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作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佛系瓜娃子
住宫内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历朝历代,一旦出宫立府的皇子,按律规定,是不允许逗留在宫中过夜的。
漠王回到京师的漠王别院不过三个时辰,下人便来禀报,有人悄悄的将两具尸体放在了别院大门前,并且在那两具尸体上,还留下了一封密件。
下人将密件呈给了漠王,漠王脸色微沉,伸手接过。
刚到京师就有人送来尸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漠王前后翻看了几眼密件的信封,上面未留下任何笔迹和署名,也饿未曾说明这密件是给谁的。
可是尸体既然是送到了魔王别院的,这密件大概除了给他,便无旁人了。
漠王随手将密件丢给了一旁的玉面小生,看向那下人,问道:“那两具尸首可有查明是什么身份?”
那名下人迟疑了几息,回道:“回禀王爷,是……是派去安王府的探子。”
漠王自嘲的笑了几声,喃喃道:“看来,十一是什么都知道了。那两人死因为何?”
“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不像是遭受过酷刑,尸体内也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不是被毒身亡,尸体脸上表情呈现惊恐之状,倒像是……倒像是受惊过度死的……”下人说得越发心虚。
那些能被派去当探子的,自然都是王爷培养了许久的死士,要说这些人,平常事情,想吓着他们,可不容易。
说他们是受惊过度死的,那岂不是在说王爷培养的死士根本就是胆小如鼠,去探个消息都能被吓死,这不是胆小是什么?
能被什么给吓死?鬼吗?大周民风可不信这鬼神之说,若是说王爷的死士被鬼给吓死了,说出去只怕被嘲笑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要被责罚,轻则大伤,重则就是性命不保。
漠王隐隐皱眉,转头看向了那玉面小生,接着问道:“这密件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玉面小生恭敬的将密件再次奉还到漠王手中,道:“没毒,亦没有异常之处,王爷可放心查看。”
漠王压了压嘴角,接过密件,挑开了密件上的蜜蜡。
只是一眼,便让他怔在原地。
玉面小生发觉漠王的异样,恭声问道:“怎么了王爷?是有什么不妥吗?”
漠王轻吐一口浊气,将密件中的东西递给了玉面小生,道:“先生自己看看吧。”
玉面小生连忙接过,仔细的看了又看,越看他神色便越是震惊,丝毫不亚于漠王。
许久之后,漠王才开口问道:“比之先生,如何?”
玉面小生重重的叹息一声,道:“技高一筹,不!是数筹,这里虽不是完整的制作工法,但是单单看这工法,就比之以往的工法,要精湛不知凡几,不仅仅降低了对于铁器的需求量,更是对铁匠的手法技艺,不再那么苛求。”
漠王默了默,道:“先生能否推衍出,这半成品之后的制作工法?”
玉面小生思虑半晌,有些为难的道:“王爷,这改良之后的工法,被分成了三部分,我们手上拿到的,只有中间的部分,光凭这一部分,很难推衍出和这工法完全契合的前一部分和后一部分。”
漠王暗自有些恼火,有些许不耐烦的回来走动了起来。
这两具尸首是被派去安王府的,现在不仅尸首被送了回来,连带着被送来的,还有他暗中被安排在奉泉府的那所工坊之中,那种水中花的制作工法,甚至是被改良过的工法。
这种能够在水中炸开的huo yào弹,炸开之后便犹如一朵水花四溅,所以他便给这种huo yào弹取了个名字叫水中话。
现在看来,水中花的制作工法,已然落到了十一的手里,并且在十一的身边,有能力绝对不亚于他手下这位先生的能人。
只是不知,十一到底有没有将水中花的制作工法上交给朝廷。
若是有,他的父皇不可能这般安静,丝毫没有任何举措,他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若是没有,十一将这密件送来别院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以此来和他谈什么条件吗?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安王府,看望一下他那个声名在外的咸鱼皇弟。
当然,在此之前,他必须先进宫去给皇上请安,再去给他的母妃请安。
漠王顿下脚步,道:“给安王府送个帖子过去吧,明日进完宫,顺道去一趟安王府。”
玉面小生应了声是,又忍不住问道:“王爷以为,这工法出自十一皇子之手?”
漠王将双手都拢到了袖中,叹声道:“那两个探子是派去安王府的,如今被送回来的只有尸首,而且是掩过我们别院之中的所有耳目,送到这别院大门前,可见那人的身手,绝不是这些人可比的,再者说,这密件是放在尸首之上的,密件自然也是出自安王府,十一身边的能人还真是不少啊。”
玉面小生微微低下了头,漠王此意,更像是在暗中指责他的无能。
王爷你作弊 第185章好事将近
翌日清早,安成落早早的便起来了,用过早膳,便让人安排进宫。
按照他的推算,今天漠王必会进宫,他要做的,就是在漠王进宫面圣之前,和他碰上一面。
想必他的七皇哥会很乐意见到他的,而他也还有另一份大礼要送给他的七皇哥。
安成落掐着时间来到了宫门口,和漠王府的车马几乎是前后脚到达的宫门之前。
漠王一下马车,便一眼瞧见了不远处的安成落,他神色如常,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抬步朝安成落走了过去。
安成落本就是来堵漠王的,自然不会当没看见,待到漠王走近,他浅笑道:“七皇哥,真是好巧啊,七皇哥也要进宫吗?”
漠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道:“回京了自然要去给父皇和母妃道个平安,小十一这大清早的怎么也要进宫?”
安成落眉眼间尽是笑意,双目含光,道:“自然也是来给母妃请安的。七皇哥从陵州一路长途跋涉回京,真是辛苦了。”
漠王暂且摸不清安成落在打什么主意,也不急着和他交谈太对,只是闲话家常了几句之后,二人便分道扬镳。
只是,只有安成落自己知道,那藏于袖袍之下的手,悄悄的给漠王送去大礼,【是幻】这个技能,必能给他的父皇兄长都送去一份出人意料的礼物,他只需在华清宫静等佳音。
翎妃一接到安成落进宫的消息,整个华清宫是皆大欢喜,所有人开始忙上忙下。
十一王爷入宫,这在华清宫就是一等一大事,任何事情都必须往后放一放,伺候好十一王爷才是最主要的。
安成落还未到华清宫,翎妃却早已备了满满一桌子点心。
华清宫外整整齐齐的站了一排宫人,恭候安成落。
安成落看到这阵仗,他会心一笑。
人人都言,后宫险恶,处处充满权益算计,勾心斗角,可独独在这华清宫,他感受到的只有温暖。
他有一个真性情的母妃,亦有一个对自己妻儿容忍无度的父皇,更有一个兵权在握,固守边疆,就连圣上都要礼让三分的舅舅。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诡计,都不堪一击。
整个后宫之中,人人都在猜测,失去圣宠的翎妃,还能在四妃之位上坐多久,可注定是无人猜得到,翎妃在四妃之位屹立不倒,不是没有原因,韩佰胜是她的后盾,安仁帝亦是她的后盾。
翎妃比起数月前,整日的郁郁寡欢,近段时间,可谓是容光焕发。
手上有事情忙碌了,便没有了多少心思再去想过去那些伤心之事,再加上安成落进宫也勤了,经常能见到自己的儿子,翎妃怎会不开心?
宫中的妃嫔看着这些时日,和往日大不同的翎妃,再加之,安仁帝也经常到华清宫去走动,后宫中的许多人又开始躁动不安了。
眼看着翎妃又有得宠之势,可到了她们这个年纪,多半妃嫔们都是人老珠黄,若是顶着满脸褶皱去争宠,那不是去给人笑话的吗?
可她们除了干瞪眼羡慕着,也别无他法,又不能拿翎妃怎么样,她现在有皇上圣宠,又有一个兵权在握的哥哥,韩佰胜疼妹妹,那是在大周出了名的,万一翎妃在宫中有个三长两短,她那个骠骑大将军的哥哥从边疆杀回来,谁顶得住啊。
皇后都按兵不动呢,她们这些小喽啰还是少上前去送死。
平素里最喜欢来华清宫走动的庄妃也来得少了,如此翎妃更乐得清闲,可以做自己手头上的事,也不用顾心着庄妃,毕竟庄妃挺着一个大肚子,要是在华清宫有个好歹,她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手头上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给落儿选妃的事情了,还有什么比给自己的儿子找媳妇更重要的吗?显然没有。
翎妃一见到安成落,可谓是两眼放光,拉着安成落的手不放,柔声细语的道:“本宫早上起来心里头还在寻思着落儿,没想到落儿就进宫来了。”
安成落嘴角含笑,道:“那是儿臣与母妃心有灵犀,知道母妃想念儿臣,儿臣便进宫来看望母妃了。”
翎妃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线,乐呵呵的道:“就属你嘴巴甜。”说完,脸上表情又是一板,神色严肃的道:“本宫可是听说,在你府上住了一位姑娘,今天怎么没叫她一块儿进宫来?”
安成落愣了愣,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道:“夜儿生性孤僻,不喜说话,儿臣怕她会惹得母妃不悦,便没有叫她一起来。”
翎妃眼神一亮,这“夜儿”都叫上了,如此亲昵,看来也应是好事将近,她都快要忍不住直拍掌欢庆了。
是谁说她的儿子和振国公的女儿退了亲,就没人肯下嫁了?看看这一会一个华神医的孙女,一会一个夜儿的,这能是没人要吗?
没了振国公的那刁蛮女儿,她的落儿只会更好,看这艳福不断的,抱上小孙子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
反正只要是落儿喜欢的,正经人家的女子,就算是平头百姓又如何?她的落儿可不需要像振国公这样的家世来帮村,虽然锦上添花是不错,可最重要的还是落儿自己喜欢。
安成落伸手摸了摸鼻子,他很想问他的母妃,杀手算不算是正经人家的女子?
但显然他是不敢问出口的。
翎妃喜笑颜开,又道:“那个华神医的孙女,母妃前些日子已经见过了,是个好姑娘,我儿眼光不错。”
安成落微讶,道:“母妃何时见过仙儿妹妹了?”
翎妃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神情,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去宁州那些时日,皇后在宫中办过宴席,那位华姑娘也在邀请之列,当时本宫就是去远远的瞧上一眼,长得挺标致一姑娘,人也颇为机灵,甚合本宫之意。”
安成落抿了抿唇,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
翎妃又道:“本宫寻思着找个时间和你那死鬼父皇说一下,让他给你们二人赐婚,落儿觉得如何?”
安成落眨了眨眼,皇上赐婚,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啊。
也省得他整日想着该怎么去和华仙儿搭上话,就算是华神医有异议,那就去找他的父皇谈吧,反正这婚是皇上亲自下的旨。
王爷你作弊 第186章大事已成
漠王从宫门口一路缓步走到了养心殿,安仁帝即将在那里召见他。
这一路,他想尽一切安仁帝此番提前召他进京的原由,亦想尽所有应对之策,他的父皇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便提前召他进京。
只怕正如他府上的先生所言,此次进京等待他的只怕是龙潭虎穴。可即便是龙潭虎穴,他亦是不怕。
只要他应对得当,只要他的父皇手里没有什么铁证,他就有机会开脱。
走着走着,他似是瞧着前方有一道身影,正在等待着他。
待他走近一看,有那么一瞬间恍惚。
“先生?”漠王微微诧异的朝那背影唤了一声。
那人回头,摇着手中折扇,一脸和煦的笑意,微微躬身,道:“在下已在此恭候王爷多时。”
漠王回头看了看自己来时的路,身后空无一人,又看了看玉面小生,疑惑道:“先生此时不应该是在别院吗?为何会在这去养心殿的路上?”
玉面小生抿唇一笑,道:“王爷莫不是高兴糊涂了?王爷大事将成,弟兄们都在养心殿上等着王爷,皇上也在等着王爷,要怎么处置皇上,还得王爷您出面啊。”
漠王皱了皱眉,有些将信将疑的紧紧盯着玉面小生。
他叫云傅,在很久以前,只是陵州某一个小县城中的落魄秀才。
那时漠王去陵州不到数月,可野心勃勃的他,再去陵州数月之后,便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
恰在那时,他遇到了云傅,二人一见如故,再加之那时的他求贤若渴,云傅又是难得和他投脾气的才子,毫不犹豫之下,他将云傅带回了漠王府。
而云傅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这些年,云傅已然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是他最知心的棋友,更是他最信得过的帮手,帮他出谋划策,帮他处理着一切事宜。
漠王一直以先生称呼云傅,漠王府上下也随着一起唤他为先生,除了漠王自己,没有人知道云傅的真名,更没有人知道,在踏入漠王府之前,云傅只是一个三餐难以温饱的落魄秀才。
现如今云傅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他一直坚信着,这世界上就算是所有人都会背叛他,唯独云傅不会。
因为他们二人,皆是一类人。
他不信云傅会背叛他,可是此时云傅出现在去养心殿的路上,似乎又有些不合时宜。
沉默许久,漠王方开口道:“本王今日入宫,只是前来给父皇请安的,何来处置之说,先生在这宫中还需慎言,以免为你我惹来杀身之祸。”
云傅轻呼口气,收起折扇,向漠王行了一记大礼,整个人跪伏在地,神色凛然道:“请王爷恕在下自作主张之罪。”
漠王歪了歪头,默不作声的看着跪伏在地的云傅。
始终听不到漠王的声音,云傅知道漠王是在等他开口,便道:“昨夜在下辗转难眠,始终觉得皇上此次召王爷进京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既然已经料到皇上极有可能会向王爷发难,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昨夜在下便私自下了命令,让那些暗中跟随我们进京的死士先行一步入宫,不是行刺皇上,而是挟持,今天王爷会入宫面圣,那是情理之中,可是却不会有人知晓,皇上早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漠王心中震荡,将跪在地上的云傅一把提了起来,瞪着双眼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经过本王同意,你竟敢擅作主张,你可知此事一旦失败暴露,将会把整个漠王府,甚至是本王的母妃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云傅不惧反笑,道:“王爷放心,在下起先也担心事迹败露,可是一切比在下想象的还要顺利,皇宫之内虽说戒备森严,可我们一手培养起来的死士,也不是闹着玩的,大概就连皇上都不会预料到,在进京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就会动手,所以此时养心殿上,除了皇上自己,全是我们的人。”
漠王咽了咽口水,抓着云傅的手微微松开,道:“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可想过一旦失手的后果。”
这一刻,漠王忽而感到一阵阵后怕,若是云傅失手,只怕他今日根本就走不进这宫门吧。
云傅道:“在下既已誓死一生追随王爷,定要为了王爷的周全着想,又怎能明知是龙潭虎穴,还让王爷亲自去淌这虎穴,在下定当是要竭尽全力,为王爷谋后路。”
“王爷,此时皇上就在养心殿,是要将他软禁之后,让皇上退位让贤,还是让他忽得急症驾崩,让王爷继位,全在王爷的一句话下,反正无人知晓,皇上突然召集王爷进京的目的,该是什么,全由我们说了算。”
漠王双眼微微泛上血丝,紧盯着云傅,一字一顿的道:“你想让本王弑!君!杀!父!”
弑君杀父,这种话若是传了出去,必然会让世人诟病,就算最后他坐上了皇位,他必然也会成为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一个皇帝。
他野心虽大,可却大不到能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初到陵州之时,那时安成落正是最得圣宠之时,不仅仅父皇宠他,就连皇爷爷也宠他,朝中更是有不少的大臣都倾向于他,简直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漠王不甘。
同样是皇上的儿子,为何两人差距却如此之大?除了他的母妃,何时有人主动关心过他的生死。
他自请去封地,就是为了能够远离天之脚下,他才有机会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他怎么会甘心一辈子只当一个亲王或者是一个藩王?
他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够有足够的实力,去和他的十一皇弟争夺。
他要夺走的,就是安成落手里的一切。
可是似乎老天爷不太眷顾他的弟弟,竟然让安成落一次意外残了双腿,自此让安成落跌落了神坛,也让他失去了和安成落一争的机会。
可是他不急,没有了安成落,他还有那么多弟兄,总会出现一个能和他一争高下的人。
皇子那么多,可皇位只有一个,谁都有机会去争上一争。
但似乎,此时云傅让这一切都提前了,也变得更加简单了。
他不知道该感谢云傅当机立断,还是该担心将云傅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以后会不会成为祸患。
王爷你作弊 第187章摊牌了
漠王来到养心殿门口,一眼便见到守在门口的侍卫,那是他培养在身边最亲信的死士。
直到这一刻,漠王才彻底的相信了云傅的话,他轻吐一口浊气。
那名死士亲手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将漠王请了进去。
漠王闯过琉璃门,穿过前殿,来到了后殿,便瞧见安仁帝神色平静的斜靠在龙榻上。漠王理了理衣襟,缓缓下跪,朗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安仁帝微微睁眼,睨了一眼跪拜在地的漠王,用着没有丝毫温度的语气,道:“你还记得朕是你的父皇吗?”
漠王抿了抿唇,他心中了然,大概是因为云傅得手,安仁帝如今被软禁在养心殿,心中气愤,才如此发问吧。
可既已箭在弦上,射出去便没有收回来的可能。如今就算他告诉安仁帝,这一切他都不知情,试问谁会相信?他的父皇是皇帝,是这一国之君,可不是什么好忽悠的傻子。
倒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漠王坦然道:“父皇一直都是儿臣心中的敬仰。”
安仁帝冷冷一笑,道:“做出此等违法乱纪之事,你说朕是你的敬仰,朕是这么教你的吗?”
漠王也不待安仁帝让他起身,自行便站了起来,看得安仁帝直皱眉,心中更是怒气更甚。
只听漠王像是自嘲的笑了几声,然后道:“自小,儿臣便没有感受到过父皇的关爱,父皇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华清宫的翎妃,还有她生的好儿子。父皇大概不知道,在那么多弟兄之中,父皇独宠十一皇弟,却也让他被自己的兄弟孤立。”
安仁帝听得喉头微微发涩,哪里需要漠王此时来提醒他,自从五年前,落儿被害得失去双腿之时,他便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这五年他才会刻意的去忽略落儿,以为这样,就会让那些人放弃。
可是安王府刺杀又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他,就算他不再去关心这个儿子,有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久居高位的他,看尽一切机关算尽,看尽一切权势争夺,他哪里会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他可以理解一些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手足相残,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还活的好好的,他底下的儿子尚且能够自相残杀,那万一他百年之后呢?是不是他的儿子们,都要斗个你死我活?到最后,连一个亲兄弟都没有。
他当年尚且是安德帝亲自下旨禅位,就算是他的兄弟要争要夺,都顶不过安德帝一句话,如此到现如今,他尚且只剩下一个六皇弟,其他的兄弟自缢的自缢,死的死。
有时候他多么想念年幼之时,那么多兄弟围坐在一起嬉戏打闹,然后一同被叫到父皇的面前受训,那种日子才是真正的快乐。
“父皇,同样是您的儿子,您可关心过二皇哥?可关心过六皇哥,可会因为大皇哥的死而感到痛心?可会因为四皇哥的夭折而惋惜?您可知,我自小是怎么在宫中长大?”漠王双眼充斥着无尽的不甘之色:“您不会,您亦不知。”
安仁帝神色透出一抹丝丝酸楚,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数岁,他无力道:“在朕的心中,你们都是朕的儿子。”
“是吗?”漠王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十一皇弟出了意外,只怕到现在,父皇您的眼中,依然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吧,大概是老天开眼,十一皇弟并没有得到老天都眷顾,他并不是什么天命之子。”
“你放肆!”安仁帝坐直了身,怒瞪着漠王喝道。
“比这更加放肆的事情,儿臣都做了,又何惧这一件。”漠王抬步走近了龙榻,轻笑道:“父皇,您已经老了,您已经不适合再掌管这天下,该让位给年轻人了。”
安仁帝怒气填胸,指着不断接近的漠王,喝道:“你这逆子!竟敢口出不逊,你是想让朕传位给你吗?”
漠王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方道:“儿臣哪里比其他的兄弟差了?您应该学学皇爷爷,好好的安享晚年才是。”
安仁帝深深的吸了几口凉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许久之后,面无表情的道:“朕问你,奉泉府一案,和你有无关联,如实回答。”
漠王沉吟片刻,笑了笑道:“事到如今,儿臣也不怕告诉您,奉泉府一案,确实和儿臣有关,不止有关,儿臣还打听到那平江之底,有一座帝王陵墓,里面有无数金银,儿臣在陵州,光靠每年征收的那点银两,可不够儿臣在陵州养兵,所以儿臣便略施小计,将奉泉府全数的官员都换成了儿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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