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尽春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清伶墨
顾卿烟开口,这氛围就是轻松的,这十三人见顾卿烟起色尚好,心中的牵挂和愧疚也就变成踏实了。
“都恢复的还好吧?”顾卿烟知道南柯也没少过来,看他们表面上的样子,倒是都还行。
“托主子的福,这些小伤不算什么。”说话的是北溟,所有人里,就他被打的最多,顾卿烟不免心疼的多看了他两眼。
“没事就好,全当这回涨了教训,下回再让我知道石门还有别人混入,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顾卿烟道,事情过去了,她倒是后知后觉的害怕上了。
冬生年纪小,又爱闹,这些日子他们都伤着,氛围少了几分,方才一听顾卿烟说这话,又一看不远处死死盯着他们的寒岩,没忍住拿两人打趣。
“主子,那寒少庄主算不算混入的别人。”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所有人,还有一个人在一侧。
顾卿烟抬起手就往冬生头上一敲:“我瞧你是不够疼,早知道让北溟分你几鞭。”
说完这话,寒岩也已经重新回到顾卿烟身边:“多谢各位替四姑娘分担了。”
他知道眼前这些人重情重义,对顾卿烟更是忠心不二,胥少霖他们也是知道如此,所以表面上让石门近一月闭关修炼,但实则直接给他们放了假。
一听寒岩这话,这些个人精,一个个欣喜的表情看着顾卿烟,嘴上忙说着:“寒少庄主不用客气。”心里想着没准哪天就可以直接改口了。
顾卿烟素来没事的时候也容易与他们打成一片,所以也不在乎他们这些个小眼神:“行了行了,反正你们闲着也没事,带寒少庄主四处走走,还有余力就练练手。”
寒岩很少出手,顾卿烟印象里也没见寒岩打过几次,所以其实她还蛮想看见寒岩的比试的。
冬生心领神会,朝顾卿烟点点头,表示明白,和其他几人带着寒岩就开始今日的石门之旅。
顾卿烟来石门找北溟除了看他们的伤势如何,也还有别的事要办,于是留下了北溟还有冬青和冬鑫。
“老鬼在吗?”顾卿烟问北溟。
北溟道:“在呢。”于是四个人先往老鬼的石屋那里去了。
“参见主子。”老鬼上前行礼。
顾卿烟免了礼,感觉石屋的温度比前几日暖了不少,想来是为了早日取毒,做好了准备:“怎么样了?”
老鬼拿过两个小瓶子,递给了顾卿烟:“主子请看。”
每一个瓶子里都装着或多或少的液体,看样子是取下了,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能养活一阵子她这蛊虫了。
顾卿烟想着,便从袖中拿出了锦盒,递给老鬼:“如今我将它放在房中养,要用毒虫毒液什么的还得折腾,着实费力,想来搁你这会方便些。”
老鬼不疑有他,接过锦盒在顾卿烟的示意下,打开了锦盒,在看见蛊虫的那一瞬间,老鬼明显的愣了。
“怎么了?有何不妥?”顾卿烟以为怎么了,凑上前去看,但见那小虫子活得好好的,不解的看向老鬼。
老鬼语气惊讶,问顾卿烟:“主子这虫从何处而来?”
顾卿烟和北溟相看一眼,说道:“从一个小女孩身上得来。那会儿还是虫卵。”
“主子一直在喂养?”老鬼瞧着蛊虫已经成形,而且锦盒中有血液的味道。
顾卿烟点头,越看老鬼的神色越不对:“你认识这个?”
蛊与毒终究还是有差别,别说是顾卿烟,就连顾宁,到如今见过的蛊虫也是屈指可数,养就没养过了。
谁知老鬼一时没接话,却是扑通一声给顾卿烟跪下了:“请主子恕罪!”
“说!”看着老鬼的神色,顾卿烟忽觉得这其中事情不对。
“这个蛊虫老奴认得,乃浮荼嫡传练蛊之法中的血蛊。”老鬼说的这个,顾卿烟知道,“这种蛊虫会根据养蛊者的养法,最后有不一样的效果。”
这个就没有人和顾卿烟提过了,但顾卿烟觉得她有必要知道:“接着说。”
通过老鬼的详细介绍,顾卿烟今日此时才知,这种蛊虫最初形态就是她所知道的血蛊,能杀人于无形,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形态,便是心蛊,心蛊通过药引,先让人体有专属于这种蛊虫的气味,然后等待时机成熟,养蛊的人便可以下蛊,之后养蛊人就可以通过蛊虫去控制人心。
“真有这么神奇?”北溟问,顾卿烟也不相信。
老鬼道:“蛊之一术素来神秘,当年前朝皇室也是因为在某处尝得了甜头,故而学得了此法,然心蛊不好练得,一来得需要寻找最适合控制的人,二来养蛊的人也要花费上更多的心血,且时间长久,所以一般少见。”
老鬼越说越详细,顾卿烟听得头皮发麻,自然联想到了苏探雪身上莫名出现的那股味道,问老鬼:“我问你,你说的引子是什么?”
老鬼道:“这个不好界定,有的在吃食中,有的也可以在味道里,而且每一种引子的味道都不同。”
这下顾卿烟心中猜想已经有了七八分了:“那我手上的这个呢?现在是什么?”
“只能是血蛊。”老鬼如实的说道。
“你有办法让它发挥最大的作用对吗?”顾卿烟以前从未过问过老鬼的身世,自她有记忆起,老鬼就在这石屋之中。
顾卿烟已经问到此,老鬼也已经说到此处,也没什么再可以隐瞒的:“如果主子信任,老奴愿意代主子养这蛊虫,虽已不能是心蛊,但一定让它为主子尽最大的力。”
“信任?你究竟是什么人?”顾卿烟问。
老鬼如实说道:“老奴本是浮荼中人,原本就一直为他们养蛊虫。”
顾卿烟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北溟和冬青冬鑫已经侧身站在了顾卿烟身前半步。
“几位放心,老奴一直皆无加害之心。那年浮荼蛊虫闹宫中一事之后,我被顾二爷擒获,关押起来让我研究解蛊之法。”
那场祸端由老鬼而起,最终也不是因他的法子而解决,老鬼那是年轻气盛,迟迟不愿归顺,故而也一直没给出解蛊之法,直到后来,蛊虫反噬了浮荼自身,顾宁带着老鬼看到了浮荼因蛊虫大伤元气的那一幕,死的死,活着的不得不逃离帝都、老鬼想要施救,却被顾宁拦下,他们要他也经历一场无能为力。
自那之后,老鬼被顾宁带回了石门,关在了石屋,不打、不审、不言语,就这么耗着,时间长了,老鬼反倒看明白了什么,开始自请做些事情,竟然在石门莫名的安分下来,后来顾卿烟来了,老鬼想起了自己比顾卿烟大个一岁不到的孩子,对待顾卿烟竟然也是柔和几分,但凡顾卿烟的要求是有求必应。
一开始顾宁他们也防着老鬼,后来着实见老鬼没什么威胁,这才放了心。
“老奴武功皆被顾二爷废除,能用的也只有这些瓶瓶罐罐、坛子里、盒子里的毒,但主子在这,比我更知道这些,,你们又常年护在身边,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下得去手。”
老鬼一句话,倒让顾卿烟想起了有一次她过来拿东西,老鬼点了一缕清香,当即顾卿烟就闻出了不对,还对老鬼说了句:“自己的石屋自己不知道,有的东西不能乱用,别伤了自己身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么些年,老鬼看见顾卿烟对待身边的人皆是这样一条准则,慢慢的,心也随着时间,发生了转变。
“为何之前不提?”顾卿烟缓了缓神,语气平和了些。
老鬼摇摇头:“不敢提、羞于提。”
“那为何我爹他们也不曾告诉我?”
“或许是忘了吧。”老鬼道。
顾卿烟叹了一声,屋里待太久,闷得慌,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道:“先起来吧。锦盒我留下了。”
说完顾卿烟出了屋,一时半会儿对于今天这事她要消化一下,千防万防,怎料这十多年石门一直有个浮荼的人在,这么想来都觉得试炼的事可笑。
“主子,那蛊虫真要放那?”北溟问。
顾卿烟道:“先放着吧,他若真有异心,我反倒要那东西也没用了。”
顿了顿,顾卿烟揉了揉脑袋,这后背还没好利索呢,就碰上这头疼的事:“派人去趟我爹那证实一下老鬼的话。算了,北溟,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吧。”
“是。”北溟领了命。
顾卿烟摇摇头,这事就先这样吧,转头问冬青:“那两人呢?”
冬青知道顾卿烟指的是不归城剩下的那两,于是说道:“在刑房押着。”
“问出什么来了吗?”
冬青道:“一个这两天陆陆续续张口了,另一个...”
要不说不归城出来的都是死士,即使口中没了毒药没法自尽,但也没松口,任由暗卫们使劲儿,熬了两天,北溟下令停一天给他们养伤,好生招待一天,然后继续,软硬兼施这么下来,有一人熬不住开始松口了,只是另一个人还在坚持。
顾卿烟倒是不着急:“无妨,慢慢套,有时间陪他们玩。”
人最薄弱的是什么,不是一刀给个痛快,而是慢慢消磨那份意志,就像老鬼,石屋生活就一个人和一堆瓶瓶罐罐作伴,早已没了所谓开心和忧愁,也没了对生活别的诉求,想死,在石门没那么容易,头还没撞墙上,就有暗卫拦住,毒药就算服下,也能给你再从阎王手里弄回来。
剩下的,也就只剩着熬过余生光阴了。要不是顾卿烟后来总是来这里找毒素,老鬼的生活就真的再没了旁人了。
或许就是这样顾卿烟的不经意闯入,才让老鬼成了现在的样子。
桃花依旧尽春风 第五十六章 刑房审问
冬青一边给顾卿烟说着情况,几个人一边朝刑房来。进了刑房顾卿烟闻到一阵浓烈的药酒的味道,紧接着就听见一声声传来的哀叫。
顺着声音过去,来到了用刑的地方。早已给顾卿烟准备好了椅子,椅背还有软垫,北溟搭着手让顾卿烟坐下。
冬青上前说道:“主子,这便是那个一直没开口的。”
如今正被架着,用药酒擦在伤口的周边,药酒火辣,擦在周围不是一般的疼,一开始还能咬牙忍住,不久就见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出了叫声。
顾卿烟调了调自己的坐姿,接过了北溟端来的水,轻轻喝一口,抬了抬手,示意用刑暂时停下。
这边执行的影卫停了手中的动作,那人才稍稍缓过点劲儿,乏力的抬起了眼皮,看了看顾卿烟。
“呵,我还以为他们是怕无法给我交代,弄了个死人在这糊弄我呢。”顾卿烟语气轻蔑。
那人看看如今自己这副模样,身上可见的伤不过是鞭伤,但内里五脏六腑皆没少受罪,这段期间这里虽然没对他们用什么大刑,但小的刺激不断,尤其是审问的时候,面上心平气和,暗里没少受罪。
如今一瞧另一个同伴已经只撑不住渐渐开口,自己也有些挣扎了,今日又见顾卿烟来了,一时间感受到了自己的结局。
“既然已落到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毕竟是个大男人,又岂会在一个女子面前轻易服软。
更何况前面已经熬过了那么几天,总不能因为顾卿烟一来,就全盘托出,这样岂不让顾卿烟白捡了便宜。
顾卿烟放下茶杯,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要杀要剐?我若想,还能容你说出这话?”
顾卿烟语气带着玩味,说话间嘴角一直微微上扬,说完这话,顾卿烟一手杵着下巴,一手轻轻敲击桌面,接着道:“我听说,你那同伙也已经把,你们是谁,谁派来的以及之后什么打算都说的七七八八了,你怎么看这事呢?”
那人扭头不言语,听得顾卿烟的一声轻笑,顾卿烟到不像是一定要让他回答,只是告知他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不说话也无妨,反正我知道你不是哑巴就行。”
曾经一个装聋作哑的人在这里,顾卿烟也撬开了他的嘴,得到想要的信息后让他成为了自己曾经假装的模样。
顾卿烟叫来冬青,冬青递上前一个布袋,在顾卿烟面前摊开了,那里头是不同的大小粗细的飞针,针头都被磨的尖锐锋利,这样的针打入身体,刺痛难耐,但拔下针时伤口又极难寻找。
顾卿烟还在原本的针上浸上了毒液,不足以致命,但能让人难受得挠也不是,抓也不是。
仔细的挑着飞针,顾卿烟从大到小的拿起了第一个:“你说你们不归城好好的西边不安分待着,非听了别人挑唆,上石门闹事,害石门折损了几名暗卫。”
“虽说他们也活该,技不如人,白白送了命,但他们家人我还得帮着照料,也得从你们身上给人套还这几条命来。”
顾卿烟嘴上说着,手上的飞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去了,一针扎在了那人左肩处,瞬间一阵酸麻让那人下意识的仰起了头,闷哼一声,脖子上青筋暴突,可见那一瞬间有多疼。
众人听闻声音,这才看见那人肩上多了的那根飞针,一旁影卫快速回神拔下飞针,置于一旁。
再看顾卿烟,假装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说道:“这东西把玩着,就总想扔出去,你瞧你的另一边已经被我废了,这下两边平等了,你可以换着疼了。”
可不是,这人就是被顾卿烟穿了琵琶骨的那一个,原先上半身已经半废,现在,可以说上半身出了五脏六腑,皮囊只是摆设了。
那酸麻的劲迟迟不能散去,那人咬着牙,想说什么也说不出话来,顾卿烟看着他那别扭的样子,嫌弃的说道:“他们给过你说话的机会,你不珍惜,我来了,你就先别说话了。”
北溟和冬青几人在顾卿烟身后听着这话,心里都在偷笑,顾卿烟这摆明了是“我没玩够之前,你就挨着吧”的心理,看样子这人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去看看那边情况怎么样?”北溟暗中吩咐冬青,让他看看那边招了多少,要是足够了,他就不插手顾卿烟,让顾卿烟放开了玩。
冬青悄悄退下,去一旁看情况去了,顾卿烟这里的游戏在继续着。
“再有吧,因着你们这破事,我和我手下的人挨了一顿惩罚,我堂堂四姑娘面子往哪搁!”话一说完,这回在场的人是看见了比刚才稍微细一点的飞针又飞了过去,这回扎在了那人的左膝盖上。
那人腿一哆嗦,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左腿使不上劲儿了,原本在幽雾林就见识过顾卿烟的暗器和内力的配合,那时无心他想,如今却是要承认这两者之间被顾卿烟融合的出神入化。
“四姑娘既然从他口中知道了我们是什么人,就该知道我们的属性。”咬紧了牙关,就等顾卿烟玩够了,寻求一死。
顾卿烟道:“不归城,任务终而不归,我知道,不过你都不知道我想要从你口中了解什么,你就如此,是不是也太高估自己了?”
“无论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再者,我们不过是些下面的人,四姑娘想知道我们未必清楚。”
“噢?是吗?没事不急,你知道什么我便听什么就是。我这人啊,对消息不挑。”反正还有百里墨的雨花楼在呢。
这边顾卿烟玩着,也没跟那人说什么正题,就是一句句的打岔,一会儿问问可有家人,一会儿帮他幻想一下当初要是没有石门这档子事儿,这会儿他们在做什么,听得那人也是一点一点懵了。
北溟反正是习惯了顾卿烟这种问话形式,就全当是站在后头听顾卿烟跟人唠家常了。冬青这边相对就正经了。一问一答倒是说了很多,冬青进来的时候,那纸张也摞了好几页了。
冬青拿起来大概的看了看,基础的信息抖落的也差不多,连带着知道了几个不归城的分散点,能说的也都说了。
冬青坐下,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不归城的杀手也分了不同等级,你们是接近核心的吧?”
眼前的人微愣,然后摇了摇头,冬青对着他身边的影卫道:“给他看看。”
话音落,这人身边的影卫拿出一纸张举到了他的面前。
冬青说道:“你们同伙的尸体我们都已经检查过,他们当中,有的人肩后的盘蛇是乌色、有的是墨色,这应该是你们等级不同的区别吧。”
冬青说的没错,不归城盘蛇颜色有五种,由下至上分别是淄色、墨灰色、墨色、乌色以及玄青色。
因为是靠盘蛇的颜色来区别杀手的等级,所以从外表并不能看出他们的区别,若不是那天查完尸体,冬青和冬鑫发现这不同,也一时半会儿不好找这个询问口。
“你身上的是墨色,你说你告诉我的是不是得能配得上你的身份?”冬青道。
那人已是报着横竖已经在你们手里,你快问,问了好让他痛痛快快了解的心理,也不别扭,直接问冬青:“你想知道什么?”
“除了石门,你们有没有在其他途径试图接近过朝廷?”
这人想了想,摇头:“没有。这是唯一一次和朝廷有关的命令,而且,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是到了是门后才明白的。”
“你们城主下的命令?”
“确切来说是浮荼的安堂主。”
“看样子不归城和浮荼关系匪浅啊。”
“石门或者桃花涧中可有你们的内应?”
“你们不都可以查到吗?”话音刚落,还是补充道:“没有。”
冬青原本是确信石门里是没有的,但刚才跟着顾卿烟去了一趟石屋,听完老鬼一事,自己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这边问的差不多了,冬青拿着记录就要过去找顾卿烟,这人见冬青要走,问了一句:“完事后能否给一痛快?”
冬青回过头:“自有人安排。”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这人被扔回了刑房,瘫坐在地上,眼神逐渐放空了。
北溟见冬青回来,自己也粗略的看了一下记录,将记录给了顾卿烟,顾卿烟放下手中的飞针,先看了看记录。
冬青一看被架着的人,猛喘着气,嘴角还有血渗出来,眼中愤恨的神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一问北溟:“现在到哪种程度了?”
北溟道:“两肩已废,双腿嘛,一会儿只能拖着回去了,你进来前腹部刚挨了两针,吐了口血。”
冬青暗暗点头,不折磨人就不是顾卿烟:“问什么了吗?”
北溟一脸“你还不知道吗”的神情看着冬生:“唠家常了,再唠几句,咱就可以派人去把他心仪的姑娘抓过来了。”
不得不说顾卿烟唠着唠着,还真套出了那人有个心仪的姑娘,在一家乐坊等着他给她赎身呢。
冬青干笑两声,想起图腾一事,上前提醒顾卿烟:“主子,可还记得他身上图腾的颜色?”
顾卿烟那天那有功夫管这个,不记得是自然的,摇摇头,看了看冬青的眼神,说道:“看看他身后图腾的颜色。”
那边的影卫道了一声“是”,上前就扒了那人衣服查看:“会主子,乌色。”
冬青朝顾卿烟点点头,低声说了这颜色的事,顾卿烟抬头,说道:“哟,没想到我运气还不错,留了个大鱼下来。”
“说说吧,在闫阑左右手下感觉怎么样?”顾卿烟也不再跟他废话那些家长里短的,转而说起了正题。
那人抬起头,看了看顾卿烟身后的北溟和冬青、冬鑫,顾卿烟也顺着他的目光,瞅了瞅这几个人,一笑。
“他们可比不了你,成天在我周围,事情多着呢,可是没时间自己去找乐坊女子,不过帮别人找,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有软肋不捏,就不是好的谈判者,顾卿烟一半逗笑一半威胁的把话说了出来。
“你...”
“闫阑能把乌色杀手派出来,我倒谢谢他对石门这份心,不过,有机会我也得告诉告诉他,不归城的杀手,还真是不怎么样,好好再**才是。”气人也是顾卿烟的绝活之一。
“你想知道什么?”
沉默了有一阵子,一句轻飘飘的话传入顾卿烟的耳朵里,顾卿烟微微一笑:“你肯说了?”
“我要知道不归城在浮荼的计划里,是什么,要是这次成功了下一步你们要做什么?”
那人一笑:“不归城不过浮屠一颗棋子,如今事情败露,只怕早已经断了关系,至于这次要是成功了,下一步的计划我们也没收到指令,只知道以石门暗卫名义顺利进宫蛰伏,等待时机和浮荼安堂主指令。”
“安堂主?幽冥堂?”
“嗯,浮荼与不归城的往来都是经过她。”
说了一通下来,关于不归城的事,那人到都是一笔带过,倒是关于浮荼幽冥堂的安菁,说了不少,顾卿烟忽然想起什么问:“不归城和南宫、双影楼的关系呢?”
那人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这四者确实联系颇深,但若不是其中之人,外头的人知之甚少,但顾卿烟却似乎都掌握着一些些。
他不知道的是,顾卿烟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袁钊那一本册子,给她省了不少事,不然她一个个摸查下去,估计得废太多的功夫。
“我不过一个杀手,这些并不知道。”他说。
顾卿烟瞧这人又要跟自己打哈哈,二话不说一根飞针直往那人脑门心走,眼见就要扎上,却见停在半空中:“那乐坊女子会不会知道更多呢,毕竟男人在温柔乡里,总是把不住口风!”
这一句话,惹得那人瞪大了眼睛,当时顾卿烟不过提了只言片语,他的神情就被捕捉进而被顾卿烟套了进去,虽说及时补救了自己心仪女子的身份,但他知道,只要顾卿烟没有在他这得到想要的,一查下去,就完了。
顾卿烟收了内力,飞针落了地,清脆的声音在这空间想起:“我身边的人,不说北溟,就是冬青他们也多少知道我三四成的事,据我所知,不归城顶层杀手尚不足十人,你不知?”
原先顾卿烟还不知道他们颜色的区分,只大概知道他们的区分,随口胡诌了一个,胸有成竹的说。
猜你喜欢