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厌星术
青瓷灯明亮的光线照入巨笼之中,笼中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惊得骤然起身想要往外扑,但他的四肢被铁链所缚,还未触及笼子就被铁链扯住了。
铁链随着他的动作产生了巨大的拖动声,男子的口中溢出了骇人的嘶吼。
这让刚把音绝泥从耳中取出的俞愔和钟龄很是难受,恨不得再将小泥团塞回耳中,不听这刺耳的声音。
怕将其他人惊动,俞愔迅速布下了一个隔绝声响的法阵,将仓库内的动静完全隔绝。
“这人好像也不是炉鼎吧?”钟龄开口说道。
俞愔点点头,这笼中的男子头发散乱,衣着狼狈,看年纪已近不惑之年,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没有一丝灵力存在,应该是个凡人没错。
“只是......”俞愔语带疑惑地说道,“他身上为什么会有妖气的存在?他分明是个凡人。”
钟龄也发现了这一点,面前的男子虽然身无灵力,但偏偏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妖气,并且他的眼睛隐隐泛红,手指指甲尖而锋利,嘶吼时也隐约可以看见口中的獠牙,这些分明是妖兽的特征!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四十七章 范柳
俞愔和钟龄用神识来回探查了几次笼中的男子,得出的还是最初的那个结论——这是个带有妖气的凡人!
“喂,你冷静一点,你别嚎了,能说话么?”钟龄朝着笼中的中年男子大声喊道。
男子却恍若未闻一般继续在铁笼中挣扎嘶吼。
钟龄不死心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啊?”
“他的心智都已经迷失了,看来是无法沟通了。”俞愔说道。
“唉,那只能先回去了,这几日小心一些,看看那流姝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钟龄无奈道。
只是钟龄话音还未落,这笼中男子的动作就突然一顿,歇斯底里的嘶吼也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愈发阴戾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见这男子的突然变化,钟龄不禁问道。
俞愔思忖道:“应该是我们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
“刚才我们说了什么?”钟龄摸着下巴说道,“对了,是流姝!”
他对着笼中的男子喊道:“你认识流姝对不对?”
男子呆呆愣愣地转过头来,口中呢喃道:“流姝......流姝......”
果然,这笼中的男子是认识流姝的!
钟龄再接再厉道:“对,你认识流姝的吧,她和你什么关系呀?”
许是钟龄连续在笼中关押的男子面前反复提到流姝,他的神志有越来越清明的趋势,但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凶狠了。
“流姝——毒妇!”男子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四个字,然后神情又变得无比悲戚,“萍儿、我的萍儿!毒妇你还我萍儿!”
“萍儿是谁?”俞愔追问道。
“萍儿死了......萍儿死了!”男子语无伦次地说道。
“那你记得老盛吗?”
提起老盛男子倒是也给了一些反应:“老盛走狗......助纣为虐......”
俞愔和钟龄问了许多问题,但这笼中的男子神志不甚清明,说话也颠三倒四,二人也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他对流姝一行人是恨之入骨。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这个样子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钟龄有些气馁地说道。
俞愔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这副样子应该是受到了妖气的影响,整个人都已经趋于妖化,要想和他沟通的话或许用和妖兽沟通的办fǎ hui更有效果。”
被妖气感染的凡人或者修士也不是没有,但一般也只是情绪波动较大,嗜血冲动而已,发现了之后及时驱除妖气就可以恢复正常。
而这笼子中的男子连外表都已经部分妖化,这是非常少见的,这意味着他的受感染程度已经到了深度。
这已经是半人半妖的状态了,就算现在有高阶修士为他驱除妖气也没用了,因为妖化部分占了身体的一般,若是强行驱除只有死路一条。
面对这样近乎等于半妖的男子,他们转变一下沟通方式或许会更有效果。
俞愔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两瓶丹药,一瓶是钟龄之前给的她的兽元丹,另一瓶则是明心丹,多为修士晋阶时服用,有明心静气之效,她希望这丹药能够平和男子的情绪,让他的神志清明片刻。
她将兽元丹中混入明心丹一起放进了笼子里的碗中。
当兽元丹的香气溢散开时就立马吸引了笼中男子的注意力,他停止了对流姝的咒骂,缓缓地爬向了装兽元丹的瓷碗,然后开始了进食。
钟龄见状朝俞愔递了一个眼色:“你可以的啊!”
俞愔则是十分专注地盯着笼中的情况道:“有没有作用就不知道了。”
男子将丹药吃完后情绪就稳定了许多,不再抓狂嘶吼,而像犬类一般趴在地上休息。
又过了一刻钟,男子忽然抬头,眼神略带迷茫地看着俞愔二人道:“你们是?”
俞愔和钟龄相视一笑,心知这兽元丹和明心丹是起作用了。
“我们是无意间闯入这里的,之前听到了你的叫骂声,我们就顺着声音寻过来了。”钟龄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起了谎,“你刚才好像在骂流姝毒妇,还有什么还我萍儿。”
一旁的俞愔也插话道:“流姝可是这艘船的主人,前几日还救了我们,她可是个好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流姝是不是个好人俞愔不好判断,但是现在为了从笼中的男子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她只能同钟龄一起演戏刺激这个男子。
“呵。”男子冷笑一声,因为之前的嘶吼他的嗓子还带着些许沙哑,“她流姝算得上什么好人,明明是修士却做着拉皮条的买卖,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女子,这种人能叫好人?”
“怎么会?流姝前辈竟然是这种人......你是被她关在这里的吗?”俞愔难以置信地惊呼道,那模样要多惊讶有多惊讶,钟龄都有点佩服起她的演技来。
笼中男子的眼神变得更加晦暗不明,他看了看自己双手,凸出的骨节和锋利的指甲都在提醒他——他已经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了。
他厉声道:“要不是她,萍儿怎么会死?要不是她,我又如何会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只能日夜待在牢笼之中!”
钟龄这时候开口说道:“还请阁下为我二人解惑,萍儿是谁?她又因何而死?流姝前辈为何要将你弄成这副模样?以及她是如何把你弄成这副模样的。”
钟龄这一连串的问题将男子都问得有些懵了,怔忡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说起,俞愔见状赶忙道:“不必着急,从头慢慢说便可。”
男子点点头道:“我这副样子虽然不是流姝亲手所致,但也是因为她的迫害我才会遭此厄运,可以说没有她我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叫范柳,和流姝原本是一对夫妻。”
“什么?!”钟龄被惊得险些手中的青瓷灯都握不稳了,他还以为这两人得多大仇呢,结果男子一开口就把他震惊了。
俞愔瞪了他一眼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先听他说完。”
钟龄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大了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边靠了靠。
“那我继续说了。”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四十八章 夫妻
原来,范柳是方壶仙山一个小镇上的教书先生,意外救了深受重伤的流姝,二人的孽缘也就从此开始。
流姝是个容貌出众的美人,范柳也是个仪表堂堂的读书人,书生佳人,又掺杂着救命之恩,产生感情就如水到渠成般自然,两人就这么坠入了爱河。
他们结为夫妻,琴瑟和鸣,流姝甚至还为范柳生下一子,而这个孩子还是难得一见的金属性单灵根,这对于灵根一般的流姝来说简直如同天降之喜。
他们开始悉心培养这个孩子,而孩子也不负他们所望,逐渐长成了他们理想中的样子,成为了远近驰名的天才少年。
妻子美丽,儿子又有出息,三口之家也是其乐融融,范柳当时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人生。
只可惜好景不长,范柳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他没有灵根,也没法修炼,寿命不过百年,而流姝当年已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离金丹也只是临门一脚。
面对日益老去的爱rén liu姝根本无法接受,范柳的寿命就像悬在她心上的一颗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并且还逐渐成了她的心魔。
范柳也发现了妻子的不对劲,他告诉流姝生老病死是凡人必须经历的,她不必为他难过,也许下一辈子他们还能相遇。
但流姝看不开,她纠结于此,日渐狂躁,终于有一日她突然消失了,范柳把整个小镇翻了过来都没有找到她。
就在她心灰意冷以为流姝抛夫弃子之时,她又出现了,不仅修为突破了金丹期,并且还带回了一颗名叫增寿丹的丹药让他服用,这让范柳平白又多了三百年寿命。
这本来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范柳发现,从那以后流姝就会时不时地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定期还会有陌生人上门寻她,范柳听他们都唤流姝为阁主。
流姝的举动越来越神秘,心生疑惑的范柳就处处留意流姝的动向,但凡人与修士的差距犹如天地之隔,流姝想要瞒住范柳的事情,范柳根本就无从下手。
最后没有办法他就直接跑去质问妻子了,流姝在他的步步紧逼下还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了。
在发现丈夫逐渐衰老的时候流姝就开始四下收集各种可能延长寿命的奇物,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名好友告诉她珍宝楼的拍卖会上会有增寿丹出现,她欣喜若狂,满怀着希望去了珍宝楼的拍卖会。
但增寿丹这种奇物从来就不缺购买者,拍卖会上的价格一下就被抬到了五十块上品灵石,流姝不过是个散修全身家当加起来也不超过两块上品灵石,她又怎么买得起如此昂贵的丹药。
最终这增寿丹被芳华城的城主以七十块上品灵石的价格收入囊中,流姝觉得无比绝望,但是想了想家中日渐衰老的丈夫她还是咬咬牙找上了芳华城的城主——彭万里。
她请求彭万里将增寿丹割爱于她,灵石她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凑齐给他的,但彭万里却拒绝了她,这对于他亦是难得的宝贝,自然不可能拱手相让。
这让流姝心如死灰,一度想要放弃为范柳寻找延长寿命的奇物,但转机却又在这时候出现了。
珍宝楼传出在三个月后的拍卖会上又会有增寿丹出现,流姝得知后觉得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增寿丹拍下来。
也是上天助她,让她那时认识了一个纯阴之体的少女,纯阴之体可是绝佳的炉鼎,她在得知少女的秘密后就动起了歪脑筋,开始打起了贩卖炉鼎算盘。
毕竟歪门邪道来钱总是最快的。
她狠下心来把少女贩卖给了一个急需炉鼎的修士,这让她赚了六十块上品灵石,并且这个修士对于炉鼎的需求极大,不仅想要流姝为他继续寻找炉鼎,还提议让流姝干脆搞一个专供炉鼎的组织。
这甜头让流姝有些迷失自我,在利益的驱使下她伙同那个修士创立起了流朱阁,做起了拉皮条的买卖。
巨大的利润让流姝拍到了心心念念的增寿丹,也解了她的心魔,让她一举突破到了金丹期。
范柳得知真相后心情十分复杂,他自小读的是圣贤之书,对于妻子所做的生意根本无法接受,但流姝是为了他才做这些的,他又无法指责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流姝同范柳摊牌后索性就将一家人都接到了流朱阁里。
在这里范柳发现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流朱阁做的不仅仅是拉皮条的生意,暗地里逼良为娼和贩卖炉鼎的事也没少做。
范柳劝过妻子收手吧,既然已经拿到了增寿丹,就没必要再继续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但流姝告诉他,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流姝已经尝到了拥有权势和财富的滋味,她不想放手,况且流朱阁做到了今天牵扯的人和关系太多了,仇家也太多了,她若是突然不干了,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流朱阁的生意越做越大,流姝也变得越来越忙,他们的争吵也越来越多,最终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
范柳不再去管流姝做的事情,在无尽的争吵中他对流姝的感情已经消磨殆尽,他觉得流姝已经不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了。
他变得不爱归家,经常去附近的酒楼买醉,也就是因为如此,他认识了酒楼的厨娘萍儿。
萍儿不如流姝貌美,但她温柔又善解人意,还烧得一手好菜,范柳在不知不觉中就迷上了这个姑娘。
但是他年纪已大,又已有家室,自觉配不上萍儿,于是就把感情深深埋在心底,却不想萍儿也对他有好感。
经过种种误会后,二人终于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范柳决定和流姝和离,他要给萍儿一个幸福的将来。
流姝得知后怒火冲天,非但不肯放手,还扬言要给萍儿好看,范柳惊惧之余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但他也不愿意继续被流姝所束缚,于是他求到了自己儿子范沛清的头上。
在范柳的苦苦哀求之下,范沛清同意帮助父亲和萍儿逃走。
范沛清天赋卓绝,此时修为也已经到了金丹初期,比起母亲流姝也只差了一个小境界,要想瞒住流姝帮助父亲也不是什么难事,在他的帮助下范柳和萍儿有惊无险地逃出了芳华城。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四十九章 登徒子
只是逃出芳华城以后的生活却不如范柳想象的那般美好,为了不让流姝发现他和萍儿不得不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几经周折逃到了蓬莱,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平静和美的生活了,老天却和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
萍儿的姿色虽然不及流姝那般出众,但也是个娇俏美人,放到常人中也算是显眼的了,所以到蓬莱不久后他们就遇见了垂涎萍儿美色的登徒子。
范柳自是要护着萍儿的,索性那人只是个凡人,最后也只是仗着人多将他打了一顿丢到了野外。
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后来有人将他从野外救起,把他带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中,然后给他喂了不知名的药后他就不省人事了,只是范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醒来后人生会被完全颠覆。
当他恢复意识后,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乱葬岗中,他的胸腹之间多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疤痕,但奇异的是他身上的伤已经尽数恢复了,同时他还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力量。
然后他发现这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身体素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速度和力量都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如果说以前的他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的话,那现在的他拳能碎石,腿能断树,比之武道高手差距也只是经验和招式而已了。
这个认知让他欣喜若狂,他马上找到那个登徒子将萍儿救了回来,这天降的神力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诸多好处,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用怕受人欺辱了。
范柳和萍儿一起开了一家酒楼,二人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他们甚至计划着明年生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若是男孩子,就由他来教诗词文章,若是女孩子,就由萍儿来教女红厨艺。
但是这个美好的愿望还没有实现,范柳就发现自己变得有些不对劲,先是脾气变得暴躁,时不时有些暴力举动,然后开始间歇性地失去记忆,有时候恢复意识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啃食生肉。
他心下害怕寻遍了名医医治,但是凡人的大夫并看不出什么,都觉得他身体康健,并不不妥之处,只是血气旺盛了些,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但是范柳的病情却在一日日加重,他想这病或许只有修士能看了,于是他寻上了一位在道观里修道的练气期修士,却不那修士一见到他就大吼一声:“何方妖孽?”
说着就祭出长剑要将他当场斩杀,吓得范柳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他害怕再次遇见这种情况,便不敢再去寻修士为他诊治,只好写信给儿子范沛清,请他来蓬莱一趟帮忙看看。
只是范沛清还未赶到,范柳的病就已经严重到无法挽回了,他的牙齿开始变得尖利,手指骨节变大,指甲也变得坚硬锋利,他的外表越来越像一只野兽,而不是人类了。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在一次短暂的失忆后,恢复意识的他看见的不是野兽的尸体,而是他心爱之人萍儿的尸体,而杀掉萍儿的显然是浑身鲜血的他!
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爱人,甚至还把她当做食物吃了大半,这种绝望和痛心让范柳彻底疯狂,在范沛清赶到时他已经沦落到野外成为了一只彻头彻尾的野兽。
范沛清为他驱除了部分妖气,让他的神志得以清明,但终究手段有限,妖气无法彻底驱除,他也回不去当初的模样了。
“后来的事你们也猜到了吧,流姝知道了我的状况从方壶到蓬莱来要将我带回去,现在就是回去的途中。”范柳悲声道。
“可这样看来流姝前辈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非但没嫌弃你,还千里迢迢从方壶来到蓬莱带你回去医治。”钟龄插嘴道。
“呵。”范柳冷笑一声,“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
范柳的声音突然拔高道:“若不是我半昏迷之时听到了老盛和这毒妇的对话,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可能到死也还认为把我害到如此地步的是那个登徒子!是命运!”
他面目狰狞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厉声控诉道:“你们知道那登徒子是受谁指使的吗?”
“是流姝?!”俞愔和钟龄异口同声地反应道。
范柳眼中此时充满了怨毒和恨意,他道:“就是这个毒妇,她早就知道了我和萍儿在蓬莱的消息,她没有立马痛下杀手,而是买通了那个登徒子,让他拆散我与萍儿。”
“只是她没想到我在野外的一番际遇,竟然让我有能力把萍儿抢回来,更没想到那番际遇会让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若不是她,我何至于此!”
说道这里他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起来,眼球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呼吸逐渐变重。
“喂,你还好吧?”
“范柳?”
俞愔和钟龄连续唤了几声皆无回应,不一会儿熟悉地嘶吼声又响了起来,他们知道明心丹怕是已经失去作用了。
钟龄估算了一下进来的时间说道:“快一个时辰了,范柳能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俞愔点点头:“嗯,先回去再说。”
二人又用黑布将笼子盖上,吹灭了青瓷灯,小心翼翼地走出了仓库门。
见门口的两个筑基期守卫仍是一脸茫然地呆愣在原地,二人舒了一口气,看来这鲛人歌声的迷惑能力还真是不低。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钟龄又靠着记忆将阵法复原如初,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钟龄一直未曾展示过自己的实力,这一番探查凭借的都是各种奇异法宝,加之他平时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免让俞愔对他的印象一直平平。
但这下的复原阵法却不是钟龄凭借外力手段达成的,而是实打实地靠着自身超强的记忆能力和对阵法的理解作到的,这下倒是让俞愔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他倒不是个完全的花架子。”俞愔在心里想道。
遥夜沉沉,海风呼啸,二人就着这黑夜悄悄地摸回了房间。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五十章 拆穿
俞愔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到了钟龄的房中同他一起梳理今天得到的信息,以及二人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钟龄一进门就往床榻上一趴,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用手撑着脑袋对俞愔说道:“你觉得流姝会对我们动手吗?”
靠在墙边的俞愔说道:“现在还无法确定她的真正意图,但是把我们当作炉鼎贩卖应该是最有可能的。”
“你就不用担心啦,你那么丑当炉鼎不行的。”钟龄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了一句。
“你......”这可又把俞愔气着了,这是他第几次说她丑来着?俞愔对他刚刚改观的印象,此刻又变差了。
钟龄此刻姿态慵懒地靠在床榻上,浓墨般的青丝铺散开来,眼含春水,唇如朱丹,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绮丽。
俞愔见状气极反笑道:“对对对,我太丑了不用担心,倒是钟道友姿色过人,我觉得更加危险一些,说不得还有些好男风的修士也会看上你。”
钟龄闻言果然脸色一黑,但是也只是一瞬,然后又眉开眼笑道:“这是好看的人才有的苦恼,你是嫉妒我。”
俞愔被噎得哑口无言,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我是千叶山钟家的人。”钟龄忽然没头没尾冒出了一句话。
俞愔有些茫然地回头道:“嗯?”
见她有些茫然,钟龄更是狡黠笑道:“我不仅在蓬莱可以横着走,在方壶和瀛洲别人也不一定敢得罪我。”
俞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千叶山钟家在东海仙山中的地位恐怕比自己想象得还要高,照钟龄的意思应该是说流姝不一定有胆子敢对他下手。
可自己在这东海仙山中没有任何依靠,认真说起来她的处境比钟龄可危险多了。
“哈哈。”
耳边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打断了俞愔的思考,钟龄直起身子,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牙状。
“俞愔,你不是东海仙山的人吧。”
钟龄的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俞愔听到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在钟龄这里可能早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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