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荀太常幽幽道:“不瞒渊明兄,吾如何能不担心,现今吕国大地烽火四起,几位封君公子彼此攻伐,战火连绵之下,文侯十数载呕心沥血奠定的吕国基业,正在一点点化为乌有。”
“老夫身为吕国荀氏子孙,深感痛心啊!”
大宗傅荀太常的一席话,让老太师不觉眉头一蹙,老太师定定看着荀太常,神情凝重道:“那么,不知太常老弟以为哪位封君,可为吾吕国新君?”
对于这位荀氏三老,闻渊明心头突如其来升起一丝警惕,说话间也带着一抹郑重。
“渊明兄言重了,老夫可不是他们三个小辈中的说客,就凭他们几个小子,还不值得老夫舍了这张老脸不要,来老兄的府上充当说客。”
荀太常轻声一笑,神态自若道:“只是看着郑、宋两国上蹿下跳,作为一个吕国人,而且还是个公室子,心有一股子怨忿气罢了。”
“那,以太常老弟的意思?”
闻渊明挼了挼胡须,沉声道:“太常老弟有何话,不妨直言就是,你我二人同为吕国柱石,在此国运起伏之际,也就你我二人能商量一二了。”
老太师从始至终都看的很清楚,所谓的荀氏三老,除了一个荀太常值得真正信重,其他的荀太庸、荀太微二人都要有所保留。
虽然以荀太庸、荀太微二人的品行,值得任何人敬重,但他们的子嗣血裔,却是他们斩不断的羁绊。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荀太庸、荀太微的儿孙中间,有多少人栖身高阳君麾下,又有多少人成为信陵君的座上宾。
因此,在羁绊重重之下,老太师不认为二人还值得信任。
在这般情况下,荀太常执掌着【飞凰神兵】兵符,自身品行也值得老太师相信,他的态度一定程度上,也能决定着国君之位的归属。
荀太常直言道:“如今的荀氏宗老们,大多分为三派,大多倾向于公子则,少数人倾向于公子央,只有寥寥几人倾向公子彧。”
“由于没有老祖在上面镇压,几大宗老各行其是,个个都有着自己的一套盘算。岂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群鼠目寸光的老家伙。”
听着荀太常的抱怨,闻渊明面上不动声色,笑道:“那么,太常老弟就没有任何自己的倾向?”
“哼……”
荀太常话音一顿,若有深意道:“老夫的倾向,就是整个吕国未来的倾向,只要对吾吕国有利,对吾吕国有益的,就是老夫的倾向。”
“到是渊明兄,如今整个营邑都在盛传,上大夫司子期将要行联姻之事,而那位姻亲正是风头正盛的公子彧,这话可是不假吧?”
现在的太师府,内外不知有多少人的目光注视着,明察暗间不知雌伏了多少,可谓是半明半暗都有。这当中固然有老太师quán bing过重,而且迟迟不表态,也让公子则极为的放心不下。
当然,营邑时下流传甚广的,这一则所谓的‘流言’,亦至少是占据了三四分的功劳。
闻渊明神色自若道:“哼……小小的一点离间计而已,太常老弟可是相信了?”
荀太常冷笑道:“老兄的脾性,吾自然是不信的,不过……这很重要吗?”
“你我二人信与不信,都是无关当前大局得失的,只要公子则、公子央有一人信了,老兄且试想一下会生出何事?”
毕竟,荀太常信不信都无关大局,但只要公子则、公子央有一人信了,营口之会就会是另一番局面。
固然,三位封君之会必然不会平静,可这也是吕国最后平息战火的时机。闻渊明、荀太常都知道三位封君不会轻易放手,也不会甘于束手待毙,只是他们留着一丝念想罢了。
“太常老弟啊……你我二人把持兵权,一心为吕国社稷存续,而殚精竭虑,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懈怠,唯恐愧对诸位先君先侯。只要吾等秉持公心,无愧于己心,无愧于国人,余生足矣!”
荀太常苦笑道:“太师心意之纯,老夫确实是不如也!就期待着营口之会,不会将吕国乱局,推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虽然,以闻渊明与荀太常手中的兵权,大可以一槌定音,举荐一位国君公子,承继吕国君侯大位。
但是,二人心中也有顾虑,朝中的文武诸卿心意不明,公室宗老各有心属,几位封君公子势力雄厚。外有郑、宋二过虎视眈眈,其上至少两尊天人神魔磨刀霍霍。
外忧内患之下,让他们也不得不暂且置身局外,一旦他们按耐不住赤膊上阵,立时就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人生于世间,谁也不能无所顾忌,哪怕天下至强,神力足以横推宇内,但该有的顾忌一样也少不得。闻渊明与荀太常是吕国硕果仅存的几位重臣之一,身上并非只有一家一姓的生死,还牵系着诺大吕国的国运。
“如果,营口之会真的没有达到预期,三方全面开战之下,吾等又该何去何从。”
…………
青山渡口!
清江之水绵延三千里,其水湍急迅猛,水势涨落汹汹,只有十数轻健木筏,在江畔两岸游弋。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荀少彧步伐间从容有度,一步步行到青山渡口旁,负手望着两岸青山碧水,耳畔回响江流激荡之声。
他指尖轻轻弹动着腰间吴刀刀鞘,一丝丝铮铮之音起伏不定:“如此景致当真不错,遍数吕国山川大地,都可谓是少有的美景了。”
荀少彧看着水流激荡两岸,水花飞溅丝丝水气散入空气中,呼吸间都带着清凉。
这一趟营口之会,荀少彧可谓是孤身一人单刀赴会,并未带着任何的大军兵马,麾下众将更是一个没带,只是一袭青衫磊落而来。
他虽然知道白龙鱼服的道理,然而大军一有动向,千军万马簇拥,沿途大邑、小邑都由着高阳君占据,未必能让他平稳通行。
而且他自持武道神通,天人神魔不出,几无可与争锋之人。他一人赴会可进可退,一身【金刚不坏】的武道神通,就是十万顶尖精锐之师围杀,尚且来去自如。
以他一身【金刚不坏】的武道根基,最适合大军冲锋陷战,介时刀qiāng剑戟都是无用,在万军之中横冲直撞,具备无可比拟的优势。
“青山渡口距离营口极近,过了这个青山渡,想必就能看见营口一角了。”荀少彧看着江面上的阵阵风波,心中倏然一动。
这几日以来,他孤身独行,以混元一炁神通疾行数万里之遥,从南阳岐邑一路行来,只是以脚力而言,就已经超过了天下十大宝驹。
“却不知道,吾那两位不争气的兄长,到底有没有魄力,参加营口之会。”
荀少彧眺望江岸一畔,身形蓦然化作一道虚影,脚下云光掠过无数涟漪,自江面疾驰而行,任凭江水沸然汹汹,尤自如履平地一般。只在须臾之间,身形就已化作一点模糊虚影,远远消逝在清江尽头。
…………
营口大营!
深沉杀机肃穆冷彻,荀少则落座主位,左右亲信臣僚恭立,人人佩戴刀兵。
一列列方阵兵甲整装而待,明晃晃的甲胄,森森冰冷的兵器,都带着沉沉肃杀。
“你们……都准备好了?”
他幽幽的说着,手掌按着佩剑,面上虽然平静,暗中的心绪波动剧烈。
优柔寡断如荀少则,能下的如此决定,也是臣僚们群策群力,还有姒宣云一旁督促之功。
左右亲信臣僚齐声道:“君上宽心,臣等准备妥当,定当不会误了大事。”
荀少则面无表情,缓缓说道:“你们说,这事能成吗?”
要知道,老太师营口之会的本意,是想平息吕国的内乱,而荀少则却要兵行险招,宁可恶了老太师这位四朝元老,也要一举将两大劲敌除去,这无疑是与老太师本意反其道而行。对于掌握着极重quán bing的老太师,荀少则还是极为顾忌的。
至于围杀两个兄弟,荀少则自身到是不会在意。以诸侯贵胄之家的亲情,本就淡薄之极,而这一场吕国的内乱,更是将这一份本就不多的情分,削减的几乎没有了。因此荀少则杀心一朝起来,一切也就理所应当了。
谋臣李安低声道:“君上放心,吾等都已准备齐全,只要公子彧、公子央一现身,三万【飞鱼精兵】立即围杀。还有三尊姒姓武道圣人在侧,足以镇压大局,任他肉身不坏武道称圣,也要死在营口之地。”
“介时,三大封君只剩您一人,闻老太师、荀氏公室心里就算再有不满,又能将您如何?在国君诸子中,能威胁您的都死了,这君侯大位简直就是非您莫属,舍您其谁啊!”
这三万【飞鱼精兵】的调动,已是荀少则秘密调集的极限,再多就难脱【黑水锐士】、【飞凰神兵】的耳目。这事是瞒着太师进行的,一旦事泄祸福难以预料。
荀少则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呢喃自语道:“一举杀掉两大劲敌,吾就能登上君侯大位,吕国也能不受战火侵扰,吾这是为了诸位先君先侯们的心血。”
“君上,您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这次机会就必须要把握住。而且此事无论成与不成,您都有莫大的好处。”
李安语出昂扬,道:“倘若公子则、公子彧不来营口,您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人心min yi上压制他们。以他们一己之私无心谈和为由,咱们自然而然的占据道义,到了再度开战时,自有事半功倍之效。”
“而且,就算是他们来了营口,以他们所能带着兵甲之数,又如何能与咱们经营许久相比?只要咱们布置下重兵,再有几尊武道圣人级数坐镇,此事必然万无一失。”
迎着一道道灼热的目光,荀少则紧紧攥着剑柄,道:“诸位,吾之一身祸福,尽数托付于诸位了。”
元始诸天 第三二四章各人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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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营口之会时日临近,吕国各方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这一盟会。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这是吕国局势转折的开端,倘若新一任君侯上位,吕国大地战火平息下来。一个稳定下来的吕国,无疑会对各方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此时的营口,一座座营帐设立其间,闻渊明、荀太常亲率一万二千【飞凰神兵】驻守营口,主持着营口之会的事宜。
老太师座于辅位,与荀太常相邻而坐,数十位上大夫一同在席,十数位荀氏宗老也在席间当坐。一张张案几上都摆放着一尊铜炉,炉内羹食沸沸,肉糜清香溢散,以食制为例,身前置五鼎四簋。
九州礼仪之制,天子九鼎八簋,诸侯七鼎六簋,卿大夫五鼎四簋,士三鼎两簋之用!
荀少则锦袍金冠,正坐于案几旁,左右数十臣僚簇拥着,顾盼之间精光流转。前后各有精锐甲兵护卫,这些披甲之士踏步间沉稳有力,动作间整齐划一,皆是百中挑一的劲卒,身具一头莽牛真力。
此刻,这一座小小的营口,可谓是卧虎藏龙高手如云。驻守的兵卒甲士至少都是【易筋煅骨】的修为,其中不乏【伐毛洗髓】这一层次的人物,甚至【脱胎换骨】的宗师、大宗师都不下数十上百,简直就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一般。
清风徐徐,拂动发丝,荀少则面上笑意渐渐舒展,方下手中羹匙,向着闻渊明行了一礼,道:“太师,如今巳时将至,吾的那两位兄弟此时还未赴会,想必是不会再来了。”
听着荀少则的诘问,在坐的上大夫们面色凝重,作为众臣之首闻渊明面色冷淡,看着整个营口内外布置的【飞凰神兵】,轻声道:“巳时未至,此时言弃爽约,还是言之尚早,高阳君不妨暂待一二。”
荀少则态度自无不可,轻声笑了笑道:“既有老太师出言,少则自是甘之若饴。”
有着姒氏三大武圣人襄助,荀少则自感稳坐diào yu tái,营口之地就是他登上吕国君位的,多等片刻于少等片刻,他都将会是那个最大的赢家。
便是数十位上大夫抗拒又如何,三大武圣人一齐镇压之下,荀少则不认为会有人敢强行扎刺。
似乎感到了荀少则的成竹在胸,闻渊明深深的看了荀少则一眼,慢条斯理道:“如此就好!”
现在的吕国三方势力相争,然而在这三方势力之外,闻渊明、荀太常二人所掌握的势力,可谓是第四方势力。
只是他们二人从来不掺合争位之事,作为足以左右吕国局势的第四方势力,老太师固然不介意吕国君侯的人选,但却是以兴盛吕国为第一前提。
若是公子则、公子彧连一营口之会,都不敢亲身涉险,又有何资格承担吕国君位之重担。
虽然盟会之时,荀少则看似是占据着主场地利,但营口内外都有着老太师、荀太常二人的牵制。除非老太师、荀太常二人彻底倒向荀少则,否则荀少央、荀少彧所承担的风险,并没有想象中的如此大。
嗡——
天地间蓦然响彻一声刀鸣之音,刀音清冷彻骨直透骨髓,闻渊明感受着刀意中携带的锋芒,豁然起身看向一处角落。
一道青衫人影迈步而来,置身于天地苍茫之间,恍若一柄至高至上的天命之刀,劈开天地混沌清浊,任由芸芸众生在他天刀之下俯首顺逆。
“好一口不世神刀,叩问天门,截取天意,可谓太上之刀!”看着宏大的气象,大宗傅荀太常啧啧称奇,双目精芒跳动。
作为荀氏宗老中的武道第一人,荀太常的武道造诣几乎能跻身顶尖武圣行列,他自然能在凌厉的刀意中,感受到一丝刀道的至理神髓。
荀太常由衷的感慨着:“如此资质,如此良才,莫非吾荀氏能得一道果乎?”
【天人道果】与【天人之道】固然都是天人,法力神通广大,但二者间的差距,就恍如天与地一般,何止是相差悬殊可以形容的。
荀氏有一尊天人老祖镇压气数,有了如今的豫州大国的地位。若是再能有一尊【天人道果】诞生,怕是能将吕国封爵再进一步,成为改朝换代而不损自身的古老诸侯。
荀少则身子一晃,起身看向来人,失神念叨着:“荀少彧……真的是他?他怎么敢来?”
“他……怎么敢来?”
铮——
铮——
一名名甲兵纷纷拔刀,战戈盾牌高举,顶尖精锐级数的兵甲,一身的血煞刚阳之极,厚重杀机近乎于实质般,让人咽喉要害处一冷。
这些亲卫一个个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强健勇卒,一阵冲杀之下,未必不能斩杀宗师。
青衫身影对于眼前的剑拔弩张视若无睹,身形恍惚间略过数百、上千兵甲组成的阵列,尤自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轻轻落座席间,举动间不沾一丝烟火气息。
“老太师,如果这就是您所言的营口之会,小子会感到很失望啊!”
荀少彧神情漠然,稳稳坐在席位上,对周遭如临大敌般的兵卒们嗤之以鼻,手指缓然敲击着刀柄,刀身微微颤动,铮铮刀音在一起一落间回响。
一尊武道臻达肉身成圣者,气血刚阳惊天地泣鬼神,一己之力击破十万大军,眼前的阵仗看着不小,却绝留不住一尊武道踏入绝巅的绝代强人。
而且,经过了这一回东行三万里,让荀少彧整个人精气神畅通浑一,一丝丝细微的变化,从内而外悄然发生。
闻渊明徐徐品着肉羹,神态悠然淡定,道:“那以长信君的意思,如何才不会让你失望?”
“老太师自知,少彧何必非要戳破?”荀少彧淡淡一笑,环顾四周臣僚们,目光所至纷纷垂头不语,人人噤若寒蝉。
“看来,大兄已然迫不及待,要来迎接吾这个不成器的庶弟了。”荀少彧看着荀少则周匝蠢蠢欲动的兵甲,不屑一顾的说着。
荀少则闻言面色颇为不自然,手中把玩着酒樽。只是他麾下的属僚们一个个面色不善,所谓主辱臣死,若非荀少彧先声夺人,武道气魄压得人抬不起头,这些平日里自诩忠贞的臣属,早就一个个出来血溅三尺了。
老太师第三神目开阖,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力量,淡淡道:“长信君武道入圣,堪称当世之人杰,但处世事事锋芒太露,却非是幸事。”
这时的荀少彧,一颗通透道心与刀心相合,其锋芒之强天下少有,就是老太师玄功高妙绝伦,也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一位的手中神锋。
“老太师所言极是,少彧年少轻狂性子粗燥,自罚一杯。”荀少彧举杯敬酒,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笑意。
咕!
荀少彧仰头饮下杯中陈酿,动作一气呵成,带着洒然之态。看得荀少则紧锁眉头,妒火悄然而起,狠狠的攥着案几一角,生生捏出几个指印。
要知道,就因为荀少彧的率先出兵,打破了吕国的时局,让荀少则到手的大位,平添了这许多波折。要说荀少则近来心头最恨的人,绝对非荀少彧莫属。
“看来,少央是不会来了!”荀少则看着缺一席的卢蓬,强自笑着看向诸人。
如此看着席间,荀少则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心头滋味百转千回,道:“如今信陵君未至,营口之会只有吾与长信君,莫非是由吾二人来议商君侯之选?”
说罢,荀少则寒声道:“吾为嫡长子,荀少彧只是庶出子,从古至今哪里有罢黜嫡长,让卑贱庶出子承继的先例?”
这一趟营口之会,平息四方战祸只是事情的由头,最为重要的还是君侯大位。少了荀少央这个同为嫡子的对手,荀少则心中自头大为畅然。
“哈哈哈……”
突兀的,一道爽朗的笑声,徐徐传入营口大帐中。其势如山崩地裂,其气如海啸狂袭,显露了其人精湛高绝的武道修行。
踏!踏!踏!
一阵阵细密的脚步声中,一尊贵华服青年在众多臣属的簇拥下,如众星拱月之势踏入营地。在其气势压迫下,沿途兵甲们不由让出一条道路,以供数百臣属拱卫的青年通过。
“难得大兄还记挂着小弟,小弟真是铭感五内了。”荀少央龙行虎步,每迈出一步,都带着强烈的气势,让荀太常等荀氏宗老们,大有眼前一亮之感。
荀少央虽有内忌外宽之名,但自身的气度着实斐然,让人不由心折。
“终于到齐了啊!这一趟盟会,可是没白来一趟。”
荀少彧嘴角含着笑,只是撇了一眼荀少央左右臣僚。见得这些一个个宗师、大宗师级数的高手,甚至有几个气机晦涩的人物。
这些难得一见的高手,在气机交感之下,引得第六品神兵级数的吴刀一阵颤动。荀少彧手掌不自觉的按着刀柄上,圆满灵神与神刀灵性相合,精气神似如涓涓流水般,轻轻洗炼着刀身灵性。
看着荀少则落座,闻渊明道:“既然三位公子已至,吾等也该开宴了。”
在坐封君、上大夫、荀氏宗老们,纷纷颔首点头,齐声道:“理该如此!”
闻渊明沉声道:“如今君侯无踪,江山倒悬,然社稷不能一日无主。老夫身历四朝,蒙历代先君知遇,值此国运跌宕之际,理当召集诸位公子,商论新君人选,以安千万国人之心。”
文侯若在朝中,三大封君公子根本不敢乘势而起,只是文侯陷落的突然,且没有明确的传位诏书,让封君公子们得机趁势兴兵。
闻渊明面容肃穆,道:“今日吕国,能当社稷重责之人,唯有高阳君、信陵君、长信君三者。高阳君为嫡长定制,信陵君仁德昭彰与世,长信君有大功与社稷,三位封君都占吕国一角,不知在坐诸位以为谁最能承继文侯之志?”
三大封君公子落座,众多上大夫在位,老太师直言君侯大位归属,让所有与会之人豁然动容。先是由高阳君门客高呼而起,随后信陵君臣僚也不甘示弱。
“高阳君嫡长诸子,当为君侯。”
“信陵君宽仁悯恤,可为君侯。”
“长信君功勋当代,可为君侯。”
在坐上大夫们意见各异,高阳君呼声最高,信陵君次之,长信君荀少彧最次。
看着当前的局势,荀少彧轻声一笑,道:“哼……有意思,吾等都有资格继位,又何必让位与他人?”
闻渊明轻声道:“长信君言之有理,三位封君都有资格承继君侯大位,任何一人若要舍弃,都不是轻易之事,必会有新一番的争端。”
“既然如此,诸位不妨各退一步,三位封君皆不承继大位,由尔等选择一位德才兼备的文侯子嗣,三位封君皆为亚君,与新君地位相等,共治吕国社稷。”
“什么?”
“亚君,怎么可能?”
“荒谬,谬论啊!”
这话简直如晴空霹雳一般,让大多数的人为之惊愕,环顾四周只有一张张惊诧的面庞。
席间的荀太常神情漠然,显然是早与闻渊明商量明确了,只是下方的荀氏宗老们,一个个的目瞪口呆的不能自己。
“亚君……”
荀少彧收敛了心神,看着一脸沉寂之色的老太师,不由得摇摇头。
老太师的用意虽好,在坐的却少有人会领情分。在三强争位的当下,以‘亚君’安抚他们三人,再以新君登位,未尝不是一个平息吕国战火的好机会。
只是,吕国局势若是无人干涉,或许能有五分机会成功,但荀少则、荀少央二人身后可是站着两大强国。郑国、宋国的利益基础,是公子则或是公子央登上吕国大位,而不是成为一个名义上的‘亚君’,受到新君与另外二个‘亚君’的掣肘制衡。
荀少央沉沉的吐了一口气,道:“不知老太师以为,国中哪一位公子,可以担当大任?”
就在说话间,信陵君一名名僚属已然起身,矗立在荀少央身旁,冷峻的眸子如苍狼般可怖,环伺着周匝。
而荀少则恍如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酒樽,目光注视着这一位四朝元老。三名衣着寻常的甲兵立其身后,犹如三座高山般为其遮挡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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