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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王梓钧
向哲浚激动道:“非常全面了,如果能找到证人出庭就更好!”
周赫煊说:“箱子里有200分钟的胶片,除了南京大屠杀的影像外,我还录制了许多美国传教士及其家属的证词。这些美国证人大部分都还活着,你可以邀请他们出庭作证。他们不仅目睹了南京大屠杀,还目睹了上海、武汉、广州和南京地区的日军其他暴行。”
“太好了,太好了!”向哲浚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东京审判的一项艰巨任务就是寻找证据,比寻找证据更困难的是寻找证人出庭。历史上,向哲浚走遍了沦陷区,历时两年之久,不但寻找到大量证据,还成功说服溥仪等人出庭作证。
周赫煊说:“这些资料都交给你们,但我有一个请求。”
梅汝道:“请讲。”
“审判结束后,我要所有审判记录和书稿文件的副本。”周赫煊说。
“没问题。”梅汝道。
历史上,向哲浚收集了两大箱审判记录和书稿文件,准备带回国内述职。结果国党忙着打内战,这些珍贵资料送交政府之后,居然放置在角落里无人问津,最后竟不知所踪。
这两大箱审判资料若在,以后日本人若是敢不承认侵华罪行,周赫煊随时都可以拿出来打脸。
向哲浚给箱子上了铁锁,让属下好生保管。接着,他和梅汝正在一起,齐刷刷地给周赫煊鞠躬致敬道:“周先生,我们谨代表全中国人民,感谢你做出的贡献!”
周赫煊站在原地承受了他们的鞠躬,随即握手道:“拜托两位,一定要替中国人讨回公道!”
“鞠躬尽瘁,全力以赴!”二人紧握着周赫煊的双手。
返回周公馆的路上,梁思成问:“明诚兄以后有何打算?”
“我准备去香港定居。”周赫煊说。
“为什么?”梁思成颇为诧异,如今的香港在大多数国人眼中都属于穷乡僻壤,没有半点的文化和进步气息。
周赫煊实话实说道:“国共全面内战不可避免,我认为共党会赢得胜利。我认同他们的主义,但我也有我的考虑,去香港定居是最好的选择。”
梁思成沉默片刻道:“如果共党真能快速胜利,那也不失于一个好的结果。就怕内战无止无休,双方都无法获胜,中国将再次属于政治分裂状态。”
“很快的,放心吧。”周赫煊没有劝梁思成去香港,因为对方有自己的选择。
“但愿吧。”梁思成叹气道。
……
春节前夕,梁思成和林徽因夫妇前往昆明,跟西南联大的老朋友一起叙旧。
虽然抗战已经胜利,但西南联大依旧还存在着,得等到学年结束才会搬回天津和北平。也不知梅贻琦从哪弄来的钱,居然给每位师生发放了15万法币的旅费,然后搭乘运输难民的汽车启程。没毕业的学生,可以自行选择在清华、北大或南开继续读书。
周赫煊则留在重庆过年,香港那边的山顶别墅还在修缮当中,估计还得等大半年才能修好。
1946年夏天,胡适也回国了。他刚刚在伦敦出席了联合国科教文化组织会议,并参与制定该组织的宪章。
这家伙先在南京参加的还都仪式,又来重庆拜访老朋友。跟周赫煊见面时,胡适慨然长叹,说起抗战胜利唏嘘不已,然后他就跑去北大当校长了。
金秋时节,周赫煊被邀请去东京国际法庭,出席一次对战犯的审判。
因为他给出的一些资料,虽然有目击者的证词和签名,但却已经找不到目击者和受害者了。这些文件可以作为审判时的参考材料,由于是周赫煊出具的,他必须向法官陈述具体情况并宣誓没有说谎造假。
途径上海的时候,周赫煊见到了老朋友李寿民。虽然极力邀请李寿民同去香港,但李寿民却不愿意,《蜀山剑侠传》看来还是得太监。
除了李寿民之外,周赫煊在上海还遇见了薛颠。
说实话,薛颠在抗战时期的行为很恶劣,因为他加入了“一x道”。薛颠本人没有当汉奸作恶,但“一x道”却是日寇的走狗,宣扬世界末日,并认为日本侵华是在重塑世界。
搞笑的是,“一x道”在日寇退出中国后,摇身一变又成了国民政府的走狗。
如今“一x道”在全国疯狂传教,教徒发展至20多万人。薛颠由于武艺出众,曾被捧起来做山西总掌柜,自称关帝爷下凡,他这次来上海是搞教内“学术交流”的。
见了周赫煊,薛颠居然怂恿他入教,被周赫煊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
介于李寿民被日军关押时,薛颠也曾出手相救,周赫煊还是多说了几句。他劝薛颠赶紧退出“一x道”,说不管国共两党哪边坐天下,这个道门组织都是政府的心腹大患,再留在里面下场必然凄惨。
两人不欢而散。
直到几年后,薛颠回想起周赫煊的话,才感觉前途不妙逃到香港,在周赫煊的扶持下开宗立派。
从秋天到冬天,周赫煊都逗留在东京。
实话实说,此时的东京比抗战时期的重庆还惨,大半个城市都跟废墟差不多。
当初日本政府高喊“一亿人玉碎”的口号,把全国百姓最后的口粮都征缴了。等到日本投降,这些粮食既没送去前线做军粮,也没有还给日本百姓,而是藏在仓库里不翼而飞。
日本平民根本没吃的,权贵阶层趁机在黑市高价售粮,那日子过得叫一个惨啊。
周赫煊来到日本之后,很快跟“太上皇”麦克阿瑟陛下交上朋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周赫煊第一件事不是在东京买地皮,而是调来美元收购日本企业。
日本的几大财团,在战后全都被迫拆散了,变成零零散散上百家公司和工厂。包括三菱、住友等财团分割出来的公司,周赫煊一口气入股了42家,在每家公司占股10%到30%不等。
这些财团被迫分拆,前途未卜,资金匮乏,每天都在亏损。面对周赫煊挥舞着美元来投资,他们表示万分欢迎,从商界到政界都对周赫煊无比尊敬。
直到朝鲜战争爆发,美国不再压制日本,这些被拆散的公司陆陆续续再度组成财团。到那时,周赫煊在日本六大财团里都有股份,虽然占股比例不高,但绝对不容轻视。
与此同时,周赫煊还被东京大学、早稻田大学等学校邀请去各种讲座。
他也不讲别的,只讲日本侵华对中国人带来的伤痛,然后呼吁和平、反对。每次演讲的时候,日本师生都哭成一片,纷纷对周赫煊鞠躬忏悔。
日本这个民族很扯淡,投降之前高呼玉碎,投降之后一个个都变成了和平主义者。他们积极反省,把锅都甩给了分子,并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自己被迫成了帮凶。
如今的日本,反战与和平成了政治正确。谁敢参拜靖国神社,根本不用中国人抗议,直接就被日本老百姓打死了。
最搞笑的当属在日朝鲜人,这些家伙自视为战胜国公民,在日本各种装逼耍横。经常有朝鲜人在东京勒索抢劫,被抓之后还面不改色,反而痛斥日本人都是战争犯,他在拿回自己应有的东西。
战后初期的日本,很有意思,很和平,全民反思,并且真的认为自己是罪人。
抬头,那是70年代以后的事情了。经济繁荣,不愁吃穿,好了伤疤忘了疼,甚至连侵华历史他们都要否认。
冬天的时候,廖雅泉带着两个儿子也来到东京,她离乡多年,也想回国看看,并决定留下来长住。
周赫煊发现廖雅泉在日本很无聊,于是投资建了个新厂,专门生产方便面,顺手还申请了方便面的专利。
顺便,周赫煊还找日本的两家药厂索要磺胺专利费用,有麦克阿瑟撑腰,日本药厂根本不敢赖账。由于实在拿不出专利费来,周赫煊无奈变成了两家药厂的股东。
这两家药厂的名字,分别叫做“武田药品工业株式会社”和“第一三共株式会社”,也就在日本一直排第一和第二的医药公司而已。
周赫煊觉得对方很小气,居然只给3%的股份,他一怒之下就砸钱,分别占有两家公司10%和15%的股权。
1946年底,周赫煊返回重庆,然后带着全家搬去香港。
在离开重庆以前,周赫煊还跑了一趟《新华日报》重庆分社,把自己在大陆的地契房契一股脑交给总编。两个月之后,《新华日报》重庆分社被迫闭馆,报社人员在北撤的时候把周赫煊捐的东西都带去了延安。
1947年5月,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破格授予周赫煊院士头衔,6月份乔治六世亲自授予周赫煊嘉德勋章。
勋章是周赫煊主动索要的,戴在身上可以确保港督不敢乱来,也是为几年后走私禁运物资给大陆做铺垫。他本来只想要个一般的勋章就可以,没料到乔治六世直接给了一块嘉德勋章。
嘉德勋章是英国各种勋章里的最高荣誉,由国王亲自颁发,首相和政府无权过问。包括国君在内,嘉德勋章只允许有25名活着的佩戴者,但国王可以破裂给予超额颁发。
周赫煊获授嘉德勋章的新闻,在整个英国都轰动了。一部分人认为可以这样搞,另一部分人则强烈反对,因为这玩意儿太过宝贵。
乔治六世却置若罔闻,照样把勋章颁发给周赫煊。一方面是他比较任性,在职权范围内想干啥就干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周赫煊已经允诺,以后将一直居住在香港。
用一块勋章,让一个世界级大文豪定居在英国的殖民地内,这笔买卖貌似不亏。至少,英国的“银英迷”们就觉得不亏,他们不用担心《银河英雄传说》断了连载。
事实上,乔治六世还想授予周赫煊荣誉爵士爵位。但周赫煊死活不干,不是他不想当爵士,而是授爵仪式必须给国王跪下效忠,周赫煊没有给人下跪的习惯。
周赫煊的人生,就此步入香港时代。





民国之文豪崛起 后记(一)
1956年,初夏。
剑桥大学,三一学院。
周维烈扔掉粉笔,拍拍双手的粉笔灰说:“好了,这学期的课程到此完结,祝同学们考试顺利。下课!”
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却有个金发妹子捧着课本凑上讲台。
“教授,能讲一讲你新提出的‘周维烈纲领’吗?我对此非常感兴趣。”金发学生妹的眼睛眨呀眨,脸上挂着灿烂微笑,点点雀斑似乎都活了过来。
周维烈收拾着讲义说:“你现在才大学二年级,等你读完研究生再来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啊?”金发学生妹语调拖得长长的,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周维烈完全无视,不留情面道:“因为现在的你还听不懂。”
金发学生妹锲而不舍道:“那讲讲你是怎么完善并证明‘谷山—志村—周猜想’,又怎么把这个猜想跟你的‘周维烈纲领’结合起来的好吗?我们去酒吧或者咖啡厅慢慢聊。”
“改天吧。”周维烈夹着讲义走出教室。
金发学生妹气得跺脚,嘀咕咒骂:“真是台冷冰冰的机器,活该单身一辈子!”
……
周维烈当然不是一直单身,他用四年时间拿到剑桥大学的两个硕士和一个博士学位。十九岁时,周维烈跟随图灵前往美国曼彻斯特大学,担任计算机实验室的研究员,从事“曼彻斯特一号”的软件开发工作。
在美国期间,周维烈交了一个女朋友。
这段恋情无疾而终,周维烈有些郁闷地回到英国,受聘于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担任数学讲师。又过了两年,由于对“黎曼—罗赫定理”的扩展运用,周维烈在国际数学界崭露头角,也因此当上了剑桥大学的副教授。
今年是周维烈的数学成果年,他在国际数学会议上偶遇谷山丰和志村五郎,闲聊之际得知二人提出了关于椭圆曲线和模型式的新猜想。他对此非常感兴趣,在研究过程中发现这个猜想有缺陷,于是补全并证明了这个猜想。
数学界将其定名为“谷山—志村—周猜想”。
与此同时,周维烈又在《自然》杂志发表了《联系数论、代数几何与约化群之初步构想》。这是他在读博士期间就开始研究的课题,当时只是零散的想法,结合近几年其他数学家推出的新的理论成果,周维烈终于补全了自己的猜想。
这篇论文一经发表,直接震动了整个数学界,对未来数学的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其成果被称为“周维烈纲领”。
周维烈不但凭此荣升为剑桥大学教授,还被授予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头衔,并被英国皇家学会吸纳为会员,更被科学杂志誉为“闪耀数学界的一颗新星”。
此时,周维烈才26岁。
……
剑桥大学的学生正在期末考试时,周维烈以探亲为借口,提前离校前往香港。
拎着皮箱走出码头,顿时有七八个黄包车夫招揽生意,殷切问道:“先生,坐车咩?”
“去太平山。”周维烈随便选了一辆。
香港和英国仿佛是两个世界,街道上不仅有飞跑的黄包车,慢吞吞如龟爬的电车,还有拉着货物的牛车和驴车。许多奔跑嬉戏的街童,居然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似乎家里连衣服都买不起。
穷,香港非常穷,跟“东方之珠”完全扯不上边。
车夫边跑边问:“先生到太平山哪里?”
周维烈道:“去山脚坐缆车。”
“山顶好风光,大半个香港都能看到,”车夫笑问,“先生是留学回来吗?”
周维烈顺口回答:“是的。”
车夫说:“那先生有前途,喝过洋墨水的都能赚大钱。我的崽就在周先生的希望小学读书,成绩很好,等长大了我也送他去留洋。对了,先生贵姓?”
“姓周。”周维烈道。
“哦,还跟周先生是本家,”车夫嘴碎道,“周先生是大好人嚟嘅,办学校不收学费,专门照顾穷苦人。我的崽还会说国语,说得可标准了,比很多大陆来的人都更会说。”
50年代的香港,国语是社会通行语言,因为大部分香港人都是从大陆逃难来的。香港电影也基本是国语台词,主要票房市场为台湾(前几年还能卖去大陆),粤语电影要到70年代初才渐渐成为主流。
周赫煊已经搬来香港十年,除了开矿设厂和走私物资到大陆以外,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兴办教育。
创办私立中学和大学就不说了,周赫煊还在香港办了30多所希望小学。此时的香港学校数量有限,大部分小孩都无法读书,周赫煊的希望小学就成了穷苦人家的首选。
周赫煊在办教育时掺了私货,但凡是他出钱创立的学校,学生必须会听会说国语,期末还有国语的口语考试内容。
……
太平山顶,周公馆。
周维烈按响门铃,门房老头揉了揉眼睛,突然欣喜道:“是大少爷回来啦!”
“杜叔好。”周维烈笑道。
“少爷还是那么有礼貌。”门房老头笑呵呵道。
花园里几个小孩儿正在奔跑嬉戏,看到周维烈走来,他们顿时喊道:
“大伯!”
“哥哥!”
年龄最大的两个都是周赫煊的儿子,去年周璇还生了个小女儿。至于喊“大伯”那个,则是婉容的亲孙子,周硕明在18岁的时候就结婚生子了。
周家二少爷周硕明读书不成,做生意也不行,唯一的优点是长得又高又帅。这货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把香港首富何东的侄孙女搞大肚子,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结婚这也算香港两大家族联姻了。
大学毕业后,周二少爷即进入家族公司任职,结果连连把事情搞砸,气得周赫煊把他扔进希望小学当老师。可周硕明居然在学校泡女老师,被他老婆知道后,顿时闹得学校不得安宁。
离开学校,周硕明很快又跑去做演员,居然一炮而红,摇身变成红透东南亚和台湾的大明星,顺便晋升为香港娱乐圈的人形自走炮。
短短几年时间,跟周硕明传过绯闻的女明星不下十位,最近又在疯狂追求新蹿红的女星陈思思。而且他似乎动了真格,三番五次闹着要离婚再娶,气得老婆直接回娘家告状去了。
至于周家三公子周扬舲,常年居住在日本,协助母亲廖雅泉掌管着十多家企业。这小子似乎还想从政,闹着要加入日本籍,去年春节被周赫煊臭骂一通才作罢。
周家大小姐周灵均也不省心,27岁了还是单身,一直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读到博士。她对于文学、音乐、绘画样样精通,眼高于顶看不起男人,博士毕业了还没正经谈过恋爱。
周赫煊都怀疑女儿是不是同性恋,结果今年突然领着一个男朋友回家。那男的才20岁,大学都没毕业,比周灵均整整小了七岁啊!
但不得不说,周灵均的小男友帅得一逼,并非娘娘腔气质的帅,而是英气十足那种帅,就特么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周赫煊终于知道了,女儿不是同性恋,而是超级颜控党。
周家二小姐周纯熙则在英国定居,她是伊丽莎白女王的闺蜜,并且受女王陛下的影响成了女强人。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周纯熙就跟着爷爷欧尼斯学习管理公司,如今英国皇家制药公司基本上是她在打理,欧尼斯只在幕后负责掌舵。
去年初,周纯熙跟伊丽莎白女王一起出席王室晚宴,比利时国王博杜安对她一见倾心,并请求伊丽莎白女王亲自出面做媒。
周纯熙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尝试着比利时国王约会了几次,感觉还算不错,之后一直保持着通信。这位国王年轻帅气,谈吐不凡,学识渊博,而且性格开朗,简直一等一的钻石王老五。
两人书信往来整整一年多,国王先生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亲自飞去伦敦求婚。
周纯熙的回复是:她可以答应结婚,但有三个要求。第一,每年至少有九个月的时间,她必须住在英国打理公司;第二,比利时王室不得干涉她的私人生活;第三,国王先生不得有外遇,如果有外遇就立即离婚。
关于第二点和第三点要求,国王陛下都表示同意,就是第一个要求让他非常为难,以至于现在都还在考虑期间。
……
会客厅。
周赫煊、徐志摩、叶灵凤和徐吁正在搓麻将,边打牌边聊着香港的文学创作形势。
抗战期间,徐志摩一直留在上海,战争迅速洗去他身上的天真和散漫。他和好友邵洵美、项美丽一起,在上海从事地下出版工作,专门印刷各种抗战爱国小册子。
这个时空,《论持久战》能在上海迅速传播,也有徐志摩的一份功劳。
为此,徐志摩和邵洵美两个富家公子哥,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砸了进去,而且还雇佣保镖、东躲西藏。
就是在躲避日寇搜查的日子里,徐志摩和陆小曼终于彻底分手。陆小曼最终跟翁瑞午走到了一起,两人都选择留在大陆。而徐志摩则来了香港,并于1950年和张幼仪复婚,现在夫妻俩都是香港大学的老师,徐志摩教文学,张幼仪教德文。
至于叶灵凤,属于创造社的老人了,当年和郭沫若、郁达夫、田汉是文学阵线的战友。他跟潘汉年一起主编过《幻洲》,被禁,又主编《现代小说》,被捕。抗战爆发后,叶灵凤参与编辑《救亡日报》,广州失守后搬去香港,一直留在香港没有挪窝。
相比起徐志摩和叶灵凤,徐吁的名气就要弱得多。此人北大哲学系毕业,又前往巴黎大学留学,抗战爆发后立即回国,结果却被困在上海。他靠卖文为生,花两年十年筹集路费,途经广东、广西一路前往重庆,担任中央大学的教授。
徐吁在民国文坛号称“鬼才”,作品中总是带着神神鬼鬼,1943年最受关注的就是他的《风萧萧》。这部作品估计是中国最早的谍战小说,讲述了三个女间谍(国党、日本和美国间谍)之间的斗争。
描写谍战的《风萧萧》让读者耳目一新,当时是这样形容的:“重庆江轮上,几乎人手一纸……再现洛阳纸贵之盛况。”不仅如此,这部小说还在学流派,即“后期浪漫派”。
在搬来香港之后,徐吁的创作生涯进入另一个高峰期,整个60、70年代,徐吁乃是香港文坛的扛鼎人物!
“四条!”周赫煊一张麻将拍出。
徐吁笑道:“老校长,你这张牌打得刁钻啊,让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徐吁在北大读书的时候,周赫煊正好担任校长职务,所以他称周赫煊为“老校长”。
“吃啊,送上门的还不吃?”叶灵凤笑道。
“不吃不吃,自力更生,摸牌要紧,”徐吁笑呵呵道,“我们都是有底线的人,坚决不吃嗟来之食。”
周赫煊乐道:“小徐的讽刺功底又见长啊。”
“那帮绿背,就是该骂!”徐吁说着拍出一张牌,“九筒!”
“绿背文化”在此时的香港很流行,几乎主宰了香港文坛。“绿背”之绿,是美元之绿,美国政府专门在香港成立“亚洲基金会”,资助出版公司和杂志社发行政治文学。
无数从大陆逃难来香港的文人,三餐难继,生活窘迫,于是领着美元搞创作,攻击大陆和**成了政治正确。其中张爱玲的《秧歌》和《大地之恋》,就是她初到香港生活困难时写的,文学质量奇差无比,只为拿美元过日子。
而此刻牌桌上的四人,都还坚持着文学创作底线,对“绿背文化”深恶痛绝。跟政治无关,他们纯粹是觉得拿美元搞创作,在自己的作品里说假话太恶心了。
就拿张爱玲的《秧歌》来说,写的是新中国农村的“悲惨现状”。这女人根本就没在新中国农村待过,她能写出什么玩意儿?全靠瞎编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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