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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邪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邪人邪命
“灵哥,你让我缓一缓,等我缓过来咱俩一起把门撞开。我现在全身突突,一点劲也使不上。”黑子焦急的说道。
“好!”
我扶着黑子到了一个墙角,拿着手电筒向四周疯狂照射,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起身重新点上了蜡烛,屋子里一下亮堂了许多。这让我和黑子一下多了很多安全感。
“去死……”
我们的耳边再次响起那女鬼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很近,似乎她就在我的面前。可当我挥手做出攻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地面上摆放的那些东西突然动了起来,砸向我和黑子。
我愤怒的挥手抵挡,烛光摇曳中,红衣女鬼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对面的墙角。而且她的一根手指,正指着我。
“去死……”
我一下子急了。朝着黑子骂道
“黑子,你这个怂包,你倒把在床~上干女人的劲使出来啊!现在再不往外冲,咱们两个就得在这里等死了!”
我说完,拉了黑子一把,或许是黑子已经缓的差不多,在我的一拉之下,黑子一下站了起来。
他似乎一下子多了不少力气,我们两人同时向着房门一脚踹去。
砰!
房门被我们一脚踹开,我拉着黑子疯狂的向着地下停车库跑去。
没跑多远,我就能肯定后面有人在跟着我并且盯着我,如芒刺在背,但是我不敢回头。
我不敢回头,咬紧牙疯狂的往外走,憋着一股劲和黑子跑到了外面。看到了一些灯光,听到了一些声音,后面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终于不那么明显了。这时我一颗心才落回肚里,发现全身都是冷汗,手脚酸~软,像是刚经过了一场极限运动。





一身邪骨 4.第4章 心有余悸
我们在一条主干道上等了五分钟,打了一辆出租。
上了车,黑子掏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我本来是不抽烟的,可是这个时候,我也点了一支烟。我们狠狠地吸,狠狠地吐,想要把心里面的恐惧全吐出来。把一整根烟吸完,黑子才有了点精神,双眼反射着远处的灯光显得特别亮,脸上露出笑容,问道:“号码全了吧?”
“全了。”我低沉着嗓子回答,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看这次能不能成功了。”黑子若有所思
“成功个屁,我看这次咱们麻烦大了!”我说道。
黑子也不说话,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不要乱说。
车子行驶在路上,已经是深夜,这时更加安静了,路上看不到一个人,路灯透过树叶忽明忽暗。我总是感觉后排黑暗中坐着一个人,通过车内后视镜,有时暗影一闪也像是有人坐在那儿。我强忍着没有转头看,微侧头看了黑子几次,他已经完全缓过气来了,看不出紧张……难道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车子拐上了大街,路灯雪亮,往来的车辆也多,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我转头往后看,后面当然没有人,也没有别的东西。
因为我执意要回家,车子最终停到了我家楼下,黑子也和我一起下了车,今晚他就住我这。
我住的地方是一个足有三十年历史的旧小区,连个保安都没有,车子横七竖八乱停,草木没人打理疯长,漏水加上油烟致使楼梯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油垢,斑驳变色的墙壁上层层叠叠全是小广告,专业打孔、包治性~病之类,即使是在白天走进去也有些阴森。这样的地方住着当然不舒服,但是租金也便宜,是我这种阶层的人最佳选择,现在超过一半都是出租户。
我们慢慢的走上楼梯,在楼梯里,我问黑子
“黑子,那个楼梯间是不是很特别,否则怎么会见到那红衣女鬼?”我忍不住问黑子。
“哦,哦,那个房间……”黑子有些紧张起来,“大部分跳楼的人,都是抬到那个楼梯间,等殡仪馆的车来拉走。所以,所以……那红衣女鬼,应该就是第一个从红楼广场坠楼的人。”
“卧~槽,原来你小子都知道,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你这是明显的要坑我啊!”我破口大骂。
“灵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为了不让你担心,我才没说。我要承受的压力,其实比你还大,刚才你看我都吓成啥样了。”
我瞪了黑子一眼,骂道:“你个怂货,刚才要不是我,你就得被吓死在红楼里了!”
黑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太丢人,低下头没说什么。
“你的胆子,以后还得练!”我又教育他一句。
我们沿着那条污秽恶心的楼梯到了三楼,我掏出钥匙开了门,立即听到了年轻女人“嗯嗯啊啊”的声音,以及劣质床垫弹簧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声音是从一个房间里面传出来的,门居然没有关紧还留了半尺来宽的缝。
这套房子是两室半,我住一个大间,一个叫孙虎的人住另一个大间,还有一个小间最近没人住。孙虎是hlj人,比我大两岁,长得也算阳光帅气,就是为人有点小气。他凭着一张小白脸,今年勾引了一个叫赵晓的女人同居,两人精力旺~盛,经常发出少儿不宜的声音,而且声音总是特别响,大概以为我今晚没回来,居然连门都没关好就开战了。
我习以为常,没开客厅的灯,用手电照明打开了我卧室的门,先走了进去。黑子却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隔壁的门缝里面瞄了几眼,脸上带着古怪笑容。
我的床一米四宽,勉强也能睡得下两个人,但是两个大男人躺在一起听隔壁的叫~床之声实在有些尴尬。我突然想起房东把小间的锁匙留在我这里,方便来看房的人,小间里面有现成的床,于是我找出锁匙打开了小间的门,把黑子赶到小间去了。
黑子也很乐意,淫~荡的笑了笑,屁颠屁颠的去了那间小屋。我都能想到他大概会在里面做哪些龌龊的事情。
我觉得有些头晕,也很疲惫,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动了。黑子的方法真的有效吗?明天能发财吗?这件事会不会有其他后遗症?我不敢多想,一想心就悬了起来,感觉窗外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我后背贴在床~上还是一阵阵发虚、发冷。
可能是听到我带人回来了,隔壁的声音曾经暂停并关好了门,这时又响起来了。虽然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大,夜深人静还是声声入耳,每一个声响都让人想入菲菲,每一次叫唤都像是毛毛虫在心里爬,想抓出来又抓不住,着实让人恼火。
看在是舍友的分上,平时我都忍住了没有骂人,这时情绪有些反常,特别易怒,跳起来对着墙壁猛踹了一脚,大吼道:“你t~m~d敢不敢再大声一点,让全世界都听见?”
隔壁立即安静了,但仅仅过了十几秒钟,声音又响起来,赵晓的呻~吟声比刚才更响,这对狗男女还真听话,真的更大声了。
我很无语,扯过毛毯蒙住了头,用手指塞进了两边耳孔。其实我还有别的高招,戴上耳塞听音乐,隔壁就是拿来高音喇叭叫我也未必能听到,不过我这时不想动,也没心情听音乐,直接用手指头堵耳朵了。古人洗耳不听亡国音,我堵耳不听呻~吟声,也算是近圣近贤之举吧?
我突然觉得有些冷,不知道是我的眼睛闭上了还是灯灭了,眼前一片漆黑。虽然看不见,我却可以感觉到房间里面起了一阵冷风,窗帘在飞扬,一些塑料袋和纸片在飘动。我想要坐起来,却浑身使不上劲,身体不听指挥,连眼睛也睁不开。接着有一股冷意沿着我的双~腿向上延伸,脚掌、脚腂、小~腿、膝盖、大~腿……双手也同样有冷气侵入,冷意所到之处变得麻木僵硬,像是被东西压住了,也像是打了大剂量的麻药失去了知觉。
这是怎么了?我有些惊恐,但不能完整清晰地思考,更无法挣扎和移动,心慌慌像是连自己的心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我无法确定这个过程有多长,可能很长时间,也可能只是几秒钟,之后我的神智就更加迷糊了。
……
“吱呀”一声,我的房门被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人,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可以确定是女人,因为她体形纤细并且有披肩的长发。




一身邪骨 5.第5章 被鬼缠身
一定是赵晓,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女的,也是这样长的头发,只是她怎会有我房门的钥匙?门外的人站了好一会儿,慢慢走了进来,我看到了她的脸,果然是赵晓,只是脸苍白得吓人,表情也有些僵硬和古怪,不像是平时的她。
她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我很紧张和恐惧,想要问她,但是开不了口,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赵晓走到了我床边,低下头来朝我微笑,眼神很温柔很深情,笑容却很阴森和古怪。我想要逃跑,想要抓~住什么,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力,这种无边的虚浮和惊恐很难用语言准确表达出来,总之非常可怕。
赵晓的脸一直向我靠近,直到她的鼻尖快要碰到我的鼻子才停下,然后保持着这个动作,脸近距离对着我的脸不动。说实话她长得挺漂亮,我甚至嫉妒过孙虎这小子艳福不浅,但这时她神情诡异,距离我如此之近,却让我毛骨悚然。
我惊恐之极,奋力挣扎,“啊”的一声惊叫,猛地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昏暗,却又透出一点儿朦胧微光,像是有好几个人影在我眼前晃动,用爪子拉扯着我。我双手乱挥,扯落罩在头上的东西,眼前猛地一亮,原来灯还在亮着。
房间里面没有人,门也关得好好的,盖在我头上的只是毛毯,看来只是我做了一场噩梦,赵晓没有进来过。我狠狠喘了几口气,感觉有些虚弱,头重脚轻,全身冰冷。初夏时分,白天气温高,下半夜还是有点凉意,小吊扇一直在对着我吹,也许身上是被吹冷了。可是梦里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我听人家说过“鬼压床”的现象,就像是刚才那种样子。
从红楼广场地下停车场出来,我就一直感觉不对劲,这绝对不是我太敏感自己吓自己,而是真的有“脏东西”跟着我来了。
就不知道黑子那边什么情况,是否他也和我一样,或者他什么事也没有?
我打开屋里的灯想去问问黑子,结果看到客厅一片漆黑,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来大家都睡了。
我再次回到自己的床头,还是感觉有些头晕、疲惫和虚弱,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凌晨四点了,我关了风扇和电灯,躺在床~上盖好毛毯,沉沉睡去。
我睡得很不安稳,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黑子一大早起来就离开了,估计是去彩票站投注去了。
外面艳阳高照,室内也一片光明,昨晚经历的阴暗和恐惧都变得很遥远了,我的心情大为好转,跳下床光着脚往卫生间跑。
拉开门冲出去,差点与一个人撞在一起。客厅没有窗户,也没有开灯,光线比较暗,只见那人湿漉漉的长发,一张脸雪也似的白,看不到鼻子和眉毛,只有两个黑眼睛和血红的嘴唇,比我昨晚梦到的赵晓更恐怖。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怪叫着向后跳,撞在半开的门上差点跌倒。那怪物也被我吓了一跳,接着向我走来,口吐人言:“你怎么了?”
是赵晓的声音,而且适应了光线之后,我看到她脸上贴着白色面膜,头发刚洗过还没有擦干,胸前有些水渍。白色的薄t恤被打湿~了粘在身上,里面是真空的,两座山峰轮廓清晰可见。她手里拿着内衣内~裤,看样子是要进卫生间洗澡。
“你……你想吓死人啊!”我忍住了骂人的话,毕竟这种情况下骂人有失风度,也显得我太不经吓了。
“啊?”赵晓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家,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出来。”
我挥了挥手:“算了,下次贴这玩意最好开灯……你没上班么?”
“今天是星期六,我休息。”
“哦,哦……”我应答着又往卫生间门口走,人生三大急,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不料赵晓也同时往卫生间走,我们两个又差点撞在一起。
“我拿一条毛巾。”赵晓对我笑了一下,但是隔着面膜,却让我觉得很古怪,她真的是在笑吗?面膜下面真的是她吗?昨晚怎么会梦到她走进我的房间?我突然发现面膜这东西特别恐怖,比面对着骷髅头更让人发毛。
赵晓拿了一条干毛巾就出来了,等我进去放完水,刷牙洗脸出来,她已经拿掉了面膜在她的房间门口擦着头发。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嫩,二十出头正值花样年华,不贴面膜无论怎么看都不算难看,身材也不错,歪着头擦头发的样子也很有风情。
孙虎星期六是有上班的,这时不在家,我与她虽然颇为熟悉,但孙虎不在时我很少去她房间,此时她穿成这样我也不便多搭讪,所以对她略一点头就走进了自己房间。
赵晓走到我门口,嫣然一笑,脸庞略有红晕:“对不起了。”
“没事,没事。”
“我是说昨晚……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她说话的同时还在擦头发,双手上举搓动,胸前隆~起的地方跟着巍巍颤颤,波涛汹涌,特别撩人。
“呃……”我真不知该说有事还是没事。我要说没事,以后她更大声叫;我要说有事,岂不是很尴尬?还好她笑了笑,转身走了。
我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烦躁,说不上什么具体原因。这小妞晚上故意大声叫,现在又穿得这么暴露来向我“道歉”,这是居心不良想要勾引我么?死扫货,这是想要陷我于不义啊,岂不闻朋友妻不可欺?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直到中午黑子又来找我一起出去吃饭,我没什么胃口,情绪低落心不在焉,黑子却精神抖擞,谈笑风生,小眼不时闪过亮光。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两点,黑子带着我去一个茶馆喝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大多与黑子相识。
没想到这货平时就是一个爱买彩票的主,看来他约我去拜鬼求码,也是早有预谋的事。
彩票站里的人,他们有的捧着图册摇头晃脑念着诗句,有的拿着纸张写写画画,有的以放大镜研究小报上的图案……有一个山羊胡子还用手提电脑排出卦盘,掐着手指头推算,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我知道黑子这是在“博取百家之长”,确保万无一失。在茶馆里待了两三个小时,众人议论纷纷,各说各的道理,并无定论,很少人看中4号篮球。
我和黑子研究了一阵,确定按照原计划,我全部的家当大概还有200多块,买了100注双色球。黑子也同样买了100注。后来他又追加了100注,并且跟我说,要是真中了,这100注他分我一半。
对于是否能中奖,我心里虽然有有点期待,希望中奖。可是一想到这一连串的数字代表的意思,我就觉得没戏。
今天是周六,双色球周日才开奖,不过黑子却一直保持兴奋,晚上还拉着我又出喝了顿大酒,这才回家。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才扶着墙壁回到住处,往床~上一倒便不省人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了一阵阵寒意,又处于昨晚那种半清醒半迷糊状态,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
我可以肯定,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站在床边看着我,我想要看清她的脸,但无论怎样努力也看不清。越是看不到,我就越想要看到,可是心里又怕看到的是青面獠牙或血肉模糊的脸,这么矛盾和恐惧非常奇怪。
她伏到了我身上,脸对着我的脸,我还是看不清她,只感觉有冰冷的唇堵住了我的嘴,只能出气不能进气。那种冰冷的感觉从嘴唇延伸到了胸口,再扩散到了全身,似乎连骨髓都变冷了。
我极度恐惧,奋力挣扎,可是力不从心,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救命啊……救命啊……”
我拼命挣扎、呼叫,突然感觉身上一轻,挺身坐了起来,这才知道是做噩梦了。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中能看到,总之我是看到了。那是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绿得没有边际,带着极深的幽怨和痴迷,让人心痛心碎。
“谁?”我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声,其实我心里已经非常肯定,就是那个红衣女鬼。
就在我想要再看仔细一点的时候,那双眼睛却消失了,我揉了揉眼,发现房间里面并不是太黑,没有什么眼睛更没有人,倒是窗帘随着夜风一阵阵飘动。
我感觉身上发冷,疲困难受使不上力气,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发现身上特别冷。毫无疑问我被女鬼缠上了,可是它缠着我做什么?拜鬼求码的是黑子,许下承诺的也是黑子,我只是捞了几个鱼丸,我不是主角啊!
我开了灯,定了定神,对着窗外低声说:“你找错人了,谁许的愿你找谁去,我没欠你什么,不要再来惹我,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这话刚说完,耳边就响起了那女鬼的嘲笑之声。
“哈哈哈……”
我大惊失色,一颗心呯呯狂跳,我该怎么办?




一身邪骨 6.第6章 邪门了!
不过那笑声只是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看来对方现在还不想对我下手。
我看了一下手机,才凌晨两点多,想要熬到天亮不容易,忍不住拨出了黑子的手机号码。这件事必须要由他来承担,他是主角,没有理由让我一个人扛。
手机放在耳边好一会儿也没有传来声音,拿到眼前一看,屏幕上显示正在拨打之中。我掐断重拨,还是显示在拨打,但没有声音。再一看信号强度,操,连一格都没有,平时在家都是满格的啊!
突然手机中传来了声音,那是一片混杂的声音,像是有许多人在叫喊,隐约还夹着一个年轻女人的呜咽声。我以为是黑子在跟什么女人吵架了,听了十几秒钟还是没有他的声音,定睛一看,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我的手一抖,手机往下掉,“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后盖和电池都蹦出来了。
节能灯突然开始闪烁,忽明忽暗,一股冷风在房间里面打着旋,把纸片、泡面袋子都吹动了。我背上一阵阵冷意直透头顶,头发炸了起来,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无法呼吸,心脏像是被挤压到了喉咙,嘴里干涩异样,连口水都吞不下去。
我不能待在这里了!
我冲向房门,拧着门把往里面拉,可是拉不开,反向用力一旋再拉,还是拉不动。我急坏了,左转右转,使出全力拉扯,可是把手能转动,门就是打不开。
手机拨不出去,门也打不开,窗户和阳台是有防盗网的也跳不出去,还能怎么办?我咬了咬牙,抓起一把椅子向窗户砸去。我相信砸破玻璃的声音会惊醒孙虎和赵晓,甚至惊动楼上和楼下的人,这样我就不会孤身一人面对女鬼了。
“呯”的一声闷响,实木的旧椅子砸在玻璃上,居然没有破,我的手却震得发麻。窗户只是普通的玻璃,这么大的力量怎么可能砸不破?节能灯又闪了几下,完全熄灭了,屋里一片漆黑,好像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我惊怒交集,抡着椅子狂砸,窗户的玻璃却像是铜墙铁壁,没有丝毫破损,而我喘气却越来越艰难,开始全身乏力、发软,最终坚持不住向后倒下,重重摔在地上。
撞击的剧痛让我清醒过来,我不是摔在地上,而是摔在床铺上,掐着我脖子的其实是我自己的双手,刚才的一切只是做梦而己。
我浑身冷汗,气喘如牛,喘了一会儿开了灯,却找不到我的手机,探头一看,我又吓得一个哆嗦——我的手机掉在地上,后盖和电池都蹦出来了,跟我梦中掉在地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刚才的一切是那么真实,手机砸在地上是真的,身体摔在床~上也是真的,现在还有些痛,如果是做梦怎会看清手机摔在地上的样子?如果不是做梦,刚才我做了什么?最初我被女鬼压住,已经醒了,做了许多事后发现又是在梦中惊醒,那么我现在是不是真的醒了?是不是还在做梦?
我连自己是不是清醒的都不知道,真tm邪门了!
我捡起手机和电池,把电池装好,开机,一切正常,信号很好。我拨出了黑子的号码,很快传来他的声音:“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跟我一样,兴奋得睡不着了。”
我沉声道:“睡不着个屁,那女鬼跟上我了,这两天晚上都做怪梦,被压……总之很不对劲。”
“啊?!”黑子低呼一声,很快就说,“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明天晚上我们就去还愿,还了愿就没事。”
我怒道:“还个屁,还到那鬼地方去还愿?你不想活了?!”
黑子那边一下子被我呛的没电,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现在就受不了了!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有没有大师高人之类的,帮我找找人!”
“噢,噢……要不我明天想办法帮你弄张符,你带上它就没事了。”
我说:“弄不好今晚我就得死在这,现在我出不去了,你快点想办法!”
“啊……不,不……不用怕,很快就天亮了,你再坚持一下。明天就可以拿到钱,100注啊,5个亿啊,想一想你有那么多钱,就不会害怕了。我跟你说真话,我也怕得要死,可是为了钱,再怕也得撑着啊,现在我们已经成功了,只要多买点纸钱烧给它,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
我很郁闷地掐断了通话,这个怂货是绝对不会来救我的,再说也没用,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我相信现在门是可以打开的,但是我没有勇气去试,而且出去了也未必安全,想一想那阴暗污秽的楼梯,以及楼梯口到小区门口那一段树影如鬼魅的路,比待在房间里更恐怖。
我找出一把水果刀紧握在手里,背靠着墙壁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妈的,哥连城管都不怕,还会怕了你一个女鬼?有本事你就出来,看我不一刀把你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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