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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梦狂潮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水煮白斩鸡
珠三颤抖着身子道:“少侠你可冤枉我了,这些都是我干苦力赚来的。”





修梦狂潮 第15章 不 明 死 尸
袁宏瞅了一眼那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珠三,暗忖道:这家伙一不害人性命,二又是初犯,鉴于我们的处境比较危险,这一次就放他一马。
咳了咳,他用指骨节叩着珠三的胸膛,训责道:“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你以后不可以再出来吓唬人。”见珠三连声道好,他微微一笑:“虽然你的脑子不太灵光,可演技还算不错,尤其那装出来的腔调倒是十分逼真。依我看,你不如去东南方向的长阳城碰碰运气,兴许某个戏剧团或者杂技班子慧眼识珠,接纳了你,也未尝不可能。”
珠三闻言,愁眉不展道:“其实我也想过去城里闯荡下,怎奈爹娘上个月在做农活时,双双惨死于虎口下。咱家本来就很清贫,我把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才得以把爹娘安葬。长阳城距此远达百里,就算省吃俭用,没有几百文的盘缠也到不了那儿。”
听到珠三的遭遇,梁允儿心中一阵酸楚,立即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他:“呐,这里有二两银子,给你作为盘缠。记住,以后不准再干缺德事了,刚才要不是师兄在我身旁,我早已被你吓死。”
珠三收下银子,即刻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多谢两位恩公!两位的大恩大德,我珠三铭记于心。”
袁宏当下将他扶起,颇为郑重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千万别因一点小恩小惠就给人下跪。我们帮助你,绝不仅仅因为你值得同情,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见珠三的神色格外迷茫,袁宏背着手,举头道:“人这一生,可以埋头不言,可以埋情于心,甚至可以埋尸荒野,但有一样东西一定不能埋!”
“什么东西?”珠三连忙追问。
“天赋!”
袁宏将头微微低下,神光炯炯地凝视着珠三的双眼,似要将一股万分炽烈的能量注入到他的眼中、心间。
“我明白了。人这一辈子,重在活得有价值,活得没有遗憾。我们后会有期!”
正当珠三准备转身离开,袁宏忽摁住了他的肩膀:“等等!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本镇有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为人很嚣张,身后不仅有两个年轻跟班,还有几个彪悍的死士,你可知道他什么来头?”
珠三未经多虑,脱口便道:“噢。你说的这个人,是本镇首富江别霍的小儿子,名叫江华,学艺于镇郊的悟梦学院,听说刚刚步入沉梦后期——嗨,对这些我也不是很懂。”
“江别霍?”梁允儿似乎明悟出了什么,转动着眸珠道:“这江别霍是不是有个兄弟叫江别霜,居于圣城永安,做着丝绸、棉纱生意?”
“对对对,江别霍的大哥就叫江别霜,不过,我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他,江别霜的儿子江春我倒是见过,他与堂弟江华常有往来,哎呀,这个人十分不得了!”
珠三越说越有兴致,正说到节骨眼处,忽又戛然而止,套路玩得如此炉火纯青,不去说书实在可惜。
“哦?怎么个不得了?”袁宏微微抬了抬胸,霎时满心好奇。
珠三一边围着二人转圈,一边晃动着手指道:“这个江春,学艺于西域大门派腾云阁,据说是阁主的三弟子,精通什么影梦术,驭物、控尸,几乎无所不能。还有啊,上一回他来探望江华,途中遭遇三五个职业杀手的伏击,你猜怎么着,他随便一出手,几个杀手瞬间毙了命。”
听珠三这么一说,袁宏不禁暗道:若珠三没有夸大其词,那江春的实力定在大哥与四哥之上。如果我与他正面遭遇,必死不疑。顾西峰能不能痊愈还很难说,如果眼下再节外生枝,只怕事情会越来越糟。我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那你可知道江别霍家里是做什么的?”梁允儿按捺不住好奇,追问道。
“本镇里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江别霍虽没有江别霜有名气,本事也不小。本镇的布庄、估衣铺,全都是他的私人产业,就连长阳城里也有他的足迹。业大自然家大,他家养着二三十个死士,这些死士虽不是什么一等一的高手,可对付起一般人来,能把他打得一塌糊涂。”珠三依旧说得津津有味。
袁宏眼珠子滴溜一转,微微笑道:“珠三,你可知道哪里有出镇子的捷径?”
珠三手指着幽暗的巷子深处道:“一直朝前走,然后向右拐,你会看到一个狭长的甬道。出了甬道,就跨过了盘龙山,也就离开了杨庵镇。”
袁宏闻言,顾不得言谢,立即牵着梁允儿奔向甬道。
甬道又湿又滑,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那晦暗无光的恐怖氛围。梁允儿从包袱中取出一根蜡烛,并用驭梦术中的“生火技”将其点着。袁宏接过蜡烛,高举着,扯着梁允儿步步深入。
甬道虽不是很宽敞,却延绵不绝,难见尽头。其内的腐臭味与尿骚味差点将俩人熏晕了过去,那“咯吱吱”的尖叫声令人浑身起疙瘩。袁宏仔细瞧了瞧四周,只见地面上有许许多多的小石块,石块间还横搁着一块长长的木牌,上面写着“此洞禁入”四个异常显眼的大字。
一边继续深入,袁宏一边抬起头来仔细张望。一眼瞧上去,洞顶的石块仿佛瞬间便会坠下来似的,看来,该甬道已被弃用,因此,多年失修,隐患极大。
忽然,一不留神,袁宏一脚踩在了软溜溜的东西上,仿佛被抓住脚似的,差点绊倒。他蹲下身子,用蜡烛照了照,这才发觉,那软溜溜的东西竟是个女子死尸!
死尸紧挨着一块沾满血迹的大石头,此刻还没有腐烂,从其面庞和妆扮风格可以看出,该女子还是个花季少女。少女头发蓬松,呈雪白色,比梁允儿的还要长。蓬松的头发下,依稀可见她额头上的伤痕与斑斑血迹。
他不禁暗道:奇怪了,怎会有少女死在这个地方?不对!
顾不得多想,他将蜡烛交给梁允儿,连忙掀开死者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一番。
梁允儿一边举着蜡烛,一边捏着鼻子,看起来很受煎熬。
袁宏将死者的衣服盖回,无力地直起腰来,蓦然愣住。
见袁宏如此生气,梁允儿轻轻推了推他:“师兄,到底怎么了?”
袁宏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名少女是被奸杀的。”
梁允儿十分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谁会那么傻,跑到这个地方等着做坏事,再说,女孩子也不敢钻进如此恐怖的甬道里。”
袁宏再次蹲下身掀开少女的上衣,慢道:“你瞧,死者的胸口有多处抓痕,可见她在临死前,要么与人打架留下了对方的爪印,要么在对暴力行径做出反抗,仓促间被暴徒抓伤了身子。还有……”
“还有什么?你快说啊。”梁允儿见他吞吞吐吐,着实有些不耐烦。
袁宏觑视了梁允儿一眼,支吾道:“刚才……我掀开了她的下衣,很显然,她是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凶手施以暴力。此外,她的额头上虽然有伤,却似乎不是致死的缘由,依我看,那是在她死后,凶手故意凿上去的。”
梁允儿瞅了一眼少女,含羞道:“你这么肯定?脑袋是人最暴漏,同时也是最脆弱、致命的一个地方。一不小心,被甬道里的一块松落的石头砸中脑袋,一样也会死。你瞧瞧,石头上还有血迹呢,她的脑袋下也有一小摊血迹。”
袁宏抚了抚梁允儿的肩膀,温声道:“你说得有道理,可对她却不适用。刚才我已仔细检查了她的手和脚,发现她脚底板的前半段竟有厚厚的一层茧,五个脚趾也是如此,而脚底板的后半段却没有,手上也没有。”
梁允儿将死者的散发拨向两边,使其露出整张脸来:“这能说明什么呢?她的姿色虽然不错,脸却有些粗糙,看得出来,是饱经风霜的农家女子。一个农家女子,难免需要做很多活,脚上有茧也很正常。”
袁宏摇了摇头:“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只是做些寻常农活,不可能脚上有茧,手上却没茧,就算天天挑重物,应该脚后跟也有厚厚的茧才对。因此,在我看来,只有一种可能,这名女子应该来自某个我们未曾听说过的门派。这个门派可能位于百里之外,也可能位于千里之外,甚至还要更远。”
梁允儿也不作声,像在想着什么心事。或许,她听到了千百里之外几个字,由此联想到了自己也是漂流他乡。若将死者与自己联系在了一起,她自然会感到无限恐怖。




修梦狂潮 第16章 我 是 神 探?
微微顿了顿,袁宏继续道:“这个门派主授轻功,且该派轻功不依赖于驭气,靠的是勤学苦练。勤练轻功,自然会经常做出身子前倾的蹬踏动作,主要靠脚底板的前半段和五趾发力,日积月累,这些部位便会生出厚厚的一层茧。”说着,他将手伸向梁允儿:“我经常练习祖传拳法,虎口处便叠了一层厚厚的茧,这与她的情况完全同理。”
梁允儿点了点头:“我看她的着装,的确与本地人差别很大。这么看来,你说的倒极有可能。既然她是习武之人,对外物的感知能力应该很不错,况且,通过经年累月的苦练,她的轻功应该非常好,完全不至于被坠落的石头取走性命。这么看来,她确实是被人给杀死的。凶手有意布置了石块将其砸死的假象,就算官家发现死尸,也会认定是女子自己找死,从而不管不问。如此,凶手便可以逍遥法外。”
袁宏捏了捏梁允儿的脸蛋,笑道:“哎呀,突然发现我的小师妹好聪明。以后谁再敢说你是花瓶,师兄我一定跟他急!”
梁允儿笑嘻嘻道:“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我只在乎六师兄对我的看法。”一边说,她一边举起食指徘徊着,思索一番后,将身子忽又转向袁宏:“师兄,你看她死了有多久了,还有,凶手是如何杀死她的?”
袁宏手指着死尸,不紧不慢道:“眼下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死者的腹部已经膨胀,且尸斑指压已经褪色,再加上尸僵比较轻微,尸温尚有存余,由此可以估算出,这名女子大约死了三个时辰。现在是巳初时分,那么,她就是在寅初时刻被凶手杀死的,也就是四更天刚刚结束的时候。此时,天还没亮,凶手杀完人,立即将死者转移到了这里,然后布置好一切。就算有人发现了她,也易被假象所迷惑。”
“对,假象与真相就像一对孪生兄弟,极难区分,除非找到两者间细小而又根本的差别,比如,一个胎记,一处伤疤。我还记得,就在昨天,你前后两次误会了朱师兄与我表弟间的关系,正是被假象所迷惑。”
梁允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袁宏内心的伤疤还没愈合好,硬被她给揭了开。
对梁允儿求饶般地拱了拱手,袁宏接着道:“我们现在可以肯定,女子的死与大石头毫不相干。那么,她到底是如何死的呢?伤口又在哪里?我曾在《脏腑经》上看到过一个匪夷所思的记载,大致在说,人在心跳骤停后,生命的迹象依旧会较长时间存在,当其躯体遭受外界的强烈刺激时,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会做出轻微的应激反应。”
梁允儿闻言,疑惧交加:“什么,人死了还能做出回应?你该不会是在说世上真的有鬼吧?师兄,你可别吓唬我,我最怕鬼怪了。”
袁宏将微微哆嗦的梁允儿揽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胳膊道:“师妹别怕,就算世上真的有鬼,我也会制伏它!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些,跟鬼怪没有任何关系。刚才我一不小心踩到了死者的手,她的两根手指竟轻微动了动,并且抚在了我的脚踝上。由此可见,这名少女正是死于心跳骤停,更确切地说,她是被凶手袭击胸部而死。”
“在你刚才检查尸身时,我并没有发现她的胸部有致命伤痕啊。”
梁允儿倍感困惑,弯腰掀开死者的上衣,再次瞧了瞧,除了死者在胸部的抓痕要比其它抓痕更深更密以外,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袁宏手指着死者的胸部抓痕,慢道:“死者肩部、腹部的抓痕,无论在深浅还是粗细上都比较一致。唯独胸部的抓痕明显要更深更粗更密集,可见是后来添加上去的。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为了掩盖女子的真正死因。”
梁允儿直起身来,恍然道:“也就是说,致命伤口或许只有小拇指的指甲那么大,甚至比指甲还要小。而凶手刚好利用后来添加上去的抓痕,抹去了杀人时留下的痕迹。这样,给人的感觉就像,女子在死后曾被耗子扑抓过。可问题是,凶手究竟用怎样的手段,才造成如此小的伤口呢?难道是用的毒针,类似疾雨飞针那种?”
袁宏摇了摇头:“你前面说得很对,但后面猜得不对。无论女子身中哪种毒,要做到面部、唇部、指甲都不明显变色,七窍也不流血,显然不可能。至于凶手具体的杀人手段……”捏了捏下巴,他猛然醒悟道:“对了,你可还记得,擂台上东方月对我打出的光脉?”
梁允儿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当时看你疲于应付,我还为你深捏了一把汗呢。”
“师父曾告诫我们,切忌没有完成吟咒就使出驭梦术,因为这样危险极大。所以,正常我们都不会利用半吟咒的方式放招,如果有人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想与对方同归于尽,而令一种,便是情急之下仓促出手。如果说东方月属于前者,那么凶手极有可能属于后者,他打出的也是光脉。”
理了理思绪,袁宏接着道:“通过半吟咒放招,能量往往以线状发出,威力虽大打折扣,穿透力与施招频率却大大增强。不过,凶手要想一招击穿女子的心脏,照我看,他的实力起码也得与东方月持平。根据交手经验,此刻,我不得不想到一个人。”
“你是说江华?这个人下流无耻,的确很有可能。”梁允儿狠狠地咬着唇,目光中满是仇火。
“他的嫌疑最大!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他这个人很喜欢对漂亮年轻的外地女子下手,这样便可以用最小的凶险获取最大的满足。毕竟,一个弱小女子落难他乡,她的家人很难得知实情。没有外部压力,官家也懒得去管,那江华便可以有恃无恐地作恶到底。”
说着,袁宏捏起双拳,感到拳心奇痒无比。
“师兄你越说越对了!先前你还没进入面馆的时候,那臭流氓跟我说,听我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四处漂流还不如跟他。看来,他正是冲我不是本地人这点才盯上我的,要不是你救我及时,恐怕我已经跟这名少女一样了。”
历来乐观坚强的梁允儿突然哭了起来,她将脸紧贴在袁宏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享受纵情落泪的舒畅。或许,真是如此,哭着哭着,便会忘记了不快与惊惧。
袁宏把蜡烛夹在了两个石块间,一手搂住她那格外纤细的腰,一手抚住她的脊背。情不自禁地将头低下,他尽情磨蹭着她那飘逸清香的头发。
“宝贝不哭,以后师兄再也不撇开你了。”
袁宏将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向上缓缓移动,搁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对其轻轻拍了拍,聊表抚慰。
梁允儿忽将头挪离他的胸膛,直起身子望着他。颤动着一双湿润柔美的睫毛,此刻的她既显得楚楚可怜,又显得风情万种,而这些都是平常从她身上很难捕捉到的,毕竟,她太过于乐观开朗,太过于单纯青涩。
“师兄,为什么叫我宝贝呢?我长得很像古董类的东西吗?”梁允儿似笑非笑,眼眸中尽是茫然与渴求。这是她头一次听见一个人喊另一个人宝贝,不光她,整个大陆的人都是如此。她实在不知袁宏为何突发奇想,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叫成宝贝。
袁宏低头瞥了一眼脖子上的挂坠,笑道:“噢,这个嘛,在我眼里,你比祖传的宝坠还要珍贵,所以才这么叫你。你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这么叫。”
梁允儿娇媚一笑:“当然喜欢啦,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说着,她话锋一转:“这里好阴森,我们快走吧。”
袁宏将半截蜡烛拾起,拉着梁允儿向前走去。还没走几步远,他见到了又一具女尸,该尸体已经腐烂发臭,袁宏先前闻到的腐臭味也是它发出的。相比之下,该死者的头发却是黑色的。匆匆扫了一眼,袁宏初步判定,这大概也是江华的“杰作”。
受不了腐臭味的刺激,俩人加速向前跑去。途中,他们看到了具具骸骨,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袁宏万万没想到,那江华竟歹毒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等他们慢慢跑远,腐臭味已不再那么强烈。或许因为他们跑得太急太快,蜡烛也在此时被吹灭。逼不得已,袁宏丢掉烛头,从梁允儿的包袱中又取了一根出来,用生火技将其点着。
以免风再次吹灭蜡烛,俩人放缓了脚步,继续前行。
“这么狭窄的鬼地方,还那么深不见底,最要命的是,还有那么重的异味、臭味,简直不能忍受。”梁允儿一边失望地摇摆着头,一边连声叹息。
“又窄又深,时常还带点味道的幽洞多了去了,见怪不怪。”
袁宏并没有像梁允儿那般大惊小怪,此刻的他格外平静。平静之余,他偷瞄了梁允儿一眼。
梁允儿忽不再说话,闷着头加速朝前走,把袁宏放在身后拉着。袁宏不甘落后,当即赶超了她,再次把她当作温顺的小绵羊一般牵着。
费了许多力气,终于,他们抵达出口。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令袁宏深吃了一惊……




修梦狂潮 第17章 躲不过我的法眼
袁宏凝了凝神,只见洞口外有八个彪形大汉站成一排,正用异常凶恶的眼神盯着自己。他们没有任何表情浮于脸上,俨如一群守候猎物的饿狼。在群狼的身后,还站着一位笑眯眯的刀疤脸。
刀疤脸拨开两名大汉,从中间走了出来,旋即止步,忽将邪恶的目光投向梁允儿,笑道:“梦里寻她千百度,那妞却在烛火阑珊处。嘿,我就知道小娘子会被你身前的小子带到这里来。能在这里捕获你们,那数十死士与家丁再辛苦也值得了。”
刀疤脸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袁宏早已处于天罗地网般的满镇搜捕中。能亲自带着八人守候于甬道出口,说明他早已料到袁宏会从甬道逃出。
袁宏见状,当下将梁允儿护于身后,喝斥道:“江华,你作孽太深!你若不死,天地当诛!”
江华仰天一笑,手指着身后八人道:“想让我死?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能耐过我身后这关喽。反正你小子也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这八人可是我江家三十死士中最厉害的八个,实力全都在你我之上。怎么样,还要不要喊得更大声点?”
袁宏闻言,瞥了瞥那实力深不可测的八人,忽将眼珠子一转,即刻转怒为笑:“嘿,其实温柔才是我的本性,刚才那么大声,只不过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咱不妨做个交易,兴许还能成为朋友。”
江华将双手一拍,大声道:“好!我最欣赏你这种识时务之人,说吧,如何交易?”
袁宏拍了拍梁允儿,让她把上回送给自己用过的止血药取出来。梁允儿毫不含糊,翻了翻包袱,从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来,并将其递给了袁宏。
袁宏打开瓶盖,瞅了瞅里面的药粉,又特地闻了闻,见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这才确定梁允儿没有拿错。
面带着微笑,袁宏走近江华,将小瓶子展示在了他的眼前:“在交易之前,我先表示点诚意。啧啧,瞧瞧你这张俊美的脸,被钗子划伤,实在可惜。我这刚好有点止血用的药粉,只要外敷在你脸上的伤患处,不仅能去除那伤疤上依旧还在外渗的血丝,还能加快伤口的愈合,不到十天结痂便可以脱落。”
江华诡秘一笑,拍了拍袁宏的胸脯,晃动着手指道:“嘿嘿,你小子……”倏然,他抓住了袁宏的衣领,瞪着眼睛道:“想毒死我?你以为本大爷跟你一样蠢!”
袁宏异常无辜地摆了摆手:“我说了我是有诚意的,你瞧瞧你!”
等江华将手松开,袁宏从地上捡起一块薄薄的石片,对着左臂狠劲一划,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来。眨眼间,他胳膊内的鲜血由汲汲流出变成了汩汩涌出。
小石片啪嗒落地!
允儿见状,脸色刹变,连连摇头的她直抿着嘴,显得格外担忧与痛苦。见此情景,就连八大木桩也满脸惊诧。
江华把嘴巴圆圆张开,瞠视着袁宏的举动,片言未语。
天,很晴朗,鸟,在欢唱,油菜地里略有声响……
袁宏镇定如常,只管将药粉涂抹在伤口处,继而用手按了按,整个流程一气呵成,连眉也没有皱一下。
笑了笑后,袁宏将左臂伸向江华:“呐,你瞧!”
江华揉了揉眼,见袁宏胳膊上的鲜血果真很快止住,格外诧异,誉道:“果然神奇!你这是何种药粉,我怎没有见过?”
袁宏打了个咯噔响的响指,晃着脑袋道:“它叫去痂壮骨粉,是用七种不同的仙草,配以白芨、紫珠,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封血于刹那,壮骨于无形,是居家旅行、恣意妄为的必备良药。”
“去痂壮骨粉?也就是说,它不仅能止血去痂,还能强身健体喽?”
江华面露喜色,眯缝着一双小眼睛,很显然,他已被袁宏戳中下怀。他正要伸手去夺瓶子,忽被袁宏飞步躲开。
“别急,你先听我说完!这种极品良药在整片大陆三年方才炼制十瓶,可谓是稀世之宝。起码你也得表示点诚意,我才能把它送给你。”
袁宏双指紧捏着小瓶,眸色中充满了自信。
面带着谄笑,江华用手指戳了戳袁宏的胸膛:“说的也是,现在该我拿出诚意了。”说着,他从怀中也取出一个小瓶子,却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瞥了瞥江华手中的瓶子,袁宏把眉头紧皱,弄不清他想搞什么鬼。
江华拧开瓶盖,将瓶子放在手心磕了磕,倒出一粒褐色药丸,诡笑道:“这是我的诚意,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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