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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厌星术
金友财微笑地看着俞愔,似乎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这灵茶在凡俗也是十分难得一见,金师兄或是凭借修士的直觉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或是听闻了有关于仙药的传说有了好奇心,总之师兄你动心了。”
“恰巧徐大公子知道徐夫人娘家也有一件不凡的宝物,你们干脆设计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先是让徐添裕坠马重伤,然后又向徐夫人透露鸿途观有仙药一事,只要中间对徐夫人再加以引导,让她拿出家传之宝简直轻而易举,毕竟她不能不管自己亲生儿子的死活。”
说到这里俞愔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朝徐添荣问道:“在青州你是故意被山贼抓住的吧?”
徐添荣的脸色徒然一白:“故意的又怎样,能让那毒妇难受的人我当然要救了。”
看来又是一段宅门恩怨了,但是现在的俞愔可没有兴趣理会他,转头与金友财总结道:“最后便是夜探鸿途观盗宝,跟踪我与平山道人。”
俞愔没有说的是徐夫人外家姓孙,又拥有测灵盘,基本与孙润在玉简中所说的差不离,这徐夫人有极大可能就是孙润的后代。
这二人已被宝物迷了眼,若是此番自己殒命于此,那徐夫人是木精前任主人后代的事被这二人知晓后,焉知他们不会找徐夫人和徐添裕的麻烦。
俞愔说完后看向了金友财,向他确认自己的推测到底准不准确。
鼓掌的声音响起,金友财感叹道:“俞师妹果然聪颖,这推测基本分毫不差,只是漏了一点。”
“什么?”俞愔疑惑道。
金友财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开始卖弄起了关子:“我今年四十有六,乃金木水土四灵根,或许到死都不一定能修炼到筑基。”
“而清楚认识到这点的我才会接了门派凡间据点的任务,想在凡俗做个富贵闲人安稳余生。”
俞愔听得一头雾水,他这不是打算做个富贵闲人安稳余生,那为什么又步步算计,现在还要做起杀人夺宝的勾当。
心里这么想她口中也这么问了:“你既然认清现实,决定当个富贵闲人了,那你为何又要做这些事?”
金友财意味深长地望了俞愔一眼,道:“那还不是要怪俞师妹你了。”
俞愔一脸茫然。
金友财责怪道:“这都要怪俞师妹几个月前在青州与西台交界处丢了一颗增寿丹,让我平白多了三百年寿命,不然我也不会生出这些心思来。”
俞愔的瞳孔骤然猛缩:“我的丹药被那女山贼偷走了,为何会到你手中?”
“哈哈哈哈......”金友财得意笑道,“俞师妹难道忘了我开的店是当铺了吗?”
“人嘛总是会有些小病小痛的,也是天要助我,有一日那女山贼带着一个重病的男子到妙手回春堂求医。”
“妙手回春堂嘛,医术是还可以,但是诊金可不是小数目,那女山贼自然是出不起的。”
“也亏得我这东来当铺选址巧妙,许多求医之人若是银钱带不够都会选择来此典当,那女山贼也不例外,她把装有增寿丹的玉珠当给了我。”
“竟然是如此......”俞愔不禁喃喃道,她怎么也想不到增寿丹被盗后竟然这样到了金友财手中。
“我发现这玉珠之中有一枚丹药,灵气逼人,但我却不识得。”
“但更巧的是我这个外甥过目不忘,他当时在楼上就认出了女山贼,与我说了你们青州的遭遇。”
说到这里金友财就更加兴奋了,他觉得这些因缘巧合简直就像是天道为他专门设计的一条通向仙途的康庄大道。
“俞师妹在昆仑得了一颗增寿丹这事我也略有耳闻,我这一思忖,再对比典籍上的描述这才确定它是增寿丹无疑。”
“师妹你说这因果关系奇不奇妙?”
是的,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本来早已放弃修炼证道,因为筑基对他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然而却让他阴差阳错的得到了这增寿丹,三百年的寿命,足够让他修炼到筑基了,筑基后还会增加寿命,金丹于他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存在了。
天道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那么修炼证道便不是他的妄念,那他为什么不能去争一争,抢一抢?
或许就成功了呢?就像现在,他得到了增寿丹又有了木精,他觉得金丹都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元婴......或者是化神他都是有机会的!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二十章 重伤
金友财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直劈而下,俞愔被震得久久不能言语。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长生的诱惑竟然让金友财扭曲至此,疯狂滋长的yu wàng就像饕餮一般吞噬了他的理智和良知。
自己如今的遭遇竟是从遇见那女山贼起就埋下了伏笔,真是不得不让人感叹世间际遇的奇妙。
虽然金友财的一番话将俞愔搅得心神震荡,但说话间俞愔仍旧没有忘记接近那石台中的汲灵藤。
而现在她离那汲灵藤不过一步之遥,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她先是抛出一枚铁镖,口中喝道:“五阶流水阵,阵成!”
金友财大惊失色,先是往那铁镖投掷的方向看去,又小心地四下张望,唯恐这阵法杀机从各处涌来。
然而这只是俞愔的声东击西之法,那流水阵哪有这么好设的,她不过是欺金友财眼界不足,借此转移金友财的注意力,用这段时间取到汲灵藤。
她见金友财小心张望的时候,猛然扑向石台,也不管汲灵藤上密密麻麻的小刺,猛地一拽,汲灵藤如同麻绳一般被她拽了出来。
金友财这才发现哪有什么五阶流水阵,纯粹是俞愔在声东击西,气得唇边的小胡子都要翘了起来。
他外甥说的果然不错,此女狡诈,再留必生变数!
金友财先是用了张土盾符立起高高的土墙将甬道封住,随后提剑迎战俞愔。
俞愔右手持剑,左手拽着汲灵藤,发挥出肉身最快的速度冲向金友财,她先是一剑直冲对方门面,金友财下意识举剑格挡。
两剑碰撞,剑声铮鸣,金友财右手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要知道若是没有灵力加持,女子的气力一般都不如男子的,而俞愔绝境之下的爆发力竟能在近身交战之中和他不分伯仲,甚至隐约有压制之意。
这让金友财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恐惧,他不敢再随意应对,而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俞愔。
就算没有灵力,面前的少女也不容小觑!
而俞愔在第一招被挡之后,便借势绕后,金友财自然知道她此举定有深意,直接捏诀使了一个水箭术。
水汽在空中快速凝结成了三支水箭朝着俞愔射了过来。
按金友财的想法剧本应该是俞愔侧身躲过水箭,而他此时已经转过身来对着她闪躲的位置放上致命一击,让她无路可逃,
而俞愔却没想要闪躲这水箭,在修仙界中,除了剑修、体修这一类擅长近身战的修士以外,其他修士的修炼都更依赖于法术神通,更何况金友财只是个普通的真修,自然也不会例外。
真修所学驳杂,并不专精一道,而是凭喜好自行决定所学。
真修不擅近战,这就是俞愔最大的机会。虽然她与金友财同为真修,但若比拼术法,没有灵力的她必输无疑,而近战却能极大缩小两人的差距。
俞愔好不容易才有了近身的机会当然不会放弃,她硬是接了这水箭,把汲灵藤绕上金友财的脖颈。
于是转过身来的金友财在预判的位置砍了一剑却发现砍空了,而俞愔不但将汲灵藤绕上了他的脖颈,甚至利用身形躲掉了其中一支水箭,只有左臂和左下腹各中了一支水箭。
汲灵藤上的小刺在金友财的脖颈上划出道道血印,接触到含有灵气的血液之后汲灵藤就像找到了支柱一般,牢牢吸附,不肯放松。
金友财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灵气在快速流失,他用剑去砍这诡异的藤蔓,却发现根本砍不动。不仅如此,他甚至使用了一张火符都无法伤害到这藤蔓。
也就是说,这个藤蔓的品阶远比他想象得高,这下形势一下逆转让他始料未及。
而正当俞愔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之时,从开始就一直像个透明人一般在旁边的观战的徐添荣却执剑攻了过来。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徐添荣竟是个剑术高手。
“被山贼抓住本就是他故意的,他一直在隐藏实力。”这个认知从俞愔的脑海中浮现,她不禁苦笑,这还真是时运不济。
之前面对平山道人和金友财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更何况与金友财的对阵中她还受了不小的伤,虽有心与徐添荣一战,但她的身体状况却不允许。
这场战斗注定是徐添荣单方面的碾压。
面对这么个剑术高手,她被逼得节节败退。
手臂、大腿、身侧都慢慢有了伤口,赤红的鲜血滴滴坠落,在地上开出了妖冶的花。
最后她被徐添荣一剑穿腹倒在了孙润的遗骸上,鲜血染红了整个石台,俞愔已再无力气站起。
然而在孙润的骸骨和衣物之下,有一把灰扑扑的钥匙正在吸收着俞愔的血,众人对此一无所觉。
金友财见俞愔倒地大喜道:“添荣,杀了她。”
徐添荣点点头,举剑作势要劈下。
却有异变横生!
俞愔周身突然有一股异样的气流涌动,转瞬间就消失在空气中。
徐添荣与金友财见状俱是一惊,这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难道还留有什么秘密招数不成?
最后二人把这密室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俞愔的踪迹,也是俞愔层出不穷的计策让他们印象太过深刻,担心事情败露的金友财只好假死遁逃,从此沦为散修。
当然这是后话了,而此时俞愔被那古怪的钥匙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俞愔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被这莫名的气流传送到了哪里,只知道这里大概是片树林,灵气充沛,古树参天。
山林里静谧的气氛被她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惊得林中的鸟兽四散奔逃。
她现在浑身是伤,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冰凉的土地上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俞愔觉得自己的血仿佛都要流干了,眼皮愈发沉重,身体在逐渐变得冰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怎么会有人闯入此地?”
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她的脑袋现在一片混沌,眼皮沉重得连一条缝都睁不开,亦回答不了这问话人的问题,最终她还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在俞愔昏迷地点的不远处,一名红衣女子坐在大树的枝干上摇晃着腿,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俞愔,自言自语道:“算你命大,我这千百年来没见着活人了还真有点寂寞。”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二十一章 芥子空间
俞愔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醒来,她恢复意识后便立马坐了起来探查身上的伤处。
她惊讶地发现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已经消失不见,仿佛鸿途观后山密室中的那场恶战就是自己的一场梦,而梦醒了便了无痕迹。
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俞愔寻声而望,进来的是个女子,细黑的眉,潋滟的眸,鼻梁高挺,唇瓣微薄,一身红衣浓艳如同盛放的红牡丹,玉笑珠香,雍容华美。
她想到自己昏迷前听到的那个女声,立马和眼前的美艳的女子联系到了一起,是她救了自己吗?
红衣女子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修为,她一进来俞愔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这是一个修为至少在元婴期的修士。
“是前辈救了我吗?”俞愔起身行礼询问道。
红衣女子点点头,坐到了旁边的扶椅上。
俞愔上前郑重地朝着扶椅上的女子深深鞠了一躬,感谢道:“晚辈俞愔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苏晚。”红衣女子开口道,她的声音犹如金玉相撞,别有一番靡丽的美感。
“敢问苏前辈此处是何地?”俞愔还记得昏迷之前她是被一股莫名的气流传送到此地,现在醒了自是要确认一下状况。
窗棂的阴影斜斜打在苏晚的脸上,让人无法辨别她表情,“这里是我的芥子空间。”
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
传说芥子空间可纳百川大海,独立于天地,自成一方世界。
这是传说中的宝物,是比木精还稀有的存在,甚至有人认为须弥芥子不过是佛修的妄言,毕竟从未有人得到过。
而面前的苏晚却告诉她,这就是传说中的芥子空间,这怎能不令俞愔震惊。
俞愔不可思议地问道:“芥子空间?须弥芥子竟然不是佛修妄言?”
“那我......我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既然是苏晚的芥子空间,那她又是如何进来的?
苏晚抿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你和我说说你进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一头雾水的俞愔只得把鸿途观发生的事情同苏晚一一道来。
听完俞愔叙述后的苏晚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你是昆仑弟子?”
紧接着她说了一句让俞愔大为吃惊的话。
“昆仑和九州那不是上古传说中才存在吗?你竟是传说之地的人!”
俞愔一脸迷茫,昆仑和九州自上古时期绵延至今,怎么就成了传说之中才存在的地方?
“传说之地?昆仑道统从上古绵延至今,从未断绝过。”
这下轮到苏晚一脸茫然了,俞愔隐隐觉得苏晚的认知似乎和自己很不一样,“恕晚辈冒昧,前辈来自何方?”
“我乃瀛洲人士。”
“东海仙山瀛洲!?”俞愔不禁提高了音量。
苏晚纳闷道:“瀛洲怎么了?”
传说上古之时在渤海之东的尽头有一片没有边际的海,世人谓之归墟。
归墟之中有五座仙山分别名为: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
仙山无根随水漂流,于是禺强让十五只巨鳌轮流用脑袋举着这五座仙山,不让仙山飘走。
结果有一日却被龙伯国的巨人钓走了六只巨鳌,岱舆和员峤二山失去了巨鳌后,便被水流冲到了归墟之北,最后沉入了深海之中。
最后只剩下方壶、瀛洲、蓬莱三座仙山留存于世。
这便是神话传说中的故事,岱舆和员峤二山到底存不存在至今成谜。
而另外三座仙山在典籍中却是有确切记载的,甚至连九州之中求仙的凡人也有误入三座仙山的记载存在。
但这三座仙山却在某一日突然集体消失了,修士们到处寻觅仙山踪迹,却一无所获。
至此东海仙山消失在修仙界的历史洪流之中。
所以对于俞愔来说,苏晚才是来历神秘的那个人!
“苏前辈,在昆仑和九州的历史记载中,东海仙山五座,岱舆、员峤早就没入归墟海中,连是否真的存在都不得而知。”
“而方壶、瀛洲和蓬莱虽然真实存在过,但在某一日,这三座仙山消失在归墟之海,仙踪渺茫。”
俞愔和苏晚的视线相撞,两人俱是一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疑惑。
“在瀛洲的历史记载中,岱舆和员峤二山的结果和你所说的并无区别。”
“方壶、瀛洲和蓬莱三座仙山却是在某日突然被巨鳌带到殊方绝域,从此与世隔绝,再不见昆仑、九州。”
苏晚说到这里眼神更加迷茫:“我们以为是有天地之灾将至,所以巨鳌带我们连夜逃离,昆仑与九州可能早就湮灭在历史之中,但现在看来真相可能更为复杂。”
这一场对话,将两人对修仙界历史的认知彻底颠覆,而俞愔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夜晚,夜明珠清莹的光笼罩了整间房,苏晚盯着面前的一把金属钥匙陷入了沉思。
有一件事她并没有告诉俞愔。
这把钥匙是几日前她在俞愔昏迷的地方捡,而俞愔能到这芥子空间之中,十有**就是因为这把钥匙。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她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这个芥子空间便是她那把钥匙里的。
她从领口里拿出了一把完全一样的钥匙,这些年她一直用一根红绳将它串作吊坠贴身携带着,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和倚杖。
她把两把钥匙放到一起对比,简直如同一个模子浇铸出来的,都是一样的看不出质地的金属,没有任何的花纹装饰,朴素得就像一般人家的门房钥匙。
苏晚怀疑俞愔的钥匙里也有着一个一样的的芥子空间,她试过认主俞愔的这把钥匙,但并没有成功。
难道已经被那个小姑娘认主了?
不过苏晚并不打算把钥匙还给俞愔,芥子空间这种东西,一个人有就够了,她也是有私心的。
况且知道了她有芥子空间的秘密,她就不可能放俞愔活着离开。
之所以不杀俞愔,只是因为她还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还有,她有一千多年没见过活人了,她太寂寞了。
如果小姑娘讨人喜欢一些,苏晚也不介意留她一条命,当然前提是永远待在这芥子空间中。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二十二章 苏晚
苏晚的屋子外有一大片灵田,用木篱笆隔成了十二块,种着各种各样含有灵气的瓜果蔬菜。
俞愔此时就在其中一块灵田里辛勤劳作着。
这块灵田种的是地十三,这是一种根须能直接食用的灵植,把根须洗净加点调料随便一拌就是一道美味可口佳肴。
而俞愔今天的任务就是挖地十三。
修仙之人重口腹之欲的并不多,因为烹食麻烦之极,修炼时间紧迫没有谁有这个闲工夫,就算是无法辟谷的炼气期修士都更倾向于选择服用辟谷丹而不是自己烹煮食物。
但是苏晚不一样,她明明可以做到完全辟谷,但她却非常热衷于下厨,门口这一片瓜果蔬菜都是她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所种的。
而俞愔今天便被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元婴前辈抓了壮丁,开始了种田生活,毕竟她不能吃白食不是。
其实俞愔同苏晚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苏晚这个人其实没有一点高阶修士的架子。
明明是个活了一千多年的元婴中期修士,却仍然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爱聊天、爱打扮。
苏晚特别喜欢缠着俞愔聊天,有时聊昆仑、九州的风貌,有时聊宗门里的趣事。
在听到俞愔说起自己丹田被毁的原因时,苏晚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只道:“我看你这气运不太行,得找个会掐算的给你算上一卦,怎的那么倒霉。”
偶尔她也会和俞愔说说瀛洲事情以及她自己的故事。
比如仅存的三座东海仙山彼此之间还是有联系的,只不过想要靠一己之力往返却是十分困难,只能通过定期往返的船只才能去其他两座仙山。
她练气期的时候偷偷坐船去蓬莱玩了一圈,家里以为她失踪了,把整个瀛洲都差点翻了过来,她回到家就被罚跪祠堂三天。
又比如她在家中是如何的小霸王,带着弟弟妹妹在瀛洲闯祸,父亲总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说起这些时苏晚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唇边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烈日当空,俞愔抬头看了一眼越升越高的太阳,感觉时间快到正午了,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
还好这芥子空间的季节计算与现实不同,再过几天就是秋季了。
芥子空间里一个月便换一个季节,现实里经历四季需要一年,而芥子空间中四个月就能体验这春夏秋冬。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季节更替较快的原因,这空间中的灵植长得也比较快,大约是外面的三倍。
俞愔知道这些的时候也是啧啧称奇,这芥子空间的奇妙当真常人难以想象,不过她又担心自己的时间流逝速度也不正常,担心常人在这其中会加速衰老。
好在苏晚给她打了包票,这芥子空间中的活物的时间流逝都是正常的,而灵植长得快可能是土壤或者灵气的问题。
俞愔背了一箩筐的地十三回来时,桌上已经摆上了苏晚刚做好的清蒸河鱼和炙烤鹿肉,旁边还有两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灵米饭。
饭菜的香味就这样钻入了她的鼻中,俞愔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声。
苏晚噗嗤一笑,道:“我把凉拌地十三做好了再吃饭,你可得忍住了。”
看见她促狭的眼神,俞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苏晚操控着控水术把地十三冲干净,又用风刃将他们切得长短一致,薄厚均匀,加上调料搅拌,整道菜做的行云流水,用时不过一个弹指的功夫。
俞愔边看边在心里感叹,这控水术和风刃的控制着实精密,若是用在对战之上那又会是怎样的?
苏晚的厨艺功底毕竟磨练了上千年,火候以及调料的控制都掌握的恰到好处,这几道菜让俞愔这种不好口腹之欲的人都欲罢不能。
一碗灵米见底,又眨着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苏晚:“我还能再吃一碗吗?”
苏晚点头。
俞愔欢呼一声,又给自己乘了一碗米饭吃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牙状。
俞愔吃着吃着忽然发现苏晚怔怔地看着她发了好久的呆,那眼神哀伤又温柔,好似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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