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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这道秘旨是发往日本的,诏令皇帝亲军监军太监魏良臣火速领军回国参与平乱。
此后,因魏良臣迟迟无消息至京,大怒的万历又连发七道催兵诏书,用辞相当严厉。





司礼监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头子要下野了
万历之所以连连催促魏良臣率师回国参与平乱,乃是因了杨镐的进言。
受到朝廷启用出任辽东经略后,杨镐立即进京赴任。到京后的当天,他便带着一年多前就已准备好的奏疏进宫见了皇帝。
杨镐到时,新任兵部尚书黄嘉善也在,另外还有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马堂。
秉笔马堂正在拟就皇爷的诏示,就在刚才,万历命将那庸碌的辽东巡抚李维翰削籍为民,改派太常寺少卿周永春为辽东巡抚。
周永春此人有个佳话,其自幼聪慧,喜爱读书,常常挑灯夜读,通宵达旦。母亲心疼他,不让这样。周永春就用布围成一个帐子,挡住灯光。
如此用功,学业岂能不大进,因而在童试中周永春名列第一,考中秀才。当时负责山东省提学事务的按察司提学佥事李化龙称赞说:“此人中凤也。”
周永春进士中第后,先任山西洪洞县令,后升礼科给事中、太常寺少卿,为官方面倒也实干。
前辽东巡抚李维翰无能,对建奴一意安抚而不视实际威胁,致使酿成今日大祸,万历下旨罢撤,在廷议继任人选时,方从哲向万历推荐了周永春,旋即着任。
除了辽东巡抚的人事更替外,边镇武将方面,万历也亲自做了安排。原宁夏总兵,现废至在家的李如柏出任辽东总兵,负责主剿。废将杜松着任山海关总兵,马林着任开原总兵,王定着任保定总兵,另外八百里急递命老将刘綖自四川驰赴辽东效命。
兵马方面的调拨,大体都是按了兵部的奏请,在仔细看了调兵方案后,万历支撑着身体靠在床边要秉笔马堂记了,着礼部那边咨文朝鲜,令其出兵合力征讨建奴。
“皇爷,是令么?”马堂对皇爷的这个用辞感到意外。
“令。”
万历不悦的看了眼马堂,“朕于朝鲜有再造之恩,其国又是我大明两百余年藩属,若没有朕就没有他朝鲜,难道朕还令不得他么?”
“是,是。”
马堂不敢再言。
一边的黄嘉善听了皇帝对朝鲜这种态度,倒不觉有何不妥。如今的国库空虚,乃至新近的辽东建州叛乱,从根源上讲其实都是受的朝鲜之役的牵累。
若非援朝之役耗了百万两之巨,又使辽东精锐阵亡过半,又岂会有今日之事。
黄嘉善虽因朝中不同意他的举兵意见,但身为兵部尚书他还是要尽力的,便提出饷银的事是否可由户部加征一次赋税,于田赋上每亩加三厘五毫,这样可得二百余万两。定称可为“辽饷”。
万历正准备就辽饷之事说话时,肚子却闹腾起来,不得不挥手让黄嘉善和马堂暂退下。
很快宫人拎了恭桶前来服侍。
这几日,万历除了之前的头晕目眩、恶心气闷,腿脚乏力难以下床之外,又多了泻腹,把个皇帝拉的身子骨看着都瘦了。
贵妃娘娘急得不得了,管御药局的太监崔文升和太医院的人给皇帝用了好几次的药,但都无法止泻。
崔文升私下对贵妃娘娘说,皇爷这拉肚子的毛病其实跟吃的东西无关,也跟住的地方冷暖失调无关,而是情绪,非药石能医。
贵妃娘娘听后既是慌张又是害怕,皇帝拉肚子要治不好,这天天下去,谁知会不会就此...就此驾崩呢。
而那小子还没回来呢。
情急之下的贵妃娘娘一面让崔文升和太医们竭力给皇帝看病,另一方面则是开始了早前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乾清宫这边的原有太监宫人们被贵妃娘娘陆续撤换下来,原因是他们没能服侍好皇爷。
杨镐过来时,万历已经方便完,一脸的痛苦之色。他本是应该歇下的,可是杨镐刚刚接任辽东经略来面君,他这皇帝无论如何也要见一下的。
“辽饷的事,如黄卿所奏,着户部办理。”
万历先是就辽饷的事回了黄嘉善,叫其自去办事。待黄嘉善退下后,万历想了想,吩咐马堂:“传朕口谕,户部办辽饷的事要尽心尽力,不可有半点轻忽。”
“是,皇爷。”
马堂领命而去,屋内只剩杨镐。
万历对杨镐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身子又病着,便象征性的宽勉几句,要杨镐去辽东之后放手做为,早日为朝廷平定建奴。
“古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杨镐是经略,非为将而是帅,辽东的事情朕全托付给你了,你万不能再如从前般叫朕失望。”
说完这些,万历仿佛力气用完似的,眼皮很自然的松垂下来,精神也有些困乏。
杨镐见状,知外界流传的皇帝病重非是传言,他不敢耽搁皇帝休息,但有一事未奏,故而还是开口说道:“禀陛下,臣着任辽东经略,赴辽兵马却由各镇组成,无论是兵员还是官将,臣都不甚熟悉,故臣想请陛下传旨召回提督海事太监魏良臣,谕其所率皇帝亲军归国受臣节制。”
万历摆手道:“听说你是魏良臣的老师。”
杨镐忙道:“魏良臣未近君养亲之前,臣喜其才华收了其为弟子。”
顿了一顿,“臣请调魏良臣部皇军归国,非臣有什么私心,实是这支皇军实是精锐,且有与建奴交锋经验,对辽东事务也较为熟悉,不比其它各镇,因而若能有皇军参战,臣之胜算更大。”
病床上的万历闭目沉思半响,准了杨镐所奏,此后便着御马监催促魏良臣回国。
毕竟,金银同国事相比,还是后者更重。
金银随时都可获取,但国事要是坏了就无法收拾了。一旦糜烂,所投金银更是无底洞。
防患于未然,让魏良臣手下那支打败过建奴两次的皇军回来,倒也是上策。
可接连几道密旨去往日本,日本那边却是半点回信没有,这可把万历气坏了,在贵妃娘娘面前大骂你那个混账女婿忘恩负义,十足的白眼狼。
“他有今日还不全是朕!”
万历越想越气,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好,这一气又卧床不起了。
贵妃娘娘看在眼里,慌在心里,待丈夫熟睡之后叫来紫丫头,将自己的亲笔信递与紫丫头。
一个多月后,刚刚获知江户城破的魏良臣收到了贵妃的亲笔信,打开看后,望着不远处的执政御所,嘴角微微一翘,喃喃自语道:“小子,咱家不和你玩了,老头子要下野了。”




司礼监 第一百九十二章 形势变了
夺取抚顺、清河,大败明广宁总兵张承荫,辽阳副将颇廷相所率兵马万余后,金军又相续攻陷抚顺以东抚安堡、花豹冲、三岔堡、崔三屯堡等十一地。
接连得胜的奴尔哈赤雄心大起,欲直接挥师进攻沈阳、辽阳,但因两白旗刚受重创,虽有降将李永芳相助,可实力相较沈阳、辽阳明军仍有不足。
毕竟沈阳、辽阳乃是明朝在关外的最大的两座重镇,既有沈阳都司在,又有辽东巡抚在,明军不可能轻易放弃。
虽接连得胜,但面对如此两座重镇,缺乏攻城器械的金军真要想攻克,付出的伤亡是奴尔哈赤难以接受的。
此时翼侧又传来叶赫部发兵助明的消息,并且关内的细作也传回明朝正在调集各镇兵马增援辽东的消息,种种思量之下,奴尔哈赤决定主动撤退。
一来可以消化前番作战取得的战利品和掳来的汉人丁口;二来则是利用明朝援军尚未到达前的这段时间加以休整,以使八旗儿郎能够保持体力和战斗力。
负责金国细作的龚正六拿到了明朝的调兵方案,甚至明朝新任兵部尚书黄嘉善的“固辽灭夷”的奏疏他也花重金购得一份抄本来。
情报方面的工作,用龚正六的话讲,明朝的京师就如个处处漏风的筛子一般,再大的事只要肯花钱就能买来。
有时甚至不必花钱,明朝的言官们自己就能鼓捣出来,以求什么人心物议。
连打胜仗是叫人振奋,可听说明朝调遣了几十万大军来辽东,八旗的贝勒大臣们都坐不住了,就连前番因大小甸之役而消寂的太子禇英也紧急求见了父汗。
禇英是在劝自己的父汗见好就收,趁明朝大军未来之前能够主动和明朝谈判,如果能让明朝接受将抚顺、清河一线划归金国,那金国未必就要真的如父汗“八大恨”起兵说的那番要到中原去寻富贵。
“我已起兵,如箭在弦上,岂有就此不发之理!再者如今形势,我便欲收兵,他明朝就能罢兵!”
奴尔哈赤甚恼长子突然变得懦弱,指责禇英从前那般英勇善战,因而得封广略贝勒,叫他做大金的太子禇君。不想尔今却变得如此缩头缩尾,实是叫他失望。
“观那明军,有何可惧!那广宁的张承荫,辽阳的颇廷相哪个不是明军的猛将,却叫阿玛我轻易就诱了进来,一场大风便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人头都叫挂在废弃的抚顺城头,我八旗儿郎如此能征善战,就是他明朝派来百万大军,我八旗亦能将他们消灭一净!”
“打仗若是人多一方必胜,这世间又何必还要打?三国上那些了不起的战争,哪一回是人多一方胜的!”
“阿玛知你心中何想,可阿玛要警告你,一朝被蛇咬,不可十年怕井绳!”
奴尔哈赤言语中透着对禇英前番大小甸之役的不快,先前他以为明朝的军队真的厉害,禇英和阿拜才双双战败,可是这两个多月的战斗却告诉他,明军其实外强中干,根本不是什么劲敌。
只要八旗儿郎人人齐心,人人敢战,用不了多久儿郎们就能建立对明军逢战必胜的信心!
“你老实监国就是。”
奴尔哈赤命人传各旗主和大臣们来议事,他没让禇英回去,因为禇英毕竟是他的继承人,又是正白旗主,岂能不参与议事。
但这次他不会再让禇英领军出征了,他深知禇英现在对明军有了阴影,如果让他再领军出征,很可能会重蹈大小甸之役。
禇英见父汗不听劝,又对自己有成见,再想二弟代善他们跟着父汗连连打胜仗,回到黑图阿拉后正红旗的人看人都不一样了,这让包括禇英在内的正白旗的人心中都很失落。
不一会,诸旗主和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扈尔汉等重臣便赶到了汗王殿,新近在抚顺投降金国的汉人秀才范文程也在,此人现被编在镶红旗下为奴。
因范文程和其兄长是主动投靠,又难得的是个秀才文人,因而奴尔哈赤对其颇是看重,要其在帐下听侯。
“龚先生探得的消息,明朝的大军要来了,他们的统帅是咱们的老熟人杨镐。”
奴尔哈赤开门见山将有关明朝调集大军到辽东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杨镐这个人当年就对父汗有成见,现在任明军的统帅,肯定是想让父汗不得好过。”二贝勒代善都没看自己的兄长禇英就先开了口。
奴尔哈赤点头道:“杨镐任辽东经略乃是情理之中的事,自李成梁故去,明朝方面除了杨镐谁更熟悉这关外呢。”
“汗王,杨镐此人并无可惧之处,左右不过是个文官,能有多大的本事。”奴尔哈赤年纪相同的女婿何和礼笑道。
奴尔哈赤摇头道:“不可掉以轻心,细作探得明朝这次可是调了有几十万兵马来的。”
众人闻言神情一肃。
“什么几十万,最多不过十万,照我看甚至还没有十万,那明军的将领向来就喜欢吃空饷,谁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兵。”说话的是镶蓝旗主、奴尔哈赤的四弟雅尔哈齐。
听了四叔的话,正黄旗主莽古尔泰附和道:“四叔说的是,还有,明朝这次调兵是从关内各地调的,相隔千里之外,这些兵马难道都能按期赶到不成?我看他们能到一半就算了不起了。”
“就算赶到了,千里迢迢的,人马都累的不成样子,如何能出战?”
“所以,明朝这次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真正对咱们有威胁的我看能有三五万兵就顶天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独禇英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站在边上看着弟弟和大臣们。
禇英的沉默自也使得正白旗的将领们也没人说话,新建的镶白旗是从各旗抽调而建,旗主阿济格尚小,虽然有来议事,但肯定是没有说话的份。
议事的气氛甚为活跃,看着儿子和大臣将领们对明朝大军丝毫不感畏惧,奴尔哈赤心中也甚是满意。
这都是得益于抚顺、清河等一系列战斗大捷的缘故啊。
搁从前,还是有不少八旗官兵谈明色变的,尤其是去年两白旗大败之后,八旗一度流传着明军不可敌的说法。
尔今,真是形势大为转变了。
这人呐,只要有了胆,有了勇,有了信心,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




司礼监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中宫娘娘啊!
众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次明朝派遣大军的将领来,首先说到的是新任辽东总兵李如柏。
代善哼笑一声:“李如柏废物一个,又有病,不比其兄李如松,他任总兵不足为虑。要是他真敢领兵来打咱们,我看呐派一个章京带几百人就能把他吓退了。”
其余人听了代善说这话,均是笑着附和,都说李如柏才能不足,对八旗构成不了威胁,不必将他当回事。
正蓝旗主阿敏却是没有议论李如柏,原因是李如柏的小妾就是他的妹妹。
奴尔哈赤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他特意看了眼阿敏。但对这个侄子,奴尔哈赤其实是很信任的,他一直想要阿敏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这个伯父杀掉他的父亲并非是为了私人恩怨,而是为了整个建州。
当年真要是按舒尔哈齐的路线走,建州还是明朝的臣属,哪有今天的大金国啊。
舒尔哈齐错了,他大错特错了,身为女真人怎么能对汉人产生真正的归属呢!
女真就是女真,汉人就是汉人,不管是千年还是万年,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阿敏也注意到伯父在看自己,他却依旧没有说李如柏什么。
也正是这个举动,让奴尔哈赤对他更是欣赏。
敌人归敌人,亲戚归亲戚。倒是代善他们大肆贬低李如柏有些过份了。
好在,代善他们很快就议论起其他的明军将领来。
“杜松号称杜疯子,打仗只知蛮勇,这种人用计对付他便是。”
“还有那个什么刘大刀,七十岁的老头了,咱们要是打不赢他还不如跳河得了。”
“马林这个人,他爹马芳是名将,怕是有两下子,我看这人咱们得重视。”额亦都道:
一旁的龚正六听后笑道:“老大人错了,那个马林也不足为虑,我听说这小子雅好文学,能诗,工书,交游多名士,说来不过是个承父亲之荫的子弟罢了。”
“噢?原是这种人物,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额亦都笑了笑。
“扳着指头,明朝这次派来的将领还真没哪个能叫咱们高看一眼的。”
“.......”
众人说的正热闹,代善忽的问奴尔哈赤:“父汗以为杨镐到了沈阳之后,会如何攻打咱们?他这十万人要是聚在一处,可不好对付。”
奴尔哈赤点了点头,代善这个问题说到点子上了。
“是不好对付,但他明军也对付不了我们。通往黑图阿拉的道路大都崎岖难平,有些地段更是在悬崖边,除了我女真儿郎熟悉地形,生长于此能够健步如飞,他明军想聚在一处坦荡而过,做梦!”
代善道:“父汗的意思是明军必须要分兵了?”
奴尔哈赤再次点头,他判断明军只能分兵来打,因为只走一路的话,他们的大军根本行不动。
你若单走人马的还能勉强行得,可那明军的大车和粮草辎重怎么过?
奴尔哈赤选择主动撤退的目的其实就是引诱明军主动进攻黑图阿拉,那样的话,八旗才能占尽地利。
而受地形所制的明军也必须将他们的兵马分散,从而给八旗可趁之机。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济格这时插了一句,叫道:“父汗,明军要是分兵,力量便分散,咱们集中兵力打他一路就是。”
“小阿济格脑袋瓜子倒是开窍了。”
奴尔哈赤哈哈笑了起来,“不错,任他几路来,咱们只一路去。”
众人听了这法子都是眼前一亮,均为汗王的高招叫好不已。
这时,扈尔汗却说了个不太好的事情,他道:“汗王,明军若大举来攻,咱们有一事须防着。”
奴尔哈赤问道:“何事?”
扈尔汗道:“眼下老寨那边还乡团闹的厉害,虽未成气候,可要是明军大举来攻,汗王必定要率八旗主力迎击,这还乡团要是趁着都城空虚打过来,都城可就危险了。”
“什么还乡团,还不就是镶白旗的那些胆小鬼吗!”
代善怒哼了一声,那还乡团早前从来没有过,两白旗在宽甸一败他们就冒了出来,用屁股想也是那些投降了明军的两白旗叛徒在搞鬼。
要不是这些叛徒在八旗的亲属太多,惩罚他们的家眷容易引起八旗各家的反弹,并会破坏八旗的稳定,代善早就进言阿玛处死那些叛徒的妻儿了。
自来大军出征,最忌的就是后方不稳。
奴尔哈赤看了眼龚正六:“义州的贺世义有何动作?”这是表明他知道还乡团那帮人是义州明军在支持。
事实上,没有义州方面的支持,那还乡团一没吃喝,二没兵器,怎么可能在老寨那边立足下来。
龚正六道:“汗王放心,据奴才探知,义州方面自魏太监率军撤走之后,贺世义部只几千人,根本没有胆量从宽甸犯我。”
“这么说那还乡团也没胆量了。”
奴尔哈赤的神情忽的变得凝重起来,“其实不管是还乡团还是贺世义,他们都缺了一个胆,这个胆就是那个让我恨不得生食其血肉的阉贼啊!”
顿了顿,似出了口气,“好在这阉贼不在这关外,否则,倒是真要小心了。”
“一个阉人而矣,父汗何必对他如此重视。”代善有些不屑,说话间还看了眼自己的哥哥禇英。
禇英脸庞抽了抽,将视线微微移往别处。
奴尔哈赤走下台阶,对代善也是对所有的阿哥大臣们说道:“你们不懂,这个阉贼实是有本领的很。我自遇见他,便从未有过便宜,此人有胆有识,虽是阉人,但却是百年一出的人杰啊。可惜,可惜此人却是我的敌人。”
声音中既有沧桑,也有唏嘘。
他奴尔哈赤自领十三幅甲起兵以来,若说在谁手上吃得亏最多,也就那个当年敢在黑图阿拉城外,数万女真儿郎面前大斥自己是不是想造反的魏舍人、魏太监了!
......
千里外的汉城,同样有人发出了如此感慨。
“你们不懂,那个奴尔哈赤虽自遇见我从未有过便宜,但其人却是人中枭雄,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杰啊。”
言毕,魏公公深情的向前方喊去:“中宫娘娘啊!”
这一声呐喊饱含深情,长长的腔调让周边的朝鲜君臣们都为之抖了一抖。




司礼监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八国讨奴
公公深情的“中宫娘娘”却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回应,边上的朝鲜君臣们也是以一种奇怪的表情望着他老人家。
倒西塔挠?
公公捏了两根长势比较突出的胡须,想到了问题出在哪里。前世的高丽剧中好像喊的是妈妈,不是娘娘。
于是,入乡随俗的公公纠正了自己的发言错误,再次向着前方的德寿宫深情呼唤:“中宫妈妈啊!”
这一次,德寿宫中终是有了回应。
宫门虚开半扇,一个女官侧露半身,很是紧张的望着宫外。可能过于紧张,女官都忘了给王上行礼。
光海君眉头微皱,侧转过脸给了身边的右相(右领政),也是他光海继位的最大支持者大北派领袖李尔瞻一个复杂的眼神。
李尔瞻心中暗叹一声,他乃儒生,最重气节,可今日却是宗主天朝遣使欺压,实是叫他难以发作。
又想明朝大军已从日本跨海而来,又有北部所谓亲明中正师团,皇帝更有出兵诏书而至,今日局面怕是不应也不行。
彼时倭人侵朝,有明朝相助。今倭国都被明人所荡,朝鲜受明之难,谁来救?
本国军队难堪一战,前几年为了筹资赔款,都元帅府各项资金都被压缩,欲叫禁军卫国,丘八怕是不肯从啊。
思来想去,也只能顺从。
为官为儒者,保国护君最重啊。
朝鲜君臣的小动作魏公公看在眼里,却是不放在心上,只是微笑着上前对那可能都有四十岁的女官和声道:“大妹子,中宫妈妈在不在?请告知中宫妈妈一声,咱家是大明皇帝陛下派来朝鲜的钦差上臣。”
女官明显听不懂汉语,怔在那不知所措。
公公明白,手一挥,当年那位渡海到北京告状的朝鲜秘使李庆全连忙上来做了翻译。
只是,这个李庆全翻译完之后却擅自对那女官多加了一句:“不用去传话,且侯着。”
尔后转身有些为难的对魏公公道:“我国右相大人欲与天使商谈几句。”
“好嘛,”
公公欣然点头,他老人家之所以要来这德寿冷宫见那被软禁的永昌大君生母、朝鲜宣祖大妃延安金氏,便是要朝鲜方面知道他老人家的态度有多么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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