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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魏公公将这毒疾所在和病症与寿宁说了。
寿宁脸为之一红,低语一声:“怎的生在那了。”
“所以我派人去给娘娘找药方了,那药很是灵验,专治毒疾的。”魏公公很有信心。
“倒是难为你了。”母亲生病了,寿宁却不知道,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等药方找到,不如就由殿下进献。”魏公公顺水推舟做人情,只要寿宁肯帮他把平台干起来,这人情给她也成。
寿宁自是没有意见,因为驸马和梁姑婆的事,她在父皇和母妃那里可是不堪呢。
钱到手了,魏公公想着公主殿下没那方面意思,便想先去休息,起身时,却发现公主殿下盯着他手中的银票看。
心中不由一动,竟是抽出一张放在桌上,然后弱弱的问道:“可好?”
换来的是寿宁一声冷笑,却没有喝斥他。
魏公公心痒,又抽出一张放在桌上。
可是公主殿下依旧没松口。
魏公公不放弃,直抽出十张一万两摆在了桌上。
可公主殿下愣是没动心。
暗骂真他娘的镶钻的,魏公公扫了兴,心疼,再抽下去,今天就真替寿宁忙活了。
于是,也不充冤大头了,顺手将十张银票又拿了回去。
“你干什么?”
公主殿下却不干了,想抬手阻止魏公公抽回银票,却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做。
“……”
魏公公很是踌躇,想放下再加码,可真是肉疼。咬牙之下,还是将银票拿在手中,轻叹一声:“殿下,这已是我最大能力了。殿下若是不愿,那便算了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说不行。”寿宁把那十张银票抢到手中,潮红着脸,“你夜里悄悄过来,我给你留门。”
明白,明白,卑职明白!
悄悄的来,打枪的不要。
魏公公心突突。
………
夜半三分,魏公公悄悄从客房摸了出来,然后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公主殿下门外。
殿下的门真是没栓,又没有宫人伺候。
摸黑摸到床边,床上不是寿宁又是谁。
寿宁侧着身子,不知是害羞还是觉得对不住驸马愧疚,反正不愿让魏公公看到她的脸。
魏公公自是体谅,一番动作,寿宁也由他去了。
这脸上的羞红也是褪了,变是潮红。
并且,这次可不像上回那样跟条咸鱼似的了。
魏公公的老腰被寿宁的双腿夹的又酸又疼。
临走时,魏公公轻吻了下寿宁,二人目光交对,一奸一荡。
“拿去。”
寿宁摸出样东西递给了魏公公。
“什么?”
魏公公拿过一看,是张一千两的银票。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魏公公恼羞成怒,“殿下莫非当我是…”
“你要不要?”
寿宁一手拉被子,一手就要去拿银票。
“要,就当是补身子了。”
魏公公老脸一红,平生第一次有羞愧难当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已经堕落了。
一个人,怎么能连身体也出卖呢。
“以后跟着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
魏公公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寿宁那偷出来的,独自一人在客房的床上,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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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五百五十五章 皇长孙读书
伤感一夜后,魏公公想通了。
殿下能看上自己,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怎么能因此而自责呢。
而且,殿下赏他钱,说明什么?
说明他魏公公有本事!
有本事的人,走哪不发光?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做人,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通之后,魏公公食髓知味。
莫看寿宁为人妇不到一年,年纪又小,但活脱脱的是个可人。
在熟又贵的排行榜中,其实已经排在第一位了。
真正的天家贵女,比之东宫选侍和未来皇帝奶妈都要高上一个级别。洛洛儿和东哥及至秀芝姐都是与之不能比的。
想我这样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儿,怎会让公主殿下如此垂青呢。
站在铜镜前,魏公公打量着自己,不胜唏嘘。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在魏公公身上,将他衬托的无比高大。
殿下待我如鸭子,我待殿下如小鸡。
便是花下死,也是狗男女。
再次见到公主殿下时,魏公公发自肺腑说出了心声:“以后我一定好好跟着殿下干。”
刚刚用完早饭,正拿绣帕擦拭嘴唇的寿宁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然后借着绣帕的遮挡,伸出了红嫩的舌尖轻轻舔了舔了自己的嘴唇。
继而,一脸高冷。
魏公公微微点头,给了公主殿下一个眼神:从此,我就是你的人。
寿宁进宫前还特意吩咐女官将屋子收拾一下,说是明天驸马就回来了,府内府外都要打扫一下,且让女官务必将卧室中的被褥都换了。
这也是应有之意,魏公公给殿下点了个赞:是个好女人。
不过,寿宁上了马车之后却挥手示意魏公公近前来。
“殿下有何吩咐?”
魏公公以为殿下是让他去买点东西,毕竟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不能空手。他魏公公和贵妃娘娘也不算是外人,孝敬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寿宁却没有吩咐,只塞了个布团到他手中。
魏公公拿着这布团莫名其妙,不知寿宁此举是何意。
直到发现这布团莫名有些污迹,方一凛,然后迅速塞到了袖中。半道时,寻了个没人地给丢弃了。
这叫毁灭证据,谅冉兴让也破不了这案。
公主进宫,自是一路无阻。
魏公公也算沾了光,要不然他是不可能有机会进宫城的。
不过,贵妃娘娘那似乎有事,传话下来要女儿等着。
魏公公在宫里没什么熟人,自是不好打听,便陪着寿宁安心坐着。
过了一会,却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打宫门出去,看着好像是东宫的王安。
王安不像是回东宫,而是往北面去,却不知做什么的。
……….
王安是奔慈庆宫去的。
慈庆宫,是冷宫,囚禁小爷生母王恭妃所在。
王安此去慈庆宫,是有件事他必须要告诉可怜的恭妃娘娘。
就在昨天,皇爷突然传了口谕至东宫,要为六岁的皇长孙请老师启蒙读书。
皇爷口谕说的简单,只说皇长孙大了,应当读书。
但这个简单的口谕却透着一个重大的信号,一个让东宫上下都欣喜若狂的信号。
皇帝此举,很有可能是正式承认大哥儿皇太孙的身份,进而推论皇爷是彻底立小爷为储君了。
小爷朱常洛当时就眼眶红了,要知道他出阁读书时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年。
在王安的建议下,今天一早朱常洛就带着大哥儿进宫磕谢父皇的恩典。
他先行一步进宫,是要同司礼监诸位秉笔商议皇长孙老师人选的事。
恭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安了,她和王安并不陌生,早在十几年前就相识了。
那时,王安帮了她母子很大的忙。
十多年前,小爷还不是太子时,宫中有人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说小爷好色,经常与宫女嬉闹,早已不是童身。
本就对长子不喜欢的万历听了大怒,命司礼太监陈矩去查问,王恭妃哭着说:“我十三年同长哥睡在一床,不敢离他左右,就是怕今日有人说闲话,果不出我所料!”
陈矩是同情恭妃母子的,但不敢就这样回报,于是又问皇长子伴读王安。
王安肯定的说道:“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长哥温顺安分,像贫寒人家的子弟,学不来王府公子的拈花惹草。”
于是陈矩如实回复,此事才不了了之。
小爷入主东宫后,王安就负责东宫的一切,这些年,他在宫外也置了不少产业,但几乎所有产业赚来的钱都贴补给了东宫。以致小爷对他这大伴视如亲兄长般。
这些年,王安也经常来看恭妃,给了恭妃不少帮助。可以说,若不是王安私下偷偷给慈庆宫送来医药,恭妃真的很难撑到今天。
再次见到王安,又听到孙儿可以读书的好消息,恭妃自是欣慰。
“校哥儿能读书是好事,他…他这做爷爷的总是还有点良心,知道骨血。”
王安不敢接这话,只劝慰恭妃娘娘好生养身体,万不要病了自己。
“只恨我已满头白发,却见不得我那孙儿一面。”想到自己十多年没有见过儿子,也没有见过孙子,恭妃真的感到痛苦伤心,忽的就落了泪,旋即恨声道,“姓郑的能说善道,读过书,还能写一笔好字,这才成了陛下红颜知己。我算什么,不识一字又不会讨人喜欢,皇上那一次,只不过一时情急……若是早知他这样对我母子,我当年还不如一死了之。”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守得云开终见月明。”王安心中轻叹。
恭妃颤悠悠摸到门柱那,扶着门柱望着高墙之外,许久,她回头对王安道:“公公,请你告诉我儿,万万不能让我那孙儿再如他那样吃苦。”
“娘娘放心好了,大哥儿比小爷…幸福。”
王安从慈庆宫出来后,用帕子抹了抹泪水,长长的舒了口气,便向司礼监走去。
有关皇长孙老师的人选,按皇爷的意思是宫里决定。
这一点让王安有些不满,但想皇爷能主动想到皇长孙,已然是破天荒的,还要不要奢求太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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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五百五十六章 西李和巴巴?
太子老师历来都是从翰林院选拨,这皇长孙的老师是不是也从翰林院中挑人,司礼监眼下倒没个确定的说法。
并且这次皇爷亲自口谕要为皇长孙找老师,某种程度上这皇长孙就有皇太孙的意义。所以,关于老师的人选,牵涉就极大了。
太子老师,将来是帝师。
皇太孙的老师,将来亦是帝师。
而为帝师者,不出意外,都是要入阁为辅的。
在此前提下,司礼监的诸位秉笔,肯定是人人有心思。
中立的也好,贵妃党的也好,太子党的也好,都想将这个皇长孙老师人选拿过来。
利益攸关,一个帝师可以保证一个派系至少十几年的富贵。
王安现在就想通过掌印孙公公,游说其他几位秉笔,争取将这个老师人选由东林党中择选。
这件事最大的阻力不是那位从天津入京的新贵马堂,而是金忠。
估计到最后,说不得就是几方同时拟定几个人选,交由皇爷圣裁。
那样的话,也就听天由命了。
不过王安自信,即便皇长孙的老师是敌视东林党的也不打紧,因为,只要皇长孙的贴身伴读是他的人就行。
他和小爷说过了,这伴读由魏朝担任。
小爷也考过魏朝两次,每次答对都很用心,颇得小爷信任。
说起来也是难为魏朝了,最近真是苦心用功,若能继续下去,将来也算是出人头地了,不枉在他王公名下一场了。
………..
王安有两手安排,贵妃娘娘却什么也没安排。
知道丈夫要为皇长孙择老师后,贵妃娘娘不淡定了。
贵妃不是气不该给皇长孙读书,而是气丈夫在做这个决定时都没和她说一声。
“陛下现在什么事情都不与臣妾说了,看来,臣妾真的是年老色衰了。”
翊坤宫内,郑贵妃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贵妃这几天真是倍受折磨,毒疾令得她的容颜都显得憔悴了。
坐在椅上都是小心翼翼,轻踮着半个屁股,要不然,稍不留神,就疼的钻心。
“爱妃千万不要这么想,这件事…”
万历吱唔着,昨天他起床梳妆时,发现镜中的自己白发已生,不知为何,心血动了那么一下,随后就越发不可收拾了。最后,他想到了自己的孙辈们,想到了那个一直被他忽视或者刻意遗忘的长孙。
他努力在想自己的长孙今年多大了,可想来想去还是不确定,经内侍提醒皇长孙今年都六岁后,万历怔在那里,然后一直坐在铜镜前发呆。
许久之后,皇帝向东宫传了上谕,要为自己的孙儿请个老师,教他读书写字。
传完这个上谕后,万历想到了贵妃的反应,但他却没有后悔,更没有让人急急赶去东宫收回他这个皇祖的成命。
也许,隔代亲吧。
纵是再不喜欢自己的长子,对于自己的长孙,万历的心情和天下所有老人都是一样的。
“再怎么说,朕也是做爷爷的人,校哥儿他…毕竟是朕的孙儿。”万历有点不敢看贵妃的眼睛,因为,这件事显得他好像背叛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贵妃撑着病体,艰难的走到丈夫身边,不高兴的说了句:“陛下是做祖父的人,难道臣妾不是做祖母的人么?…难道陛下以为臣妾会阻止陛下么?…在陛下眼里,难道臣妾真是不可理喻的人么?…”
贵妃的一连串问诘让万历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内侍刘成前来奏禀,说是寿宁公主来探望贵妃。
万历想着女儿的到来可以让爱妃不再追究此事,所以便要让刘成去宣。可贵妃却让刘成出去命寿宁在外等侯。
“让那丫头等一会有什么打紧,外头把她说成什么样了,我这做娘的都替她害臊。”
万历以为贵妃不让寿宁过来是要和他说校哥儿的事,没想贵妃却是仍生着女儿的气。这让他稍稍宽心,寿宁这个女儿在宫里时很是得他疼爱,可出嫁后却不知为何惹了那么多风言,有些时候,他这做父亲的也难堪。
他处置了刁奴梁婆子一干人等,但却同样罚女婿冉兴让到国子监反省,究其原因,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父亲真的愚蠢,偏听偏信,而是小两口的生活方面确是不检点,让他这个父亲没脸。
让冉兴让去反省,是万历这个父亲对于女儿的警告,也是一种爱。
虽然,这个爱看起来很蛮横,很不讲理,会让女儿对他疏远,但身为皇帝,他必须这样做。
现在,当着女儿生母的面,万历不须掩饰,他摇了摇头,对贵妃道:“风言而矣,如何就信得…再说,朕不是罚了你女婿去国子监反省么,至于还跟女儿较气么。上次寿宁要见你,你就没见,这次还是见见吧,娘儿俩有什么仇的。”
“你还说我,把自己女儿女婿拆散的可是你这个当爹的。”贵妃兀自生着闷气,却不知是气长孙那件事,还是女儿这头。
“太医说了,你这病疾最忌气火。”
万历扶贵妃坐下,轻声劝慰,贵妃也是个直性子人,想到什么事气什么,但很快也就气消了。毕竟是自家亲生的闺女,不管风言是真是假,她这做母亲的难道还就不认闺女了不成。
正准备要人去宣寿宁,外面又有人来禀,说是小爷和皇长孙等人在殿外求见。
“你那大儿带着你那大孙来谢你这皇祖了。”贵妃的话音酸溜溜。
万历笑了笑,命人宣长子长孙进殿,又吩咐一句:“让寿宁也进来吧。”
………
宫门外,魏公公百无聊赖。
寿宁端坐在那,几个宫人和内监在边上伺候着。
公主殿下举止端庄,不苟言笑,始终只看着母妃所在的宫殿方向,于身边人物丝毫不理。
只是,每当闲得发慌的魏公公从她面前走过时,公主殿下的眉眼间总会有一丝笑意。
这笑意还带着那么一许春意。
魏公公的眼神也很迷离,彼此双方虽无一言一语,但却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那滋味,无声胜有声。
在宫墙边随意看了会,魏公公见前面来了个内监,看着好像打贵妃娘娘那来的,便叫住他,笑着问了句:“这位公公尊姓?”
这内监穿着灰袍,是个没职司的,见青袍公公问话,还对他这么客气,很是受宠若惊:“不敢当公公一声,小的姓庞名保!”
“庞保?”
魏公公仔细打量了这个一看就是自宫白出身的内监,笑意盎然:原来是你这个倒霉蛋。
正要和庞保交谈几句,问问贵妃娘娘那都忙什么,有人叫了声:“庞保,快过来,小爷来了。”
小爷来了么?
魏公公一愣,转身朝宫门看过去。
这一看,两只眼珠子直了。
他不是被走在最前面的朱常洛父子看直,而是叫跟在这父子后面的两个女人看直了。
那两个靓丽的身影,不是西李和巴巴,又是谁?




司礼监 第五百五十七章 听话就有油水
魏公公看的眼直了,魂也没了。
不是吓的,而是美的。
因为,那两个靓丽身影,照民间的规矩,都是应当和他魏公公一起浸猪笼的。
当然,要搞扩大化的话,公主殿下也得屈身进去。
生当同一床,死当共一笼。
大丈夫如此,死不瞑目。
不过,她们进宫做什么?
魏公公美滋滋的看着两个阔别已久的女伴,心里困惑她们怎么跟朱常洛父子一起进宫的,这小爷父子俩大清早的又来做什么。刚才王安急匆匆的去哪,是不是和这事有关系。
因为情报来源太少,宫里也没有任何根基和眼线,使得魏公公就是抓耳挠腮也不可能知道发生什么事。
西李最先感到异样,似乎远远有一道火辣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
那目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进去般。
她本能和朝右手侧看去,这一看,也是一阵恍惚。
待确定是那家伙后,西李的脸色明显变得异样,随之呼吸有些急促,她竭力迫使自己不要去看那个家伙,但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那家伙,微笑着,背着手,注视着她。
君在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虽然彼此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可这短短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西李的心狂跳,她害怕自己会叫出来。
她压抑着要爆发的情绪,脚底却好像加了块石头般,有点迈不动。
客印月是第一个察觉到李娘娘突然慢了下来的人,旋即她就注意到李娘娘有什么不对。
很快,她也看到了那个人。
但她只是扫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回前方,与先前一样,略微低着头,轻轻的跟在李娘娘的身后。
她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于内心都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她的目光却有那么一丝冷冷的寒意在内。
这寒意,只针对她身前那个突然慢下来的女人。
“怎么?”
后知后觉的朱常洛终于察觉到他的宠妃离他有些距离,他停了下来,牵着儿子朱由校的小手,关切的看着西李。
“没什么,寿宁在那边。”
西李的掩饰可以说是很仓促,也很狼狈,但朱常洛却是怎么也不会知道她的仓促和狼狈是为何。只道爱妃因为担心见到父皇和贵妃,有些紧张而矣。
客印月在侧后方扫了李娘娘一眼,一脸坦然。
朱常洛明显有些不自在,寿宁的出现让他的眉头轻皱了下。
他不喜欢这个妹妹,甚至他不喜欢所有的弟弟妹妹。
因为,他(她)们让他体会不到任何亲情。
只是,他习惯忍耐。
他必须当好大哥,或者说,他必须演好这个太子哥哥。
于是,一个呼吸的犹豫之后,朱常洛胖乎乎的脸上浮出了笑容,远远的挥手喊了一声:“寿宁!”尔后便牵着儿子校哥儿向着妹妹走去。
校哥儿却回头向客印月招了招手,客印月见状忙跟了上去。
“啊?是太子哥哥啊!”
端坐在那表现得高冷无比的寿宁听到那声叫喊后,也有些不自在的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看着很是僵硬。
“你也进宫找父皇的么?”朱常洛笑呵呵的牵着儿子走到了妹妹面前,于对方脸上的僵硬笑容丝毫不介意。
“嗯。”寿宁微一点头,“没想太子哥哥也进宫了。”说完,视线落在虎头虎脑的校哥儿脸上,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校哥儿长这么大了。”
朱由校对摸他脑袋的这个女人一无所知,懵懂的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父亲。
“愣着做什么,叫人啊,这是你七姑。”朱常洛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手。
“七姑?”
朱由校似乎不太理解这个称呼的含义,仍是怪怪的看着寿宁,不知道对方和自己、和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也不怪校哥儿,自他出生以来,他的姑姑们还从来没有看过他。以致,他并不知晓姑姑这个称呼的含义。
“寿宁,谢谢你上次请魏公公送我的礼物。”西李突然出声,及时化解了有些快尴尬的场面。说这话时,她还笑着朝寿宁身后的魏公公点了点头。
魏公公自是忙弯腰向李娘娘致以最崇致的问侯。
朱常洛知道这事,西李与他说过,当时他还有些奇怪,从来不和东宫打交道的寿宁怎么会想起派人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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