。




致命亲爱的 第595章 595 我有自夸的本事啊
陆东深目光里有坚决的东西,他低语,“生在陆门,有时候的境遇都比不上普通人,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囡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经历过,当初我也一味忍让过、
妥协过,但后果就是连活下来的权利都被人捏在手里……”他顿了顿,头在她胸口抵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不想把争权夺利这种事说得有多冠冕堂皇,这种事本来也不怎么光彩。我只是希望我更有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顾初
这次的遭遇你也知道了,我不允许你有危险,丝毫都不允许。”认识蒋璃之前,他觉得自己无坚不摧,经历了太多生死,看透纷杂人性,情况再坏还能坏到哪去?认识蒋璃之后,他开始学会担忧学会怕了,就是因为之前的生死经历和
人心难测,他才会更战战兢兢。
蒋璃轻声说,“我不是顾初,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我是你丈夫。”陆东深抬眼深情地看着她,“我希望能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你嫁给我,是陆门长媳,身上自然就背了太多目光,虽然这番话听着不好听,但就是这个道理
,在陆门,能保护自己和自己心爱人的捷径就是权力。”
蒋璃开口,“我理解。”
“真的理解吗?”陆东深环着她的手臂有些紧绷,“我很怕你会后悔,会厌烦这样的日子。”
蒋璃叹口气,抬手舒展他微蹙的眉心,“你吧,我觉得有点诚惶诚恐了。”
陆东深一怔。“我之前问你那句话,只是担心你们父子关系会从此闹僵,我没后悔,也没厌烦跟你过日子。”蒋璃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言道,“陆东深,我从爱上你那天起我就有心理准备了,你不是个普通人,我跟你在一起也注定过不了平凡日子。嫁给你之前我也想好了,你想赢,我就帮你争,你累了,我就带你游山玩水去,总之就是,不管境况怎
么样我都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陆东深看着她,眼底动容。“所以,你不要每天都担心我会怎么样。”蒋璃放低了嗓音,“陆东深,我可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也不是什么柔弱女子,真要是有人把主意打我身上,对方有可能怎么死的
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季菲和卫薄宗那种无声无息要人命的本事比起我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我就是不屑用那种手段害人而已。”
陆东深听了她前半段话心情很舒坦,种种顾虑烟消云散,听了后半截话,被她气笑了,“说来说去你这是变相在夸自己呢?”
“我有自夸的本事啊。”
“真要是有人把你绑了呢?”“曾经龙鬼绑过我一次,我把他吓得差点去见他地下的爹娘,从此之后沧陵没人敢贸贸然绑架我。面对危险前的预兆,我的鼻子比任何人都要灵敏,所以我会有万全之策。

陆东深看着她,挑眉浅笑。蒋璃洋洋洒洒自夸篇完结后,由衷地叹了口气,跨坐在陆东深的腿上,言归认真,“因为做夏昼的时候我也吃过亏,所以我知道自保有多重要。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
井绳,这种在绝境里生出来的警觉性更像是天生的了,改不掉的。”
陆东深知道她在说四年前的事,抬手摸她的头,温柔低语,“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对你更心疼。”
**蒋璃引以为傲的嗅觉用在了陆门变化上,回到陆门后,她明显察觉出绷紧的气氛来。但其中究竟在发生着什么事她不得而知,只知道陆东深每天都很忙,有时候她午夜梦
回,床的另一边还是空空如也。
杨远也不再像之前似的三天两头蹭吃蹭喝,他像是消失了似的。蒋璃觉着,他十有八九在解决靳严的问题。陆振杨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随意出门,当然,更多的是陆东深下的命令,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振杨身边一些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听了陆东深的话,这让陆振杨极为恼火,
直接联系靳严无果,几番命人去找靳严又迟迟见不到人影。
蒋璃生怕他憋出什么病来,便宽慰他说,“您的情况需要静养,用了我的配方就不能随意走动了啊,缺什么少什么直接跟管家说就好。”
老宅里的管家不是陆东深的人。
是,她的人。
让老宅的人死心塌地不是什么难事,受人恩果千年记这种事并非只有金钱,能在老宅工作的人可不是能用金钱收买的,但给些方子能解决他们燃眉之急,就足够了。
之所以这么做并非坏心,一来她只想最直接的清楚陆振杨的情况,方便调理他的身体;二来她也是有私心,为了陆东深。
杨远其实那句话说得没错,她是陆门长媳,现如今,她也的确有了长媳的风范了。
除了老宅里的人,陆东深的司机也会跟她汇报情况,但仅限于陆东深的身体状况,哪怕是偶尔的不舒服也要让她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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