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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我才必有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石章鱼
黄飞雪转身向张弛的方向看了看,黄启泰看到那个矮胖子,心中有些纳闷,他敢断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可人家明明叫出了他的名字,还送给自己一把刀,这菜刀两个金币,换成过去这点钱算不上什么,可现在他就算翻遍全身也只能拿出一个金币,刚才就白费了半天的唾沫也没能将这把刀买下来。
黄启泰没有接过这把菜刀,一瘸一拐地向张弛走了过去,来到张弛面前道:“这位公子,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
张弛淡然笑道:“黄先生贵人多忘事,过去咱们还做过生意呢。”
黄启泰搜肠刮肚还是想不起自己究竟在何处见过张弛,苦笑道:“失礼了,在下实在是想不起咱们什么时候见过。”
张弛道:“黄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咱们找个地方喝上两杯,我帮你回忆回忆。”
黄启泰犹豫了一下,不过好奇心还是让他做出了决定,点了点头道:“前面有家酒馆,我……”他本想说我来做东,可现在实在是手头太紧,根本没勇气说出这种话。
张弛向黄飞雪道:“飞雪,你帮我们推荐一家。”
黄飞雪道:“花街路口的风沙酒家就挺好的。”
张弛点了点头邀请黄启泰同行,黄启泰腿伤得很厉害,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他腿还是好好的,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残废。
黄飞雪之所以推荐风沙酒家,原因很简单,这里也是黄飞虹的物业,张弛来这里吃饭根本不用付账。既然已经认张弛为主人,自然要对主人效忠,任何事情都要为主人考虑,以他的利益为先。
这种时候来吃饭的人不多,张弛对这里的美食基本上没啥期望,能做熟就算不错了。
黄飞雪帮着他点了几道特色菜,都是用小陶罐上来的,香味还可以,可一看菜色都是红彤彤的酱色。
酒也不好喝,辣嗓子。
对黄启泰来说,已经有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佳肴了,他虽然到现在还没认出张弛,但是人家又是送刀又是请吃饭,这样的好事可不容易遇到,管他呢,先混饱肚子再说。
黄启泰吃了几大块肉,方才端起酒杯向张弛敬酒,自己也知道有些失礼了,没办法,谁让我三月不知肉味呢?确切地说得有三年了。
看一个人的吃相基本上就能判断出这货的生活状态,张弛断定黄启泰这些年混得穷困潦倒,这样的人居然想花钱去买刀,估计不是用来自杀就是用来大杀人的。
张弛陪着黄启泰喝了一杯酒道:“黄先生,你的腿……”
黄启泰叹了口气道:“废了五年了,不提也罢。”他将酒杯放下,一旁侍奉张弛的黄飞雪麻溜地帮他满上。
黄启泰望着张弛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张弛道:“我姓张。”
黄启泰心说姓张的多了,我认识的姓张的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这回答也太没诚意了,不过想想自己现在的穷酸样,估计人家也是把自己当成乞丐看待,没兴趣告诉他名字。
黄启泰道:“张公子,能不能告诉我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张弛道:“光明城。”
黄启泰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苦笑道:“我老了,记忆力不好,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张弛道:“我记得黄先生当初在商团中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呢。”
黄启泰摇了摇头,低声道:“往事不堪回首,张先生,现在的风暴城早已不姓皇甫了……”
张弛向黄飞雪递了个眼色,黄飞雪将那把菜刀又给黄启泰递了过去。
黄启泰道:“张公子,你请我吃饭,我怎么再好意思收你的礼物,这太贵重了。”
张弛心中暗自好笑,这黄启泰混得真惨,两个金币买来的菜刀在他眼中都是贵重的礼物了,他故意压低声音道:“黄先生买这菜刀是想用来抢劫吧?”
黄启泰的一张老脸腾地红了起来,这小子说话也太直白了,人家不要面子?
黄启泰道:“黄某素来遵纪守法,岂会做那等事情,张公子千万别这么说。”
张弛道:“那就是想杀人?”不等黄启泰回答,他就摇了摇头道:“不应该啊,以黄先生现在的身手估计也是有心无力。”
黄启泰往嘴里塞了口肉,心中生气啊,这货请我吃饭就是想侮辱我的?不过人家说的也是实话,现在自己根本没能力杀人。
张弛道:“既不是抢劫,也不是要杀人,那就是想自杀。”
黄启泰被嘴里的那口大肉给噎着了,赶紧拍胸脯。
张弛笑眯眯道:“慢慢吃,慢慢吃,我又不跟你抢。”
黄启泰好不容易才将这块肉给咽了下去,端起酒杯喝口酒送了送,长叹了一口气道:“张公子还请口下留德。”意识到这货十有八九是想羞辱自己,想不起过去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张弛道:“黄先生不用误会,我也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看到黄先生现在的样子,再想起你过去的风光,实在是让人不胜唏嘘。”
黄启泰怒火填膺,我特么穷困潦倒你唏嘘个屁?气死我了,再吃口肉压压,人在这种时候,最理性的做法就是化愤怒为食欲,我砍不死你,我吃死你。
张弛道:“有件事我不明白啊,以黄先生的才华为何要留在城内受苦?”
黄启泰总算抽空回答了一句:“我灵能被废,腿也被砍断,又能去哪里?”他心中充满了悲哀,张弛没有猜错,他买菜刀就是想抢劫的,不抢没活路了,如果抢劫不成反被操,那就自杀,反正已经活不下去了。
张弛道:“黄先生请勿见怪,我没有丝毫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同情你的境遇。”
黄启泰道:“多谢张公子关心,像我这样的人成千上万,公子是同情不过来的。”皇甫修被流放,风暴城都在黑月氏的控制下,整个山蛮氏都沦为底层,像他这样艰难求生的不在少数。
“黄先生对北荒应该相当熟悉吧?”
提起这件事,黄启泰不无骄傲道:“不是我说大话,别说是北荒,整个幽冥墟除了冰雪长城以北的极北之地,我几乎踏遍了每一个角落,能比我对这片大陆熟悉的我还没有见过。”说到这里联想起自己现在的窘境,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只是一个废物,张公子的这个礼物我收下了。”他伸手去拿那把放在桌上的菜刀,颜面算什么,也许这把菜刀能帮他多活几天呢。
张弛道:“有个差事黄先生愿不愿意做?”
黄启泰望着张弛眨了眨眼睛,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低声道:“张公子说得是什么差事?”





天降我才必有用 第七百五十二章 兵分两路
张弛笑道:“我有一桩买卖要护送一些商品去水晶城,但是身边缺一个可靠的向导,不知黄先生有没有兴趣?”
黄启泰听到有差事找他,虽然心中想拿捏一下姿态,可激动的目光已经无法收藏住了,他已经太久没有经济来源了,风暴城早已今非昔比,山蛮氏族人地位低下,只能寻找一些低贱的工作,像他这种失去灵能的残疾人想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更是难上加难,黄启泰甚至连讨价还价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得罪了这位贵人,可能机会稍纵即逝。
黄启泰道:“这一路非常凶险啊。”
张弛道:“我给你一百个金币的报酬,途中产生的吃喝用度全都由我负责。”
这样的条件黄启泰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生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恭敬道:“何时出发?”,他在黄家商团做事多年,深谙其中的规则,不问货物只问时间,让自己当向导就给出了这么优厚的报酬,足以证明这些货物非常重要。
张弛道:“四天之后,清晨五点,你去明福客栈门口等我。”
黄启泰道:“张先生放心,我一定准时到达。”
张弛让飞雪给他十个金币作为预付,黄启泰虚情假意地推诿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黄启泰走后,张弛招呼飞雪坐下,从头到尾飞雪都恪守主仆之礼,站在一旁伺候着,张弛怜她还没有吃过东西,准备让店家上菜。
飞雪道:“公子不必管我,主仆有别,我怎么可以和主人同桌,而且我也吃过了,一点都不饿。”
张弛见她坚持也只能由着她,亮了一下自己的探幽牌,果然免单。张弛这才发现探幽牌的作用不仅仅限于花街,只要拿着这牌子,在黄飞虹持有的物业几乎可以畅通无阻。
回到明福客栈,张弛特地去敲了敲老曹的房门,无人应答,估计曹诚光正在爽歪歪,今晚是不会回来了,只是想想老曹,再想想普遍高大的山蛮氏女子,有种莫名想笑的感觉。
张弛给飞雪在自己旁边开了个房间,虽然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飞雪肯定心甘情愿地过来暖床,可总觉得这种事情有点不道德,人家陪自己不是真心喜欢自己,而是出于卑微的奴隶心态。
半夜的时候张弛的房门被敲响,开门一看却是曹诚光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张弛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不在推波楼风流快活,回来作甚?”
曹诚光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耳朵贴在门口听了听,低声道:“他娘的,我牌子被人偷了。”
张弛哑然无语,曹诚光这种老奸巨猾的角色居然也会着了别人的道儿。
张弛道:“什么人干得?”
曹诚光苦笑道:“我怎么知道,本来挺快活的,玛德,准备脱衣服的时候一摸牌子没了。”
张弛道:“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干?”
曹诚光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嘴,叹了口气道:“倒是到门口转了转,可惜那娘们非得要查验我的牌子,我一摸,结果牌子没了。”
张弛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在打肿脸充胖子:“然后呢?”
曹诚光垂头丧气道:“推波楼的那帮贱人没有善茬,说翻脸就翻脸,得亏我跑得快,不然此刻已经被她们给骟了。”
张弛道:“这你不用担心,你潜伏得那么好,她们未必找得到。”
曹诚光道:“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张弛笑了笑道:“你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曹诚光道:“我得先去躲一躲,回来是为了通知你一声。”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曹诚光向张弛摆了摆手,身体一转就钻到地下去了。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张弛起身去开了门,一个大胖娘们带着一群壮汉冲了进来。
隔壁的黄飞雪听到动静慌忙赶了过来,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大声道:“柳老板,您这是做什么?”原来这胖女人是推波楼的老板柳喜娘,也是花街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
张大仙人不慌不忙迎了上去望着那位柳老板道:“干什么这是?”
那大胖娘们双手叉腰道:“那侏儒呢?”
张弛道:“这位柳老板,你找侏儒敲我的门作甚?”
柳喜娘扬起一块探幽牌道:“这牌子是你给他的吗?”
张弛定睛一看,这牌子上面也写着探幽不错,可这牌子分明是个假的,不对啊,黄飞虹明明给了自己两块,自己分给曹诚光一块,他看得千真万确那牌子没问题,怎么会突然变成假的了?看来是曹诚光的牌子不小心被掉了包。
黄飞雪护主心切,赶紧上前道:“柳老板,张公子是夫人的义弟。”
“那又怎样?拿个假牌子来我推波楼骗吃骗喝骗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柳喜娘一样要跟他翻脸。”话语中透着嚣张,说话的时候眼睛四处打量。
张弛心中暗笑,曹诚光该不会把这个大胖娘们给睡了吧?这对比也太特么强烈了,如果把柳喜娘比作航空母舰,曹诚光充其量也就是个舰载机,这货的口味也太……张大仙人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张弛道:“柳老板误会了,我和他虽然认识,可交情不深,只是同住一间客栈罢了,而且这牌子也不是我给他的。”
柳喜娘道:“可他说是你给他的。”
张弛掏出自己的那块探幽牌在柳喜娘眼前晃了晃道:“我的牌子还在这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其他人呢。”
柳喜娘看到张弛手中的探幽牌,伸手想拿过去看,张弛已经收了回去,她扑了个空。
黄飞雪道:“柳老板,此事若是让夫人知道,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柳喜娘点了点头道:“好,我给夫人一个面子,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那侏儒,不然我必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张大仙人不由得苦笑,这得多大仇啊。
柳喜娘率领那群人离开之后,黄飞雪将房门关上,关切道:“可曾惊到了公子?”
张弛笑道:“一场误会罢了。”他看了看地面,曹诚光估计一时半会不敢现身。
黄飞雪道:“我给公子泡杯茶。”
张弛点了点头,黄飞雪去给张弛沏了一壶茶,又给他端来一盆热水泡脚,蹲下去帮他除去鞋袜。
张弛看到黄飞雪忙来忙去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声道:“飞雪,你别忙了,陪我坐一会儿。”
黄飞雪道:“都怪飞雪不好,睡得太沉,没有及时拦住那些人。”
张弛笑道:“老曹惹得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有些奇怪,整条花街都是黄飞虹的物业,为何推波楼的这个柳喜娘如此嚣张,连黄飞虹的面子好像都不给。
黄飞雪向他解释,其实拜月商团内部也是危机四伏,花街虽然表面上是黄飞虹的物业,事实上真正的东家是独北峰。这个柳喜娘她是推波楼的老板,脾气暴躁霸道,过去也是黄飞虹一手扶植起来的,这两年随着受到独北峰的重用,甚至连黄飞虹都不放在眼里。
黄飞虹给张弛的探幽牌其实是得到独北峰的授权的,商家看到探幽牌不敢不给面子,应该说是给独北峰面子,而不是给黄飞虹这个名义上的老板。
张弛虽然知道黄飞虹现在的处境不妙,可没想到她艰难到这种地步,今天反倒是自己给她添麻烦了,想起刚才柳喜娘的嚣张,有些怀疑曹诚光的牌子不是丢了,可能就是被推波楼的这帮人掉了包,借此给黄飞虹难堪,不然也不会上门闹事。
黄飞雪伺候张弛睡下,又悄悄离开,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口鼻突然被人捂住,黄飞雪拼命挣扎,可惜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张弛睡下没多久,曹诚光就从他房间的地底钻了出来,拍了拍他道:“大事不妙了,黄飞雪被人给劫走了。”
张弛闻言一惊:“你说什么?”
曹诚光把自己刚刚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他刚才悄悄跟在柳喜娘那帮人的身后,看到柳喜娘走后有人回来,曹诚光以为是针对自己,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将黄飞雪给掳走了。
张弛怒道:“你明明看到了,为何不阻止?”
曹诚光道:“是那大胖娘们带人掳走了她,我一路跟了过去,看到他们把她弄进了推波楼,这不就赶紧过来通知你吗,这叫查根问底,如果不知道是谁干的,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弛起身道:“走,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曹诚光道:“那娘们不给黄飞虹面子,你去找她也没用。”
张弛道:“咱们兵分两路,你去救人,我倒要看看这柳喜娘到底是哪路神仙。”
张大仙人没去麻烦黄飞虹,一来时间较晚,二来即便是找黄飞虹也没什么用处,黄飞虹在拜月商团乃至风暴城的影响力也没那么大,此前被独北峰杀了的十三个商团骨干才是她的心腹,那柳喜娘根本不买账。
恶人还需恶人磨,张弛最不怕这种人。
他和曹诚光兵分两路,直奔花街推波楼而去,无论过去山蛮氏当家还是现在黑月氏掌权,妄动他人私产都是重罪,黄飞虹将黄飞雪送给了自己,那么黄飞雪就是自己的私人财产,柳喜娘这么干就是明抢,按照风暴城的规矩是可以当场格杀的。
张弛来到花街,整条花街数十家妓寨都亮起红灯,夜风一吹,红灯在夜色中摇曳,远远望去宛如波浪般起伏,景象十分壮观,这其中规模最大的就是推波楼。
张大仙人在推波楼前驻足,抬头望着推波楼的金字招牌,停顿了十秒左右方才大踏步向里面走去。
门前两位护院上前拦住了他:“这位公子,可曾看到了门外的招牌?”
张弛淡然一笑,将手中的探幽牌向两人晃了晃,两人对望了一眼退下,又同时右手握拳在心口轻轻拍了三下,向张弛行礼,证明这块牌子还是有些作用。
张弛懒得理会他们,举步走入推波楼,让张弛意外的是,在花街地位超然的推波楼内竟然没有什么客人。
柳喜娘从楼上一步三摇地走了下来,她身高体胖,脚步很重,踩在木质楼梯之上,每一步都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要担心那楼梯随时都可能被她踩塌。
柳喜娘一边走一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张弛,大圆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露出刻薄的光芒。
张弛道:“柳老板,想不到吧,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柳喜娘道:“我跟公子不熟,你来推波楼若是为了找姑娘,我可以帮你介绍。”
“多谢柳老板美意,我之所以过来的确是为了找一个姑娘。”
柳喜娘画得有些夸张的两条长眉向上一扬道:“什么人?”
“黄飞雪!”
柳喜娘呵呵笑道:“黄飞雪啊,我倒是认识,可她不在我这里。”
张弛见她睁着眼说瞎话,也不动怒,曹诚光应该已经遁入了推波楼,以老曹的本领找到黄飞雪将她救出倒也不难,张弛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照暴风城的律法,强行侵占他人财物者,轻则入狱,重则可判斩刑。”
柳喜娘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哟,那你倒是赶紧去找找,看看是谁带走了黄飞雪,不对啊,黄飞雪何时成了你的私产?”
张弛道:“我义姐黄飞虹已经将她送给了我。”
柳喜娘笑道:“恭喜恭喜,黄飞雪可是暴风城内不可多得的美人儿,连提督大人都非常喜欢呢。”她故意抬出提督独北峰来威慑张弛。
张弛暗骂这娘们不识好歹,淡然道:“我记得这条花街都是我义姐的物业。”
柳喜娘道:“这世上的事情不可只看表面,张公子来暴风城不久吧,花街是黄老板的物业不假,可物业是她的,却是我们在各自经营,就说那张探幽牌,也不是拿出来就可以横行无忌的,最后还得有出处,你说是不是?”
张弛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张牌子的确没什么用处。”
柳喜娘道:“可要是没有这张牌子,以公子的身份只怕是没资格进入推波楼的,不然你走进来就是被扔出去的后果。”
张弛哈哈大笑:“如此说来这推波楼还是一个我高攀不起的地方?”
柳喜娘道:“我可没说。”
张弛道:“如果不是要找人,你请我我也不来,说句心里话,看到柳老板的样子,什么心情都没了。”
柳喜娘脸上青气隐现,这厮说话也够歹毒的,分明在寒碜老娘,她冷冷道:“张公子请回吧,推波楼没有你要找的人!”
此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公子!”
却是黄飞雪从地窖逃了出来,凭着她自己当然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在张弛和柳喜娘说话的时候,曹诚光已经偷偷遁入了推波楼,击倒了两名负责看守的壮汉,将被关在地窖的黄飞雪放了出来。
曹诚光不敢公然露面,救人之后马上藏起来,剩下的事情由张弛自己去解决。
黄飞雪还没来到张弛的面前就被一人拦住,张弛冷冷望着柳喜娘道:“柳老板作何解释?”
柳喜娘被抓了个现形,仍然没有任何的愧疚之色:“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也不知道人怎么在推波楼。”她将双目一瞪,尖声道:“哪个天杀的把人藏在我这里了?”
张弛点了点头道:“好,我也相信此事和柳老板无关,飞雪,过来,我带你回去。”
黄飞雪向张弛走了过去,推波楼的那名护院还想拦着她,柳喜娘敲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人放了,心中纳闷之极,明明这件事做得极其隐蔽,为何还是被人发现了?
黄飞雪战战兢兢来到张弛的身边,张弛握住她的手,感觉黄飞雪纤手冰冷,显然被吓得不轻。
张弛牵着黄飞雪的手向外走去,柳喜娘望着他们的背影,目露凶光却终于没有下令让人去阻止。
走出推波楼,外面起风了,花街两侧一排排的红灯随风荡动,宛如两条红色的河流在奔腾涌动。
黄飞雪颤声道:“要来风沙了。”
张弛意味深长道:“该来的始终要来。”
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持刀站在花街的中心,手中长达五尺的细窄长刀呈四十五度角斜指地面,看他的架势就像个杀手。
柳喜娘毕竟要做生意,当然不会在推波楼内阻止张弛离开,不过离开推波楼不代表能够离开花街,推波楼的客人很多,形形色色,各种职业,这其中就有杀手。
推波楼不能随便杀人,可推波楼的客人就可以,杀人之后,一走了之,和推波楼没有任何关系。
杀手头压得很低,拖着刀向张弛大步奔去,架势十足,杀气凛凛,可他只跑到中途,脚下就突然绊了一下,确切地说,是有人伸出手在他脚踝上拉了一下,杀手顿时失去了平衡,极其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更不幸得是,他手中用来砍人的刀还没有来及挪开,就割开了自己的脖子。
杀手无名,但是他的故事却从此流传在花街之上,因为花街的不少人都看到他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场面。
此事过后,张弛越发感觉到黄飞虹在风暴城的处境不妙,为此他专门劝黄飞虹离开风暴城,照目前的局势发展,用不了太久她就会彻底沦为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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