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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行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彦河看柳

    “大祭司,还有多长时间”

    带着岁月痕迹的白发美丽鲛人,蓝盈莹的鲛尾轻轻一摆,深沉海底的鲛人祀宫的大殿里,拨开层层的海水,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画面,画中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乖巧的睡在暖阳花下的精致小榻上,红嘟嘟的小嘴只一眼,便叫人觉着比她身后的暖阳花还要温暖可爱,玲珑精致的鼻子,泛着些许的汗珠,在日光的照耀下,晶莹圆润十分的可爱,

    一双眼睛就算是闭着,但从其形状,同样能叫人相信它的美丽,白皙的肌肤并不白得像雪一样,叫人心生含意,而是带着微微的红润,如同百年方才一开的仙桃花的花瓣一样。

    一头漂亮的青丝,调皮的四散在她小小的身体上,带着一股懒洋洋的调皮味。

    秦天的眼神不经意间,就温柔了下来,嘴角带着些许似有似无的笑意。

    “王,大公主几岁了”美丽的白发大祭司一双美丽的紫眸带着无限的温柔,说话轻轻柔的,似乎怕吓到画中的小人儿。

    “八岁,”秦天的声音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犹豫,回荡在硕大的祀宫里。

    白发大祭司的紫眸中闪过忧伤,蓝盈莹的鲛尾轻轻一摆,将祀宫里的痕迹干干净净的擦去,

    “八岁,八年,王,待到大公主亭亭玉立之时便是天地聚变之时,上天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秦天负手而立,湛蓝的海水抚过他的银发,带起一个又一个的眷念,似乎在挽救自己最心爱的人一般。

    “大祭司,有话直说便可,不必拿一个七八岁的稚儿做筏子,稚子何辜。”

    白发大祭司蓝盈莹的鲛尾上的鳞片一片片的从鲛尾上飞离,在二人的面前快速的组成一个个复杂而又美丽异常的图形,一下子将整个祀宫照亮,

    “大祭司的存在,只为鲛人一族的存在而存在,天地聚变,自有其命理。

    得到的终将都会归还,鲛人族从天道处拿走多少,便回偿还多少。

    苦渡海的海水已经染红了不知多少万里,最后献祭的只能是强者。鲛人族的族长肩负的不仅仅是一族的荣耀更是命途,祀宫里的祭坛已经空了上万年,献祭唯独王族血脉可偿还一二。”

    白发大祭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片片的鳞片直接镶嵌在祀宫里的天花板上,勾勒出一些诡异的线条,“长生不易,飞升不可期,大公主,二公主,大王子,王别无选择,应也不会选择。”

    秦天的眼中掀起狂风暴雨,身边湛蓝的海水一层层的退去,又不死心的涌了上去。

    “吾知,这樊笼,”秦天修长的手指在湛蓝的海水里轻轻一点,眼中尽是冷厉,

    白发大祭司一头雪白的长发下是一身如雪一般冰冷入骨的雪白肌肤,“樊笼也好,牢笼也罢,王,这是命,挣脱不开。鲛人宫的禁地,您许久未曾去了”

    秦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发大祭司,“如你所愿。”

    话音才落下,人已经消失不见,白发大祭司蓝盈莹的鲛尾浸出一丝丝的血红,将她鲛尾处的海水染得红艳艳的。

    大祭司的纤纤玉手轻轻一抚,海水中荡漾出一个与大海截然不同的画面,大祭司的紫眸里带着些许的怜爱,

    “天命如此,谁又能避得开,故土虽好,却不是你该留之地。”

    大祭司指尖一点,一抹深邃的幽蓝从她的直接直冲画面,幽蓝的尾巴刚刚扫过画面,画面就如同水泡一般,一下子就化作了飞灰。

    大祭司雪白的头发似乎更白了些,紫色的眼眸,却是暗了许多,生了岁月沧桑的眼角似乎更得岁月宠爱,一片片不可能存在鲛人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些,唯独一张漂亮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满意。




第六十九章 蓓蕾
    “阿湫”秦青桐揉了揉鼻子,茫然的从躺椅上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的很,又似乎感觉还不错。

    “泽华,”秦青桐将心中的疑惑压下,下意识的将泽华喊了过来,在秦青桐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抹幽蓝转进了她的耳朵,在她白皙的耳朵上留下了一朵小小的深海之心,摇摇曳曳似随风起舞的蹁跹精灵,转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泽华打了个饱嗝,才念念不舍的从暖阳花支离破碎的尸体上蹦蹦跳跳的跳到秦青桐的身边,肥嘟嘟的绿叶子嫌弃的将秦青桐从躺椅上拎了起来,直接扔到秦青桐身后的暖阳花上。

    虽然泽华现在还是一株莲花的样子,也看不出表情来,但是莫名的秦青嗣就是知道泽华的意思,气得秦青嗣肝疼胃疼。

    秦青桐挥手将暖阳花下的躺椅收了起来,嫌弃的给泽华打了一道道的除尘决,过了好一会儿才满意的收手。

    泽华无所谓的摇晃了下枝枝叶叶,满不在乎的在秦青桐的身边坐了下来,密密麻麻的根须,看得人眼睛疼,尤其是泽华还晃来晃去的,更像是水中乌压压一大片的水草,叫人心生恐惧。

    秦青桐将眼睛扭到一旁,眼睛里带着不同于平常的成熟,“泽华,你说这人怎么就怎么难,我想要的不多,但是也多,贪心得很,总想什么要多一点在多一点。”

    秦青桐双手倚在脑后,翘着小短腿,舒服的躺在暖阳花的花瓣上,一双隐隐泛着幽蓝的眼睛映衬着通红的落日,漂亮得不同寻常。

    泽华舒服的舒展着自己的枝叶,一片大大的叶子盖在秦青桐的身上,

    “睡觉,你不是鲛人嘛,人难不难关你什么事,怎么这么笨。”说着还不满意的用叶子戳了戳秦青桐的脑门。

    秦青桐只是摇了摇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藏着咸咸的泪水,“泽华,我想家了,好想好想,想离开了一辈子一样想。”

    夕阳总是多情客,总叫离人伤别离,秦青桐的心中空荡荡的,眼中是一片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幻迷离,雾蒙蒙的眼睛里藏着深不可见的怀念与执着。

    泽华砸吧了下嘴巴,叶子将秦青桐盖得严严实实的还不放心,又在秦青桐的头顶用叶子架了一个小棚子,“你出来才多长时间啊,这鲛人宫不就是你家嘛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玩,怎么还会想家,莫不是是个傻子”

    泽华动了动身体,只觉得满意得很,一片大大的叶子将自己整个儿其他的地方都给盖上,翻了翻身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才幽幽的道,“小孩子不要多想,好好的睡觉,小心以后长不高。”

    说完,秦青桐的耳边只剩下泽华浅浅的鼾声,秦青桐无奈的笑了笑,只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水雾又收了回去,整个人往泽华的叶子里缩了缩,就闭上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

    暖阳花向阳而生,逐日而死,花开时会散发出具有凝神助眠的特殊香味,不论是会跑会跳的妖兽灵兽亦或是灵智难开的妖植灵植凡草在其花香覆盖之地皆会安然入睡,若得生灵百梦可得幻梦香无数,幻梦香中皆自由,却也平和,不起刀戈,各安天命各得其所,

    花中一日,梦中百年,梦中归来,花中醒来,虽不是沧海桑田物非人非,却也能得些许的好处,至少能凝炼神魂,是修行途中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整个青灵界除了鲛人宫里的这一大片的暖阳花谷,其他的也只有在某些禁地或是秘境中才残存的有,当然秦青嗣并不知道这些,在她的传承中,暖阳花不过是有些特殊的灵植而已,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

    诚然,在鲛人宫中光光暖阳花谷的暖阳花就不下百亿,更何况,鲛人宫中其他地方也还有好多规模大大小小的暖阳花花丛,对于诺大的鲛人宫而言,暖阳花确实算不上什么珍惜的灵植,就算是其拥有凝炼神魂的作用也不过是一笔带过,

    秦青桐自出生起别说其他的地方,就连鲛人宫的大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想当然的自然是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至于柳青嗣给秦青桐的东青草木灵鉴中并没有提到有关于暖阳花的任何信息,且因为东青草木灵鉴中同样没有提到过青莲的存在,秦青桐下意识的认为东青草木灵鉴是东青大陆最基本的启蒙读物,

    像暖阳花这种没有任何的攻击危害,但是又能凝炼神识的特殊灵植,虽然多而广泛,但是在这种基本读物中没有记载也是正常,根本就没有想过是因为在东青暖阳花几乎绝迹,几乎没有人见过才没有记载的,也因此导致她后来吃了不小的亏。

    暖阳花的花瓣轻轻的抖了抖,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斜坡,熟睡中的一人一莲花顺着斜坡,慢慢的滚到了暖阳花像火焰一样张扬实则跟向日葵一样宽广平坦的花蕊上,

    花蕊慢慢的流出向蜂王浆一样漂亮美丽的花蜜,轻柔的覆盖在一人一莲花的身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美得好像虚无中一瞬而逝的虚神花一样。

    暖阳花温暖厚实的花瓣一瓣瓣的合拢,将暖阳花中的一人一莲花藏了起来,宛若一朵生机勃勃含苞待放又欲拒还迎的蓓蕾,清风徐来,一个个或美好或险恶的梦,渐渐落地生根,只待下一阵清风在来,就破土而生,茁壮成长,直至一梦终,一念生,清醒过来才罢休。

    夕阳落下的最后一缕余晖轻轻的洒落在暖阳花花谷中,金色的余晖将整个花谷照亮,一缕缕明黄色的轻烟从一朵朵或大或小,摇摇曳曳的暖阳花中升起,与太阳的金色的余晖在半空中交织汇合碰撞,形成一张张似有似无的大网将整个暖阳花花谷覆盖,

    直至暮色降临的最后一刻,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大网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金黄的迷雾,将整个暖阳花谷照亮,迷雾中透着明黄温暖光芒的暖阳花蓓蕾,像一盏盏散发着温柔光芒的丽色心灯。



第七十章 怎么回来了
    “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一道中年妇人的声音在秦青桐的耳边响起,故作平静,却隐隐的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秦青桐鼻子一酸,眼中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来不及将大颗大颗的眼泪擦掉,连忙一下子就转过声去,向着那道声音扑过去,

    “妈,”,秦青桐死死地抱住妇人,将脸埋在妇人的身上,一双手像是要用尽一身的力量一样死死的将人扝住,

    妇人愣了愣,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一双布满无数茧子的沧桑的厚实的手掌,轻轻的拍着秦青桐的后背,

    “不过是出去上个班,怎么整得像是什么生死离别一样是的”

    妇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责怪,更多的是心疼和心酸,秦青桐的身体僵了僵,带着些许的娇蛮道,

    “我就是想你了嘛,又不是不可以。”

    就算是秦青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掩盖,还是盖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与害怕和失而复得,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绝望与悲戚。

    “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就上街买些菜回来,你看你都瘦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在外面都吃些什么,瘦得跟根竹竿似的。”

    妇人拿着秦青桐嫌弃的打量了下,又满是心疼的拉着人就往屋里走,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发现不对。

    秦青桐眨了眨眼睛,目光一直紧紧的跟着妇人游走,脚下更是一步不离的跟着妇人,只是脚刚刚碰到了门槛,秦青桐就一下子站住了。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藏着痛苦与哀伤,妇人走了两步,发现拉不动身后之人,嘴里絮叨了两句,就立马转过身来朝秦青桐看过去。

    对上妇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秦青桐一下子就在以忍不住了,由着妇人拉着她的手,自己却哭得昏天黑地。

    妇人被秦青桐吓得够呛,连忙手忙脚乱的哄人,只她不哄还好,一哄秦青桐的眼泪似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气势汹汹,不给人一丁点反应的机会。

    “怎么啦,怎么啦,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跟妈说好不好”

    妇人脸上的焦急与担忧一点儿也不做假,一双满是茧子的手想往秦青桐的脸上擦去,只是粗糙的双手才擦了两下,秦青桐的脸上就是一片红痕,看得人更心疼。

    秦青桐却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只觉得这双一点儿也不好看的手,温暖极了,一点儿也舍不得离开,整个人都挨了上去。

    “没有,在外面挺好的,只是想吃藠头炒肉了。”

    妇人眼中尽是心疼,只是仍旧一句拆穿的话也没有说,只是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不就是藠头炒肉嘛,也值得你这样,家里的苕儿也长得不错,”

    妇人才一开口,秦青桐就忍不住接嘴,“那在蒸一个苕儿,蒸的好吃。”

    母女两人相视一笑,秦青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伸手拽住妇人的手,

    “妈,我都好久没有吃了,屋头的东西好吃,外面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你把苕儿端出来,我洗嘛”

    妇人伸手摸了摸秦青桐的后脑勺,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的一瞬间两行清泪直接从脸颊上滑了下来,来不及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擦掉,脚下的步子一错,就朝略有些昏暗的屋子里走去。

    秦青桐看着屋子里那个身影,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个不停,伸出手去,却又什么都够不到,脚抬了又抬,终究还是没有跨过那道不高的门槛,只是哭着笑着,抬起头,大颗大颗的眼泪给倒回去。

    等妇人用盆端了红苕出来时,秦青桐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一丁点的痕迹,只有明媚而灿烂的笑容。

    妇人担忧的目光浅浅淡去,换上满足的神情,手上端着的铝盆里,装着半锅红苕,红苕上带着淡淡的泥土飞灰,就像秦青桐那颗已经干枯了但是藏着不屈生命之力的心。

    “好的嘛,你不吃,一天就想吃些苕儿洋芋的,也不晓得,你那张嘴是咋个长的。”

    妇人嘴上虽然絮絮叨叨的嗔怪,但是眉目间藏着的开心却是一点儿也做不得假,秦青桐只是双目含泪的笑着,上前将妇人手中的铝盆给抢了过去,

    “苕儿洋芋有啥子不好吃的,我家妈也是的,人家不回来嘛,你一天又念麻麻的,回来嘛,不得就是吃你点苕儿洋芋嘛,你又舍不得,都不晓得要咋子,你才高兴。”

    妇人横了一眼正端着铝盆往水龙头处去的秦青桐,手上也没有闲着,“你是吃食觅食,那得是不拿给你吃,要吃嘛就吃得有营养的,一天在外面少吃得垃圾食品,吃了没得营养不说,吃多了得病,咋个整。”

    秦青桐端着铝盆的手一僵,差点儿连盆带苕的一起给扔了出去,连忙将铝盆放到水龙头下,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一直响个不停,才将她的神志给唤了回来丁点,在回头,哪里似乎有人又似乎没有人,只是装着滚烫心头血的那个地方,空的很。

    不论她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哪里早已经空空荡荡的事实。秦青桐顺势蹲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眼泪随着水龙头流下来的水,一起流进铝盆中,又一起大摇大摆的滚到水泥地板上。

    “妈,拿个锅来嘛,不是,我洗了怕丢在地上啊”秦青桐哽咽的声音硬生生的喊出了气壮山河,思亲不见的悲戚。

    “唉,来了,咋大个人了,做点事情嘛,也是没得点成算,做事情永远不过脑壳,不是叫这个给你拿这个,就是拿啊个的,也不晓得,你在外面是咋个过的。”

    妇人嘴上虽然嫌弃不已,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儿都不慢,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秦青桐的脚边就支起了一口锅,锅上放了一个色彩温暖的捎箕,捎箕里似是装了一坛的岁月陈酿,深深浅浅的木色,是秦青桐过去的岁月里,最常见的色彩,也是最安心的色彩。

    一个个的红苕在秦青桐的手中翻飞,似是笨拙的木疙瘩,又似身手敏捷的胖精灵,可爱得很。

    “秦,青桐,大笨蛋,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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