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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女真人的天子只有大明的皇帝,奴尔哈赤算什么东西!”
阿思通一脸狞笑的从人群中闪现了出来,大刀一挥,喝令部下女真兵们道:“这家伙是老奴的女婿,杀了他,大明朝廷有重赏,人人有份!”
说完挥刀便奔了上来,数十名阿思通手下的女真亲兵见状也挥刀持矛冲了过来。
另一边刘兴义也看到了何和礼,赶紧带人从左侧包抄了过来。
何和礼身边只有二三十个戈什哈,面对叛军的重围,他们倒也竭力反抗,但终是不敌一个个被叛军砍翻刺倒在地。
阿思通更是趁何和礼苦战时,拿长矛趁其不备从其身后捅入。当时何和礼身子就是一僵,想要转身,身上的力气却一点点的消失。
“狗屁的四大臣!”
阿思通上前将何和礼背上的长矛猛的抽出,鲜血喷涌中何和礼轰然倒地,嘴里似在念叨什么话,不过没有人能听见。
阿思通可没心思蹲下听何和礼说什么,只知此人不但是奴尔哈赤的女婿,更是金国的四大臣,奴尔哈赤的左膀右臂,因此这个家伙的脑袋可值钱的很。
抬手用刀就将何和礼的脑袋斩了下来,然后提着脑后的辫子就这么将首级系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这是生怕叫别人抢了去。
刘兴义见了阿思通样子,“嘿嘿”一声叫道:“阿思通,别管那些家伙了,你还想不想要万两黄金了!”
“有钱傻子不要!”
阿思通朝附近正涌过来的摆牙喇亲兵们瞅了一眼,一脸不屑,提刀带着手下的女真兵们就往前冲了过去。
西南方向林中,数十名明军望着火光滔天,喊杀震天的奴酋中军大帐,一个个是又惊又喜。
“这是怎么回事?”
给沈世魁他们带路的洗米华一脸愕然,心下嘀咕难道是有人打了跟他一样的念头把别的明军给带过来了?
“给公公发讯号,我们找到老奴了!”
沈世魁也是惊喜,但没有马上带兵上去,而是从边上的士兵手中拿过三枚升烟弹。
继而就听“嗖嗖嗖”三声,如钻天龙般的发烟弹升空之后,三发红色绚丽的烟花弹在半空中炸开。
“公公,找到老奴了!”
几名爬在大树上四下眺望的亲卫队员们兴奋的欢呼起来。





司礼监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黄梁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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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三发红色烟花弹,看到的不仅仅是明军,也有金军。
随着烟花弹的消失,山林河谷中的明军不约而同的向着同一个方向杀去。
已经不需要指引了,滔天的火光就是最好的指引。
除了刘綎部,无论是皇帝亲军的官兵,还是朝鲜师团的官兵,都知道那三发红色烟花弹是在通知全军敌人最重要的人物就在那里!
八旗兵们也惊了,滔天的火光在明军眼里是最好的指引,在他们的眼里却是让人万分惊恐的信号。
汗王遭袭了!
代善、莽古尔泰、阿巴泰、阿敏、雅尔哈齐、额亦都、费英东......每一个八旗将校都在拼命的带人往回赶,他们要救援天命汗、救援八旗的共主!
但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一个,那就是回援变成全线的撤退,原本的僵持混战变成了一边倒的溃散。
只顾得回军去援救汗王帐的八旗兵们无一不遭到了对手的猛烈攻击。
刚刚被八旗兵打退了攻势的刘綎眼见当面辫子兵疯了般打马往回跑,再见四面八方都响彻着友军的喊杀声,大笑数声,持刀便要向辫子兵杀去。
可在刚才的战斗中,刘綎被流矢射中,伤了左臂。又战,复伤右臂。即便如此,刘綎仍呼吼率部与辫子兵鏖战不已,死于他剑下的辫子失不下数十人。
只现在,刘綎已是力竭难以奔跑。
“父亲,我来背你杀奴!”
发现自己的父亲无法奔跑后,刘招孙二话不说上前一手背起刘綎,一手挥动镔铁大刀,率领家丁官兵向辫子兵溃逃方向疾杀而去。
“儿郎们随爷杀奴,随爷杀奴!”
被招孙背着的刘綎双臂已是难以举剑,但却疾声呼吼。
众将士听了老将军疾吼,人人奋勇。
.......
刘兴祚部汉军虽阵前反正奇袭奴尔哈赤,造成了奴尔哈赤中军帐大乱,但因刘部没有与明军联络的手段,因此汗王帐的大乱并不为四周明军所知。
事实证明,如果不是沈世魁命人打出的三发红色信号弹,散布在阿布达里岗与八旗混战的明军是不可能知道奴尔哈赤在哪的,那些和汗王帐失去了联系的八旗兵们也不可能冒然回援的。
名不见经传的牙行买头,三十多岁才入伍的沈世魁以一己之力搅动了整个阿布达里岗,搅动了参战的明金数万将士。
一开始,也是因为沈世魁的大胆突袭引发了连锁反应,使得八旗主力自己慌乱,从此走上了战败的不归路。
如果不是沈世魁,无论是被围攻了四天的刘綎部,还是陆续赶到的明皇军的前锋部队,都不可能歼灭对手,能让对手大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哪怕是皇军的统帅魏良臣公公,给了部队充分的自主权,让他们哪里有辫子兵就往哪里打,目的也仅仅是使对手大乱,从而能成功救援出被困的刘綎部。
魏公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靠着“乱打”能彻底击溃金军,但沈世魁却让魏公公看到了之前不敢想的大胜。
所有的明军都在行动。
如同蚁后被攻击一般,阿布达里岗所有的辫子兵都和“兵蚁”一样完全不顾危险,拼死的回援,拼命的回援。
而明军同样如此,紧随在辫子兵身后拼命的追杀。而一部分早已钻到辫子兵后方的明军官兵,则在红色讯号弹的指引下不顾一切的杀往奴酋的中军帐。
几万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去。
沈世魁同他麾下的挺进队员们在红色的烟花弹还未消失前,就呐喊着冲向了火光滔天的奴尔哈赤中军大帐。
虽然他们只有八十多人,但那三枚就在咫尺腾空的红色信号弹却让奴尔哈赤和身边的大臣将领们将危险放大了无数倍,他们以为有成千上万的明军攻过来了。
深夜中的喊杀声本来就会被无限放大,而沈世魁部携带的不多手雷的爆炸声,更使得奴尔哈赤误判明军连炮兵都推进到了他的大帐附近。
正在和奴尔哈赤的亲兵交战的刘兴祚部汉军则是以为真的有大股明军赶到,那一刻,上至刘兴祚,下至普通汉军士卒,人人都是欣喜若狂,而那些拦截的摆牙喇兵们则是慌乱不知所措。
临危不惧的天命汗终于惧了,外有明军重兵进逼,内有刘爱塔作乱,他必须马上“转移”了。
现在不是他天命汗逞英雄的时候!
在一等侍卫大臣拜兰和纳尔察等人的保护下,奴尔哈赤向着西北方向“转移”了。
天命汗的转移行动是顺利的,毕竟此刻周左真正的敌人只有刘兴祚的汉军和沈世魁部的几十人,他们尚未来得及杀到奴尔哈赤身边。
但天命汗的转移行动却让尚在和叛军搏杀的摆牙喇亲兵们惊魂了,这些八旗最精锐的将士开始无心抵抗,纷纷随着汗王往西北方向溃逃。
与此同时,又有几股明军攻了过来,他们人数同样不多,但黑夜同样将他们的人马和攻势无限的放大。
八旗兵也赶过了,但是发现汗王帐所在尽是叛军人头,火光滔天,狼藉一地后,这些八旗兵本能的选择了逃跑,而不是冲上去和敌人交战。
“转移”途中的奴尔哈赤下令吹号了,号声不是让各旗继续和明军死战,而是告诉他们立即撤退。
惊乱中的奴尔哈赤已经为接下来做准备了,他要最大程度的收拢兵马走,否则,面对明军的不住进逼,他将毫无还手之力。
听到撤退号声的八旗将校们没有迟疑,迅速下令往西北方向逃奔。能跑的都在跑,实在是跑不了的也只能听天由命。
穆克坦没有随天命汗一起转移,他带着亲兵竭力抵抗着攻上来的叛军。
在被刘兴祚砍倒后,穆克坦仍高呼“杀敌”,挣扎小半柱香时间才因失血过多而死,死时十分痛苦,惨状令人唏嘘。
另一名十六大臣之一的布赛的死相对轻松一点,他被沈世魁的挺进队用手雷崩落了半个脑袋,毫无痛苦的死去,比起穆克坦来,当真是幸福许多。
范文程无处可逃,天命汗在转移时把这个汉人的学士给忘记了。他失魂落魄的在林中钻来钻去,却因为不知道方向被几个汉军给擒住了。
范文程本想求降,但那个几个汉军却是不识得他范学士,见其脑后留着辫子,竟然问也不问是谁,就把范文程当成吓破胆的辫子兵给随手杀了。
可怜范文程一直都觉自己怀才不遇,想在新兴的大金有所做为,好能施展胸中的抱负,结果却是好梦才做数月就成了阿布达里岗密林中的一具喂养大树的尸体。
死前,他的意识完全模糊,依稀间有片段映入脑中,片段中,他范文程可是大金的开国功臣,从龙入关的元勋啊。
范文程的尸体一直没有被发现,哪怕后来明军奉魏公公之命在山上大搜捕,也同样没能找到范文程的尸体。
真正是黄梁一梦啊。




司礼监 第二百八十八章 让他们跑四十米再说!
厂臣部领亲军事魏公公亲切称赞“红旗植物园”,谓此人素来豪杰,理当重用。
......
彼时,魏公领皇帝亲军平奴集团刚刚经历五女山战斗,全歼奴大将扈尔汉以下八千余。
后闻刘綎部遇奴主力被围牛毛岭,魏公不顾自身有恙,拄拐激励亲军将士,不惜一切代价增援阿布达里岗,哪怕全军玉碎也要救出刘綎。
后亲军第五步兵联队、第六步兵联队、骑兵联队、工兵联队、第一混成旅团、朝鲜第三旅团等先头部队计一万一千余官兵急行军抵达战场,在难辩敌我之时猛烈袭杀,直插金军纵深。
亥时,魏公抵达家哈岭,观战之后认为应当乱中取胜,遂令所有能联系的部队哪里有辫子兵就往哪里打,总体就是从东到西,目标是趁乱解救被围刘綎部。
在以乱打乱的作战背景下,魏公及时下放指挥权,展现了魏公军事思想精髓,使得亲军下级指挥员能充分发挥能动性,积极展开临机自主协同,对战场迅速做出反应,最终把握良机,重创金八旗。
反观对手金军八旗集团,在经历了萨尔浒、尚间崖两场恶战之后,其主力部队不得休整即全军东进,各旗之间较为混乱,携带粮草只能支撑数日。
且因为急于东进解决刘綎部,八旗集团在取胜的萨尔浒地区并未留驻一定兵马,使得由监军周铁心组织聚拢的杜松残部与友军叶赫部轻松深入,连夺金军数座重关,封堵了八旗主力同黑图阿拉的联系,为全军歼灭八旗集团奠定了基础。
强攻刘綎部四日无果的八旗军在亲军赶到之后,某种程度上已经宣告了奴尔哈赤反动集团的破产。
敌我双方大量的主力部队,密集交错在充满极大不确定性的战场上,双方都面临部队分散、通联不畅的困局,任何一支部队都可能随时与对手擦肩而过或是迎头相撞,重重迷雾使得占有兵力优势的八旗集团难有作为。
面对这种战场态势,奴尔哈赤本人尽管做出了有利于局面的指示,但由于刘兴祚部汉军的反正,阴差阳错之下使得八旗的指挥中心大乱。
挺进队沈世魁发现奴酋中军帐大乱时,适时把握机会向全军发射讯号,主动出击,死死缠住敌人,迫使奴尔哈赤不得不仓皇逃窜,此战,也成为重创八旗集团的关键一环。
——阿布达里岗平奴战役纪念馆系列解说词,该馆于天启五年建,同年馆长佟佳马得礼上书朝廷,说当地百姓有感得魏公才能解放,脱离建州反动集团苦海,所以要为大小魏公建生祠。
小魏公批示:“是当地群众的要求还是官员的意思?若是前者,可建,但生祠规模不宜过大,占地两三亩就好,也不必群众筹资,他们能有几个钱咧?着当地拨款,咱再给些补贴便是,万不能加重群众负担。若是后者,驳回,罚馆长一年薪俸。”
大魏公批示:“一切都听俺侄的咧。”
天启帝批示:“厂臣有功于社稷,无甚不妥。”
.........
奴尔哈赤的转移虽是顺利,但却上下慌乱,转移时也因为过于匆忙,导致很多尚在和叛军交战的白甲兵们不知情,由此导致很多白甲兵不知道汗王去了哪里。
在拜兰等人的护卫下,奴尔哈赤一气跑到了沙岭,此时身边只有两三百人。好在,并没有明军跟随。
惊魂未定的拜兰等人叫来留守沙岭的甲喇额真,正要对方赶紧布置聚拢溃兵时,却听汗王突然暴跳如雷大骂侍卫们:“阿济格呢?阿济格在哪!”
拜兰等人这才发现十二阿哥竟然没在队伍当中,这一下都是急了,拜兰连忙带人回去找十二阿哥。
回头的路上,拜兰遇到了率兵赶来的二贝勒代善。
得知父汗已经撤到沙岭,代善不由松了口气,他刚才可真是担心死了。
“什么,小十二丢了!”
得知十二弟阿济格走失后,代善脸色大变,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拜兰见代善一脸担心,很是着急的样子,忙安慰道:“二贝勒您别急,奴才这就去把十二阿哥找回来!”
代善急道:“那还不快去,找不回十二弟,你就不要回来了!”
拜兰应了一声,心道二贝勒果然是兄弟情深,这要是换了大贝勒禇英,怕是一点也不急。
代善能不急吗,阿济格不仅仅是他的弟弟,更是镶白旗的旗主!
而他代善和阿济格的额娘、大金的大福晋也是他代善名义上的额娘阿巴亥可是“盟友”!
众所周知,代善虽是二贝勒,上面有哥哥禇英压着,但代善在大臣中的名声和人缘却是十分的好,也是大臣们心中最理想的储君继承人。
此前,代善可能并无机会,但在禇英因为大小甸之役葬送了镶白旗后,无论是在阿玛心中的地位,还是在八旗之中的威望都明显下降了,而代善却因此得到了他阿玛奴尔哈赤的看重。
萨尔浒大战,代善的正红旗功劳最大,因此在斩杀了明总兵杜松后,高兴的奴尔哈赤对身边的人说道他将来百年之后,年幼的阿哥们得交给阿巴亥和代善抚养。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可是非常多的,要知道女真人有“收继婚”的习俗,即父亲死后,儿子可以娶父亲的妻子。
奴尔哈赤如此与众人说,显然是有意让代善做他的继承人。
可是奴尔哈赤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心目中十分优秀的二儿子早就和他的大福晋阿巴亥有了秘密。
早些年奴尔哈赤领军出征时,阿巴亥经常深夜出汗王殿到代善家去,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而知道的人也不敢说。
更准确的说,代善和阿巴亥不是单纯为了私情在一起,而相互利用。
阿巴亥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正值最好年华的她一直在做着准备,这个准备就是比她老了三十多岁的丈夫哪一天突然去世。
阿巴亥不是为了自己准备,她是为自己的三个儿子准备。如果丈夫一旦去世,她年幼的三个儿子很难在八旗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再加上太子禇英性格残暴,对她很不恭敬,所以,阿巴亥想得到代善的支持。
而急于想取代大哥的代善对于“大福晋”伸出来的友谊之枝,自是牢牢握住,双方通过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确定了合作。
当初镶白旗重建时有关旗主人选的争论中,小阿济格能够出掌镶白旗,代善在其中出力可是很大的。
有了阿巴亥这层关系,阿济格这个旗主便是天然支持二哥代善,现在阿济格却走失了,代善能不着急?
兄弟情份是一回事,如何跟阿巴亥说更是一回事!
代善真的是急,但他却没有自己掉头回去找十二弟,而是带兵赶去了沙岭。
相比十二弟的安危,能够及时出现在阿玛身边,让阿玛感到足够的安心也是很重要的。
阿济格一开始是和阿玛奴尔哈赤一起走的,但因为当时太过混乱,走着走着他就和阿玛失散了。
发现自己的阿玛已经不见了后,阿济格吓的哭嚎了起来,这让一直保护着他的几十个摆牙喇亲兵们感到了危险。
而在数里外,已经在老马帮助下换了衣服的魏公公正神清气爽的指点着阿布达里岗这片江山,但听他老人家道:“林子这么大,就是上万头猪钻在里面,你们也捉不过来,别管了,丧家之犬让他们跑好了,咱家倒要看看他们能跑哪去。”




司礼监 第二百八十九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别管他们,让他们跑嘛!
这就是具有伟大政治与军事智慧的魏公公思想之精髓啊!
跑就跑嘛,有什么打紧的?
没了军心士气,又没吃没喝的,辫子兵们能跑到哪去?
常舒可是交待的一清二楚,几万八旗兵早就吃了上顿没下顿了。便是常舒不交待,公公也不信急于解决东边刘綎的八旗能有时间把粮食往前线运。
就是有时间,这会他们也运不上来!
真当千年一出的公公谋划了近十年部署,是纸上谈兵不成?
“公公,建奴大溃,此时若停止追击,岂不给了他们喘息之机?”
作战参谋陆兆民一听魏公公下令不要追击,心里很是着急,如今建奴个个丧胆,根本没有勇气回击,各部只要大胆追杀,斩获肯定远比现在的多,怎的公公却不让追呢。
魏公公呵呵一声:“你是想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好文采!
陆兆民暗自佩服一声,道:“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穷寇嘛,还是莫追了,我皇军官兵战至此时,也是人马皆疲,再追下去徒增无谓伤亡。”
魏公公既决定放辫子兵们跑,自然不可能朝令夕改。当然,除了自家兵马也是累极,损失极大的原因之外,公公也是怕阴沟里翻船。
没跑出去的辫子兵肯定很多,但跑出去的肯定也多。
所以,皇军将士们真要跟抓猪似的漫山窝里搜捕,散得跟一盘乱沙似的,跑出去的辫子兵万一灵光一闪,给皇军来个回马枪,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这事不正在建州的后方上演着么。
再说,这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天一亮,阿布达里岗的虚虚实实可就都看的分明了。
宜将剩勇追穷寇是不假,但那是兵多粮足,将士人人得以休整过的前提下,而非现在这般。
公公的命令很快被传达到各部,传达方式可比金军的人马通信要有效简单的多,几枚发烟弹就解决的事。
“停止追击!”
看到后方的信号弹,各部官兵们即便对此命令有困惑,但还是纷纷停下追击的脚步,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往回收拢,并占领了一些制高点,形成了一道简单的防线。
又有朝鲜两班军官韩应龙、金元福等奉公公令,往家哈岭调来那八千多到现在都没敢动的朝鲜兵帮着明军清理战场,搜寻阵亡将士尸首和林中潜藏小股建奴。
“父亲,他们怎么不追了?”
同步兵第五联队一起追杀的刘綎父子突见友军不追了,均是不解,待知是皇军统帅魏公公发出的讯号,父子俩也无可奈何。
毕竟,刘綎哪怕贵为五军都督左府佥书,也指挥不动皇帝亲军这支不归外朝管的兵马。
不过这仗总算是赢了,想到白天还在苦苦支撑,夜里却杀得建奴丢盔弃甲,刘綎忍不住感慨,继而却是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父亲!”
刘招孙等人吓得赶紧将刘綎抱起,叫喊随军的医官。
.......
“阿玛,拜兰他们已经回去寻找十二弟了,眼下到处都是乱兵,十二弟或许就在其中,只是知阿玛不知道而矣。”
“大哥,此地也不安全,我军现已成惊弓之鸟,万一明军随后掩杀,势必又是崩溃!”
“唯今之计还是先撤回都城吧,汗王!”
“阿玛不是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吗,如今我军虽败,但元气尚存,各旗陆续都撤了出来...”
“......”
沙岭,代善、莽古尔泰、阿敏、雅尔哈齐、费英东、额亦都等逃出来的贝勒大臣们正在劝说奴尔哈赤带领他们撤回黑图阿拉,重整兵马与明军再战。
“见不到阿济格,本汗不走!还有何和礼、穆克坦他们都下落不明,本汗如何能抛弃他们呢!”
奴尔哈赤知道代善他们说的不错,可现在他最疼爱的小阿济格不见了,女婿何和礼也下落不明,叫他这做阿玛的如何能走呢。
“对了,范学士呢?”
奴尔哈赤朝四周看去,却是没有见到那个大金开国以来第一个投奔自己的汉人秀才。
众人也四下里找去,都没发现范文程,但除了奴尔哈赤是真的关心此人下落外,其余的人都没把此人当回事。
左右一个汉人秀才,有什么好重视的。
奴尔哈赤神情黯然,他知道范文程多半凶多吉少了,在那些叛军的砍杀之下,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能济得什么事。
暗叹一声后,奴尔哈赤强撑起精神,问代善:“抚西额驸和施吾里额驸呢?”
抚西额驸是李永芳,施吾里额驸是佟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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