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药妃天下
作者:小妖重生
【腹黑病娇身份神秘的大灰狼男主VS冷情冷性乖巧软萌的小白兔女主】她是皇室内定的太子妃,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军师智囊,精医毒,擅谋略,却因错信了人,被挚爱的枕边人和嫡妹联手设计,腹中儿子惨死,一心为她的兄长剖腹取心,尸体暴晒成干,最疼爱她的外祖一家身死族灭,她自己也被做成人彘,在大火中魂飞魄散。惨死睁眼,苏梁浅重生回到了命运转折的十三岁。身怀绝世医术,知过去,晓未来,脱胎换骨,仇恨加身,别人眼中初回京城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一枚金针,她是能枯骨生肉起死回身的绝世神医。运筹帷幄,她是从从不让自己吃亏没有败绩的战神。这一世,她不但要报仇雪恨,治病救人,还要医这乱世天下。愚钝的面纱才被揭下一角,她成了...
重生嫡女之药妃天下 第一章 残忍真相
北齐三十年,冬,皇宫。
寒风烈烈,夜凉如水。
“皇后?就她也配!当初要不是沈卓白刚好在边境立了奇功,父皇有心重用,朕怎么可能娶一个和强盗头子成过婚的女人?”
“这些年因为她,朕遭受了多少耻笑白眼,每每面对着她那张脸,朕就觉得恶心想吐,难道她还想让我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不成!”
“朕的皇后,须得谦良恭顺,贤良淑德,如媚儿你一般善解人意,而不是杀人如麻满身罪孽的毒妇!”
苏梁浅站在门口,她的视力已经很差了,尤其到了夜里,更是模糊,她看不清两人的脸。
思及近一年来发生的事情,苏梁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那个如空谷青松风华淡然的翩翩公子,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还是针对她。
苏梁浅只觉得胸腔的血气上涌,口腔有了咸涩的腥味,被她强咽了回去。
她抬起一只手,抚上隆起的肚子,另外一只手覆上自己满是纵横交错刀疤的脸,当年夜傅铭被人追杀,她为护他和他换了衣裳,不想坠崖后昏迷,醒来后,脸便毁了,她为他披身上战场,换来的却是他的一句杀人如麻满身罪孽。
苏梁浅忍了又忍,克制住踹门进去质问一番的冲动,缓缓推门而入。
“谁?”
警觉的夜傅铭最先反应过来。
夜傅铭看着从门口暗处缓缓走出来的苏梁浅,闪过一丝厌弃,他很快移开目光,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姐姐。”
苏梁浅忽视苏倾楣的声音,仿佛屋子里没有她这号人,面色平静,咬唇朝着夜傅铭的方向跪下,“再过几日,您便可以如愿登基为帝,妾身恳请皇上放过沈家,不要赶尽杀绝。”
声音粗哑难听,夜里听着有一些渗人,分明是坏了。
夜傅铭起身,又找了件夜傅铭的外衣,替他披上,夜傅铭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跳下床,在看向苏梁浅时,瞬时变成无情的冷色,“是不要对沈卓白赶尽杀绝吧!”
“觊觎圣上的女人,这是死罪,姐姐不是最爱皇上的吗,怎能替一个对你有心思的男人求情?”
苏梁浅浑身一颤,看着夜傅铭的眸子一紧,变的锐利起来,“你对他早起了杀心,你是故意将他引回来的!”
“你和沈卓白杀孽深重,其他诸国对朕也有很大的意见,只有你们死了,朕才能联合他们,灭了南燕,一统天下!”
“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因朝廷腐朽,原本附属北齐的小国崛起,天下六分,征战不断,世人都以为夜傅铭能征善战,却不知背后全是苏梁浅为他筹谋,沈卓白替他冲锋,一文一武,几年内,未有败战,现只有南燕能与之抗衡,形成双分天下之势。
国与国之间的联盟,从来都是利益联结,并不可靠,一旦她和沈卓白身死,势必会寒了将士的心,北齐江山岌岌可危。
苏梁浅扶膝站了起来,走近夜傅铭,脸色是绝望后的麻木悲凉,“你若执意如此,幽云十八州的边境布防图,北齐的将士兵力分布,还有这些年你搜集的拿捏朝中大臣的秘密,很快就会被送到南燕太子手上。”
夜傅铭一惊,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看她的眼神恨不能将她撕碎,“贱人,你还敢说和沈卓白没有私情!”
苏梁浅擦掉嘴角的血,头晕目眩,隐约听到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苏倾楣看了夜傅铭一眼,有些着急,夜傅铭转身取了一颗丹丸走到苏梁浅身前,扣住她的下巴,直接喂了进去,苏梁浅药丸刚吞下,就听到有条件慌张道:“皇——皇上,不好了,沈——沈将军杀——”
“嘴巴堵了,给朕带下去!”
苏梁浅被几个太监拖到了床后,也不知是被夜傅铭打的还是药物的作用,只觉得四肢无力,胳膊都抬不起来,也有些昏沉,但意识却是清醒的,她倚靠在墙上,没一会,沈卓白就到了,他满身血迹,银白的盔甲也染了色,一身凛然的正气,在夜傅铭身前几步站定,身姿挺拔,让人瞩目。
“沈卓白,你是要zào fǎn吗!”
“这不正是皇上的目的吗?利用大皇子失踪之事引我回来,冠上zào fǎn的罪名,斩草除根!大皇子现在何处?”
苏梁浅一怔,就像被人狠狠刺了一针,陡然清醒。
夜傅铭看了眼苏梁浅所在的方向,大笑出声,“那个小孽畜,他早死了,尸首也已经进了狼肚,骨头都不剩,这些年你们眉来眼去,当朕是瞎子,那朕便让她变成真正的瞎子!”
夜傅铭讥诮的冷哼了声,“至于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觉得朕会在意他的死活吗?她就是朕的耻辱,朕根本就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了,也是个死胎!”
是夜傅铭,竟是他杀死了钰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苏梁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无力垂着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她整个人却是恍惚的,仿佛丢了魂似的,被这样的真相霹的回不过神来。
“大齐的江山落在你手上,是百姓的灾难,我真想一刀杀了你!”
“我今日既闯进这雍华殿,就没想过全身而退,我随便你处置,但是梁浅,她心里只有你,你放她走!”
“你这是在教朕如何做事吗?沈卓白,你放肆!”
夜傅铭冰冷的脸,怒意骇人,杀意腾腾,他身后站着的苏倾楣在他发作前扯了扯他的衣袖,“沈大人如何证明你与姐姐是清白的,我们又看不到你的心!”
苏倾楣说这话时,眼角瞥向沈卓白腰间的佩剑,随后灼灼的落在他的胸口。
苏倾楣的话,让明白她意图的苏梁浅一下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扭头,看着同样会意的沈卓白决然的抽出腰间的宝剑,一瞬间血色全无。
她咬唇,尝试着摇头撞墙,发出呜呜的声响,她所有的动作在听到刀剑插入身体发出的嗤嗤声时戛然停止。
四溅的鲜血,激起一片血雾,在她肚子里呆了近八个月的小生命,正从她身体离开。
“我的心——”
苏梁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长期模糊的世界一片清明,他看到沈卓白用刀生生剜出自己的心,走到了夜傅铭苏倾楣跟前,他手上的心脏还在跳动,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你必须得放她走,不然的话,这些年,你如何从一个不受宠的宫女所出的皇子登上皇位的所作所为,将会天下皆知!”
夜傅铭不由想到苏梁浅的威胁,又惊又怒,苏倾楣被沈卓白那样子吓得尖叫连连,那张漂亮的脸,又惊恐,也有嫉恨。
“啊!”
苏梁浅只感觉股腥甜从喉底喷涌而出,身上也有了力气,她边冲向沈卓白边扯掉了嘴巴堵着的东西,鲜血如柱,抱住了被夜傅铭推开要倒在地上的沈卓白。
“兄长,兄长。”苏梁浅捂住沈卓白喷涌着鲜血的胸口,沈卓白震惊过后,眼底划过让她知道这些真相的歉疚,他艰难抬手,覆上苏梁浅的脸,“对不起。”
沈卓白的手垂下,眼睛却还因为对苏梁浅的担心无法闭上,苏梁浅一滴眼泪也没有,木然的将沈卓白放下,拿起他手中的剑,朝着夜傅铭和苏倾楣就劈了过去。
夜傅铭反应也快,捉过身边的一个太监就挡在身前,太监直接被劈成了两半,虚弱的苏梁浅则被赶来的侍卫围住擒下。
夜傅铭冷冷的看着被侍卫制住的苏梁浅,眸色冰寒,“既然你和沈卓白如此深情,朕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共赴黄泉,沈家上下,也会给你们陪葬!倾楣,交给你处理,朕不想再看见她了。”
夜傅铭说完,甩袖离开,苏倾楣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苏梁浅,大笑了起来,“念在姐妹一场,我也让你死的明白。当年你从云州回来被劫持一事,全是我母亲安排,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嫁给太子,骑在我们头上?七皇子崭露头角,你那张越长越祸水的脸,让我寝食难安,那时你不省人事,这一刀刀是我亲手划上去的,为的就是今日,还有你的眼睛。你和沈卓白的那些流言,也是我散播出去的,我还真是要感谢姐姐你呢,若非有你,我怎能成为皇后?”
苏梁浅闻言,像是发狂的狮子,竟是甩开了那些扣着她的人,但因为太过用力,她的一只手生生被扯断,她扑向苏倾楣,苏倾楣慌乱下拾起地上的沈卓白的剑,闭眼刺中了苏梁浅的胸口。
苏梁浅倒在地上,吐血不止,“你们这些禽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化作恶鬼,让你们永世不得安宁!”
苏梁浅脸色煞白,但是一双眼睛却流红色的血泪,那样子,真的就和厉鬼一般,吓人的很,苏倾楣心悸的后退几步,和苏梁浅保持距离,随后轻蔑一笑,冰冷的声音绝情的让人颤栗,“化作厉鬼是吧,我让你灰飞烟灭,连鬼都做不成!把她的另外一只手还有双脚都给我砍了,舌头拔了,烧成灰烬!苏梁浅,就算是做鬼,你也只能是最没用被人欺负的那个!至于他——”
苏倾楣看了眼地上还在流血的沈卓白,“将他的尸体悬于城门,晒成干再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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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之药妃天下 第二章 退了便是
“我的小姐啊,我一来就听说院子走水,您受了惊吓,这些个玩忽职守的下人就该发卖了去!”
“当初您要来云州,夫人就不同意,说你太小了,是已故的夫人和沈老夫人坚持,才致小姐小小年纪就和至亲分离,受尽委屈。这些年,夫人一直念叨你,这次也是她几次求老夫人和夫人,他们才同意你回去的!”
苏梁浅倚在榻上,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她看着眼前吵吵嚷嚷的嬷嬷,觉得眼熟,却迟迟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临行前,老夫人有几句话,让老奴一定带给小姐。先夫人未过世前,给小姐定下一门婚事,但今时不同往日,老夫人和老爷都希望小姐以侍郎府的大局为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桂嬷嬷听不下去了。
“皇后娘娘重信守诺,但是我们不能不识大体,太子身份尊贵,太子妃身份同等尊贵,尊荣无双,别说老爷,就是小姐自己也不好意思嫁到东宫去吧!”
……
那不是萧燕身边的杜嬷嬷吗,还有老太太身边的连嬷嬷,她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桂嬷嬷,她不是早就被萧燕冠上盗窃的罪名,乱棍打死了吗?她们看着都比她记忆中要年轻许多。
她是已经死了吗?
苏梁浅的视线循着房间绕了一圈,淡紫色的床帘,四角都挂了镶着流苏的香包,色泽鲜艳……
不对,房间里的陈设,分明就是她还在云州时闺房的样子。
苏梁浅听着几个人的争辩,看着自己完好的手脚,抬手抚上自己完好的脸颊,这是怎么回事?
好半天,苏梁浅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死,而是重生回到了八年前。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她的院子走水,她和现在一样受了惊吓,并且伤了喉咙,说话的声音变的嘶哑难听,回去的路上,她被强盗劫持,救她的人赶到时,刚好撞见她和强盗头子成婚,她自尽不成,回府后,便大病了一场,缠绵病榻。
就因为这,府里人人都说她被不止一个劫匪凌辱夺了清白,而且身体虚弱不能生育,她自然而然的就被退了婚。
她被猪油蒙了心,听信了杜嬷嬷的挑拨,觉得当初要不是外祖母和母亲的坚持,她就不会到云州,也就不会在回去的路上被劫持,承受那些嘲讽痛苦,她为此怨上了外祖母。
这个时候,萧燕苏倾楣却对她嘘寒问暖,萧燕还经常当着苏克明的面替她说好话,惩处那些背后议论她的下人,她心里更和她亲近,她是打心底真的把她当亲生母亲看待的,还有苏倾楣,她从来没有防着他们,还让沈大哥多多提携萧家。
明里暗里的指指点点,让她一心想摆脱王府换个环境,但因为声名狼藉,再加上是被天子皇家退的亲事,根本就无人敢问津,所以她对愿意娶她的夜傅铭感激涕零,甚至用计谋拉上沈大哥和荆国公府加入皇子夺嫡。
爱她的人为她而死,而那些利用背叛她的人,却坐享荣华富贵,想到这些苏梁浅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此时她还在云州,还没被劫持,沈大哥祖母他们都活着,她也还没遇见夜傅铭,没给他生孩子,也没有被毁容。
苏梁浅这样想着,竟不由的轻笑出声,而争论的几个人在听到她的笑声后,齐齐将目光移到苏梁浅身上,桂嬷嬷是一脸担忧,而杜嬷嬷连嬷嬷则是诧异,随后觉得苏梁浅肯定是被刺激的。
苏梁浅敛了笑,坐了起来,一旁的茯苓见状,忙上前伺候,让她坐舒服些,苏梁浅垂着眼睑,顺从道:“既然这门婚事让父亲和整个侍郎府为难,那我退了便是。”
上辈子太子非但没登上大宝,还不得善终,而太子妃和太子妃一族也被他所累,斩的斩,流放的流放,没一个有好下场。
在场的其他人自是不知道这些,全都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梁浅,杜嬷嬷直接脱口问道:“就这样?你知道太子妃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将来的皇后,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要苏梁浅乡巴佬不知道太子妃之位的意义也就算了,但是连嬷嬷之前可是特意解释说明了一番的,夫人和小姐因为这门婚事,都羡慕嫉妒死苏梁浅了。
这些年,夫人为了能让这门婚事换成倾楣小姐,不知费了多少气力,不过苏家的门第太低,最后还是没成功,她只有退而求其次,让苏梁浅也做不成太子妃,这样,倾楣小姐也就能有机会了。
连嬷嬷为什么解释这么多,这也是夫人的意思,为的就是激起苏梁浅的不满,最好是大闹耍泼,若老爷和老夫人知道,更觉得她不识大体,让她彻底沦为弃子。
“我愿意退婚,嬷嬷好像不怎么高兴。”
苏梁浅面露疑惑,杜嬷嬷却被她眼中的讥讽惊到,心虚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连嬷嬷咽了咽口水,“年关将至,老夫人老爷盼小姐心切,夫人再三交代,务必在今年年前接回小姐,一家人整整齐齐团团圆圆的过年,小姐早些回去,可以自己挑选一些漂亮的首饰,夫人还说要给小姐量身定制新衣,师傅都找好了,是京城顶顶好的绣娘。”
“我身子尚且不适……”
苏梁浅话未说完,便低身咳嗽起来,桂嬷嬷不悦的看着连嬷嬷杜嬷嬷,冷着脸道:“云州到京城,路途遥遥且颠簸,小姐这个样子,如何动身?”
杜嬷嬷想到萧燕的叮嘱,不满道:“难道要让老爷和老太太等吗?”
“若依你们安排,小姐要路上出了什么事,你们谁负责?你们能担负的起那个责任吗?”桂嬷嬷忍无可忍,声音重了重,强势问道。
杜嬷嬷被堵的无话,连嬷嬷也不敢接。
虽然她们都很希望苏梁浅出点什么事,但她真要出了什么事,她们有十条命也不够赔,还会牵累家人。
连嬷嬷迟疑了片刻,“小姐且定个时间,老奴也好让人给老夫人捎信回去。”
苏梁浅背靠着窗,闭目道:“这几日我会好好休养,过几日再说,会在年前赶回侍郎府。”
距离过年还有四十余天,从云州到京城,乘坐马车赶路的话五日应该能到,最多七天,她的时间,还是很充盈的。
老天有眼,不但让她重活一世,还让她回到了她人生所有的悲剧没发生前,还是最美好的时候,她定要扭转自己的命运,保护好亲人,不留遗憾。
至于那些蛇蝎豺狼,当然是让他们血债血偿了,送他们见阎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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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之药妃天下 第三章 由她说了算
连嬷嬷和杜嬷嬷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苏梁浅桂嬷嬷还有她的两个贴身丫鬟。
桂嬷嬷给苏梁浅倒了杯热茶,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吞了进去,“小姐身子不适,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苏梁浅确实口渴了,接过水喝了,摇头道:“我身体什么状况,嬷嬷您还不知道吗?”她虽是早产,但自幼跟着沈大哥习武,沈大哥不在,也不曾落下,身体比一般的闺中小姐都还要好。
桂嬷嬷当苏梁浅是不想回去退婚,恼火道:“什么以侍郎府的大局为重,我看就是有人见不得小姐好,故意使绊子呢!他们真当小姐背后无人不成,老夫人还在,这门婚事,只要小姐不想退,谁也干涉不了!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沈家,他们算什么东西!”
“老夫人老爷他们真是太过分了,这些年将小姐扔到云州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小姐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婚事,他们也要破坏,还是夫人对小姐好。”
插话的是跟着苏梁浅到云州的另外一个大丫鬟,名降香,和茯苓年龄相当,姿容却妍丽许多,贴身的衣服勾勒出窈窕的身段。
苏梁浅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似笑非笑,“你怎知夫人对我好?”
苏梁浅明澈的目光如镜,降香被看的莫名心虚,愣了愣,扯着僵硬的笑容道:“刚——刚刚那嬷嬷不说了吗?是她求了老夫人和老爷,侍郎府才来人接我们的,还精心给小姐准备新衣裳头面,小姐若是不想退婚,回去后,多和她亲近,她肯定会帮小姐说情的。”
苏梁浅眯着眼,清冷的眼眸闪过寒光,面上却还是让人不设防的笑,“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出去跪着吧。”
苏梁浅的第一句话,让降香暗自窃喜,但在听到苏梁浅第二句话后,脸上的笑一下就没了,不服气道:“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
不待苏梁浅发落,桂嬷嬷上前就给了降香一耳光,“小姐让你出去跪着就给我出去跪着,哪来那么多话?”
降香捂着自己被打痛的脸,委屈巴拉的看着苏梁浅,苏梁浅却不看她,降香抽了抽鼻子,不快道:“嬷嬷在别人那里吃了排头,做什么将气撒在我身上吗?”
降香话说完,哭着就跑出去了,苏梁浅又看向茯苓,“你觉得降香做的对吗?”
茯苓觉得苏梁浅自走水醒后,和之前判若两人,恭敬回道:“小姐是主,降香是奴,主子要发落奴才,不需要理由。”
苏梁浅轻摇了摇头,“这是其次,做下人的,最重要的是认清主子,忠心不二。”
茯苓尚未明白苏梁浅的意思,便听到她道:“告诉降香,须得跪满一个时辰才能起身。”
茯苓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苏梁浅和桂嬷嬷二人,桂嬷嬷看着面无表情的苏梁浅,“小姐是怀疑降香有二心?”
苏梁浅性情温良,从不苛责下人,尤其是对从京城跟着她来云州的茯苓降香两个丫鬟,因降香会说话,在苏梁浅面前比茯苓还更得脸一些,但桂嬷嬷一直就不怎么喜欢,她这一巴掌,确实是有自己在气头上出气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降香居然帮着萧燕说话,让桂嬷嬷觉得她居心叵测。
“她若这个样子跟着我们回府,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嬷嬷多看着她点。”
上辈子,茯苓在回相府的路上,为保护她受辱而死,她对唯一剩下的降香更加亲厚,她就是像现在这样,帮着萧燕说话,处处挑唆她与苏克明还有荆国公府的关系。
最让苏梁浅不能容人的是,她和萧燕设计,当众污蔑沈大哥,说他们早已暗通款曲,哥哥看在她的面上,抬她做了贵妾,名声却毁了,如此她还不肯罢休,继续和萧燕联合,将沈家的后院弄的是乌烟瘴气,她到死也没能见到他娶妻生子。
现在看来,她已经被萧燕收买。
她和茯苓说那些,有点拨之意,上辈子她为护她而死,这辈子她定然也会护她周全,侍郎府就是个大染缸,人皆有欲,她不想她和降香一样被利所诱,生出反心,她不会心慈手软,但那样的结局,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小姐早该如此,姑娘的身份尊贵,将来的婆家更是贵不可言,容不得她们放肆作践。”
苏梁浅见桂嬷嬷丝毫没将她会退婚的话放在心上,不由皱眉,“今时不同往日,嬷嬷是不肯认清形势,还是不愿认清!”
往日,舅舅祖父还在,荆国公府荣宠无双,母亲身为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幺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便是皇室公主也未可及。
那时,当今圣上并非皇储,只是个皇子,他的目标原本是自己的母亲,只是荆国公府是从来不愿意卷入皇权争斗的,母亲也深知这一点,保持距离,他才娶了母亲的闺中密友王晓音,并纳外祖母的养女沈知暖为侧妃。
十年前,苗疆和临近的大梁在边境屡屡侵犯,外公奉命,带了五个舅舅还有大哥率兵出征,一向骁勇的沈家军连连败退,在一次决定性的重大战役中,全军覆没,数月后,突然传出四舅舅成了大梁驸马的消息,荆国公府被冠上通敌mài guo的罪名,皇上宽仁才没将荆国公府抄家,并且保留了封号,但至今门庭冷落,没人愿意来往,而昔日那个不被看好的皇子则成了一国之君,王晓音也一跃成了皇后,与她指腹的那个小男孩也成了太子,她的小姨却被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